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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之王-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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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你……对这种东西很害怕?”瑞茜卡善解人意地伸出右手,将戒指全部遮盖住。她的手指修长白皙,绝对是标准的艺术家的手。
“害怕?不,我只是对银制品有些皮肤过敏而已。”我故作疲惫地打了个哈欠,准备结束这次谈话。
很久以前,手术刀就给我讲解过 “黑巫术”的诡异手段,要比中国苗疆的“降头术”和“蛊术”更疯狂血腥上十倍。
他的探秘经历中,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叶洪升,香港二十年来最炙手可热的的商界超级大亨,是手术刀的为数不多的挚友之一。
他在游览危地马拉时的一个偶然的机会,跟当地的一个黑人女孩子萍水相逢,火热缱绻。这种事,在有钱男人生命里,是最普通不过的,特别是像他那样有钱有势、外型又高大威猛的成功男人。浓情蜜意、春宵苦短之后,大亨向女孩子做了空中楼阁式的许诺,要带她回香港拍电影、竞选世界小姐、直到金钱铺路杀进好莱坞一流影视圈……
大亨的许诺,很少有实践的时候,比如跟他上过床的很多粤港澳女明星,听过的许诺像空中明月,最后得到的实惠却是比中秋节的月饼还要小得多。
空口许诺,对于大亨来说是家常便饭,但那个异国女孩子却当了真,使出浑身解数,让大亨如沐春风般度过了整整一周的神魂颠倒生活,并且在分手时,把自己的黑银护身符拴在了大亨的手腕上。
大亨并不知道那个护身符的厉害,在回香港的包机上,随手就把它给扔掉了,结果……
“风先生,其实,这件东西,不过是我母亲遗留给我的……纪念品,我戴着它,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为了时刻记着她。现在,她已经长眠在纽约城的十三号公墓里,如果它令您有什么不舒服,我……我抱歉……”
瑞茜卡垂着头,几绺柔顺的金发从额前跌落下来,遮住了半边脸,显得楚楚可怜。
美国女孩子大多是张扬开放的,极其外向,根本毫无羞涩含蓄——瑞茜卡不同,虽然只是初次见面,她给我的印象却是秀外慧中、温柔内向。
一颗泪珠哒的一声落在她的手背上,四散溅开。
我不好意思地急忙分辨:“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无神论者,对那些无稽之谈的神话传说根本不在乎的……只是过敏而已,只是过敏……”
中国人最讲究的是“百善孝为先”,如果我的冷淡刺痛了她,让她想起过世的母亲,这当然是我的不好。
我的声音有些大了,马上引起四周的几个日本年轻人嚣张敌意的白眼。不顾空中小姐好奇的目光,我从口袋里取出纸巾,递向瑞茜卡手边。
中国古人曾做过断论:一个至亲至孝的人,就算再作恶也不会‘恶’到哪里去。
况且,我跟瑞茜卡只是萍水相逢,就算她的黑银戒指上带着“黑巫术”的毒咒,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危害到我?
瑞茜卡接过纸巾,把戒指脱下来,放进西装内袋里。
我乘坐飞机的历史记录应该在百次以上了,而且全部是美联航空的波音客机,却从没有过像这次的糟糕经历,因为当瑞茜卡抬手去擦眼泪时,飞机连续地发生了四次震颤,机舱最前端的红色警示灯凄厉地闪了起来——
刚刚还抱怨加腹诽的日本人,此刻陡然被警示灯吓住了,尖叫着深深蜷缩在沙发里,几个留着彩色爆炸头的年轻人歇斯底里地大叫着:“给我降落伞……给我降落伞……我要跳伞……”
几万米的高空,此时跳伞无异于自杀,我对这些年轻人的浅薄只能报以冷笑。
“各位乘客,我已经接到地面指挥塔通知,逆向暖流是因为北海道近海连续发生了海底火山喷发,同时引发了大陆架微震。目前海面情况已经平缓下来,十五分钟后,我们就能安全降落,请大家不要惊慌——”
机长的声音很镇定,或多或少地也平息了乘客们的骚动情绪。
不知何时,瑞茜卡的左手已经抓住了我的袖子,顾不得擦眼泪,身子用力抵在座位上,像只受惊了的美丽小鹿。
“放心、放心,没事的,一定没事的。”她那么无助地抓着我,关键时刻,我早忘记了关于“黑银、黑巫术咒语”之类的禁忌,轻轻拍着她的手背,低声安慰着。
其实,查阅时事资料就能知道,从一九九五之后的十年时间里,中国大陆沿海、日韩沿海、台湾海峡这一系列狭长的南北海域,一直都没停止过强弱不同的地震、海啸、龙卷风等等自然灾害。
特别是日本本土,地震已经成了家常便饭,每年都会来上一两次。刚开始时,日本国民还会接受政府提示督导,进行防震演练,到了后来,对地震肆虐时的房屋倒塌、人员伤亡都已经漠视麻木了,仿佛对上天施予的暴力既然无法抵抗,那就只能默默承受而已。
瑞茜卡的手背凉凉的,皮肤细腻,这一点完全有别于体型高大、体表多毛的美国女孩子。特别是她的身上带着一种淡淡的泰国檀香味,那种甜蜜中略带苦涩回味的感觉,是我旅经泰国时最喜欢的一种。
“没事的,只是些小震动而已。要知道,美联航空的机长,是全球航空业里水平最优秀的,他们处理紧急状况的能力,曾受过无数次美国总统亲笔签字的通报嘉奖……”我轻拍她的手背,一次次呼吸享受着檀香味。
瑞茜卡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稍微放松了些。
飞机的震荡已经过去,降低高度,从成片的云层中飞离出来。
从舷窗望出去,已经看见了地面上蔚蓝的海水,以及日本列岛的大概轮廓。近年来,日本旅游业飞速发展,围绕北海道近海新开发的四十多个小型度假海底,巧妙地有意识地策划选址,从半空中望下去,真实呈现出一朵盛放的菊花的模样。
菊花与武士刀,是日本文化的国粹,所以很多亚洲旅游专家都曾放言预测,日本下一个要做的空中俯瞰的海岛造型,将会是一柄狭长的武士刀形状,并且武士刀的刀尖指向何方,肯定会隐隐约约有“拔刀相向”的寓意。
危机已经过去,机舱里又想起了日本人的抱怨声,看来,美联航空方面若是不能每人赠送两瓶上等威士忌酒的话,真的是无法平息这些历来小器的日本人的怨念了。
瑞茜卡低声向我笑着:“唔,这是我听到抱怨最多的一次旅行了,不过,为了能去采访日本文化的圣地,一切全都忍下吧!还没有请问,你看不看我们的节目……或者你对我们的节目有什么建议?”
此时,她手里已经出现了一个巴掌大的记事本,左手握着铅笔,一副职业记者的尽心尽职模样。记事本的封面上,印着《探索》杂志的独家标志。
我笑着点头:“当然,你们的电视节目,是我最喜欢看的,特别是关于埃及文化、关于金字塔的那十几期内容,更是彻头彻尾仔细学习过。”我不是爱炫耀的人,当然不会说自己刚刚从黄沙大漠里出来,更不会逢人便说关于土裂汗金字塔的神秘事情。
关于金字塔、关于铁娜、关于埃及政府一统非洲大陆的梦想,已经极深地镌刻在我的思想里,永远都不会忘记。
瑞茜卡变得越发兴致勃勃,不停地用铅笔敲打着记事本的封面:“真的吗?太好了!其中一期关于埃及帝王谷发掘的现场报道,文案方面一直是我负责的……
接下来,她说出了此次旅行的目的地——枫割寺、“通灵之井”,一口据说是可以反映出祈祷者命运的神奇的井。
“日本旅游局已经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正式提出申请,请求把‘通灵之井’列入全球五百大古文化遗址。美国总部方面,希望对枫割寺、亡灵之塔、通灵之井做一个详尽的报道策划文案,并且做为二零零五年收尾的黄金大作。风先生,有没有兴趣做我们的现场嘉宾……”
一谈到自己的工作,瑞茜卡立刻变得非常健谈,渐渐进入了本职角色。对于那座七层、高达三十五米的古建筑,她已经积累了足够多的数据资料。
我要去的是位于木碗舟山的连锁旅游度假中心,一处拥有四十一幢环山别墅的私人产业。这是手术刀在日本的四处产业中价值最高的一个,沿木碗舟山脚下呈巨大的环形分布,正好把枫割寺包围起来。
2萧可冷
飞机不断下降,我们已经能够清晰看到北海道近海的滔天白浪。那是日本冬季旅游的一大著名景观,即便是在三九严寒之际,也能吸引为数不少的全球背包客。
说到“古文化遗址”,整个亚洲地区,没有哪一个国家能跟中国大陆相提并论。
这种能照出人类思想的古井,单单是中国的苏州、杭州两个城市里,就能随手找出三十口以上,比如杭州的“济公运木井”、苏州的“送子娘娘井”……当然,只是美好的传说而已,到底有没有神话里的那种奇妙作用,谁都不能保证。
我微笑着婉拒:“等有时间再说吧,我会有很多商业上的俗务要处理,可能无法到场。”
身为中国人,要我去给日本旅游局做义务宣传,肯定会存在一定的心理障碍。
瑞茜卡稍微顿了顿,已经明白我的意思,飞快地从杂志箱里抽了一份当天的《朝日新闻》出来,用铅笔迅速在二版头条的标题上划了一下:“拒绝我?因为这个?”
《朝日新闻》是日本国内影响力和发行量最大的报纸,在开罗时,手术刀的别墅里有一个专门的阅览室,就是用来存放这份原版报纸的,据说已经从不间断地收集了接近十三年之久。
我对日本文化并不感兴趣,所以很少翻阅日文报纸。
那条标题是这样的——“中国大陆律师团,再次对‘二战期间慰安妇问题’向日本高级法院提请上诉”。
消息所配的四幅图片中,最后一幅,是一个身材修长、戴近视眼镜、西装毕挺的中国男人,不到三十岁的年纪,正在高举着双手,似乎是在做法庭陈述。
瑞茜卡的思维很机敏,见我的目光在那男人的脸上停顿着,马上浏览着新闻内容向我提问:“这个人,风先生认识——噢,是孙龙先生,大陆近五年来最好的中日法律问题专家,并且是此次大陆律师团的领导人……”
她是跨国电视节目的文案记者,当然知道中国与日本两国间的历史遗留问题,也就很容易地理解我婉拒嘉宾邀请的潜台词。从这件小事上,能看出她的敏锐触觉和善解人意。
慰安妇问题,是几年来数度激起中国大陆“反日情绪”的导火索,而跨国索赔案件的缓慢进程,更是让日本政府的名声地位持续在全球民众心目中不断跌滑。这个时候,无论是为公为私,我当然不会答应做《探索》节目的嘉宾了,免得被爱国人士当作无耻的“亲日派”。
对于孙龙其人,我曾有过短暂的接触,不过那是私人话题,不足为外人道。所以,我不动声色地把目光向下移动,轻松掩饰着:“不,我不认识,我是在看这条消息——‘中国特异功能团赴北海道参与中日文化交流’……”
瑞茜卡笑了笑,收回了报纸。
恰好在此时,飞机开始向下俯冲,做着降落前的最后准备。
飞机上的偶遇,不过是旅途中偶尔激起的浪花,很快就会被遗忘——即使瑞茜卡是个那么善解人意的漂亮女孩子。
走出安检门后,有个写着“风,开罗”的中文标牌立刻映入了我的眼帘。握着那个标牌的是个肤色微黑的女孩子,身穿雪白的耐克棒球装,头戴耐克棒球帽,脚下则毫无例外地穿着耐克球鞋。
她的眼睛很亮,而且也很毒,直接在人流中看到了我,开始招手:“风先生,这边、这边——”接着,一步三跳地跑过来,伸手接我手里的公文包。
公文包很小很轻,并且我独身旅行惯了,根本没带什么大型行李,所以,接机不接机,实在无关紧要。
“我是萧可冷,请多关照。”女孩子嬉笑着,摘下棒球帽,装模作样地鞠躬,黑亮洒脱的短发跳荡着,散发着无穷无尽的年轻活力。她的年龄,比苏伦还要小一些,满脸都是青春无比的笑,如果不是鼻凹里刚刚升起的两颗青春痘作怪,整个人看起来百分之百像是偶像剧里的漂亮新潮女生。
“风先生再见了,后会有期!”瑞茜卡提着自己简单的行李,经过我身边时,礼貌地向我道别,而且好脾气地向萧可冷点头招呼着。
我没有丝毫要承接这“艳遇”的想法,淡淡地向瑞茜卡还礼,擦肩而过。
萧可冷水灵灵的大眼睛不停地乱转,瞄着瑞茜卡端庄得体的背影,扬起漆黑的眉毛:“风先生,那个金发美女是你的朋友吗?干嘛不一起走,咱们顺路送她?”一边说话,她的一条腿还在不安分地乱晃着,仿佛随时都会跟着音乐节拍开始跳舞一样。
我知道跟瑞茜卡是绝对顺路的,她又没人接机,这绝对是个接近她的好机会。
“怎么样?要不要我代劳追上去邀请她?”萧可冷跃跃欲试,棒球帽在手里扔来扔去,引得几个刚刚走出安检门的日本嬉皮青年不怀好意地吹起了口哨。
我皱了皱眉:“不必了,我们只是飞机上偶遇,根本不是朋友,可以走了吗?”
萧可冷是手术刀的属下工作人员,更是苏伦的好朋友、好姐妹,此前两年,一直长驻日本,负责管理手术刀名下四处产业的经营。
苏伦对萧可冷的评价很高,曾郑重其事地对我说过:“小萧虽然刚满二十岁,却毫无疑问是个跟日本人做生意的天才,并且一年半内,已经连续考取了四个商业学士学位,未来无可限量。所以,日本方面的商业事务,可以放心地交给她管理,相信她能让你的此次北海道之行过得非常轻松愉快。”
本以为这么一个商业天才,会是老成稳重、低调内敛的“未老先衰”的女孩子才对。现在见了面,才知道她像个刚刚大学毕业的调皮女生,跟我以前的预想没有一丝相近。
出了机场大厅,萧可冷指着一辆火红色的本田两座跑车,满脸都是爽朗的笑:“风先生,这是我的、不,是咱们的坐驾,在北海道期间,你可以自由使用它——要不要先试试?”
跑车上的火红色烤漆在阳光下亮得直逼人眼,我敬谢不敏,抢先拉开了副驾驶一边的门。长途飞行,并没给我太多疲乏的感觉,相反,是那张瑞茜卡无意中拿过来的报纸,真正刺激了我的神经。
我认识孙龙,而且知道孙龙的一个巨大秘密——那是一个庞大复杂的计划,有个惊世骇俗的正式名称,叫做“日本沉没”。飞龙图章,就是孙龙所属家族的世代相传的私家标识。
记得第一次听孙龙说起这个计划时,是在意大利威尼斯的旖旎河面上,坐在那种独特的“刚朵拉”小艇里。他冷静地述说着庞大的计划,喝着香浓的意大利卡布奇诺咖啡,犹如一个职业作家在向我兜售自己最新的流行小说提纲一样。
三年过去了,但我清晰记得那个阳光普照着水城的下午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几乎每个人都知道,通过‘亡灵之塔’进入‘海底神墓’后,最大的收获就是得到‘日神之怒’。这颗传说中的来自于火星的红色宝石,将会像一颗超级炸弹,其威力可以任意地毁灭一座美国城市或者一个欧洲小国。不过,我对欧美诸国都没有敌意,我将要做的,是将宝石置于南韩领海与日本领海之间,进行深海引爆。大陆架边缘的超级爆炸冲击波,将会摧毁日本人赖以生存的海岛根基,将这块邪恶的国土从亚洲大陆架上彻底剥离出去,嘿嘿,最终结果,你会想到的,以你的超级想像力……”
就算是想像力最为匮乏的人,也能想到这个计划得以实施之后的诡异后果。
“这将是人类历史上的第二个‘大西洲’的故事,对不对?”我浑身发冷,虽然威尼斯当时是在最适合观光旅游的季节,风景宜人、气候宜人,但我还是为孙龙的超级计划双腿颤慄不已。
“对,是第二个‘大西洲’,而且我会做第二个柏拉图,用最华丽的辞藻来记录这个伟大的沉没事件。我的计划,名字很直白,就是叫做‘日本沉没’。”
本田车驶上了通向北部山区的高速公路,萧可冷可能已经把油门踩到底了,因为汽车的时速表已经飙升到一百六十公里的极限红色危险区域。在没有任何紧急情况的时候,如此凶悍的飙车行为,真的是足够疯狂了。
“风先生,您在埃及沙漠里勇闯蛇窟、攫取‘月神之眼’如探囊取物、而后功成身退视绝世宝石为微尘的壮举,让我们这些小人物听了,佩服得五体投地。所以,一听苏伦姐说您要亲自过来,我立刻觉得别墅上下蓬荜生辉、无比荣幸……”
她一只手扶着方向盘,高速飞驰之下,还有闲暇跟我闲聊。
我知道铁娜为了扩大埃及旅游产业的规模,借土裂汗金字塔的地下墓穴大做文章,我也肯定会成为其中的一个角色。
“报纸上的事,能信吗?还是小心开车吧——”
我淡淡地一笑,闭上眼,继续着自己的回忆。
孙龙的计划并不明智,先不说他能不能拿到类似超级炸弹的“日神之怒”,单单评价他在韩、日海域中间引爆炸弹的“壮举”吧,怎么能保证爆炸的冲击波可以恰到好处地南北纵向破坏海底大陆架?如果爆炸破坏的最长核心射线,是东西方向进行的,无疑将像一把杀伤力无比巨大的长刀,直接捅进了大陆的版图,首当其冲受害的将是中国第一繁华的那个大城市。
可以想像,足够大的破坏力,在将日本岛东西贯穿的同时,那个城市也将遭受同等强度的打击,损失后果无法估计。
孙龙或者为孙龙出谋划策的智囊团绝对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想起这样的狗屁计划,而一腔热血的孙龙最终会对这个计划热衷着迷,不得不再提到他的历史背景……
“咦?风先生,好像……好像是天后巨星关宝铃的车子?对不对?哈哈,真的是她的车子,快看快看……”
萧可冷叫起来,伸手在喇叭上拚命拍着,让汽车受了惊一样尖叫着。
通向山区的高速公路本来就车迹稀少,刚刚我们上路上,视线所及,同向车道上,一辆车都没有。此时,从我们身后开来了一辆黑色的加长型奔驰车,车头上除去奔驰的经典方向盘车标外,还镶嵌着一颗成人拳头大的钻石球,在阳光下反射着熠熠的光辉。
奔驰车速度极快,在萧可冷并没减速的情况下,轻松地超过了我们。
我看看本田车的时速表已经飙升到底,停留在二百公里的红线上,以此对照估计,奔驰车的时速最起码在二百五十公里以上甚至更高。
两车并行时,钻石球上散发出的七彩光芒直照进我们的车子里,令萧可冷不住地啧啧赞叹着,仿佛贪吃的猫咪看到了最新鲜的鲱鱼。
女孩子都是最爱钻石的,一万个人里,几乎连一个意外都找不到,最起码萧可冷不是。她一直都在嘟囔着:“天!是关宝铃!天才影后、亚洲骄傲、好莱坞未来的华裔巨星、被全世界男性粉丝们追捧的梦中情人……如果能像她那样过一天,我死了都愿意……”
她的脚又狠狠地踩踏着油门,发动机长时间极限工作下,发出了混合气浓度过高的“啪啪啪”的爆缸声。如果不是汽车飞驶下的风速过快,将爆缸噪声过滤掉了一半,恐怕噪声传进耳朵里时,比枪声更刺耳了。
我实在忍不住,用力拍着仪表盘侧面的一个镜框,好心提醒她:“喂,小姐,你要再不减速,愿不愿意,咱们都差不多会死了!”
镜框里,放的就是关宝铃的白纱玉照,背景应该是去年奥斯卡颁奖典礼的盛况。看来,萧可冷是这位天后影星的拥趸,才会一见到偶像的车便神经发狂。
我实在无法想像,萧可冷这样的极不成熟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打理好手术刀的生意,并且能让经营业绩节节上升?跟这样的伙伴合作,对我的耐性而言,只怕是个高难度的挑战。
本田车的速度放缓,爬上一个突兀的垭口时,看到奔驰车已经绝尘而去,在视野里变成了一个很小的黑点。这种速度,何止是时速三百五十公里,只怕会飙升到四百公里以上,驾驶那辆车的司机,只怕是个比萧可冷更疯狂的“飙车狂人”。
北海道位于日本本州的北端,中部的石狩山脉、北见山脉和日高山脉贯穿南北。
木碗舟山已经是北见山脉的最北端,此刻我们所处的垭口再向前去,高速公路毫无分支,会一直通向木碗舟山。由此可见,奔驰车跟我们一样,是驶向木碗舟山的。
萧可冷停下车子,歪着头想了想,忽然“吓”的一声大叫,而后嘻嘻哈哈地大笑起来。
我的眉皱得更紧了,她的名字里有个“冷”字,偏偏整个人都火泼热烈得可怕,跟“冷”毫不沾边,肯定是当时她的父母料错了自己孩子的性格所致。否则,应该起个“萧不冷”的名字才对。
“怎么了?还不开车?”我郁闷地把自己深深埋在跑车的专业级别桶形座椅里。这辆本田跑车是二零零四年的经典款式,车里的配件都是按照比赛级跑车的级别来配备的,豪华之极。
萧可冷笑过之后,在仪表盘上轻轻一按,立刻有个暗藏的抽屉无声地弹了出来,上面放的是一台迷你尺寸的笔记本电脑。她翻开电脑上盖,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了四五下,立刻,一页画面展示在屏幕上。
最顶端,是关宝铃风光无比的玉照,珠光宝气,神采飞扬,四周是无数俊男靓女,众星捧月般围绕着她。她的含苞待放般的招牌笑容,迷人至极地展现着,刻意垂落的金黄色刘海,半遮半掩地挡在左侧额际,嘴角的酒窝深得像深秋的寒泉——
当然,最令人神往的就是她那双曾经让香港四大钻石王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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