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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缘-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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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我要抱着他,他一醒来就能看见我了,我、都没有好好抱过他、楚熙”
老头走上前蹲下身子,按住垂下来的手,凝眉。
片刻后,他缓缓起身,想抱纸儿,却又收回了手,张了张口,摇摇头,“救不活了,骨脉尽碎,心脉依稀,身上有不少旧疾。。。怎么伤成这样呢、、、、可怜纸儿了”
“你胡说!”邵越突然抬头,恶狠狠的盯着他们,身上青筋暴涨,戾气散发出来,一双血红的眼睛更是诡异,“你胡说什么!他还好好的在我怀里!你是谁,你在胡说,你信不信本将军现在就能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放手,沈楚熙,放手!!我。。。。”
沈楚熙一掌凌厉狠绝的砍在邵越后颈上,原本营帐中暴长的内力才稍稍减缓一点。他将颜修文和邵越放在床上,扭头红着眼睛,哑着嗓子低声问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你、不行,我们去找别人!”
小老头不说完,用干瘦后茧的手逗弄纸儿,“老头说救不活的,没有人能救活。”他看也不看沈楚熙,淡淡的说道,“就算有这样的人,两日,他的心脉顶多在运行两日。两日之内你根本就找不到。”
“唔。。。”水墨死死咬住下唇,不让哭声流露出来。
老头缓缓说道,“生死离别,是上天注定”
言罢背着手渡步出了营帐。
沈楚熙一拳头打在案几上,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
黎景将纸儿按在怀里,偌大的军营,就只听见悲戚无助的哽咽声和愤恨。

皇宫之中,沈楚秦将从军营传来的密旨凑到盖着精美雕龙的烛火上,看信纸一点点烧点。他是派人隐匿在他们身边,并且时不时向他传所有人的讯息。
上一次,颜修文被齐弎绑架,军营出事,便是他的人给沈楚熙和邵越透露的消息。只是,在没有他的命令,除非万分紧急的情况下才准许出手。
只是这次,他也算错了。
原本以为这一次,自己束手不管就能让邵越看清自己,结果没想到。。。
“唉~~~”外面漆黑一片,华丽的皇宫中,一声叹息传了出来。
少年抿着嘴走到窗前,靠在窗栏便,“哎,怎么办呢。。。。”
此时,在静谧的军营之中,火焰将每个人的脸照应的通红,明明都是围在一起,却没有人说话,大多唯一的动作就是仰头喝酒了吧。
众人中唯独一个人。
嘻嘻笑着的老头逗着馒头,坐在黎景身边,时不时看两眼纸儿。
“哈哈,馒头,馒头,这名字真可爱”
黎景将纸儿抱在怀里对着老头,让他看得更方便。
沈楚熙低头坐着,却突然站起来,皱着眉看着土地上升起的火焰堆,“我回去了”
就这样无所事事的待着,就这样束手无策让他实在受不了,从未经历过这般无奈无助,丝毫没有办法的事,也从来没有这么害怕死忙,没有这般期待奇迹。
“楚熙。。。你去哪”黎景问道。
“出去走走”沈楚熙不耐的说道。
“咳咳”老头咳嗽一声,沈楚熙回头瞪他一眼,说道,“总比待在这儿心烦”
知道说的是他,老头面色每一点变化,仍是低头逗弄着馒头,在沈楚熙走的时候开口,“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眼里带上希冀,谁也不敢说话,看着他。
老头又咳了两声,“只是这般法,老头也没试过,成不成功还不一定。”
“你先说!”沈楚熙迅速走了快来,站着附身看他。如果不是碍着他是老人,又救过自己,沈楚熙早就抓住他的衣领摇晃了。
一次一次给他们希望,又带来失望,这种患得患失,谁的心里都不好受。
“老头前些日子一直在柬国游走,在深山的村落,有一种人是用蛊虫来治病的”他老神在在的说道。
“老头向他们讨要了一些,原本是打算来这边喝我这干孙子的满月酒,然后便回去试验的。没想到,现在就要用上了。”
“可以吗?”有人问。
老头看也不看他们一眼,仍是用手指戳着馒头的小脸,“不知道,不谁说了,老头只是看人家用过,自己还没试。”
沈楚熙沉思道,“柬国离这边不远,那个山谷在哪?”如果老头说这方法有用,既然他不会,也许请那些人的话。。。。
“两日之内你是赶不到的,即便你会飞”老头瞥他一眼,“老头不确定能不能救活,也不确定的救活后他能不能醒来,更不能确定他醒来后是否还能如同正常的人般活动自如。。。。喂喂,你们别瞪我啊,说句不好听的,一脚都已经踏入棺材的人,能还活着,就已经可以了,再者,他是从高处掉落下来,身体受了重击,即便他现在醒着,跟一个全身瘫了的人也无两样”
知道他说的有理,可是想反驳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下卷惜缘 第一百三十二章 

“你们若是同意,老头就拿他试验,若不同意,就尽快让他入土而安吧”他站起身将馒头递给沈楚熙,“哎,人老了就是容易累,我先去睡了,你们想好了告诉我”
篝火的火焰将每个人的脸通凉,也稍稍将众人的希望点起来了些。
水墨儿拿着勺子试图将水喂入他家公子的口中。只是一碗水,半碗都洒了出来,紧抿的苍白双唇上因为沾染了水珠而好了些。
水墨看着躺在他家公子身边紧紧拉着他的手的男人,心里说不出的闷苦。想怨,怨不得,不恨,所有的事却又因他而起。
沈楚熙一把掀开帘子大步走了进来,“邵越醒了吗?”
虎子在一边摇了摇头,“刚给将军喂了昏睡的药,徐伯说大约能再坚持两个时辰。”
“让他再睡会吧”沈楚熙走到水墨儿面前,想了想,轻声道,“老头说他有办法救你家公子”
水墨儿的眼睛倏地睁大,红红的,带着惊喜和不可置信。
沈楚熙拍了拍他肩膀,“只是这方法他也没试过,所以”他停了会,“你愿意让他试试吗?”
“这、我”虎子走过来摸了摸他的头发,“有希望总比一点机会都没”
水墨抬头看看虎子,眼里充满了信任和依赖,他缓缓眨了眨眼睛,“我同意。可是,这,我”他转头看床上躺的两个人,“将军呢”
沈楚熙叹口气,“这方法老头没试过,我怕如果不成,他会。。。墨儿,你相信吗,他是爱你家公子的”
水墨眼泪唰的掉了下来,他抿着唇点了点头。
“去帮王妃照顾纸儿吧,你家公子也定不希望纸儿出事的,把他养的白白胖胖的,颜公子也会很开心吧”
水墨回头恋恋不舍的看床上的人。
白衫和黑袍交织在一起,墨发与青丝交缠。原本要离开承诺,在生死面前那么的薄如蝉翼,他在心里恳求,即便付出他的生命,请让他不再辛苦。
仿佛黑夜不再成为休息的时间,等待着到天亮成为每个人的习惯,是否天亮就意味着希望?
或许为这么个文雅的男子,或许为他们的将军,又或许是为那才刚刚满月的孩子,一向不信奉神仙的楚军却在私下烧香拜佛起来。
张诚和游名连夜从镇上买回来木材要在一天之内打出老头要的东西。
沈楚熙给连着给邵越喂下不少汤药,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颜修文安静的躺在温暖的营帐之中,几个火炉将营帐熏的热气腾腾。他全身赤裸,被一块白色的锦布盖着。
待着这里的人脸上的汗珠都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唯有他没有一丝反应。
“我先把药材熬好,我教你把他的骨脉续上,你。。。。”老头话没说完就被外面喧闹声打断了,随后营帐被狠狠掀开,一个踉跄的身影跌在地上。
“把。。。他。。还给我。。。”邵越全身无力,却仍是挣扎的要站起来。
虎子支吾的说,“将军突然醒了,发现颜公子不在,就要来找,我们控制不住。。。”
“下去吧。”沈楚熙扶起邵越,给他一个支撑走到营帐的中间,“越,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邵越脸色发白,憔悴极了,他扶住床握住躺着的人,执着、颤动。
“越,时间不多了!”
邵越痴迷的看着床上的人一言不发。
沈楚熙朝老头点点头,“开始吧”
浴桶中散出浓郁的药苦味,滚烫的热气将帐中的一切都带上朦胧的湿气。
用刀子将身上的穴位划开,解封,再下针。
沈楚熙将源源不断的内力传入完全没有丝毫反应的人体内,
老头紧皱着眉将温凉的身子的伤口一处一处缝合包扎,原本用竹子做成的竹床上被鲜血浸透,散着冷冷寒光的针一寸一寸没入肌肤。
“你做什么。。。”邵越按住老头的手,老头没生气,也没看他,只是用巧劲将手抽出又一根手掌长的银针没入颜修文腰侧的肌肤。
“用这些银针将续好的筋脉固定,放心,他感觉不到疼痛的。”
邵越心里一疼,强忍着心痛看数枚银针没入他的身体,哑声问道,“什么时候能取出来”
老头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喘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好,什么时候取出来。”
“你”沈楚熙拦住邵越,“听他的。越!我们就只能这样做了”
老头撇一眼沈楚熙,“看来就你明智”
“别废话,快点”
邵越俯身在颜修文平静而苍白的脸颊印上一吻,“颜儿。。。”
十八只极细的银针将身体牢牢固定,寸长银针就这样扎进皮肤,邵越想,如果他问颜修文疼不疼,这个人会不会勉强朝他笑着,摇摇头,说没事。
用内力下进去的银针将续好的骨脉牢牢的扣在一起,邵越看着便觉得心里好疼好疼,他几乎多少次想抱住颜修文说不要了,不要了,他会疼的,我能感觉到他会疼。
老头的脸色越来越差,好像连满头白发都多了些。
他将修为化作内力束缚在每一次落刀前,薄如蝉翼的伤口在瞬间便被隔开然后迅速包扎起来。每一刀都如此重要,每一下都有可能将穴位封死,而让只有一丝希望的他们彻底失望。
等在外面的人也许更加煎熬
光景流逝,转眼又是黄昏。
“神医,怎么样了?”沈楚熙扶着老头走了出来,立刻就被黎景等人围了上来。他挥了挥手,脸色尽是疲惫,“不知道,越在里面。”
偌大的浴桶之中冒着滚烫的热气和苦味,邵越只穿着白色的亵衣坐在药汤之中,颜修文安静温顺的靠在他的胸前,被浓郁的苦味笼罩起来。
白皙的肌肤上面被热气染出淡淡的粉色,他低头靠着颜修文,相偎相依。
相贴的肌肤被热水带起薄薄的温暖让邵越好像稍稍放松了一些,这样的温暖才是这个人应该有的,不是吗。像暖阳温暖,像湖水般清澈。
“我从来都没想过会有你出现在我生命了,你知道吗。这般干净温暖的人怎么会爱上我呢,我总是不相信你,一点都不信。我见惯了生死,习惯冰冷,习惯血腥,可是,我不习惯站在太阳下,甚至,不习惯笑。”
“颜修文,你究竟为什么爱我呢,我总是让你受伤,让你伤心,我是将军,却保护不了你,我是男人,却总让你受伤,甚至还想要离开我。”
“我或许喜欢过她,或许沉迷于一时她带来的不同感受。所以我以为,这大概就是爱。可是颜修文,你为何要爱我呢,倘若早点放手,是不是就不用再受那些伤害了呢”
邵越抬手抚上隐匿在黑色药汁的肌肤上,“你怕冷,怕饿,怎么就不怕疼呢。”
他抬起他的脸,将唇印在单薄的唇上,“我自大,狂妄,自以为是,冷漠,颜修文,你为什么要爱我呢”他轻声说着,脸上绽开一丝笑意,“当我知道你竟然怀了我的孩子时,我真的真的很高兴,邵越年少离家,早就将亲人放在身后了,是你,带给我如此这般与自己血肉相连的人,我就常常想,娃娃一定要像你,有温润的眼睛,笑起来好看的唇”他一边说,一边珍爱般轻轻拂过。
“你醒醒好不好,看看我,看看纸儿,你说你要等我给孩子起名字。我真的很开心,你知道吗颜修文,你总是很善良,总是先想着别人”他眼里缓缓流出眼泪,“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颜修文,不要再让自己受一点伤害,什么都让我来做,都让我来帮你担着好不好,我真的。。。。真的不想再看你受伤了,颜修文。。。”
温热的泪水从刚毅削刻的脸上缓缓落入苦涩的药中,被朦胧的雾气染出一片哀伤。
“孩子的名字叫祈安好不好,颜祈安,祈君平安。。。”


下卷惜缘 第一百三十三章 

“您不休息会儿吗”黎景按照他的要求将那些奇奇怪怪的草药磨碎。
老头闭了闭眼,“这些要一起完成才有效果,老头我累死了”
黎景给他倒了杯清茶,“麻烦您了。”
老头挥了挥手,“让我赶上,恐怕也是我命中注定。你过来,我胸前有个青瓷瓶子,你掏出来”
黎景拿出瓶子,“这是。。。你说的蛊虫?”
老头呵呵的笑,发出闷闷的笑声,“你这娃娃真聪明。”他干瘦的脸上露出疲惫而苍老的笑意,“你跟着你家王爷过的好吗”
黎景的脸微微红了,在昏黄的烛火下显得柔和而动人。
“他对我很好”
老头笑了笑,“是啊,怪不得我那丫头非要嫁给他呢”
“?”黎景诧异的抬头,迟疑的开口,“对不起,我”
老头摇了摇头,“是那丫头痴心妄想啦,王妃,我可以叫你景儿吗?”
黎景点点头。“唉,年轻就是好啊。算了、算了。再说就来不及了。你把这蛊虫放入药草中,它会自己吸收药物的,小心些,别让它咬住了”
“这样就可意?”黎景拿着青瓷小瓶问道。
老头笑,“没那么简单,只是现在先把蛊虫养好。你找来另一个碗将这东西盖进去就行了,你就走吧,回去看看你那王爷,他今天可是也出了不少的力,剩下的我来做就好了”
黎景郑重的朝老头一拜,“谢谢您。无论成功不成功,您都是馒头的爷爷”
老头沧桑的脸上浮现一丝柔和,他哈哈笑起来,牵动空气进入肺部,“咳咳。哈哈哈,老头我不光想当馒头的爷爷,还想当纸儿的爷爷啊,走吧,老头一定会尽力治好颜公子的。”
枯藤的荆棘将衣衫划破,枯黄的荒漠中只有一人在慌乱踉跄的奔跑。
任郁冼的手上、腿上,全是被鞭打和野草割破的痕迹,天边已经熹微,隐约间还能听见追赶的脚步声。
“咳咳、咳咳、我终于逃出来了。呵。。。”
他乖乖待在穆尔其身边,任何发泄怨恨和怒火。
当初的盟约已然不见,既是如此,离开,才是最好的结果。
大楚,他是叛徒,是内贼,是不可饶恕。
北辽,他是异族,是怒火,是不可反抗。
都回不去了,回不去了,既是如此,就逃吧,天大地大,总会有他容身之地。
“穆尔其,为了你一声大楚之人,我也不能再做叛徒了,哈哈哈,没了火炮,我看你还如何能对付大楚!”
他踉跄的跪倒在荒漠的边缘,翻身对着朗朗晴空。
每一件杀器都能让万千人瞬间致命,可是,越强大的东西,他的致命点就暴露的越快。
任郁冼眯着眼,终于让他找到火炮的缺陷了。若不是为了毁掉火炮,也许他早就走了,早就不用再容忍那混蛋了!
他仰天大笑,大楚,我将功补过了,我无愧于心。
黎景一大早便端着早食进了老头的营帐。
只是空无一人的营帐让他心里一慌。
“神医?神医!你在哪?”黎景把盘子放在案几上,转眼就看见了压在相扣的白瓷小碗下的纸条。
上面鬼画符般写着,
“老头太累去睡啦,桌上的药让他全部喝下去就可。倘若发生任何迹象都不要慌张,两日之内,醒了就是醒了,否则,还望景儿王妃转告邵将军,老头无能为力了”
不知该笑该哭,黎景叹口气,端着药碗忘邵越的营帐走去。
纸儿躺在颜修文身边小手抓着他的青丝在玩耍。邵越坐在床边一言不发的看着床上安静的人儿。
“老头给的”黎景将纸条塞给沈楚熙,走到邵越面前,轻声道“把这药给修文喂下”
“这老头也太不负责任了吧!”沈楚熙一下子跳脚起来,“他说的蛊虫呢?又在哪?早知道我昨晚就应该派人死死看着他!、”
黎景皱着眉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看向邵越,“他尽力了。邵将军,你。。。把这药给修文喂下吧,老头说。。。命数天定,他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面容憔悴,仅几天的光景,邵越就好像苍老了十岁,眼中死水一片,面上毫无声息,看上去竟比床上的人更加苍白。
不知为何,这一次,他没有任何迟疑,只是安静的接过药碗饮下一口,小心的托起床上的人口对口喂下去。
“越,你说句话好不好”沈楚熙察觉到不寻常,没有迟疑,没有绝望,竟是这般沉寂。“你别这样,你看看纸儿,他还这么小,你。。。你就真的不心疼他吗”
邵越一口一口将浓黑的药汁哺喂到颜修文的口中,用锦帕给他擦了擦青白的唇。他弯腰抱起纸儿走到沈楚熙身边,递给他,几天没说话,一开口竟是这般嘶哑,“纸儿、、照顾他、、、、走吧、、、我想和他待一会”
“你”“邵将军,我们会照顾好纸儿的”黎景拉过沈楚熙,他未说完的话就憋在喉咙里,眼里的担忧和着急被黎景看在眼里,黎景摇了摇头,拉着他走了出去。
“景儿,邵越不对劲!你为何不让我说完,他真的”
黎景叹口气,“就算你说了,又有什么用,可怜这纸儿了,走吧”
沈楚熙抿唇,紧紧蹙着眉头,迟疑的看了两眼营帐,最后泄气的跟着黎景走了。他知道,即便他说了也没有用,只是,他真的放不下心。
“倘若修文醒过来,也许他也会活过来,但。。。他的心也会跟着死了吧”黎景用手指逗弄着纸儿说道,软软的脸颊这几天明显瘦了。
到了自家的帐里,沈楚熙找出件披风裹在黎景身上,“这几天凉了,出去多穿些。”他蹲下身子仰头看坐在床榻上的人,“纸儿叫颜祈安”他转头看还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馒头,“祈君平安。咱家馒头叫祈宁可好,姓黎,叫、”
“沈祈宁”黎景将纸儿放在床上,用被子将两个小家伙盖住,“姓沈吧,我的姓是皇上赐的,不用延传的。”
沈楚熙起身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谢谢你,景儿。”
“祈安、祈宁。楚熙,真希望他们能安宁的过一生”


下卷惜缘第一百三十四章


时间都仿佛被无限拉长,他希望时间快点过去,却又害怕逝去后带来的结果。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放轻脚步唯恐惊扰昏睡的人。连一向爱哭闹的纸儿这两日两夜都出奇的安静和乖巧。
只是时间总是公平的。在你认真看它时漫长,在你不经意间从指尖溜走。
从晨露的子时到朗明的晨时,从沉闷的午时到哀婉的戌时。
刚硬的将军不再是果断冷寒,而是从身体的最深处流露出无声的决绝与悲伤。
“越,别这样好不好,老头说的症状都没有发生,不是吗,你不要这样,你跟我说说话啊”带着焦急和干哑,原本风流潇洒,闲雅的王爷也不复往常,而是满身闹满心的焦急与担忧。
他蹲在地上,仰头看呆坐在床边的男人,“我真的不能看着你就这样,你听见我说话了没!你回答我啊!”沈楚熙一拳头砸在邵越的身上。
邵越只是晃了晃,没有任何反应。玄色的长袍几日未换,沾染着浓烈的药的苦味。散落的墨发垂在鬓间,满脸胡渣,双眼通红。
摆在案几上的水漏带着边境独有的沧桑,没有那么清澈,却一点一点,将沙黄的水珠流入石盘中。
隐约的哭声不知从哪里传来,越来越黑的夜幕却让人心疼不已。
两日的等待,终究要散去。该离开始终挽留不了。

黎景轻拍着在床上安睡的纸儿和馒头,细长的手指划过纸儿细嫩的脸颊,喃喃道,“颜修文,他真的很像你。”
寒风掠过边境,吹起安静的悲伤。满天繁星被薄薄的寒雾笼罩,但却更加明亮。
枯藤,冷酒。
齐硫仰头饮下一大口酒,然后高高的举起手,将冰凉的液体洒在黄土沙砾之上。
齐意坐在他身边,沉默的将他的悲伤与难过悉数收好。
也许,那时,他也是这般去迎接那个人的死亡。
只是,离别从来都不曾离去,它时时刻刻在你身边,然后,在不经意间带走你珍视的人。
最后一滴水漏滴下。
邵越缓缓拿起案桌边的象牙白玉梳,轻轻的,带着极淡的笑意,给床上安静,清秀,苍白的人梳好青丝。
“帮我接点水好吗”两天以来,邵越第一次开口。
沈楚熙眼神悸恸,紧握了一下拳头,又缓缓松开。
“好”
已经努力了,结果却还是这样。沈楚熙一拳砸在石井边,待眼底的情绪消失殆尽,他才端着清水往那顶帐篷走去。
“水好……邵越?!”
空无一人,毫无声息。
水盆咚的一声落地,水珠四溅。
邵越和床上躺着的颜修文全都不见,没有留下丝毫讯息!

“邵越!”
“将军!”
“邵越!你给我出来!”
满山的火把像天上星亮的点。
水墨儿突然蹲到地上把头捂在膝盖中。
“墨儿,别哭,别哭了。”虎子在他身边蹲下。
“呜,怎么办,公子醒不过来了,要是他再出事怎么办。。。。公子一定不想那混蛋出什么事的,我要怎么办。。。。”
虎子放下火把,伸手摸摸水墨儿的头,“乖,不是你的错,别哭了,哭的我心疼”
“都是我,没照顾好公子,现在邵将军又不知道带着公子去哪儿了,他要是 出事,我怎么。。。怎么有脸去见我家公子。。。”
墨儿一直不肯抬起头,闷闷的哭声让原本清脆的嗓音都变得嘶哑。
虎子伸手抱住他的身体,怀里像是揣了只兔子般柔软。水墨儿哭着抱住虎子的脖子,紧紧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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