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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幻手机同人)总裁家的总裁-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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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拿着眼角睨他:“你便打算这么跟老爷说?”
看他点点头,才一脸恨铁不成钢道:“你这从小便这样看着挺精,怎么在讨老爷开心这事儿上就这么笨呢,这点上,三小姐都做得比你好多了。”
这倒不是假话,所言跟老爷子虽然一样的火爆脾性,时常便能对峙起来,可一来她是女孩子,二来一身撒娇手段也是炉火纯青,老爷子多也是当时怒过一阵,随即便被哄过来,两人时常红脸,却是不曾真的有过什么太过严重的争执。
不像游所为,他爷爷对他要求甚严,自己也是个淡然缓和的性子,从来有责便只是听着捱着——可他若只是性情软弱也就罢了,偏偏里子里是个比谁都顽固有主意的角色,表面上一片恭从,可实际上他认为对的,便是打折了骨头也未必能换出一丁点儿回环来。
游所为摇头不语,还是那一副惯有的温和样子。
老管家看他这样子也实在是没脾气:“你这般跟老爷说,难道不是冲着火撺么,你就真是皮痒了,想挨一顿才好?”
游所为也没法儿告诉他,比起他将要说出的事情来,这件事上老爷子生气的程度怕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倒不是受虐狂,可到底得有这事儿垫着,先让人发出些火气来,免得到时候一时气急攻心——虽说老爷子身体一向硬朗,到底年纪大了,他还真怕给他爷爷气出什么好歹。
“真是!”老人气得跺跺脚,“我是管不了你了,便是当年大爷再如何混账,也没这般让人揪心的。”
他这话一出口立刻便后悔了,小少爷是个好孩子,就是常对自己有些漫不经心——他怎不明白,先前儿的那些可怕事对孩子影响太大,这一生里最大的心魔恐怕就是自己的生父了,又怎么好拿来做比……
“咳,我是说,你需得对自己好些,不然……不然……”
“是,我明白的,”游所为的脸在明亮的灯火里苍白了一瞬,便又缓过来,看着这亲人一般的老者面现尴尬,便极顺畅地将话接了过来,露出一个温雅从容的微笑。
他这笑却是出乎内心,自和李唯克在一起以后,他的心魔本就淡了些,提起过去的事儿也不再那么苦痛难捱,甚至偶尔想起那个男人,也不像过去那样心若火灼,恨不能从未称他为父才好了。
只是刚刚突然那么一提起,难免还有些缓不回神儿,可心知老人说的只是气话,又紧接着便先顾虑他的感受,那丝痛苦也就淡了,怎好让老人家再为自己操心?
他放缓了声音,仿佛又是那个英姿卓越、俊秀可亲的少年,温声道:“您的心思所为自然是明白的,不论今后,也断不会做出自伤其身的蠢事来。只是此番确是错了,来爷爷这里领罚,本也是理所应当。”
第十四章(2)
李管家看着他,面上有些感慨:“行了,你们都长大了,我也不知该怎么……”他说不下去,慢慢摇了摇头,忽然伸长手臂,像小时候那样拍了拍早比自己高挑的青年的额头,“你从小便是最让人省心也最放心不下的那一个,这性子怕也是打从出生带来的,如何也改不了了。”
“进去吧,老爷等着你呢,悠着点儿,别惹他生气——放心,三小姐早早歇下了,她此番行事鲁莽,可也得了教训,我看老爷也是不舍得再苛责了。”
主楼离门口最近,说话间已是到了。
他说着又瞪了游所为一眼:“就是你,刚刚那番解释跟我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不敢拿到老爷面前去瞎讲……老爷正在气头上,你就是乖乖认错,可真都怕是要捱些皮肉之苦了,若再撺掇他的火气……”他没说下去,可眼睛里的神色已经把警告都说尽了。
游所为听话地点点头,说了一句:“所为晓得了,今晚爷爷估计不会再有事,您便先歇了吧。”说完深吸一口气,推开了主楼厚重的木门。
偌大的厅堂里灯火通明,在这里只能看到老家主的一个背影,游所为不再多想,只低低唤了一声,走过去垂手站在老人家前面。
老爷子手里抓着龙头拐杖坐在太师椅上,没答话,眯着眼睛看着面前挺拔俊美的孙子。
整个宅子里的下人已尽被遣出去,厅里空空荡荡的,游所为能隐约听见门外不少车子陆续离去的声音——想是连宅子周围的下人们也尽被撤了去。
他忍不住心里一紧,寻思老爷子这是要放大招了。
于是心里免不了便有些发憷,心下掂量了一番,决定还是明儿早上再把与李唯克的事儿告诉他吧。
他站在那儿不敢吱声,也不敢再抬眼去观察面前老人的脸色,就那么静静地站着,摆出一副极温驯乖顺的样子来。
“哼。”两人这么对峙了一会儿,还是老爷子忍不住哼了一声打破了沉默,和他这个孙子比耐心,虽是一把年纪了,可真从来没赢过。
“爷爷,所为知错了。”游所为一听这声音,立马特别爽快地认了错,他是明白的,在这种情况下不管怎样率先认错总没有差处,甭管老爷子是为什么大动肝火,总之定是被自己哪里的举动气着了——他暗暗叹了口气,心想今天晚上怕是要吃些苦头。
“哦?认错倒快,不知是那里错了,不若说出来听听,免得那小丫头又说我没事儿折腾她哥哥。”
游所为抽了抽嘴角,面上表情更加诚恳:“我没看好言言,没成想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他看面前人不说话,显然还在等着他继续,只得咬咬牙接着自省:“出事儿以后,本应该早些通知您的,只是当时忙乱,也不想教您担心,一时便忘……唔!”
老爷子听着火便往上涌,一拐杖便抽过来,正打在孙子的腿弯里。他那拐杖是特制的——老爷子早年经过最混乱的那段时期,甚至还上过战场,到现在都脱不了那一身军人的铁血,不说在宅子里都枪不离身,就是搭手的手杖,都是金属芯子包了一层木料,里面藏了把锋利的西洋剑。
这大铁棍子硬实得很,挥起来虎虎生风,老人家身子板儿好,从不疏于锻炼,一把年纪可手劲半分不小,这一下子过来,险些没把游所为给抽跪下。
游所为控制不住地一晃,踉跄了半步。
他也有好些年没吃过这拐杖了,自从执掌游家以来,不知是终于对他满意了些还是想着家主的威严,老爷子很少再这么亲自上手教训他。现在这熟悉的滋味猛然而来,他竟一时有些承受不住。
“你是长大了,自以为一手握着游家,不把我这老头子放在眼里了!”
“孙儿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我早先就说过,把你妹妹看待好,结果你呢?搬回去住了没俩月,人就被绑上哥伦比亚的奴隶贩卖船了!”
游所为心里蓦然一阵抽搐,这件事上,他的痛苦愧疚从来便没断过,所言出事,最着急的便是他——那几日情状不明的时候,他心里的恐慌愧悔简直要把自己撕碎开来,像是把胸腔里的嫩肉放在火炉里炽烤灼烧。
这简直要像当年的事一样成了他的心魔,可所言是一个独立的、已经成年的人,今后他哪怕多加管束,又怎能真正干涉她的人生?万一……
一想到类似的危险竟可能还会发生,他简直便如同全身被烈油烹炸一般,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是我的错。”他开口,沙哑的声音把自己的嗓子都刮得刺痛不已。
“怎么,说错你了?”老爷子这回着实气得不轻,握紧拐杖的手都能看到浮凸的青筋,“你在想什么,这种事情竟瞒着我!你能瞒得住么,要是言言出了什么意外,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
他越说越气,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刻印着怒火,抬手又是一杖,正正抽在刚才打过的地方。
游所为腿一软,扑通一下就半跪到了地上。
老爷子下手半点没留力,他几乎能感到那处瞬间便热肿了起来,一跳一跳的疼。
他一时痛得说不出话来,左腿膝盖磕在地上,半条腿都没了知觉。
老爷子看见孙子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挑了挑眉,却是硬着心肠半点没就这么放过他的意思。
“对……不起,爷爷。”
游所为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咬牙咽下差点出口的痛呼,缓了一阵,才顺着老爷子的话认了错。外面忽然亮了一瞬,一声响亮的惊雷过后,仿佛夜空裂了条口子般,刚刚还是细细的雨丝倏地如倾盆刷地封锁了空间。
这场大雨一下子带来了大量的湿气和寒意,大厅侧边开着通风的窗子“啪”的一声被吹合上了,寒气却涌进来一阵,夏季衬衫毕竟轻薄,他不禁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温莎家和李家的小子知道告诉家里,你就不知道?你们三个孤单单待在那种地方,真以自己好有本事!结果呢,你当我不知道李家的小子为救你挨了枪子儿么!”
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这是没伤到要害,若是伤到了怎么办!游家李家这么大的合作,你打算怎么跟人家里交代!”
“这些年没管教你,简直越来越不像话,”老人的表情几乎是称得上凶狠,“再过几年,你是不是也要像那个不肖子一样,把这个家毁得一干二净才甘心?!”
“……爷爷。”游所为跪在地上,也不敢起来,听着一句接连一句的诛心之言,禁不住哆嗦了一下,连淡色的唇都忍不住微微颤抖,静默半晌,才堪称虚弱地叫了一声。
“叫什么!”老爷子举杖又想抽他,可毕竟是嫡亲的孙子,看他那副惨兮兮的样子,偏就心软了下不去手,转而在地上又是一顿,游所为瞧着那块地儿,真担心给砸出一坑来。
大孙子扬起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脸色苍白,眼皮下面两圈儿浓重的黑色,一看这些日子便实在没少受折磨。
毕竟人老了也容易心软,只是也不好当场便这么放过他自己下不来台。刚才话说重了老爷子心里也明白,可那话又勾起他一阵心事儿来,想起这么一出,便准备顺着敲打敲打。
“行了,甭在那儿装可怜,自己惹下的摊子自己收拾,还待着我管你吗?”
“还有……”他眯起眼睛,饱含沧桑的眼眶里射出锐利的光来,“你与李家那个小子,关系倒是不错?”
游所为顿时心里一紧,忙垂下眼睛,不敢让他看出自己眼睛里显出的那点儿惶急来——现在他爷爷怒火正旺,可实在不是个雪上加霜的好时机,怎么着也得等到明天中午,这事才好略微出口。
“所为,我自小一向对你要求严格,可就怕你走上那逆子的老路。”老爷子也是个心硬的,当年儿子闹得厉害,到现在,他也未再承认过那骨肉的身份,只以“逆子”、“不肖子”等言相称。
“说来那李家小子也是个荤腥不忌的风流种,”他皱了皱眉,状似十分厌恶,“我跟你说明白了,你若敢与他不清不楚,做出什么有辱门风的事情来,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其实老爷子倒没真看出些什么来,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当年儿子的事儿闹得他心力交瘁,此时更容不得任何旧事复发的可能。
游所为暗暗叫苦,怎么都没想到老爷子竟洞察入微到这个地步,这下可是把他逼上了悬崖,承认就糟了,可若不认——怕是今后后果更加难捱。
他正苦苦思索着对策,便见爷爷站起身来,竟有几分今天的事儿就这么算了的意思。
老爷子是料想一向听话且不虞其父的孙子不会行差踏错,敲打过后也觉口气重了些,便想缓和半分,也由他回房反思这次的错处,算是为自己找个台阶罢了。
可他没想到,这送出去的台阶,人家不一定接得下。
游所为看他要开口,顿时也顾不得许多了——这次若将人的话默认下来,今后可算是祸患无穷,以老爷子的脾气,要么气得失去理智将他逐出门墙,还牵连李家,要么急火攻心伤了自身,就像当年他荒唐的父亲第一次重重忤逆时一样。
不管是哪个,都是他绝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索性不如现在便认了吧,反正话题已经挑起,也算是趁风而起、顺水推舟。
他就着半跪的姿势,一把抓住老爷子的裤腿,顺势便将另一条腿也屈起,结结实实双膝跪在了地上。
“……你这是作甚?”老爷子被他唬了一跳,原本正打算出口的“大发慈悲”瞬间也被咽回去了,他拧起一双浓眉,直觉预感到有什么事儿要发生。
游所为垂头,规规矩矩地放下手来,摆在自己大腿上,他能感到自己的后背在那严厉的目光里禁不住发麻,连冷汗都缓缓渗了出来。
他看似放松垂在腿上的手实则用力到指尖都发了白,到底是禁不住再憋着了,便盯着面前地板上反射出的自己的头顶,仿佛上刑场一般把要说的话挤了出来。
“我跟他……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第十四章(3)
他能感到头顶的气场一下子冷了下来,冻得人从心底都发寒。
可他忽然就不怕了——这事早晚得说出来,现在主动坦白,总比搂不住时再被迫出柜要主动许多。更重要的是,既然现在老头儿还有这个力气发出如此强大的气场来,顶算是被气得不轻,倒也没怎么影响了身子。
既如此,他也便没什么可怕的了。
一阵沉默。
游所为盯着地面,虽跪在地上,可脊背挺得笔直,只从脖颈那儿弯出个弧度来,却愈发显得他坚定清贵,泠泠然无可指摘。
游老爷子看他这个样子,连上手打的心气儿都忽然间没了。
他自是知道,这孙子一向乖觉,却也是最有主意,外表上一副温温软软很好说话的样子,可内里比谁都骄傲,比谁都坚定。
他定也不是会拿这事儿开玩笑的。
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爱上了一个男人,你真的想毁了我们游家的百年传承,是吗?!”
游所为片刻也未沉默,抬头看着老爷子的眼睛,目光灼灼道:“我们早就成年了,完全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而我们对家族尽的义务也半点儿不会少——我看不出来,现在圈子里有哪两家比我们之间更适合联姻……”
“啪。”
话音未落,一巴掌便重重地抽上了他的脸,这巴掌半点没留力,带着阵阵风声而来,直扇得他脸一偏,身体晃了晃,用手一撑,才好歹没有跪不稳趴在地上。
“混帐东西!”眼看着孙子苍白的脸瞬间红肿起来一边,老爷子却是再没有刚才心软的思绪,只恨不得请出家法来,将这不肖子孙乱棍打死,总不若教他在世人面前丢尽了游家先人的脸面!
“你便这么自甘下贱……联姻?你们皆为男子,倒是说说,这谁嫁谁娶,联的是哪门子姻!”
“李唯克那脾性,这么多年你没听说过?他那些手段把你迷得神魂颠倒,便真要如此忤逆,为他脸也不要了不成!”
他说得激动,连声音都气得发抖,抬起腿便重重一脚踹在孙子胸口,游所为这次没忍住,闷哼一声被踢得歪倒在地,嗓子里泄出细碎的咳嗽来。
他近日心力交瘁,连着有一个多星期加起来也没好好睡上十个小时,身体早就有些撑不住了——这时本该一切都先放下,好好静养休息才是,不料一回家便遭了这么些罪,此刻还强撑着没有病倒,也只能说年轻人底子好,托平时从未疏于锻炼之福了。
他伸手撑着冰凉的地板,却连直起腰的力气都没有。
“你嫌你爹当年还没把我气死,想学他的老路是不是?他当年气死了你祖母,害死了自己的妻子,你是不是也要气死我,再把言言也害死!”老爷子一边怒吼,一边毫不留情地抡起拐杖,狠狠抽在匍匐着的孙子身上,游所为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倏地软倒在地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缩起,在密集的惩罚中尽量保护住头腹。
可更伤人的却是那些话,他瞳孔猛地一缩,紧紧咬住嘴唇,心脏仿佛在一瞬间坠入了冰冷刺骨的寒潭,先被冻得内外龟裂,随即又被潭底的冰棱狠狠一戳,啪的一下裂得粉碎。
有细细的血线顺着被咬破的嘴唇滑落下来,点滴染在纯白的衬衫上,红白对比极其刺目,愈发显得触目惊心。
“怎么不说话?你不是很有理,嗯?”老爷子两手发泄一通,直到孙子终于忍不住痛叫出声,才站直身体,双手搭在杖头上,不丁不八站得居高临下,闪着寒光的杖尖儿正杵在倒在地上的游所为软软搭在地上的手边儿,让人时时忧心它会不会突然像刚才那样暴起,抽在旁边已经痛苦不堪的躯体上。
此时老爷子倒是已经冷静下来,他到底经过当年的事儿,一时惊怒也就罢了,现在沉下心来,也知这怒火发泄得毫无作用——这孩子他看着长大,又怎能不了解,若是能被这一顿打一场训熄了心思,也便不是那个弱冠持家的游氏家主了。
现在他们两个都太激动,实在不是合适谈事情的时间,不若双方都冷静一晚上,明日再作计较——反正没有自己的命令,门口是断不敢给小少爷打开大门。
“装什么死,跪着!”这一声喝用力极大,轰轰然将窗外的雷声都盖了去,游所为一激灵,本已有些控制不住昏沉的意识瞬间被扯了回来,他并未说什么,只是努力用双臂支撑着沉重的身体,腰身颤抖着,挣扎了两下才勉勉强强恢复了刚才的跪姿。
“天晚了,我知你的性子,现在也不跟你吵,你便好好反省反省,待明天不脑子发热了,再来与我谈话罢。”
游所为跪在那儿,倒会苦中作乐地腹诽,想这脑子发热的恐怕还不是自己,只是这话现下万万不能说出来,他便低声应了声是,努力把腰背挺得更直。
老爷子几乎是嘲讽地看了他一眼:“倒真是有日子没受罚了,连规矩也忘了。”他又挑地方往跪着的人腰上抽了一记——这次倒没用多大的力,只是选了人体薄弱处,不是闷痛,却整块皮肤火辣辣的钝疼——径自往门口走。
“跪外面去!”老爷子精神瞿烁的样子,外面沉默等着的李管家撑了一把伞,接他上了等在门口的最后一辆车,车子前灯闪了闪,在暴雨里幽灵一般迅速地开走了。
这下整个主楼周围真是半条人影也无,游所为苦笑了笑——老爷子想得周到,倒是不虞被别人看到自己这家主的狼狈相了。
只是没想到,刚刚等在门外的竟是李管家,那开门的一瞥和之后老爷子下的命令,定也是被他发现了……唉,只怕又累老人家无端担心。
他扶着腰,呲牙咧嘴地很是用了一会儿力才起的来身,便扶着屋中摆设,慢慢往门口去。
——老爷子虽是走了,可不代表他受的这罚能打半点儿折扣。
出的门来,抬头看了看依旧雷鸣闪电不止的暗黑天空和仿佛无穷无尽的瓢泼雨幕,游所为忍不住又是一叹。
看来今晚实在不好过了,他有些忧心地抚了抚这些天一直隐约抽痛的胃部,想这冤家好些日子没有发作,怕把要力气都攒在这次准备好好折磨自己一番。
摇摇头,还是关了门,走下台阶,老老实实地跪在雨里,姿态挺拔无一丝倾斜,雨点瞬间泼下来,单薄的夏装被淋得湿透,夏季斗大的雨点打在人身上,竟也是生疼生疼的。
雨声大得很,和着风雷之音,他倒是莫名想起神话传说中惩治罪仙的风雷台来,怕也是这么电闪雷鸣,如此处一般幽然沉寂。
可不是么……这天地不容的罪孽,若是神仙,斩仙台也上得的吧。
他将母亲留下的那串砗磲握在掌心,坚持着跪了大半宿,可老天就跟着意与他叫板一般,暴雨竟是越下越急,偶然小上一阵,却是狂风呼啸,填补的无半点空闲。
不知游老爷子怎么想的,非但撤了周围职守的下人,连附近的灯也叫熄了去,在这么个黑沉无月的夜晚,凄风冷雨的,也真有几分吓人。
游所为倒不至于被这沉沉的黑暗吓着,只是他的身体,委实是快要撑不住了。
他身体底子好,前半夜倒也捱得——若非之前那些折腾,本来在雨里跪一夜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可糟就糟在这些天身体已经被他自己遭害得单薄许多,加上听了那一番诛心之论,又伤得不轻,实是身心俱损,有大虚亏空之兆。
之前一直待在空调车里,去听训又赶得急,连外套都来不及套上,上身只着一件薄薄的衬衫,这装扮在夏季本来妥当,可架不住小雨转大下了这么久,夜里气温已非白日可比,刷地降下来,湿透了的衬衫贴在身上被风一吹,实在还不如光着身子舒坦。
这样的惩罚,其实他小时候也受过不少,可到底那时候爷爷都没气成现在这般,罚跪一般是在祠堂,最不济也是个遮风挡雨有围墙的地方,且跪着时总是天暖的,在这么大的雨里生受着,倒也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可见是给气狠了。
而且那时候,多半跪不了一宿,从小李管家和所言都护着他,老爷子一发威,便齐齐上阵使尽浑身解数地给他求情,老爷子被左打岔右打岔的,气不了多久也就消了,便再呵责两句,就能让他起来。
便算是求情不动,总也有人半夜悄悄来陪着说会儿话,送个糕点衣物什么的,毕竟夜里寒重,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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