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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我真心-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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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慕然看不下去了,她为了另一个男人犯愁的样子真是剜他的心。
“别喝了!你还说他结婚你不难过?”他抬手去夺黎语蒖的酒杯。
黎语蒖闪身护住杯子,双目圆瞪:“我说了,别说话,只陪我喝酒,不然你就走!”
她的样子已然醉了,声音神态都已经开始有些走了样子。
徐慕然眼底浮现痛惜神色。他直接站起身,继续去夺黎语蒖手里的酒杯。
黎语蒖在拉扯间手软失掉了杯子。她也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把手探向徐慕然:“还我!”
她脚下不稳,失了平衡,差点要栽倒,徐慕然丢了杯子猛向前跨步,把她迎在自己怀里。
他在胸口前揽着她,她香软的胸脯挤蹭着他。
他低下头,她仰起头。他们的视线对撞在一起。
她双眼迷离,嘴唇微张,贝齿小舌若隐若现。
他像被万吨的烈酒蒸晕了头,再也把持不住,猛地低下头去,对着她的唇狠狠地吻。
她没有推拒他。她甚至懵懵懂懂地微微张了嘴迎接他。
他于是一丝忐忑也不再有,倾尽所有般去吻她。
他们的唇舌绞缠在一起。她像承受不来这般的疯狂,轻声嘤咛头向后仰。他探手扶住她的后脑,一丝退让的余地都不给她留。
纠缠的吻中流转着彼此舌尖上的酒香,让他们更加容易发醉了。
他忘我地、用力地、倾心地吻着她,丝丝毫毫的空隙都不给她留。
他用力揉弄着她,她洁白的肩,她纤细的腰,她香软的胸脯。他恨不能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他吻着她,一直吻一直吻,想就这样吻到天长地久去。
然而他忽然尝到了舌尖上有咸咸的涩味。
他怔了怔,慢慢松开她,低头小心地看她。
她脸上正挂着泪水。
她居然哭了。
他不由要慌起来。她怎么哭了。
她扬着挂泪的脸,泪眼朦胧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
他一瞬里觉得有重锤在敲他已快软成水的心,敲得稀烂一片,敲得血肉模糊。
他握着她的肩膀,眼底沉痛:“丫头,你看清楚了,我是谁?!我是徐慕然,我不是孟梓渊,别把我当成他!”
黎语蒖怔住了。
然后她一把推开他。
她摇摇晃晃比比划划地叫:“徐慕然,徐慕然!徐慕然你最不是个好东西!你又不喜欢我,干嘛天天缠着我?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徐慕然又走上前来,一把扯住她,强迫她看着自己的脸:“你说我不喜欢你?你认为我不喜欢你?丫头,就算你没了记忆,可你不能这么没有良心,我为你费尽心机做的那些事,你都看不到吗?”
黎语蒖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人却忽然嘻嘻的笑了起来。
她真的醉了。
“所信者目也,而目犹不可信;所恃者心也,而心犹不足恃,这是你徐大少教我的呀,你说的,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那些,那都是假的!”
她甩开徐慕然,发起酒疯:“你们啊,才不喜欢我这样干瘪的女人呢!你们都喜欢胸大的,屁股大的,丰、乳、肥、臀!”黎语蒖低头,捧了捧自己的胸,又拍了拍自己的屁股,痴痴一笑,“可惜我没有,我没有啊!”
她不知道她无意识的醉态,放在徐慕然的眼里,给他腰下裆间的裤子的内部空间增加多少负担。
黎语蒖脚下一软,瘫倒在大床上。
她仰躺着,闭上眼睛,喃喃地叫:“你们都说喜欢我,其实都不喜欢我,你们全是骗子!全是!”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直至安静。
徐慕然慢慢走到她旁边。
她睡着了。长长的眼睫上还挂着未干的水珠。那模样真叫人怜惜得心都发痛。
他蹲在床边,抬手抹去她睫毛上的水露,开口时声音里满溢着沉痛。
“丫头,他把你伤得这样深吗?”
他在她额间落下轻轻一吻。
“别再难过,我会好好陪着你!”
他起身给她盖好被子,调好房间温度,闭了灯,走出房间去。
房门咔哒阖在一起的刹那,黑暗中黎语蒖静静睁开了眼。
她眼底一片清明,没有半点醉意。
******
返程的飞机本来被定在下午。黎语蒖有事要办,她悄悄把航班改到了清晨。
天刚蒙蒙亮,她已经悄然动身。
她行动轻悄,完全没有惊动隔壁房间的徐慕然。
坐到飞机上以后,临时出了点小小的状况。到了出发时间飞机却并没有起飞。因为心底有疑问急待弄清楚,黎语蒖对于这样的状况一下没了耐心。她着急回国去,她问机组人员为什么飞机还不起飞。
机组人员抱歉地告诉她:“马上就好,有位重要客人刚上飞机!”
终于五分钟后飞机起飞了。
一路上黎语蒖觉得时间过得奇慢无比。好不容易挨到了飞机着陆,她立刻冲下机,沿着出闸的路,先是快步地走,走着走着就几乎跑了起来。
拐了个弯之后,人渐渐变少。再拐个弯,只剩她自己了。这是一条正常情况下旅客不大会经过的岔道,当年她回国时不知怎么心不在焉地就走到这里。前天差点赶不上飞机,徐慕然就是从这里带她走的捷径。她还差一点没认出这里来。她走得急匆匆,抬眼轻瞥间,好像看见了什么东西,可她不敢确定。她现在要确定一下,她当时是不是眼花了。
她跑到当时出事的地方,站定,抬头。
一架摄像头正静静地架在她头顶上,像个眼睛一样,和她对望着。
黎语蒖静默地看着那个摄像头,好久后,她拉了一个工作人员过来,指着摄像头问:“那个东西,是新安的吗?”
工作人员摇摇头:“不是,一直都有。”
“有多久了?”
“起码几年了。”
黎语蒖的一颗心,上上下下地蹿跳着,找不到原来的位置稳稳安放。
她记得的,黎志那时明明是说,她出事时的地点,没有摄像头。
第85章 正文の结局
黎语蒖找到相关工作人员,虔诚提出请求——她想要看一下三年前她回国那天的监控录像。但她的要求被工作人员一脸为难地婉拒了。工作人员告诉她,这不符合流程。黎语蒖问那怎样才能符合流程。工作人员被她美丽的脸蛋上急迫的情绪所打动。人们总是对美女的轻愁没什么抵抗力。他叹一口气,告诉黎语蒖,真要按照流程走下来,她看到录像内容指不定是哪一年了。如果真想看,不如直接找个有门道的人活动活动。
有门道的人。
黎语蒖一下子想到了徐慕然。前天她差点赶不上飞机,亏得有徐慕然带着她走了捷径。他带着她在机场里简直想走哪里走哪里,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主管级别的人对他客客气气。
黎语蒖立刻走到角落里准备拨电话给徐慕然。
结果电话嘟嘟响了两声后,居然被挂断了。
黎语蒖握着手机有点不可置信地发怔。
徐慕然居然挂她的电话。
一个围前围后的人突然体现出拒绝的姿态,这真是件让人很难以愉快心情对待的事情。
黎语蒖不死心,再拨一次号码。
依然只响了两声就被挂断了。
黎语蒖烦躁起来。
她发信息:请接电话,我有急事找你。
然后继续拨电话,却依然难逃被挂断的命运。
黎语蒖在连续的被拒绝中几乎尝到绝望的味道。
她抬脚踹了下墙角:“混蛋!”
身后突然有熟悉的声音响起:“我就站在这里,你看不见,还要一直打电话,还要骂人混蛋,真是岂有此理。”
黎语蒖猛地回头。
徐慕然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嘴角挂着几许讥诮的笑意,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黎语蒖想把手机丢到他脸上去。
这人真是知道怎样能把人逼疯。
******
黎语蒖问徐慕然:“你怎么会在这?你不会是和我同一班飞机回来的吧?”
徐慕然的回答让黎语蒖觉得人生充满防不胜防,哪怕她走得再轻悄,也没挡住身后跟了一条尾巴。
“嗯,同一班,我最后一个上飞机。”
黎语蒖回味了一下他的话。
所以飞机起飞晚了,是因为眼前这个人?所以看来他在飞来飞去这个系统里是真的挺有关系的。
黎语蒖马上说:“我想看一下三年前的一段监控视频,你能不能帮我?”
徐慕然看着她,眼底一片幽深沉静。
“你确定要知道这段视频的内容吗?”
黎语蒖怔了怔,脑筋飞速旋转:“这段视频?这么说你早知道这段视频的存在、甚至已经知道它的内容了是吗?”
徐慕然不动声色:“是。”
黎语蒖:“你问我确定要看吗,所以这段视频里,有我最好不要去看的理由,是吗?”
徐慕然对她慢慢点了下头。
黎语蒖看着他,审视而思考。半晌后,她坚定地说:“我还是要看。”
徐慕然像是很轻地叹了口气。
“那么,走吧。”
徐慕然带着黎语蒖要到了那盘监控录像。
录像里的视频被点击播放时,黎语蒖握紧了拳头。她有点紧张,仔细看着接下来的画面里将出现怎样的内容。
她看到自己失魂落魄地走到角落处。
以往以她的身手,她是可以察觉到身后有人的。可是那天她状态很不对,她的样子简直就像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她的观感好像都被某种伤心情绪麻痹掉了。于是连有个人影飞快地跑到她身后,她都没有丝毫察觉。
直到那个人影迅速且凶狠地朝着她的后脑勺抡了一棒,她才感觉到剧痛的滋味,她懵懵地昏倒在血泊中。
******
这段画面,徐慕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可是再一次看,他还是有剜心般的痛。他当时以为她好的出发点拒绝了她,可没想到他的拒绝所带给她的伤痛,从身到心,那样深彻。他曾经想过,如果当年把实情告诉黎语蒖,而不是以为她好的理由推开她,他们一起去面对黑暗,去努力克服障碍,会不会比现在的结局要好一点?
起码她不会那么伤心,起码她不会被人伤了头,起码她不会忘记他,起码她不会在忘记他之后又受到别的男人的伤害。
每每想到这些,徐慕然都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人们总是以自我认知里的为别人好去一意孤行地做着一些事情,而这些事其实给别人带去的并不是好,而是种种伤害。
徐慕然站在黎语蒖身旁,仔细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和情绪变化。
******
视频里袭击黎语蒖的人带着帽子。那纤细的身影一看就是个女孩子。
黎语蒖想,这个女孩子是要有多恨自己,才能抡出那么大力气把她差点打成脑残。
她让工作人员把视频回放,将画面定格在那女孩抡起棒子的刹那。那个角度行凶者露了一下脸。
黎语蒖请工作人员把画面放大。
然后她看到了行凶者的脸。
是唐雾雾。
是唐雾雾袭击了她。
一瞬里,黎语蒖觉得天旋地转。这感觉就如当年她被打了一棒后一模一样,她觉得空气卷成了旋涡,吸得她脚下悬浮站不稳。
她向一旁栽倒下去。
她没有倒在地上,她被人牢牢扶住,紧紧拢在怀里。
她知道把她抱在胸前的人是徐慕然。她没有拒绝他。她头晕目眩,身体战栗,脑子里涌起海啸,往事如海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刷她。她靠在徐慕然胸口,闭上眼睛,大口大口喘着气。
徐慕然紧紧地抱着她,拍她的背,抚她的头,贴着她的耳朵轻声细语地安抚她。
她渐渐地,渐渐地,冷静下来。
她睁开眼,抬头间望到了徐慕然的下巴。他一定起得仓促走得匆忙,他下巴上都冒出了须茬。她望着那些须茬,走了神。
半晌后,他低下头问她好点了吗。
她才回过神来。她幽幽地问他:“我爸爸为什么要包庇唐雾雾?”
******
徐慕然告诉黎语蒖,他毕竟是个外人,这件事她最好听听家人怎么说。
他把黎语蒖送回家。
当晚黎语蒖把黎语萱叫到书房,正色凛然地问:“你们,是不是都知道我当年是被谁打伤的?”
黎语萱被她的神色所震慑。她本来就是一根筋的人,现在面对声色俱厉的长姐的气势压迫,想要临时撒谎说不知道的念头一下子像被暴雨浇到的火苗,连挣扎都没有就熄灭了。
“……是。”黎语萱回答。
黎语蒖一脸失望。黎志和叶倾颜真的包庇了伤害她的人。
黎语萱看到她的表情,连忙解释:“你不能怪爸爸妈妈!他们也有自己为难的地方!”
黎语萱向黎语蒖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原委。
******
黎语萱先是告诉黎语蒖:“你知道我妈为什么对表姨那么好吗?因为表姨救过我妈和爸爸的命!”
原来是读大学时,叶倾颜和黎志趁着放假去乡下找谭丽珊玩。有天谭丽珊忙着做事,他们两个人自行到河里去游泳,结果遇到了涨潮,两个人双双被困,差点溺死。是从小深通水性的谭丽珊及时赶到,不顾水势涨得凶猛,义无反顾跳下水把他们两个人救上岸。
念着这份救命之恩,黎志和叶倾颜一直对谭丽珊母女很好。谭丽珊也有意把唐雾雾过继给他们俩做女儿。
可是中途黎志把自己的女儿接回家了,从此以后唐雾雾想成为黎志和叶倾颜家的女儿这件事就化作了泡影。
这个事实对谭丽珊母女是个打击,她们缓了很久才缓过劲来,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地接受了现实。
后来黎语蒖出国了,看起来不大会回来的样子。
于是在谭丽珊的请求和游说下,叶倾颜开始考虑把唐雾雾纳进自己公司进行培养。一切再次向好的方向发展着。可就在这时,黎语蒖告诉家里,她不打算继续在国外读书了,她要回国来。
这个消息让黎志雀跃不已,他和叶倾颜商量,应该让黎语蒖到家里的公司帮忙。
叶倾颜也说,这样是最好的,外人再能干,总归也是自家女儿更贴心一些。
就是这句话惹出了后面的祸事。他们说着这番话的时候,唐雾雾正在黎语萱房间里,两个相邻的房间都开着窗,大人们以为孩子们都不在家所以讲话没有什么忌惮,殊不知他们的对话被隔壁房间里的两个女孩听得一清二楚。
黎语萱告诉黎语蒖,当时唐雾雾的表情特别吓人。扭曲,狰狞,嫉恨,不甘心。
她说她差点不认识唐雾雾了。她以为唐雾雾也只是恨一恨就算了,没想到后来她会被嫉恨扭曲了心,直接跑到机场伺机跟着黎语蒖行了凶。
事情发生后,黎志坚持要报警。谭丽珊跪下恳求黎志和叶倾颜看在之前她救过他们两夫妻的命的份上,饶了唐雾雾。叶倾颜也替她们对黎志说情。
黎志当时差点发了病。他责问自己,为什么有条命攥在别人手上,于是连给自己女儿讨公道都不能挺直腰板无所顾忌地去做。
最后人情债面前,他妥协了一点点。他告诉谭丽珊,如果黎语蒖醒了没事,怎么都好说。如果醒不过来或者醒来之后变疯变傻,就要唐雾雾用命偿命。大不了他一头磕死在墙角还了谭丽珊那份救命的恩。
后来好在黎语蒖醒过来了,并且恢复得不错。从她醒后,黎志一颗心扑在她身上,再也不去看那对母女一眼半眼。
但这回叶倾颜严厉起来了,她告诉唐雾雾:“虽然我护下你,但不代表你没错,你还年轻,我只是不想毁了你下半辈子,而你办的事,大错特错!如果不改过,继续待在我身边不止毁了你自己也会毁了我这个家。我在国外已经联系好了学校,你们娘俩这就过去吧。但我只提供你们路费,学费和生活费,靠你们自己吧,你们好自为之!”
唐雾雾哭着请求说她不想出国去,因为叶倾颜送他们去的是一个并不十分富有的国家。叶倾颜拒绝了她的请求。
唐雾雾于是变得歇斯底里,她对叶倾颜说,好歹谭丽珊救过他们两夫妻,他们不能这样忘恩负义。叶倾颜冷冷告诉她:“这份恩,语蒖的半条命和我们对你的不追究,足以抵得掉了。”
唐雾雾再度哀求叶倾颜,求她不要把她们娘俩送出国,因为谭丽珊语言不通,什么也做不了,而她自己书还没有读完,不能就这样中途去养家和养妈妈。
叶倾颜给她的回答是:“雾雾,你真以为做错事一点代价都不用付出吗?你必须付出代价,这是人生规则。”
于是她们母女俩,就这样被送去了一个不怎么样的国家。
******
黎语萱对黎语蒖说:“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肯定有点怪着我妈跟爸没有严惩打伤你的罪魁祸首,换我我也不得劲。不过听完我妈对雾雾她们娘俩的发落,你能谅解他们一下吗?”顿了顿,她紧跟着说,“还有哦,那天徐大哥来找爸,我偷听到他们一段讲话,徐大哥告诉爸,雾雾因为在国外伤人,已经坐牢了……”
听到这里,黎语蒖发起了怔。
原来那天他来,是来和她的父亲说唐雾雾的事。
所以那天他走时,黎志才会有那样非比寻常的表情——凝重中泄露着几丝被刻意压制过的感激神色,仿佛有什么久悬未决的事情终于可以放心放下了。
所以那晚黎志才会突然发了病——始终为一件事情煎熬着的时候,总是挺得住的。一旦这件事有了结果,反而会突然跨了下去。
她的父亲其实一直在因为没有亲手严办伤害她的凶手而饱受自责的煎熬,当他知道那个伤害了女儿的凶手,终于受到人生中应有的惩罚,他总算松下一口气来。
事已至此,她还有什么好怪。她的父亲是爱她的,她的继母也在恩与罚的两难境地中尽量为她争取了公道。
黎语蒖微笑起来。生活其实待她不薄。
她告诉黎语萱:“我知道了谁是凶手这件事,你不用告诉爸爸和颜姨知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长辈们好不容易已经平静的心湖,她不必要再去给他们惹出涟漪。
其实说起来她应该感谢这一棒子,没有这当头一棒,哪有她之后的仿若重生。
******
从海岛参加完婚礼回来,黎语蒖突然消失了几天。
几天后她回到家里时,黎语萱顶着一张表情复杂的脸,用奚落的语气问她:“我知道你出国去了。我说你不会是因为难过出去散心了吧?孟梓渊那混蛋有什么好,让你这么拿不起放不下的?黎语蒖,我跟你说,你可别让我瞧不起你!”
黎语蒖从来不知道,黎语萱的奚落还有听起来叫人这么受用的时候。
这个女孩虽然在用奚落的语气讲话,但其实她是在关心自己。
黎语蒖微笑起来。她告诉黎语萱一段话:“我在国外时有人教过我一段话,是世人多恩的一段布道词:没有人是一个岛,自给自足;每个人都是大陆的一部分,整体的一片段。如果一块土被海浪冲走,则欧洲的损失,正如冲走了一角海岬,冲走了你朋友的田庄或是你自己的田庄。不论谁死了,我都受损,因为我和人类息息相关。所以不要去问,丧钟为谁而敲。丧钟为你而敲。”
黎语萱听得一头雾水,她皱着眉问:“黎老大,你好好说话行不行,知道你学问比我好,你能不能别跟我掉书袋!我听不懂!”
听着“老大”两个字,黎语蒖笑得很符合身份地一派慈祥:“那段话是告诉我们,没有人是孤岛,我们要团结。语萱,需要我们团结的时候到了。后面,我们有场硬仗要打!”
******
黎语蒖在国外办完自己的事后,顺便见了一下入股英塘的投资公司的富二代老板。她从他那里带回来一个消息。
入股英塘33%股份的那家投资公司的富二代老板正在向外兜售投资公司股权,而孟梓渊有意接盘,他在结婚之前一直在忙着这件事。
假如孟梓渊持有投资公司51%以上的股份,他将成为投资公司的控股股东,投资公司持有英塘33%的股份加上孟梓渊本人持有英塘20%的股份,这意味着他最终将成为英塘的实际控制人。
黎语蒖在国外知道这个消息后,有种很不好的感觉。正好她听说孟梓渊和韩雯瑜就在当地度蜜月,于是她想约见孟梓渊聊一聊。结果出来见她的却是韩雯瑜。
韩雯瑜直截了当地告诉黎语蒖:“梓渊是为了我收购这家公司的。我呢,也确实是在打英塘的主意,毕竟英塘的成长势头惊人,如果收到我们麾下,能给韩孟两家带来丰厚利润。你要是不想把英塘的控制权拱手让人,就让叶家老爷子一起来争投资公司的股权好了,不过提前说,这股权卖得很贵哟,听说叶家最近缺人,经营有点不善,我担心叶老爷子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呢!”
通过这次会面,黎语蒖能清楚地感觉到,想从孟梓渊那里下手让他对英塘高抬贵手是不大可能了。
回国后黎语蒖去找了叶家老爷子。
和韩雯瑜说得一样,叶怀光明确告诉她,从上个月开始集团的现金流就变得很紧张了,假如集团拿钱帮她去做这件事,资金一旦周转不开,集团很有可能会被拖垮。所以叶怀光告诉黎语蒖:“孩子,这件事只能靠你自己了!”
黎语蒖脑海里响得却是另外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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