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色-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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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白城将我们救回到西山时，因薛怀锦忙着追求离若，我一个人相当无趣，只好有事没事就去叨扰白城，起先，他只是淡淡不多言语，直到某一天，我站在高耸如云的山巅，看着眼前的白城，正一丝不苟的打理一只金凤的羽毛，
　　这只凤凰很大，平日只栖息在这西山山巅，以前在外公的仙草坞里，我跟北狐川一起见过外公豢养的鸾鸟，貌似它们个头相差没多少，
　　我说，“白城大人，你很像我之前认识的一个人”。
　　白城当即停住了手中的动作，偏了偏脑袋回望我，道，“这个人对姑娘来说，很重要么”？
　　“恩”，我点点头，这些天总是梦到薛轻舟，梦里，仿若他过的很不好，有一晚，我更梦到他去云家山庄提亲，然后被我娘北岸雪拒绝了，
　　梦醒后，我只觉可笑，奶奶去后，便再也没有云家山庄了，而娘北岸雪，她已经不管我们很多年了，又怎会干涉我的亲事。
　　“他一直都对我很好，可是，那时我一心恋着另一个男子而忽略了他的感受，直到这些天的生离死别、颠沛流离，或许，他是最适合我的男人”。
　　“哦，”白城还是猛的停了一顿，然后接着道，“那你还想跟他在一起吗”？
　　白城大人的声音很轻，像一片薄薄落下的羽毛轻轻覆盖在地上，可是，这声音却是很温暖，且温柔的像江南三月被风吹醒的妖艳花朵。
　　当然，若白城大人什么时候不用带面具就好了，只因他有一双让人永远都无法扑捉到的眼睛，
　　我看着手边飘渺的云，脚下是深不可测的崖底，想了想，不知为何却还是要将心理的话告诉他，
　　“他已经成亲并有了孩子，我想，我跟他之间大概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了”。
　　“哦”，白城长长叹了口气，“山顶风寒，我们走吧”。
　　回到白城隐在半山的府邸时，发现离若不知为何又在生薛怀锦的闷气，而薛怀锦一脸茫然的静静坐在她身边，待瞧见我回来后，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没错，我就是薛怀锦免费的救兵。
　　“你们俩又怎么了”？我在离若另一侧身边圆木椅子上一坐，等待离若跟我告状，果然，她开始扒拉薛怀锦的不是，比如，他又莽莽撞撞的求婚啊，什么三媒六证都没有准备啊之类的。
　　此时此刻，我也只有苦笑，像我们这种飘在江湖，也许过了今天就不知道明天在哪里的人，哪有那么讲究，更何况薛怀锦原本就是个在山野里长大的孩，哪懂得这些礼节。
　　“算了，感情慢慢培养吧，你此刻若还没有喜欢上他，也就不要为难他了”。我将话说的很是明了，也不怕薛怀锦伤心，离若的个性我了解的很清楚，她不喜欢薛怀锦，只怕她真同意了，薛怀锦这少年以后会过的很是折磨。
　　哦，忘记了，不过若薛怀锦乐得其所，就当我多虑了。
　　“恩”，离若淡淡应了声，然后扭扭腰又去睡觉了，她仿佛天生真的很喜欢睡觉。
　　离若走后，薛怀锦果然愁苦着一张脸，搬个矮凳子坐到我旁边，他问我，“小天，为什么我做什么都不合她的意啊”？
　　“不是你不合她的意，你很好，只是她还小，不知道自己适合什么样的男子罢了，也许等她再大一点就懂了”。我悠悠说完，一眼瞥见提着茶盏进屋的白城愣了一愣，
　　而后，薛怀锦赶紧凑上前将他自个的口水杯放到桌子前准备着，“白城大人泡的白毫最是好喝了”。
　　“是么”？白城看起来心情不错，“好喝就多喝点吧”。
　　白城说完，也给我沏了一杯茶，我看着白色瓷杯中那清亮亮的茶水颜色，不知为何一股落寞涌上心头，
　　难道是我又想起了谁？
　　白城说，最近漠北局势不大好，我们要想出关，恐怕不易，他说的对，我们从妖娆女王府中逃离，此刻，女王陛下恐怕正全称搜寻我们，
　　妖娆女王咬牙切齿的态度，我闭着眼睛就能想到，却不知红颜姐姐怎样，她会不会由此受牵连，应该不会吧，我进行了一番自我安慰后，还是决定入夜跟白城一起下山打探打探，这样才安心。
　　入夜，白城携着乔装一番的我，从西山神府来到妖娆城的城墙脚下，果然见红颜姐姐半死不活的被吊在雄伟的城墙上，她一身红衣有些凌乱，长发尽数披在脸面前，看不清容颜。
　　“白城大人，我想救她”，我不自觉随手拉住白城的一只衣袖，我知道他武力高强，一定会帮我的。
　　“小天，我们不用出手，今天是第三天了，救她的人自然会来的”。
　　白城拉着我隐在不远处一座高楼内，这里视野极好，最主要的是，能将红颜姐姐周边的一切看个清楚。
　　果然没过多久，一股黑沙从远方袭来，守城的将士被吹的有些慌乱，纷纷用手去遮挡眼睛，
　　说时迟那时快，一枚金色的箭羽直直的射穿了悬挂这红颜姐姐的绳索，而后，身披金色长袍的男子飞起将她接在怀里。
　　“阎罗王来了，阎罗王来了”，守城的将士只顾着喊叫通报，却忘记了手里的武器，不过还好，阎罗王的目标只是红颜姐姐。
　　阎罗王抱着红颜姐姐转身如离弦的箭一般离开，他们路过我跟白城站定的窗前时，我才看清阎罗王的容颜，果真是美的如梦如幻。
　　阎罗王他具备所有俊雅男子的优点，浓郁的眉，苍白的脸，幽深无比的眼神，连同长及腰间的乌发，
　　只是他那镶在额间的金色发箍，还是我惊讶的张了张嘴，好似红颜姐姐也有一个，我有次去她房间找她，无意看见过。
　　悲剧的妖娆女王独自站在城楼上唾骂，并迁怒的打了随伺女官一巴掌，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原本是想借此机会挖出阎罗王，只是她料定这些年过去，阎罗王一定忘记了对红颜的感情，不然，也不会等到今天，
　　可是，她错了，男人的心啊，你是如何可以猜的透，更何况那人是天下无敌的阎罗王。
　　白城大人带我离去时，突然暗处涌来许多护卫，然后紧紧将我们包围其中，
　　“小天，别装了，我早就认出你了”，妖娆女王惨白的一张脸上，还是露出格外得意的神色，
　　我不解的瞪大眼睛看向白城，我不敢相信他跟白夜婆婆是一伙的，居然都是妖娆女王的傀儡，
　　“白城大人，你……”。
　　

　　☆、心的彼岸

　　九月初九这天比任何往年都要来的隆重一些，妖娆女王在此前错过了跟阎罗王之间面对面的对决，还让全城将士眼睁睁的瞧见她的男人带着曾经的相好跑了，
　　妖娆女王胸口憋着的熊熊怒火，终于在这一天得以如期施展，却不知为何，她是如此笃定红颜姐姐不会出卖假装混入舞姿美人阵营中的我。
　　也许妖娆女王压根就不在乎我一个小人物的生命，所以，她也就不在乎红颜姐姐会不会在阎罗王面前拆穿真相。
　　那天晚上的白夜河被各色花灯装扮的异常明亮，滚滚向东流淌着的河水还是发出深不可测的光芒，我坐在其中一架混迹在舞姿国女王进献美女的船队中，一路向阎罗王的地界进发。
　　在路过西山神山时，我还是不由自主掀开珠帘像山顶看，此刻，我不知道离若还有薛怀锦会怎样，只知道白城大人告诉我，他说他会照顾好他们的。
　　而我，也唯有相信他了。
　　远方的夜幕黝黑，而高耸如云的西山更像是一座充满神秘力量的巨大怪兽，命运的钟摆绕着一个中心左右偏移，宿命就像是个魔法，他总有办法让你按照他设定的路线，或辗转，或流连，然后到达特定彼岸。
　　离若曾给她的心上过一把锁，锁问，你来自哪里？
　　密码答：彼岸。
　　可是彼岸在哪里呢，我只知道我现在的彼岸，它马上就要到眼前，雄伟壮丽的阎罗王城，城墙地板全是金色的，就连渡口入城的通道都是金砖铺地，映着入眼的河水也跟着金晃晃的。
　　若不是之前见过阎罗王一面，我倒真以为这个阎罗王是个土里土气的大土豪，他如此年轻的一张面孔，很难想象，他怎么可能是我爹，虽然我早已记不清我爹长什么样子，也许，他应该长的很帅吧，不然，娘也不会这么快就放弃太子野离，转而投向爹的怀抱。
　　说起娘，我突然想到，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那天晚上的皇宫，她跟鬼面人较量，结果怎么样，她如今的相公，先皇野旷宇也不知如何，起码他还是很爱娘的，
　　先前，我在皇宫无意看见野旷宇手腕深处的血痕，起先也是不解，后来才明白过来，他是用自己的体力来跟给娘续命，不然，以奶奶的独门药效，恐怕娘早已被折磨的不成样子。
　　为什么女人要这么可怜呢，待我无意瞧见金碧辉煌的城楼上，一身大红锦衣的红颜姐姐，紧紧挨着阎罗王身边站着，她眼神里跟着有旖旎天下的豪情，这种神态让妖娆女王的悲戚角色在我心内更甚一层，换做是谁都会发疯的吧，我想。
　　为了避免被红颜姐姐发现，我不由的将蒙着脸的丝巾往眼窝深处拉了拉，因随同的美女，个个身形都是格外的高大，所以我的这一举动并没有引起过多注意，
　　但不久后的一场比舞还是将我暴露了出来，作为妖娆女王手下的得力战将，我就算化再浓烟的妆还是逃不过她的眼睛。
　　果然，我一出场，便被红颜姐姐要了过去，她只对阎罗王耳语了几句，阎罗王便对我一挥手，气场十足。
　　随后，我便被一名红颜姐姐手下的一名女官领去了她的内宫，在等候红颜姐姐的时间里，我细细打量了一下她的房间，果然跟在妖娆女王城里的一样，全部都是血腥的红，
　　我很是不解，以她对阎罗王的情感，现在不正是甜蜜的时候吗，如此跟以往般颓废夸张的颜色，我觉得已不再适合她了。
　　果然没多久，红颜姐姐便来了，她瞪着我看了好久，终于道了一句话，“看来，她还是派你来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是啊，没达目的，女王怎会善罢甘休”。
　　“那你有何打算”？红颜姐姐说完，在一处红色圆桌旁坐下，眼里有些不悦的神色，估计她以为我是来跟她争宠的，也或者是我没有听她的话终于趟了这趟浑水，
　　“我也不知道”，我挨着红颜姐姐坐下，“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有喜欢的男子了，对阎罗王是决定不会有多余的想法的”。
　　我说完，红颜姐姐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傻瓜”，
　　红颜姐姐说完，便招呼女官拿了一盒瓜果过来，我看着那水亮亮的葡萄又大又圆，忍不住拿起剥开皮吃了起来，
　　“小天，你一定以为我是个不厚道的女人吧”，红颜姐姐悠悠帮我沏了一杯茶，如今，她身份不同之前，对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这不禁又让我有些感动，
　　“没有啊”，我连连摇头，“我没有权利去评判你的情感，因为那是你自己的私事，既没有触犯条律，也没有碰触道德，只是，我也会觉得妖娆女王很可怜，当然，她的可怜也不单单是因为你的插足而造成的，要怪就怪她爱错了男人吧”。
　　我说完，空气里有片刻的沉默，正茫然的拿着茶盏无趣旋转时，阎罗王突然揭开红绸进来了，吓的我还是猛的站到红颜姐姐身侧。
　　“见你房间的灯还亮着，我就过来看看”，阎罗王背着手站在红颜姐姐面前，我见红颜姐姐轻轻嗯了一声后便羞红了脸，气氛突然很是尴尬，我站着也不是，离开也不是，
　　正不知所措时，只听阎罗王冲帘外的人吩咐了一句，
　　“白城大人”，
　　听见白城名字的那一刻，我的心突然提了起来，他怎么来了，待见他时，他居然没有看我，我的心不免有些失落，也对，白城是整个漠北的守护神，又有哪里是他不能去的呢？
　　白城将我带回了阎罗王后宫内的一处偏阁，这阁的名字叫荒山，可是荒山荒而不荒，因为有了白城。
　　自他带我入住以后，每每有宫里的女子借各种名头前来一睹白城芳容，而我由于之前的事情对他略有了些戒心，不似以往般跟他亲近，所以，每每这些宫女托付我送一些什么礼物给他，都被我当面气冲冲一扔。
　　久而久之，宫里的女子皆不是很待见我，同时，我背后也多了个暗恋白城的妄名。
　　期间，红颜姐姐来看过我一次，还送了好些时新的衣裳、珠宝给我，她一直都是个无比称职的姐姐，自那晚将我托付给了白城后，便无比的放心起来，
　　红颜姐姐带我在宫里散步，走到一处莲花湖心，我们站在水中央的踏板上喂鱼，五色的锦鲤绕着我们脚边畅游，我想，如果离若跟薛怀锦也在身边，该多么美好啊。
　　“小天，我真的很爱他”，红颜姐姐素手将一把鱼饵都撒向湖里，眼前的小鱼立即争抢着追了一团，
　　“恩，看的出来”，我笑着点了点头，就在刚刚，我发现阎罗王正站在不远处的绿荫里看我们，当然，也不是我们，是红颜姐姐。
　　“他这样的男子想不爱上都难吧”？我弯腰，将两只正攀着踏板底座下的小石头打架的小螃蟹拉开，阎罗王身形高大，看起来很是威武有力，含情脉脉看向红颜姐姐时，说不出的温情。
　　此前，我曾跟白城打听爹的下落，但他告知，整个漠北都没有一个叫云轻扬的男人，不过从中原来的男人倒是不少，拥有神力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阎罗王。
　　可是，阎罗王本命姓谁名谁，什么来历，没有一个人可以查的清楚，包括妖娆女王。
　　阎罗王会是我爹吗，我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好似我没有一点跟他很像的地方啊，
　　“小天，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可爱的姑娘”，红颜姐姐在一旁笑着看着我，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憋了好久的话突然不经大脑，吐口而出，
　　“姐姐，那他为什么现在才想起带你来这里呢”？
　　果然，红颜姐姐听后眼里露出一丝苦涩，而后，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
　　“或许是他得知我要死了，才发现还爱着我，小天，我应该感谢你们，不然，他永远都不知道他对我的心”。
　　红颜姐姐说着说着，竟热泪盈眶，我当即掏出丝帕，上前帮她拭泪，
　　突然，远处一声高音，
　　“姐姐，我来啦”，
　　而后，便是一个胖小子从半空中砸了下来，刚刚还稳着的水台，突然一个倾斜，我跟红颜姐姐啊的一声便掉进了水里……
　　

　　☆、一生所爱

　　白城跟阎罗王同时将我跟红颜姐姐救起，上岸后，我才惊觉，那胖小子不是别人，正是我跟离若还有薛怀锦逃难那天在白夜河里遇见的小屁孩，
　　当然，这熊孩子他也是有名字的，得知他叫阎火火时，我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待又从白城口中得知他竟然是阎罗王的独生子时，我赶紧知趣的闭上了嘴巴。
　　阎罗王怕红颜姐姐着凉，拥着她走了，我跟白城刚一前一后打算离去时，阎火火在我身后扯住了我的一只袖口，他算赖似的要求我再陪他玩玩，我拍着他圆溜溜的苹果脸，连哄带骗了半天，他依旧不肯放我离去，还是白城看不下去了，只微微对阎火火瞪了一眼，阎火火便灰溜溜的吐了吐舌头，心不甘情不愿的逃跑了。
　　因阎火火边回头边悄悄对我做鬼脸的样子非常搞笑，我突然觉得这孩子挺可爱的，但一对上白城直视过来的眼睛，便只好收回表情。
　　“世子好像很怕你”，我边走边捂紧了胳膊，但还是不忘记将心里的疑虑告诉白城，原本我就是个不长心的人，心里也更是常不住事情，跟白城这些天的相处，深知，他跟白夜婆婆一样，都不坏。
　　“恩”，白城顺手解下肩上的披风，然后轻轻搭在我身上，衣角旋起的风里飘来丝丝熟悉的味道，我猛的怔住，然后转身紧紧看着面前的白衣男人，
　　“你真的好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我心里一时翻江倒海，耳畔的柳枝就这么一直飞啊飞着，我好像又回到了江南故里，那里有眼前同样明净的天，还有不嫌烦一直跟着我还有离若的男子，
　　那男子他说，他要带着我和离若一起去畅游江湖，
　　那男子他说，天籁，我能给你幸福……
　　幸福？后来，我跟他还是走散了，我爱上了一个原本就不会属于我的男人，而他，娶了爱他的女人。
　　此刻，我想，他们的孩子应该好几个月大了吧，他们应该过着很幸福的生活吧？
　　来漠北的这些天，我总是梦到他，也是在梦里，我终于爱上他，可是，这天下有后悔药吗，我没有可以穿越时空的月光宝盒，再也回不到我们彼此的从前。
　　我趴在白城肩上哭的稀里哗啦的时候，已经换好干净衣裳的红颜姐姐又来寻我了，正好撞见了这一幕，白城面无表情的走后，红颜姐姐开始打趣我道，
　　“原本以为宫里的那些闲言碎语是假的呢，看来，我的小天妹妹真的对白城大人动情了不成”？
　　“哪有”？我擦了擦眼泪，伸出爪子假装想要打她，只是突然感觉不远处一道白色的身影猛的停了下来，我不由叹了口气，又心虚的吐了吐舌头，原来，白城大人竟然没有走远，
　　“你就不要狡辩了，不过姐姐我可提醒你哦，白城大人是一定要娶漠北当地的女子为妻的，不管你对他有什么样的情感，可收好了”。
　　红颜姐姐一边提醒我，一边带我回去换装，我听见有一只蝴蝶在我心内微微叹了口气，原来，像我这样的女子是注定要孤独终老的，好可怕，
　　想到这里，我赶紧拉着红颜姐姐，加快脚步回房，红颜姐姐告诉我，三天后，有一个贵客要造访阎罗王府，貌似阎罗王对我挺感兴趣的，所以，他指名让我在会客晚宴上领舞。
　　天啦，红颜姐姐走后，我一个跟头栽倒在床榻上，领舞，什么概念，我这辈子都没领过舞，再说了，我从头到脚，丝毫漠北姑娘的特质都没有，也不知阎罗王怎么想的，招待贵宾居然不用漠北当地的女子出头，醉了，醉了。
　　晚上，白城大人回见阎罗王回来，我还是忍不住郁郁的将这件事情告诉他，妖娆女王派我来引诱阎罗王，但阎罗王压根对我就不敢兴趣，不过幸好任务失败也没关系，离若跟薛怀锦在西山，除了神尊大人，旁人一概入不了山。
　　我原本轻松了好些天，没想到，新的任务这么快就降临了，而我还没有一丝一毫的准备，之前在妖娆女王的宫殿，她是命红颜姐姐教会我一些舞蹈，但均是独舞，诸如什么孔雀开屏啦，魅之红唇啦，咦，光听名字我浑身上下就起鸡皮疙瘩。
　　更何况，这舞姿国的舞蹈入宫那天我看了，更是妖娆的不能再妖娆了，据说是舞姿国女王同样爱慕阎罗王，但屡屡求而不得，只好苦练媚功，同时，她不仅自己练，还要求宫内的漂亮女子一起练，她一心想和妖娆女王较高下，
　　九月初九那天，舞姿女王亲自带着一批训练有素的美女进献给阎罗王，当然不包括我，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败给了能喝酒、能打架、能跳舞的红颜姐姐。
　　据红颜姐姐说，宴会还未结束，舞姿国女王是捂着脸回去的，听后，我就在想，女人啊，千万不要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因为，除了痛苦只剩痛苦。
　　如今，我眼巴巴的瞅着白城大人，乞求他能给我一点建议或者意见，毕竟如此大任我对自己委实没有信心，万一，弄个不好，得罪了来客事小，得罪了阎罗王可不好办了。
　　白城大人在我面前坐定，想了好一会，终于开口道，
　　“小天，你知道贵客是谁吗”
　　“不知道”，我想了想，而后，无比认真的摇了摇脑袋，红颜姐姐并没有告诉我所来何人，其实也怪我粗心，我应该问她的。
　　“你想知道吗”？白城大人看着我，又问的一本正经，
　　“恩”，我想了想，不知为何竟点了点头，其实，阎罗王的贵客是谁对我来说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必须跟舞姿国来的舞女一起配合好，将舞蹈跳好。
　　三天时间，只有三天时间。
　　“你真的想知道啊”？不知为何，白城大人竟拖了个尾音，我以为我听错了，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小天，你再抱抱我，抱抱我，我就告诉你”？
　　“啥。。。。。”？
　　我以为我听错了，差点从凳子上栽倒，再透过面具，看白城一双认真的眼睛，那眼神无比熟悉，我垂下眼眸，无意识的又瞧见他一只胳膊空空的袖笼，同情心开始泛滥起来，白城，他也不容易吧，
　　正当我准备上前拥抱白城时，可能他意识到了我有些可怜他，丢下故人两个字，就风一般的离去了。
　　故人，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有些期待，故人，会是谁呢，谁会来阎罗王城呢？
　　哦，莫不是妖娆女王，我一下子从床榻上坐起，白城知道的关于我认识的人，也只有妖娆女王还有白夜婆婆，既然是贵宾，那只有妖娆女王了，
　　哎，我终于松了口气，妖娆女王就算了吧，她要记恨也是阎罗王，跟我无关。
　　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我头刚挨到枕边，便进入梦乡，这次梦里，我竟遇到了白城大人，他坐在我床边，用一只手在我的掌心里比划了四个字，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