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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之王-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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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寻找关宝铃的事,神壁大师肯定会帮忙进行,这一点不必担心,只要她还在枫割寺的势力范围内,就一定能找她出来。就算发生了诡谲的怪事,如果不是人力所能决定的,别说是大亨,就连美国总统来了也没办法。
我俯身凝视着藤迦,她一动不动地保持着跟昨晚相同的睡姿,呼吸平稳,神色木然。
小来叹了口气要退出去,神壁大师已经快步走进来:“风先生,风先生,今天藤迦公主能不能醒?东京方面……东京方面有很重要的电话打进来,询问关于公主的消息……”
对于藤迦的身份,我仍有很多不明白之处,以后有机会我会仔细向神壁大师请教。
我点点头:“我尽力而为,不过什么都不敢保证。神壁大师,我的朋友关宝铃小姐昨天在寺里失踪了,相信你也知道。麻烦你找几个干练的僧人陪小来再彻底搜索一遍,事关重大,处理不好的话,从今天开始,枫割寺就要不得安宁了。”
昨天,王江南与霍克带人折腾了半下午,神壁大师不可能不知道。
他无奈地叹气:“风先生,昨天已经找过几遍,毫无下落。既然您吩咐下来,我们尽力去找就是了。我会拨一百名年轻僧人出来,全力以赴地找这位关小姐。唉,只怕结果还是会令您失望……”
我更相信关宝铃的失踪缘于“非人”的力量,她来枫割寺数次,如果有人要暗算她,早就动手了,不必等到现在。
小来与神壁大师离开之后,我握住了藤迦的右手,仔细探察她的腕脉。她的手很凉,皮肤嫩滑,脉络跳动忽快忽慢,忽强忽弱。
“藤迦小姐,醒来吧……还魂沙的力量,难道还不能把你的灵魂唤醒吗?”我把自己的左掌贴在她的右手掌心上,试探着催动内力,向她体内灌输。
直觉上,她像是一块坚固的冰,需要我用内力凝成热流,一点一点把冰层融化掉。
幸好有布门履无偿赠送给我的内力,否则连续发功的情况下,我早就油尽灯枯,脱力而亡了。
外面传来寺僧招呼列队、分派任务的吆喝声,真的是一大群人同时展开行动,现在我的身份不同了,说出的每一句话神壁大师都会当正事来办。无意中收服了这么大的一群力量,真是……真是飞来之喜——“或许我真的是什么有缘人?”
“咯”的一声,扔在枕头边的那只奇怪的钟又在响,并且这一次一气响个不停,似乎一时半会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藤迦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子扣住我的五指,力度大得惊人。
“藤迦……藤迦……”我大声叫她的名字,只觉得她的整只右臂都僵直得像生硬的木棍,只是手指上的力量如同一只钢钩,无止境地抓住我的手。我身体里自然而然生出力量,迅速传递到左掌中,与她抗衡。
“醒来吧……醒来吧……”我在嘴里、心里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期望这一次能出现奇迹。
“呵……呵……”藤迦突然叫出声来,跟那只钟的“咯咯”声混杂在一起,她的头也开始剧烈地摆来摆去。
我长吸了一口气,急速伸出右手食指,“噗噗、噗噗”几声,连点了她头颈、上身的几处穴道,防止她在昏迷之中的无意识动作咬伤舌头。
她的眼睛倏地睁开了,精光闪烁,同时松开右掌。
我的点穴功夫,虽然不是太好的,但至少刚刚点中她上身的四个穴道,应该能令她暂时失去腰部以上的行动能力才对,没想到一点都不起作用,她的手臂仍旧能自由活动。
“终于……我终于回来了……”
“风先生,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她的语气仍旧高傲无比,仿佛这几个月来的昏迷前后只不过是一秒钟的衔接与停顿。
反倒是我,在极度震撼下,自己的思想意识一下子变得模糊起来。之前,日本人已经做过了力所能及的一切努力,都没有把她唤醒,已经成了医学上的巨大难题,而我做过什么?竟然轻而易举地让她复活了——是还魂沙的力量吗?还是布门履的‘阴阳神力’,抑或是这只奇怪的钟表在冥冥中起了什么作用?
我后退几步,又是惊喜、又是惊诧:“你确定……藤迦小姐,你确定自己已经正常了?”
她发出一阵可爱之极的笑声:“当然,不过你最好能暂时回避一下,我需要整理一下衣服……”说到这里,她的两颊上倏地出现了两抹红霞。
我尴尬地退出门去,并且仔细地将门扇关好。
藤迦醒了,很多问题,马上就能问个明白,比如她的神秘消失、谷野神芝的死、经书上的秘密……我在门前走来走去,脑子里全都是兴奋之极的疑问句,而苏醒后的藤迦就是打开一切疑问的钥匙。
萧可冷的电话也就在此时到了:“风先生,大亨要来,嗯……事情有些糟糕,十三哥、霍克先生、张大师等人马上就会去枫割寺,并且已经第一时间通知了孙龙先生……”
唤醒藤迦的巨大喜悦充满了我的全身,所以对于大亨的兴师问罪,我并没有感到太头痛,反而对着话筒兴奋地大叫:“小萧,藤迦醒了!藤迦醒了你知道吗?她已经彻底醒了,很快我就能了解《碧落黄泉经》上的秘密……”
我叫了足足有半分钟,才忽然明白,话筒那边是萧可冷,而不是苏伦。埃及沙漠里经历过的事,萧可冷什么都不明白,只有苏伦才会与自己有深刻的共鸣。萧可冷仍是外人,比起我跟苏伦的感情判若云泥。
“我知道。”萧可冷果然没有太大热情,语气平淡郁闷。
我哑口无言,毕竟藤迦的苏醒跟关宝铃的失踪相比,后者更令神枪会头痛。
背后的拉门轻轻一响,藤迦换了一身灰色的僧衣,腰间紧紧地束着一条白色布带,勒得她的腰似乎一只手就能握过来,绝对就是古人用“纤腰一握”来形容的古典美人。她的脚下踩着一双白色木屐,赤着脚,脚背上肌肤如雪……虽然仍在跟萧可冷通话,但我的视线早就被容光焕发的藤迦吸引了过去。
“小萧,我已经发动寺里的僧人掘地三尺去找,这一次,我怀疑……”
萧可冷迅速打断我,口气变得很不耐烦:“不不,风先生,您还相信她上次说的鬼话?我把那件事向十三哥等人说了,没人相信!没有一个人相信!还有戒指的事,一切根本没有合理的解释。所以,霍克先生怀疑,关小姐只不过是有人故意放出的诱饵,旨在挑拨大亨与神枪会的关系,一旦大亨与山口组联手,神枪会在日本的力量将会遭到重大打击……”
我听不下去了,王江南与霍克的所有思想,都是基于政治斗争、黑道斗争、地盘斗争,根本没人设身处地为关宝铃想想。
“不要把一切突发事件都归结为山口组与神枪会的战斗,小萧,你并不完全是神枪会的人,何必硬要把自己跟他们绑在一起?我来北海道,是为了追查另外的事,对两大黑道势力交手根本毫无兴趣,而我也绝不会被什么‘美人计’所迷。关于戒指,我可以很认真地告诉你,这一只,根本就是瑞茜卡手上戴的那只,我会马上找到她,要她证明给你看,再见——”
我狠狠地按键收线,对萧可冷感到无比失望。
如果喜欢卷入黑道杀戮的亡命生涯,早在三年之前我就可以轻易加入全球范围内任何一个黑道组织,何必等到现在再献身去为神枪会卖命?萧可冷真是糊涂透顶,时时处处把自己真的当成了神枪会的人。
黑道江湖,踏进去容易,再想退出来,至少得扒三层皮,最后奄奄一息,剩半条命也未必能彻底断开以前的恩恩怨怨。几百年来,多少妄想通过“金盆洗手”的这一盆水洗白身份的江湖人,最后仍旧死在仇家刀剑暗算之下?
看多了江湖血腥仇杀之后,我对黑道上的事厌恶无比,躲都躲不开,怎么会惹火烧身?
一刹那,我很想念苏伦,她的处事应变能力,跟我息息相通,根本是萧可冷无法相提并论的。
藤迦挥袖扫净了一张石凳,缓缓坐下,手指夹着一根红色的丝带,轻轻把乌黑的长发束起来。几个月的昏睡并没有让她变得痴痴呆呆,反而更显得精神饱满,眼波每一转动,都仿佛带着凛凛的寒光,比在沙漠里第一次见她时,更加冷清孤傲。
“我一直都醒着,不过,我的‘醒’,只是思想明澈,听觉、嗅觉正常,却不能动、不能说,犹如被封闭在一只大箱子里。所以,你不必解释事情的所有经过,一切都是我亲身经历过的,我会解答你所有的疑问,不过现在有件事最是紧急——有个人失踪了,就在……“亡灵之塔”下面,我们必须在下一次‘神之潮汐’到来前解救对方,否则……”
我一时并没有领悟到她说的“人”就是关宝铃,立刻脱口而出:“什么?还有人失踪?还是在塔下——塔下有什么?是通往‘海底神墓’的秘道……”
被萧可冷气糊涂了,脑子似乎突然梗住,无法深度思索,只是一个劲地没头没脑地乱问。
“风,看着太阳,答案就在里面,让太阳照彻你的灵魂与智慧,当思想中的阴影被阳光逐散时,你会得到答案,因为每个问题的答案都在你心里……”她抬手指向太阳,灰色的袖子滑到肘弯,手臂上的肌肤白得发亮,完美无瑕。
我仰面向着太阳,双眼眯起来,觉得“万物生长靠太阳”这句话真的是永恒适用的真理。在阳光照射下,浑身暖融融的,凝固的思想又重新开始灵活流动起来——失踪的人只有一个,必定就是关宝铃。那么她……她是怎么进入塔下的?秘道?遁术还是虫洞?”
在太阳的万丈光辉下,长久以来枫割寺带给我的沉重与压抑,开始慢慢消退,并且能唤醒藤迦——姑且不论是不是因为我的咒语而令她复活的,总算把压在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移走了。
这样的好消息,应该第一时间通知苏伦才是。
我低下头,双手在脸上用力揉搓着,像是做了一个舒服之极的日光浴。
身着僧袍的藤迦看起来清新脱俗,孤傲的眼神中又带着令我惊艳的淡淡微笑:“其实,不必通知别人,只要与你有心灵感应的人,必定能感知到你的痛楚与喜悦。我们走吧——”她向南面一指,那是“亡灵之塔”的方向。
激动与兴奋消散之后,我变得重新冷静:“藤迦小姐,你在昏睡之中也能感知到外界的一切?你能确信关宝铃进入了塔下面?我有什么理由相信你?”
两次进入“亡灵之塔”的第一层,我都仔细搜索过地面上铺砌的石块——相信任何知道“塔下便是‘海底神墓’”这条消息的人,都会像我这么做。在所有人的想像中,如果真的存在秘道,必须先得找到入口,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
宝塔第一层的地面上没有任何松动的痕迹,也就是说秘道根本不存在。
藤迦笑了笑,起身向院门走,轻飘飘的如行云流水一般。她的确不需要向我解释什么,因为世界上的很多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在我们没有心灵沟通之前,她说的任何古怪事情,我都不会轻易相信。
因为藤迦的复活,那么美丽鲜活,一瞬间似乎挤掉了关宝铃在我心里占据的位置。此时此刻,我并没意识到大亨的发怒是件多么可怕的事,只以为他还能给神枪会一些面子,可以温和地协商解决任何问题。
我赶上藤迦,一同转入长廊,迎面遇见一队匆匆忙忙的僧人,东张西望地跑过来。他们肯定是受神壁大师差遣满寺寻找关宝铃的其中一部分,一看到藤迦的脸,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年轻僧人突然间变得呆若木鸡,大嘴猛然张开,做出一个无声呐喊的口型,但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接着,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尖叫:“啊——”
更多的尖叫和惊叹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来,一阵嘈杂纷乱过后,这群人全部噗通、噗通跪倒,向藤迦不停地叩拜着。
我实在不知道藤迦的身份竟然如此尊贵,能令别人毫不犹豫地顶礼谟拜。
藤迦淡淡地挥了一下手臂:“免礼。”此刻的神态,绝对是高高在上、傲视天下的公主,让我不由自主地感到有些自惭形秽。
越来越多的尖叫声传遍了近处的殿堂、走廊、天井,神壁大师气喘吁吁地冲进了走廊,远远地瞪着我跟藤迦,抬起双手,狠狠地揉着自己的双眼。
看起来,藤迦的复活,对于枫割寺的意义至关重大,当神壁大师跪拜下去的时候,长廊里已经跪满了人,满眼都是灰色的僧袍和青光闪烁的光头。
“公主万岁!公主万岁!公主万岁……”不知从谁开始的,数百僧人振臂高呼,声音在走廊里山呼海啸一样回荡着。
我悄悄退开,因为在这种群情激昂的场合下,所有人眼里只有藤迦公主,我变成了附着在她袖子上的微不足道的尘土,何必强留在这里?
绕过长廊之后,穿过三道月洞门,便到达了“亡灵之塔”的天井。
小来站在宝塔一层里,面向西南,合掌在胸,弯腰成九十度的样子,正在虔诚地祈祷。这已经是两天来第二次看他祈祷了,他心里似乎也有什么事瞒着我。其实,每个人心里都藏着秘密的,不管尊卑,无论善恶,都会有自己的隐私空间。
从这个角度观察宝塔,它看上去朴实无华,似乎像一个拙劣木讷的工匠一砖一石垒砌而成的,只求敦厚结实,不求哗众取宠。与其说它是佛塔,还真不如说是一座粗大的烟囱或者比那座白房子更高大的石灰窑,完全不符合亚洲佛教建筑艺术提倡的“富丽堂皇、珠光宝气”的原则。
纵观日本所有的大小六百多座寺院佛塔,它可能是最寒伧的一座了。
小来祈祷完毕之后,向我挥了挥手,不好意思地笑着。
我走到塔边,绕着它走了一圈,刻意地仔细巡视着塔基上的砖石缝隙,仍旧无法想像藤迦说的话——“进入塔下?关宝铃有什么超能力可以穿越这些坚硬的石块?她该不会像藤迦的遭遇一样怪诞离奇吧?”
宝塔的年岁太久远了,所以构成塔基的石头已经开始风化崩坏,面临着与其它建筑一样的朽化问题。
八角形的塔基,每一边长为八米,的确是座巨大宏伟的建筑,但是这些乳白色的石块本身,似乎不足以蕴藏太过高深的秘密。就算曾经有秘密在里面,历代考古学家、历史学家、人文学家也早将它们挖掘殆尽了,绝不会给后人留下捷足先登的机会。
3 大阵势
风先生,这次的事恐怕有大麻烦了,连孙龙先生也正抓紧时间从纽约赶过来,并且一再叮嘱王先生不得轻举妄动……我觉得怕是要出大事,难道一个女人对于大亨来说,就那么重要?”
小来苦着脸,取出裤袋里的手枪,卸下弹夹,谨慎地检查着。枪械是他的防身武器,但经过昨晚的事,他应该明白,在枫割寺的范围内,再精良的射击技术都不一定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据说,大亨有很多女人,至少在全球三十六个国家里建有自己的豪华别墅,固定拥有的各种肤色的女人超过三百个,唉,难道他偏偏对关小姐能重视到这种地步……”小来心烦意乱地嘟囔着。
大亨的风流本色是尽人皆知的事,所以当他已经ED的传闻散播出来之后,很多情场失意之辈都在拍手称快,毕竟有他那样优秀的男人存在,对任何男人而言都是一种潜在的压力。
“大亨真的要来枫割寺?”我不置可否地问了一句。
“千真万确,一个半小时后,他的私人直升机便会到达枫割寺门口。”
关宝铃的影子重新在我脑海里活跃跳动着,这一次,我倒真希望看看大亨能拿出什么绝世妙计来找回关宝铃,找回他最珍惜的大美人。
看来,枫割寺里所有的僧人都拥簇到长廊里去了,藤迦的苏醒对他们而言,犹如天神重生,那边一直传来鬼哭狼嚎般的尖叫声、诵经声,一浪高过一浪,引得小来不住地伸着脖子张望。
空气中传来香烛燃烧的古怪味道,小来笑起来:“怎么?这群和尚有什么值得庆祝的大事吗?大白天好好的又烧的什么香?”
我淡淡地回答:“藤迦小姐复活了,当然要好好庆祝一下。”
小来“啊”的一声跳起来,手里的弹夹、子弹稀里哗啦跌了满地:“什么什么?风先生您……您真是……太伟大了,您真的把她唤醒了……怪不得那些文章报道把您吹得那么神!我现在信了,百分之百信了!”
他盯着我,像看着三头六臂的外星人一样惊诧。
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比如我第一次听耶兰说出咒语时,气得几乎吐血,以为一句普普通通的埃及土语根本不可能成为救醒藤迦的关键,并且“双子杀手”也试过这句话,一直无效。现在呢?经过一系列纷乱的误会、巧合、打斗之后,百岁老僧布门履自焚坐化,而藤迦也真的被唤醒了……世界瞬息万变,其实我们不必一刻不停地去问为什么,只要以一颗谦卑的心坦诚接受既定的事实便好了。
长廊那边,短短几分钟后竟然响起了钟鼓铙钹的敲打声,僧人们似乎打定主意要在那里做一次大规模的水陆道场,一时半会,藤迦是没法分身过来了。
我拍打着冰冷的石墙,心里一直存着困惑:“关宝铃果真是在这里消失的吗?”当我再次凝视地面时,觉得“塔下有人”的说法真的是匪夷所思得令人头痛。关宝铃真的藏身于塔下的话,一旦那些神秘的水流再次渗出来,她不是鱼类水族,岂不要活活淹死在水里?
小来收拾好自己的武器,抬手看了看表,略带紧张地说:“王先生他们就快到了,大亨要他们在寺门前等着。”
大亨不仅仅有钱,而且有势,在黑白两道上都有大批人马与好友鼎力支持。小股势力无须重提,美国方面有确凿消息称,他跟美国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称兄道弟已经很久了,就连拉氏就任国防部长这个职务,也是拜大亨所赐。
从海湾战争开始前,大亨便与美国总统府保持着密切联系,连续三任总统都曾是他在纽约豪宅的座上嘉宾……正因如此,他才在华人世界里睥睨一切,不把任何华人社团放在眼里。
小来身为神枪会的人,单独跟我出来办事,近似于“叛帮”,已经违背了江湖规矩。
我很理解他的紧张,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着:“别担心,我会跟孙先生说明情况,以你的工作能力,肯定会有升任地方分会负责人的机会。”
假以时日,小来的应变能力,肯定超过王江南。这个世界是属于年轻人的,超过三十五岁还没能大成的人早就该偃旗息鼓撤退才对。
小来叹息着:“谢谢风先生,不过,我的心愿是像您一样,做个洒脱风光的独行侠,不受任何人管辖支派,纵横江湖,闯荡出自己的事业……”他很崇拜我,看来铁娜雇佣的牛皮满天吹的枪手写出的文章还算管用,颇有蛊惑人心的力量。
我摇摇头,对小来的盲目崇拜觉得好笑,如果我现在的名声就值得年轻人钦佩崇拜,那么大哥杨天当年,岂不是到了人人敬仰的地步?
我跟小来并肩向寺外走,绕过“通灵之井”时,下意识地在井台旁边停了停,向小来转脸:“最近有没有人潜水探测过这里?”
从一九九八年开始,日本政府便正式下令不许私人探测“通灵之井”的秘密,一旦发觉,以“危害国家安全罪”论处,严惩不殆。这条禁令,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日本人欲盖弥彰的愚蠢。
小来摇头:“没有,现有的关于井下情况的描述,还是印度人荷难宁在一九九七年春天所写的一份长达五万字的详细报告,但您肯定知道,那份报告与其说是科学资料,毋宁说是抒情散文加神话想像,被所有的科学界人士斥为无稽之谈的狗屁文章。”
一说到这个话题,小来的心情明显有了好转。
荷难宁的荒诞报告,最终成了全球考古盗墓界的笑谈,这个人也在交出五万字的报告后,突然不知去向,成了探索“通灵之井”事件的略显神秘的尾声。
印度政府曾经发出公开辟谣声明,说荷难宁患有严重的妄想狂躁症、间歇性失忆症、重度梦游症,他所发表的一切学术文章,都属于荒谬透顶的谣言,印度政府将为这些混淆视听、扰乱世界人民正常生活的话,向日本人民道歉。
荷难宁的消失,后来演化为几十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版本,最搞笑的一个,是说他已经被好莱坞电影公司请去,做斯皮尔伯格的编剧助理,因为他编纂出的连篇谎话,足以令好莱坞最有才华的编剧也黯然失色。
我跟小来同时大笑,就在此刻,尖锐的急刹车的声音在寺门外骤然响起,并且不是一辆,而是至少有二十辆之多。
小来一愣:“咦?这么多车,不可能吧?咱们神枪会的力量急切之间不可能有这么多人到场?”
他抢先一步出了月洞门,留下我一个人守着水波荡漾的“通灵之井”。井水至清无比,像是一块庞大的透明水晶,连人的影子都照不出来了。
荷难宁的水下探索报告,我至少看过四次,其中一些诡异好笑的情节我甚至能源源本本地复述出来。他所用的下潜工具来自苏格兰的威灵威尔兄弟公司,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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