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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镇山河-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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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姚启轩低低喊了一声,将姚兴国唤醒。
    那张脂肪丰厚的的脸上,惊疑不定的眼睛忽忽乱转,仿佛从陌寒笃定的笑意里读出了什么,惊喜立刻绽放。
    “你……道长你既然都知道我们的来意,何必逗咱们玩呢?嘿嘿……这……”姚兴国一手攥着的食品袋,立刻被放到一边。
    “我不会教他道法,也没有逗谁玩。”陌寒一笑,止住姚兴国再度失望的眼神,“他不适合纯阳的道法。我想这世上,除了小羽、恐怕谁也学不会。”
    姚兴国并没有把这话当真,陪着笑道:“那是当然,白小道长,那绝对是万里挑一的人才!就连谢将军、对她也是赞不绝口!我这个儿子我知道,唉……我也不指望他能干什么大事,安安稳稳修修道法,就够了。”
    姚启轩瞅了父亲一眼,却没得到回应。
    陌寒叹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惜我这里也不安全。如果可能,我建议你把他送出申城。”
    姚兴国何尝不知,双手接过白羽端来的饭碗,勉强冲她一笑。
    “唉……送出申城我更不放心。你们都是世外高人,言必践诺。万一我死了,谁能看顾看顾我的儿子?”
    这话已有托孤之意。
    姚启轩从未想过,他父亲执意要他留在这群修行人身边,居然是在为身后之事考虑,一时心绪起伏。
    “轩辕容……”陌寒轻轻念了这三个字,道:“听说他今早就到了森罗大阵门户前。你听说过这个人吗?”
    姚兴国拍了拍桌子,真是千头万绪,说来话长。
    “我跟你说啊……”他竖起手指比划了一番,似乎想要表达什么,可最终还是颓然落下:“我看那个轩辕容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老姚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看人的本事真不是吹的!这老东西迟早要闹出事情来!”
    他说这话时,偏着头,油黑发亮的眼睛紧紧盯着陌寒的神色,似乎想确认什么。
    “从长安千里迢迢来申城,说是为了登上‘天梯’。他带来的那帮人,把他捧得像个神仙,说他能为所有人唤醒力量,就差自封什么教主了!他要是做不到,牛皮就得吹破喽!”
    陌寒微一思忖,眉皱得很深:“如果他……能做到呢?”
    “你说……真有这样的能人?呃……不是,真有人可以为普通人唤醒力量?”姚兴国攥着桌沿,不敢放过陌寒脸上流露出的任何一丝神色。
    陌寒看着他眼底浮起的热切,心中一沉。
    “如果真有这样的妙法传世,华夏数千年繁衍下来,应该人人都是修行者才对。世间各大修行门派,为何延续的如此艰难?”
    他眼中的热切熄灭了。
    随之而来的是更深重的忧虑。
    陌寒没有理由欺骗任何人。事实摆在那里也不会欺骗任何人。人容易被欺骗,很多时候不是骗术高明,而是受骗者宁愿自欺欺人。
    “那他想干什么!”姚兴国自言自语,也希望陌寒能为他确认、一个他不愿相信的答案。这个答案早就在他心中,所以他将儿子送到了陌寒身边。
    “或许这也是必然,就算世上没有轩辕容,有些事情也不会改变。”陌寒淡淡一笑,道:“菜上齐了,吃饭吧。我会留下你的儿子,直到他自愿离开。”
    姚兴国立时喜形于色,重重拍了拍姚启轩的肩膀,一通奉承滔滔而来。听者无心,说者也未必有意。夜幕轻笼下,两个脸上功夫尚未修炼到家的年轻人,目光毫无交流,默默吃饭。
    入夜,送走姚兴国,姚启轩也因为一天忙绿,早早睡去。
    白羽心存疑惑,忍不住还是要问陌寒。
    “师父,你为什么要留下姚启轩?”
    夜风入体生寒,道长轻轻将手掌放在白羽头上,感受到了掌心的暖意。
    “我可能,要闭关渡苦海天劫了。”
    “这么快?”白羽又惊又喜。喜者,陌寒精进神速,三个月前才脱胎换骨,如今便已行至苦海岸边。一旦度过,便可成就地仙、修炼阳神。归墟大漩涡只有阳神化身、方可穿行两界、脱身而出。此等修为,精深玄妙,已不须赘述。惊者,陌寒在这个节骨眼上闭关修行,如果有木仰之庇护自然不会受外界扰动,可申城诸事烦乱,不亚于另一个大漩涡,陌寒又怎能脱身?
    “该来的终究会来。我感觉,还有一层隔膜未能突破。尚需等待机缘。”
    “什么隔膜?”
    “苦海天劫,对应的便是轮回众生。”陌寒一指脚下,寒烟抱树,灯火隐现,人声若有若无,吵吵嚷嚷,仿佛远在天边。却有饭菜之香混着油烟气,缓缓腾起,在鼻尖流连。“在一世世轮回之中,经历过过怎样的事,遇到过怎样的人,因果勾牵如尘网缠缚,将一一展现于灵台。轮回之中,你可能是一只蚂蚁,一尾鱼,一只鸟,甚至只是一棵树,却要以清明的灵魂去经历。蚂蚁可能被脚踩死,鱼可能会被送上餐桌,鸟可能会死于绳网,树可能被巨斧砍断。如果历世为人,你可能富比王侯,也可能穷如乞丐,可能健康终老,也可能多病早夭。一切经历,如同经历轮回,又如同观尽天下众生。灵台中展开的不仅是苦海,更像是世界的倒影。而我经历不够,所以距离踏入苦海天劫,尚有一点距离。”
    “所以……师父,你的机缘会落在轩辕容身上?”
    “凡事要多想。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能力,想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所以会做什么样的事……你其实不笨,只是有些事,你明明知道却不愿意去做——为什么?”陌寒意有所指。
    白羽明白,陌寒在说她应对姚兴国的态度似有不妥,却没有责备之意。
    “或许我去闭关,不在你身边,你反而能……罢了。”陌寒心念一动,顿住语意,“姚启轩心性尚可,你应该不会厌恶他。如果我闭关渡劫,姚兴国也不会为难你。”
    “就算他为难我,又能如何?”白羽轻笑,语气里有一点儿锋利的意味,“师父,你不需要担心我。就算天下人都为难我,白羽也依然是白羽!”

  ☆、第104章 岂无衣*

翌日清晨。
    薛惟民接到了谢怀衣要在今日视察研究所的消息,就有点神不守舍。
    自从来到申城,这位顶尖生物医学学者,以工作繁忙的理由推辞了数次谢怀衣的会面。除了将他脾气古怪的消息传遍申城外,倒也挡住了很多烦扰——他手中拥有唯一可以令普通人转变成觉醒者的药剂。如非刻意低调,恐怕早就成了申城最炽手可热的人物。各方人士,明里暗里,无数目光关注着这座研究所。只是,连谢将军都会在这里吃闭门羹,别人当然不敢轻举妄动。
    这一次,谢怀衣在轩辕盟安置工作后,立刻赶来。结合种种传闻。薛惟民已经明白他此行的目的。
    所以,他再一次与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对视时,他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谢怀衣心领神会,一路上除了工作不多问一句,仅仅表示了对申城防疫工程的赞许,提了一些官面上的问题,就按照预定的日程的离开。
    薛惟民一脸沉思,一边出神,一边走回戒备森严的地下办公室,却不料厚重的钢门甫一拉开。却见一道年轻挺拔的身影,端坐在木凳上。
    “谢将军?”薛惟民下意识地看向门外,确定是否有人。
    谢怀衣放下研究室待客的塑料水杯,神色锐利:“没有人看见我进来。说罢,有什么事找我?”
    薛惟民站在厚达半米的钢门前,却没有踏入圆形门槛半步。不知为何,脑海中忽然闪过刚到申城时接到的命令。显示屏幽暗的蓝光一如此刻地下室摇晃的灯光,将年轻将军的影子投射在坚硬的墙壁上。
    光怪陆离。
    谢怀衣只消一眼,便看出薛惟民心事重重。他垂下眼帘,纯净水倏然跃起,在稳定的指尖旋转,又一颗颗珍珠般跌落杯中。
    “看来这件事关系到我,而你、不被允许透露。”
    薛惟民神色不动,权当沉默。
    谢怀衣挑了挑眉:“不解释?看来你很想告诉我,却不想违反规定?真是棘手。”
    薛惟民自若地走入办公室。钢门在身后合拢,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这泛起轻尘的机械震动里,医生的话,轻得像一片落在冰面上的羽毛。
    “你的身体……还好吗?”
    啪……
    飞旋在塑料杯沿的水珠,猝然一跌,化作满室水雾。无需再看,一片凛冽的杀意,从漫漶的水汽中倏然透出,转瞬消逝。
    ——快得如同错觉。
    医生像是做出了某种退让,放缓语调:“都说我是老师的关门弟子,其实不然,我碰巧知道,我不是最后一个。”
    他抬起眼,静静端详着眼前面容如水的年轻将军,那张平静自持的脸上,一瞬间抽空了一切情绪。
    水雾很快被通风口卷走,密闭的室内,呼吸声声可闻。
    良久,谢怀衣的眼里流露出冰冷的笑意。
    薛惟民却像是卸下重负,温言道:“小师弟,我们算是正式见面吧。”
    “老师经常提起你。”每当提起那个老人,谢怀衣的口吻,都带着发自内心的尊敬。这令他轮廓分明的脸稍显柔和。
    “最后一次见老师,还是四年前在平京开会。我们这些学生天南海北,各奔东西。如今想要再聚一聚,都不可能了。”
    “会有机会的。”谢怀衣的神色平和了几分。脸上残余的悠远,告诉薛惟民,他想起了积年的往事。
    “但愿吧。”薛医生顿了顿,谢怀衣流露出的怀念,令他产生了一瞬间的动摇。顷刻、仿佛下定决心般孤注一掷:“我提起老师,只希望你不要回避我的问题,这毕竟也是我的专业——你的身体还好用吗?”
    一字之差。
    谢怀衣神色陡冷。
    抽风机呼呼的声音,单调得重复,卖力地拉扯着凝滞的空气。
    而薛惟民一片坦然的宁静。
    “看来我估计的不错,你也知道。”医生垂下了眼睛,眉头却越结越深。
    “没有哪一件事情,能蒙骗我二十多年。更何况,老师从来没有欺骗过我。”谢怀衣笑了笑,落在薛惟民身上的目光,带着几分嘲意。
    “是的,老师自有他的坚持,他不会欺骗自己的学生。”薛惟民略显苍老的脸上,深藏着不安。
    “你在怀疑什么?”谢怀衣的声音冷冷传来。
    他在等待薛惟民的解释。从某种程度上说,薛医生是最不懂机变权谋之人,哪怕他自认为很明白。
    “我不会怀疑老师,那是对他的侮辱。只是二十八年前,执行女娲计划时,我正好在老师身边做助手。我的学位论文就是这个计划的子项目,只因保密条例,没有公开发表。”
    谢怀衣沉默的听着。
    薛惟民径自走过去,也倒了杯水坐下,心绪却没有想象中那样平静。
    “原本,我只是做一些外围工作,并不知道手里的实验项目,就是传闻中女娲工程的一部分。可第一批实验胚胎在自我复制时全部凋亡,上面调整方针,我被递补进核心实验室。”
    谢怀衣淡淡一笑,从容不迫地接口道:“后来,第二批实验按期开始。很意外,其中有一个□□胚胎成功活了下来,并且顺利着床,发育成健康的婴儿。他的编号是34…1,分管的实验员就用百家姓第34个字作姓,暂取名‘谢一’。后来那个幸运儿到了上学的年龄。老师取《诗经·无衣》之意,给他更名‘谢怀衣’。薛医生,这些不需要你来提醒我。”
    薛惟民怎么也没想到,谢怀衣对自己的身份毫无抵触,甚至在回忆时,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这令他一时踌躇。
    地下室幽冷的气息缓缓泛起。
    他决定单刀直入——
    “是!你是女娲计划最杰出的成果。但这并不是一个意外。”他垂下眼帘,微暗的唇机械性地起伏:“因为这个计划根本就不是为了研究新兴的□□技术,早在□□羊多利出生之前,这项技术就已经发展得很成熟了,只是谁都没有公开!这项计划其实……是为了复制出一个原本不该存在的生物。”
    锋利如刀的目光,停滞在他被灯光照得纤毫毕现的脸上。
    谢怀衣的声音,莫名生寒:“一个原本不该存在的生物?”
    “对……”薛惟民的眼里,埋葬着叹息:“所有试验标本,都源于一片染血的金鳞。”
    “金鳞?”
    谢怀衣轻轻念出这两个字,那幽深的眸子像一片无底的漩涡,将一切情绪吞噬。
    薛惟民毫不避讳地直视他,竭力想从他冰封的面容下寻找一丝裂隙。
    “一片金鳞,可培养出的成果出乎意料之外。”医生的眼神里流露出不解,“试管里培育出一个男婴。”
    “哪里得来的金鳞?”谢怀衣问地平稳从容,好似事不关己。
    薛惟民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想必是帝之下都?”
    “哦?”谢怀衣终于轻轻一笑,打破了凝滞的气氛,“还真是、什么事情都要扯向轩辕氏?先是什么‘轩辕令’,现下又来了一个‘轩辕盟’。你是想说、我也该认个祖宗?”
    “不。”薛医生缓缓站了起来,按在办公桌上的手筋脉尽起,“我还是那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一个医生——你的身体,还好用吗?”
    谢怀衣眉锋一挑,唇边的笑意渐渐冷却。
    年轻的将军,看到了医生眼中逐渐蔓延的焦急,那焦急里似乎还包含一丝不安,像潜伏在海面下的阴影。
    他没有回答。
    所以,薛惟民无从判断。
    医生“刷”得抽出一叠纸,推到谢怀衣身前:“你看看吧。”
    纸上密密麻麻的程式令人眼花缭乱,而谢怀衣只看了一眼,甚至没有兴趣动手翻阅。
    “这些我都知道。三个月前,我把这些资料交给你,它有什么药效我当然知道。”谢怀衣淡淡道。
    薛惟民神色一变,提高了声音:“知道你还用这种药?”
    “非常之人用非常之物,何况现在是非常之时?还要劳烦师兄帮我再配一些。”谢怀衣按住了医生按在桌上、僵硬的手掌,报以安慰地一笑。
    “平京,就没有再给你送过药?”薛惟民按住不安的念头。
    “平京到申城千里迢迢,为了几支药劳师动众,不值得。”感受到掌下另一只手微微一紧,谢怀衣微有不解。
    “不要再用它。”薛惟民的眉毛拧成一团,摇晃的灯,将眉宇下深陷的眼睛,照得一明一灭。
    “我比你更清楚它的效力。”谢怀衣只当薛惟民一颗医者仁心,不由生出几分感激。
    “不要再用它、听我的。”薛惟民郑重得像是面对一个不停医嘱的病人,带着几分职业性的耐心。
    “有何不妥吗?”谢怀衣问。
    “老师应该跟你讲过。”
    “确实。”
    “那就听老师的!不要用它!”
    “……好吧。”提及那位身在平京的老人,谢怀衣终于点头答应,“原来,你私下叫我来一趟研究所,就是为了说这个?我承你的情、多谢!”
    “不……实际上,请你来是为了另一件事。”薛惟民艰难地开口,“事关申城的觉醒者。”
    “哦?这件事你做的很好。这三个月来,申城的觉醒者数目已经达到全部人口的一半以上。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激发人体潜能的药剂,你功不可没。”
    薛惟民一时沉默,轻轻叹了口气:“药剂不是我的功劳,只是为了救自雪,形势所逼,迫不得已。这种生物制剂,dna复制次数越多,效力越低。所以,我才避过旁人耳目,特地请你来。”
    谢怀衣真正惊讶了。
    “你想要什么?”
    薛医生下意识抿了抿干裂的唇。
    “你的血。”

  ☆、第105章 双城罪

“师父!”白羽一声轻笑,突然将筷子拍在木桌上。
    木质方桌骤然一跳,同桌的两个人搁下手中的早饭,齐齐看向白羽。
    陌寒微微凝神,旋即了然一笑。
    只听白羽道:“又有三个人过来啦!这次我没听错吧?”
    陌寒真正展露出笑容,一边示意拘谨的姚启轩自个儿吃饭,一边道:“不错不错,能守常,距离能堪破已经不远了。”
    这已经是姚启轩搬来的第七天。不知道是不是他父亲临走前一番耳提面命的影响。年轻人坚决奉行“少说话,多做事”的原则,手脚勤快麻利得不像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甚至一度抢走了白羽烧饭的活儿。白小羽还不得不承认,在烧饭这一项上,她确实技不如人。
    “咦?”白羽皱了皱鼻子,忽然道:“这几个人身上怎么会有血味儿?”她刷地弹起来,一手扣住了背上的长剑。
    “别急。”陌寒长身而起,剑眉一凝,道:“三个人都带着伤。”
    话音未落,陌寒随手布置的门禁外,飘来此起彼伏的呼喊。
    “轩哥!轩哥你快出来啊!”
    “轩哥,你就算不管兄弟们,也要帮一帮倩姐啊!”
    白羽一脸诧异,转向对面桌前沉着脸的姚启轩。却不料那人突然推开椅子,一言不发向门内走去。
    “姚启轩!”一声大吼,从树冠下传来。依次是窸窸窣窣,搬开栅栏的声音。
    陌寒神色自如,看也不看走回屋内的姚启轩,白羽却有些好奇。
    绳梯下,两个狼狈的身影终于爬上平台。
    为首的青年骂骂咧咧的起身,一边拍打着膝盖上的灰尘,猛地抬头,却愕然呆立当场。
    太阳从东方漫撒金辉。逆着光,眼前桌边上的师徒二人,一坐一立,居然有某种令人不敢逼视的错觉。
    一定是爬了半天绳梯,被太阳晃了眼睛。他甩甩发昏的脑袋,暗暗想着。忽然定睛一看,这哪里有姚启轩的影子!这俩人背负长剑,一看就非凡品!根本不是普通人!
    “这……这……”青年一步退后,差点踏空,慢脸惊惧道:“误闯贵地……抱歉!抱歉!”话音还未落地,眼睛适应了陡然强烈的阳光。他忽地看见了木屋中姚启轩的影子,惊吓的表情顷刻扭曲成焦急:“姚启轩!倩姐有难,你今天不出来你就不是男人!”
    不知何故,不管身后的人如何呼喊,屋内的身影却丝毫不为所动。姚启轩随手捡起一本书,把自己扔在了床上。
    悬台上的青年看在眼里,破口大骂,却碍于桌前的陌寒,不敢越雷池半步。
    白羽看不下去,冷着脸问:“把话说清楚。”
    缓缓地绳梯上探出半个身子,半身沾血的男人体力不支,喘着气:“我们的人和轩辕盟的人起了冲突。被堵在正素巷,倩姐为了帮我们跑出来,被那帮人扣住了!”
    “轩辕盟?”白羽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追问:“为什么会起冲突?”
    那男子诧异地打量了一番白羽。这年轻女孩背着长剑,却做现代打扮,单马尾、夹克衫、牛仔裤普通地不能再普通。可通身干净整洁、一尘不染;与满身尘土,鬓发纠结的幸存者简直判若云泥。
    “我们……”他愣了一愣,突然住口。他突然发现,面对白羽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些话根本无法宣之于口。
    “正素巷?”陌寒长眉一挑,目光骤转,似乎有些无法明说的深沉。
    男人借同伴之力,爬上悬台,顶着陌寒宛如实质的目光,吞了口唾沫,道:“是的,正素巷。”
    陌寒一步踏出,瞬间走到悬台边缘。这一手移形换影般的步法,猛然点醒了求援者。
    “你!你是!”他一时语结,长大了嘴巴。
    陌寒原本侧向而立,不知看到了什么,眼中锋芒陡然凝聚,喝到:“小羽,去找谢怀衣!”
    话音一落,足底淡蓝色太极乍然绽放,一道剑气划破长空,陌寒人剑合一,直扑向丛林深处。
    “师父!”白羽正欲轻功跟上。
    眼前树冠浓密,无穷苍翠掩盖了地面上的痕迹。自从木仰之协助谢怀衣建立了树上城市。整个申城就被划分为两个世界。树冠上整洁精致的树屋,被获得了权力的新贵们占据,俗称上申城。普通人就被遗留在了潮湿阴冷的地面。他们聚居之地,就被叫做下申城。
    正素巷,是地面上的街道吗?
    白羽正要提气飞纵,私聊频道传来了陌寒的指令。
    【私聊】陌寒:不必过来。
    森罗大阵,在木仰之法力笼罩之下,几乎没有什么危险。以陌寒已行至苦海岸边的修为,何处去不得?为什么要阻止白羽跟去正素巷?
    难道是轩辕盟?
    白羽转身问姚启轩:“正素巷是什么地方?”
    姚启轩握着书的手一顿,面对白羽的质询,他只好从简易行军床上起来,有些尴尬,似乎不知该怎么说。
    白羽心中生疑,转向受伤的男子。
    他却讷讷地打量了白羽半天,出神道:“您就是白道长?”
    白羽眸光一扫,心中不由叹了口气。师父不让她跟去,两个男人又支吾不言的正素巷。到底是什么地方,已经不作他想。
    “我去找谢将军。”
    姚启轩跳了起来:“我和你一起去。”如果陌寒和白羽同时离开,这里也不再安全。他必须跟着走。
    白羽点点头,梯云纵旋身而起,飞上更高一层树杈,将悬挂其上的软梯取下。又一纵身,掠上隔壁大树的树冠。居然就地架起一道简易藤桥。
    姚启轩抬头看向头顶翠盖。还有三道藤萝编织的软梯,缠绕着结实的树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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