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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卧底-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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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日菊花一紧:“妹子,你要不要这么狠?我看这里有误会,燕不离不可能喜欢她的。”
  他盘膝坐在蒲席上,问向山口:“姑娘,你真是燕家的少奶奶吗?”
  某女人干咳一声,含糊的道:“额,还没过门……”她哪里料到自己会遇见池月的哥哥,这特么简直是踢了块铜镶铁铸的钉板!
  池日好整以暇的喝着茶:“他答应娶你了?”
  “咳咳,差不多吧……反正就差一层窗户纸了。”就是夹心有点儿厚。
  “姑娘,你还是别编了,他不可能娶你的。”
  步川和山口同时一惊:“为什么?”
  “为什么?”池日苦笑了一声。他原先也不明白男人之间何以有情,直到亲眼看着那两人磕磕绊绊的一路行来,才知道有些东西也许真的和性别无关。
  燕不离是个一根筋的蠢货,估计此生都会在池月这棵歪脖树上吊死。倘若现在真有人背叛了对方,怕也只能是自己那个脑子进屎的弟弟。
  这时舱外响起了敲门声:“步川大人,有位姓燕的公子来访。”
  “正好人来了,你们问他吧。”池日饮尽了碗中最后一口茶。
  “我说倒夜香的,你是不是长了对隐形的翅膀?这么会儿功夫都飞到东江口来了,老子找你找得快跑断腿儿了!”燕不离一冲进来就数落起某个女人,“而且还他妈花了老子一千三百多两,我一年的零花都没这么多,这还让不让人过年了?!”
  山口没好气道:“小气鬼,上回五十万的嫖资我都没拿你的,现在又计较起这点儿小钱了?”
  等在舱外的人一听这话就误会了,池月携着股寒飕飕的西北风走了进来:“什么嫖资?你们俩怎么回事?”
  燕不离头皮一麻,慌忙摆手:“没有,什么事都没有,我们俩谁也不值五十万两。”这货当时是合着眼撒钱的,估计都不知道自己扔了多少。
  池月不依不饶:“那到底是嫖谁的钱?”
  “你。”
  “……”
  池日上下打量着某人鲜亮的衣裙,撇起嘴角笑道:“贤弟,别人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这是一月不见性别都变啊。”
  池月挑眉:“本宗穿裙子也能揍你。”
  “……”
  燕不离望了一眼外面渐西的日头,心知再晚回去就赶不上饭点只能赶上鸡毛掸子了,口中催促着道:“夜香,你快跟我们回去,晚上府里吃年夜饭,谁缺席倒霉的都是我。”
  山口不知自己是侥幸躲过一劫,还恋恋不舍的和步川辞别,燕不离和她一走出舱室,就听池月在背后说道:“不离,你们先走,本宗随后就到。”
  “哦,那你快点。”
  将舱门一关,听得外面脚步声渐渐远去,池月才转过头问向池日:“你怎么又回来了?”
  池日没好气的道:“怎么着?大过年的就许你相亲相爱,还不许老子陪媳妇了?”
  “你们赏金盟的杂碎都调集齐了?”
  “嗯,配上你们鬼门宗的渣滓就能下锅了。”
  池月眉头微蹙:“可本宗还未打探到朝廷的动向,燕不离一问三不知,燕濯云又戒心深重,待转过年我就得离开燕府,只怕什么也拿不到。”
  “废物。”池日轻蔑的看着他道,“师父自小宠你,所以你连任务都没出过就当了便宜宗主,这么多年也未有分毫长进,若不是江莫愁撑着,只怕鬼门宗早就塌了。”
  池月冷目相对:“你当我想做这个宗主不成?!”若非师父临终相托,他早躲山里享清福去了。什么江湖霸业……哪有桂芝卷和烤白薯重要?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步川开口劝道,“现在没有朝廷和正道的情报,我们就不能贸然行动,此事应尽快禀报主人才行。”
  “哼,师父早料到他成事不足,所以才派我来加一把火。”池日瞪了某人一眼,“池大宗主,你卧底在燕不离身边这么久,难道就没发现丁点蛛丝马迹?”
  “燕府和朝廷的联络皆以燕濯云为桥梁,燕不离这半个多月都病在床上,根本未与旁人接触,本宗又不是他肚里的虫子,上哪儿打探消息去?”
  “你就不会趁他熟睡之时在燕府四处翻翻找找?”
  池月叹了口气:“我当然想过这招,但姓燕的太过粘人,白日里几乎和本宗形影不离,睡觉时也死抱着不撒手,稍一动作他就会醒……”
  “哟,这么恩爱?”池日戏谑的一笑:“你不会是被那小子迷住了,改旗易帜投靠朝廷,不想帮师父了吧?”
  池月怒然一掌拍在舱壁上,木渣飞溅如雨,射了池日一脸。
  “本宗还不至于迷恋一个疯子,若非为了师父的任务我早杀他了!”
  池日急了,顶着一脸碎屑骂道:“你他妈敢不敢悠着点?上次船栏坏了老子还没找你赔呢!”
  对方悠然擦着手,面无表情的道:“什么船栏?本宗最近记性不好。”
  “……”池日一点也不想提醒某人了,让这不要脸的东西去死吧,还世间一个清静。
  话不投机半句多,池月也懒得再和某人浪费口水,转身开门走了出去,却看到燕不离正站在舱外,手扶栏杆,吊儿郎当的晃着腿看落日。远方的夕阳沿着他的背影勾勒出一圈金红的轮廓,显得有些落寞。
  “你们聊完了?”听到开门声,燕不离扭过脸来。
  池月见他神色自然,当是没听到什么,便点了点头道:“嗯,你怎么回来了?”
  对方抱着双臂嘿嘿一笑:“我不折回来接你,你找得着回家的路吗?”
  池月:“……”听起来自己好像真的很废物。
  两人下了船,牵着一只怨念的东瀛单身狗相携而去。池日望着三人远去的身影,默不作声的靠在了船舷边。
  “大哥,你方才说师父派你来加一把火,是什么意思?”步川站在他身侧问道。
  “朝廷按兵不动,我们就逼他们动。只要东都的火烧起来,师父的棋就好下了。”池日叹息了一声,“不知这回又要有多少人卷进来……但愿他能够全身而退吧。”
  “全身而退?你说的是谁啊?”
  “我说的是……卧槽?!”
  “喀嚓”一声,船栏突然毫无征兆的裂开了一道宽缝。池日连忙挪开身子,低头看着那段被捏至变形而断裂的木栏,怒声骂道,“靠,我说的是个屁,还是让他死去吧!”
  
  第114章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三条黑毛油亮的巨型獒犬围着树打转狂吠,一个头发花白皱纹横生的老头儿站在青石台阶上,将手中的黄竹杖敲得啪啪作响。
  “小兔崽子你又来捣乱是不是?!今天老夫还就在这儿盯一宿了,看你怎么祸害我家鞭炮!”
  燕不离蹲在杨树叉子上,撇着嘴往下一瞅:“王大爷,误会!我只是路过贵府门口,什么也没干,您老放狗做什么……?”
  “什么也没干?那你舀盆水是想干嘛?!”
  “我……我浇树……”某人怜惜的抚着粗糙的树皮,“爱护植物,人人有责。”
  “呸!真当老夫老糊涂了?”老王抻着脖子骂道,“打小你就坏得脚底流脓头顶生疮,多少年了,自从你小子会跑,我家的鞭炮就他娘的再也没响过!”
  每逢大年初一,东都的每条巷子都会摆长龙鞭。长长一条红挂鞭,像火蛇一样从街头拖到巷尾,点燃后就会一路崩响下去,将吉运福气传递给各户人家。若是长鞭憋火在谁家门前,就预示着这家人要走霉运。托某个熊孩子的福,老王家已经倒霉十多年了……
  “我不敢了还不行?您快把狗牵回去吧。”燕不离可怜巴巴的抱着树干,像一只被狂犬围攻的无助熊猫。
  “哼,老夫该叫你爹把你牵家去,最好塞回娘胎里,免得生出来满世界祸害人!”老头儿气呼呼的道。
  燕不离刚要回嘴,脚下突然“喀嚓”一声,碗口粗的树干居然被他踩折了!
  某人掉落在半空时反思了一下自己的体重……唉,最近果然在家养胖了。
  下面的人……啊不,下面的狗让一让,不然砸死了不管埋……
  老王只觉眼前一花,一道黑影从树下飞速掠过。
  池月站定在三丈远的地方,将怀里的蠢货放下来道:“你轻功都让狗吃了?”
  燕不离摸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差不多吧,看见这种毛茸茸的东西我就使不出内力来。”
  “汪汪汪……”树下的獒犬狂叫着向二人冲了过来,池月伸指隔空点了几下,居然将三只狗全定在了原地。
  燕不离愣了一瞬,忍不住抚掌称赞:“厉害啊,畜生的穴道你都懂?”
  “拿结草练出来的。”池月也不睬远处气得发抖的老王,顾自催促着某人道,“什么时辰了还有闲心在外面招猫递狗,你娘叫你回家吃饭呢。”
  燕不离望了眼黑下来的天色,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乖乖跟着池月往燕府大门走去。
  “喂,你们俩小子站住,给老夫的狗解开穴道!”老王跳着脚道。
  池月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明年就解开了。”
  “什么?明年?那得等到……”老头儿话说一半便突然智商上线——明天不就是明年了吗?!
  燕府的团圆宴设在了主堂花厅之中,待主宾依次落座,一盘盘飘香四溢的肴馔美食便上了桌台。
  东都大户人家的年夜饭至少要上十六道吉祥菜,八热八凉,十荤六素。而燕府更为铺张,足足三十六道菜,各色山珍海味荟萃一席,光是看着就勾人口水。
  燕家长媳在桌边立了会儿规矩,就不动声色的踹了某人一脚。燕不离放下筷子,苦着脸揉了揉腿,拉长音对燕母道:“娘~~~~”
  “德行,越除夕越没出息了。”燕母抬了抬眼,不咸不淡的对池月道,“今儿个是大年节,就免一回规矩,你入席吃饭吧。”
  池月当即坐到了燕不离旁边,姿态端庄、吃相优雅,举箸夹菜如行云流水,战斗力却一点儿也不比埋头猛吃的和尚弱。
  “大师,你们出家人能吃肉喝酒吗?”燕红星举着琉璃瓮道。
  和尚叼着条油炸小黄鱼道:“阿弥陀佛,那啥穿肠过,那啥心中留。”
  “佛门败类。”徐真卿瞥他一眼,转过脸又和燕濯云继续唠嗑,“其实当年是那姑娘主动追我的,只不过贫道年轻时一心向道,诱惑当前断然拒绝,美色于怀岿然不动,最后自然是无疾而终。如今想来……真他妈肠子都悔青了……”
  柳惊风看到池月就心生惧恶,实在不愿和他同席就食,可扭过头去,旁边坐的又是山口……对着那张女魔头的脸,他更吃不下饭了。
  他吃不下去,有人却吃得欢实。粑粑如今已经可以吃些辅食,燕不离抱着他喂了几口牛奶蛋黄米汤。小家伙吧唧着嘴,觉得味道不错,转眼就喝了小半碗,最后还抱着勺子舔来舔去,死活不撒手。
  燕不离无奈的叹了口气,看了眼旁边同样嘴里不停的某爹,头疼加心疼。
  池月这混蛋明明说好的转账,结果一觉醒来又他妈忘了,自己以后怎么养这一大一小两个吃货?对,还有那个倒夜香的,简直是一行走的烧钱炉子……
  一席酒吃到将近子时,燕府中仍是灯火通明,城里渐渐响起了炮竹声。在座的年轻人早就屁股长草,一待家主宣布散席,便囫囵吞枣的吞下几只热饺子,像得了特赦似的,纷纷溜出去赏灯看烟火。
  将儿子哄着了觉,燕不离走出门外,脚尖点地,拧身上房。
  池月就像吃饱喝足的大猫一样双眸微眯,怀里抱了只黑釉酒坛,安闲适意的倚坐在屋顶。他身后的夜色仿佛一卷浓墨泼开的幕布,缀着银月如钩,画着星河漫流,一团团璀璨缤纷的烟花争相绽放,华光漫天、绚丽多彩。
  “你倒是会躲清静。”燕不离夺过对方怀里的酒,举头便饮,然后“噗”的一声喷了出来,“好烈的酒,酿不少年了吧?”
  池月望着夜空,淡淡答道:“这个得问你爹。”
  “问我爹?和他有什么关系?”
  “从你家酒窖拿的,不问他问谁?”
  燕不离哭都不会了:“你……你把我爷爷留下的百年陈酿偷出来了?!”他仿佛看到一捆鸡毛掸子正冲自己展翅飞来。
  池月摸着鼻子,慢悠悠道:“你急什么?喝完了灌点水再放回去就是。”
  “……”
  “算了,反正也偷出来了,还是喝了吧,不然这锅我背得太冤。”燕不离破罐破摔的灌起酒,放下坛子又被辣得龇牙咧嘴。
  池月斜他一眼:“你大病初愈,少喝点。”
  “不行,喝少了挨揍我亏得慌。”
  “本宗的意思是你给我留点。”
  “不给!”某人死死护着酒坛,“这是我爷爷酿的,只有孙子能喝,除非你也当燕家孙子!”
  呵呵,吃独食是吧?
  池月也不抢酒,直接一把将人拽进怀里,张口吻住对方的唇,狠狠啃噬吸吮了一番,最后用舌头舔了舔嘴角,满意的道:“是烈了点,不过本宗喜欢。”
  “……”
  为了不再被当活体酒杯,燕不离捂着红肿的嘴唇,乖乖将祖传陈酿交了出去。
  两个“不肖子孙”你一口我一口,未过多时,坛子空了,人也醉了。
  “池老魔,你还记不记得……”燕不离枕在池月怀里,眯着醉眼看向绚烂的夜空,“去年除夕,碧落谷里放‘瞎狗眼’,老子在望乡楼上,差点被你闪瞎。”
  池月蹙起眉来:“有印象……”可他明明记得是和江莫愁在一起,只是对方当晚说过什么,他却再也回忆不起来了。
  某人继续醉醺醺的道:“妈的,老子那天是第一次亲你,你他妈竟然跑了……”
  池月身体明显一僵,心中惊诧不已。他与江莫愁的床笫之事,这小子是如何知晓的?垂下头望向怀里的人,那双星眸里浸着迷离的醉意,映着漫天纷繁的烟火,明灭不息。
  到底是这个人疯了?还是他自己醉了?
  正当犯怔之时,一双手臂已经勾上了他的颈子,一只温润的唇吻了过来:“姓池的,这次你不许跑了,再跑老子特么不要你了。”
  池月:“……”果然酒壮怂人胆,喝点猫尿就要上天了。
  他轻轻回啄着对方的唇,挑起眉逗着某人道,“如果本宗有一天不喜欢你了,你是不是也不会放手?”
  “老子会放手啊。”燕不离眼神涣散,忽而对他一笑,“你把我手剁了就行啊。”
  这疯子当真没救药了,池月无奈的道:“年纪轻轻,何以弃疗?”
  “君若砒霜,吾自笑饮。”燕不离抱住他的头,决绝的吻了上去,如品鸩酒,即便毒入骨髓,依旧甘之若饴。
  池月眼中眸光一震,随即便像坠入深渊的落日,猛地沉了下去。他用力的封住那只颤抖的唇,如饿狼一样将人扑倒在瓦上,狠狠撕开了对方的衣裳……
  罢了,再陪你疯最后一回。
  卧房之内,燕濯云和燕母正在给粑粑戴护身符。
  那是一串用红绳编起来的古铜钱,共记五枚,对应五行之数,经清玄三圣之一的徐真人开光护持,可辟邪除秽,消灾长命。五两银子二送一,买十个可包邮,另赠售后保养服务,是清玄山上好评如潮的热门货。
  夫妇俩对这个孙子尤其喜爱,虽然那小东西长得不像儿子,但笑起来的神韵和某流氓儿时一模一样,一看就是个五行缺鸡毛掸子的小燕不离。
  爷爷和奶奶正在房里逗孙子,屋顶上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响动,两人不明所以的抬起头,便听得“哗啦”一声巨响,外间房顶突然漏开,哗啦啦掉了下来一堆碎瓦……和两个人。
  “靠,我就说你别用那么大劲儿,这房年头老了不结实……”燕不离一面骂着,一面灰头土脸衣衫凌乱的从瓦堆里爬出来,一看到自己爹娘就傻了。
  卧槽,池老魔快护驾!
  “你个……你个不知廉耻的畜生!居然……居然敢在房顶上……”燕濯云气险些又懵过去,铁青着脸骂道。
  “爹,您听我解释,我们就是喝多了有些热,脱点衣服凉快凉快,什么也没干。”
  池月点头:“对,还没干成瓦就漏了。”
  燕不离:“大哥你保持沉默成吗?”t0t
  燕母的确闻到了酒气,表情难堪的问道:“怎么喝个酒还把房喝漏了?”
  “那个……酒坛子有点沉。”燕不离下意识拿起了酒坛,然后觉得似乎哪里不对。池月这回不说话了,只默默的给他点了根蜡。
  燕濯云定睛一瞅,当场就炸了:“这、这不是咱家祖传的陈酿吗?!你个小王八蛋,连你爷爷的遗物也敢偷喝!夫人,拿鸡毛掸子来,老夫今天就不教他活到明年了!”
  ……
  夜空中的银花火树终于渐次凋零,碧谷再次归于一片寂静。门外寒风呜咽,窗下的油灯哔啪作响的跳动着火花,将清冷的光辉投射在古朴的方桌之上。
  这是一顿简单的年夜饭,几盘已经失了热气的水饺,三碟酸辣口味的糕点小菜,两双筷子,一个人。
  黄半山抱着一壶雕花老窖,披在肩头的羊毛毯子半落在地,整个人佝偻着背,伏在案头睡得正酣。
  海上飞不是个能挑大梁的主,而池月已经消失得太久,鬼门宗内又浮起一股躁动不安的苗头。这阵子以来,大大小小的门务简直让他操碎了心,一把老骨头都快累散架了。
  “死狼崽子,啥时候回来……”老头儿梦里都不忘抱怨某人。
  房门无声的开了,一个高瘦的人影走了进来。
  竹莫染刚弯下腰拾起地上的毛毯,便有一道指风便掀飞了他头上的纱笠。
  “不请自来非君子,不知是何方高人深夜来访?”黄半山已经站起来身,目光警醒的望着对方。
  竹莫染扬起脸,轻笑了一声:“不请自来?你摆了两副碗筷,难道等的不是我吗?”
  对方呆若木鸡的看着他的脸,愣了半晌才响亮的甩了自己一巴掌:“快醒,赶紧醒……麻痹的,今天果然喝多了。”
  “黄屾,你不是在做梦,是我回来了。”一只微凉的手攥住了他的腕子,和以往的梦不同,这次的触觉格外真实。
  黄半山绝望的揪着头发:“完了,我他妈真疯了……全方位的幻觉不要太爽……”
  “士别多年,怎就疯成了这样?”竹莫染叹了口气,望着桌上的小菜道,“你还记得我喜欢吃酸辣笋片和红果糕啊……饺子是不是素馅儿的?”
  黄半山愣愣的看着他坐在桌前,看着他左手持箸,看着他专挑糕里的红果吃得津津有味。一静一动,举袂扬眉,都和从前的那个人毫厘不差。
  灯下的人吃了几口,抬起头望着他笑了笑,如仙似魅:“当初答应过和你一起过年的。抱歉,我来晚了。”
  这顿宴,他迟了足足二十年。
  
  第115章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火色的挂鞭长如赤龙,劈里啪啦的一路响彻整条巷子,腾起漫漫硝尘,留下满地碎红。老王站在家门口喜笑颜开。有生之年啊,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到不倒霉的好日子了!
  这大年初一的清早,就连树上的乌鸦都沾了几分喜气。燕府的仆从皆换了新衣,将府中各院清扫得纤尘不染,顺便还修补了某院漏窟窿的房顶。主子们也依着规矩迎新贺岁,家里的晚辈一早便候在了正厅,依序轮次的给长辈们请安。
  “孩儿给爹娘拜年了,祝二老四季如意,福寿安康。鸡毛长在,掸子不老。”
  燕濯云一只红包砸在那张贱兮兮的脸上:“滚一边去!看见你个兔崽子我就得少活十年……”
  燕不离嬉皮笑脸的收起红包,转头又去剥削徐真卿了。
  然而他的抠门师父只给了他一本精装版《清静经》,谆谆叮嘱道:“徒儿啊,为师看你近来沉溺男色,以至气虚肾亏,特赠经书一册,望尔多加研读,洗涤浊欲、清心明神、早日证道……”
  池月直接把书夺了过来:“老处男你自己寂寞就行了,少误人子弟。”
  徐真卿无声的磨了磨牙,又从大袖中掏出一本《清玄采补秘术》,对燕不离道:“徒儿加油,吸干丫的!”
  燕不离:“……= =”
  山口用饱含深意的眼神望过来,低声问道:“听说你昨天又挨打了?”
  “没有,我爹本来要打,池月把鸡毛掸子震碎了。”
  “啧,夫妻同心啊。”某狗酸溜溜的感叹一声,继续刨根问底的问着二人,“是犯了什么事又挨揍啊?”
  燕不离不好意思的道:“偷喝了祖传的酒。”
  池月也不好意思的道:“上他的时候把房压漏了。”
  山口:“……”
  燕红星正在给姨父姨母拜年,还未将那封沉甸甸的红包接到手里,钟管家便火燎屁股似的冲到了正厅:“老爷,夫人,大事不好,咱们府外被一群官兵围上了!”
  “什么?!”燕濯云惊座而起,“何人带兵?所为何事?”
  “小人也不识得,对方也未报官职,不过看着像宫里的穿云卫,说是来捉拿鬼门宗池魔头的!”钟管家急得满头大汗,“老爷您快和他们解释清楚吧,咱府里哪有什么魔头啊?”
  所有人都转目看向了池月,而某个魔头却稳如泰山的坐在太师椅上……认真的翻阅着那本《清玄采补秘术》……
  燕濯云冷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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