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炒面三十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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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居然没有骂我，只说我炒面难吃。嘿！我做饭能跟你比么！你那都是锻炼出来的。我妈做饭太难吃，你再不做咱爷俩只能喝西北风了。”
　　有人放慢脚步走了过来，抬头打量了顾钧一眼，往薄焕身边去了。薄焕沉浸在自说自话里，没有注意到，絮絮叨叨跟老太太似得继续说着：“你说我炒了五年面，前几天忽然就觉得挺没劲儿的，一天一天的混日子，也没啥可盼的，我都有点理解我妈那时候的心态了。我想了想，还是不炒面了。”
　　薄焕说完，转头一看，嘴角僵在当场。过了一会他拍着屁股站起来，应付的笑了笑，“您来了啊。”
　　“你爸祭日，我怎么能不来。”薄母蠕动嘴唇说，把怀里的白菊放在墓碑前。
　　现代化的墓园很少有人烧纸点香了，薄焕是个例外。他总觉得他爹去地下了，他这个做儿子的不多烧点纸给他爹花不孝顺。
　　薄母只对着墓碑上的照片说了几句话，就结束了这次祭奠。
　　薄焕不想和薄母有打招呼之外的交谈，因为他知道两人都坚持己见，只会不欢而散，于是转身就走。
　　“薄焕！”薄母声音颤抖。
　　薄焕没有转身，只回了个头。“有事？”
　　“你难得回来一趟，难道不回家？这几年不是你爸祭日你都不回来，是不是忘了还有我这个妈了？！”薄母眼眶发红。
　　薄焕掏了掏口袋，发现烟盒已经空了。他烦躁呼出一口浊气，觉得自己这几天难以言说的郁闷心情估计就跟女人来大姨妈一样，生理掺着心理的双重不爽快跟不要钱似得买一送一。
　　顾钧走过来碰了碰他的手臂，给他递了一根烟。薄焕烦褶了的心像被熨过一样，带着一股又热乎又湿乎的劲儿。薄焕接过烟叼在嘴里，顾钧又掏出火机帮他点上了。
　　薄焕吸了一口，对他妈说：“没呢，我还记着有你这个妈呢。”
　　薄母看着顾钧，开口问道：“这是你朋友？怎么不介绍一下？”
　　薄焕看了老妈一眼，薄母的面容因为隐忍嘴唇紧闭，看上去沉静如水。儿子可能很少懂母亲，但薄焕觉得自己是个例外，他特懂怎么激怒他妈。薄焕伸手环住顾钧的脖子，朝薄母笑：“我男朋友。”说着还往顾钧脸颊啄了一口。
　　薄母额头青筋直跳，眼眶发红，语气哀婉痛心：“妈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不能因为你爸没了就为了气我找个男人过一辈子！你就跟妈去见见陈阿姨的女儿，长得可漂亮了。。。”
　　“妈！”薄焕不耐烦的打断她，“您闲着没事净拉皮条了，赶紧做媒婆算了！正好给我多介绍几个男人！”薄焕口不择言，薄母脸上涌现怒意，她捂住胸口，指着薄焕道：“你就是是要把我气死！”
　　薄焕冷笑，“您都谋杀亲夫了还能被儿子气死？！”
　　薄焕很厌烦老妈的陈词滥调，也厌恶她提起老爹。心里的疮疤像是被揭开，揭开来你才发现你这个坎儿你过不去。薄焕试过理解他妈，但是老爹的事和性取向混在一起谈总让薄焕失去理智。
　　就像人生不能选择无能为力的事儿全堆在一块，还非得让你做出个选择。问题是你他妈关在盒子里，还能往哪儿选择。
　　薄焕招呼顾钧，“走了。”
　　顾钧犹豫着跟上。走了几步，薄焕转身对薄母说：“妈，您自个儿保重身体。”
　　薄母站在风中抹着眼泪，顾钧瞧了两眼，发现薄焕其实像妈妈多些，带着一股子倔劲儿。
　　两人上了车，顾钧往订的酒店开。薄焕烟瘾又犯了，顾钧正开车不好找他要，干脆从袋子里找出剩下的一瓶二锅头开了闷头喝了一大口。
　　顾钧闻到酒味儿被唬了一跳，“你这搁我车上喝酒，过会交警来还以为我酒驾呢！”
　　薄焕笑的很傻气，他喝二锅头也就两瓶的量，算是能喝的，现在都快用一半了。顾钧有些担心他，“别喝了，待会吐我车里洗车钱可得你出，我这可是玛莎拉蒂！”
　　“嘿！小心我吐你身上！你可不是玛莎拉蒂！”薄焕放下瓶子。
　　顾钧颇为暧昧的挑了挑眉，“吐我身上，你给我洗？”
　　“你想得美！”薄焕嘁了一声。
　　酒店到了，顾钧和薄焕下车。九月初的天气，莫名其妙的冷了下来，薄焕被冷风一吹，揉了揉眼睛让自己清醒点。顾钧把车钥匙扔给门童，和薄焕进了酒店。
　　“你之前还说我是你男朋友呢，转眼就不认人了，善变的跟女人似得。”顾钧和薄焕从电梯出来，顾钧拿着房卡开门，笑着接之前在车里的话题。
　　房门打开，顾钧泰然自若的进去开了灯，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这是个套房，客厅布置的很豪华，水晶灯挂在中央一点都不显拥挤。薄焕脑子有点晕，瞪着里边两米宽的大床，骂了一句：“操！”
　　窗帘一拉开，房间亮敞不少。顾钧把灯给关了，走到沙发坐下拿遥控开了电视，听见薄焕的骂声笑着问：“怎么了？”
　　薄焕不知道说什么好，又觉得这么大的床睡着肯定舒服，干脆走到床边扑了上去。床很软很弹，薄焕颠了两下，翻身成大字形躺在床上，嘴里啧啧有声，“我说顾钧你就这么饥渴，这么想被我操？”
　　顾钧走过去，站在床边抱手看着薄焕说，“谁操谁还说不定呢！你这样儿难道不像被我操过？”
　　今天开了三小时车，到Y市又一通折腾，薄焕躺床上就不想起来。他伸手拉过一个枕头枕在脑袋下，看顾钧方便了很多，“这姿势你操我，看来腰很好啊！”
　　“难道你只被后入过？”顾钧似笑非笑的说，“姿势不多我可不喜欢。”
　　薄焕蛋疼的没法儿说，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站在床上，把顾钧的头发抓的乱七八糟的，心里爽快了不少。“看你嘴硬，逮天操的你叫爸爸！我洗澡去了。”
　　顾钧无奈的用手把头发捋回原来的样子，“你们0号是不是都喜欢说自己是1啊？”
　　“我本来就是1！”薄焕没好气应了句，觉得跟顾钧斗嘴特没技术含量，直接进了浴室哗啦啦冲了个澡出来。
　　顾钧正站在窗边往下看，天色有些暗，薄焕一看手机，已经四点了。他边擦头发边问顾钧，“晚上吃啥啊？”
　　“你想吃啥啊？随便吃点还是咋？出去吃还是叫人送上来？”顾钧转身说。
　　“叫上来吧，我不想动弹。”薄焕坐在床上连wifi，打开微博就收到陈媛媛的私信，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出去野营。
　　顾钧正打电话让酒店送餐，薄焕问他：“陈媛媛问我啥时候有时间出去野营呢，你去不去啊？”
　　“去呗。”顾钧放下座机走过来上了床，盯着手机问薄焕：“你不炒面了干啥啊？出去找工作？”
　　薄焕边给陈媛媛回私信边说：“找工作呗，怎么，你嫌我在你家蹭吃蹭喝？”
　　“只要你愿意，蹭一辈子都行。”顾钧笑这说。
　　薄焕嫌弃得直皱眉，“我说顾钧你哪儿学来的这些套路啊，咱俩合着就认识半年不到你还对我情根深种了？”
　　顾钧叹气，“再次撩妹失败，看来我颜值不够。”
　　薄焕乐了，“行，我蹭你一辈子，这辈子我就蹭蹭不进去。”
　　“我进去就行了，你连蹭的机会都不会有。”顾钧把胳膊枕在脑后，偏头对薄焕说。
　　“看来为了谁操谁咱们还得打一架。”薄焕啧了一声，“明天会不会有因为报道俩同性恋为争当1大打出手啊？”
　　“妖精打架？”顾钧闷头笑。
　　“你还能不能好了？一天天想啥呢？不行买个飞机杯啊，顾总裁这么土豪充气娃娃可以来一打，萝莉御姐轮流玩。”薄焕对动不动嘴上耍流氓的顾钧没招了。
　　门铃响了，薄焕用脚碰了碰顾钧小腿，使唤他：“去开门！”
　　顾钧唉了一声，龟爬似得去开了门，是送餐的。服务员把餐车推进来，吃的一碟一碟端到桌子上，顾钧躺进沙发里，声音传进薄焕耳朵：“我现在吃饭都嫌嚼的费劲！”
　　薄焕和陈媛媛定了出去野营的时间，把手机扔床头柜上充电，慢悠悠走到桌边。服务员已经带上门退了出去，薄焕一看桌上有他爱吃的虾，顿时胃口大开，“你这样还说艹我呢！我帮你吃！”　　　　　　　　　　　　　　　　　　　　　　　　
作者有话要说：　　我干了啥为什么锁我。。。
生无可恋。。。

　　☆、第二十二章

　　薄焕吃东西完全没有什么优雅可言，但看着特香。顾钧瞅他吃了一会，就觉得自己饿了，从沙发上爬起来大块朵硕。吃完饭顾钧歇了一会就去洗澡，服务员进来收拾残羹，薄焕走到窗边看夜景，半晌啧了一声。
　　这场景跟那啥那啥那啥啥似得。
　　平静的坐沙发上看电视不对，站窗边看夜景也不对，躺床上不管干啥都不对。
　　俩基佬出来开个大床房再没啥都有啥了，何况俩当事人都有点啥。
　　薄焕觉得顾钧这澡跟娘们儿似得洗的特久，他站的腿麻，撑不住坐床上玩手机去了。和陈媛媛约好了下周去山上烧烤野营，顾钧和郭裴琳开车，就是准备烧烤野营的东西要点时间。
　　薄焕刷了刷微博，觉得没啥意思的时候顾钧从浴室出来了。薄焕看着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的顾钧，心里写满了卧槽，“我说顾钧你不是吧？这算啥？肉体引诱？”
　　顾钧看了他一眼，“你脸可真大，想睡你还用得着引诱？我这不是没带衣服吗。”
　　顾钧一点都不瘦，上半身的肌肉看起来并不夸张，但却张力十足，一动一静间牵扯的肉和骨像是具有力量的雕塑作品。
　　薄焕眼睛像是贴他身上了，“你这样看得我都硬了。”
　　“那你就硬着吧。”顾钧很无情很冷酷。
　　扯了浴巾，顾钧身上就穿了条平角裤，掀开被子上床，拿过空调把温度调到二十度。薄焕瞅着手机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爱裸睡啊，果然闷骚。这才七点，你就睡了？”
　　“平时你又不跟我睡一屋。”顾钧把枕头挪了挪，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玩手机呢，有点困了，但还不很困。”
　　薄焕正要说话，顾钧手机响了起来。
　　顾建国不论什么时候语气都是淡淡的，自以为有一种贵族的修养和高人的气度。“听何经理说你昨天又没去公司？”
　　顾钧蹙眉，“我又不是小员工还到点打卡呢？今年行业都不景气，没什么大工程还非得呆在那儿？”
　　“那你也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顾父的恨铁不成钢的说：“你特意搬到学府城去住，和你郭伯伯的女儿有什么进展？”
　　“爸我谈个恋爱还要跟您汇报进度呢？没啥进展，我这么大岁数了人一小姑娘根本谈不来。”顾钧挺无奈的，“您别总撮合了。”
　　“你都三十了还不让我省省心！”顾父的怒火一下就被点燃，“你别的不行就算了，连个小姑娘都哄不好？”
　　“我咋哄？”顾钧问。
　　“你以前和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顾父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顾钧朝耳朵立着听动静的薄焕一笑，对着电话说：“郭裴琳能一样么？我配她都算高攀了，我还能买个包就给她哄到手？人家心里门儿清呢，上回七夕您让我约她，我花也买了餐厅也订了，跑人家家门口她开一Q7出来，哎哟，我脸往哪儿搁啊？”
　　顾父沉默半晌，“Q7还不是她爹的。”
　　“实在是我俩岁数差太多了。”顾钧说，“我都跟不上时代了。”
　　“行了行了你别找借口了。”顾父有些烦躁的说，“记得明天去公司。”
　　顾钧挂了电话，就见薄焕笑眯眯的瞅他，“还跟不上时代了，刚刷微博不挺溜的嘛，您说是不是啊顾大爷？”
　　“嘿！”顾钧扯开被子的一角，一把揽过薄焕亲了上去。薄焕栽在他身上，左手撑在他的胸膛，干脆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双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顾大爷我耍流氓也挺溜的。”结束了这个吻，顾钧笑着拉了被子，“晚安吻。”
　　薄焕抹了抹嘴，忒嫌弃他，“亲我一脸口水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技术挺好啊？”
　　“那这个不好再来个好的？”
　　薄焕没理他，空调吹的他有点冷，干脆也缩进被子里，两眼瞪着天花板发呆。薄焕转头去看顾钧，顾钧闭着眼，不知道是准备睡了还是闭目养神。几缕微湿的头发蜷曲在额头上，有种孩子气的帅。
　　薄焕心想这人咋长的，都三十了看着跟二十六七似得，等他自己三十估计只能像三十五的中年大叔。那还是出去找工作装成精英份子，炒面炒到三十只能像四十岁的修车老师傅。
　　“你的事。。。你家里人知道吗？”薄焕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答案很明显，但他就是这样鬼使神差的问了出来。
　　顾钧没应话，眉头纠在一块好一会才展开，“不知道。”
　　薄焕不明白自己以什么样的心态吐了一口气，“。。。这种事儿。。。还是别说的好。”
　　“总有一天要说的。”顾钧翻身搂住了薄焕的腰，话里甚至带着两分调侃的笑意，“我对着女人都硬不起来，干啥结婚生孩子。”
　　薄焕张了张嘴没出声，顾钧拍了他屁股一把，“睡了。”
　　虽然答应了顾父去公司，但是第二天顾钧和薄焕依旧睡到了自然醒。这时候的天有些邪性，昨个儿下午阴风阵阵，今天一大早又艳阳高照了。
　　薄焕比顾钧先醒，没顾得上接昨天的忧伤思考一下人生，就被俩人现在的状态惊呆了。
　　也没跟八爪鱼似得缠一起，最多就是搂个腰。俩大男人一大早一张床上端着枪对着，薄焕分分钟硬了，还他妈动都不敢动，整个人都僵那儿了。
　　薄焕抓了抓头发，顾钧迷迷糊糊的，一下就清醒了。
　　“这。。。啥情况啊？”顾钧明知故问。
　　“嘿！”薄焕不吃他这一套，翻身腰往前一送，直接从侧边擦过顾钧的下身，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起来下床，趿上酒店的拖鞋蹬蹬蹬跑进厕所。
　　“你这啥意思啊？大清早的撩完人就跑？！”顾钧粗暴的掀开被子，低头看自己旗帜高扬的大家伙，朝厕所里的薄焕嚷嚷。
　　薄焕在厕所折腾半天才出来，神清气爽的说：“求助你的右手呗！”
　　顾钧躺床上跟大爷似得抽着烟，带着一股子被媳妇儿瞧不起的忧郁，“这么久都下去了，还求助个屁。”
　　薄焕倚在窗户边傻乐。
　　顾钧肚子叫了两声，薄焕叫他：“快起来去吃饭了，饿死了都，待会还得开车回去。”
　　“我起不来。”顾钧斜着眼瞅薄焕。
　　薄焕砸吧嘴走过去把他拉起来，“是不是还得我给你穿衣服啊？”
　　顾钧坐在床上抬头道：“我媳妇儿伺候我不是应该的么？”
　　薄焕拎过衣服扔他身上，“本来还想帮帮你这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智障儿童来着，现在让你自生自灭得了。”
　　顾钧把蒙头上的衣服扒拉下来套上，边穿鞋边问薄焕：“咱们去哪儿吃啊？”
　　“就在路边吃点算了。”薄焕说，“我想早点回去，住这儿不得劲。”
　　“哟，两千一晚的房间你都住不得劲啊？”顾钧拿过手机塞进口袋里，“你看看还有啥没拿的？”
　　薄焕在屋里转了一圈，“你一说两千我更不得劲儿了，该拿的都拿上了，咱们走吧。”
　　两人下了楼，顾钧去大堂前台退房，钥匙递给门童把车开了出来。薄焕上了车，路过一家煎饼果子摊儿的时候薄焕招呼顾钧停下。
　　“我小时候可喜欢吃这家的煎饼果子了。”薄焕下车买了一个加火腿的煎饼果子咔咔啃着，问顾钧：“你要不要也来一个？”
　　“怎么不要，我要加双份火腿。”顾钧瞅了瞅路况，Y市高峰期也不见堵，回去不像来的时候，可以走高速，两小时就能到。
　　薄焕跟老板说了，站在那跟老板瞎扯淡。煎饼果子摊好，薄焕递给顾钧，自己还没吃饱，又要了一个，“多放点腌萝卜。”
　　“你这煎饼果子还当饭吃呢？”顾钧趴车窗边咬了一口，果子特别脆。快中午了煎饼摊本来没多少人，但开豪车的蹲街边啃煎饼果子给老板拉了不少客，还有人拿出手机拍照。
　　顾钧早都习惯了，玛莎拉蒂停哪儿都有人来拍，他还碰见过几回，但懂车的还真看不上Ghibli。
　　煎饼果子啃完，顾钧就开车往X市回去，大概下午两点多的时候进了市区，回到学府城已经是三点了。
　　开了三小时车，一天才吃了个煎饼果子，顾钧有些累，一言不发的和薄焕上楼。顾钧掏出钥匙开门，薄焕看着门口，心里莫名觉得有些不安，他抬头瞄了顾钧一眼，顾钧的嘴角都干了。
　　大门打开，一个保养的极好的中年女人正往门口走来，看见薄焕又像明白了什么似得。
　　顾钧一愣：“妈，你怎么在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　　hello大家好。。。这里是热成咸鱼的作者有话说。。。

　　☆、第二十三章

　　顾母嗔怪的说：“你一个人住这儿，我还不能来看看你了？”
　　薄焕扫了顾母一眼，顾钧的母亲瞧着也就四十左右，穿着一件略宽松的旗袍，带着一股子书卷气。薄焕笑着喊了一声阿姨好。
　　顾母笑的很温柔，招呼两人进来，对薄焕说：“你是顾钧的朋友吧？这孩子也没跟我说过你。”
　　沙发上一个女孩露出头来，朝顾钧喊：“哥！”
　　顾钧无奈的应了，“你怎么也来了？”
　　薄焕从门口换了鞋进来，顺便把门关上。顾母从厨房端了果汁饮料来放在茶几上，递给薄焕喝，薄焕忙说谢谢，像被检阅的小学生似得端坐在沙发上。
　　“清清开学了，我送她过来。”顾母笑着解释，顾钧一愣，“你们怎么不跟我说啊？妈你亲自送她过来的？”
　　“没呢！”顾清拿着遥控换台，“邓叔送过来的，先把东西扔宿舍了，妈说到你这儿来看看。”
　　“哟，你啥时候准备住校了？爸能同意？”顾钧见薄焕喝饮料跟喝毒药似得，拿了杯水给他。
　　“我觉得还是住校好，四年呢怎么能不跟同学处处？”顾母看见顾钧的动作一怔，转而又笑着问顾钧：“这房子没怎么装修，你什么时候买了锅回来？”
　　顾钧转头抓了抓顾清的头发，弄的顾清直瞪他，才笑呵呵的说：“妈你别寒碜我了，我又不会做饭，那天突然脑子一抽，不想叫外卖了，颠颠跑超市去买了一堆，回来只能干瞪眼，你没瞅那锅底都糊了？”
　　顾母眉头一蹙，轻轻的叹一口气，“你如今不住家里，要是结婚了，也有个人照顾你。郭家的姑娘妈也不看好，结婚还是得门当户对才好。”
　　顾钧蠕了蠕嘴无话可说，转头问顾清：“你什么时候去学校？你哥我就住这儿，在学校有什么不舒心的事儿就给我打电话。”
　　“行。”顾清答应的挺利落。
　　薄焕笑着问顾清：“这么晚才开学，你是A大的学生吧？”
　　“诶你怎么知道？”小姑娘来了兴趣，“你有认识的人在我们学校吗？”
　　“我一发小以前A大给排水的。”薄焕说，“你一女孩子咋想着上工科院校啊？”
　　顾清笑，“有意思呗，谁说女孩子就一定得是什么老师医生公务员了？”
　　顾母无奈的说：“你是没感受到累。”
　　“她开心就行了，咱们又不愁吃不愁穿的，啥事不就图个乐么？你哥我整天在工地上累死累活的瞅不见，下回让她去搬两天砖试试。”顾钧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四点半了，你们吃饭没？我带你们出去吃饭吧？”
　　说这话时顾钧看了薄焕一眼，用眼神问他想不想去。薄焕本来不想去，顾母已经笑着对他说：“你也跟着一块去吧，我难得见到顾钧的朋友，留你一个多不好。”
　　薄焕只能笑笑，“谢谢阿姨。”
　　一行人四人下楼，去了A大附近的一家饭店，点菜的时候顾母谁都照顾到了，但是薄焕还是觉得尴尬。薄焕和这个年纪女人相处的经验除了他妈就是王姨，整天絮絮叨叨的，薄焕只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行了。顾母和这两个都不一样，她对你客客气气周周全全，但你心里清楚你和他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薄焕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临到末了又跟上顾钧把顾清送到学校里面宿舍门口。顾清要去买烤肠吃，顾母略微皱眉，“才吃过饭，又吃这些不健康的东西。”
　　顾清笑嘻嘻的撒娇，顾钧就道：“谁上学还不吃这些啊？顾清你也给我买一根。”
　　薄焕瞅着篮球场边的小卖部笑着说：“这家店说赔本说了好几年了，没想到还开着啊。”
　　顾清一手一根烤肠蹦蹦跳跳的回来，递给顾钧一根，自己咬了一口，“那我先回宿舍了，妈，哥，你们也都回去吧！”
　　顾母叮嘱了几句，挥手目送她进了宿舍门口，对薄焕略带歉意的说：“耽误你时间了吧？”
　　“没有没有。”薄焕连忙摆手。
　　出了校门回到学府城，顾钧问他妈：“妈，我送你回去？”
　　顾母点头，转头看薄焕。薄焕笑着指了指以前住的旧小区，“我就住那儿，自己回去就行了，我先还得去买点东西呢。”
　　顾母含笑点头，见薄焕转身进了便利店，自己也上了顾钧的车。顾钧想抽烟，又顾忌老妈，扔了片口香糖搁嘴里嚼着，倒车上了马路。
　　“你那个朋友，现在是住你家吗？”顾母问道，又笑着说：“我本来准备帮你收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