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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凤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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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堇满额细汗，她一边跳着一边问春湘和莲兰的意见，直到觉得满意为止。眼看天色渐渐晚了，上官堇才和春湘和莲兰一起回到沁芳苑。莲兰伺候上官堇用饭，春湘又去护理了一次舞裙，可左找右找就是找不到舞鞋。春湘越找越是焦虑，只有这双舞鞋和这件舞衣是相配的，且这舞鞋也是不便宜的，大概皇宫的****裁缝做出来的鞋就是这样的。
春湘急匆匆地问道，“莲兰，你看到小姐的舞鞋了吗？”莲兰疑惑地说道，“不是放在舞衣的旁边？”春湘摇摇头皱着眉目说道，“没有呢，我找来找去都没找到，你想想是不是收在什么地方了？”莲兰走过去一看，只见舞衣的旁边并没有那双雪白的舞鞋，不免也开始忧虑起来。
上官堇早就听到春湘和莲兰的对话，她细长的美目一凝，沉声问道，“可有谁进了沁芳苑？”春湘摇摇头说道，“奴婢和莲兰一直陪着小姐在望月楼练舞，都不在沁芳苑里。”话音刚落，只听传来周姨娘的声音，“堇儿可在？”
上官堇起身迎接，温和一笑说道，“姨娘找我有事？”周姨娘脸上带着笑意，慈和地说道，“这几日我看你天天忙着练舞定是很辛苦的，姨娘也不能帮你什么，只好煲了鸡汤让你补补身子。”莲兰接过周姨娘手中的鸡汤，脸上依然是一片忧虑。周姨娘看春湘和莲兰脸上是一片忧色，又模糊听到说是丢了什么东西，便问道，“可是丢了什么东西？”
上官堇一笑，细长的美目一眯，漫不经心地说道，“一双舞鞋丢了。”周姨娘大惊失色，接口说道，“这可了得，过几日便要用上了，这可怎么办？”春湘语气是一片愤慨地，“是啊，小姐的鞋子虽多，可也就这双和这件舞衣是相配的，可偏偏这个时候就丢了。”周姨娘犹豫片刻后问道，“这舞鞋可是怎样的？”莲兰借口说道，“就是雪白梅花绣鞋了。”
上官堇温和一笑，反倒安慰起了春湘和莲兰，“大不了另找一双，何必急成这般。”周姨娘知道不便久坐，嘱咐了上官堇一些话后便离开了沁芳苑。周姨娘回到自己的住处，急忙拿出针线准备替上官堇再做一双同样的绣鞋，她对自己的女红很是有信心，她也一度被人称为妙手绣娘。
上官堇依然不松懈地练舞，而周姨娘便夜以继日地赶着绣鞋。离测试的时间就剩下一天了，上官堇便打算好好休息一天，养精蓄锐。周姨娘也终于在最后时刻将绣鞋赶了出来，来不及休息就急匆匆地来到沁芳苑，将手中的雪白梅花绣鞋交给上官堇说道，“堇儿，你看看这双绣鞋和那件舞衣可相配？”
上官堇一愣，看到周姨娘的双眼布满血丝，脸色微微憔悴，眼里透着期待的神色。她心里一暖，难道她为了自己熬夜赶着这双绣鞋？上官堇接过周姨娘手中的绣鞋，但见这双雪白的绣鞋比之前那双更是精致，鞋头上绣着两支栩栩如生的梅树，树枝上盛开着多多红梅，如此细致的手工花了不少心思。上官堇感激地说道，“辛苦姨娘了，比之前那双更好。”
周姨娘听罢开心一笑说道，“那就好，明日尽力便可以了。”上官堇点点头，只觉得这些话如母亲关爱孩子一般温暖实在，她心里一片感动，细长的美目渐渐朦胧起来。周姨娘笑说道，“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上官堇点点头，却不知道再说什么，只是让春湘亲自送了周姨娘出去，心下甚是感念周姨娘的一片心意。
正文 第30章 献艺
宏伟磅礴的祥和殿上萦绕着淡淡的沉香，古典华贵的编钟布满在大殿的四个角落里，而编钟的边上又坐着一群伴奏的乐师，横笛萧管古筝琵琶比比皆是。大殿上首坐着皇帝慕容司，皇帝左边靠后一步距离处坐着皇太后。大殿之下两侧又坐着一些年少的王孙贵族，左侧靠近皇帝的位置上坐着九王爷慕容风易，其次是皇太子慕容云琛，再其次是三贝勒慕容云翼。右侧和九王爷相对处坐着世子陆胤岚，靠近陆胤岚的位置上坐着四贝勒慕容云飞。
眼见时辰也差不多了，皇太后身边的杜公公稍微上前一步扯开嗓子喊道，“第一位柔澜公主，彩扇舞。”杜公公话音刚落，但见一位着一袭湖蓝长裙的女子偏偏然进了大殿，手中一把团扇翩然抖动，将团扇上几条颜色不一的彩带甩出一圈又一圈的弧形来。
九王爷慕容风易一脸冷峻，他斟着御液慢慢地喝着，似乎在一杯一杯品着美酒，只是偶尔将目光投向大殿上舞蹈的女子。世子陆胤岚一脸温润，他注视着大殿中央，然而焦点却涣散开来，根本没放在舞蹈的女子身上。
片刻后彩扇舞完毕，杜公公又大声宣告道，“第二位舒眉公主，凌波舞。”又是一位花枝招展的女子翩然进殿。慕容云琛又倒了一辈美酒，和身边的三贝勒闲聊了几句。大殿上首的慕容司脸上带着温淡的笑，威严地靠坐在龙椅上。皇太后一脸慈祥的笑容，是不是点点头，眼眸里却是意味不明的神色。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只听杜公公喊道，“第六位冯沐樱，飞仙舞。”紧接着冯沐樱着一袭丁香色百花裙翩然入殿，在舒缓乐声的伴奏下，她的动作柔和缓慢，犹如一朵缓缓盛开的百合，随着乐声不断加快，她轻轻一跃而后落地开始旋转，裙摆上的流苏如油纸伞上的落珠旋飞而出，甚是迷人。
慕容云琛手中的美酒一顿，眼神微微迷离起来，他的目光终于落在了第一个女子身上，他在心里默数着冯沐樱旋转的圈数，但见她踮起脚尖轻盈地旋转着，青丝柔顺地绕在纤细的腰间，仿若疾速盛开的百合，甚是动人。随着乐声的停顿，冯沐樱便立定静止，抬头的时候脸上一片淡然，慕容云琛不禁在心里叫好，她竟然可以稳稳旋转十五圈。慕容云琛的目光随着冯沐樱移动，直到她消失在大殿之外。
杜公公再次开口喊道，“第七位翎月公主，水袖舞。”话音刚落，但见大殿上还未见到人，一袭嫣红的长袖倒先映入所有人的眼帘，而后翎月灵巧地收起长袖翩然入殿。慕容司脸上的笑意不觉加深了，但见翎月将手中那袭嫣红的长袖舞得风生水起，翩若惊鸿，身上荷叶裙摆轻轻浮动，如被风吹动的湖面圆荷。
九王爷慕容风易把目光投向翎月，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神色，而后再次斟满一杯美酒一口一口慢慢喝着。翎月的花容上一片笑意，她的目光牢牢锁在慕容风易脸上，她都要跳完了，可他却不再多看她一眼，翎月眼里渐渐溢出失望的神色，将手中的水袖一收，而后慢慢一个旋身立定，水袖翩然垂地。
慕容云琛漫不经心一笑，对慕容风易说道，“皇叔觉得翎月公主这支水袖舞如何？”慕容风易嘴角一挑，简单地说道，“不错。”杜公公再次上前一步喊道，“最后一位上官堇，霓裳舞。”
陆胤岚一脸温润，听到上官堇的名字眼眸一顿，而后焦点直直大殿门口，等着她的出现。慕容风易桃花眼一眯，眉梢微微一挑，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慕容云琛看了一眼对面的陆胤岚，嘴角带着玩味的笑，他眼里浮现出好奇的神色看向大殿门口。
但见一群着一袭浅红长裙的舞女翩然入殿，她们翩然旋转，而后上官堇着一袭月白梅花裙施施然入殿，但见上官堇一双细长的美目柔和动人，裙摆错落别致，裙缀子上几朵淡梅清新雅致，她将青丝全部盘起，一张小脸更显得精致妍美。上官堇的眼眸清澈明净，她扫视了一圈大殿上所有的人，心下已然一片明了，这场测试明着是普通测试，实则是一场相亲罢了，心下也甚是无奈，脸上依然是一片明净的笑。
上官堇灵动地舞蹈着，她舞姿妙曼，一个下腰动作柔美灵动。但见着浅红舞衣的舞女已然排成一排，上官堇双手伸展开，飘飞的宽袖直直垂下，仿若盛开的白莲，她轻轻的一个旋身，腰间的丝带旋转出优美的弧形。上官堇站立第一位，她柔美地伸展着修长的手臂，但见身后的舞女由低到高地伸展出手臂，如千手观音一般灵动地伸展又收缩，看得大殿上的人入了迷。
慕容风易不再喝酒，他冷峻的眉目舒展开来，一双桃花眼邪魅地注视着上官堇，有种想把她抓在手心里的感觉。他眉目一皱，又拿起面前的美酒一口饮下，他怎么对她会有这样的想法，真是可笑。陆胤岚脸色温润，然而眼神却渐渐涣散开来，嘴角抿得紧紧的，眼里甚是复杂，想起当时上官堇在他面前脱落下外衣，露出玲珑的身段时他是如何厌恶她，可为何眼前她竟又清新脱俗得仿若天仙？更可笑的是，她竟然口口声声说那不过一个误会，甚至连他有时候都会怀疑没有发生过那件事。
上官堇一支舞跳完，大殿上所有的人似乎还沉浸在刚才妙曼的舞姿中，直到慕容司温淡地上声音响起，“看来大家可以进入下一项的才艺学习了。”所有人脸上都露出欣喜的神色，都向皇帝磕头谢恩。
上官堇细长的美目依然柔和一片，她抬眸的时候竟正好和慕容风易的目光对视在一起，只见慕容风易一脸冷峻，而后慢慢移开自己的目光。上官堇一愣，他的眼里没了往日的冰冷，更想不到的是他竟然主动移开目光，几次和他对视，他看她的眼神都是咄咄逼人，暗含冷意。
慕容云琛见陆胤岚温润的脸渐渐冷毅起来，他的目光紧紧跟随着上官堇。慕容云琛看向上官堇，只见她正和九王爷慕容风易对视着，片刻后上官堇才把目光落在慕容云琛脸上，嘴角一扬，算是打招呼了。
慕容云琛示意上官堇看看陆胤岚，上官堇顺着慕容云琛的目光望去，但见陆胤岚正意味不明地看向她，上官堇点点头，显得客气疏离，随即将将目光移开。上官堇不易觉察地轻轻摇摇头，只觉得无奈，她不打算再看他们任何一个人了。
正文 第31章 拒绝赐婚
翎月公主的目光一直不离地锁定在九王爷慕容风易的身上，但见他的目光从上官堇出现后便一刻不离地放置在她身上，眼里的失落溢出眼角，心里酸涩一片。翎月将目光移到上官堇身上，但见她一袭月白长裙仿若天仙，翎月公主的丹凤眼微微低垂下，也难怪慕容风易会注意到她。然而，看着慕容风易的目光再次不经意地停留在上官堇身上，翎月公主盯着上官堇的眼神渐渐显得愤怒，甚至怀着一丝的恨意，突然很后悔当初为何要让皇祖母答应让她进宫学艺，真是引狼入室。
慕容云琛的目光在搜索着那个跳飞仙舞的紫衣女子，但见冯沐樱一脸笑意，安静柔美地站在边上。慕容云琛嘴角一挑，眼神渐渐迷离起来，随即眼眸一沉，一丝落寞浮现而出。他差点忘记了，他只能做个流连百花丛，忘怀温柔乡而看淡功名利禄的太子了，他的婚事自然是他无法做得了主的。何况，他一向爱上一个女人不过一瞬间的事情，就如忘记一个女人也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
皇太后一脸慈爱，然而身上的端庄和高贵却是令人觉得有一股压迫力，她扫视了下下座的几个年轻男人，不急不徐地说道，“今日着实是百花齐放了，本宫允许你们通过此项才艺”
慕容司看了一眼慕容风易，只见他依然一脸冷峻，只是漫不经心地喝着美酒，似乎对于眼前的美女丝毫不上心。他其实心里是打算将翎月公主许配给慕容风易的，虽然翎月是慕容风易的侄女，可年岁却不过相差无几，何况自古以来侄女嫁叔叔的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当然更重要的是，一旦把慕容风易的心控制住，那么他的江山便可以安然无恙了。慕容司再看一眼陆胤岚，但见他一脸温润，眉宇英俊，可却看不出他的心思来，心想着陆胤岚也是不错，他掌握了南疆的兵权，也是一个极其需要笼络的人才。
慕容司不动声色一笑说道，“你们今日也算半个考官了，这舞蹈也是看了，现下就各自写出舞状元吧。”话音刚落，只见几个太监手中托着盛放笔墨的盘子放置在下座几个年轻男子的案几上。
慕容司脸上不动声色，他其实不过想要试探他们各自心中所中意的人罢了。学艺的除了宫里的公主还有挑选出来的几个侯门嫡女，配贝勒也算可以了。片刻后，黄公公将他们写好字的纸张收了起来，殿下的女子个个脸色娇羞，不敢抬头看一眼在座的人。上官堇细长的美目朦胧起来，只觉得站得她的腿很酸，恨不能马上坐在椅子上休息。
黄公公一张一张读出上面的名字，一张写着飞仙舞，一张写着胡璇舞，一张写着水袖舞，剩下两张写着霓裳舞。慕容司的眼眸不易觉察一沉，他不动声色一笑而后朗朗说道，“是谁跳得霓裳舞？”上官堇一愣，而后施施然站了出来谦卑地说道，“启禀皇上，是臣女上官堇。”
慕容风易冷峻的眉目微微一皱，还有谁会选择上官堇？他的目光不自觉落在对面陆胤岚的脸上，只见他一向温润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俊雅的眉目亦是微微一皱，而后目光齐齐和慕容风易对视，心下两个人一愣，而后各自把目光移开，心里却觉得甚不是滋味。
慕容司见眼前这个女子虽低眉顺眼，然而语气和态度却是不卑不亢，想起方才她的舞姿，也确实是值得夸赞的。慕容司看了一眼翎月，只见她眼里含着怒意，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慕容司心思一动，温淡一笑后不急不徐地说道，“舞状元是名副其实。朕若将你许配给皇太子如何？”
慕容风易桃花眼一冷，目光瞬间移向上官堇，眉梢微微挑起，心里很是不爽这个皇帝老儿的算盘。陆胤岚依然一脸温润，然而眼眸渐渐冷峻起来，放在膝盖上的大手渐渐握成拳头。慕容云琛一愣，举杯的手一下停顿着，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上官堇只觉得皇帝这话无疑像是半空中抛出的一个烟弹，她细长的美目一凝，抬眸望着慕容司，脸上带着笑意施施然地说道，“皇上如此器重臣女，臣女无以为报。只是，臣女如今还小，对此等大事甚是惶恐，只怕耽误了太子，那臣女真是罪该万死。”说罢，上官堇跪下身子，谦卑有礼地继续说道，“皇上请别打趣臣女了。”
慕容司脸上不动声色，皇太后眼眸一沉，只觉得这丫头倒也挺机灵，先谢恩再委婉拒绝。她更是知道君无戏言，跪地一方面是请罪另一方面亦是给皇帝台阶下，言外之意是说皇帝还没决定，那就不是所谓的君无戏言了。皇太后祥和一笑说道，“起来吧，皇帝也只是说如果罢了。”上官堇急忙谢了恩，谦卑起身立定。慕容司一笑，眼里意味不明，上官浩仁也是个狡猾的老狐狸，难怪他的女儿也是聪明得很。
慕容风易桃花眼不觉渐渐迷离起来，余光瞥过陆胤岚，只见他的嘴角竟然隐隐显现出笑意来，目光依然紧紧盯着上官堇，慕容风易不觉眉梢再次一挑。
慕容云琛嘴角一挑，漫不经心地看向上官堇，心里真是复杂难言。一方面他很是高兴上官堇能够推辞皇帝赐婚，另一方面他觉得他这个太子做得也真是窝囊，不但没有发言权还首先被女人给拒绝了。
慕容司看向慕容云琛，不动声色地问道，“太子觉得如何？”慕容云琛桀骜一笑，漫不经心地说道，“儿臣觉得上官小姐说得也不错，且她也不是我喜欢的那种女人。”上官堇只觉得好笑，心里并不介意他的话，只觉得这慕容云琛还真是不愿意吃亏。慕容司听这个太子话不像话，哪里有作为太子该有的稳重，不觉心里堵着一团气，不知道能不能把江山交到他的手里。
正文 第32章 狼狈为奸
上官堇刚下马车，春湘和莲兰便上前迎接。春湘如释重负一般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小姐的平安比什么都重要。莲兰欢欢喜喜地搀住上官堇，迫不及待地说道，“小姐，恭喜你啊，邹管家在宫外一听到小姐夺得舞状元就回来报喜了。”
上官堇温淡一笑却无所谓地说道，“不过一次普通的测试罢了，什么舞状元不舞状元的。”春湘笑意盈盈地接口说道，“小姐可是把翎月公主都比下去了呢。对了，小姐快去大堂上吧，老爷和老太君都在那里等呢。”
上官堇点点头，她突然停住脚步对莲兰说道，“莲兰，把皇太后赏赐的一串玛瑙送到周姨娘那里去。”莲兰一愣，犹豫地说道，“小姐，可是那是皇太后赏赐给你的。”上官堇把笑收起来，语气温淡地说道，“送去吧，此次我能出彩也多亏周姨娘连夜赶制那双舞鞋了。”莲兰点点头不再劝阻。
上官堇一踏进大堂，上官灵便投去了如暗器般恶毒的目光，索性连冷漠的表情都懒得伪装。上官堇视而不见，细长的美目微微低垂着，施施然走到老太君和上官浩仁的面前，正要施礼便被老太君叫起来，“堇丫头，累了一天了吧，快坐下休息休息。”上官浩仁也没有了往日的严厉，他抚着胡须淡淡地笑着，不急不慢地问道，“堇儿，听邹然说你今日可谓是技压群芳了。”随即眉头一皱，温淡地问道，“听说皇上打算将你指婚给皇太子？”
上官堇一愣，这消息传得也太快了点吧。只见吴老太君也向她投去询问的目光，上官堇温淡一笑施施然说道，“堇儿觉得皇上并无此意，圣上不过借此试探几位王爷贝勒的心思罢了。”
上官浩仁眼眸一沉，暗想到堇儿不答应也算是好事了，皇帝不过想把他牢牢控制住罢了。朝堂上九王爷慕容风易的势力不可小觑，世子陆胤岚虽无法同九王爷相敌忾，然而也是有几分器厚的，如今上官侯爷府和陆将军府私底下再结交，也微微超过九王爷了。那皇太子也成不了器厚，即便堇儿做个太子妃，对上官家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想到这里，上官浩仁无所谓一笑说道，“也罢。”
吴老太君听说上官堇拒绝了皇帝的赐婚，只觉得甚是惋惜，心里虽然不高兴脸上却没多大表现出来。如今上官家一半的命运也着实是看堇丫头的前程了，而且这堇丫头如今是越来越争气了，此次连上官浩仁也没有怪罪，她一个老太婆也实在不好多说什么。吴老太君慈爱一笑，提醒上官堇道，“堇丫头，明日你先休息一日，后日你和灵丫头一些女眷陪老身去相国寺还愿。”
上官堇温淡一笑，脸上是一片风轻云淡，她点点头答应。老太君见上官堇脸上似有淡淡的疲倦便让她回沁芳苑休息了。上官堇疲惫地卸了妆，问莲兰道，“玛瑙送去给周姨娘了吗？”莲兰点点头，将上官堇盘起的发髻放下回答道，“奴婢送过去了，周姨娘很是感动。”上官堇点点头闭目养神，任由莲兰伺候。
第二日上官伯侯府的人马前往相国寺去了，吴老太君和上官堇坐在一辆马车里，行在最前面。第二辆马车上坐着上官灵，周姨娘和赵姨娘三人。第三辆稍微大一点的马车上挤着春湘几个在侯爷府里体面的丫鬟。
吴老太君一到相国寺便开始虔诚地念佛了，她许过愿，若堇丫头通过测试她便念一百遍金刚经。吴老太君知道几个年轻的是坐不住的，因此上官堇她们陪着吴老太君坐了一个早上后便让她们自行休息去了。
上官堇回到安排好的禅房里休息，没想到打个盹就渐渐睡迷了过去。吴老太君念了一天却还差二十遍，眼看天色也晚了，索性便在相国寺里借住一宿，明日把剩余的念完再回去，也算是了却心愿了。
这边上官灵将手中一包药粉倒进茶壶里，微微摇晃后交到绿荷手中，眼里闪着恶毒的光说道，“我看上官堇这次怎么逃。”绿荷亦是一脸坏意地接口说道，“小姐想得真是妙啊。”上官灵冷哼一声，带着绿荷去了相国寺的茶房。上官灵向绿荷使了一个眼色，绿荷便进入茶房对一个七八岁的小沙弥说道，“小师傅，我刚才拿错了，这茉莉茶是大小姐喜欢喝的，那绿茶才是我们小姐爱喝的。”
上官灵听绿荷这么说，想象着上官堇的样子，脸上不觉现出一丝痛快的神色。突然只听赵姨娘冷言冷语地说道，“这不是二小姐？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难不成是把风吧。”上官灵脸色一沉，冷淡地说道，“我在这里管姨娘何事？姨娘说把风是什么意思？”赵姨娘一笑，脸上有一丝狡猾的意味，“二小姐这就生气了？我跟你开玩笑罢了。”
赵姨娘话音刚落，绿荷手中端着茶盘走出来了。赵姨娘见茶盘上放着一壶茶壶，见绿荷躲闪着目光不敢看她，之前又远远看到上官灵东张西望，似乎在把风的样子，赵姨娘隐隐猜到茶壶有问题。她一笑试探性地问道，“老太君正要叫我进来拿一壶花茶过去，这不就碰到二小姐了。”
上官灵脸色一愣，她看着赵姨娘狡黠的目光心里又气又无奈，犹豫片刻后上官灵一笑说道，“我看近来爹爹对周姨娘很是上心，姨娘应该要努力才是了。”赵姨娘的笑渐渐僵住，眼里透着一丝怨恨接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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