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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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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她并不是他遇见过的最好的女子,
  然,他对女子很久都没有了兴趣,
  “太子到了吗“,北狐川起身,理了理大衣领子,准备离开,
  “冬火刚派来消息说,太子已经到南殿了”。冥妖抬脚,准备跟他一道前往,
  “冥妖,你就不必去了”,北狐川冷冷的说完,带走了一阵风。冥妖怔怔的站住,他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从何时起,他对她如此冷漠?皆是因为那个姓云的女子吗?不可能,她兀自的摇了摇头,直到她赫然在他坐过的长椅上看见一个苹果,一个红彤彤的刻着心的苹果。
  

  ☆、浮生一梦

  不知为何,凤来客栈的老板一见我们回来,就满脸堆笑,我们正觉纳闷,他递给我们一封书信,狐疑的打开,原来是薛轻舟留下的,龙飞凤舞的的洁白宣纸上说,他跟卿冷月一起去了她家的绸缎山庄,让我们不必挂念,他速去速回。
  看完信后,我们回头,发现大白居然没影了,等我们走到房门口,才发现它正在薛轻舟门前拍打他紧闭的房门,
  哎,我跟离若一同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进屋了,都说,人跟人之间是有缘分的,现在,才发现,人跟狗之间也是有缘分的,比如,我们的大白就是愿意跟薛轻舟亲近,而对北狐川,就是一脸漠然,但,我又想了一下,好像又不对也,莫不是北狐川姓氏里有个狐字,所以不讨大白喜欢,可是,他好似也不大喜欢大白哦,缘分啊,果然奇妙……
  等我用热水泡了澡,洗完头之后,原本是想跟离若好好聊聊的,我有好多话想跟她说,可是,我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我想,还是从小时候说起吧,不管她记得与否,我都要跟她道个歉,等我走到她的小床前时,才发现,她已经盖的严严实实的睡着了,然,我离去时又发现,她的枕边竟放着个苹果,大大的,红红的,是北狐川送给她的第一个苹果,好奇怪啊,我扭身一看,回来时,摆放在桌子上的一堆苹果居然一个也没有了,天啦,这么快都被她吃完了吗?
  我睁大了诧异的双眼,把屋内搜了个遍,居然连个苹果核也没有发现,我又瞅了瞅大白,莫不是它把苹果都搬运到隔壁屋里,去讨好男人了?可是,它什么也没说,只是冲我摇了摇尾巴,然后无力的躺下,看来,薛轻舟不在,它也没精神了,
  奇了怪了,苹果去哪里了呢?难道,我突然想到了,一定是北狐川变得戏法忽悠我们的,这不,没多久,苹果自己消失了,正当我为自己的神机推断而洋洋自得时,离若翻了个身,被子里突然滚出了一个苹果,接着她又翻了个身,呼啦啦被子里的苹果全滚出来了,噔噔噔的蹦到地上,滚的老远,害得我跟大白又追又捡,辛苦半天……。
  我对着离若熟睡的脸看了好久,这个行为真是好奇怪,我百思不得其解,心想,她的心里一定是有阴影的吧,我要怎么补偿呢,妹妹,我一定给你一个惊喜,我手里紧紧抓着那颗菩提种子,上天保佑,明天,就靠你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阵噪杂声惊醒,睁开眼,天已经黑透了,我揉了揉痛的欲裂的太阳穴,直觉做了个天长地久的梦,一段连一段,碎片接碎片,梦里,我好似看见了我的前世今生,依稀记得,在一个悠远的古巷里,有人牵着我的手,我们一起走啊走,不知为何,前方突然着火了,后面也没有了退去的路,他闪着明亮的眼,看着我说,等我,然后就放开了我的手,
  可是,我再也找不见他,火光散去,到处是衣不蔽体的男人,还有女人,他们从我眼前走过,忽视我,我终于在一处古宅的大门前发现他,他却躺在另外一个女人的怀里,他们相互依偎,相互温暖,
  我的心突然很痛,刀割一般,情啊,爱啊,生生纠缠,我从一处崖间坠落,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我看见浩如烟海的云烟,烟波淼淼层层落入忘川,忘川河银如链,水波推着我涤荡翻转,我的人生如这水波一般千回百转,
  谁说,你的一生充满罪恶,
  我说,我没有,然后不相信自己般的摇头,
  一只全身是血的小黄猫从我眼前飞过,它有憎恶而可怕的眼神,还有一只瘦小的蛇,它刚从娘肚子里爬出来,它爬入我的梦里,跟我生命里的某些捆绑缠绕,让我的梦除了血腥之外,还有痛不欲生的无能为力,
  我什么都没有做,
  我不记得我做过什么?
  可是,我很渴,我看见孟婆窝里的汤,我最喜欢喝汤了,我不怕烫,吃饱喝足,我就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薛轻舟重重的扣门声,再一次把我从梦里拉回来,可是,我不想回来,好想继续梦下去,正如,我坐在北狐川的轿子里,突然很想一直这么坐下去一样,轿夫不停的走,我不知道远方,也没有停靠的终点,我们就这么一直,一直一直走下去……。
  离若气冲冲的光着脚起来给薛轻舟开门,同时,指着他的鼻子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估计她正做着什么样的美梦,被薛轻舟打扰了,所以她很生气,骂完他后,她气呼呼的又回去睡了,
  “无奈,你妹妹这是吃错药了”,薛轻舟自然不敢找离若这个刺猬算账,于是,他把气算到我头上,气的我要死,不过我也懒得理会他,胡乱整了下头发,就赶紧冲到一楼大厅去买点吃的,不然到晚上,离若起来饿了没有吃的,
  我冲下楼的时候,看见偌大的饭厅只有卿冷月一人,旁边当然站满了她的随从,我恨恨的瞪了跟下来的薛轻舟一眼,大晚上的约会也不说一声,
  “见过云公子”,卿冷月并未知我跟离若是女儿身,否则一定是一幅傲慢态度,因为她虽跟我说着话,但眼光全部落在薛轻舟身上,
  “幸会”,我冲她一抱拳,然后知趣的坐到大厅角落的桌旁,招呼小二准备了几个可以当夜宵吃的菜肴带走。
  “云弟这是不打算跟为兄一起用膳呢”,薛轻舟径自走到我身旁,而后用力拍拍我的肩,我被他按的深疼,一把推开他的手,
  “你有病啊”,我压低声音看着他,“相好还在这里了,小心得罪了”。我冲着卿冷月的方向对他努努嘴,他好似并不踩,
  “听说今天有贵公子用八抬大轿送你们回来”?果然,说到重点了,他无比幽怨的看了我一眼,好似我在外面偷腥了一般,这是吃哪门子醋啊,我有点晕,
  “是啊,你有意见”?我手脚都使上劲,想把他往更远的方向推,他跟我什么关系啊,凭什么管我,再说,他还不是勾搭有钱人家的小姐,这么晚,还把人家带回到住的地方,还有脸约束我!
  “咦,手链很好看哦”,他竟一下子抓住我一只手的胳膊,盯着我那串血红的珊瑚珠子看,这串珠子是奶奶送的,从小就带上了,原本有两条的,儿时不小心掉了一条,
  “关你屁事”,我狠狠锤了下他的胳膊,他立刻发出鬼哭狼嚎的叫声,连卿冷月都看不下去了,眼里有了愠色,
  “别演戏了,我才不要当你的幌子呢”,我一把拽过他的衣领,决定给他个杀手锏。
  “卿冷月这个女魔头搬到这里来住了,要想安生的话,就配合我”。他冲我眨眨眼,不停的使眼色。
  “切“,我白了他一眼,真是小人,人还不是他招惹的,陪吃陪喝陪玩,跟人家玩暧昧,吊足胃口,等鱼儿上钩后,人闪的比兔子还快,薛轻舟,你装什么无辜,装什么清纯啊,我最鄙视你这种男人了!
  “你们会幸福的”,我报复性的重重拍了拍他的肩,拿着店小二打包好的食物,滚回房继续织我的梦去,
  “云无奈,我今生认定的人就是你,你不知道吗”?我差点被楼梯台阶绊倒,如果真倒下去,会不会又坑掉我的两颗大门牙,若是这样的话,那我铁定是嫁不掉了!
  “薛轻舟,你有病,我是男的啊,男的啊”,我回过头,双手高举过头顶,以显示我的力量!
  果然,卿冷月捂着脸跑了,身后一群仆人哗然,等觉悟后赶紧追了出去!
  “哈哈哈”,薛轻舟笑的超级自信,我就不明白,他一个文弱书生,哪里来的那么多豪气万丈、神气十足,卿冷月不是挺好的么,
  “无奈,你知道我昨天晚上做了个什么样的梦吗”?他朝着我的方向大声跟我说话,
  “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知道,我又没有入你梦的本事“!我学着他的样子对他吼,
  “哈哈,我梦见我们成亲了”,他笑的一脸春花灿烂,我真想飞身上前打歪他的白脸,
  “有病,我们压根就不是一路人”,我不想再多看他一眼,直接转身,
  “怎么不是,你看你胸那么小,跟个男人一样,除了我,你还能嫁给谁啊,等你嫁给了我,我想抱你就抱你,想亲你就亲你,想骂你就骂你,想打你就打你……”。
  “滚,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老娘现在就废了你”,不待他说完,我从油腻腻的一堆食物里,捡了最瘦的一个鸡腿,朝着他的方向扔了过去,这个杀千刀的家伙,竟然诅咒我嫁不掉,更可恶的是,他居然还说我胸小,苍天啊,大地啊,还有没有天理了?
  我捂着胸,瞥见楼下的店掌柜跟小二都笑的十分欢乐,于是,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他们脸上的笑容即刻僵硬掉,竟吓的面如土灰,好似我才是个女魔头。
  “云无奈,你要谋杀亲夫啊”,薛轻舟举着鸡腿冲着我离去的方向张牙舞爪,等发现满手流油,油渍已弄脏了他的一身华服时,懊恼不已,
  “云无奈”,他打算将那鸡腿丢掉,可是见是她扔过来的,又舍不得,只好一口一口吃掉,边吃边笑,
  “少主,你不是从来都不吃这些东西的吗”,掌柜小心翼翼的过来伺候,他在凤来客栈做了半辈子的掌柜,一年内鲜见少主,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将少主平日里的喜好了然于心,那晚,他跟所有的展柜一起都接到了通知,正惆怅的不知如何招待才好,恐有得罪,突然又接了一道命令,如常即好。
  如常,他顿时明了,短短的相处,他发觉昔日高高在上的主人,竟有如此让人三观尽毁的一面,少主也不小了,是该找个女人管管了,想到这,他竟然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你就当我是在做梦吧”,薛轻舟咧嘴一笑上楼,看似心情大好。

  ☆、三生有幸(上)

  薛轻舟前脚回房,大白后脚就从他虚掩着的大门里探了一只微笑的狗头进来,它提起一只脚前爪,想迈又不敢迈,歪着脑袋,等待应许。
  “进来吧”,薛轻舟脸上挂着笑,将手里的毛笔轻轻放在砚台上,
  “你说我是继续叫你小虎呢,还是叫你大白呢”,他俯下身摸摸大白圆溜溜的脑袋,“你告诉我,你是喜欢小虎这个名字呢,还是喜欢叫大白呢”?
  大白撒娇似得“嗯”了几声,伸出舌头去舔他的手,
  “算了,以后也叫你大白好了,这些年没见,你来碧水城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这样我也好招待你们啊”,薛轻舟笑嘻嘻的说完,又陷入片刻的沉思,今天,在锦画山的山顶,他终于见到了十几年来深居简出的西宫娘娘,传闻中的果然没错,当年一出山便轰动江湖的武林第一美女,隐居仙草坞北岸家族的掌门千金………北岸雪,这些年过去,她还是美的惊天动地,摄人心魄。
  他隐身在温泉旁不远处,一颗百年白果树上,这就是他爹思念了整整近二十年的女人啊,今日一见,他居然同情起他爹来,这世上最折磨的事情莫过于此,得不到的偏要得到,有些事,想想也就罢了,比如眼前的西宫娘娘,她虽然带着白纱,但,露出的眉眼还是能看出美人的功底,步态轻盈,身姿优美,丝毫看不出是个得了重病的人,
  看着看着,他突然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脑海里突然闪现了两个人的模样:云家姐妹,想到着,他赶紧摇了摇头,轻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怎么发昏了呢?他又看了看一身伟岸的皇帝,他如此钟爱北岸雪,那北岸雪离去后,他又该如何寄托情感呢,天,他薛轻舟一定要阻止她们姐妹进宫!就算她们打着为西宫娘娘治病的幌子也不成!
  他又从书桌一侧的柜子里拿出一个乌木盒子出来,打开精巧盒盖,一串红的发紫的珊瑚手链映入眼帘,无奈啊无奈,小时候你还羞涩的叫我小哥哥,这么快你就忘记了吗?
  往事像一张巨大的梦靥袭来,他被紧紧罩在里面,他以为他就此要被束缚,要被压迫,他如孤魂般四处游荡,遇到了同样像野鬼般的小姑娘,青葱岁月的光影里,他不过跟她匆匆打了两个照面,他记得,她不记得,
  八岁那年,他原本就体弱多病的娘还是弃他而去,他爹没过多久便将一房夫人扶正,深秋的天,红叶落满山,他在几个亲信的护送下,一路抱着他娘的骨灰南下,去梧桐山琉璃寺将他娘安葬,这是他娘临终前唯一的心愿,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澈。
  他娘是个信佛之人,无论走到哪里,只要有寺庙的地方,她都要停下来拜一拜,他们薛家世代经商,如今到他爹这辈,生意规模空前,门店遍布整个大江南北,仅仅在皇城碧水,就有一半是他们薛家的产业,可是,他爹是功成名就了,他娘又在哪里呢,年轻时辛苦奔波,替他爹劳心劳力,落下一身的病根,命运就是那么残忍,娘还未了,爹就给他找了几个小娘,并常常带着她们一起寻欢作乐,夜夜歌舞,春宵几度。
  可叹,他还如此年轻的娘,天天泪眼独对佛墙,那个深秋的夜晚,他娘生日,他去对面小娘房里求他爹,求他哪怕见娘一面也好,他爹只静静放下手里的琵琶,并一把拥起紧紧贴在他后背上的小娇娘,
  “舟儿,这是我跟你娘之间的事情,无论我现在怎么跟你解释你都不明白,所以,照顾好你娘,让她不要再来烦我了”。
  他爹说完,不再看他一眼,搂着身边的美人就去卧房了,他倔强的不肯离开,在地板上跪了一夜,卧房内传来的浪荡声不绝于耳,他恨不能废了这对贱人!
  安静的夜,空气里落满寒霜,在他爹的梦里,他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名字:北岸雪。他听到他爹哭的撕心裂肺,他说,北岸雪,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那一刻,他真想走近他爹的梦里,然后狠狠对他说,你最好死在床上,别出来祸害无辜了!
  一夜,真长,从此以后,他记住了北岸雪这个伟大的名字,几年以后他无意间得知,当朝西宫娘娘竟是北岸雪,也是随后,他终于明白他爹身边那些陆续暴毙的小娘们到底是怎么死的,若说他娘是他爹间接害死的,那么那些小娘们则是他爹亲自害死的,娘若知道这些,她的在天之灵会不会宽慰点,这样的男人怎配做他娘的良人?
  天还未亮,他起身去看娘,
  舟儿,佛前的灯芯是不是快枯了,娘说,然后颤颤的走上前,他以为她是想将那灯芯拨亮,可是,他想错了,她只伸出一只干瘪的手,就将那灯芯捏碎了,
  舟儿,娘走后,你无需挂念,也无需去依靠你爹,他若眼里有你,自会为你打算,若没有你,就当你们父子情分已尽,凡事靠自己,男子汉,永远都不要哭,知道吗,
  舟儿,娘命薄,你还这么小,娘却没法再陪伴你,将来你娶妻生子,做个有担当的男人,什么时候想娘了,就抬头看看头顶上方的天,娘就在那里看着你……
  娘还是去了,他没有滴一滴眼泪,
  他们在青湖边的一处码头上岸,骑着马沿着岸上的林间小路像琉璃寺进发。江南的秋天,也冷的格外萧索,沿途的风景,他无暇理会,只想早日结束奔波,让娘的亡魂安生。
  “娘,你要去哪里啊”?
  “娘,你等等我”,
  在一处河岸弯道前,他看见隔岸对面,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正吃力的追着前面一个年轻女子,原本狂奔的马蹄不自觉就停了下来,那女子虽一脸痛哭流涕的悲戚模样,依旧难掩美丽,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居然有这么大的孩子了,再看那小女孩,奶声奶气的模样,圆圆的脸,粉嘟嘟的很是可爱,可是如今,她却哭的很是伤悲,
  

  ☆、三生有幸(下)

  女子一直往前跑着,并未回头,只是泪却洒了一路,小女孩还是在后面娘啊娘的叫着,跟着,她不断被沿途的树枝绊倒,摔了好多跟头,每次她都从满是尘土的地上吃力的爬起来,沾满土灰的嘴角还溢出了血,可是她娘,还是决绝的不肯回头,
  “娘”,小女孩在青湖的岸边哭的撕心裂肺,看着她的样子,他的心突然狠狠的疼了一下,那女人早已驾船离去好久好久,渐渐昏黄的天边独落最后一道残阳,即将落幕的光下闪过一丝离人的心碎,涛涛江面,泠泠波光奔波向前,没有娘的小女孩该怎么办,独自离家出走的女人该怎么办?
  他不觉竟然流下了泪,娘说,男子汉不能掉泪的,可是,他忍不住,
  “少主,不如我们去帮帮她吧”,随身管家福叔上前问他,
  “不必”,他擦了擦眼角,打了个停止的手势,为什么要帮她呢,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哀愁,活着,就是痛苦,这本是不争的事实,
  “福叔,把小虎留给她吧”,
  “少主,它可是夫人留给你的啊”,福叔觉得他可能听错了,
  “给吧”,他挥起马鞭,在一片尘土飞扬中离去,他长大了,已经不需要谁来守护了,小虎就送给需要的人吧,从此以后,这个地方,跟他有了莫大的关联,每一个枯叶飘散的秋天,他都会去琉璃寺祭拜,当然,他并没有想过会再遇见那个小姑娘,直到三年后的那天,他祭拜完母亲,在琉璃寺附近的山上转悠,秋日的树林,铺满厚厚的落叶,林子里很是空旷,天气很好,碧空一片。
  他边走边沉思,突然,一股来势汹汹的震感从脚底传来,待他回望时,一群野猪不要命的像他的方向冲过来,他只好一个旋转,嗖的一声腾空而起,挂在一颗橡子树上,好险,他惊叹了声,双脚用力,将身子直起,刚一回头,一身红衣的小姑娘映入眼帘,她正使劲的挥着鞭子向刚刚野猪离去的方向奔跑,看的出来,她有些累,脸跟脖子通红,
  “我去”,他暗暗惊讶,莫不是这个小姑娘赶着那群野猪?待他再一回头,他又看见一只雪白的大狗正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在后面狂欢的追着那女孩,
  这不是小虎吗?
  他瞪大了双眼,突然觉得很是惊讶,三年了,小虎也该长这么大了,那白狗好似也寻觅到了他的气息,穿过森林万千的树干,一眼就看到了他,笔挺高直的橡子树,他隐藏的那么高,那么深,居然还是被发现了,
  “小虎”,他对着那白狗轻呼一声,飞身而落在它面前,
  果然,它瞪着眼,疑惑的审视了他半天,然后又绕着他跟前很是嗅了嗅,认出来是当初的主人,这才欢蹦乱跳起来,
  一人一狗惺惺相惜一番,时光啊飞逝着,一别后,没想到居然还能再见面,
  说实话,那姑娘真是跑的飞快,三年不见,他自然对她刮目相看起来,当然,看到她这样的状态也很受鼓舞,生活永远都是要继续下去的,虽然他不知道她娘最后有没有回来,但,从她的脸上,可以看出她还是过得很快乐。
  他跟小虎绕道终于看见了她,当时她一脸囧相,被隐藏在林子里的绳索绊倒,重重趴在地上,还掉了两颗门牙,他忍住笑,上前递给了她一颗糖,用松茸做的糖,很甜很甜,
  小姑娘将糖放进嘴里,抿了下,嘴角扬起好看的微笑,她深呼一口气,从地上爬起,而后麻利的将缠在脚踝上的索套解下,又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怕被他发现似得,只一眼,便赶紧收回目光。
  “谢谢你啊,小哥哥”,她略显羞涩的离开了,刚跑了没几步,突然又折了回来,这会,神情很是窘迫,她跑回原地,找到了刚刚掉入泥土的两颗带血的牙齿,好似怕被他看见会被嫌弃一样,她迅速将它们紧紧抓在手心里,
  “奶奶说,要将换牙的牙齿扔到自家屋顶上去,这样新的牙齿才会很快的长出来……。”她像是对他说,又像是自言自语,或许是刚掉了牙齿的缘故,嘴里漏风,发的音很是滑稽,她好像也意识到了这点,说完后,就头也不回的匆忙跑开,
  他愣了一下,还有这种说法,那他的牙都是怎么长出来的,直觉好笑的同时,他发现刚刚她趴下的草地上,落了串红色的珊瑚珠子,他本想让大白带路,将那珠子还给她,可是又一想,为什么呢?
  他有他的生活,她亦有她的生活,原本是毫不相关的两个人,他将他娘留给他的小虎送给了她,她不经意间还他一串珠子,不是正好嘛,从此两不相欠,
  小虎,你也走吧,不要丢下你的小主人不管,从今以后,你我短短主仆一场也算缘尽,照顾好你的小主人,日后若真有机缘得见,那时,你若真想跟我,那就再跟着我吧……
  入夜,他驾船回碧水城,天上繁星点点,月下水波粼粼,他看着自己水里的倒影,还有水镜中星星一眨一眨的眼,如黑魅般的群山发出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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