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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抗日ⅱ-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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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了他太多的体力,大事完成,又见到同伴,他心里紧绷的弦一松,人便垮了下来。
林大猷关切地看着黄历,伸手摸了摸他的腿脚,冰手的凉。不禁倒吸了口冷气,焦急地说道:“老三的脚冻了,这不能耽搁,我坐在爬犁上,给他先急救一下。”
“好,好。”余成志和区忠吃了一惊,连连点头答应,又叫过钟可萍,吩咐道:“你和林大叔坐爬犁,边走边帮老三治治冻伤,我多留些人断后。”
林大猷和钟可萍一左一右坐在黄历身旁,钟可萍拿着一盏风灯,上面罩着布,只照亮黄历的脚。
“鞋脱不下来了。”林大猷说着拿出匕首,嘶!嘶!嘶!一连十几下,把鞋割成几块,嗤的一声撕了下来。风灯照着黄历的两只脚,已全部肿了,有几块地方,几个脚趾已成紫色,两只脚后跟裂了有十几条口子,血淋淋的使人看了揪心。
“啊!”钟可萍不由发出低低的惊呼。
“这家伙——”林大猷摇了摇头,催促道:“来,小钟,快用雪搓,要不他这脚可要毁了。”
“嗯!”钟可萍答应一声,侧身捞了把雪,在黄历的脚上搓起来,她那灵巧的小手,在黄历的脚上腿上紧张地来回摩擦着。
林大猷捧着黄历的另一只脚,也紧张地搓着,边搓边叹息道:“这家伙真是不要命了,这伙鬼子招惹了他,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钟可萍抿了抿嘴,担心地问道:“大叔,这得搓到什么时候啊,他的脚不会废了吧?”
“不会,不会。”林大猷头也不抬地说道:“这还不算特别严重,再晚点可就不好说了。你使劲搓,搓到他腿脚的温度上来,和你的手差不多的时候,就恢复知觉了。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烧水给他烫洗一下,涂上药,过几天就没事了。”
哦,钟可萍稍微放下了心,愈发用力地捞雪搓摩。慢慢的,黄历的腿脚温度上来了,林大猷和钟可萍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这时,黄历已经不再发出呻吟声,呼呼地睡熟了,脸上还露出些许笑意。
你还笑?钟可萍偷偷掐了黄历的脚指头一下,又为自己这种孩子式的举动感到不好意思,幸好林大猷没有注意到。他从腰里掏出一个小瓶,将烧酒涂抹在黄历的脚上,继续搓着,直到黄历的腿脚退紫变红,这才笑着点了点头。
给黄历换上袜子,用军大衣把腿脚裹好,绑上,林大猷和钟可萍都冒了汗,不由得相视一笑。
来的时候是搜索前进,估摸着方向,遇到可疑痕迹便会停留片刻,耽误不少时间。回去的时候却是轻车熟路,疲累的战士们轮流在爬犁上休息,轮流滑雪前进,速度便快了许多。中间又全队停止前进,休息了几个小时,烧水烫洗了黄历的脚,上了药。即便如此,也只用了一天多的时间,队伍便回到了营地。
回到营地,战士们立刻垮了下来,倒头便睡,将余下的工作交给了留守人员。黄历在路上便醒了过来,只是脸色不好,话也很少。多数时间是呆呆地望着天空,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第四十九章 创伤难复
身上的创伤,可能有有千百处,心上的创痕,却只有一处。WWw;黄历身上的伤可能有几处,都在不同的地方,没有人会把刀砍在他原来的伤痕上。可是心上的伤就不同了,刀刀都会砍在同一处,因为那里正好是你最容易被砍的地方,不想砍中那里都不行。因为那个地方就是你心灵上最脆弱最容易受到伤害的地方,就算你的创口已复,只要一回想,它立刻复发。
一块破碎的天蓝色的毛线织物,它又让黄历创口复发!黄历反复摩挲着,这是在悬崖下的一棵斜伸的树枝上找到的,程盈秋跳下之后,衣服被刮蹭,而这块,正是从黄历给她买的那件天蓝色毛衣上掉下来的。
绑着绳子搜索崖下的努力只有这么一点点不是收获的收获,崖上是不知深浅的积雪,一个战士冒险寻找,却陷进了深雪之中,连顶都没了,亏了拉上来得比较及时,才没有出现意外。
黄历立刻命令停止了搜寻,不能再作无谓的牺牲了,程盈秋在天有灵,也不会赞同这样的举动。她也许正静静地躺在深雪之下安睡,纯洁的雪簇拥着她,等春暖花开时,雪融冰化时,才会展露出她美丽的姿容。
又是一天清晨,黄历缓缓地睁开眼睛,他早已经醒了,只不过还不愿让梦境随之消逝,枕边似乎还留存着梦中伊人的发香,而他的任何一个举动部会使这份记忆消逝无踪。但是一切已经改变,再甜美的梦也会醒来,有如皎洁的月亮,你虽然喜欢它的凄美,却不得不在每天的早晨与之告别。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必马革裹尸还。这句话对黄历来说,只是无关痛痒的安慰,他还没那么洒脱。他知道,他不能随便的丢弃了程盈秋,死了不能再活,真的,可他必须把她埋葬了,这是唯一的安慰他自己与亡魂的办法。假若连这点也作不到,他一辈子都不会心安。他希望能找到盈秋的尸身。即使不幸她被野狗咬烂,能得到她的一块骨头或一些头发也是好的。还要在她的墓碑上刻上“黄历之妻”的字样,欠她一个婚礼,但她就是他的妻。
脚上的冻伤已经好了,他的身体也恢复了,他知道自己各器官的工作状况,因为在行动中他必须知道自己的极限是多少。穿好衣裤,将枕边那块天蓝色的毛织物珍而重之地放进胸前的衣兜,黄历走出了屋子。
狙击手的训练已经开始,区忠做不了指导,但却可以做监督。一溜队员正专心致志地练习单手无依托举枪,时间看来不短了,有的人脸上沁出了汗珠,正在努力坚持。
黄历出现了,众人立刻紧张起来,连胳膊有些晃动的也赶紧努力挺一挺,再坚持一会儿。黄历单人独杀三十多鬼子后,在小分队中引起了轰动,也不知道是谁,编了个顺口溜:天不怕,地不怕,老三发怒最可怕。由此可见队员们对黄历的极度的敬畏。
“老三,你的脚怎么样?”区忠上前笑着问候道。
“已经全好了。”黄历淡淡一笑,说道:“这些天辛苦大家了。”
“这是应该的,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区忠摆了摆手,黄历的脸变瘦了,但眼神却更深邃,谈到鬼子时,眼睛里便射出寒气彻骨的冷意,令人害怕。
“把他们交给我吧,你去忙。”黄历点了点头,迈步走到这十名狙击手前,在队列前走了一趟,拍了拍手,说道:“枪放下。”
呼,所有人几乎都吐出一口粗气,放下胳膊,有几个人还揉搓起来。经过了黄历与鬼子的战斗,余成志和区忠几乎不约而同地将狙击手的作用提高到一个新的高度。远远的狙杀,既打击鬼子,安全性又高,特别是小分队现在人数少了,大规模的行动力有未逮,利用狙击手,对鬼子实行不断的打击,就变得很现实。
“出发,去后山实弹射击。”黄历简短地说道,转身先行。
说到底,一个合格的狙击手就是子弹喂出来的,在各种环境、各种条件下不断地射击,才能对那些死板的距离估测、风向、风速等因素更为了解。而对这些具有狙击手潜质的队员来说,充足的子弹一直是制约他们进步的原因。现在几次作战后,缴获的弹药应该够他们奢侈地进行实弹练习了。熟能生巧,黄历练枪法时,打的子弹是按箱计的,所以,他可以凭枪感,靠经验,这些队员显然没有这么好的条件。
四百多米,对于普通士兵来说,这是一个相当远的距离,但对狙击手来说,却不应该成为什么障碍。靶子已经立好,下面有个坑,负责举旗报数,黄历则举着高倍望远镜进行观察。
估测距离、风向、风速每个人都要来一遍,黄历没有表情地听着,偶尔简短地纠正几句。这些都是基本功,能成为狙击手,姑且这样说,对于这些还是能够及格的。
“开始吧!”黄历挥了挥手,先叫过钟可萍,她的基础不算好,但经历过磨难后,她的沉稳和坚韧多少弥补了一些不足。
调标尺、定准星,钟可萍做得很认真,然后以跪姿举起了枪,开始射击。
狙击队员全部都使用三八大盖,一来它精度高,后座力小,容易掌握,同时在战场上也易于补充弹药。尽管子弹杀伤力较弱,但稍加修改后,也不是什么太大的困难。
五枪射毕,黄历出言指点道:“射击时要心态平稳,屏住呼吸。心呯呯乱跳,枪能稳定吗?你好象很紧张?”
钟可萍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你的杀气太大,我确实有点害怕,要是你能笑一笑就好了。”
黄历翻了翻眼睛,队伍中有人捂嘴偷笑,他苦笑一下,说道:“另外,你扣板机时的力度有些大,子弹出膛时便会有偏差,没事的时候,你多熟悉枪枝,对于战士来说,它就是你的生命。”
“是!”钟可萍立正敬礼。
第五十章 威慑的影响
三百个啊,我有义务和责任完成她未竟的理想,这样我会觉得心安,对她的在天之灵,也是一个安慰。Www;
黄历挨个指导完毕,又讲了讲观察和射击的心得和技巧,便走到一旁,倚着树干,抽着烟,看着狙击手们一个个地自由训练,队员们间或爆发出的笑声也没有打扰他的思考。失去了,才知道对程盈秋的爱在心里有多深,这算是她的遗愿吧,那就让我替你完成。
感情实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东西。有些感情你越想去珍惜、得到,它消失得越快,它离你越远。有些感情你越想忘了它,它却如蛆附骨般的侵咬着你,时间越久,它咬得越深。刚开始时,你会觉得痛苦不堪,可是时间久了,你就会忘了什么叫痛苦,因为你已活在痛苦里。
有些人看起来很坚强、很冷漠,对任何事和人都能淡然处之、漠不关心,就象黄历这样。但这种人并不是无情,而是不知为何种原因,使得他不得不将感情埋藏在心里,埋藏在骨里。但这种人的感情爆发开来,就一定很专、很痴、很浓,甚至很可怕,因为他的感情一定会淹没对方,有的时候很有可能会毁了对方,甚至毁了自己。
沈栋率队出发的情报已经通过电台发了过来,再有几天,小分队又会人强马壮,而黄历却想要离开了。李倩心和凌雪还在上海等着他的消息,这么长时间了,他总要告诉她们一声,自己要晚几个月回去吧!
而且,在北平杀鬼子,好象应该能更快些,因为那里的鬼子比较集中。在这片地区,潜伏在雪地里很长时间,兴许才会见到鬼子露面,多数还是伪军。对于伪军,黄历不怎么感兴趣。
傅老二回到自己的宅子里,脸色阴沉地将军帽扔在桌上,坐在椅子里抓挠着光头,闷闷不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却是冷的,啪的一声,他将茶杯摔在了地上,吼叫道:“人都死绝了,老子回来,连个端茶送水的都没有。”
门外的勤务兵慌忙跑进来,将地上的碎碗收拾起来,重新倒茶沏水。孟娇不知从何处晃了出来,扭摆腰肢来到傅老二身后,给他拿捏着肩膀,浪里浪气地说道:“爷,您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火大伤身哪!”
哼,傅老二用鼻子哼了一声,刚倒上的茶水也没喝,微闭双眼。停了一会儿,叹息一声,说道:“日本人把老子打发到商家铺,好日子快到头了。”
“商家铺,那里也不算小啊!”孟娇不解其意地问道:“又没日本人管着,您在那里不就是大王了?”
“大王?提着脑袋的大王。”傅老二嘿嘿冷笑,说道:“妇道人家,知道什么?这次围剿,日本人损失惨重啊,连大木那个总指挥,都被人家在王村偷袭了,受了很重的伤。还有一个日本人,叫小野的,带着五十多骑兵深入山林,想来个直捣黄龙。嘿嘿,没想到却来了个全军覆没。听前去增援的弟兄说,这些日本人死得极惨,小野被冻成了冰棍。这帮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竟这么手黑。”
“冰棍是什么?”孟娇不解其意地问道。
“冰棍啊——”傅老二一把将孟娇拉到腿上,淫笑道:“把你扒得精光,绑在外面的树上,不断地浇上水,你就变成冰棍了。怎么样,想试试吗?”
“爷,您可真坏。”孟娇嗔着用手帕打了一下傅老二的脸。
傅老二把手伸到孟娇的旗袍下,象发泄似的用力捏摸着她的大腿和臀部,低沉地说道:“日本人让老子带兵顶到前面,你说,和这帮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对阵,老子能不——生气吗?”他终于没把害怕两个字说出来。
“王村不保险,商家铺应该没事吧?”孟娇猜测着说道。
“你懂什么?”傅老二翻了翻眼睛,说道:“大木把指挥部设在王村,其余人马都压了上去,可谓是封锁严密,可那帮人就是有那能耐,愣是神不知鬼不觉地钻了进来。你说说,嗯,过了王村就是商家铺,这帮家伙没准哪天就惦记上那里了。”
孟娇咧了咧嘴,被傅老二的大手捏得挺痛,她想了想,又出了个主意,“那您不会多留些兵在商家铺,或者,或者——”
“或者什么?”傅老二不耐烦地说道。
孟娇贴近傅老二,低声说道:“或者您派人与那帮家伙联络一下,他们要钱给钱,要粮给粮,大家相安无事,何苦打个你死我活呢?”
嗯?傅老二瞪大了惊讶的眼睛,象是不认识似的望着孟娇,孟娇被他盯得有些发毛,讪讪地笑道:“我也是瞎说,爷,您别当真。”
哈哈哈傅老二突然大笑起来,抱着孟娇的脸就是一阵乱啃,“小宝贝儿,你的小脑袋瓜儿挺好使啊,不错,不错,这个主意不错。反正给的钱粮也不是咱们的,咱不惹他们,闷头发财。有了钱,咱们就什么也不怕。日本人要咱们呢,咱们就照旧作官;日本人不要咱们呢,咱们去天津,去上海,没准还他妈×的能去外国享福呢!”
孟娇两眼也放出光来,拍着手笑道:“对呀,对呀,有什么事不能商量,非要打打杀杀,谁也得不了消停。天津好,还是上海好呢,或者去香港,搂够了钱,咱们做个生意,当个大老板,也很不错啊!对了,到时候你会不会不要我,再去找年轻漂亮的,或者找个洋婆子。”
“小宝贝儿,我哪舍得了你呢!”傅老二的手越来越不老实,弄得孟娇喘气也重了起来,傅老二一把将她抱起,走进了里屋,一阵淫声浪语传了出来。
黄历并不知道敌人方面的变化,但很明显,从最近搜集到了情报来看,敌人退守了,似乎山林里有什么吃人的妖魔鬼怪,在边缘地带象是画上了一道无形的边界。
其实这很简单,鬼子损失惨重,撤至后方据点休整补充,前沿据点多数是由伪军驻守,由日本顾问监督。但由于黄历和小分队的凶猛打击,小野部队的全军覆没和悲惨死状,对伪军形成了一种强大的威慑力!这种看不见摸不着,但能感觉到的力量,太可怕了。
关于威慑力,经常被现代的警察和部队采用,比如在平息游行示威的骚乱中,警察常常在骚乱的队伍前面画一条线,规定谁跨过这条线,就开枪打谁,无论是真子弹还是橡胶子弹,这种策略十分管用。这就是抓到了人的心理弱点。
敌人的龟缩使得小分队也得到了休整训练的机会,搬运埋藏物资的工作也变得轻松了不少。等到沈栋带领三十人的队伍经过艰苦跋涉与小分队会合后,黄历的工作反倒变得轻松起来,无论是防寒防冻,滑雪潜伏,狙击奇袭,都由原来小分队的人在教导,他只是在旁看着,稍微加以指点就行了。
“老三变了很多。”沈栋和武秀兰并肩而站,望着悬崖上显得孤单的身影,连连摇头,对武秀兰说道。
“老三这样聪明,这样坚强的人,他会慢慢恢复过来的。”武秀兰心中充满了重逢的喜悦,对黄历的担忧自然也减弱了不少。
“唉,也只有用时间来治愈他的创伤了。”沈栋无奈地说道,他看见武秀兰似乎很冷,缩着肩膀,不由得微微一笑,脱下大衣。
“你别冻着了。”武秀兰靠紧了沈栋,搂着他的腰,两人披着一件大衣,沈栋揽着她的肩膀。
武秀兰一直象老大姐对小弟弟似的关心照顾沈栋,她是过来人,自然懂得如何用含情脉脉的目光和温柔体贴的举动燃起沈栋的渴望。但在游击队的时候,人多眼杂,居住条件又差,两人很少有机会单独相处。现在的条件宽松了许多,两颗心便贴得更紧了。
两人躲入了树后,火热的嘴唇紧触,紧紧地搂抱在一起,战争中的爱情,比平常都要来得疯狂一些,因为夹杂着紧张情绪的渲泄。
好久好久,两人才慢慢分开,沈栋这个毛头小伙,终于掉进了爱情的陷阱,很难说武秀兰当初没有个人打算引诱他落进爱情的陷阱而后和这个真挚英俊的小伙子长相厮守,但两情相悦使这一切有了个美满的结局。寒冷也被他们如火的热情所驱散,或者说根本感觉不到了。
武秀兰抓着沈栋的手,放在自己胸前,紧紧的按着,让沈栋感觉那诱人的丰满。并用迷离的眼神望着沈栋,这是一个女人倾心相许的表示,沈栋费力地咽了口唾沫,颤抖地去解她的衣扣
“能不能让我陪着你走,既然你说留不住我,回去的路有些黑暗,担心让你一个人走,我想是因为我不够温柔,不能分担你的忧愁。如果这样说不出口,就把遗憾放在心中,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你的美丽让你带走,从此以后我再没有,快乐起来的理由”
深沉的歌声响了起来,黄历很不是时候地下山了。
第五十一章 回城
腊月初五,黄历带着一身风雪回到了北平近郊,在夜深的时候偷偷进了周二家。WWw。
经过长时间的锻炼,周二已经变得很老练,还有小周,他们悄悄起床,在小屋子里用被子把窗户遮得严严的,才点亮了昏暗的油灯。
“瘦了——”周二看着黄历的脸,又重复了一遍,“确实瘦了。”
“你也没胖啊!”黄历淡淡一笑,从背包里拿出日本罐头和饼干,说道:“给大家尝个新鲜,对了,盒子记得埋起来,可别让人看见了。”
周伸手摆弄了几下,并没有黄历想象中的喜悦,而是有些期盼地望着黄历。这小子,战争年月和粗茶淡饭并没有影响他顽强的成长,大眼睛象他爸爸,楞头磕脑,脖子和脸一样黑,棉袄棉裤都短了一大截。
“我去捅火热饭。”周二热情地说道,转身欲走。
历拉住了周二,说道:“我在野地里垫巴了点,不饿,这深更半夜的,会惊动旁人的。对了,这些烧饼,是我路上买的,明早热热当早饭吧!”
“那——你早点休息。”周二搓了搓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好了,你去睡吧,明早帮我把东西带进城。”黄历说完,询问地指了指旁边的屋子,说道:“老周,你屋子里好象——”
“嗯,嗯,那个——”周二脸上更局促了,吭吭哧哧地把事情讲了一遍。
没错,他屋里确实有个女人,是几个月前随父亲逃难来到这里的。走到这里,老人连饿带病就不行了,周二和几个村民帮着将老人埋了,那女人的丈夫被鬼子打死了,带着个刚满周岁的孩子,孤苦无依,经好事的人说合,就跟了周二。
“这是好事呀!”黄历笑了起来,将身上的钱全都掏出来,塞到周二手里,说道:“这算是我的礼钱,不少,别嫌弃。”
“老三,这是怎么说的?你,你——”周二脸上的表情很怪异,有些哭笑不得。
“快去睡吧,明早还要早起呢!”黄历不由分说,笑着将周二推了出去。
周将罐头和饼干都收拾起来,将自己的被窝让给黄历,又在炕上铺了床薄被。
“有什么事情?”黄历盯着小周的脸,似笑非笑地问道:“见了我怎么不高兴似的。”
“高兴。”小周脸上却没有相应的表情,而是闷闷地说道:“三叔,您答应我的事儿,啥时能办成啊?”
黄历笑了,掏出一把小撸子,退出弹夹,扔给了小周。
“哈,呵呵。”小周喜出望外,爱不释手地摆弄着,还不时向着墙瞄准,嘴里发出“啪啪”的响声。
“臭小子——”黄历轻轻拍了小周的脑袋一下,笑骂道:“这下高兴了?”
“嗯,嗯!”小周笑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
“来,我教你怎么用。”黄历将小周拉到身边,装子弹,开保险,手把手地教了一遍,然后郑重地警告道:“说起来呀,我还真不应该把枪给你。你想想,要是因为这出了事,不光是你,这可是要牵连一大家子呢!”
周挠了挠头,说道:“三叔,我想好了,去参加游击队,那样我就可以随便打枪了。”
“就这么点事?你也太没出息了。”黄历不解地摇了摇头。
“唉,也不光为了这个。”小周摆弄着手枪,闷闷地说道:“在家里吃不饱,弟弟妹妹都长大了,正能吃的时候,现在又多了两张嘴。虽然大家伙都时不时地帮衬着,可也不是长久之计呀!再说,我也恨鬼子,那些小矮子可太讨厌了。”
黄历摸着小周的脑袋,欣慰地说道:“小家伙长大了,尽说大人话呢!”随后他又提醒道:“不过,我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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