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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卧底-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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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蓝裙子鹅黄衫,大红头绳双丫髻,脸上涂了厚厚一层胭脂,死白的面皮上开着两朵鲜艳的红晕,跳下车的时候还往下掉渣。
  看门的大黑狗一个激灵,夹着尾巴狂吠起来。
  冰心阁负责接待的执事弟子闻声赶来,正看见一只修白如玉的手从车里伸出来,一个人被丫鬟引着探出了身。
  映入眼的先是一身白锦无纹的裙衫,玉钗轻挽的乌发如瀑垂落。随即她抬起头,露出一张灵秀清绝的脸,如新月溶云,花树堆雪。
  好个仙子般的人物,可惜双瞳无光,竟是瞎了。
  丫鬟扶着小姐,如风拂柳,轻摇漫行,一步一拌。
  “——啪唧!”两人双双扑倒在执事弟子脚下,吓得那素衫轻褂的年轻人目瞪口呆。
  “二位姑娘有话好说,何须行此大礼?”
  燕不离扯着裙子爬了起来。
  这女人都他娘的是天才吧?穿这么长的衣服还能走路逛街甚至打架,绝对技术流啊……
  旁边的丫鬟也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咧着血盆大口解释道:“呵呵,都是刚裁的裙子,略长了些……”
  对方倒退三步,愣了愣神才道:“哦,那二位姑娘没摔伤吧?”
  “无妨,无妨。”
  “如此便好,在下冰心阁执事林子御,二位可是来求医的?”
  燕不离指了指眼睛,不言而喻。
  林子御让过身:“那两位里面请吧,只是冰心阁规矩,诊不诊要问过阁主才行。”
  他口中的阁主此时正愁眉苦脸的蹲在光秃秃的荷塘边上,肉疼的看着百年难遇的碧水莲子被人一蓬一蓬采下来,嗑瓜子一样不间断的塞进嘴里。
  “池宗主,这碧水莲不能随便吃,它是种药。”
  “我有病。”
  “药典有载,可治百疾,谓之神药也。”
  “我神经病。”
  乐千秋怒了:“你要真是为了吃连命都不要,老夫何必给你们鬼门配那劳什子解药?!”
  池月停下嘴,目光幽幽:“师娘……”
  乐千秋一口老血。
  左右望望,见无旁人,立刻纠正道:“是师公!”
  “解药配出来本宗就考虑改口。”
  乐千秋一绺一绺揪着白花花的头发。他十个脑袋也想不明白,竹莫染是怎么教出如此不堪的徒弟来的?若非当年曾经应下和鬼门的协议,他早就把这小子扔水塘里喂王八了!
  “你讲不讲理?无生无灭本来就是阴毒邪功,没有肉体能撑过二十年的摧噬!即便是废了功法,阴毒已经入骨,岂是药石能解?!”
  池月莫名的望着他,反问道:“你和魔道讲理?”
  “……”
  咽下最后一颗白生脆嫩的莲子,池月将满手青色的壳抛入水中,荡起一圈圈碧绿的涟漪。
  “当年鬼门宗和冰心阁签下协议,一方提供金银药材和魔门的庇护,一方研制改良魔功的解药。如今二十年已过,你还跟我说不可能,当本宗这么好糊弄吗?”
  “冰心阁已经制成的那几种丹药多多少少都能缓解反噬,可要彻底消除毒性谈何容易?一面握着无柄的刀杀人,一面又不愿被刀划伤,哪儿有这等便宜的事!”乐千秋叹了口气,“如果真有这种药,你们宗门何必千百年来都要用魂器续命呢?”
  池月闭了眼,明媚的阳光透过疏落的竹荫,映在他格外年轻的脸上。明明看不出真实年龄,眉宇间却总透着一股疲倦沧桑的气息。
  “我命不久矣,不过是为后人所求。鬼门历代宗主皆逃不过此劫,只能靠夺舍续命,委实可悲。”他悲凉一笑,“可若真是因果报应,我师父又做错过什么?”
  好人都不长命,所以池月从未想过做好人。何况坐在魔道枭首的位置,谈良心自己都嫌矫情。
  一提竹莫染,乐千秋就开骂:“别提那蠢货,我都纳闷你师祖是不是瞎?选那么个二货当宗主……”
  池月嘿嘿笑了:“其实我师父是师祖的私生子……”
  “……”
  “虎毒还不食子呢,他让自己儿子练无生无灭?!”
  “他后来才知道啊,毕竟那是师侄的老婆。”
  乐千秋噎了一下,半晌才吐出一句:“贵门……真乱。”
  池月笑意幽深:“你们……没乱过?”
  乐千秋老脸一红,螃蟹一样张牙舞爪道:“大人的事小孩儿少打听!”
  “我今年都三十六了……再不打听以后就没机会咯。”
  他是背着竹莫染偷学的无生无灭,十六岁那年便已大成。比十八岁出道连斩九大门派高手,被称为魔门奇才的江莫愁还早了整整两年。
  而竹莫染的天资更为恐怖,十五岁便打破了鬼门宗的出师记录。
  只是花开得越早,消亡得也就越快。天妒英才,红颜薄命,莫不如是。
  乐千秋心中无由的生起一阵懊恼:“哼,老夫的药也不是白吃的,这些年多多少少降低了些损耗。你若肯散去功力修心静养,拖上三年两载也没问题。”
  池月又笑了。
  魔门之境,犹如狼窟。无功傍身,便是待宰羔羊。
  祖师们何尝不愿放弃无生无灭这样的邪功?可魔道自古以来弱肉强食,失去问鼎实力走下神坛的门派,只会被其他势力撕成瀣粉。
  要么至高无上,要么死。
  更重要的是,他并不在乎活多久,反正桂芝卷已经吃不到了。
  再活几年,也不过是一个人呆在清冷的黄泉殿里,多忍受几年寂寞罢了。
  “阁主,”一个着素衫的冰心阁女弟子站在十步开外,躬身问询,“有位眼盲的姑娘来求医。”
  “姓什么?叫什么?家哪儿的?漂亮吗?”乐千秋头也不抬的问道。
  “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呢。她说记不清以前的事了,只知道自己受了伤,醒来的时候在九龙窟附近。”
  “九龙窟?!”乐千秋霍然站起来,看了眼池月,嘿嘿笑道,“恭喜啊池老魔,没猜错的话……你那魂器自个儿送上门来啦!”
  
  第6章:心病
  
  窗含秋岭,天光净纱。风动檐铃,寒雀叽喳。
  燕不离和花无信坐在竹坞的雅室里,装模作样的翘了兰花指喝着松青茶。
  “诶,万一乐千秋不认识江莫愁怎么办?而且你这种诈尸他敢治吗?”花无信悄声问道。
  “那我就说隐约记得自己姓江,这么多暗示还猜不到他就白活那么多年了。至于敢不敢治诈尸……”燕不离顶着江莫愁的俏脸磨牙道,“你特么才是诈尸……”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听到有人往这厢过来,听脚步声当是位老者。
  蜜色的竹门被拉开,一前一后进来两个人。一个鹤发素衣的老者,一个玉面玄袍的年轻男子。
  两人进来后同时一阵咳嗽。
  花无信的胭脂香粉用得实在太多了……
  “咳咳,老夫乐千秋,便是这位姑娘要治眼疾吧?”他直接忽略了某丫鬟走到燕不离面前。
  燕不离点点头:“是我。”
  池月一见到坐在窗前的江莫愁,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了地。看到那张熟悉的脸,脑海中瞬间晃过无数浮光流影,全是碧落谷里的悠悠岁月,和记忆中各式各样的……桂芝卷。
  花无信顶着花里胡哨的脸,忍不住看了那个玄衣男子一眼。
  方才丝毫没听出此人的脚步声,连站在眼前都感受不到他的气息。无论是藏锋自如的内息,还是踏风无声的轻功,皆已臻于化境。没想到冰心阁还有这般高手。
  “那老夫就先诊诊脉吧,这个诊金嘛,按规矩是一百……”两字还没出口就被某人踩住了脚,话在嘴边生生转了个弯,“文……”
  花无信扯着帕子,笑得满脸掉渣:“冰心阁果然实惠……”
  燕不离伸出手腕:“那就劳烦乐阁……”话未说完就被按住腕子,三根冰凉的指搭在了脉上。
  乐千秋和花无信只觉眼前一晃,回过神便看到一个黑色身影半跪在白衣女子的身旁。
  玄衣人长眉轻蹙,一只手正摸在美人皓白的胳膊上。
  花无信用了一息的时间给大脑重新接上弦。艾玛,我兄弟好像被人占便宜了……
  复而细观了一番那人清绝卓荦的容貌。艾玛,我兄弟好像在占别人便宜……
  “你最近动怒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耳边说道,语气淡然若池水,波澜不兴。
  燕不离抽回胳膊:“这位大夫是……?”
  连他也不记得了?
  池月没有答话,站起来覆手而立:“乐阁主来看看吧。”
  乐千秋诊完也是满头雾水。
  照理说用了逆转乾坤是必死无疑,可现在江莫愁活生生站在了他的面前,难道真是因为她封印了一半穴道的缘故?
  可如果是残魂被解封,怎么穴道现在还封着?
  还有她的失明……现在只能断出是脑后淤血阻滞。可这失忆……唉,就当是逆转乾坤的后遗症,慢慢来吧。
  “姑娘放心,老夫施针七日,辅以药熏,眼疾当可痊愈。”
  燕不离没想到这么容易:“真的?太好了!”
  “呵呵,这药蒸的材料可不是那么容易凑齐,”乐千秋瞄了眼依窗而立的池月:“而且这失忆之症……若去了瘀血你能忆起来便好,若记不起来就得从长计议了。”
  “全凭乐神医做主……”
  交了十个铜子的定金,盲眼美人和丫鬟被执事弟子领去了冰心阁客院。
  池月站在窗前,抱着双臂若有所思。
  乐千秋龙飞凤舞的开着药方子,看了眼某个木头人,忍不住道:“你也说过,她是唯一将无生无灭修至圆满的魂器,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治你的病。”
  “老夫没病!”
  “那就治她的病,不用做多余的事。”凛冽的声音里,警告意味分明。
  “得得得,算我多余……”乐千秋没好气的偏过头,碎碎念叨,“哼,老的少的都一个德行,以后冰心阁得加条规矩:珍爱生命,远离鬼门。”
  池月拨开窗外几杆细竹,便见远山翠微,碧水潋滟。秋塘回波,曲廊通岸。一股清爽的凉风拂柳踏浪而来,总算将潭眸中的郁气吹散了些。
  久居山中,自然无缘风月美景。心眼蒙尘,如何饮得人间冷暖?
  有些机会,错过是遗憾,放过是愚蠢。
  他转过身往外走:“她做熏蒸需要什么写个单子……我来准备。”说完人就消失在了门外。
  乐千秋眼睛不眨,抬笔写下一行:黄金千锭、白银万两、珍珠百斛……
  哼,叫你踩老夫的脚……
  燕不离和花无信住进了西院里的白果居。
  两间错落临水的清雅竹舍,窗前长着一株三人合抱的老银杏。秋风一扫,满园金黄。
  “这地方真不赖,住七天才一百个铜子……”花无信放置好包裹,咧着嘴里里外外都逛了一遍。
  燕不离摸索着打开了食盒,闻着菜香赞同道:“嗯,关键是还管饭。”
  “不过也是虎狼环伺啊……”花楼主抄起筷子夹了一片青椒炒豆干。
  “有么?我觉得乐千秋没起疑,他应该会通知给鬼门宗的人。”
  花无信摇摇头:“我是说给你把脉的那只色狼。此人年纪轻轻武功甚高,并非冰心阁人还懂医术,装扮像魔道中人,气质却出尘似仙,也不知是何方神圣……”
  “百通楼主都不知道的人那估计真是神圣了。”
  “江湖博大,奇人异士不计其数。要是刻意隐姓埋名或者隐藏形迹,我们就是消息再灵通也不可能知晓啊。”花无信捏着下巴道,“不管怎样,以你现在的状况还是小心为上,别被狼吃了就好。”
  燕不离想起那双冰凉的手,还有那个同样没什么温度的声音,背上忍不住生出一溜鸡皮疙瘩:“不会是变态吧?”
  “兄弟,你现在是女人,还长成一副殃国祸水的德行,禁得住你诱惑的那才叫变态。”
  “靠,合着长得美也是老子的错了?”
  “要脸不?那是你长的吗?”
  “切,反正现在是老子用着。”
  “别老子老子的……”花无信望了望窗外,压低声音道,“注意身份!你现在最多也就是个老娘。”
  燕不离从善如流的把碗往前一推:“好啊,花丫头,快给老娘夹菜!”
  花无信给他夹了一碗地道的蜀产辣椒。
  两人正吃着晚饭,便听到窗外沙沙作响。夜色如墨,月下有人踏叶而来。
  来者要么不通武艺,要么就是刻意告之。
  “两位姑娘歇息了吗?”
  燕美人刚吃了几口辣椒,清丽的脸蛋上烧着红晕,一听是那色狼立刻呛了起来。
  花无信捏着嗓子答:“尚未歇息,公子有事吗?”
  “在下也是来冰心阁求医的,今日唐突了姑娘,心中有愧,特来请罪。”
  燕不离咕嘟咕嘟灌了几口冷茶,琢摸了一番措辞,清清嗓子道:“这倒不必了。想公子也是学医之人,何必介怀小节?我并无碍,请回吧。”
  门外的声音难得多了几分温然:“看姑娘面相也似南江之人,蜀中菜食多辛辣,我这儿有些家乡的小菜点心,金缘坊的翠金瓜,六福楼的八宝糕,还有百味豆、青梅酥、甜杏脯,都是你……你们女儿家爱吃的。权当赔罪之礼,万望姑娘笑纳。”
  花无信竟然从燕不离那双瞎眼里看到了光。
  “少侠,出息呢?”悄悄压低嗓门问道。
  燕不离咽着口水,一本正经道:“我现在是老娘。”
  “你就不怕那色狼下药?”
  “这不是有你这个试食丫鬟在吗?”
  花无心哭出两道泥石流:“行,你够狠!回头我就让老殷寄三斤腊肉来……”
  白果居雕刻着扇叶纹路的木门被打开,露出了花丫头那张鬼一样惊悚的脸谱。
  “那就不好意思了,姑娘确实吃不惯这边的口味,多谢公子……”
  池月把紫竹编的捧盒递过去。
  花无信看了他一眼,有意无意的问道:“奴家多嘴,只是看公子面色如玉,气沉神稳,不似病者……”
  对方摇摇头,轻笑一声,转身隐入夜色。凉风里遥遥传来一句:“我得的,大概是心病罢。”
  黄泉殿外,和风细雨。
  有人手执一柄二十四骨油纸伞,白衣胜雪,盈盈独立。
  一颗泪珠般晶亮的晨露沿着紫色竹盒边缘悄然滚落。碎在地上,化作春泥。
  ——“宗主,属下从谷外带了些酸甜口味的小食。我尝着极好,您可要试试?”——
  
  第7章:不举
  
  燕不离觉得自己被狼盯上了。
  无论是找乐千秋行针还是出门透气,无论是冰心阁里的茶室回廊,还是院外的竹林荷塘,他都能“偶遇”到某位玄衣公子。
  频率不算太高,一天十来回吧……
  按照他以前的脾气早就撸袖子开打了。可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看在一日三顿家乡菜份上……老子,啊不,老娘忍了!
  花丫头也觉得自己被狼盯上了。
  无论是陪小姐行针治眼还是陪小姐出门透气,无论是前院的药庐花圃,还是后院的厨房浣坊,他都能“偶遇”到某位素衣弟子。
  频率也不算太高,一天几十回吧……
  主仆二人一致认定此地群狼出没,风水不佳,禁行走,宜蜗居。于是从第五日起,便双双缩在白果居里不出来了。
  池月毕竟是魔窟里出来的一门之主,又是万年宅男,对这类龟缩功自然沉得住气。
  可林子御就不同了,他在冰心阁学医多年,从没见过花丫头这种病症,作为一个醉心岐黄的医痴,不把这种稀罕病例研究透了那是决不罢休的!
  于是雄赳赳,气昂昂,挎着小药箱来到了白果居。
  昨晚半宿风雨,树下落了数不清的银杏果,满地黄白,溜圆可爱。林子御一边等一边拾,没一会儿便捡了半个口袋。
  吱呀一声,木门开了。
  穿得花里胡哨的丫头从里面走了出来,仍是一张浓妆艳抹的脸,皮笑肉不笑道:“哟,林执事这是在做什么?”
  “这白果润肺护肝,滋阴养颜,烂了可惜,我拿些回去晒晒……”
  “哦,那你慢慢捡,我就不打扰了……”花无信扭着腰身往外走。
  林子御连忙将口袋放在树下的石桌上,喊道:“花姑娘这是要去哪儿?用不用在下陪你?”
  某人风情万种的回过头,给了他大大一个白眼:“茅厕!”
  “……”
  “是林执事吗?”屋里的白衣美女被惊动出来。
  “啊,是我。”林子御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惊扰姑娘了。”
  “没事,我也想出来透透气。”燕不离扶着门框,微微眯起眼睛。行针几日,他已经能稍稍感知到外界的光。
  这位主儿可是金贵得紧,药熏时连凤血珠、乌心雪莲等宝贝都用上了……林子御连忙扶对方坐到园中的石椅上,温言劝道:“姑娘是该多走一走,活动血气,对化淤清毒也有好处。”
  “我体内有毒?”燕不离敏锐的问道。
  林子御干咳两声:“……每个人体内都积有毒素。做药蒸,通经络,都是为了方便排毒嘛。”
  “这样啊……乐前辈医术高明,能得他老人家医治,实在是我之幸。”
  只交了一百个铜子才是你之幸……林子御腹诽道。
  燕不离沉吟片刻,开口问道:“林执事是来采白果的吗?”
  “额……其实是在下心有疑惑,想请教姑娘。”
  “哦?什么事?”
  “您那位侍女可是一直跟在您身边的吗?”
  燕不离心中一警,按照之前编好的措辞答道:“我在九龙窟被一好心行商所救,这丫头也是沿途买来护送我北上的,她这之前的情况我便不清楚了。怎么,林执事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恕在下直言,据我观察,这位花姑娘实在是有病啊。”
  “你他娘的才有病呢!”花无信一张死人脸出现在他背后。
  林子御吓了一跳,转过身捂着心口,一本正经道:“我娘没病。”
  “我也没病!”
  “花姑娘莫激动,听我细说……医书有云,女子生如男儿,身量过高,肩宽臂长,骨节粗大,喉结突起,面目轮廓棱角分明……实为体内阴阳失调,气血失和。若治愈不及,恐暴躁易怒,雌雄难辨,非男非女,终成妖人。”
  燕不离闻言忍笑趴在桌上,生生憋出了内伤。
  花无信气得青筋暴起,满脸掉渣:“放屁,你他娘的才是妖人!”
  “我娘是女人。糟了,花姑娘你已经出现易怒之症,不如在下来为你诊治一番。”
  “治你个芭乐!”一个白花花的东西迎面飞来,花丫头咆哮如河东狮吼,“给我滚!”
  林子御精研医术却不通武功,当下躲闪不及被砸中了脑门,疼得他诶哟一声哀嚎。眼前的星星还没数清,对方手一扬,第二枚暗器又飞了过来!他慌忙抬手挡脸,中招的却是腹部。
  “再不滚打死你!”
  林子御抱着暗器疼得弯了腰,头晕眼花踉踉跄跄的跑出了白果居。好不容易扶着墙根喘过气儿来,他回过神仔细一瞅,顿时被手里的“暗器”搞蒙了。
  方才那花丫头动作太快没看清,可她是从哪里变出这么个大馒头来的啊?
  池月这几日无事可做,天天往冰心阁的酒窖里钻。这会儿正拎了坛竹叶青往回走,远远便瞅见一个素衣人蹲在白果居的墙根下。
  走近一看才发现是冰心阁的小执事,这厮正哆哆嗦嗦抱着只白馒头,眉头紧锁,满面疑惑。
  把酒坛子往身后一藏,清咳一声,池月肃然道:“你在偷吃?”
  林子御抬头一瞅来人,吓得馒头差点掉在地上:“池、池宗主……”
  鬼门宗与冰心阁合作二十年之久,作为接引弟子,池月的身份他多少是知道的。
  这位魔道首领年轻得令人难以置信,而且性情莫测,行事诡异。有时霸道狠厉得令人心战,有时行径又荒诞可笑。连阁主都拿他没办法,说此人有疾,深入脑壳,属不治。
  “我这是……”林子御站起身,怎么也没法把被丫头砸出门的丢人事说出口,只好道,“有点饿了……就从厨房拿了个馒头。”
  果然同道中人,一个偷食,一个偷酒。
  池月半天寻不着酒友,当即拽着他就往苍鹤居去:“干吃馒头多没意思,走,陪本宗喝两杯。”
  “这如何使得?小人不敢!”
  “你不是负责接待客人吗?喝个酒都不敢?”
  林子御哭丧着脸,那也得分跟谁喝啊!万一这老魔头喝高了拍自己一掌,绝对立马飞升。他可还记得阁主屋子里那张梨木案子是怎么报废的呢……
  苍鹤居地势稍高,位置偏僻,平时少有人住。推开篱门便见一条布满青苔的小径,直通白石为基黄泥作垒的小屋。松寮下生着稀疏几丛深草野菊,素白雅紫,点点缀缀。
  屋后山石嵬嵬,石间有歪脖松一株。翠盖郁郁,孤条苍劲。算是有了几分白云悠悠苍鹤为伴的仙渺之意。
  池月拎着黑黢黢的酒坛子直奔松下的凉亭。
  林子御硬着头皮坐下来,木愣愣的看着对方拍开封泥,一股竹子特有的清香便飘了出来。
  “池宗主,这没有酒杯……”
  池月向来是用坛子直接灌的,这时候才意识到缺了点什么。二话不说用手隔空往松树干上轻轻一拍,松枝顿震,稀里哗啦掉下来一地松果……和一只满脸无辜的松鼠。
  拾起一枚青色的圆形松果,随手一拧,掏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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