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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欠我一个来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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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骗了，方一山的电话打不通，小凯的电话也打不通，我被他们骗了，方晨换不了肾了！
张淳！
方晨站在远处，我转身看着他不敢靠近，我不想看到他失望的眼神，不想面对这样的结果，方晨上前靠近一步，我退后一步，我不知道此时该如何面对。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愚蠢。。。。。。
没关系，张淳，真的没关系，你不要自责。
做了这么多，为的就是能让你好起来，我不能原谅我自己，我不能！
我会好起来的，不用换别人的，我会乖乖的吃药，我会好起来的，别担心，还会有机会的。
不，不会这样的，我要去找他们！
张淳！
方晨撕扯着叫喊，我转身跑了出去。冬末春初的晌午，风还是凛冽的，医院门口车水马龙，眼前一片模糊，分不清方向，冯明追出来，拦下了我。
张淳，你冷静一点，好吗？小凯再坏，他不至于做这样的事情！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报警，你要安抚好方晨，你听见没有！
顷刻间，眼泪涌了上来，为自己的愚蠢哭，为方晨哭。也许此刻，也只有眼泪才能释放我内心的压力。
我现在一无所有，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了他们，我不要钱，我要方晨好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张淳，你听我说，咱们去报案，一定可以找的到他们，孙浩去找小凯，人不是他帮着联系的吗？一定可以找的到的。
看着冯明，他用力的冲我点头，我想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叔叔阿姨还有任可陪着方晨从医院回了家，我和冯明去了派出所做笔录。
你们这个情况已经不是第一个了，这些个骗子就是抓住你们救人心切的心情，被骗大多是这样，回去等着吧，有什么事情我们会第一时间联系你们的。
好好好，谢谢您警官。
从派出所出来，感觉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不知道方晨在家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回去该怎样面对他，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失败者，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别想太多，回去吧！
我摇了摇头。
方晨还在家等你呢，回去吧。
回去会让我心里更难受。
可是总不能不回家啊，该来的总会来，该要面对的总要面对。
对了，孙浩联系到小凯了吗？
还不知道，倒是威尔斯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
怎么了。
还不是一直催着回家啊，方晨一直嚷嚷着要见你，真是一对儿苦命的鸳鸯。
你知道吗？我一点也不心疼那些钱，我最担心的就是那些钱没有买来我最想要的，我把全部的希望都押在这里，越是怕什么越来什么，我现在。。。。。。
张淳，你对方晨的好，我们都知道，方晨不会怪你，你也不应该这么自责。
太不是人了他们！
☆、第四十五章（一）
方晨打来电话，不知如何面对的我，犹豫不定该怎么接这个电话，冯明在一旁催促。
你倒是接电话啊，你想让方晨着急死呀！
电话那头，方晨的语气平和。
亲爱的，别难过，快回来吧，你不在我身边，我心里发慌！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别这样。你没有错，我们都没有错。
可是，你的病。。。。。。
我的病会好的，我不活个一百岁都对不起那些嫉妒我的人。
这一年多来，我每天都活在重压之下，脑子里拧紧的那根发条，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内彻底断裂，所有内心建立的防线顷刻间崩塌，没有丝毫的准备，这一刻，我的内心，因为方晨只言片语的安慰竟渐渐温暖起来。
刚刚还安静的派出所一时间热闹起来，像是要出警的样子，警车从我们身边呼啸而过。
楼下，方晨的父亲正蹲在楼门口旁抽烟。
叔，怎么不上去？
回来了？
嗯！
你阿姨在家里哭，我看着烦，就下来抽根烟，顺便等你回来。
方晨怎么样了？
挺好的，倒是你阿姨受不了这个刺激。
叔叔递了烟过来，冯明见状，便说先上楼看看方晨，走开了。
别难过孩子，这些人都坏了良心了，他要想坑你，你是防不胜防。
也怪我没有多考虑。
怎么能怪你呢，你也不想这样，这些人就不得好死！
叔叔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狠狠的捻灭。
电话响起，是派出所打来的。
您好，是张淳吗？
是，您是哪位？
哦，我是刚才您报案的派出所的民警。
是找到方一山了吗？
是这样，您刚走，我们就接到有人在胡同里聚众打架的案子，到了现场救回来一个人，身上携带的身份证是叫方一山，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所以想让你们来医院确认一下。
好好好，我这就过去。
抓到了？叔叔问。
不知道是不是咱们要找的人。边说边给冯明打了电话。冯明，快下来，咱们去趟医院。
怎么了？
派出所来电话说抓了一个人，也叫方一山，让过去确认一下。
我马上下来。
叔，您先回去，我和冯明去就行了。
不，我也跟着去，我看看是什么人，不会就这么巧，两个不同的人都叫这个名字。
我们三人打了车急匆匆的赶到医院。
警察同志，人在哪儿呢？
你们得等等，人还在抢救，背部被人砍了十几刀，胸前一刀。
他是。。。。。。
赌博输了几十万，借了高利贷，估计是还不上被人砍。耐心的等等，一会儿人出来，你们就可以辨认了。
好，谢谢！
没过多久，从抢救室把人推了出来，警察叫我们过去，透过玻璃窗，我和冯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面孔，没等我们说话，叔叔竟喊了起来。
大山？！
☆、第四十五章（二）
第六节
警察同志，就是他，他就是方一山！
不，不是，他叫方大山，我认得他。
叔叔，你认识这个人？
怎么能不认识，他就是方晨的亲叔叔。
不可能，他只是骗我们钱的那个人，您再仔细看看！
都是冤孽啊！
叔叔摆摆手蹲在地上，我不敢相信叔叔说的是真的，如果这个人真是方大山，那他所做的一切对于方晨来说是何等的残忍。
一旁的警察有些糊涂。
你们可看好了，他是方一山，还是方大山。
他就是我们要找那个方一山。
至于他是不是还有别的名字，我们不知道。
我和冯明一人一句的解释，叔叔低着头说起了以前的事情。
他本名叫方大山，也许他现在改了名字。他和他哥哥嫂子都是我年轻时候的工友，后来工地出事儿，方晨成了遗腹子，他担心孩子还要他照顾，就一走了之了，正好我和我老伴儿不能生育，我们也不忍心看着刚出生的孩子就没有父母，就这样，方晨他妈妈临走的时候就把孩子托付给了我们。方晨这孩子命苦啊，我们是把所有的家当都拿出来给孩子换肾的，没想到却受骗了，更没想到的是他的亲叔叔骗了我们，我的孩子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是一个老实巴交的父亲，说出的最无奈的话，他把毕生的爱都给了这个不是亲生的儿子。他们不懂什么叫伟大，却不曾抛弃工友的孩子，含辛茹苦的养大，甚至他们都不懂什么是同志，却毫无歧视的接纳了我们，并给了我们最大的理解和宽容，此时，他的无奈和痛苦是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比拟的。
警察一边听着一边做着笔录，顺便让人去查了方一山的身份，看看是否如叔叔所说，并上前安慰起来。
老爷子，别难过，我们会查清楚的。
好，你们查。
说完起身独自走了出去。
此时的冯明更加担心的是我们的钱是否还能回来，而我则没有更多的勇气再去考虑。这一天像是一场冒险的旅程，一路上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当你快要到达顶峰的时候，那种心情既兴奋又害怕，可是命运却把我推向了绝望，连一丝的念想都没有给我留下。
没事儿吧？！
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方晨一脸的焦急和关心，让我如释重负，原以为方晨会承受不住这样的变故，会变得敏感脆弱，没想到反过来会安慰我，可是，方一山就是方晨的亲叔叔，这件事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没事儿！人抓到了，刚抢救过来。
恩，好了，没事儿就好，失去的总会回来的。
方晨微笑着说，我却满心的歉意和内疚，一把抱住了他，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哥，方晨说的没错，失去的总会回来的。
这一天没有收到小凯的任何回应。如果换做其他的任何事情，我想我可以一笑泯恩仇，这件事，绝不会罢休。
☆、第四十六章（一）
次日上午，派出所打来电话，说联系上了小凯，人在上海赶早班机已经到了北京，正在接受调查。
穿了外套，带着一腔的愤恨匆忙出门。
走进派出所看到小凯的那一刻，心里堆积的所有的愤怒一股脑的涌了上来，抓住他的领口一拳挥了上去。
你说，你到底要害我们到什么时候？！你把方晨伤的还不够吗？为什么，为什么还不肯罢休！
张淳，你冷静一下，我真的没有参与！
干什么呢，别打人啊。
警察上前阻拦，我抓着小凯不肯放手，继续问道：
方一山是不是你介绍的？
是，可那也是一个朋友帮我介绍的。
你把方晨害的还不够惨吗？你把他害成现在这个样子，还要把他的救命钱骗走，你有良心吗？！
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样，那是你的钱，你把所有都给了他，别说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就算做，我也不会去骗你的，你应该懂我的心思。
别激动，大家都别激动，坐下来慢慢说。
我的手慢慢的从他的领口放下来，双手撑在桌上，别过头去，眼泪流了下来。
你说说，介绍你认识方一山的那个人吧，他是做什么的，现在在什么地方。
从怎么认识那个人，到怎么让他帮忙找到方一山，小凯把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个通透，说白了，我们都被骗了。
钱是回不来了，我们查了一下，那个方一山原名就是方大山，祖籍是河北，从小父母双亡，哥哥嫂子带大，二十多年前，一场意外哥嫂也都去世了，应该和昨天的那位大叔说的情况一样。
这么说来，他真的是方晨的亲叔叔？
基本可以确认了，你们还有什么疑问也可以做DNA鉴定。
不需要了。
目光呆滞的站起来，自顾自的往门外走，小凯跟了出来。
张淳，我真的不知道是这样的。
什么都别说了。
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是能给方晨换了肾，还是能换成钱？
我。。。。。。
你怎么？你倒是说呀，你怎么了？你不是故意的，你不知道会这样，你只是出于好心介绍，你委屈你无辜你冤枉！对吗？你就是个扫把星害人精，从认识你到现在，有一件事儿是好的吗？你不是说你爱我吗？爱一个人可以为他死，我可以为方晨死，你能为我死吗？我现在很痛苦，只要看不见你，你死了，我就开心了，去死呀！
张淳！
我不要认识你，我不想再见到你，你走吧，趁我现在还能控制自己，有多远滚多远！滚啊！
越说情绪越失控，感觉就要把他撕个稀巴烂，我不敢想象不受控制的我会不会想要杀了他。
小凯转身跑开，消失在车流中。
回到家，阿姨说叔叔一上午都闷声不说话，这么多年头一次，怕心里不痛快，憋出个好歹来。
我叫叔叔下楼抽烟，顺便买点菜回来。
钱是肯定回不来了，你打算告他吗？
不打算！
为什么？
因为他是方晨的亲叔叔，我想方晨也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叔叔拍拍我的肩。
好孩子，都是好孩子！
说完，竟哭了出来。
别难过了，叔叔，回头我去医院看看他，虽然抢救过来了，人还没过了危险期，是死是活还不知道。
恩，好！别给你阿姨说，还是咱爷俩有共识。
也许这就是命吧！
☆、第四十六章（二）
我明白，无论是从方晨的角度还是从叔叔的角度，都不希望把方一山送进监狱，可是这不是我所能左右的，大家很清楚，最终的结果不会因为少了我的控诉而减轻对他的刑罚，如果我要告他，无可厚非，大家也挑不出什么问题，只是对于方晨而言，虽然是从未谋面的亲人，心理上也很难过了这一关，叔叔的提醒是必要的，也不会让我在方晨的心里埋下情绪。
医院里，方一山的情况并不乐观，听警察说，这些年方一山一个人，外面有个女人，无子女，两个人没有结婚，有钱的时候就混在一起吃喝玩乐，没钱了连碰都不让碰，医院的医药费都还欠着，如果我们认了这门亲，那被他骗去的那些钱还有医药费都该怎么处理，我一时间被这些问题折磨的有些头疼。
冯明打电话来，说威尔斯看中了南锣鼓巷那个地方，问我有没有朋友找找那边的空房子，我推荐了白承康，很快，康康就给了他们信息。
改造过的不算正规的四合院，坐东朝西，东面两层小楼，老北京风格，南北面也是各两层，民国时期的建筑风格，楼顶上各有天台，小小的院子孤零零的有一颗桃树，从装修风格来看，房东也绝非等闲之辈。房子已经搬空，听康康说原来是租给一个画家的，不知什么原因上个月搬走了，虽然不在中心，但他们很是满意。
淳，我就要在中国生活了，我也算半个中国人了。
威尔斯自豪的对我说。
真好！
冯明说，等以后装修好了，给你和方晨专门留一个房间。
好啊！
威尔斯耸耸肩，走近我。
别难过，冯明说过，好人有好报的。
我苦笑着，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能说，我不想做好人，可以吗？我烂好人一个，却落得一无所有；方晨算是好人吧，到现在掰着指头数日子；虽然任可虚荣，但本质不坏，可他呢，差点没了性命，他的报应是好是坏呢？威尔斯，你和冯明一定要好好的，千万别辜负了冯明对你的信任。
只要他要我，我想我没有理由离开他，他非常完美。
两个人叽叽咕咕说什么呢，不过来帮忙，看我找到什么好东西。
冯明在二楼的房间里探出头来，右手拎着一副画，画布上乱七八糟，又觉有规律可言，颜色鲜明大胆，却给我一种压抑的感觉，像一副已经完成的作品，但又觉得像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就是感觉很压抑。
压抑？
这么明亮的颜色，哪里来的压抑？
不知道，可能是我的问题吧。
冯明拿着画从二楼下来，威尔斯认真的盯着看了半天。
哇哦，好美！
你懂吗？
冯明不屑的看着威尔斯。
是一个男子在流泪。
哪里有？
冯明夺过来，仔细的看了半天。
我怎么看不出来，张淳，你看出来了吗？
凑近看真的是一个流泪的男子，可是远看就是乱七八糟的的颜料堆积。
回头问问，原来是哪个画家在这里，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呢。
冯明为自己捡到的这幅画喜不自胜，筹划明日装裱起来，等青旅开张，悬挂前台，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为了省钱，冯明和威尔斯决定不做大的改动，整个院子有独立卫生间的房子有五间，而且大小差不多，剩下的每个楼层都有公共卫生间，只是需要把公卫重新翻新，再加上淋浴设备就好，康康找来了熟悉的设计师，按照房子的风格，室内重新粉饰。
张淳，小凯要走了。我没有应答。他把紫竹院的那套房子托给我，让我卖掉。
他卖他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事情没处理完之前，他也走不了。
你们的事情我大概知道了些，我觉得小凯不是那样的人。
那他是什么样的人？！
你们是不是有误会啊！
误会？以后别给我提他，否则别怪我翻脸。
哦。
康康转身离开，留我一人站在桃树下。
☆、第四十七章（一）
三天后，白承康约我吃饭，说有事情要说，如期赴约。
饭店定在紫竹院附近，身边坐一女生，极其普通的长相，但气场很足，一看就不是小地方出来的人，远远的打招呼，走了过去。
你怎么才来啊。
没办法，路上太赌。
快坐下，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女朋友莉莉，你叫他大妞就行，地地道道的北京人。
我再一次的上下打量了这个女孩，梳着马尾，戴一黑框眼镜，身材匀称，不管穿着再怎么普通也掩盖不住那双男人掌握不住的傲人胸脯，或者说，她并没有想掩盖什么，黑色深V打底裸露的事业线，就是证据。
一时间康康颠覆了我最初的认知。一直以为白承康是个GAY，却不曾想他是喜欢女人的，和莉莉客套的寒暄之后，开始声讨他。
康康，你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啊，都没听你说过。
我们在一起一年多了，一直没个结果，今天请你吃饭，就是想感谢你。
感谢我？白承康说的我有些糊涂。你交女朋友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我们能结婚了！
白承康说话时的腔调时刻透露着兴奋和幸福的味道。
不是不是，你慢慢说，我都被你搞糊涂了。
莉莉在旁边笑做不语，白承康清了清嗓子。
开始的时候，莉莉的父母觉得我是外地人，最重要的是没有房子，一直就不同意我们结婚，本来吧，我想我做房产买卖，可以给自己瞅一套合适的二手房，可是一直也碰不到合适的，想着不行就在燕郊附近买一套算了，可前几天你那个朋友小凯，不是托我把紫竹院的一套房子卖掉吗，我就从家里凑了些钱，加上自己这几年攒的钱，付了首付。
天哪，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康康，没看出来啊，你还真他妈爷们儿。
没办法，我想和莉莉结婚，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竖起大拇指由衷的佩服我眼前的这个男人。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没有你，我怎么能认识小凯，而且小凯说是看你的面子，卖给我的价格是低于市场价六百块的，省了好几万块钱呢！
微笑着没有说话，我都不知道此时该怎么评价小凯是怎样的人，甚至都不愿听到关于他的任何。
这一顿午饭，吃的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要知道，房子也是我和方晨的梦，那个决定买房的春节，让我们幸福，那个哭的稀里哗啦要做房奴的方晨，此时却受尽病痛的折磨。
再过一个月，春节就又到了，不知道还有几个春节还能有方晨的陪伴。
饭毕，白承康邀请我去家里看看，我婉言谢绝了。眼前别人的幸福，会让我不自觉的联想到我和方晨的处境，我怕我会变得愤世嫉俗，显得那么不堪。
所有人都有了好的归宿，我和方晨却是小心翼翼，生怕谁触碰了雷区，彼此都承受不起。
方一山还在医院半死不活，时而高烧不退，时而清醒却一句话不说。小凯提供的线索也一直没有进展，在方一山偶尔清醒的时候，叔叔申请去病房看看他。
ICU病房里，到处都弥漫着死亡的味道。
大山啊，你看看我是谁。
病床上的方一山，被这么一叫，眼睛的瞳孔瞬间变大，死死的盯着叔叔。
你。。。。。。你是。。。。。。
对，我是。
方一山的眼神越过叔叔，看到了我。
他，他。。。。。。是你。。。。。。儿子？
叔叔回头看了我一眼。
他不是我儿子，胜似我儿子。你知道你骗的是我儿子的救命钱吗？叔叔激动起来。我儿子也不是我的亲儿子，是你哥嫂的孩子，是你的亲侄子呀，大山，你怎么能骗自己的亲人呢？！
我。。。。。。
你当初怕养他，自己跑了，我们养大了。现在我儿子病了，需要换肾，你却把他的救命钱也骗了，你知道你这就等于亲手杀了他吗？
叔叔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方一山也哭了起来。
我。。。。。。不知道。。。。。。是我。。。。。。哥哥的孩子。
这么多年了，我们就当你死了，我和你嫂子含辛茹苦的把孩子养大，我们容易嘛，你怎么能做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方一山听着叔叔的哭诉，情绪也激动了起来，医生见状让我和叔叔先出去，以免刺激到他。
回到家里，叔叔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阿姨在旁边不停的絮叨，方晨站在卧室的窗前看着窗外，自言自语道：
马上就要进入2010年了，你说春天会迟到吗？
☆、第四十七章（二）
任可的行程一再推后，这几天又跑来帮冯明的忙，我没事儿了也过来看看，他们三个总是背着我在一起嘀嘀咕咕，我也懒的去多问。
眼瞅着小院子渐渐出了模样，心里很是为冯明和威尔斯高兴。晚上趁着收工早，买了些酒和他们一起喝起来，不知喝了多少，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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