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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色-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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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二皇子说的是对的,二皇子能给她平静幸福安稳的生活,而他,生在江湖,宿命就是为了江湖而活。
  活着,原本就是件痛苦的事情,他原以为,这天下,哪里还有他白川办不到的事情,他连野桑芷的求婚都拒绝了,却还是无法拒绝离若,自从离若治好了西宫的病后,在皇上面前一时气焰极盛,连太子都要让她三分,
  而病好后的西宫娘娘大有联合离若,一同打击东宫的趋势,皇后跟太子的日子一时并不好过,所以,在得知离若请皇上赐婚后,皇后跟太子第一个拍手称快。
  当时,他对太子说,我北狐川想娶谁就娶谁,哪里还轮的到旁人干涉一二,
  太子则重重叹了口气,委婉在一旁提点,
  老兄,你可不要忘了,云决出世,野氏江山不稳,万一哪天被颠覆了,你我家族世代苦心经营的一切,可全不存在了……
  有时候他也会想,野氏一族的江山存不存在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朝廷不在,江湖还在,只要有他北狐一族在,江湖不倒。
  但那日晚,他用金玉揽月刀挑破云水珠,强大的神力顷刻赋予刀尖,火红而耀眼的光芒,一时间还不受控的力量,他之前的怀疑终于落定下来,她真的就是前朝小皇帝云竹子的后人。
  小时候,他就听父辈讲过云水珠的故事,前朝程慕将军被天山黑熊所伤差点死去,他的情人云征儿最后替他夺回了那颗心,只是此心非彼心,而是黑熊的心,是拥有无上神力的心。
  云征儿替程慕挡了一箭离去后,程慕悲痛欲绝,又将他的那颗心完完全全掏出来还给了她,
  神力兜兜转转最后停留在云征儿手腕间的两串珊瑚手链上,这手链正是云水珠,是当初程慕跟云征儿定情时,送她的,她一直带着,就算得知程慕背叛过她后,也不曾取下来过。
  天籁跟离若,太子原本想两个都选,但天不遂人愿,天籁从仙草坞回来后就病了,所以,离若成了皇族最大的筹码,只有将离若变为自己人,真的云决,假的云决,对他们皇族一点威胁都没有,因为,可以开启云决的,唯有正宗的云家后人!
  云家后人,他不得不选离若,若被鬼面人抢了先机,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后来,他跟二皇子的一番谈话,谈着谈着就变了味道,昔日的那些说过的情话,现在想来竟尤为讽刺,若他无法守她一世安好,就此放手也好,
  放手,他知道自己很残忍,但,他还是下决心要治好她的病,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天籁,你说的那个人,可是二皇子殿下”?半天的时间,北狐川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听到他提起孔雀,我心慌了一下,说的时候,我并不清楚是在说谁,不过是个模糊的对象罢了,经北狐川一提点,我发现,真的有点像啊,
  不管我多么狼狈,面对孔雀时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可是,我爱孔雀吗,为何对他没有生出一丁点男女之情呢,
  我想,或许他现在是跟我一般狼狈,而且,他的狼狈皆拜我所赐,但他却只字不提,
  孔雀,确实是个好男人。
  我的细微表情还是被北狐川觉察个够,他本来就是个聪明人,跟离若一般,长的好看,一贯走高冷范,万事明白的仿若生的一颗玲珑七窍心。
  “天籁,总有一天,你会什么都明白的”。北狐川说完,走的无比颓废,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风将眼前风景吹成破碎的画面,北狐川说,我总有一天什么都会明白的,我想,也许是吧,现在的我已经很明白了,他没有解释,没有争辩,或许,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无关风清吧,从此以后,谁也不再是谁的谁。
  我抬眼观察离若的表情,此刻,她恢复的眼里看不出任何表情,无坚不摧、所向披靡一直是她的风格,
  之前曾无意听到翠儿提起过,娘失宠的事情,而取代娘的正是离若。

  ☆、鹊桥相会(上)

  我从离若寝宫里出来的时候,翠儿跟大白远远送着,此时已近正午,日头正是晒的酣畅凛冽,虽一路沿着树荫走,还是热的叫人踹不过气来。
  本有心支会翠儿带着大白回去,但有些话还是多说无益,跟着就跟着吧,她回去也好跟离若交差。
  跨过几处长亭画廊,孔雀宫巍峨的宫墙在扶风的绿柳下若影若现,身旁花丛中,被悉心裁剪过的大朵的杜鹃花,我还是忍不住弯腰去摘了几朵花瓣,
  儿时,我只以为离若喜欢吃一些花花草草,殊不知,她是以此来充饥,那时,以为这些花草有解毒的功效,所以,也学着她的样子吃的格外欢乐,
  今日,得知真相,牙齿嚼过,苦味立刻充盈味蕾,我忍了忍,还是吞了下去。
  哪知刚长叹了一口气,抬头,不知何时野桑芷连同她姐姐西落竟何时已立到我跟前,
  “怎么见到公主还不下跪”?一声清脆的宫女声音,循声望去,我顿时忆起了她是何人,当初在西落公主府前,就是她一口一个妖女称呼我的,
  后来,听娘宫里的末风说起过,她是西落宫里掌事的宫女,名唤青柳。
  果然,人如其名,今天她穿一身青色的衣裳,只是看起来依旧不够清爽,因为眼神太过犀利毒辣,
  我冷冷一笑,毫不畏惧的看向野桑芷连同野西落挑衅不甘的眼神,
  “我云天籁上跪天,下跪地,眼前跪的是祖宗牌匾,活到今日,即便亲爹亲妈也没有机缘跪拜过,不知道如今两位公主可否担当的起,莫不要被折寿了才好”。
  将全身的尽头都用了上来,我终于气不喘胸不闷的悠悠说完,野桑芷连同野西落的脸当场都绿的,青柳还是老一套,又想上前用巴掌呼我,
  很不幸,这次她又中招了,被我挡了回去。
  “你”,青柳咬着白牙,我仿若又穿越了回去,真真是昨日重现啊。
  “青柳,回来”,野桑芷到底是还有几分涵养,她柔柔的喝回青柳,踩着碎花小布走到我跟前,
  “怎样,被亲妹妹横刀夺爱的感觉很不爽吧”?野桑芷的笑里很有深意,她视我为情敌,情有可原,若我俩换个角色,我对她也是无法生出任何好感。
  “感觉很好啊,反正彼此又没有爱的那么深,早点放手也好,省的耽误彼此终身幸福,公主,你觉得呢”?
  “我觉得”?野桑芷眼里还是划过一丝意外,她当然没料到会从我口中听到这样的答案,一时间有喜产生,可是,她终究要端着公主的架子,情绪不太容易过早就显山露水。
  “明明那么相爱的两个人,难道真的说不爱就不爱了吗”?野桑芷的视线越过我,眺望头顶一片云端,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我,我不知道她跟北狐川之前都经历过什么,但现在看,北狐川抽身抽的比较利落干净。
  想到这里,我不知是悲是喜,如今,我跟野桑芷有个共同的身份,我们都是北狐川的过去。
  过去,终有一天,会在彼此的生活里淡入尘埃。
  “桑芷,别跟这个贱人废话,先绑回去给母后出气”,西落一开口,直觉这女子咋咋忽忽的没有一点公主的矜持娇贵样子,
  西落见我跟野桑芷都狐疑的看着她,急了,差点要跳脚了,
  “妹妹你忘了,前不久她妹妹云离若那个贱人还偷偷溜到母后的寝宫,赏了母后几个耳光”!
  哦,我终于明白了,西落打算抓我回去孝敬给她母后,因为离若之前打过她娘,
  “赏了母后几个耳光,我们皇城最敬仰的谢大人恐怕真不怎么样吧,看把我们聪明的公主教成什么样了”!
  离若笑意盈盈的从一处绿墙阴影里走来,身后跟着翠儿还有大白,
  翠儿一见我,赶紧上前将我搀扶好,俨然我是个重病的人,“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我点点头,眼前,大白绕着我转来转去,圆滚滚的脑袋不停的蹭我的衣裳,
  这些时日不见大白又胖了不少,想必它定是不常外出锻炼的后果,
  直到我突然看到它鼻翼旁边的毛发全部白完了后,心里一种不好的预感,
  大白一直不肯见我,莫不是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怕我见了伤心,今日,它断然瞧出我格外不好的光景,所以,才毫无忌讳着跑出来见我,
  也许对于我们来说,今后,见一面就少一面,所以,在一起的时光就格外珍惜。
  当初,我在青湖旁捡回它,并没想过它会陪伴我跟离若这么久,连同离去的矮油,还有依旧健壮的小妮,
  岁月在我们彼此身上种下无法割舍的情谊,它深入血脉骨髓,将伴我们长眠归土,有时候也特别感激,上天还是赐给了我们一段绵长悠久的情感,刻骨铭心。
  是缘分该尽的时候了。
  “你个贱人来的正好,我们姐妹俩正要找你算账呢”,野西落一见离若恨的咬牙切齿,离若之前毁了她的容貌,害了她整整三个月不敢见人,这笔账,她以为很快就能得报,没想到,是她太轻敌了。
  “你叫谁贱人呢,我早就想收拾你们了,看我今天不打的你们满地找牙”,离若上前将两个袖口往胳膊上一抽,大有开打之势。
  她这个动作,突然让我很好笑,我可爱的妹妹又回来了,十五岁,多么天真烂漫的年纪啊,就该是这个样子,没有城府,无拘无束。
  “反了你了,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野桑芷到底是练过武功的,她快走一步上前,蹭到离若面前,伸手想扣住离若的一只胳膊,被离若识破后,自己的胳膊反被拧住了,
  别看离若小小年纪,力气倒是很大,之前我们练习对打的时候,我每次几乎都要败给她,
  “你”,野桑芷娇喝一声,
  “你什么你,叫你又气我姐姐”,离若顺势对着野桑芷的后背脊梁骨就是一掌,她又疼的大叫一声快要倒下去,
  “青柳,给我好好教训这两个不听话的贱人”,野西落一挥手,青柳得令,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女开始像我们包围起来,
  我跟离若对视一眼,觉得分外好笑,这些花拳绣腿的架势,真不值得我们出手,
  “都给我住手,都反了吗”?身穿黄色龙袍的皇上何时已经立在外围一侧,洪亮的声音一声令下,野桑芷、西落连同众宫女齐刷刷跪了一地,
  离若冲我点点头,原本站着的我们立马也学着跪了下去,我刚还说今生只拜天地跟祖宗,没想到这么快话语便被颠覆了。
  “父皇,是云家姐妹挑衅在先的,云离若这个贱人,先前还潜入母后宫中,对母后无礼,父皇如若不信,可以问过母后”,西落自持先前一直得皇上偏爱,所以,说话向来无忌。
  “住口,你堂堂一个长公主,一口一个贱人,那些诗书礼记上都是怎么讲的,白读了吗”?帝王向来比较威严,眼前的皇帝也是如此,四十几岁的男人,气度、气势、气场,该有的都有了。
  “母后……”;西落不敢多说,只好恳切的望着她母后,希望可以得到些帮助,
  原来,皇后也来了,我忍不住抬眼,皇上身侧落落的站着两个女人,当然,最美丽动人的一定是娘,
  跟皇上并排站着的,穿着最为华丽的女人,她并不看她的女儿,只拿眼淡淡扫了一眼我跟离若,说不出的威仪,
  “西落我儿,本宫何时告诉过你,离若公主对本宫无礼的事情”。皇后话音一落,惊讶的不单单是西落一个人,我见西落的脸一会红一会白,尴尬的紧。
  我跟离若又狐疑的对视了一眼,然后视线又落到娘的脸上,娘依旧挂着和蔼的动人笑容,眼里烟波平静。
  “小顺子,传朕旨意,罚长公主在公主府禁闭三月,以儆效尤”!生在帝王家或许也是一种悲哀,我在西落眼里,看到了悲伤二字。
  “父皇,那野桑芷姐姐呢”?离若猛然直起身子,眼巴巴的看着皇上,
  “若儿,可是她也对你无理了”?皇上快步上前,亲手将离若搀扶起来,这举动亲密的,看的我的眼都直了,
  我又看看娘,发现她的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恩”,离若拍拍沾灰的膝盖,撒娇似的连连点头,
  “关三个月禁闭”。皇上龙袍一挥,冲着身后的小顺子一喝,小顺子赶紧得令。
  “若儿,七夕父皇为你准备的鹊桥会,你可要好好把握啊,你看,父皇把你不喜欢的人都清理了,你是不是该开心了”。
  皇上说完,宠溺的将离若搂在怀里,看的我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鹊桥相会(中)

  当日中午,沾离若的光,跟皇上、皇后、还有娘一起吃个便餐,说是便餐,其实真的就是便餐,不过是一些诸如莲子银耳汤、红烧狮子头、素什锦饭、鸡蛋羹之类的。
  在吃方面离若很是挑剔,一桌子菜挑挑拣拣了半天,吃的尤为少,见她如此,皇上假装愠怒,他说,“若儿,你这个样子,鹊桥会上怎么有气力展示自己呢,你那如意郎君的心,又拿什么来栓呢”?
  “哎呀,父皇,无所谓啦,我若收不了他的心,就不嫁,时时刻刻陪着父皇不好么”?
  离若终于从近前碟子里挑了跟比较瘦小的青菜,慢慢塞进樱桃小口里。
  她刚刚说话的样子把皇上一下就逗笑了,见皇上开心,一圈人都跟着开心。
  我悄悄的瞅了瞅娘,明显发觉皇上跟她疏离了很多,也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皇帝不是喜新厌旧的男人,但他跟离若之间的感情却又怪怪的,离若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但他对她却如此之好,真叫人猜不透。
  “天籁姑娘,你的病最近好些了吗”?我正胡乱的扒拉着碗里的米饭,不知何时,皇上竟问起话来,
  “回皇上,好多了”。我用力将嘴里的米饭全咽下去,眼角留意到皇上不自然的用左手抚了下右手手腕,宽大的袖笼深处,我明显看到一道惊悚的血痕。
  待正要细细再看时,哪知被皇上发现了,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又开口道,
  “既然好了,那下个月初的七夕鹊桥会,你也来参加吧,正好若儿也有个伴……”。
  “我……”。正不知如何推脱时,
  离若跟娘同时开口道,
  “她不用去了……”。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完,气氛颇为尴尬。
  ”怎么,朕的爱妃也如此在意天籁姑娘“?皇上端起皇后捧过来的青釉粉金茶盏,虽对娘说话,眼光却并不落在她身上,
  ”本宫当然关心了,天籁的病,本宫有不可推脱的责任,她若能痊愈,本宫心里也安生“。
  娘说完,还很贴心的站起来拿起我面前的汤碗,准备给我盛碗莲子汤,
  ”西宫娘娘说的也是,只是不知为何,单单天籁姑娘传染上了娘娘当初的病,而离若公主竟完好“。皇后娘娘在一旁火上浇油,娘听她说到这里,手中刚刚端好的银碗差点滑下去,幸好,她是练过的人,什么样的场合没有经历过。
  ”自古人各有命,我也不能说天籁姑娘命没有离若好,只道造化弄人,听天由命“。
  娘说完,将已经盛上的汤碗重重在我面前一放,然后理了理身后的裙面,派头气势十足,
  好一个造化弄人,听天由命。
  如若是旁人这样说,我倒也无所谓,可是,这话出自我亲娘,我心里多少有些难受,我这病怎么得来的,她比我清楚,可她没有一丝愧疚的感觉,却怪我命不好。
  我觉得很委屈,当场低下头来,坐在我一旁的离若用手将我的手紧紧握住,我知道她是想给我安慰,
  ”姐,要不就跟我一起参加鹊桥会吧,一定可好玩了,再说,我们长这么大,还没过过七夕呢“。离若满眼期望的看着我,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我听出来了,鹊桥会,不过是皇上为了给离若还有北狐川创造一个美好的约会机会,或许,他想让离若以一种全新的面貌展示在北狐川面前也未可知,若我也去,就显得多余,况且还带着一身病,着实不宜。
  ”是啊,天籁姑娘,你就去吧,我们大宇之国,青年才俊多如过江之鲫,到时,你看上谁,只要一句话,本王一定替你做主“。
  皇上一席话说完,听得离若心花怒放,我也只得答应,皇上都开金口了,我岂敢再拂他的面子。
  这样,约莫几个时辰过去,便餐终于结束,离若陪皇上去了尚书房,皇后回了她的寝宫,娘拉着我陪她走一走,我道她一定有事跟我说,果然,猜的没错。
  娘说,”天籁,刚刚娘那样说话,你可有怪娘“。
  我想了想,还是道,”怎么会,娘那样说也是有缘由的,毕竟皇后娘娘咄咄逼人,而皇上已经开始不信任娘了,娘的日子也不好过“。
  ”随他吧“,娘拉着我的手心里冒出了细密的汗,我知道她还是在意的,只是嘴上不肯服输。
  ”娘,七夕会结束后我想离开皇宫“,原本我是想参加离若的喜宴的,但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我的存在,对离若,还有娘,已经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烦,
  ”你要去哪里啊,回云家山庄“?娘突然停住脚步,看的我满是忧伤。
  ”不回了吧“,我想了想,那个伤心的地方,顷刻间物是人非,我呆着难免会想起一些人和事来。
  ”薛轻舟说过要带我游历四方的“。话出口,我觉得我一下子成了谎话大王,从我嘴里出来的话,竟也会没一句是真的。
  ”天籁,我永远是你的娘“。
  ”恩,娘,孔雀皇子那里为我熬的有药,我去他那里了“。我不待娘答应,便走开了,我害怕,怕让她看见我的眼泪,只是这些泪,如今不会再为谁而流,要流也是为我自己。
  待再见到孔雀时,突然觉得很亲切,孔雀当时正在院里花厅中央的药炉前为我熬药,炎炎夏日,烟熏火燎,他修长的指尖掩着鼻,边咳嗽边用蒲扇扇着,
  “这么快就来啦,今天过的可好”。孔雀一见我,还是掩饰不住的惊喜,
  “外面太阳毒,别晒着了”,说完,他打算将我赶进屋内避暑。
  “多晒晒,消消毒”。我随意找了跟阴凉地的柱子靠着坐了下来,折腾了大半日,累死我了,全身上下黏糊糊的,没有洗澡,很是难受。
  “再等等啊,药马上就好了”,孔雀不怕烫的直接用手掀开药罐盖子,我抬眼一瞅,果然还是一碗热气腾腾的清汤,也不知他怎么熬的,竟有股奇异的香味。
  “这什么药啊,你还是把配方给我吧,不然,我岂不是天天要劳驾你帮我熬”?
  我索性将两腿朝面前的地上一蹬直,拿手不断的捶打起来,这些天,我觉得我都快废了,生病真的可怕,没有精神,不在状态,生生折磨。
  “放心吧,再服几天就好了”。孔雀拍拍胸脯,说的胸有成足,有那么一瞬,我也以为自己的病真的就快好了,可转念一想,不过是奢望罢了。
  北岸家族的遗传病,非千年菩提的种子方解不可,不得不说,这真是个无比奇葩的遗传病,只能说北岸家族的先人太神奇,但得病的貌似就娘,还有我。
  这真是要毁灭的节奏啊。
  我将要参加七夕鹊桥会的事情告知了孔雀,他当即停下忙碌的身形,在我面前手托下巴晃了好几圈。
  他说,“天籁,历来皇宫很少过七夕,向来都是民间的鹊桥会比较热闹,今年,皇上特地整这么一出,多半是为你妹妹离若准备的,皇上对你妹妹爱若至宝,由此可见一斑”。
  “我不明白,皇上他为什么这么喜欢我妹妹”?我终于将心内的疑虑告知于孔雀,深知他虽困住宫中,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估计没什么他不知道的。
  “天籁,这事真不好说,也许只有当事人心里最清楚,不过有一件事我最清楚,皇上最恨被人欺骗,我想,西宫娘娘的失宠多半跟此有关系”。
  “欺骗”?我心里突然一亮,莫不是皇上怀疑娘欺骗了他,我跟离若长的如此像娘,宫里的风言风语此消彼长,这里面的缘由,心若城府的皇上不猜疑才怪,所以,他故意以对离若好来气娘,
  “你可是想到什么了”,孔雀在一旁紧紧追问,我连连摇头摆手,秘密就是秘密,不可说。

  ☆、鹊桥相会(下)

  七夕来临前的前三天,孔雀带着我整整在锦画仙山的山顶温泉里泡了三天,
  深夜,他私自带我外出的那一刻,我刚想问他怎么能随意出宫,突然,瞥见窗棱前一抹人影,跟孔雀一模一样的身形,长发,当然,还有举手投足间的气度优雅。
  我看看那影子,又看看身旁的孔雀,正惊讶的合不拢嘴时,见孔雀正笑意盈盈的看着我,
  “替身而已,不用惊讶”。他说完,笑嘻嘻的拉着我遁了。
  孔雀说,七夕相会呢,别的姑娘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天籁,你不能输给别人才是,至少要把身体养好,
  于是,他想到了泡温泉的办法。
  之前,皇上也带娘泡温泉治病,如今,风水轮流转,可叹,人算不如天算。
  转眼,七夕已到,是夜,几天不见人影的薛轻舟不知又从哪里冒了出来,他跟孔雀是表亲,自然,由他带我去鹊桥会,孔雀很是放心。
  因白日阴了一整天,所以,夜间的天幕也不是很好,别说银河,即便连颗星星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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