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爱惊觉已阑珊-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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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皱了起来，然后站起身去拿苹果。
黎阳左手拿着苹果右手拿着水果刀，重新在我身边坐下，我看着他手里不停转动的苹果，问他，“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的吗？”
他削着苹果的手停顿了一下，想了想说，“我都说完了啊。”
休想蒙混过关，我连连追问：“你说了我醒来就全部告诉我的，是什么你就说吧。”
“我没有说啊”，黎阳低着头，顿了顿说，“你是不是昏迷的时候做梦了？”
我被他这么一提醒连忙在脑子里回想，当时的情况我的确是在昏迷，难道真的只是我在做梦？
但是我总觉得，就算我是做梦，我也还是很清楚的明白，黎阳一定是瞒着我些什么事，我那段遗失的记忆，他们一定都知道，所以，我就问出了口：“你不说我也知道”，我说，“你们瞒着我的，无非就是我那段想不起来的记忆了吧？”
黎阳手里的水果刀猛地一偏，在他修长的手指上生生的割了一刀，瞬间鲜血淋漓。


　第一百一十二章　21楼

“你是在开玩笑吗？”黎阳抬起头，一脸疑惑的看着我，“还是说你脑袋被车撞坏了？”
我看着黎阳滴着血的手，原本是想找纸巾给他擦一下的，听到他这句话，我直接放弃了这个想法。
我仰起脸骂黎阳，“你脑袋才被车撞坏了，你全家脑袋都被车撞坏了，你祖宗十八代脑袋都被车撞坏了。”
黎阳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轻轻的擦着伤口，漫不经心的问我，“难道不是吗？你当是演戏吗？还失忆？”
这一句话说得理所当然，就好像真的是我脑子出问题了一样，我企图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但是管我怎么看，他的五官都还是那么的平展，神色那么从容。
可我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天那个医生和穆紫说的话语。
我忽然就很想引用一下《千与千寻》里那个老婆婆的话，婆婆说，发生过的事怎么可能忘记，只是想不起来了。
我想我肯定也只是想不起来了，在某一个特定的时刻，在某个特定的场景，我心里的某一部分，会忽然的被触动，然后，那些想不起来的记忆，就会如抽丝一般，从脑袋里飞出来。
我认真的想了半响黎阳方才的话语，然后一本正经的点点头，“也许说不定我真的就像韩剧女主一样失忆了也不一定。”
黎阳将手里的削好了的苹果塞到我张开的嘴里，有点哭笑不得的说，“我觉得你还是吃点东西比较好，叶阑珊你是不是每天日子过得太无聊了，一天天的，你都在想些什么？”
嘴巴忽然被苹果堵住，我连忙伸出手把苹果拿下来，看着上面两排清晰的牙印和上面星星点点的鲜血，嚷嚷：“牙龈都出血啦！黎阳你是有多恨我。”
黎阳不屑的看了一眼我手里的苹果，很淡然的告诉我，“那是我的血。”
我的胃里忽然一阵翻腾，“哇”的一声，差点就要吐了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很快，我就能下床走路，黎阳和母亲轮流着照顾我，穆紫工作量加大，就没有空来陪我。
有了黎阳和母亲的陪伴，我的心情也开始渐渐的愉悦起来。
有一个下午，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影肆意的洒下来，黎阳扶着我踩着那满地的斑驳的时候，我才发现，秋天，就这样来了。
我回头看黎阳笑，“秋天就来了呢。”
黎阳捡起一片红叶，放在我的掌心，说，“对啊，你看，秋天是红色的。”
我指着不远处的黄色落叶，表示很不赞同他的结论，“你色盲啊，明明就是黄色的。”
黎阳只能很无语的看我，说，“好好好，黄色的，黄色的”。
我和黎阳坐在医院住院楼下的那片花园里，我用脚尖拨弄着满地黄色的树叶，忽然想，时光要是可以定格就好了。
就定格在这一刻，没有伤害，没有纠葛，没有尤思萱，没有江雨凝，没有许安如。
可是，时光是不会因为任何人停留的，不管你愿不愿意，它都会朝着前进的方向，就好像常青的藤蔓，它不断的向前，爬过我们苍白的青春年少。
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一个下午，竟是我和黎阳唯一一次这么恬静、祥和、亲密的相处了。
也不知道是我累了的缘故，还是我的内心隐隐还是想要靠近的，我躺在了黎阳的怀里，他清晰的心跳从他宽厚的胸膛传到我的耳朵里，我的心里便流过一阵前所未有的安心的感觉。
困意就这样渐渐的袭来，我闭上眼，阳光洒在我的身上很暖，黎阳的吻轻轻的落在我的脸颊、唇瓣、额头、眼睛。
他那么的温柔，就好像在抚摸着一件珍宝，那么的小心翼翼。我想睁开眼，却被他用吻给封住眼皮。
他的话语在我的耳边，那么的轻柔，却又那么的清晰。
黎阳说，“阑珊，我们，结婚吧。”
心里就好像被扔进了一片泡腾片，瞬间沸腾起来，我再也忍不住，蓦然的睁开眼，黎阳俊雅的面盘在视网膜里清晰的成像，阳光将他的全身都渡上了一层金色，美得那么不真实。
我伸手出去摸黎阳的脸完全是下意识的，我那么的怕，此情此景皆是梦。
可是我摸到的黎阳的脸，是温热的，那么温暖的体温，那么明确的告诉我，这是真的，是真的，他在向我求婚了！
黎阳握着我的手，扶着我坐稳，和电视里演的一样，他单膝着地，眼神里全是盈盈的爱意。
他显然是有备而来的，只见他从容的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精致的金色盒子，打开，里面躺着的，是他将要许我一生的戒指，阳光正好，钻戒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直直的照进了我的心底，我的心里，忽然一阵酸疼。
我承认我在这个时候想起黎阳陪尤思萱去买钻戒的确是很煞风景很不合时宜，但是我的心里对这件事很疑虑，而我，又是心里有疑虑，就一定要刨根问底的人。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的隐了起来，“不是应该送给尤思萱的吗？”
这么浪漫的时刻，我忽然提起另外一个女人，黎阳的脸色变了变，大概是觉得我这个人这么这么给脸不要脸吧。
他举着戒指，很认真的告诉我，“为什么要送她，这是你的，也只能是你的。”
我的心口一阵温热，却依依不舍的嘟囔着，“可是你明明陪她买戒指去了啊。”
黎阳“噗”一声笑了，“那是江雨凝生日，她买来送给江雨凝和顾辰的。”
这句话就好像一枚重磅炸弹，在我的心头毫无预兆的炸开，隔了很久我才反应过来，我这是被尤思萱给算计了啊。
想起那天有思绪嘚瑟的话语，“叶阑珊，你帮我们挑一对戒指吧。”
原来，都是假象，都是用来欺骗我。
那既然这样，那个孩子。。。。。。
但是我终于还是没有问出口那个孩子，我很怕那是我最不能接受的答案。
跪地半天的黎阳，有点不耐烦的催我，“喂，叶阑珊，你还要我跪到什么时候？嫁给我，你愿不愿意，你倒是说啊。”
我只感觉脸颊一热，心里涌上一阵热腾腾的暖流，这是多么羞人的话语啊，这是多么赤果果的告白啊！
我看着黎阳，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我愿。。。。。。”
我愿意。
最后一个字，我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江雨凝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黎阳，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江雨凝气冲冲的跑过来，顾辰跟在她的身后，看到我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歉意。
江雨凝一手夺过黎阳手里的戒指，狠狠的扔在地上，“戒指！求婚吗？你居然还在求婚，你知不知道尤思萱现在在干嘛？”
好事被扰乱，黎阳很苦恼，语气也不好起来，“随便她在干什么，江雨凝你到底想怎样？”
江雨凝冷哼一声，仰起脸对上黎阳的眼，“我想怎样？呵，尤思萱现在在欣荣大厦21楼，你还有心情在这里求婚，黎阳，你想。。。。。。”
后面的话语，黎阳没有听进去，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因为，他听到尤思萱在21楼的时候，整个人神色一怔，忽然站起身来，在我和江雨凝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刻，黎阳已经拔腿跑了过去。
我的脑袋又是一阵剧痛，已经很久很久我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就好像是某一根神经纠缠在一起了一般，无论怎样梳理，都痛得那么的彻底。
江雨凝看到黎阳朝医院门口跑，也跟着跑了过去，我蹲在地上，脑袋一阵一阵的疼痛，疼得差点崩溃。
但是即便这样，我还是觉得我的心里某一处痛多了，那就是，我的心。
我想尤思萱还是比我重要吧，这样隆重的时刻，黎阳听到她的名字拔腿就跑，可是，我怎么想来想去，好像总觉得有个地方不对劲呢。
顾辰原本是要去追江雨凝的，但是看到我抱着头蹲在地上，同情我，怜悯我，于是跑出去两步，又折回来，扶起我重新再石凳上坐下。
我喘着气，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顾辰看着我，目光里有点不忍，“没什么，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如果我的脑袋真的像黎阳说的被车撞坏了也就算了，偏偏我没有，顾辰表现得那么明显，这明显就是有事。
我忍着脑袋里的痛意，固执的问顾辰，“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
顾辰犹豫了一会，说，“尤思萱要跳楼！”
一阵眩晕在我的脑海里闪过，我差点一个踉跄没有站稳，顾辰扶住我瘫软的身子，安慰我，“没事的，没事的，你先回去休息。”
可是我哪里能休息得了，说来也奇怪，可能真的是应了那一句古话——以毒攻毒。当我听到这个轰炸性的消息的时候，我的注意力全都在“尤思萱跳楼”这件事上了，我的头痛忽然就没有那么痛了。
我拍拍顾辰的手背，半恳求半命令的说，“在哪里？带我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　阑珊，对不起

顾辰看着我，眼神闪了闪，“阑珊，你先回去休息吧，没事的。”
我推开他伸出来试图拦住我的手，又重复一遍：“尤思萱在哪里，带我去！快带我去！”
顾辰讪讪的收回自己的手，我无法理解，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的固执，他站在我的面前，一副不让步的样子：“叶阑珊，你先回去！”
可是我怎么可能回去，这样的情况，我怎么回去。
我转身绕开顾辰，医院的门口的士排成排，我随手拦下来一辆出租车就坐了上去。
司机侧过头来问我，“美女去哪里？”
我才发现情急之下我居然没有记住江雨凝当时说的地点，好像是一座大厦，好像是，欣怡大厦，欣怡大厦，好像就是这个，对，就是这个。
我连忙回答：“欣怡大厦”
司机若有所思的皱了下眉，“欣怡大厦，我不知道在哪里啊。”
我想我可能是遇到一个菜鸟司机了，正打算拉开车门下车，顾辰就拉开车门，挤到了后座上。
“是欣荣大厦”，顾辰看了看我，转过头去跟司机说道。
司机轻轻笑笑，点了点头，发动引擎，车子就往前开了去。
我的心里紧张，时间就显得过得特别的慢，一路上我都在催，“师傅，能不能再快点。”
司机被我催的烦，很不耐烦的回我，“美女，我也是没有办法，这条路平时就有点堵，加上现在快到下班时间了，我也想快啊，但是也要快得起来啊。”
顾辰从后座伸出手拍拍我的肩膀，“不要急，等会就到了，会没事的。”
我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他也正好看着我，四目相对，他的眼神很意味深长，深长到我根本看不出是什么意味。
我对顾辰说，“其实我一点都不担心尤思萱，她怎么样，都跟我无关。”
顾辰表示知晓，点点头说，“我知道，可是黎阳在乎啊！”
我的耳朵里忽然一阵嘶鸣，最不想听到的话语被人毫不留情的说出来，我有一瞬间的怔住，顾辰的话语，就好像是一柄冰冷的刀剑，直勾勾的戳中了我心里最敏感的区域，在那一刹那间，我所有的防备和隐忍，尽数崩溃了。
我呆滞着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大概觉得无意伤害了我，顾辰继续拍了拍我的肩膀，却不再说话。
沉默一路，很快，欣荣大厦就到了。
才刚下车，就看到下面围堵了一圈又一圈的人群，吵吵嚷嚷的，各色的音色夹杂在一起，混成一片闹心的喧哗。一辆警车停在路边，穿着制服到的警车从车里钻出来。
我下意识的抬头往上看去，看到顶楼的时候，心里忽然一疼。
一个雪白的身影站在天台的边缘，隔得太远，我看不清她的神情，秋风吹起她黑色的长发，遮住她一半的脸，她伸出手去拂掉。
只这一眼，我便又感到了那种难以忍受的疼痛，脑袋仿佛要炸开了一般，疼痛难忍，紧接着，痛意又从脑袋里迸发出来，蹿遍我的全身，我能感觉到我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痛。
我仿佛又陷入了醒不来的梦，梦里，也是这样的高楼，一个穿着大红色裙子的女子站在天台的边缘，看着我凄楚又得意的笑。
这个梦境和我刚才看到到的场景同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时而分离，时而交叠，不停的闪现，就好像是小孩子玩拼图一样，不停的变换着角度和方式。
一声巨大的轰鸣在我的脑海里炸开，就好像是一阵惊雷，划破我静谧的天际，我的世界，在这一声轰鸣之后，变成了一片骇人的苍白。
脑海里不停的冒出一些间断性的画面，穿着大红衣服的女子从天台坠下，黎阳当着我的面，将他的手机扔进河里说再也不要联系，顾辰牵着江雨凝的手，说叶阑珊我不再爱你了，还有大火中，黎阳抱着我，他的眼神那么的悲痛和可怕。。。。。。
这些间断不连贯的画面在我的脑海里不停的穿插，就像是剪辑的电影预告片，一遍一遍的从我眼前闪过，我的脑袋也一阵一阵的痛。
恍惚之间，那些零碎的片段，慢慢的拼接，最后变成一段完整的画面。
我看着这个完整的画面从我的脑子里慢慢的闪过，心尖犹如被人戳穿了一般，痛彻心扉。
顾辰发现了我的异样，连忙问我，“叶阑珊，你怎么了？”
我强撑起身子，说，“我没事，可能是身体还没有康复完全。”
顾辰担忧的看了我一眼，走过来扶住我的身子，有点犹豫的问我，“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摇摇头，“不用了，你陪我上去吧。”
顾辰只好点点头，扶着我的手紧了紧，我淡然的接受着他的帮助，跟着他朝着天台走了上去。
走去天台的路上，我偷偷看了看顾辰的神色，很复杂，复杂到，我根本说不清里面到底包含了多少种情绪。
我想我此刻肯定也是这样的神情，因为我的心里很乱。顾辰不知道的是，我头痛不是因为我的身体没有康复，而是我的老毛病。
我头痛，是因为有事情刺激到了我心里那段被遗忘的记忆。
可是即便头痛，我也想要去揭开我心里的疑虑。
我和顾辰很快就到了天台，风很大，迎面轻轻的吹来，冰凉冰凉的，吹得连我的疼痛感都似乎消失了几分。
我抬眼朝黎阳和尤思萱看去，在看到他们的时候，我的眼泪终于无可抑制的流了出来。
“你们？”，我看看黎阳，又看看尤思萱，此时，尤思萱虚弱的窝在黎阳的怀里，苍白的脸色，连我这个女孩子看了都觉得心疼。
这个样子的尤思萱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我想，黎阳肯定也是因为同情和怜悯才会将怀抱借与她，可是，可是，我也看到黎阳握紧了尤思萱的手。
就像很多年前，顾辰牵起江雨凝的手一样，黎阳就这样牵起尤思萱的手，他的眼神那么闪躲，他低着头，不敢看我，却告诉我，“阑珊，对不起，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这句话就好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直直的插进我的胸口，仿佛有一双手紧紧的掐住了我的咽喉，我看着黎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尤思萱看着我，轻轻的笑笑，“叶阑珊，你还是放手吧，黎阳根本就不爱你，他一直爱着我的表姐许安如！”
尤思萱说完，就和黎阳慢悠悠的朝着楼梯口走了过去，我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甘心的喊，“对，没错，黎阳是爱着许安如，但是尤思萱，你永远也不及许安如！”
尤思萱往前走的脚步顿了顿，回过头来，笑得很凄苦，“对，我是不及，可我只是还长得像她，我能取代她，可是你呢，叶阑珊，你拿什么和我争黎阳？”
我冷笑一声，看着尤思萱和黎阳相拥的背影，“如果爱情是做别人的影子，那我宁愿不要！”
尤思萱看着我笑笑，摇摇头，凑在黎阳的耳边说了什么，黎阳就扶着她走了出去。
整个过程，黎阳没有看我一眼。
我看着她们依偎着的身影消失在天台的楼梯口处，身体一阵虚软，顾辰立马扶住我，有点焦急和不忍的问，“叶阑珊，你。。。。。。”
我摇摇头，说我没事，江雨凝就走了过来。
她恶狠狠的掰开顾辰扶着我的手，很嫌弃的说道，“哎呀，怪不得黎阳不要你，到处勾搭男人，这样的狐狸精，是我我也不要！”
一番话说得尖酸刻薄，连顾辰都听不下去了，顾辰打断她的话语，“雨凝，够了，不要说了。”
江雨凝看了顾辰一眼，挑起眉头嘲讽的笑，“呵，怎么，舍不得了？舍不得你就去追啊，黎阳的破鞋，你不是一直都喜欢穿的么？”
“啪”
顾辰扬起手给了江雨凝一巴掌，随着这声不和谐的声响，空气几乎都凝滞了，顾辰很震惊的看着自己扬起的手，江雨凝捂着脸，也是一脸震惊的模样。
“顾辰，你。。。。。。”，江雨凝满脸不置信的看着顾辰，颤抖着双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顾辰一把揽她入怀，语气里全是自责和心疼的道歉，“雨凝，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我太激动了。。。。。。”
我满脑子都是黎阳牵着尤思萱走下去的场景，对于顾辰和江雨凝两人吵架一点都不想搭理，我发愣着，摸索着朝下走去。
可是偏偏江雨凝不放过我。
江雨凝一把推开顾辰的怀抱，狠狠的甩给顾辰一巴掌，“顾辰，你真是长本事了，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是睁眼瞎，就她这个害人精，你和黎阳都把她当成手心里的宝，难道你们都忘了她害死了许安如吗？”
“轰”的一声轰鸣在我的头顶响起，我往前挪动的脚步，忽然像注满了铅一般，再也移不开一步。
我转过头来，看着江雨凝，心里疼得差点不能呼吸，我连声音都颤抖了，我看着江雨凝，问道：“江雨凝，你说什么？”


　第一百一十四章　真相

或许是没有料到自己会失言，江雨凝愣了几秒，她看着我，睁大的眼睛看上去很震惊。
顾辰看着我，目光里全是不忍，“阑珊，你就别问了。”
江雨凝反应过来，冷笑一声，打断顾辰的话语，“为什么不问，为什么不说，她自己犯的错，凭什么她这个始作俑者一忘了之，凭什么她能过得这么开心，凭什么！”
顾辰拉拉江雨凝的衣角，“算了，雨凝，叶阑珊已经过得很不好了。”
“你不要拦着我”，江雨凝甩开顾辰的手，步履缓缓的朝我走来。
她一边走一边指着刚才尤思萱站着的地方说，“叶阑珊，你都忘了吗？都想不起来了吗？这个地方，你就不觉得熟悉吗，曾经，许安如就是从这个地方跳下去的，你逼她跳下去的，你都忘了么？”
江雨凝步步紧逼，我顺着她手指着的方向，脑袋又是一阵剧痛，那些零碎间断的画面，在我的脑袋里连贯起来，串成了一副流畅的画面。
黎阳，许安如，江雨凝，顾辰，尤思萱，穆紫，所有的人的面孔在那画面中央不停的变换，我打的脑袋史无前例的剧痛，就好像有千万把刀在我的头颅里切割一样，我抱着头，忽然蹲了下去。
也就是在这样恍惚的时刻，我想起了我遗忘掉的所有，我看清了所有的真相。
我想起好多年前，我还是一个正在读高中的女孩，我们全校同学去橘子洲举办班级活动，傍晚在湘江边看烟花的时候，我和同样在看烟花的黎阳不期而遇。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黎阳的样子，他的身后是被烟花映照得粼粼的湘江，一朵一朵的烟花在他的身后依次绽放，耀眼的光芒划破天际，照亮了他俊逸的脸。
如果没有那场被我考砸的期末考试，我和黎阳也许这辈子都不会有接下来的纠葛。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和黎阳的故事，起源于睡觉。
我的高中学校，是按照考试成绩分班的，因为睡过头，我错过了第一堂考试，不过还好，第一堂是我最差的英语，而不是我最拿手的语文，所以，那次期末考试虽然很糟糕，但是我也只是从重点班掉落到次重班而已，至少也没有掉落到基本上没有人念书的普通班。
新换了班级，我心情很失落，而当时的班主任又很变态，有多变态呢，变态到排座位按成绩来，并且还要男女交叉坐，用他的话讲，就是这样上课就不会讲小话。
他说的没错，的确是上课不会讲小话了，因为，大家都改成掐架了。
我和黎阳被分到了同一排，我和他想的一样，在坐到位置上的第一时间，本能的想要看看这个要相处一学期的同桌，看对方是不是流着鼻涕又满脸痘的分不清性别的奇葩。
我们打量了对方好一阵子，用手指指着对方，嘴唇动了又动，却怎么也叫不出对方的名字。
最后，过了好一阵子，黎阳终于赢了我，大声的喊出我的名字，“啊，你是叶阑珊！”
我那时候就是大花痴一个，对于被帅哥认出来这样的事，完全没有抵抗力，我连忙欣喜的跟着附和，“对啊对啊，我就是叶阑珊啊。”
我们像是失散了好多年的兄妹一样，就差要涕泪交零的抱在一起了，变态班主任干咳一声，狠狠的白了我们一眼，最后惩罚黎阳放学后值日。
至于没有惩罚我，我想，大概是我刚转班的缘故。
黎阳一直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