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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夜开封[七五]-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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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一线希望,说不定是人,她有救了!可是,如果外面的不是人呢?
  想到村子的古怪,展昭特意的叮嘱,她顿时冒出一身冷汗。或许把她关进棺材的就是那些村民!如果真是那样,外头八成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或许她在这里等展大哥找来比较好,展大哥不会那么容易着道。可是,展大哥要是没事又怎么会让她被关进棺材?她咬着唇想了好一会儿终于下了决心,再次拍打盖子,叫道:“有没有人?有没有人?救命!”横竖是死,她要搏一搏!
  很快,有声音朝这边靠近,她屏住呼吸胆怯了,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她听见棺材盖被叩了两下,展昭的声音传来——“思善?”
  展大哥?是展大哥!压抑的情绪瞬间决堤,惊恐且委屈,眼泪瞬间决堤,“展大哥!展大哥!是我!我在里面!”她胡乱应着,听见展昭又说了什么,接着觉得上头掠过一阵劲风,棺材盖被打开,冰凉和腐臭扑面而来。她眨着眼,依然什么都看不见。
  不待她回神,一双温热的手掌已经探进棺材将她扶坐起来,展昭急切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她拼命摇头,顺着声音的方向扑去,紧紧揽住他的脖颈,放声哭起来。“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被活埋了!”
  展昭用力搂住她,低声道:“没事了。”
  她靠在他肩头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软了身子放松下来,带着浓浓的鼻音问:“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瞎了吗?”这会儿她似乎什么都不怕了,就是瞎了好像也不那么可怕了。
  展昭的手在她背上抚了抚,轻声道:“这里一片漆黑,自然什么都看不到。”
  她微微离开他的怀抱,盯着他看。她猜自己看的方向是他的脸,不由伸手探去却摸了个空,左右摸索了一下才触碰到他的脸颊。手掌贴着他的脸蹭了两才,沿着颈部落在肩膀上,身体再次靠上去。终于觉得安心了。长出了一口气,问道:“怎么回事?我怎么会被关进棺材?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这又是哪?”
  展昭的脸颊在她额头蹭了蹭,简单道:“饭菜被下了迷药。”是他疏忽了,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们手脚这么快,迫不及地地置他们于死地。他比包思善醒得早,不过他被捆了手脚,费了一番功夫才挣脱。“走,先离开这里再说。”
  包思善被他扶起来摸索着跨出棺材,她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发愁道:“这里伸手不见五指,该往哪走?”而且空气腐臭令人作呕,她浑身难受地贴近他,生怕在这种鬼地方落单。
  “跟我来。”展昭牵着她慢慢前行,她奇怪道:“展大哥,你看得见?”
  展昭的声音很轻,“看不见。”
  “有火折子吗?”
  他牵着她又走了几步,才道:“不能点火,会暴露,跟着风声走。”火折子的光不足以看清地形反倒会把他们暴露在危险之中,不如隐匿在黑暗中安全。
  “风?”哪有风?她怎么感觉不到?
  展昭没再说话,他的夜视能力再好也不可能在纯粹的黑暗中视物。他可以感觉到微弱的风和细碎的声响,但得凝神,故而不好分心同她解释太多。而且,黑暗中说不准有什么,过多的声音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包思善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消了声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不过脚下的触感叫她毛骨悚然,不知道踩着什么,有硬有软,步步惊心。突然,展昭停了下来,好半天没再动。她慌了,悄声问:“怎么了?”
  “有什么东西朝这边来了。”他的声音很轻,几乎难以辨别。接着他牵着快步往回退去,包思善心里一惊,赶紧跟上。很快,他又停下似乎在确认什么。不待她问,他便道:“先躲一躲。”
  躲?她反应不过来,这么黑,随便往哪一杵不出声就好了,还躲什么?再说往哪躲啊?展昭将她往前推了一推,“躲在棺材里,快!”
  “啊?”她有些不情愿,再回到棺材里去?不容她细想,已经被展昭推进棺材,接着他也跨了进去。棺材不大,两个人在里面只能侧着身紧紧贴在一起。听见一声闷想,棺材盖被展昭拉回去重新封起来。霎时,耳边只剩下他的呼吸声。
  他微微调整了姿势,好让两人稍微舒坦一些,只不过一副棺材里躺两个人实在太过勉强,姿势也暧昧,他几乎半压在她身上。感觉身…下的人动了动,他尽量抬起身体,“忍耐一下。”
  她摇头,不是他重,是她想尽量给他多腾点空间。想到他看不到自己摇头,开口道:“我没事。那东西往这里来了?”
  “听不清。”棺材盖盖上之后外面的声音有些听不清。
  她没再说话,静静地靠着他,比起刚才独自一人躺在棺材里,现在她一点都不怕了。展昭一直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忽然,他动了动,声音压得极低,“来了,别出声。”说着一手捂住她的口鼻。
  她吓一跳,随即明白过来,他是要掩盖她的气息。这里这么黑,估计对方也要靠气息来找人。果然,展昭的呼吸一下子轻了,轻得她几乎感觉不到他喷洒的鼻息。她不敢再胡思乱想,尽量放轻呼吸。
  片刻之后她也听到脚步声,甚至有微弱的光漏进棺材。她激动地抓抓展昭的手,有光,是人!难道是村民?凭着微光可以看到他下颌刚毅的线条,她莫名的安心又忐忑,来的会是谁?
  听脚步声似乎只有一个人,那人朝他们这边来了,火光越来越亮,她的心也越来越悬,他们会不会被发现?幸好那人没再往前,火光摇曳了一下,大概是举着火把四处照了一通。接着听到他道:“啧,这么多棺材,到底是哪一口?”
  包思善瞪大眼,激动地抓下展昭的手,张口就要说话。展昭眼疾手快,再次紧紧捂住她的嘴,对她摇了摇头。她眼里满是焦急,外头的声音分明是付云越,他没听出来吗?展昭怕她动静太大引起付云越的注意,贴在她耳畔轻声道:“我放开你,你别出声。”
  她赶紧点头,展昭一松手她也贴在他耳边道:“是付云越。”
  “不可轻信。”对付云越他们了解的不多,他虽帮过他们,并不代表他可信任。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个诡异的村子里?是这里的村民?还是跟他们一样误入此处?再者,他们现在身处的地方绝不是寻常之处,应该是村里的秘密。而付云越说话的口气相当随意,仿如入无人之境。那么,他们被下药是不是跟他有关?
  展昭再道:“等会儿若有变,我去应对,你别出来。”
  包思善不觉抓紧他的手,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他朝她笑了笑,张口无声地说了声放心。她顿时垮了脸,他越这么说越叫人不放心。就这当口,付云越已经开始一口一口地查看棺材,嘴里骂骂咧咧的恶,到后头实在烦了,索性大声喊道:“喂!这里有没有人?不想死就赶紧从棺材里爬出来!
  

☆、狐狸

  包思善心焦地盯着漏光的缝隙,听付云越的语气不像是来取人性命的。展昭迟疑了一下,心想还是得出去会会他才成。不过,在弄清他来意之前,包思善不宜现身。
  推动棺材盖的闷响引得付云越回头,火把的光随着动作摇曳,他眯了眯眼看清三丈开外的人,立时有股想骂人的冲动——“展大人?怎么到哪都有你啊?”怎么会是他?真是阴魂不散!上回害他废了一柄剑,这回到了深山老林还是遇着了?真他娘的孽缘!
  就着火光,展昭朝四周看了一圈。这是一个巨大的洞窟,横七竖八地摆满了棺材,有新有旧。旧的已经朽烂,新的当属装他跟包思善的那两口。这个洞窟的入口应该就是村子里的那个山洞,他先前怀疑村民在山洞里饲养野兽,难道他们是被送进来喂野兽的?相较于饲养野兽的猜测,他更在意付云越为何在这。“付兄怎么也在?也被装在棺材里送进来的?”
  付云越扬着头,“你当我是你吗?”被一群山野刁民迷倒装在棺材里献祭,展大人真是好样的!他是怎么混上四品护卫的?不是靠美色上位吧?
  展昭无视他言语中的挑衅,“你怎么也在这?”
  “云游四海,游到这。”付云越举着火把四处照,“喂,我说你不在开封府待着跑这来做什么?”存心来添乱的是不是?还有,不是说两个人吗?怎么就只见到展昭一个?
  “路过此处不慎迷路,误打误撞闯进来。”
  付云越挑眉,路过?“展大人好本事,哪有事往哪凑。”
  展昭问道:“这村子怎么回事?”这人看着随性,对自己的事却不透露一星半点。
  “你觉得是怎么回事?”付云越朝他咧嘴笑,猜一猜,看看他能猜对几分。
  “猜不到。”
  “啧!”付云越扫兴地挥挥手,“你这人真没意思!村长那老头说来了两个人,另外一个是谁?赶紧找出来,我送你们下山,迟了就来不及了。”
  “迟了怎样?”
  付云越不耐烦地踹着棺材盖找人,“我说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先帮忙找人,迟了都要喂野兽!”
  “他们在山洞里饲养野兽?”被他料对了?
  “被饲养的是村民!整个村子的人都是它的食物。”
  展昭惊愕,野兽饲养村民?他来不及细问,突然一阵嘶吼声灌满整个洞窟,付云越脸色一变骂了声娘,该死的畜生,已经闻到人的味道。环视一圈,咬牙道:“来不及了,我们先撤。”他原本想等它渡天劫时趁虚而入,偏偏那些蠢蛋不听劝,送来两个人血祭。好不容易断了它的粮,这会儿血祭功亏一篑,他这才冒险进来救人。不过这会儿说什么都迟了,那畜生已经堵在出口,麻烦了。
  展昭盯着眼前的庞然大物,这是狐狸?狐狸的体型会这般大?几乎跟牛一样大!付云越同他并肩而立,飞快道:“早叫你少废话,看!坏事了吧?”说着他又往棺材堆里看去,“赶紧把另外一个人找出来,它吃了人妖力大增,我们都得死。”
  忽然,冲他们嘶吼的狐狸转头望向右边,目光炯炯。展昭暗惊,思善!急忙回头看去,思善从棺材里探出半个脑袋,正对着那只体型巨大的狐狸发怔,显然是被这只野兽惊住了。付云越也顺势看去,倒吸了口凉气,“包子?!”还说不是孽缘,上回是他们两,这回还是他们两!
  包思善被巨狐盯得不敢动弹,深怕自己一动它就会狂奔而至,猛扑上来咬断自己的喉管。展昭和付云越不约而同沉了脸,一边戒备一边往包思善那头靠近。展昭心思急转眼探四方,他的剑和袖箭都被村民搜了去,得寻个武器,否则难敌眼前的巨狐。
  此时此刻就是付云越也挂不住没心没肺的笑,皱眉道:“等会儿我引开它的注意,你带包子先走。”
  包思善有些腿软地从棺材里爬出来,“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狐狸?”它体型巨大,皮毛油润光亮,似乎还隐隐发着微光。若不是此刻呲牙咧嘴从喉间发出低吼,真的可以魅惑人心。
  付云越冷着脸,“活了三百年的狐狸能不大吗?”
  “狐狸精?”包思善吃了一惊,满肚子的疑问不知道从何问起。付云越紧盯着巨狐,补充道:“还是只公狐狸精!你别盯着它看,小心它的魅术。”
  “啊?不能看?”还有这种说法?他不是说笑吧?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展昭说着把她拉进怀里,单手扣住她的腰,眼睛紧盯着巨狐,“等会儿抓紧。”
  付云越忽然压低声音,“说不准它听得懂人话。”
  包思善一惊,本能地要回头看,被展昭困住动作。听他低沉道了声走,顿感到身体轻盈而起,双手急忙环住他的脖颈,闭了眼埋在他肩窝不敢多看,只感觉被他抱着急速移动。忽左忽右,或是在洞壁借力,或是腾空旋身急避。
  黑暗的洞窟里尽是巨狐的咆哮和碎石的声音,嘈杂中隐约听到付云越吼了一声快走,直觉展昭猛地从空中落下,她的心随之狠狠砸落,惊魂为定地睁开眼查看战况。视线颠簸不停,展昭手臂一紧,急速往后撤了数步,一块巨石坠在他刚才站立之处,溅起的碎石纷乱地打在身上,异常凶险。
  付云越咒骂一声,这畜生成精了,死盯着展昭和包子,看都不看他!展昭连着躲过几回攻势,冷着脸对怀里的人道了声抱紧了,接着朝出口急冲而去。巨狐怒吼着发力向展昭直扑而来,包思善不忍再看,紧紧埋首在展昭怀里,心想完蛋了!
  展昭浑身绷紧,在巨狐扑到的瞬间突然身子一矮,足下一蹬,一鼓作气往前蹿去,将巨狐甩在身后。他这一险招叫付云越替他捏把冷汗,要是晚上一瞬,他们两人都要葬身狐口!不过眼下顾不上后怕,三人急忙往外头撤去。山洞内四通八达,付云越急道了声前头往右,而后回身朝身后的洞口挥了一剑,震塌洞壁,把洞口遮挡了七八分,暂缓了巨狐的追击。
  出了山洞付云越喘着粗气摆手示意安全了,展昭看了看四周,果然是村外的那个山洞。包思善一路被展昭护着出来却觉得腿软,方才几次命悬一线,她都以为活不成了。心跳还没缓过来,就听见巨狐的咆哮声从洞里传出来,要吃人一般撕扯着。她刷得白了脸,“它会不会冲出来?”洞里的地形很复杂,不知道它认不认得路。
  “有结界,应该出不来。”说实话付云越心里也没底,他循着妖气来到这个村子,大致摸清了村子的情况,只知道这的村民被困在山里,每隔一阵就要把活人放进棺材送进洞里血祭。至于他们从何时开始血祭,洞口的结界是何人布下的就不清楚了。
  见暂时没有危险,展昭这才开始审视付云越,付云越浑不在意地找了块石头坐下,长吁了一口气,“天一亮我就送你们下山。”
  包思善也跟着坐下来,心有余悸地问:“你怎么知道下山的路?我们在山里转了一天都没能找到路。”
  “你们肉体凡胎识不破障眼法,走不出去有什么好奇怪的。”
  展昭盯着他,眼睛一瞬不眨,正色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付云越痞痞一笑,“我是什么人很重要吗?横竖我没有作奸犯科。至于我怎么知道下山的路,我只能说既然我知道怎么来,就自然知道怎么离开。”
  展昭皱眉,绕来绕去就没一句是实话!包思善不满地瞪着他,“付少侠,你是特意跑到这深山野岭来为民除害?还是特意等着给我们领路?我怎么觉得你不是这种人?就不能给句实话?”
  付云越摸摸下巴,“实话?实话就是来为民除害!”
  闻言,包思善脸上立时浮现鄙夷的神色,他怎么能这般厚颜无耻?动不动就往自己脸上贴金,刚想刺他两句,突然洞口似乎被什么东西猛力撞击,一下两下三下……怒吼中夹杂着暴怒,但从外头看只有一片漆黑。展昭急忙拉着包思善退到远处,付云越也跟着后退,隐约可见漆黑的洞口有几丝如裂纹般的红光若隐若现。
  展昭再退了几步,“恐怕撑不住。”就这么几下,裂纹越来越多,巨狐的身影影影绰绰的,随时要冲出来。
  “不能让它出来!”付云越面沉如水,“否则我们都得死!”
  “那怎么办?”包思善吓得躲在展昭身后不敢探头,“要不我们先逃吧。”这是一只活了三百年的狐狸精,光靠他们两个人怎么可能打得过?
  展昭摇头,“来不及。”他们三个脱身简单,要全村的人一起脱身难!且村民未必配合,他们宁愿再送两个人进去血祭也不会举村逃亡!
  付云越沉声道:“它若冲破结界必定屠村,我进去收拾它,你们自便。”
  “你……”包思善着急地看看他再看看展昭,说什么他去收拾,要是能收拾他们刚才就不用那么狼狈了,分明是去送死!展昭显然也想到这点,道:“我跟你一起进去。”
  付云越怀疑地打量着他,展昭面无表情,“难不成狐狸也刀枪不入?”
  这回的情况跟上回不同,不至于伤不了它。付云越撇撇嘴,“不是狐狸,是狐狸精!我原想趁它明晚月圆渡天劫妖力最弱的时候收拾它,如今看来不成了。”要不是展昭和包思善误入村子,村长那个老货哪里有人血祭,说来说去还是他们坏事!“说实话,今晚动手我只有五成把握,你想清楚了。”
  “我跟你一起进去。”哪怕只有三成把握他也要去。
  付云越哼了一声,“上赶着送死!” 
  

☆、杀

  今晚这个寂静的小山村难以入眠,野兽的咆哮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凶残,哪怕是早已习惯与野兽为邻的村民也感到惊恐。他们祖祖辈辈胆战心惊地供奉着那只妖兽,随着妖兽越发的频繁地索要血祭,他们已经无以为继。故而村长才把希望寄托于付云越,哪怕这个人来路不明。他们终究无法全然信任他,还是送了两个活人进洞。只是已经血祭,为何它的嘶吼反而更加狂暴?
  阿山望着山洞的方向沉吟良久,迟疑道:“村长,要不要请付少侠去探探情况?”
  村长坐在上首纹丝不动,半晌才哑声道:“不必。”动静闹得这般大,付云越不可能听不见,他既然说要等月圆,现在恐怕不会进洞冒险。
  有几个村民焦急道:“村长,我们不该轻信姓付的小子!现在好了,惹怒了那畜生,他道时候拍拍屁股走人,我们可一个都逃不掉!”
  村长抬眼看着他们,“你们有更好的法子?不想办法除掉那畜生拿你媳妇孩子血祭?”以前一年血祭一两回倒还好办,近来它越来越暴躁,虽被困山洞,但方圆百里的鸟兽皆被吓走。他们被困障眼之地靠打猎为生,没有鸟兽势必是断他们的活路。然而血祭要用活人,误入村子的外人并不多见。
  屋里一时陷入僵局,突然院门被人推开,众人从洞开的房门望去皆一脸惶恐——送去血祭的人回来了!
  村子猛地站起身,这怎么可能!从来没有送去血祭的人能活着回来!展昭径直进到屋里,冷眼扫过在场的人,最后定在村长身上,声音无波,“我的剑在哪?”
  “你,你是怎么逃出来的?”阿山赶紧护在村长身前。
  展昭眉头一皱,压不住心头的怒意,咬牙再道:“剑在哪?”简直不知死活!结界随时会被撞破,若不快些只怕都活不到天亮!
  几人被展昭的气势怔住,心虚又慌乱,他被迷晕在棺材里都能逃脱,要是让他取回剑只怕不会放过他们。村长挥挥手让阿山退下,“就算你能从里头逃出来,没有我们给你带路你也下不了山!”
  “山洞里的那只巨狐随时可能出来,它出来的后果想必你们清楚。”
  闻言,村长脸色大变,对阿山使了个眼色让他去取剑,展昭看看阿山慌乱的背影,交代道:“你们最好找个地方避一避。”不论他们先前如何他都不能见死不救,先过了眼前的难关再说。
  村长却是一脸惨白,避?若是有地方可避也不至于此!展昭无心顾及其他,取了剑便匆匆离去。回到山洞前,只见包思善在洞口焦急朝洞里张望,不见付云越的人影。
  “展大哥!”包思善见他回来急忙迎上来,“付云越进去了。”
  展昭看向洞口,巨狐被付云越引到深处去了。点了点头,叮嘱道:“你找个地方躲着等我,别轻信村民。”想了想,退下一把袖箭交给她,“这个留着防身,小心些。”
  “展大哥……”不知怎得,包思善突然生出一种生离死别的感觉来,眼里顿时满是水气。她多想跟他一起进去,可是她去了除了拖后腿根本无济于事。
  展昭揉揉她的头顶,轻笑道:“没事的,我很快就回来。”洞里依旧是一阵阵的嘶吼,他紧紧握了握她的手,再次叮嘱她小心,这才毅然往山洞去。
  一进洞展昭就皱了眉,洞里漆黑一片,跟巨狐在洞里搏斗实在毫无优势。他循着声去,没走多远就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紧接着付云越被一股巨大的劲道甩飞撞在洞壁上,震得土渣簌簌地往下掉。他用手挥散尘土,咳了几声,“咳咳咳……不好对付,小心点。”
  展昭点点头,又见付云越没事人一样拍拍身上的土领先往里头去,他不禁暗惊,被那样的力道撞击竟然毫发无伤,他究竟是什么人?不过他很快便没心思探究付云越的来历,那只巨狐此刻正在前头阴狠地看着他们,火红的皮毛像要烧起来一般鲜艳。它眯了眯狐媚的双眼,展昭竟觉得它在笑他们不自量力。
  巨狐缓缓抬起前脚用力一跺,竟然地动山摇起来,头顶上泥里混杂的碎石纷纷砸下。左闪右躲中付云越道:“这畜生狡猾得很,速战速决!”他话音刚落就扑面而来一阵腥臭的劲风,随着巨狐的咆哮,他们手中的火把熄灭了!
  展昭暗道了声糟糕赶紧后退贴着洞壁不敢再轻举妄动,这畜生果真狡猾,竟然熄了他们的火把!看不见的话那些落下的石头就足以把他们砸死。过了片刻漆黑中似有微弱的光在闪动,随着打斗的声音响起,展昭才意识到那是巨狐皮毛发出的光。
  显然,黑暗对巨狐而言丝毫无碍。展昭只能勉强看见微光晃动,接着传来打斗的声音,它冲着付云越去了。趁着这功夫,展昭提剑从背后袭去,那畜生却灵敏异常,尾巴一甩,硬生生把他的攻势化解了。
  偷袭似乎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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