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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卧底-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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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起一枚青色的圆形松果,随手一拧,掏出一只小巧的杯子。
  “用这个!”
  林子御默默接过,默默斟酒,默默喝下了苦涩又辛辣,竹香带松臭的液体……
  酒过三巡,愁肠半醉,便是话多之时。
  “池宗主……在下敬你。”林子御之前还不明白,以池月之尊为何非要搬到这简陋的苍鹤居里,直到发现这里能清晰的望见白果居的院落。恍然大悟。
  池月闷头灌了一口。
  “其实江首尊的画像多数江湖人都识得……”林子御是接引弟子,对外界接触还算频繁。常年隐于冰心阁的弟子也许不认识,但他却在第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女人。
  “你既已认出她来,不害怕吗?”
  林子御摇摇头:“玉雪之姿,灵仙之气,着实不像会杀人的人。”
  池月垂下眼:“现在的她,的确不会了。”
  “池宗主,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呢?虽然江首尊失忆了,但她早晚也会想起来的嘛。”
  “我现在不希望她想起从前。”靠在冷硬的石柱上,池月淡淡说道,“也不希望她再回碧落谷。”
  不再做满手血腥的杀手,不再做魔宗鬼门的首尊,不再做池阎王手中的刀,而是以光明干净的身份开始全新的生活。
  “惟愿她做个平凡女子,晨起画眉,晚来织衣。相夫教子,喜乐平安。一生莫愁。”
  林子御皱眉:“恕小人多嘴,宗主苦心一片,为何不自己给她成全?”
  池月放下酒坛:“本宗亏欠她,但并不心悦她。”而且我没有时间了,明知辜负,何必误人?
  千金购得乌心莲,强夺南涯凤血珠,日夜相望,无微不至。竟然只是亏欠,并非喜欢?林子御觉得某人在侮辱他的智商。
  年轻人喝了酒,情绪便都写在脸上。池月看着他笑了笑,坦然承认:“本宗确实心有不甘……可天命奈何,我无法给她幸福了。”
  林子御霍然酒醒,顿时明白这位老魔为何来冰心阁求医了。
  “宗主不必如此悲观……”某人挺直脊梁,信誓旦旦道:“这不举并非不治之症,小人家有祖传良方若干,定能助力宗主一二!”
  池月愣住。
  对方拍着胸脯道:“这男人有隐疾不算什么,怕的就是讳疾忌医!宗主正值英年,肾阳之气不会亏虚,又功力深厚,想必仙柄亦胜,只恐是饮酒过度以致人精不旺,不如在下为你诊脉一二……”
  “闭嘴!”酒坛擦着他的耳朵飞了出去,轰然一声击碎了松下一块巨石!
  巨震之下,满树松针如雨倾落,沙沙簌簌铺了满地。
  那倒霉的松鼠又掉了下来,呆呆的坐在大尾巴上,一脸茫然,生无可恋。
  
  第8章:色狼
  
  “宗主……”湖澈丹恭敬的欠着身,向一颗歪脖松拱手道,“信使从南涯回来了。”
  松枝微微一晃,一道黑色人影无声的跃下树来。
  池中月,松下影。动如鬼魅,静若谪仙。
  树下之人玄袍罩云,两袖携风。渊渟岳峙,湛然若神。如果不是手里倒拎了一只吱吱乱叫的花皮大松鼠,定是一幅清浩出尘的泼墨图卷。
  “有什么事?”池月研究着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漫不经心的问道。
  “南涯岛主求问,上次‘借’的凤血珠什么时候还?”
  “再过一阵吧。”池月把那小东西往袖子里一揣,“我们鬼门向来讲诚信,让鹿翁稍安勿躁,本宗既然说借,就一定会还。”
  “这……大概是过多久?”
  “七八十年吧。”
  “……”
  看了眼面前虹髯大汉的吞粪表情,池月负手转身,踱步在覆满青苔的石径上,轻描淡写道:“他若是嫌长可以不用活那么久……”
  湖澈丹擦了把汗。
  “你去准备一下,明日回碧落谷。”
  “是。那江首尊那边……怎么办?”
  池月默然前行,绕过石山,走进凉亭,遥遥凝视着远处的白果居良久,终是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江莫愁,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身后的中尊静默一番,上前劝道:“宗主,何不问问首尊她自己的意思呢?”就算记忆全无,前尘已忘,生命里只剩一片空白,她也有知道过去和选择未来的权利啊……
  这位杀伐果断的池阎王出现了人生中第一次纠结。他开始像转磨驴一样兜圈子,绕得湖澈丹一阵眼晕,只好闭目装死。
  转到第三十七圈的时候,苍鹤居来了个冰心阁弟子。
  “阁主请贵客到茶舍一聚,说是有要事相谈。”
  “知道了。”
  湖澈丹摸了摸胡子,看着远去的弟子疑惑道:“冰心阁负责接引外宾传递消息的不一直是姓林的小子吗?”
  池月挑了挑眉,牙缝里挤出一丝冷笑:“本宗给他放病假了。”
  今日已经是行针的第七天,燕不离终于重见光明。只是眼里像蒙着一层浓雾似的,仍有些视物模糊,三米开外不辨男女,十米开外不分人犬。
  却很是满足了,总比满目漆黑不分昼夜的好。
  “复明之初,不宜见强光,你且将这个系在眼上。”乐千秋递过来一条三指宽的白绫,“接下来以药蒸为主,再熏上一月,眼朦可消。”
  “多谢乐神医!”燕不离真心道谢,将白绫敷在眼上。
  “这是诊金,还有你落下的白果跟药箱。”
  花无信没好气的把东西放在门外,冷着脸将剩下的九十个铜板垒到林子御手里。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某人脸上一片乌青紫红,不禁纳闷道:“我没丢得很用力啊……怎么砸成了这个鸟样儿?”
  林执事颤巍巍扭过身,双眼含泪:“与花姑娘无关,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哦,摔得还挺……嗯……均称的。”花无信也没多想,扭过腰肢,扶着自家小姐出了竹坞。
  绿篁倚水,镜湖映翠。丛桂掩映,花木疏扶。竹径通幽处,两道清影款款而行。
  燕不离虽蒙了双眼,但初得复明,心情大好。闻着竹香清新,听着秋鸟啁啾,面上一派悠然安闲。
  花无信却耷拉着脑袋,心思重重的嘀咕道:“诶,我说这鬼门宗的人怎么还没到?他们不会还没接到消息吧?”
  “若真如此乐千秋会为我治病吗?”燕不离摇头笑了,“一百文能得这样的待遇,你当冰心阁是开善堂的?”
  “可既然鬼门已经确认了你的身份,又将台下功夫做得周全,为何还没有派人与你联络呢?”
  燕不离皱了皱眉:“这一点我也想不通,江莫愁虽是首尊,但如今武功已废,魔道历来不讲情义,难保不会成为弃子。”
  花无信啧了一声:“那就更不对了,谁会在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身上动用凤血珠和乌心莲这等宝贝?不是往死里赔本吗!”
  “或者……”燕不离蓦然停下脚步,慢慢说道,“他们在怀疑我是不是真的江莫愁……”
  伪装一个失忆的人谈何容易?何况他本为男子,言行举止,处处都是破绽。若是被鬼门当中熟知江莫愁的人所识破,那就真是把自己送进鬼门关了。
  “实在不行你就装疯卖傻,反正谁也不知道逆转乾坤后活下来的人会不会有后遗症。”花无信揪了揪某人的袖子,清咳一声道,“此事再议,那边有人来了。”
  松翠听风处,菊黄谢雨时。玉树笼尘絮,芝兰化清池。
  幽林深处,雾霭氤氲。有人拨草扶竹,踏花而来。玄袖云纹,潭目墨发,如仙似魅。
  “谁来了?”燕不离轻声问道。
  花无信牙疼的答道:“一头光鲜亮丽满腹坏水的大黑狼……”
  池月站定在两个女人一丈外,笑意盈盈:“打扰二位姑娘了,此处秋色奇绝,风光正好,不知可否有幸同行?”
  话虽说的客气,人已贴了过来。
  三人行,必有奸情焉。
  花无信回头看了看某头狼,见对方一言不发跟在后面,眼珠却一错不错钉在燕不离身上,忍不住问道:“公子可是有事找小姐?”
  “唔,对了,是有事。”池月停下脚步,从袖子里掏出个大毛团来。
  “吱吱!”某松鼠大头朝下,愤怒的冲他叫唤着。
  燕不离听见声音,头皮发麻道:“有老鼠?”
  “是苍鹤居的松鼠,我看着挺通灵性就捉了来,你们女孩子不都喜欢小动物吗?”对方正说着,燕不离已经感觉到有一只毛茸茸的东西就爬到了手臂上。
  “——啊啊啊啊啊!”燕美人原地一蹦三尺高,一边狂喊一边甩手……
  燕家大少自幼豪情,头可断血可流,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这种毛绒绒的玩意儿!看见只老鼠都能蹿到房梁上去,这点一直都被视为江湖四狼的心头之耻。
  花无信知道他有这猫病,赶忙用手去捉,谁知那松鼠鬼机灵,刺溜一下往上一蹿,竟然钻到衣领里去了。
  “我靠它进我胸里了!快帮我弄出来!”白衣美人捂胸惨叫道。
  花无信飞扑上去,摸来摸去找那只松鼠。
  “跑哪儿去了?好痒……卧槽!它跑下面去了!”燕不离简直崩溃了。
  花无信又赶紧手忙脚乱的帮他撕扯衣服,腰带外衫像天女散花一样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
  池月原地石化。
  两人扒扯半天才找到那只顽皮的松鼠,花无信揪着它的大尾巴从袖子里拎了出来,伸着指头骂道:“他娘的这小畜生可真会钻啊……公的吧?”
  燕不离此时已然半裸。衣带脱落,外衫大开,亵衣敞着口,露出一抹霜色肚兜,真真是春光外泄,风光无限。再加上他用白绫子蒙着眼,整个人更显禁欲魅惑。
  池月忽然觉得有点热。
  这要是女人早就羞得哭爹喊娘投河自尽了。可燕少爷丝毫没注意这个细节,仍心有余悸的喊道:“花花,你赶紧把那玩意儿丢远点!”
  把松鼠从草丛里一丢,花无信扭头看见某人正直勾勾望着他家衣衫不整的小姐,毛都炸了起来。匆匆张开手,用身子一拦,怒气冲冲道:“老色狼看什么看?!”
  池月:“……”
  花无信没好气的给燕不离整理衣服,嘴里仍数落不停:“就知道你这浪荡子没安好心,故意弄来只花松鼠占我家小姐便宜!”
  池月摸了摸鼻子,忍不住笑道:“这个我还真没想到,实属意外……之喜。”
  “喜你姥姥!”
  “是、是……是在下草率鲁莽,二位姑娘莫气。”
  燕不离对此人也没什么好脸色,抖了抖袖子,冷飕飕道:“罢了,不知者不怪。”
  花无信站在后面不乐意了,附耳道:“你特么是不是傻?怎么也得要点精神损失啊!我看这色狼挺有钱的。”
  “女子清白何其重要,在下愿为小姐负责。”对方忽然上前一步,郑重其事道。
  燕不离大咧咧一摆手:“大丈夫不拘小节……”说完感觉哪里不对,愕然惊觉自己如今顶多算大豆腐,咬着舌尖转了回来,“江湖女儿,呵呵,也不拘小节……”
  “江湖女儿?”池月眼神灼灼的望过来,“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没、没有啊……”燕不离冷汗都下来了。
  对方又上前一步,几乎贴到了他身上:“还是你已经忆起,却不愿意相认?”
  “诶诶诶,你干什么啊?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离我们家小姐远点!”花无信张牙舞爪的拦在两人之间。
  池月被他身上的香脂呛得退后半步。
  花无信退敌成功,刚要得意便感觉腰间一麻。随即整个人被提了起来,被一只手轻轻一扔,“哗啦”一声丢进了三丈外的塘子里……
  竹岸上,白衣女子被男人逼的步步退后,已然到了水边。
  “你……你要干什么?”燕不离暗叫不好,此人禀性怪异武艺高绝,不会要霸王硬上弓吧?老子不想被男人日啊!
  池月没说话,只是抬手将面前人脸上的白绫取下。
  一声清鸣传入天际,一滩翩鸿展翅齐飞,一张惊若天人的面孔兀然入眼。
  燕不离呆愣的望着那双幽深如潭水的眸子,心头震动不已:娘之,这天下竟然有比老子还帅的男人……
  两人近若咫尺,连彼此呼吸的热度都能感受到。
  燕不离认命的闭上眼,咬牙道:“这位壮、壮士,虽然咱俩不熟,但相逢是缘,我又吃了你不少东西,以身还债也不是不行……但这荒郊野外的……要不咱换个地方?”老子豁出去了!上床可以,拒绝野合!
  对方良久没有反应。
  燕不离小心翼翼的睁开眼,才发现那人眉头紧皱,凉薄的唇角含着一丝酸楚的笑意。
  “你还是不肯认我……”他语气低沉的轻叹道。
  认你?燕不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莫非此人有病?
  “莫愁……”一生低唤,如雷贯耳。
  “卧槽?!”燕不离一惊,脚底一滑,顿时向后栽去。
  
  第9章:双飞
  
  腰间骤然一紧,他被那人掌中一股劲力拉了回去,正正贴进对方怀中。
  燕不离脑子里的弦本来就不多,现在更是悉数崩断。他反应了半晌才挣脱出来,面色复杂的看着池月。
  还以为是个神经病,没想到却是江莫愁的老相好……燕不离心思活络起来,此人功力非凡,恐怕是魔道中隐逸的高手,又对江莫愁旧情难忘,倒是可以利用一番,没准潜入鬼门就靠他了!
  主意打定,燕不离抬起脸,摆出一副茫然的表情问道:“你到底是谁?我真的不记得了。”
  池月微微眯起眼,嘴角勾出一个狡黠的弧度。
  这丫头方才骇得险些落水,明显是对过去的名字还有记忆。不过既然她不愿说穿,自己就配合演戏好了。
  修炼多年,他可是快要成精的老戏骨。
  薄唇一张一合,淡淡答道:“我叫池月。”
  燕不离脚下又是一滑。
  水里的花无信一个没绷住,“咕嘟”一声吐出了最后一个泡泡。
  毫无意外的再次倒在某人怀里,燕不离捂着小心脏微微颤抖,仿佛掉进了人生当中最不可思议的一处大坑。
  我滴娘啊……这货竟然是池阎王?!江莫愁竟然和这老魔头有一腿?!老子竟然还要跟师门仇人谈情说爱?!
  绝望的仰视着头顶的碧空,燕不离心中一阵绞痛,不禁哀叹:“苍天有眼,奈何不开。”
  看他一脸死灰般的表情,池月紧张的皱起眉来:“莫愁,你怎么了?心口疼?”说着向对方胸口探去。
  燕不离猛地扫开池月的手,踩了尾巴一样跳出他的怀抱,像炸毛猫似的吼了起来:“老流氓你往哪儿摸呢?!”
  池月:“……”
  冷静、镇定……现在自己这副德行杀不了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不忍则乱大谋。
  燕不离深深吸了口气道:“我不记得你是谁了,再说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呢!老色狼你听好了,不管以前咱俩是什么关系,从现在起一切抹清,各走各路,两不相干!”
  池月垂下眼:“你果然不愿随我回碧落谷了?”
  “我当然……”燕不离话卡在喉咙里,想了想卧底大业,降了几个音调道,“碧、碧落谷是什么地方?”
  “你是碧落谷鬼门宗的首尊护法江莫愁,前阵子与正道中人对决时用了禁忌之术,所以才会失忆。”池月顿了顿道,“我没有骗你,回不回去由你自己选择。无论何时,鬼门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燕不离质问道:“既然我是你们的人为什么不堂堂正正来接我?你一个宗主整天鬼鬼祟祟的跟着别人是想干什么?”
  “我没有表露身份也是考虑到你可能不愿意再回去。对现在的你来说,换一种生活未尝不好。”池月微微一笑,身后蕤蕤翠竹骤然失色,“另外,我刚才有说过我是鬼门宗主吗?”
  “……”燕不离干咳两声,“来路上听江湖人说的啊,什么鬼什么门的宗主是池月,还说你人头鬼脸狼心狗行杀人如麻嗜血成性无恶不作一代邪魔。”
  池阎王把这话当赞扬笑纳了:“莫愁,其实你杀过的人比我还多,就算你想隐姓埋名重新生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一旦正道中人知道你未死,可能会源源不断的派杀手来寻仇。”
  他叹息道:“我何尝不想你远离是非,安稳度日……”
  燕不离冷笑:“少在这里假仁假义了,如果不是被你鬼门驱使,我会变成一个满手血腥的女魔头吗?”
  池月脸色渐白。
  他还记得江莫愁第一次处决敌俘时连刀都拿不稳,眼中蓄满了轻颤的泪水。她其实是那群孩子里心最柔软的一个。是怎样的磨砺与苦难,让这样一个女孩儿蜕变成如今的鬼见愁?
  心口一滞,池月倒退半步,疲惫的合上眼:“是我错了。”
  燕不离忽然感觉眼前这个魔头其实很脆弱,并不像传闻中那么冷血无情。或许,他把所有的感情都用在江莫愁身上了。
  啧啧,原来阎王是个情种,喜欢的还是自己的属下,一手带大的女弟子……魔道果然够开放够劲爆。
  “莫愁,我明日就离开北蜀。如果你愿意回……算了,我会在冰心阁布置些人手暗中保护你,以后各安天涯,自己保重。”
  他转过身,阳光在树下拉长一道单薄的影子,显得格外寂寥。
  “喂喂喂,等一下!”燕不离没想到池月这么轻易就走了。
  池月顿步,缓缓回头。目光沉寂如潭水。
  “我愿意回去啊!我哪句话说不愿意了?”燕不离叉着腰,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他鼻子道,“懂不懂好女怕缠男?这么容易就放弃,一看你就没泡过妞儿!”
  “……”池月对某人画风突变有些不适应,良久才回道,“你泡过?”
  “我那当然……咳,也没泡过……”
  燕不离提着裙子走到他面前:“就像你说的,我现在想做良民也不成了,还不如干脆就回鬼门养老呢。再说我这可是工伤,你们得负责一辈子的,别想推脱责任!”
  话刚说完就被揽入一个清苦的怀抱,池月笑如清风,面如朗月:“放心,我养你一辈子。”
  燕不离呆了呆,感觉自己好像中了什么圈套。
  来不及反应,便觉得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他抱着腾跃而起。池月足点树梢,脚不沾地,携着燕不离在一片墨绿的竹海上方凌空而过。
  青山环抱,水绕峦间。平畦浅槛,秋塘如镜。玄衣白衫,穿梭如风,惊起一林飞鸟。
  瞰了眼下面的塕薆花木,榛榛绿林,燕不离紧张兮兮的扒着他的肩头,不禁心中暗叹:这轻功的最高境界,就是带我装逼带我飞吗?
  鬼门宗的魅影无踪果然独步天下,而这魔头的修为显然已超凡入圣。燕不离的轻功其实比剑法更胜一筹,他的燕不留行常被江湖人所称道。可和这种踏云御风的变态比起来,简直就是三岁娃娃过家家。
  两人自澄澈的湖上平滑掠过,在明镜般的水面上映出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波心袅窕,濯光潋滟,龙翔鱼跃,苍烟难收。
  燕不离低头望着倒影,一时有些恍惚,竟分不清身边人是仙是魔……(关键还是眼神不好)
  水塘里,花无信死死瞪着那对远遁的身影,心中早已哭成了一片海。
  你们这对天杀的狗男男,倒是给老子把穴解了啊!
  冰心阁主院。
  竹坞雅室,红泥小炉。
  望了望窗头渐渐西沉的圆日,乐千秋倒空了最后一滴酒,骂咧咧的一拍桌子:“龟儿子的池老魔,到底还来不来呀?”
  守在门口的林子御闻言一惊,遂探头向外看了一眼,恍然捕捉到一抹掠过半空的黑影。
  好大的鸟……
  不对,怎么看着像人啊?可人又不没长翅膀怎么会飞呢?
  难不成是鸟人……
  “子御啊,帮我去找找那姓池的!”屋里传来乐千秋的声音。
  “是。”林子御领命出了竹坞,进得林径路过荷塘,眼角不经意间扫到水面上浮着一坨花花绿绿的东西。
  走近一瞧不禁吓了一跳,竟然是江莫愁身边的丫头!
  “花姑娘?!”他赶忙跳下水把人捞了上来。
  在塘子里泡了半晌,花丫头浑身湿透冰凉,脸上的妆粉胭脂早已化得差不多了。林子御平时看惯了这人的死白艳红,猛然见到浓妆下那张清俊的容颜反而有些错愕。
  怪哉……这丫头不是长得挺秀气吗?非天天画得和女鬼一样干嘛?
  他也来不及多想,这人不知被淹了多久,脉搏微弱,双目紧闭,进气全无,再不救就真成水鬼了。
  人命关天,林子御医者天性,顾不得男女之防,将对方平放在地面上,俯下身给花丫头口对口渡过气去。
  花无信被池月点住麻穴扔入水下,身上半分动弹不得,只好一直在水下闭息,暗中运气冲开穴道。
  可也不知那王八蛋池老魔用了什么古绝的封穴技巧,他努力半天也是徒劳无用,折腾许久,连最后一口气也耗尽了。冷水猛然呛入口鼻,肺中一阵生疼,很快便晕死过去。
  花无信很伤心,他深感自己死得不明不白。堂堂百通楼主人,江湖四狼扛把子,就这么无声无息的,以一个丑丫鬟的身份香消玉殒在池塘里了。
  燕不离,你这见色忘义的蠢蛋,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他陷入昏迷前咒骂道。
  ……罢了,来年清明给本楼主烧四个大美人来,可以考虑原谅你。
  林子御抬起头,对方已经有了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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