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色-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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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我头刚挨到枕边，便进入梦乡，这次梦里，我竟遇到了白城大人，他坐在我床边，用一只手在我的掌心里比划了四个字，
　　一生所爱。
　　窗前月光洒了进来，我看着白城大人离去的背影，他那一只空空的胳膊就这么晃着，泪突然落了下来……
　　

　　☆、故人相见（上）

　　时光总是很匆忙，睁眼闭眼之间，三天已过，第四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阎火火就挂在我阁楼前的楼梯上打秋千，并时不时对着我窗户的位置哈哈大笑几声，
　　我虽有些气恼，但依旧翻了个身继续装睡，不多久，又听见那泼皮孩子笑了几声便嘎然停止，随后窗前一道白影轻轻离去，我想，定是白城将阎火火赶走了，心里不禁又是一阵暖意。
　　这些天不知为何，两只眼皮轮番着跳来跳去，我心里打着嘀咕，一边是财，一边是灾，莫不是这两道运要扛个平局？待心里又将前几天新教的舞步在心里跳了一遍，便又睡去了，且一觉睡到了半晌午。
　　直到阎火火大张旗鼓来找我时，我才发现白城何时已经又被阎罗王招了过去，这些天，他们二人深谈的时间越来越频繁，而白城一向看不清表情的眼睛也越来越深沉，
　　偶尔，我也相当直白的问过白城，关于故人是谁这个问题，但他都冷漠着眼睛不答，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三番五次之后，我便不好意思再问。
　　故，待嘴里吃着红糖小人的阎火火，他笑嘻嘻的坐在我脸面前时，我突然直拍脑袋骂自己笨，放着这么古灵精怪的小世子不问，干嘛在白城面前碰壁，
　　哪知，我刚开口，阎火火便小大人样白了我一眼，
　　“姐姐，哪有什么贵客，你的贵客就是我，从今以后，爷罩着你，在爷的地盘上，没人敢欺负你，包括白城大人”。
　　阎火火说完，还像模像样的直立起身子，拍了拍胸脯，我惊讶的张了张嘴，不知道他最后一句话跟白城扯上关系是哪里来的逻辑，
　　“小屁孩，牙还没长好吧，姐姐要去排练了，不送”。我猜阎火火一定要缠着跟我一起离开，故没等他反应过来，便一溜烟跑了，
　　果然，阎火火在身后不乐意的嗷嗷叫了几声，而后，便开始轻车熟路的追着我跑。
　　阎火火在路过红颜姐姐弹琴的琵琶亭里时，被正在跟白城下棋的他爹阎罗王瞧见，他爹一根鞭子将他收了回来，我道谢之后，浑身猛一舒畅，然后快步小跑去内宫见红颜姐姐。
　　彩排舞蹈时，因我跟那些舞姿国来的舞女皆蒙着素色的面纱，但我还是分明感觉其中有一个女子的眼神很是熟悉，且，貌似她的眼神一直都没离开过我。
　　难道有情况？我一时没有看法猜透，在跳完一个来回后休息时，我无意试探着跟红颜姐姐提起，
　　红颜姐姐只淡淡扫了那女子一眼，便明了，她说，“小天，她叫媚儿，这舞姿国的舞曲一直都是她来领舞的，如今，被你取代，她不甘心是很正常的”。
　　“哦”，我恍然大悟的应了声，媚儿，真是个勾人的名字，但为何她的眼神我这么熟悉呢，刚提了裙摆想上前跟媚儿聊聊，阎火火阴魂不散的又来找我了。
　　红颜姐姐自是不敢招惹阎火火这个瘟神，故，阎火火央求着我陪他一起玩时，红颜姐姐也只得无奈的撇撇嘴，冲我点点头。
　　“小屁孩，你要带我去哪里啊”？我故意问给红颜姐姐听，以防止阎火火到时玩的开心不放我回来，红颜姐姐好派人找寻我。
　　“去一个我最喜欢的地方”，阎火火笑嘻嘻的说完拉着我便要走，我回头哀怨的看了红颜姐姐一眼，她无辜的摊开两手，收回目光时，我发现媚儿还是直直的瞅着我看，这点让我心里很不爽，我真不稀罕这个领舞的位置，如果可以，我情愿还给她。
　　阎火火带我出了阎罗王宫，来到一片满是黄沙的地方，在唯一的一颗小荆棘树旁，他闭着眼睛安静的趟了下去，
　　“姐姐，我睡会”。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说完，我刚想转身，阎火火腾的从热烫烫的沙子上坐了起来，然后开始不依不饶，
　　“不要嘛，姐姐，风沙来了会把我埋起来的，你不要丢下我”。
　　“哦”，我突然明了，原来这里是有风沙的，“那你回宫睡觉好了，为什么要睡在这里啊”？
　　空气里好久没有回音，我以为阎火火这孩子这么快就入睡了呢，无奈之下，只好守在他身旁坐下，发觉这沙漠的日头太大时，将随身带出来的头纱顶在脑袋上，然后又将身上裹着的披肩盖到阎火火脸上，以防他那细嫩的皮肤被日头灼伤。
　　“这是我跟我娘分别时的地方”。阎火火突然悠悠来了一句，原来，他在思念他娘，妖娆女王。
　　“那，你知道你爹为什么要离开你娘吗”？我下意识的摸了摸阎火火滚圆的肚皮，深知自己实在是太八卦了，可是，不能怪我，因我对阎罗王实在是太好奇了。
　　“还不是因为我爹滥情呗”，
　　“哦”，我正琢磨着下句要如何开场，只听阎火火又说了句，
　　“姐姐，将来我娶你好不好，我很专一的”。
　　“你还是睡吧”。
　　阎火火睡着后，我一时有些无趣，左顾右盼间发现媚儿何时竟跟了过来，她还是披着白纱，也不走近，远远的站在一片黄沙里，
　　貌似她有什么话想跟我说，我看了一眼安然入睡的阎火火，起身快步走向媚儿，
　　哪知刚到媚儿跟前，她突然扯下了白纱，一下子跪到了我面前，哭的跟个泪人，
　　“卿冷月，是你”？我惊讶的不知如何是好，怪不得对她的眼神那么熟悉呢，原来，
　　“你怎么来这里了”？我很奇怪，她一个弱女子是如何在这戒备深严的阎罗王城中找到我的，
　　“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他死了……”。卿冷月说完，掩面而泣，
　　“你说什么，谁死了”，我的心当即被吊了起来，突然好害怕听她继续说下去，可又抑制不住的想知道，想知道他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梧桐山断崖鬼谷发生洪水那天，他铁了心的认为你还活着，就跟着跳了下去……”。
　　我无力的瘫坐在炙热的沙粒上，从沙层底端散发出了的热量仿佛能将我吞噬，原来梦是真的啊，他怎么这么傻呢，怎么可以这么傻呢……
　　“对不起，我。。。。。”；我用手捂住双眼，怕让卿冷月看清一些东西，是我不好，以前只是觉得他对我好，却不知他可以拼了命去找我，我曾经伤害过他，现在又伤害了他整个家庭……
　　“天籁，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千里迢迢来这大漠找你，只是告诉你一句，他跟我并没有夫妻之实，娶我不过是见我可怜，心有愧疚罢了”，
　　卿冷月说完，起身抖了抖膝盖上的沙粒，见我不解的看着她，又继续道，
　　“七夕那晚，我独自出宫，不小心看见西宫娘娘独自一个人上了西宫后山，也怪我好奇，没想到在后山迷了路，不想又遇见了一个专门吸取女子精血的阴阳怪，被他毁了清白……”。

　　☆、故人相见（下）

　　卿冷月说完，一股沙吹进眼里，让我瞬间便迷了眼，正心里冰凉冰凉的揉着眼睛，突然卿冷月从怀里掏出一把尖刀便朝我刺了过来，
　　“云天籁，不要怪我心狠，有人答应我用你的命换他的命”，卿冷月说完，我便赶紧眼前白光一闪，来不及阻挡，只本能的紧紧闭了眼，只是许久，也不见她的刀落下来，奇怪的睁眼看，只见白城冷冷的挡在我面前，
　　“你是谁”？卿冷月一双杏眼瞪的溜圆，同时，眼里还挂着没有褪去的寒光，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白城说完，握住卿冷月的一只手猛一丢，她那刚刚握住匕首的胳膊无力的垂下，发出白光的纯银弯刀随意落到地上，瞬间便被一层黄沙掩盖，
　　“天啦，风沙来了，火火……”，我来不及跟白城打一声招呼，就朝着阎火火入睡的位置跑，他若真葬身在这片沙漠里，我估计下辈子投胎都是问题，
　　“小天，我来，你赶快回去”，白城在身后将我拉住，然后便义无反顾的朝着阎火火的位置冲了过去，我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很放心的掉回头跑，正对上卿冷月痴痴的目光，
　　“还不走，想被埋了不成”？我跟卿冷月擦肩而过时，还是决定善意的提醒她一声，免得她送到这片陌生的地方枉死，
　　“他，他是不是也少了一只胳膊，是不是，是不是啊”？卿冷月惊慌失措的连连拉着我问，眼神却不看我，
　　“是啊”，我因急着赶路，并没有留意到她的话里多了个也字，肯定回答后，还不忘加上一句，
　　“平舞姿国内乱时发生的”。
　　说完后，见卿冷月居然还愣着不走，而白城已经抱起继续酣睡的阎火火，没办法，我只好拉住卿冷月一起逃跑，就这样，我们四个终于在风沙的追赶下安然逃回了阎罗王府。
　　因得知敌视我的媚儿就是卿冷月，故，入夜在阎罗王正殿前领舞时便没有任何顾虑了，看在我救了她命的份，起码卿冷月继续要我命的心一时半会不再有，
　　我挥着红色的云缎在殿前旋转来去，周身围着一群身着少数衣裙的舞姿美女，殿前灯火太过昏暗，阎罗王不停的像座下的臣子们敬酒，这些人左右各色美女云绕，故，我始终看不清，坐在阎罗王左侧方的贵客长的什么模样，也不知阎火火的娘妖娆女王来了没有，
　　不知为何，卿冷月总是往我身旁撞，我躲了一次，她又继续撞，再躲再撞，无奈之下，在我俩一前一后相对摆造型时，我便暗暗警告她，哪知，起身的瞬间，她对我耳语了一句，
　　“天籁，白城就是薛轻舟，求你一定要带他回去”。
　　听到这里，我差点一个趔趄栽倒，稳住脚跟后，见卿冷月何时居然满脸泪水，不觉又像看高坐在阎罗王侧后方的白城，
　　“天啦，怎么可能”？这下轮到我找机会跟卿冷月照面了，因我现在的舞步完全凌乱了，幸好，这些舞姿美女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我跟卿冷月跳我们的，她们跳她们的，这下轮到红颜姐姐在一旁摸不着头脑，频频拿眼瞪我，
　　“天籁，事关重大，求你谁也不要告诉谁，我们没有时间了”。卿冷月说完，便专心跳舞去了，我不明白她说的事关重大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如果白城正的是薛轻舟的话，那么我会更加难过，
　　“不知大王可否赏光，赏兄弟个佳人”，阎罗王左侧的贵客突然发话，我循着那声音看过去，心里不由当即一颤，还未反应过来，手里挥着的红色云缎便被他紧紧握住，而后，他双手一动，我便跟着那云缎朝他飞了过去，
　　“公子这可是在开玩笑”？我直直的撞向北狐川，而后被他紧紧拥在怀里，气氛一时很是尴尬，我不知道他怎么来了，到底有没有认出我来，只知道幸好面纱还罩着脸庞，但也唯有大小气皆不敢多出一口，
　　“我的夫人丢了，姑娘可知道她去了哪里”？想不到北狐川会说这样的话，我一时面红耳赤，眼眸垂下时，突然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眼色凝重的白城，卿冷月说，他为了找寻我，跳进了鬼谷下方的海，
　　如果白城真的是薛轻舟，这一次，我不能再继续伤他的心……
　　可是，白城，他却冲我点了点头，我一时搞不明白状况，不禁不看向眼前衣着华贵的北狐川，
　　“不，我不知道”，我本能的连连摇了摇头，我看见冥妖一张如花似玉的脸上有了不悦的神情，我想起七夕夜那晚，北狐川忧心忡忡的抱着她独自离开，他一脸神伤，
　　“可是，我知道，小天，我再也不会把她弄丢了”，北狐川说完，猛的将我紧扣在怀里，这么多人，我一时不知如何办才好，只好一边推一边求助似的看向白城，
　　可是白城果断的眼神里，依旧很坚定而用力的对我点了点头，我突然顿悟过来，也许北狐川可以帮我完成一件事，
　　“哈哈，难得白川老弟有兴趣，那就送给老弟吧”，阎罗王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他正愁白川如何才能领他的情呢，这下终于松了口气，
　　“那为弟就多谢王兄”。北狐川说完，抱起我便离宫却是我无论如何也没有预料到的事情，我们走后，殿内便一片哗然，阎罗王象征性的咳嗽几下，便没人再敢吭，
　　任凭我一路如何挣扎捶打，北狐川扛着我的肩膀没有一丝松动，他大步闯过几道关门，不久便来到阎罗王为他安排好的寝殿，猛一下将我扔到厚厚的羊绒垫子上，整个人便压了过来，
　　“天籁，你以为你真的……”；关于死去这两个字，北狐川始终不敢说出口，他难过的趴在我肩头，呼吸有些炙热，
　　“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我被压得说话困难，边说边将北狐川的脑袋稍稍往旁边移开一点，
　　“你嫁给我，我答应你任何事情”，北狐川用额微微扣住我的额头，两只大手牢牢将我圈进怀里，我浑身发烫，动弹不得，
　　“好”，我咬咬牙，两只手紧紧握住身侧软软的垫子，
　　北狐川等完这句话，一把褪去了我身上的红色衣裙，待我发现他何时只剩下白色的贴身衣裳时，不禁开始害怕起来，
　　“我还没有说是什么事情呢”；我使出吃奶的劲想将北狐川推的远一些，不想，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不一会，便跟我坦诚相见，倒叫我羞愧的直闭眼，
　　“天籁，你说”，北狐川并没有给我前奏的机会，深怕我反悔了一般，身下一团坚硬便驶了过来，而后便是长久的攻城略地，我从未经历过这些事情，不知道男女之事竟这般痛苦，仿若要死了一样，那一刻，我想，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这种事情，
　　晚上，北狐川又抓着我要了好久回，我不知他为何如此喜欢男女之事，只记得我到第二天大中午才醒，只感觉浑身哪里都痛，没有办法起床，
　　北狐川一脸歉意，但还是掩饰不住笑意，他扶我坐起，而后便喂我一碗参汤，边打趣的问我，
　　“夫人，你可想好了要让我为你做何事”？
　　“哦”，我赶紧将汤咽下，这才反应过来还没有将白城的事情告诉他，
　　“你务必要帮我带一个人回中原”，
　　“谁”？
　　“漠北之神，白城大人”。
　　

　　☆、三个女人（上）

　　白夜河的水轻轻拍打着船舷，一浪又一浪，若不是在梦里听见白夜婆婆凄哀的沙哑歌谣，我还以为是回到了故乡的江南，故乡，仿若我们已离她而去很多很多年……
　　从梦里醒来后，借着窗外朦胧月光，我先是察觉北狐川并没有在身旁，随后便发现载着我的船已经驶离了白夜渡口，我从阁楼上的船舱内出来，便看见守在门口的冥妖，因我昏睡了整整一个下午，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她悄悄告诉我，是北狐川命她带我先回大宇霞飞山，他还有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要办。
　　重要的事？我一边不动声色，一边继续跟冥妖并肩迎风站在船舷上，深夜的白夜河，河水发出如鬼魅般幽暗的光亮，我借着这道光，还是察觉了冥妖另一侧的手，数次紧紧握住了腰间的刀鞘，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卿冷月应该是小妖姑娘你带来漠北的吧”？河风冷冷的，将我的声音吹的也有些凉意，
　　冥妖起先是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她本来就是一个很聪明的姑娘，从小又在江湖上经历那么多，对我话里的意思当即猜了出来，
　　“没错，你可以跟主上揭发我”？冥妖嘴角闪出一丝苦笑，眼里却有倔强的不甘，
　　“我为什么要揭发你，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的船有可能要翻了，你一定会自救的吧”。
　　冥妖惊异了一声，而后船舱上何时竟起了无数个细小的孔，在水流的冲击下，这种孔越来越大，不一会整个客船便顷然塌下，
　　“夫人，你要去哪里”？我跟冥妖同时落入白夜河中，待我追着白夜婆婆的身影不停的往回赶时，冥妖在身后拉住了我，她居然叫我夫人，这却是我没有想到的事情，
　　“你就留在这里等他吧，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拽着冥妖从深水里窜出来，北狐川答应过我一定会救白城回中原，我相信他一定会做到的，至于我，离若跟薛轻舟还在神山西山，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对了，麻烦你再转告一声“，我抓起冥妖冻得发抖的两只手，将之前北狐川送给我的小狐狸坠子郑重的放到她手心里，
　　“请你务必帮我转告他，就说，我已经不爱他了”。说完，来不及看冥妖的表情，我便扑通一声又钻进滚滚的白涛中，
　　白夜婆婆的渡口何时被她圈起一道雾障，在一片腾起的白雾里，我看见白夜婆婆站在河中央对我微笑，当然，这笑容不是让我浑身发毛的笑，她竟无比慈祥，那笑，像是迎接来了从远方归来的儿女，
　　“小天，婆婆能再见到你真好”。
　　我问白夜婆婆当初她为什么要将我们出卖给妖娆女王，白夜婆婆笑了笑，
　　她说，“小天，你是个幸福的孩子，或许从未过过一个人四处流浪的生活，而这个人，当初不仅一无所有外，还是个神神经经的废人，小天，你说，这个人，她该怎么活呢”？
　　“婆婆，对不起”，我低下头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脚尖，婆婆说的对，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缺过银子，从没有体会过没有金钱的困窘生活，奶奶曾经跟我说过，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更何况白夜婆婆说她的曾经，还是那样脆弱无助的样子，
　　“小天，你一路跟着我，一定是有其他的事情吧”？白夜婆婆一眼将我的心事看穿，兜圈子的事情确实不是我擅长的，于是，我只好如实告知，
　　“婆婆，我想知道两个人”，
　　“谁”？
　　“白城”，
　　“还有一个呢”？
　　“阎罗王”。
　　待我将我的问题全部抛给白夜婆婆后，她沉默了许久，而后便颤巍巍的起身，我赶紧上前扶住她，
　　“小天，不是婆婆不愿意帮你，是这两个人实在是太过神秘强大，不过有几点婆婆可以告诉你，真正的白城数年前其实就已经死了，现在的白城不过是另有其人，而阎罗王他跟我一样，我们都来自江南”。
　　江南？我的心立刻被吊了起来，红颜姐姐在有一次见我跟阎火火在一次时，无意说了一句话，她说，若不是知道我的底细，还真以为我跟世子是姐弟俩呢，
　　红颜姐姐说完，她身旁随伺的女官赶紧张口说，是啊，是啊，娘娘您看小天姑娘的眼睛跟世子多像啊……
　　许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原本来漠北，我就是要找我爹的，奶奶说，一定要将爹带回去，然后在云家列祖列宗的祖坟前磕头认罪，也许，这是奶奶留给我的唯一的遗愿了，
　　“婆婆，我也是江南人”，我说完，看见了白夜婆婆眼里的泪花，她用发干的手揉了揉眼角，
　　“小天，婆婆我早看出来了”，婆婆说完，将我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番，又伸手将我那有些杂乱的发丝捋顺，
　　“只有江南才能养出这么温婉水灵的姑娘”。
　　婆婆说完，我感动的一塌糊涂，并暗暗打算一定要帮婆婆找到她江南故土的家人，于是，我又问，我说，
　　“白夜婆婆，你在故乡还有亲人吗”？
　　白夜婆婆叹了叹气道，“没有了，唯一的一个刚去了”。
　　白夜婆婆想起救小天这三个孩子那天夜晚，她正站在这茫茫水岸上算卦，她算出自己的女儿不幸离世的消息，后续的几个月她都站在这条河中央替她送魂，
　　这一世，她不算一个好母亲，来世，她希望她女儿投个好人家，她希望她女儿幸福，
　　“对不起婆婆，我不是有意让您难过的，对了婆婆，我姓云，真名叫云天籁”。
　　“云天籁，你姓云”？白夜婆婆不知怎的，猛一下子抓住我，并将我从头到脚又好生打量了一番，
　　“你家可是住在青湖梧桐山”？
　　“恩”，我郑重的点了点头，
　　“你有一个奶奶，你奶奶叫云枝桃”。
　　“恩”，我又点了点头，心想婆婆算卦的本领真是高超，
　　“小天，既然我们老少有缘，那婆婆就带你去见一个人吧”。白夜婆婆说完，拉着我的手便噌的一下飞了出去，我不禁又是一阵目瞪口呆。
　　不一会功夫，婆婆便带我来到了阎罗王府，在穿过地底一条长长的通道后，竟直达阎罗王的寝宫。
　　但这会阎罗王的寝宫很是不妙，只见地上躺着很多具他妃子的遗体，个个皆被毁了容颜，且死相很惨。
　　阎罗王铁青着脸，坐在一把纯金铸成的龙椅上，他怀里还抱着个女人，那女人不是旁人，竟是红颜姐姐，
　　“天啦，红颜姐姐死了”，话不由脱口而出时，被一旁的白夜婆婆猛一下捂住嘴巴，因我们就站在离阎罗王很近的衣柜里，深怕被他发现，但我还是忍不住震惊的问白夜婆婆，
　　“是妖娆女王将红颜姐姐害死了不成”？
　　白夜婆婆一脸凝重，她用口语道了句，
　　“报应啊报应，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婆婆，我不明白”？
　　“是被阎罗王抛弃的结发妻子，她终于寻上门来了”。
　　结发妻子？我脑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