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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德之剑-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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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铁血大公爵病危之事已经渐渐传开；不过；随着这一场奇迹般的胜利；汉密尔顿家族的地位在贝尔玛尔公国内；依然稳固无法撼动。而菲娜·汉密尔顿；这位年轻的“魔弹女王”的威望也逐渐稳定了下来。
以此为契机；在夺回流水郡后第二日；汉密尔顿家族便以女王派之首的身份发出号召；声称贵族议会中有不轨之徒试图夺取斯卡迪女王之位；形同叛乱；因此必须予以铲除。在那份号召下面列出的长长名单上；以赛斯家族为首；议员派贵族世家一个不漏。
至于议员派这边也是一样；只不过把说法掉了个个；声称女王派把持女王操弄国家；并置议会投票于不顾；当次动荡年代；根本是公国蛀虫；理当除去
就在这样两份完全相反的号召和声讨之中；贝尔玛尔公国内战；终于以流水郡之战的那点星星之火为引子；迅速烧遍了公国全境。
无论是女王派也好；议员派也罢；倾其全力；兵力都在十万以上；毕竟；光是汉密尔顿一家；或者是赛斯一家；总动员后的兵力就在八万以上；加上那些底蕴身后的侯爵家族；要过十万不在话下。
只不过；这场战争中；却并没有数十万人的大型战役。
毕竟；贝尔玛尔公国最大的特点；就是分封制；贵族世家数目众多；领主的领地交错复杂。
女王派和议员派相互之间斗了几百年；虽然名头一直没变；但贵族世家之中的权力更迭；合纵连横却是不断在变。到了今日；若光是从领土位置分布来看的话；两大派系可以说已经如同两条长蛇一般；完全纠结在了一起。
就比如说；汉密尔顿家族位于公国南方；而阿思雷克斯家族却在北方。同样；赛斯家族周边也与不少女王派临接；却要与盟友们隔着敌方的领土才能遥相呼应。
在这种情况下；尽管从理论上来说；双方各自的兵力都在十万以上；然而；却不可能有真正聚集为一支大军的机会。
谁会让敌人的军队；就那么顺顺当当地穿过自家领地去集结？
况且；就算有办法暗中进行兵力集结；又有哪家贵族愿意舍弃掉自己家族几百年来经营的领土；只把军队带出去集结在赛斯家族的麾下？
因此；在这种势力犬牙交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情况下；唯一的结果；便是所有的贵族依然固守领土；同时在边境开启战端。
如此一来；无数场大大小小的战役几乎是同时在公国境内爆发。
有些连成一片且阵营相同的贵族世家；自然是大占便宜；他们在小范围内进行兵力集结；以数量进行王道压制；将周边的敌对阵营全部清除；占据领土的同时；也获得了更大的纵深空间与更开阔的回旋余地。
有些两面遇敌的；则只能苦苦支撑防御；一个不小心便被攻破城堡；抢占领地；最后只能投降。
而部分有狠心和决心的；知道内战不可避免；迟早脱不了身；于是早就已经将家族中人全都暗中迁移到安全的豪门贵族领土上安置；只留一只军队；采取贯穿战法；凿穿敌对派系领地；以期望能够实现合兵。
如此一来；公国境内；有攻击的、有防御的、有全军迁移的；有小股调遣兵力的；可以说乱成一团。
就算是名将也好；也无法把握全部局势；有些时候；明明唾手可得的胜利；便被从外而来误打误撞上的一支军队给破坏了；反而变成败局。
每一周每一天；公国的势力分布都在不断地改变；简直就好像是一片波涛起伏、看不到边际的汪洋大海；浪头时起时伏；漩涡暗流不断。
然而；在这片乱战的海洋之中；依然有几处如同礁石岛屿上的灯塔一般；任凭风吹雨打；依然巍然不动。
比如阿思雷克斯家族；便是攻多守少。
有米狄前一世的经验；家族早就有所准备；两片伯爵领在上万大军的守卫下如同铜墙铁壁；而鹰巢云集的大量冒险者更是分成小股部队四处出击；与之相邻的议员派贵族之中；除了赛斯家族以外几乎无人能挡。
而更让人不敢招惹的；自然是汉密尔顿和赛斯两大庞然大物了。
双方的领土本身便疆域广阔；除了边境守军以外；各自都集结了五万以上的兵力。相互试探碰撞；大战小战一日不曾停过。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赛斯家族的颓势正不断显现出来。
毕竟；原本这场超过十万人的最大的内战战场；本应当是开辟在汉密尔顿家族领地之内；围绕戴姆河与流水郡展开的。赛斯家主；费迪南；在得到铁血大公爵病危的消息时；便立即制定下战略；想要将那里变为一处绞肉机；逼迫对手投入大量兵力；直至最后失势。
但现在；随着米狄可怕的雷霆一击；黑焰军团不得不一路撤退；相反；金枝军团却一路前进；一口气跨过领土边境；乘胜追击。
虽然赛斯家族的领地关卡重重；只是这一次；他们要面对的不仅是老对手金枝兵团；更有米狄这等天才指挥官；以及赫赫有名的魔弹女王菲娜。
“一人一天一城”可不是随便说说的；虽然这一次没有艾丽斯聚集魔脉；然而；三万大军之中；光是高阶元素法师便数量众多；配合以聚魔法阵；却是可以形成威力不亚于魔脉的“人脉”。
低阶魔法师将魔力输送给高阶魔法师；高阶魔法师再将魔力输送给大魔法师；最终；全部魔力凝聚在菲娜的身上；打出来的魔弹；威力完全不下于一年前攻陷约瑟夫堡的那一次。
很快；赛斯家族的领土便不断沦陷；原本固若金汤的要塞；在菲娜的魔弹之下也形同虚设。
加上米狄的预判指挥；赛斯家族顿时节节败退；根本没有回转的余地。
大部分人都认为；这场内战即将结束。
不少议员派贵族；更是已经开始考虑退路。毕竟；投降虽然会受制于人；却至少不至于死亡。
然而；就在这一片大好形势之中；米狄却并没有任何飘飘然的感觉。
因为他很清楚；还有一双充满敌意的眼睛；正在阴影之中窥探着公国内战的局势。
第一百二十五章 首都密谋
相比起混乱一片的公国；贝尔玛尔首都赫顿玛尔却仿佛置身于战场之外
如果说那些底蕴深厚的世家；实力强大的领主如同巨浪中的礁石；那么赫顿玛尔；便是更加超然的一块地方；犹如悬浮于海面之上的一片浮游岛屿。
尽管这里不曾驻扎有多少兵力；皇宫卫队也不过区区三千人；然而；尼伯龙根封龙大阵的存在本身；便足以令其获得不同寻常的中立地位。
生命之树的根系绵延数百公里；占据的魔脉更是涵盖了公国全土；根本没有隔断的可能性；也因此；这座大阵一旦真正完全启动；便会对贝尔玛尔造成整体性的影响。
就算贵族们再怎么争权夺利；甚至是鱼死网破也好；那也是需要有利可争才行。封龙大阵开启不符合任何人的利益；是以；打到现在；倒也没有人敢于进犯首都。
就算偶尔有几个不开眼的；也会被双方的贵族大军默契的铲除掉。
只不过；封龙大阵虽然能够对两大势力起到威慑作用；在平民们面前却毫无意义。是以开战至今；越来越多的难民涌向了首都；致使这里变得极为拥挤；各种各样的纠纷、摩擦乃至是群殴等更是层出不穷；治安一天比一天要差。
更糟糕的是；由于商路不同；首都的食物和日常用品；也越发供应不济了
“这样的状况；究竟还会持续多久呢？”赛丽亚·克鲁敏低声地自言自语道；轻轻地叹了口气。
从高高的树馆之中俯瞰着如今混乱不堪的街道；这位黎明之园的长老姣好的脸庞上；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愁容。
在旁人看来；黎明之园大概是如今公国中最不用担心自身安危的势力了。
原本就以中立闻名；又专精于生命之树的打理养护工作；加上把持尼伯龙根封龙大阵。无论是女王派也好；议员派也罢；甚至是其他入侵者；都不会轻易对他们出手。
然而；只有身为长老的赛丽亚才最清楚；自己；以及自己率领下的黎明之园有多么的无力。看起来超然脱俗；其实；不过是没有能力去改变；只能躲避在生命之树的阴影下罢了。
也许；汉密尔顿家族；或者是赛斯家族都只能对她客客气气；然而现在；就连帮助这些可怜的难民；她都做不到。
黎明之园的存在；难道就是为了成为它的仆人么？
赛丽亚在心中暗暗地叹了口气；又无奈地看了一眼头顶遮天蔽日的翠绿色树冠。
然而；就在此刻；一名园丁却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一见到赛丽亚；他立刻尊敬地鞠了一躬；然后恭敬地双手奉上了一封烫金的请柬；说道：“长老大人；这是皇宫里送来的请柬；请您过目。”
“皇宫？难道是那位斯卡迪女王？”赛丽亚的眼中也是微微闪过一丝惊讶；连忙接过请柬打开；匆忙地扫了起来。
接着；她的脸庞上；露出了纯真的笑容。
“既然斯卡迪女王也希望能够在这场内战中为难民们做点什么；那么；我们黎明之园理当伸出援手；这和中立立场无关；而是每一个人都该承担的责任。”赛丽亚如此说道；郑而重之地收起了请柬；将目光转回到了那名园丁身上；“请转告来使；就说斯卡迪女王的募捐晚会；黎明之园一定会参加”
与此同时；在赫顿玛尔金碧辉煌的皇宫之内；原本应当加入到金枝军团中的多明戈；此刻却赫然惬意地坐在一张巨大而柔软的沙发上；品着一杯冒着氤氲热气的红茶。
“黎明之园一向保持中立；那个赛丽亚也是油盐不进；以前试图亲近她的贵族大多碰了钉子；就算是对铁血大公爵；那个小妮子也是不卑不亢的；这一次；她真的会接受我们的邀请么？”斯卡迪女王皱着眉头；忍不住开口问道。
“放心；只要装出一副毫不为己；只为人民的伟岸模样；那种容易心软的女人；马上就会上钩的。”多明戈胸有成竹道；然后又是冷笑一声；“只要她进了皇宫；凭借这些年来设下的诸多禁制；还不是随便我们拿捏？”
身为书卷分支最出色的年轻一辈；多明戈并不是在装腔作势。事实上；从筹划着开始狙击铁血大公爵起；其他每一个环节他都已经在考虑了。
斯卡迪女王只不过是个傀儡；没有兵力；没有权力；若是想要崛起；唯有把握住一点一滴的细节；慢慢积累实力。
而像尼伯龙根封龙大阵这样足以一步登天的社稷神器；多明戈当然不会放过。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观察乃至研究黎明之园；最后才断定；赛丽亚·克鲁敏将会是一个最好的切入点。
其他贵族遭到赛丽亚冷淡应对；不过是因为饵没有下对罢了。
但在多明戈看来；只要对症下药；拿住把柄；这个看似刚烈的年轻女长老；很快就会屈服。而到时候；尼伯龙根封龙大阵；便会成为自己手中的一件利器。
到那时；无论内战是什么结果；他已经可以说立于不败之地了。
见自己的情夫如此自信；斯卡迪女王心中也顿时安下了几分；可是一想起这些天来的战报；她又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格兰之森大火之后；最初；是赛斯家族处于下风。
所以；这对男女才密谋着；以数十年的准备；一举令铁血大公爵陷入了病危状态；之后又顺势借米狄之手除掉了“击剑第一人”马丁这个强敌。如此一来；女王派与议员派便会重新陷入势均力敌的状态；接着；在内战中相互消磨去大部分力量。
只有两大豪门世家两败俱伤的时候；才是根基如同浮萍一般的真正的女王崛起的时候。
但现在呢？
有米狄这个天才指挥官在；金枝军团一路挺进；大获全胜；战损比低得惊
而有菲娜这位“魔弹女王”在；就连在常规中最为艰难的攻城战；也变得简单了许多。只需要一路魔弹轰炸过去就行了；管你城墙是十米高还是二十米高；架设的床弩能射百米还是两百米；射程在一公里以上的魔弹；都是随便灭
如此一来；有这两人存在；金枝军团根本是势如破竹。
斯卡迪女王甚至忍不住要怀疑；恐怕就算是铁血大公爵海德里希·汉密尔顿亲征；也没这么大战绩吧？
难不成；自己和多明戈的多年筹划；反而弄巧成拙；放出了两个杀神？
看着斯卡迪女王脸庞上兀自不平的样子；多明戈马上便猜出了她的心思；于是又安抚道：“不必担心；别看米狄和菲娜那两个毛头小鬼看起来厉害；实际上根基并不稳当；他们如果不拼命做到这个程度；又如何令汉密尔顿家族七大分支服帖？如何令金枝军团服帖？”
“你的意思是？”斯卡迪女王对于军事不太了解；连忙问道。
“他们这是在弄险而已”多明戈冷哼了一声；恶狠狠地说道；“完全是赌博行径；不过运气好罢了；才能获得胜利。”
一想起米狄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感到一阵怒意和不可言说的嫉妒。
原本；“击剑第一人”与“书卷第一人”是汉密尔顿家族年轻一辈中最出色的两人。
但那时；人们总是将马丁这个“击剑第一人”放在他多明戈之前；多年来一直如此；哪怕是多明戈等级比马丁高的那段时间。人们总是说；马丁更适合成为领袖；而多明戈；只适合站在幕后。
所以；多明戈便在名誉之战中动了手脚；借米狄这个外来人之力；斩去了马丁一臂；彻底粉碎了他的未来。
他本以为；这么一来；身为“书卷第一人”的自己；便能够堂而皇之地成为七大分支共同的关注点；甚至；或许能引起菲娜的关注。
这么一来；不仅他能够更方便地接触到汉密尔顿家族的核心；也能够充分地满足自身的虚荣。
然而；事与愿违。
马丁不在了；但是；击败了马丁的米狄却留了下来；并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现在；他多明戈不仅没有成为关注的焦点；反而成了被遗忘之人。
再也没有什么“书卷第一人”了；现在从玫瑰山城到边境城堡；从家族里的长老到街头的小贩；大家讨论的都是米狄·阿思雷克斯；那个甚至连汉密尔顿家族血脉都没有的外人；低贱的伯爵之子
所以；他绝不允许米狄这样继续胜利下去。
他也根本不相信；米狄在流水郡的那场胜利；是什么天才指挥的战略；不过是运气罢了
而现在；身为“书卷第一人”；自认为谋略第一的他；就要亲自出手；击碎那种运气
“善泳者溺于水；他们既然喜欢这种碾压式的完全胜利；那便必定要兵行险招；使用各种罩眼法蒙蔽对手。但很遗憾；罩眼法只能针对一个对手；如果战场上同时出现两个敌人；又会如何呢？”多明戈冷笑了起来；然后定定地看着斯卡迪女王；柔声道；“是时候；将我们筹备多年的毁灭铁骑放出来了”
他的声音很柔和；然而；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冷。
第一百二十六章 在摇曳的灯光下
又一场攻城战结束了。
在菲娜超远距离的魔弹轰炸下；赛斯家族的地方守备军根本毫无抵抗之力
简单的一轮进攻过后；这座资源重镇上的所有关卡与障碍便被清扫一空；五百名守军直接投降；甚至连逃跑都来不及。赛斯家族的纹章旗帜被狠狠地撕了下来并被烧毁；取而代之飘扬起的；是汉密尔顿的三只黄金狮子。
三万金枝军团中路主力一路碾压过来；几乎每场战斗都是如此进行。
毫无破绽的指挥；高瞻远瞩的战略；强横无比的火力压制；令人忠诚无比的领袖魅力。如今；米狄和菲娜身上的种种特质不断显现；而少年少女的搭档；更是形成了相互影响的更大效果。
伴随着一场又一场的胜利；将军们都认为；将汉密尔顿的黄金狮子旗插上赛斯家族城堡是指日可待。
哪怕一向老持成重的团长克拉克；这些天来也意气风发、精神抖擞；仿佛年轻了十岁。
对于军人来说；胜利就是一切；如今；他们正在不断地拿下一场又一场的胜利；于是自然就如同饱饮了鲜血的出鞘利剑；变得越来越锋利；越来越寒意慑人。
然而；作为这支军队实际上的指挥者；米狄却很清楚；还远远没到决定胜负的时候。
先不提别的；菲娜的魔弹；大概也要到被破解或克制的时候了。
毕竟；没有什么一成不变的东西；能够永远地持续下去。
在前一世二十年的冒险与战斗中；米狄早就得出了这样的一个结论。只要不去进取和改变；哪怕是二次觉醒的强者；甚至是强者之上的使徒和神；也终有被解析出弱点；进而被针对性攻击的时候。
站在顶点的强者尚且如此；目前只有3级的菲娜；又怎么可能做到无懈可击？终有一天；看似强大的魔弹会失去作用；而在那之前；掌握全新的法术和力量；才是最重要的。
事实上；米狄已经感觉到了；赛斯家族现在就在针对菲娜的特质；进行种种准备。
其表现；就是最近一系列的战果。
看起来；赛斯家族似乎丢失了大片领土与资源重镇；一路兵败如山倒。然而实际上；他们的兵力几乎没有太大的损失。
除了边境上五万对五万的那场惨烈战斗以外；在领教了菲娜的魔弹攻势后；赛斯家族一直采取了战略性撤退的方式；避开了金枝军团的主流；尤其是避开了米狄和菲娜；因此战斗至今；米狄剪除的；也不过是这些战斗力严重不足；甚至很多都是充数的地方守备军。
真正的赛斯家族主力；如黑焰军团；火焰近卫；苍焰铁骑等；至今一直引而不发；可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
不仅如此；赛斯家族有名的暗焰斥候始终跟随在金枝主力附近；哪怕多次清剿、损失惨重；也依然不断派遣出大批人手；显然是铁定要将菲娜的一举一动收于眼中。
毫无疑问；他们正在观察；评估；并且寻找着菲娜的魔弹的破绽。
而一旦赛斯家族寻找到能够克制这一攻击的方法；那便是决战到来之日。
当然；也有一个办法；就是想方设法在赛斯找到解决办法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将其击溃。
但是；一个数百年来屹立不倒；而且显然还未陷入颓势的豪门巨擘；又怎么是一两名天才便能在短时间之内击溃的？相反；如果金枝军团因此而急躁推进；一旦深入敌方领土；反而可能被切断后路；变成一支孤军；最后因自身的失误而覆灭。
所以；米狄只能缓缓推进；而赛斯家族；在以空间换取时间之后；也终将寻找到对抗魔弹女王的办法。
那是；便是双方真正决战的日子。
以赛斯家族的底蕴；若是倾尽全力来对付菲娜一个人的话；根本用不了多久。米狄根据前一世类似的防御法阵的复杂度进行推算；估计；恐怕就在这一周内；赛斯便会有所动作。
而为了应对这局面；他也需要不断地综合各种情报；进行计算。
此刻；已经是月上中天之时；米狄在占领郡城的临时大营内；正翻阅着一份又一份的战报。
赛斯家族主城内间谍的所见所闻；前线斥候的战报；敌方各路人马的动向；两路各一万人的侧翼军团的战报；中央金枝军团主力的战报；将军们的提议与推断等等
来自各式各样不同身份、不同兵种、不同职务乃至不同立场的人的想法；此刻堆满了整张书桌；而米狄要做的；就是利用这些不同的情报；勾勒出一张俯瞰赛斯家族领土；乃至是贝尔玛尔公国的全图；然后；做出决策。
正当米狄冥思苦想的时候；一杯热茶不知何时却放在了他的桌上。
“休息一下吧。”菲娜悦耳的声音；在米狄耳畔响了起来。
米狄也不客气；只是微微一笑；便轻轻吟了一口；然后满足地叹了口气：“好茶。”
虽然执着于红茶的艾丽斯泡出来的味道更好；但毫无疑问；他当然不可能在这里说这种蠢话。毕竟；比起茶本身；少女的心意；才是更真正让人醉心的
看着闭着双眼一脸放松的米狄；菲娜的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泛起了阵阵涟漪。
从离开鹰巢至今；她可是一直在注视着米狄。
所以；少女很清楚；少年付出了怎样的努力。
如果说米狄最初的目的只是设法压制七大分支；令菲娜上位。那么；等到确认第三方势力的存在后；米狄所做的；便是想方设法地去了解那个隐藏在幕后的黑手的所在。
流水郡一役看似风光；但其实又暗藏着多少危险？
冰桥破裂；死。无法突围；死。骚扰效果不够；前面的冒险也都是白费。更重要的是；本有许多其他更稳妥的进攻方式。虽说以两千骑兵进行突袭是代价最低成果最高的一种；但稍微退上一步；求一个次优的解法；也同样能够令汉密尔顿立于不败之地。
米狄之所以选择最优但却也最难、最危险的突袭；不过是为了让菲娜在防备第三方敌人的时候；拥有更多的主动权。
至于目前；虽然看起来势如破竹；然而；在面对赛斯家族的时候；米狄依然是禅精竭虑；亲自布置下了许多不为他人所知的后手——在不知道内奸究竟是谁的情况下；哪怕是金枝军团团长克拉克；也被米狄排除在外。
可以说；此次进军是外松内紧；而米狄；更是花费了无数精力。
果然；有点努力过头了吧？
菲娜偷偷瞟了一眼身边的少年；然后忍不住想到；既然他都做到这个程度了；那么；要不要给点奖励呢？
不；应当说；一定要给奖励才对。
虽说在他人看来；菲娜对米狄的信任已经超乎寻常了；甚至连最重要的金枝兵团都交予米狄进行指挥。不过；对外界来说是奖励的那些东西；其实少年少女之间早已经一起分享了；现在不过是做作样子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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