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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之王-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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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有些恍恍惚惚。
王江南与张百森同时盯着我的脸,有错愕,也有钦佩,并非每一个人都有胆量去做忍者的人质。据说,他们折磨人的手段细分到了几千种,可以将人的生命分成任意长短的段落,直到榨干人体内最后一滴血、最后一丝精力。
经过张百森身边时,他满含歉意地低声说:“抱歉风先生,只是权宜之计……”
王江南却是寒着脸什么都没说,或许我破坏了他英雄救美的好戏,恨我都来不及呢!
“风先生果然够胆量,怪不得我家主人一直吩咐下来,要对风先生谨慎对待……”女忍者不住地冷笑着,抓住关宝铃的肩膀,推出了水亭。
关宝铃神志清醒后,马上尖叫着向前跑,一直上了台阶,冲进客厅里去。
毕竟是个娇娇弱弱的女孩子,受了如此大的惊吓,只怕会大病一场呢!我站在水亭外,与敌人面对面站着,瞪着她眼睛里跳跃的阴柔水波,骤然间,眼前一阵五颜六色的光斑色块汹涌升腾着,迎面扑来,把我从头到底掩盖住。
移魂术只不过是催眠术的一个狭隘分支,我能预感到女忍者的手段,并且是心甘情愿地被“移魂术”制服。
我希望能在渡边城的巢穴里找到耶兰,没有他的帮助,藤迦的苏醒已经毫无希望了。
在昏迷之前与逐渐苏醒的刹那,我心里掠过的都是这样的一句话:“关宝铃安全了吗?”虽然她是大亨的女人,并且眼前就有王江南这样的江湖豪客紧随左右,我还是无法压制住心里的私心杂念。
关宝铃之所以安心在别墅住下来,肯定是基于王江南的某种承诺,不必说我也猜得到,他会第一时间向孙龙汇报,凭自己的面子把别墅强买下来。
想起王江南的冷冰冰的铁手,我忍不住想响亮地大笑几声,但脑子里一阵昏昏沉沉涌上来,嗓子开始干渴得像要冒烟一样,自然也没心情大笑了。身子一直都处在颠簸之中,又听到汽车引擎的轰鸣声——“十九个,不——二十三个,可以动手了吗?”有人用日语轻轻发问。
“不行,主人还没有下令,据说神枪会还会有援兵赶过来,不妨把他们一网打尽好了。敢跟主人争夺‘大杀器’,中国人是活得不耐烦了吧,嘿嘿嘿嘿……”这是施展移魂术的女忍者,刚才问话的则是曾经被王江南制服的那一个。
“美浓姐姐,那个埃及废物怎么办?扔到海里去喂鱼好不好?”
“嘿!小美,你怎么老喜欢自作主张?主人说过多少次,没他的命令,不要擅自行动。再这么下去,惹主人发怒可不是好玩的……”
我的神志慢慢清醒了,觉察到自己是躺在汽车的后座上,这辆车子正行驶在一段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开车的是小美——被我踢过一脚的女忍者,一直在低声吹口哨,看起来心情颇为轻松。
耳边已经听不到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显然车子已经远离了海边公路,并且天已经完全黑下来,车窗外没有任何亮光。
我有把握在一瞬间打倒“双子杀手”,如果不是为了深入虎穴探查耶兰的下落,随时都可以下手。
“三十个,哈哈,神枪会留在北海道的人马是不是已经全部出动了?美浓姐姐,很久没杀个痛快了,等一会儿,你得先让我动手,行不行?”
副驾驶座上的美浓撩了撩头发,还没来得及回答,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她侧着身子接电话,整个后颈全部暴露在我的攻击范围之内,我只要随便轻轻一掌砍下去,就能要了她的命。
“主人,追兵已经全部出现,您要的人,也被迷魂术制服,请指示!”她毕恭毕敬地握着电话,比起在水亭里时阴森森的声音不知甜蜜柔顺了多少倍。我的身上,既没有绳索也没有镣铐,可能是她对自己的移魂术太放心了——“是是、是是,要不要再继续向埃及人逼供,很明显,他说出的咒语是假的,丝毫不起作用?是、是、是……”
我调匀呼吸,慢慢地蜷起膝盖,把全身的力量都聚集到右掌上。逃亡的人在明处,追兵也在明处,这根本就是一场明刀明枪的狩猎游戏,而我夹在中间,既不相信萧可冷会用如此愚蠢的计策对付“双子杀手”,更不相信渡边城一方能任由追兵跟随下去。我的目标只有耶兰,其他人的死活根本与我无关。
“大杀器、大杀器,大杀器啊大杀器……我们为了这东西在海上辗转了大半年,美浓姐姐,到底要把它运向哪里?主人还没有明确的交代吗?”小美又开始自言自语地嘟囔着,像是叽叽喳喳的没长大的孩子。
借助仪表盘上的绿色荧光,我看到小美握在档把子上的一只手——她们都没想到我能这么快清醒过来。我听到她反复提到“大杀器”这个名称,但心思全部在耶兰身上,并没有仔细揣摩它的涵意。
“小美,去‘舵蓝社’,主人吩咐撤退。这次如你所愿,可以把那个埃及人扔下海喂鱼了——”
小美兴奋地吹了声口哨,向左打了把方向盘,车子重重地颠簸了几下,重新上了公路,速度骤然提高了两倍有余。我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在美浓的脖颈上,看着她心事重重地倚着靠枕,疲惫之极地歪着头。
车窗外没有一丝亮光,美浓忽然探身开了车顶灯,我迅速闭上眼睛,装作昏迷不醒的样子。“啪”的一声,可能是她拉开了驾驶台侧面的抽屉,接着是翻动照片的“嗤啦嗤啦”声。
“美浓姐姐,咱们做完了这件事,是不是还得回到‘哥伦比亚野狼号’上面去?下一个目的地会是哪里?”小美发疯似的将油门踩到底,引擎轰鸣着,令车厢发出了共鸣的颤抖。
“当然,只要战争不结束,咱们的目标就永远定不下来——只盼望主人能找到可以左右战争结果的神秘武器,那时候,一切生杀大权,便集中在主人手里,别说是纵横亚洲了,就算横行全球,都没人敢跳出来说什么……”
美浓的话牵扯到很多令我困惑的东西,但来不及一一细想,因为此时车子已经驶上了一条小路。车子轻轻颠簸着,我明白那是因为这条路上铺满了细碎的鹅卵石造成的,可能就是美浓刚刚说过的“舵蓝社”。
车子停下来,有人扭头近距离地俯视着我的脸,嘴里的热气直扑到我脸上。
“美浓姐姐,他还在昏迷,先丢在车里好不好?”小美一便请示,一边“哗啦”一声,取出一只叮当碰撞着的冰冷的手铐,扣在我的左手手腕上,另一头则搭在我的右脚脚踝上。这样的手铐用法让我获得了灵感——“只有阿拉伯国家的秘密警察才会使用这种古怪的交叉铐法,按照她们之前刺杀美英联军指挥官的经历,两相印证,‘双子杀手’的确是在为伊拉克人效力。那么做为她们的主人,大名鼎鼎的日本企业家渡边城肯定也跟伊拉克政府有脱不开的亲密干系。”
10 计中计
两个人下了车,砰的关上车门,快步离开。
开手铐不是问题,只有十五秒钟,我便用藏在鞋后跟夹层里的万能钥匙打开了手铐,顺手取了一柄仅有一寸半长的小刀藏在右臂袖筒里。只要找到耶兰,神枪会的人爱怎么严刑处置“双子杀手”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我才懒得理睬。
四周仍旧一团漆黑,直到我从窗玻璃里偷偷看到前面三十步外的两层小楼上亮起了灯光。灯光是在二楼的最东边那间亮着的,我下了车子,迅速向前跑,到了这幢被干枯的常春藤覆盖得严严实实的小楼外。
脚下全部是干枯的草坪,踩在上面,发出“嚓嚓”的衰草折断的响声。来不及观察四周的地势情况,我已经借助于楼房正面的落水管,直接攀升到了楼顶,然后轻轻走到有灯光的房间顶上,俯卧下身子,凝神静听。
“啊——”有人在惨叫,毫无疑问,那是耶兰的声音,夹杂着他带着非洲土著口音的英语。
我心里掠过一阵狂喜,只要耶兰还活着,一切都不算太晚。
“耶兰先生,关于救醒藤迦公主的咒语,现在不说,你以后都不会再有机会了——”小美发出咬牙切齿的动静,仿佛一头正磨牙吮血、准备进餐的怪兽。
“我……已经说了……我真的已经说了……”耶兰无奈地干嚎着。
“好吧,看来只能——”铮的一声响,应该是两柄尖刀彼此碰撞的声音。
美浓的武功要强于小美,所以她才是我出手对付的首要目标。
我使出“珍珠倒卷帘”的功夫,双脚勾住屋檐,身子缓缓下探,从窗口的上缘望进去。房间很大,空空荡荡的,中间竖着三根碗口粗的木桩,有点像原始的屠宰房,并且屋子里飘出来的浓重的血腥气也更助长了我的联想。
耶兰是被绑在中间的柱子上,挺着脖子紧张地瞪着小美手里闪闪放光的尖刀。他的左臂已经不见了,灰色的西装上衣已经被鲜血染得斑驳不堪——从他恐惧的眼光里,我能依稀辨认出是他,因为在发掘土裂汗金字塔的过程中,我曾不止一次看到过他的这种眼神。
“放过我吧……求求你,我有宝藏……我有埃及沙漠里的藏宝图可以献给你们……饶了我……我有胡夫金字塔的藏宝图……”他在柱子上拚命挣扎,只剩一半的左臂激动地挥舞着。
没有人相信他的“藏宝图”,只是我一直都在怀疑——“在‘双子杀手’的威逼下,他肯定说出了救醒藤迦的秘密。不过听美浓与小美的对话,似乎藤迦并没有被咒语唤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再次观察了屋子里的动静,的确只有小美、美浓、耶兰三个人,并没有其他阴险的埋伏。屋子的顶、墙和地板都没有值得怀疑之处,唯一的一扇纸质拉门也紧闭着。
“可能吗?以‘双子杀手’的素质,会毫不设防地在这里下手——她们已经侦测到神枪会的人在后面跟踪而来……”
我想救耶兰,但不想糊里糊涂地让自己坠入别人的圈套,成了神枪会的“枪头”。
四周很静,方圆五百米之内,并没有跟踪而来的车辆。
“我讨厌非洲人,你们这群没脑子的黑鬼,敢跑到大和民族的神圣之岛上来找便宜……”小美的刀尖指在耶兰心口上,轻易地穿透了他的西装和衬衣,刹那间便有殷红的鲜血沿着刀刃滴了下来。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我有黄金……我有很多黄金……”相信这些话,耶兰已经重复了成百上千次了,所以根本无法博得别人的信任。他要是有黄金的话,就不会被羁留在皇冠假日赌场了。
“小美,赶紧做事,别玩了,主人要我们撤离……”美浓背对着我,此时正好是个下手的时机。我身子向下一翻,双手“砰”的一声拍碎了那扇白色的窗户,随着四散飞溅的玻璃碎屑,那柄飞刀已经直射美浓的后颈。
发刀与夺刀几乎是同时完成的,等到小美在我的膝顶、肘击下踉跄而退时,她手里的两柄尖刀已经落在我手上。
“嗤——”我的飞刀穿过纸门,“嚓”的一下,似乎是射进了一根木柱子里。
美浓撩起长发,眯起细长的双眼,不屑地打量着我。她的唇重新涂过,在头顶日光灯的照射下发出血一样鲜红的颜色,配合脸上厚厚的脂粉,显得诡异而邪气。
“你还是忍不住跳出来了,怪不得主人说你了不起,不过你是不会死在这里的……不会像他一样……”美浓的话,似乎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带着“咝咝咝咝”的尾音,犹如一只被激怒了的毒蛇。
小美的眼神也很毒辣,因为在寻福园的时候,曾被我狠狠地踢中过一脚。
我侧着身子,看着耶兰脸上抑制不住的喜色:“耶兰,你还好吗?”
一个被斩断手臂的人,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但他仍旧大声回答:“我很好,风先生,你救了我,那秘密免费提供给你,一日元都不会收!”
我忍不住在心里笑他的势利,既然无法救醒藤迦,那么这秘密一分钱都不值,还有什么说出来的必要?
“哈哈,说吧,谎言重复一万遍都不可能变成真的。我可以给你们两个一分钟的交流时间……风先生,一分钟后,埃及人上路,咱们也该向下一个目标进发了……”美浓大度地抱着胳膊。
她始终都小看了我,从在寻福园里我故意被她的“移魂术”迷倒,到刚才我的飞刀故意给予她躲闪的机会——我不想过早暴露自己的实力,毕竟“双子杀手”只是渡边城的几百个下属中的很普通的两个,不值得我施展全力。
我听不到拉门后面的动静,也感受不到任何杀机的存在,但我知道门后面肯定有人,因为我察觉到了一种窥探的目光的存在。有个人在某处隐蔽的地方看着我,不含敌意,但也绝没有善意,只有精华内敛之极的绝顶高手,才能毫无破绽地隐藏自己的好恶,让别人无从探查。
神枪会与渡边城双方今天的交手,双方肯定都留了后手的,是一场计中计的对决。我不清楚自己的突然涉入,是一颗倒向哪一边的砝码。
“耶兰,不要说话,我会带你离开。”我有瞬间打倒“双子杀手”的把握,但却无法判断拉门后面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桥津派的忍者在全球各地很少露面,十几年来,抛头露面的只有“双子杀手”,并且创下了很响亮的名声。任何人都不应该小看桥津忍者,甚至不要轻视日本任何一个门派的忍者,否则吃亏丧命的只能是自己。
“风先生,我真的有胡夫金字塔的藏宝图……真的!在沙漠的时候,我留了一手,记得咱们讨论过,我曾想在土裂汗与胡夫金字塔的中间点做为飞库手打掘进的原始入口,就是要向北进入胡夫金字塔……我真的有,相信我……”耶兰的情绪又急切又亢奋,生怕我扔下他不管。
小美捂着嘴大笑:“死到临头了还做美梦……”
我的身子突然向前一闪,一掌切在她脖颈上,掌力很轻,但足够将她的颈骨砍得关节错位,失去战斗力。这种高手过招的情况下,一丝一毫的力气都不可以浪费,因为就在我一招得手的瞬间,美浓的五柄刀同时向我斩了下来。
人只有两只手,怎么可能同时用五柄刀发动进攻?
等她武士刀斩空,然后突然发现自己胸口上插着两柄尖刀之时,陡然一阵大笑,长发剧烈颤抖着。
太自负的人,总是对自己的死亡不敢相信。空气里的血腥气正在急骤地加强,美浓反手拔出了胸口上的刀,两道血箭“嗤”的同时喷了出来。
“风先生,快救我!快救我!”耶兰又开始挣扎着。
我保持凝立的身形不动,低声问:“这幢房子里,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存在?”
说话的时候,我明显感到了那个“人”躁动不安的气息。
耶兰摇摇头,满脸疑惑:“没有,我只看到这两个女人……应该没有……”
我也摇摇头:“不是‘应该没有’,而是‘应该有’才对,我能感觉到的……”
“嗵”的一声,小美摇晃着倒了下去。颈骨受损的情况下,短时间内得不到救治,她也一定会死,不过是在毫无思想知觉的情况下。
“当啷——”美浓手里的尖刀颓然落地,有个人影一溜烟似的出现了,扶住她摇摇欲倒的身体。
我相信自己的感觉,出现的就是我感觉到的那个人,一个白色和服的秃顶老头子,黑色的腰带上插着一柄黑色的武士刀。
他看着美浓时的表情很奇怪,几乎是一种可称之为“欣喜”的样子,看了几秒钟后,他放开了手,任由美浓的身体硬梆梆地跌在地上。鲜血沿着木地板地面肆意流淌着,这老头子呼的回身,沙哑着嗓音问:“你是谁?你是‘钢钉’霍克吗?”
他的三角眼亮得逼人,又配着一个生满雀斑的尖削的鹰钩鼻子,令人面对着他时,顿时有遍体发冷的感觉。
“钢钉”霍克是美国黑道上的著名人物,跟我毫无关系不说,就是外形上也相差很多。
我摇头:“不是。”
他疑惑地拍拍秃顶:“那么,你是神枪会哪一区域的当家人?这次孙龙为了‘日神之怒’把你们全部召集到北海道来,不会是想集体自杀吧?”当他高傲自大地晃动着腰带上的那柄武士刀时,刀柄上镶嵌着的一颗银色的八角星星不停地熠熠生辉。
我不清楚孙龙与神枪会的进一步行动,但是这柄刀,却明白无误地告诉我,对面站着的是桥津派的高手,而且是身份地位无比崇高的一位。
“将星刀”是日本兵器史上“十大名刀”之一,并且相传是当年的桥津美浓受天皇之命刺杀江户三十三名将的兵器。在桥津一派里,只有武功与名气最厉害的,才有资格佩戴这柄刀。
我在一本著名的冷兵器杂志上,曾经读到过有好事之徒用“将星刀”砍削质量上乘的建筑用三角铁,随手而断,而刀刃丝毫不受损失——这才是真正的“削铁如泥”的宝刀。
“你杀了美浓,而我却丝毫没看懂你的杀人手法,嗯……年轻人……你师父是谁?中国武功中,还有哪一派的技击变化能逃得过我的眼睛?嗯?”他并不急于拔刀,却捏着自己的下巴,满腹狐疑地看着我的双手。
我的师承来历肯定不能随意向外透露,并且学艺开始,也已经发过毒誓,绝不向江湖上的朋友吐露半句。
“年轻人,我在问你话,听没听到?”老头子开始发怒,右手也慢慢握住了刀柄。
耶兰默不作声了,他虽然不懂武功,却也明白老头子的厉害。
我只是一场大战前做为铺垫的引子,对于神枪会与山口组的恩怨根本一无所知,并且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似乎无法与老头子抗衡。
“年轻人,我再问你一次……”
“哈哈哈哈,桥津丸……拿一个局外人出气算什么英雄?”一个身穿黑色皮装的高个子年轻男人从窗子里直飞进来,脖子上搭着的灰色围巾帅气地飘摆着。
老头子倨傲地冷笑着:“你又是谁?也是孙龙的爪牙吗?”在即将发怒的情况下,他的身体里仍然没有表现出蓬勃的杀气,这一点尤其难能可贵。没有杀气,代表他心里一直都心如止水般平静,任何时候都能发挥出刀法中的最大威力。
高个子男人扬起右手,指缝里赫然捏着四支一寸长的银色钢钉。
能用这东西做武器的,全球只有一个,那就是“钢钉”霍克,一个令美国FBI与警察总部伤透了脑筋的跨国黑道高手。
“这一次,是神枪会与山口组的决战。桥津丸,你是代表桥津派忍者出战?抑或是代表山口组、为渡边城出头?不过,我可以毫不客气地通知你,无论代表谁,都只有死路一条,美国人已经下了重金买你们这群人的命——我虽然不是正式的赏金猎人,但有钱入账总是好的,对不对?”
一个只用钢钉做武器的人,在这个枪械横行的世界里,虽然不一定是最可怕的,但却一定有自己的独门绝技。
这间空房子里的对决,最终演变成了楼外草坪上的数百人的巨大战场。整幢房子的各个房间里都亮起了辉煌的***,将那片干枯的草坪照得通明一片。草坪上正在悄悄掩杀过来的神枪会人马立刻全部暴露在灯光之下。
枪栓被拉动的恐怖的“喀啦”声从房子的各个角落里响起来——“霍克先生,为美国人、为神枪会效命,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吧?起码这一次,至少得有几百人丧命在这里……有时候,我真想问问贵派当家人孙龙先生,到底美国人给了他什么好处,值得他拼命也要跟阿拉伯世界为敌……”
桥津丸与霍克之间关于政治的冗长言论我不再想一一赘述,此刻楼外的局势又发生了变化,亮起的***又次第熄灭下去,并且角落里传出利刃刺进人体的沉闷的“噗嗤”声。
到了最后,草坪上又恢复了黑暗,很显然,跟踪而来的并非只有王江南带队的这些人,而是另外有支人马负责偷袭杀人。
我解开耶兰,搀着他走出房门,迎面正遇见匆匆赶来的萧可冷。
这个计中计对决,是以桥津忍者一方棋差一招而失败,并且在跟霍克的对峙中,他也没占到任何上风。
萧可冷满脸喜悦,只差以手加额庆幸了:“风先生,你没事就太好了、太好了!”
我当然没事,并且击杀小美与美浓时,也没有任何负罪歉疚感。在寻福园里,她们杀人在先,并且是毫无理由的杀人——我只是在为神枪会的人报仇,站在正义的一方,当然不必愧疚。
我带着耶兰上了萧可冷开来的车子,耶兰激动地热泪盈眶,毕竟能从死神手里逃脱出来,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我晚出手两秒,此刻他真的会被丢下海去喂鱼了。
“风先生,为了表示对你感谢,我一定会……”他开始信誓旦旦。
我摆手制止了他:“耶兰,我只想弄明白,藤迦小姐还有没有苏醒的希望?”
车子向北飞驰,在萧可冷的地图上,舵蓝社是在寻福园的东南面,相距接近五十公里。在昏迷中,被不断绕着***前进的“双子杀手”带到这个地方来,恰好解决了萧可冷的计划中最容易出问题的一环。相信以王江南的身手,未必能徒手制服小美与美浓。
“当然有——风先生,龙对我说的那句咒语,有一个附加条件,就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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