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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刻之咒-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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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再聚干杯!”
“没加微信好友的都扫一下二维码和名片。”班长说。
白荷有点囧。
“手机还没换,白荷!”
“加我□□吧。”白荷亮出自己的号。
陈静将话题带到区政府领导的私生活上,还有新区建设中渣土行当的前景。男同学重视的是养大货或铲车,林丹从新小区落成中找到了为她的佛山陶瓷店儿拓宽销路的法宝。
白荷静静听着,像自己这种上不能联系市县区领导,下不能聚财养小弟,酒量还不行的,就是新世纪的废材。
“白荷,来、干杯。”
“干!”
“白荷,祝你越来越漂亮!”
“干!”
酒过三巡,“白荷,还没结婚呢?”
那些男生不是她结婚的对象。
聊天的主题又回归养孩子了。
结束了回忆,白荷突然说道:“凶杀案是29日之前,我救人是在30日。”
金玲笑了,“同一种杀人手法才有人顶罪。”
“可时间不符。”
“我知道他们那伙人的手段。”
你回来多久了,白荷没有问出口。
“你和陈静还有联系吗?”
“没有,她搬家了,现在住在红光区。”
金玲若有所思。
“怎么,你还要杀陈静?”
“为什么不呢?”
白荷应当感到安心了,因为金玲相信书上写的那段话,那罪恶的字条是陈静拟写来交给关欣桦的。
她们接着读书,读到金玲被轮~奸之后。
“冬去春来,警方略有些线索,他们找到阿玲失踪前接收的信笺,上面有着我的留言,警方为此寻问过我。
……
我的名字是写在一张贴纸之上,那贴纸上的图案是我曾经送给了静的。
……
小华的字迹与我的相差甚远,而静却有这个能力可以学写得很像,有时连我自己都分不清。”
……
金玲日出夜归,白荷只出门过一次,为金玲买回一副墨镜。白荷在烧金玲的上一副墨镜。那副的镜腿掉了,所以金玲一直没戴。金玲回来时,白荷手中的眼镜只剩两只镜片和几根钢丝骨架。
“你没必要这么做。”
“你回来早了,我去做饭。”
“我不想吃你的那些豆子了。”阿玲笑得有点无奈。
白荷觉得委屈,12月绿色蔬菜多少见啊,这可是她特地在收获季节速冻了预备过冬用的。
金玲一定看见了白荷撅嘴,特意过来拉她,“和我出去吃吧!”
“我没钱。”
金玲向门边歪了一下头。
那一晚之后,金玲温和了许多,白荷能看见她把若有若无的笑意悄悄藏起。
“阿玲,同学聚会。”
“你知道我不会去。”
“但我会去,你想知道真相。”
“你问不出来什么。”
“但是我可以带回一些他们对案件的看法。”“案件”两字白荷咬得很重。
“那你就去吧!”
白荷把阿玲损毁的镜片扔到远离金家胡同的垃圾箱里。
同学会结束,还是酒店外的空气好。
“白荷,上车!”金玲坐在出租车副驾驶上向白荷招手,等她坐进去,金玲说,“你先走,我晚一会儿来。”
等金玲回家的时间很难熬,白荷一台挨着一台转换,翻翻今日的《齐鲁晚报》,没什么可用的消息。
第二天清晨,白荷整理半空的大衣柜时发现一卷玻璃丝绳、一瓶□□、一只纱布口罩。
金玲开门进屋,一把将白荷抱到衣物被褥上。
“喽——”白荷不自觉地将脚缩了上去。
金玲也跳了上来,并将两扇柜门合上,只留一缝儿。一线儿光亮照在白荷的头上,让金玲能够看得清她,她却看不清金玲。
“读书给我听。”金玲的声音并不平静,“从第二部分开始。”
白荷知道那是她们相遇的记述。
虽然没有光线,没有书,但那些字句白荷都能背诵。她俩藏进衣柜里,她听白荷朗诵。她的身子挨过来,还带着外面的冷空气,她的手环过白荷的肋。
“你要杀死我了?”
金玲没有回答。
“在一个雾霾天,用玻璃丝绳子勒死我,或者用□□将我迷倒再勒死,把我装进垃圾袋,用玻璃丝绳捆紧,从烟囱的长梯爬上去吊在里面。”
“嘿嘿嘿——”金玲从白荷肩膀上抬起头来,“你真是个会写小说的。”
白荷喜欢金玲的鼻息,那样金玲就一直呆在她身边。
“有什么是你没有告诉我的?”白荷去翻金玲的包。
“在这里——”为了见证金玲的决心,金玲从里怀掏出一张贴纸。
白荷推开柜门冲到光亮里,那是一张被汗湿过的纸笺,也是她要寻找的物证,那张邀约金玲帝脉山下相见的便笺。
贴纸有些发软起毛,笔迹都有些虚化了,圆珠笔的深蓝随着纸纹扩张,像感情膨胀的痕迹。上面的笔体即熟悉又陌生。如果和白荷现在缭乱不成形的字迹比对,大约不像同一个人写的。
白荷用了十多年的电脑,书写能力都快让大风刮走了,只有在灵感爆发的间歇才飞速在纸上划下只言片语,还是常常有抓不住的细节遗落。
金玲摩挲着脸颊和眼袋,她在帮白荷收拾房间时丢掉过废稿和纸片,所以她不确定了。谁才是主谋把她搞糊涂了。白荷这样想着,抚摸着她的手,蹲下身子从下面看着金玲。
“给我你的手机。”金玲翻过一遍,“哪个是陈静的昵称?”
“这个。”
关于那张纸白荷百口莫辩,但金玲就这么阴冷地立在窗前是从同学会那一晚才开始的。
“你想用□□,那东西太少见,药店都是禁售的。”白荷拉开冰箱冷冻层的抽屉,拿出一包山杏仁、樱桃籽,“陈静喜欢吃苦瓜、坚果。106路、K57路车都到她家。”
“不用你管。”
“我不是笑子喻,陈静也不喜欢看小说,她只喜欢富贵与权势。”
金玲翻开白荷的笔记本电脑,找到笑子喻的IP地址,这年头还有人和白荷一样不用手机码字上传的。
爱而不得
“你和谁讲过这个故事?”
白荷像个受审的犯人一样一问一答,“58同城上的小小酥。”
接下来金玲忙些什么都未和白荷说,她坐在床边看金玲进进出出,她的电脑也归金玲用了,所以新文难得地断更了。不过不要紧,又有谁在等待呢。
白荷上班下班出门进门都好像一个人住,她和影子同居一室,那些过往都像是她的幻想。她看着金玲,仍生活在幻景中。她斜躺在床上,留出半边,床单冰冷。门开门合,像囚狱的放风号子。
这一天,金玲将她带到阳光下。
马路是刺目的雪白,檐角冰水滴答。
她们穿过灰黑的街道走进帝脉山。
“有什么变化?”
“额,宾馆院内整休了,树砍了,老喜鹊搬家了。”大山雀在地上鸣啾几声,白荷抛出花生扔给远处偷偷摸摸跟着她们的松鼠,“宾馆下面的那个堆煤场重新砌筑了三面的围墙,把上山的土路给铲了,煤堆得也不如以前高了,站在上面够不到墙头了。额,今年政府拆除我区剩余燃煤锅炉,煤也没有了,都空了。额,帝脉山宾馆也荒了。”
金玲又不说话了,她才意识到她说到的那地方正是金玲不幸的开始,在那里酝酿过一个阴谋,成为金玲退学的原由。
她们在山上转了一圈,冬日锻炼的人不多。
自山上回来后,金玲又出门了,就好像她刚刚是为了押送白荷回家。白荷等到晚上,她都没有归来。白荷跳下床搬出衣柜里的东西,从上至下都不见了那捆玻璃丝绳,口罩也没了,□□只剩下半瓶。
白荷满屋子找纱布,找棉花,她撕开一条棉被,掏出泛黄的棉絮,再用纱布包了倒上□□,塞进自封口的塑料袋内。她洗净那只瓶子,再砸碎了它。放水冲洗的时候,她扶在水池沿上抑制住颤抖,胸膛像跑过整个帝脉山那样起伏。
金玲会去哪儿,只能说她看过场子了。
真难想象陈静那种亭亭玉立的女子会去那种地方,但她确实陪白荷去过。
白荷轻轻带上门,猫一样地走下楼梯。她像晚间慢跑那样上了山,从山门转一小圈走小路去往帝脉山宾馆下的小区。她的手机被金玲收走了,金玲不想与她联系。
她看见静,后面跟着阿玲,但静不知道阿玲在后面。
静东张西望了一次就俯身钻到堆煤场后面,老旧的锅炉房在小区的光线之外更显黑暗。三面是墙的堆煤扬拢着风的回音,看不清的树影下好似都藏着故事中的鬼怪。她真不敢相信,陈静为着什么事夜半来这里。再往前走就是金玲保存的那张纸上写的帝脉山宾馆下树林相约的地点。
金玲没有动,静又回来了。
被煤灰染黑的那个拐角特别适合金玲的夹克。
静停住了,打算走另一边。
白荷不想让金玲做傻事,迅速从墙上跳下,落到静的背后,挡住了金玲的视线。白荷伸手捂住了陈静的口鼻。也许不是□□的关系,而是那块棉絮水吸得太饱满,□□呛入了静的鼻腔,她挣扎得有点过分了。
金玲的拳风扫到白荷面前,不大不小的声音对她呼喝:“什么人,放开她!”
白荷拿静的肩膀挡了一下,反正她也喊不出痛了。
她们囚于房子与墙之间,没有其他人能够看得见。
金玲很生气,她的速度比白荷快,但她顾及到静,也看出来新来的人没有逃跑的意思。
“是我!”
□□的麻醉作用终于生效了,白荷把静放到阴影外。
白荷的声音很有效,阿玲还没有说话,白荷先说道:“我来帮你问,你不要说话,也不要和静见面。”
“你真的想帮我?”
白荷蹲下想救醒陈静,她相信金玲会躲起来。她拉静的手时发现静的掌心死死扣住一块U盘的内芯。这也许是另一场阴谋。她把它举起来呈给金玲,金玲站出来,把它举至微光里,就甩手扔还给白荷。
“我不对其他事有兴趣。”金玲一副漠然的样子,好像没懂白荷的意思。
白荷把芯片放入静手里,合上她的四指。
“静,醒醒,醒醒,你怎么了?”
阿嚏——阿、阿嚏——
“慢点,慢点。”
“你是,白荷!”陈静一下子窜起来坐着,看来她的身体无恙,“阿嚏——你怎么在这里的?”
“我看到你躺在这里,看了好一会儿你都没动过。你怎么了?”
“我,我也不知道,鼻子很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怎么一个人到这种地方来?”
陈静的手滑向背后,她没打算站起来。
白荷来拉她,“你快起来,地上凉。”
陈静另一手仍然藏着,身体使劲往下坠,都被白荷拉得歪倒了。
“你怎么了,腿受伤了吗?”
“啊,”陈静点头,“你不要拉我,让我缓一会儿。你怎么来的?”
“我晚上跑步,每晚都来,”白荷指向山上面,“就在我们原来滑冰的那条路上,从上跑下来。”
白荷蹲在她面前,问她:“你还记得我们以前站在这后面的拱篷上穿越时空吗?”
“不记得。”她并不大嚷大叫,说话都配合地极小声,一副从前惹人怜爱的小猫模样。猫不想做和不想说的谁也不能胁迫成功。
“就在那边,我们一起爬山,”白荷指向那条被铲除的土坡,“那年冬天我没站稳滑下去了,你说什么也不肯伸手拉我。”
“我们走吧。”陈静站起来。
“这儿有很多回忆,你不会不记得吧?”
“你说些什么莫明其妙的。”她又像小时候生气不理人那样子扭过头去,“这么晚了我得回家。”
白荷拉住她的胳膊,“你记得这件东西吗?”
“这是你的字。”她看了看就还白荷。
好视力呀!就像她不是主谋。
“连我自己都不记得我的字什么样了,你记得好清楚,让我很感动。”说到“感动”二字白荷几乎要咬死这两个音了,“这个堆煤场下有冤魂,魂灵离开尸体而不灭就只能附着在横死的泥土里。”这是笑子喻书上的描写。
陈静振了一下。
“从前你就喜欢一些奇怪的东西,讲些奇怪的话。”
白荷拉住她。
“你让我走!”她要甩开白荷。
“你有秘密,你有心事!”
她怔住,快速抓住白荷,“呵,你是哪一伙的,你以为我的丈夫死了,我就好欺负了?”
“要你东西的人是如此认为的。”
“白荷,我没有秘密。”
“那你怎么在这里?”白荷的一只手□□衣袋,她的衣袖被陈静粘了融雪和泥的手抓脏了,“有那秘密你活不过明天。”
“白荷,”陈静温柔地站在那里,手扶了一下由缎带松松拢住的发尾,“你不该趟这趟浑水。不过,你听我说,付世仉在省城,我有他对头的贪‘污‘罪证,只要交出去,那人就倒了。这东西比那多少年前的秘密重要。但要悄悄地做。”
“对我来说,还是从前的秘密重要。”
静想跑,金铃站了出来,静被夹在中间。
“你是,金玲?”静又转向白荷,她居然比刚刚还镇定了。
“白荷,我想知道你要怎么做。”金玲的声音凛冽得像冬夜的风。
“和你想的一样,但你不可以那样做。”白荷有点儿急。
“金玲,我想小桦可能和你说过什么,”静却是向着白荷说,“她想把你卷进来,因为我是重要的证人。”
“静,在拖延时间。”白荷说。
“别打断我,这是一笔很好的交易。”静的美柔媚依旧,白荷能想象出她深沉眸光里的琉璃色,“如果我出事了,警察不会放弃追查,这是一个系列案件。”
夜太黑,静的魅力仅存留在白荷的脑海深处,能发挥的功效极其有限。
静掏出一把煤泥渣打向金玲而后斜穿出去,松软的发辫甩到金玲近前,金玲揪住她的长辫使劲一拽就势掐住她的脖子,静回‘弹的身子仰倒,被金玲拿住按在膝头。
“不要!”白荷怕金玲失手,上去掰她的手。
静可能没有那么痛过,体育课上练下‘腰从没这么快过。
“你帮谁?”金玲的膝盖往上顶,静重重吭了一声。
静抓上金玲手腕,指尖带钩,那是一个女人拼了命地抓挠。
“让她现在的仇家解决她吧?”白荷后退了半步,恳求道。不要刺激到她的阿玲,不欲她的阿玲办傻事儿。
“你心疼她?”金玲只看到白荷在这关头一脸的痛惜。
金玲拎起陈静,静灵敏的身手像狸猫,心思也像夜猫一样狡猾,身子甫一立起她就快速抓伤了阿玲的手。阿玲拧过她的小臂不放开,之前一直不肯出声的静开始张嘴要呼喊了。
白荷抽出衣袋里的棉絮封住了她的嘴,呜呜咆哮的静抠向白荷的眼睛,金玲一个抓举将她抛到了墙角。她短促地啊了一声就被另一种咬合的脆响截断,继之发出宠物叨住猎物时兴奋的嗷嗷欢叫。
“我们谁都没有注意到那里有狗。”白荷只是想说句话平复一下心情。
陈静也许还是死了,那种经别人的手除掉她的心情并不快乐。白荷不是说要亲手杀了她,而是她的死总归和自己有关。白荷相信,横死的灵魂附着在原地,等待替死鬼帮她完成转生的轮回。
白荷猜不透关欣桦到底说过什么让金玲耿耿于怀。次日,关欣桦的死见报了。另一件发生在省城的自杀事件印证了昨晚陈静说过的话——付世仉在公寓防盗窗栅栏上吊死了。
轮‘~奸金玲事件的主谋与从犯都死了,金玲好像还是不开心。白荷理解那不是一件轻易能够忘记的事,但金玲阴郁的神情就好像她的仇恨没有完全倒空。
横垣在她们之间的还有什么事呢?
以虐制盗
白荷趴在床上码字,金玲弹了一下她翘起的脚丫,她笑笑,金玲说:“书写了这个故事的笑子喻与主谋脱不了干系。”
“谢谢你愿意告诉我。”不论现在是什么滋味儿,白荷都不能告诉金玲那故事是她写的,被别人抄了去出书,他人成了小粉红,让金玲想明白了学校里曾经有一个阴谋。
白荷猜,金玲如果知道那是她写的,一定会想打死她的。谁能容忍那样的经历成了娱乐大众的饭后谈资,或者像一份文献似的永远不能抹去。
“是总像有一个阴谋家站在后面,但那也许就是添油加醋的想象。”白荷说。
“想象?”金玲点点朋友的脑门儿,“那些时光我都记得。”
活该啦,谁让自己当年用心去写小说的。白荷拉住阿玲的手幽幽地说:“我怕你越走越远了。”
金玲自有她的本事,找到笑子喻并不难,但盗文者也住在福辛市就让白荷感觉棘手了。
她们为盗文者送去一件人人快递,白荷兴奋地拿出网购的本子请作者留名。
笑子喻小姑娘轻快地画上自己的花式签名,甩一甩窝在肩上的两只油亮的发辫从租住公寓电视柜下找出一包书签,小心抽出两张来送给她们。她把金玲也当成了她的粉丝。
“你们喝点什么,杏仁露?”
白荷看着金玲笑得很无奈,这小姑娘不过20岁,她不可能与18年前的阴谋有关。
“笑笑,你写得太好了!你能写出《野百合也有春天》这样的好故事,是怎么想到的?”金玲笑问。
“观察生活,有感而发。”笑子喻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那里面的阴谋写得就跟发生过一样,很真实。”
“哪本书?”笑子喻求救似地看了一眼卧室,立刻想到两句回答,“就像在想象中策划并实施了一遍。这儿没什么难的。”
一直在房间里打游戏、与笑子喻年纪相仿的男生停下动作伸长脖子向客厅望来,“阿妹,有书迷来,别乱说话。”
笑子喻掩嘴响起一串儿银玲般的笑声,“阿哥,我就是这样想的,而且这回答很特别,做访谈也很吸引人的。”
“好啦,送她们出去吧。”那男生转回头继续猛砸键盘。
叮咚——
“稍等一下噢!”笑子喻越过沙发蹦蹦跳跳去开门。
金玲随随便便窝在了沙发里。白荷倚在窗边扒开一点儿百叶窗,以她这个角度是可以看清楼道里的情况的。送外卖的走了,笑子喻欢欢喜喜捧着一大盒蛋糕,用脚带上了防盗门。
“阿哥,你给我买着最爱吃的甜杏仁奶油蛋糕啦,谢谢哥哥!”
“是不是送错了?”男生狐疑地走出来看,一手压住了盒子顶上的花结,“你先不要拆。”
“嗯儿——啊——”笑子喻拖长了声撒娇似地拐了几个转折,“有什么关系嘛,就算送错了也不是我的责任啊。你看,这上面写的收货人:笑子喻。”
“你有过用这名字下订单?”男生提眉。
笑子喻不由自主地吐舌,“我不敢啦!”
“啊!”
男生短促地一声吼,向后跌倒。金玲对他用了防狼喷雾,接着拿胶带封了他那句“妈啦个逼……”,把他捆在地上。
笑子喻惊呆了。白荷碰碰她的肘,她一转身就让白荷摁倒了。金玲再将她也捆牢。
“你不出声,我就放开你的嘴巴。”
白荷略微一松手,笑子喻扯着嗓子嗯啊大喊,泪花飞溅。白荷将棉絮和纱布全都塞入她口中,对她说:“免得你不要命的大叫震坏了嗓子。”
金玲没收了他们俩的手机,并转入语音信箱,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笑笑。
笑子喻在□□的作用下昏昏欲睡,白荷拖出棉絮,她仍然放松地张着小口,口水涎到脖子上了。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金玲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野白合也有春天》的故事,笑子喻是怎么知道的?”
白荷将男生嘴上的封条撕开一边,让他可以含混不清地答话。
“这你要问她。”男生红肿的眼睛瞪圆了,像只纸老虎。
“真是她独立写的?”
“当然。”
“我不相信呢,这是抄的,这是骗钱,我的偶像居然会撒谎。”
“凭什么不相信,这是诽谤。”男生紧张地窜起又跌回去,他想拔出双手掐住说他抄袭之人的脖子,无奈手腕被捆,死劲儿挣扎就磨脱了皮,他痛哼了一声。
“别那么激动,你看到了书评,说你抄袭的人很多,扒了各种书。”
在照看笑子喻的白荷转头来听,她还没发现笑子喻这笔名是个勤抄抄。
“别用你,我没抄。”
“你没抄,她写的。你把她送上黄泉路了。”金玲打开折叠刀。
“你干什么?”男生侧身抵靠在墙面上,“你想干什么?”
“我想听实话。文里那么多原词原句,网友都给摘录下来做过对比了。我还是觉得被骗了钱。”
“你知道‘天若有情天亦老’么,唐李贺创作的,‘衰兰送客咸阳道,天若有情天亦老。’宋石延年用过。万俟咏用过。欧阳修也用过,他的‘伤怀离抱。天若有情天亦老。此意如何。细似轻丝渺似波。’很熟悉吧!他们都没用引号。怎么就不行了?”
“从唐到宋,过了著作权保护期了。”白荷插言,关于这一句古诗的来历,她百度过,至少有13首名诗词相继引用过。这男生记忆力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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