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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太子是傻瓜by:花知否-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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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寻却好像着了魔似的,一直盯着地上的筷子,好像跟它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一句话也不说。
  男子高冠直立,鼻梁英挺而光洁,瞳孔中的轮廓,依稀残留着旧时的清亮。
  司徒兰走到他旁边,转过脸去咳了两声,才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怎么突然不高兴了,好好吃饭,菜冷了就不好吃了。”
  沈寻破天荒地没有理她,只低头看着那双筷子。
  他这次的反应太过奇怪,司徒兰也有些疑惑了,却也没再追问下去了,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空间,不必刨根问底,更何况是他。她只是默默地抚着他的背,尽量去平复他的心情。
  沈寻突然转过了头,看向了内殿的方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娃娃。
  他将以前每天都要带在身边的布娃娃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所以他现在转过头去就能看见那个平凡无奇却无比珍贵的东西,娃娃穿着白色的衣服,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沈寻看着她,却也像是她在注视着他。
  好像是在对他说。
  寻儿,一定要好好活着,奶娘会在天上保护你的。
  雪越下越大,好像只有成尧八年的冬天才下过这么大的雪了,不知是那模糊的回忆太过沉重,还是事实就是如此,意识中似乎比这一年更为寒冷。大地一片银装素裹,日光浅浅的照了下来,像是被涂了一层厚厚的奶油,可只要一脚踩下去,才会恍然记起那都是水做的。
  外面的北风吹得很大,屋子里却很安静,静的只听见人们的呼吸声,一道墙便隔去了所有的声音,更没有人出声打破这一份难得的寂静。
  也不知为什么,吃着吃着,心中突然就空了一块。
  明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明明还在和最喜欢的兰兰一起吃饭;明明早就背好太傅要检查的片段,明明已经记住了骑术的要领。
  明明他还是那么傻。
  心里却忽然慌成了一片,像是骤然失去了什么珍贵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
  司徒兰见他一直看着那个方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不敢出声打扰他,只默默抚着他的背,一下又一下,给予他身后最坚实的安定。
  沈寻静静地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桌上的饭菜都凉了,才慢慢转过头来,看向了那个温婉而独立的女子。
  “兰兰。”他轻轻唤了一声。
  “怎么啦。”司徒兰尽量让自己表情更柔和一些,免得他看了不高兴,“有什么不舒服就说出来,我都听着呢。”
  沈寻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问道:“你也会走吗?”
  司徒兰被他这莫名其妙的问话弄得有些发愣,却很快地保证道:“不走,兰兰绝对不走!你傻啊……我要是走了,谁来照顾这么傻的你?”
  明明是被人嫌弃了,沈寻却很是高兴地笑了起来,弯下腰紧紧攥住了她的手,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兰兰不走,兰兰不走。”
  他的声音悠悠地回荡在大殿的空气中,那么清朗好听,而又无比真实。
  ……
  兰兰,其实我很害怕有一天连你也会离开我。
  很怕很怕。作者有话要说:宿舍断网。。。用手机发的。。好忧桑


☆、第44章 太子上朝

  成尧二十四年的冬天;陪伴了皇帝几十年的老太监常之承在宫外突然失踪,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与此同时;天耀皇帝突染风寒;全身乏力;卧病在床三日不起。
  太医仔细研究后说,宫中许多妃子都受了寒,东宫的那位良娣则是第一个验出风寒的人,也许正是此次传染的源头。
  皇后盛怒之下,罚太子良娣司徒兰禁足十天;不许任何人探视。无论她是有意还是无意,无论她是被陷害还是真的闯了祸。
  皇帝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大碍,却也发着高烧,连续三天没有上早朝,这在以往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因此朝中上下全都炸开了锅,宫外甚至还传出皇帝沉迷于美色,身体受损的流言,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散播的,但总归对他是不利的。
  皇后本就是妇道人家,不懂政事,太子又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勤勤恳恳的丞相高宏将一堆烂摊子都揽了下来,可他年事已高,也没有过多的心力去处理事情,就在这样尴尬的时候,大周岭南郡闹饥荒了。
  饥荒在历朝历代都是动摇国本的大事情,一个处理不好,那些处于社会最底层的百姓就会揭竿而起,打着天下大义的名号公然造反。
  短短几日工夫,朝中上下简直闹翻了天,不知道是有人蓄意谋划,还是坏事情真的这么不凑巧,在皇帝重病的时候不依不饶的冲了过来。
  “陛下龙体一向健康,竟然在这种时候病倒了,实在是有些让人费解。且岭南虽然靠近北穆,却一向安定,粮草充足,如何就在这几天报上闹饥荒了?”
  上头没有动静,朝中完全乱成了一片,工部接二连三地向上面递折子,也不管皇帝是听得见还是听不见,污蔑户部用霉粮冒充新粮送往岭南灾区,甚至故意延缓岭南救资发放,要求皇帝严惩不贷,每句话都说的有理有据,好像亲眼所见一般。
  但户部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在这个诡谲的朝堂上连滚带爬了这么多年,个个都是人精中的人精,立刻上折子禀告说都是因为工部之前的漕运工程没有做好,每一处都是表面工程,此次向灾区运送钱粮税银的官船压根就没有办法通过,根本就不是他们故意延缓的。
  这边吵得不可开交,他们的话却根本进不了皇帝的耳朵,那个掌握天下军机决断的人,正躺在床上发着烧,意识一片模糊。
  值得一提的是,工部尚书曾多次出入华昌王府,已然成了华昌王的入幕之宾。而户部尚书刘雪然却一向清正廉明,刚正不阿,皇帝正是看中了他的品格,才将他提拔到这个高位上。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这次饥荒、皇帝重病、以及朝中的混乱局势,跟那狼子野心的华昌王沈兼脱不了干系,也不知道他策划了多少年,终于在这一天重拳出击。
  皇帝虽然卧病在床,但总归是要给一个说法的。
  这种时候,大周的储君就有必要出面支撑大局了。
  这个世上总是很多无法预料的事情,也有很多明明知道结果却又不得不迎面而上的事情。
  太子是个傻子,整个大周都知道。
  当一个傻子要上朝决断这天下最为繁杂的事情时,底下的大臣都是一副惨不忍睹的表情,有的人叹了一口气,将头别了过去,有的人却暗暗笑了起来,不知是等着看他的笑话,还是心中对华昌王的支持度更高了一些。
  沈寻被人搀扶着走上高台的时候,步子并不是很稳,可身姿却修长而笔挺,像是殿外那株冬日仍旧伫立的青松,他鲜少有穿着太子礼服的时候,也鲜少有看见这么多外人的时候,尽管脑子里一片混乱,却有一种莫名的信念支撑着他朝前走去。
  皇后已经坐在屏风后面了,太子第一次上朝,她必须要陪着他一起,除了给他勇气之外,还是要防止出什么意外的,毕竟她还是一国之后,没人敢有所不敬。
  说是来上朝,其实也不需要他做些什么,只是出个面稳定人心罢了,毕竟也没真的指望一个傻子能想出什么好计策来解决问题。
  即便上头的人换了,太监还是按照以往的流程照本宣科:“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姿态和语言都淡定无比,一看就是见过了无数场面的人,其实这就是他每天的工作,重复着一遍又一遍,自然没什么特别可言。
  “臣有事要奏。”
  沈寻坐在位子上,有些不安的戳了戳自己的手,然后看向了说话的人。
  太子没说话,太监只好为他代言:“准。”
  “岭南饥荒一事,殿下可有决断?户部已经拖了许久,岭南灾区实在是不能等了!”
  “江大人说话为何如此不讲理,我户部什么时候故意往后拖了?分明是那漕运工程不到位,导致运送粮草的官船无法通过,你工部有错在先,凭何先告状?”
  原先是在下面暗着吵,现在就直接在朝堂上干起架来了,那江大人也没指望太子能解决什么问题,只是故意在朝上那么一提,让人对户部尚书失信罢了。
  那边吵得热火朝天,沈寻有些受惊似的朝后挪了挪,可怎么挪也无法逃出这个人心莫测的地方,那一瞬间,倒像个担惊受怕的小兔子。
  他听不懂……
  一句也听不懂。
  “殿下……”太监在旁边小声提醒了一句,见他还是没什么反应,只好继续为他代言,“肃静!”
  两个字一出,大殿很快安静了下来,那一瞬间倒让人有种那个传话太监才是主子的错觉。
  朱漆金砖,是整个大殿的主要色调,也不知道开国皇帝下令修建的时候到底动用了多少物资,虽说看起来华贵无比,但看多了总归会有些疲惫的,这世间有些奢侈的东西就是这样,拿不到的时候整日整夜的念着,到手了才发现也不过尔尔。
  权力亦是如此。
  皇后一直坐在屏风后面,直到这个时候才叹了一口气,小声道:“皇儿,母后刚刚教你的词,背一遍就是了。”
  听见耳边那熟悉的声音,沈寻才立直了腰杆,轻轻咳嗽了一声,打起精神,开始一板一眼地被那提前安排好的台词。
  “父皇偶染风寒,不日便可恢复。漕运之事暂搁置不提,可由湖、泽二郡官府出粮出钱,以解岭南燃眉之急,事后给予补贴。当地官员如有不满,当即革职论处。”
  “因本宫尚未具备大事决断之能,岭南饥荒一事全权交由丞相高宏处理,各位爱卿当以大局为重,听从丞相安排,切莫相互诽谤、趁人之危。”
  他的声音回荡在空空落落的大殿中,有那么一瞬间,那些大臣们竟以为这是个杀伐果断,决策千里之外、年少有为的英主。然后在他把话全部说完之后,才恍然大悟这不过是个傀儡一般的傻太子,无论从他嘴里说了些什么,也都只是听从皇后的吩咐罢了。
  话刚落音,大臣们纷纷跪地接旨,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沈寻背完了那段话,然后默默偏过头看向了屏风,虽然他什么也看不见,却也知道母后正温柔的注视着他,那是他此刻最安定的力量。
  母后,我一个字都没有背错吧。
  其实他心里更想说,他不想上朝,不想当什么太子,扛着那比天还要大的责任,实在太累太累了。
  传话的太监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又重复了一遍:“有事启奏,无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殿外一个雄浑厚亮的声音骤然传来:“臣,有事要奏!”
  沈寻没看清楚来人是谁,正在心里默默地想着:这个叫“事”的人真可怜,老是被人揍。就看见华昌王沈兼身着亲王蟒袍,刻着一脸刀练风霜,杀气腾腾地走了进来。
  所有人都愣了许多时,才接受了这个诡异的事实,华昌王来上早朝了,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人人都知道他这个人想起一出是一出,仗着自己手上有兵权,那是天不怕地也不怕,除非皇帝亲自召见,一般是见不到他本人的。
  大周的规矩是不准携带兵器上朝,他却光明正大地将长刀别在腰间,不知道是侍卫们不敢拦,还是他的气势实在太过逼人。
  沈寻盯着来人看了许久,然后很没出息的别过了眼睛,倒不是被他那非同一般的气势所迫,而是打心眼里觉得这个人长得好丑,连看一眼都觉得烦躁。
  他这边一个人在心里默默地嫌弃别人,那个别人却没打算饶过他,不绕任何弯子,直截了当地开口道:“太子智商有问题的事情已是天下皆知,这般能力残缺之人,如何能在陛下卧病之际担起天下大任?如此危急之际,不如由本王暂任摄政王之位,殿下您意下如何?”
  “……”
  全场一片寂静。
  作者有话要说:宿舍停电五天……用手机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给自己点一车蜡烛


☆、第45章 摄政王

  沈寻忽然抬起头;看向了眼前那咄咄逼人的男子。
  他没有出声反驳,甚至连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隐约带着几分委屈和不甘。大殿中明亮的日光打在他的肩上;周身泛起细小的光圈;倒像是一尊自眩光中缓缓升起的神祗。
  他不说话,华昌王却是个急躁之人,没有把握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做,上前一步便假惺惺道:“臣愿领摄政王之位;救大周于危难之中。”
  很快;他身后有几个声音接二连三地响了起来,不知是提前串通好的,还是真的是那么想得。
  “臣附议!”
  “臣附议!”
  当然;也有人大惊失色,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自己伸手要权,这在大周历代可是从来都没有的事情,但放在他身上,一切都变得那么合情合理了,华昌王嘛,他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兴许那哪天一高兴,顺手起兵造个反自己称帝,也在意料之中。
  很快,屏风后面发出一声轻响,皇后压着火气从里面走了出来。
  人还未至,声音已经传了出来:“沈兼!”
  “陛下只是受了些风寒,暂时不能上朝罢了。你这样明目张胆诋毁当朝太子,究竟是何居心?!真当我大周无人吗!”
  若是平常的人,肯定就信了这话,可华昌王不是寻常人,还是皇帝此次重病的幕后策划人。
  于是他轻笑了一声,慢悠悠道:“几年不见,皇嫂的火气还是这样大,难怪皇兄如此不知足……看来,民间那些传言,倒是真的。”
  傅湘云气的牙痒痒,却也不知从何反驳,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他打断了。
  “北翼军就在宫外待命,有些事情,皇嫂还是应当仔细考虑才好。毕竟能和气的解决,咱们就尽量不动用武力,您觉得呢?”
  他千辛万苦寻来的毒药无人能解,宫里头的那位怕是活不长了。欺凌一下落单的孤儿寡母,一向是他的拿手好戏。
  “殿下,您只需要点个头便是了,我不会为难你的。”
  沈寻双眼空洞地看着他许久,然后又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傅湘云,似乎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他并不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一个怎样的处境,就像家猪永远不知道自己生来便是为了被人吃掉一样。
  皇后双手有些发抖,她的地位再怎么高,脾气再怎么大,终究还是一个深闺中的妇道人家,普通的政事尚且不了解,怎么斗得过这种老谋深算的政客。恐怕就算皇帝站在这里,也要退让三分吧。
  北翼军……一想到他私下训练的那个军队,傅湘云就有些不寒而栗,终究还是朝沈寻点了点头,示意他照做。就当是缓兵之计吧,等皇帝好转过来,一切都好办了。
  沈寻一向听皇后的话,只傀儡一般的点了点头,没有任何异议。其实他并不知道这个点头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这个点头会引发后面的多少事情。
  殿外大雪纷飞,这几日断断续续地下了好久,地上的雪早就积起了厚厚一层,沈寻走出去的时候,下意识地没有去看地上的雪,只起身直接进了轿子,他心中有些莫名其妙的阴影,总觉得那些积雪是很可怕的东西。
  退朝而去的官员们都在讨论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些人忧心忡忡,有些人确实胜券在握,只有少数几个人在悠闲的讨论着今天的天气。
  “冬天很快就要结束了,下了这么多时日的雪,许是要变天了。”
  是啊,大周,要变天了。
  xxxx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脉象如盘走珠,是喜脉无疑。”
  太医院的妇科千金赵大人一脸谄媚的向她恭喜,似乎是为了讨个好赏赐。
  霍清秋却好像没怎么惊讶,哦了一声又道:“您能看出,是几个月了吗……”
  “老夫的医术虽然说不上高超,这点技术还是有的,娘娘怀胎已有三月,算起来正是进宫的那……。”
  “不,两个月。”霍清秋直截了当地打断了他的话,“你明白了吗?”
  那赵太医一愣一愣的,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答道:“臣明白……”
  站在一旁的陵江颇有些胆战心惊地听着所有的话,总觉得太子妃这么无所顾忌,连避讳都省了,是因为不担心有人会说出去,而防止别人说出去的最好办法,就是一死。她的心顿时飞快地跳了起来,一个人在那里胡思乱想。
  有些事情,总是万无一失才好,踩着点的事情总是会引人怀疑。霍清秋叹了一口气,一扬头,很快有宫女上前,将一个装饰精美的盒子递到那赵太医的手里。
  “赏你了。”
  赵太医连忙收了起来,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但总归是金子银子之类值钱的东西了,他做人一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也不是什么原则性的东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这件事情先不要传出去,本宫用得到你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霍清秋斜睨了他一眼,端的是艳丽无双。
  “是是是。”
  赵太医连忙应了一声,然后躬身退了出去。
  等到人出去了,霍清秋双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自上而下的抚摸着。
  她在前几日就意识到了不对劲,果然不出所料。原本以为自己是孤身一人在战斗,没想到还有个孩子陪着她。
  之前常公公的死让她多少有些没底,现在却完完全全地放了心,她怀了王爷的孩子,他还怎么忍心不立自己为后呢,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大事将成,只要自己这里不出什么差错,一切都好说了。
  太子良娣被禁足十天,连她都不能去探望,只能另走一条路。原本只是想转移一下注意力,没想到还是个一举两得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轻咳了一声,缓缓站了起来:“来人,摆驾合阳宫。”


☆、第46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合阳宫是历代皇后的住处;除却内殿的富丽堂皇,外面的风景也是别具一格。
  霍清秋起身进去的时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时候觉得人生真的像是一场戏,阴谋阳谋,虚情假意;但无论付出怎么样的代价,也都是为了一己私欲罢了。
  此时皇后在内殿休息,她被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弄得有些心烦;去含元殿看过皇帝之后便回寝殿歇着了,一句话也不想说;遣散了周围的宫女;留她自己一个人睡着。
  霍清秋出门之前吩咐过手下的人,让她们见机行事;想必她们也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也不怕会出什么岔子。
  经过层层通报,霍清秋终于进了内殿,刚一看到皇后就盈盈拜倒在地:“母后安康。”
  傅湘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她本来就没有睡着,此时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慢慢将身子转了过来,看清楚了面前的人,轻轻咳嗽了两声,方疲惫道:“找本宫有什么事情吗……”
  霍清秋一时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没想到一来就遇上皇后在休息,此时此刻不得不换一种办法。
  于是满面愁容道:“今晨的事情臣媳也听说过了,母后千万不要太过伤心,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乱臣贼子,母后可不能被他们气坏了身子。”
  她的话语实在太过诚恳,傅湘云有些犹疑不定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咳了几声,“无妨,本宫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气倒的人。”
  霍清秋朝前凑了凑,颇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她的脸色,然后道:“母后刚刚一直在咳嗽,秋儿不得不为您担心。都说陛下这回得的病是会传染的,您可千万要保重凤体,不能有什么闪失啊……臣媳现在就给您传太医来,可万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说着,转头对贴身宫女陵江道:“快去太医院传个最稳重的太医来。”
  陵江想起了刚刚在寝殿的事情,立马就知道她指的是谁,连忙领命下去了。
  皇后微微偏过头来,有些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却没多说什么,只半真半假道:“难为你一片孝心……”
  霍清秋连忙表忠心:“从嫁进宫那一刻起,臣媳已经视您为亲生母亲了,母亲的安危,女儿怎么能不担心呢。”
  “好听话谁都会说,可别忘了你做过的事情。”皇后微微闭了闭眼睛,波澜不惊道,“有些小心思用用也就罢了,可若是算计到本宫的头上来,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忘掉的。”
  霍清秋一听就知道她说的是之前那首《玉上折》的事情,此时也有些心虚,她并没有想到自己会败在那样一件小事上,因为之前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却还是被她看了个透彻。
  这种时候再掩饰已经没什么用了,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或许还能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母后……臣媳当时也是被猪油蒙了心,殿下不爱我,整天只想着那位良娣,我心里也难受啊……逼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臣媳现在已经知道错误了,保证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哪怕殿下看都不看我一眼,也都认了……”
  她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声泪俱下。
  皇后听得有些心烦,也没多想,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早上的事情该如何解决,根本不想被这点小事左右了心绪。
  不多时,太医院来人了,没出意外,正是上午那位赵太医。
  霍清秋默默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开口吩咐道:“母后有些不舒服,这位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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