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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血关山-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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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凤阁主在王家庄一呆便是半个多月，她倒也并非没有事做。小碧莲没有随德清去临安，而是跟着飞凤阁主练功。德清的武功是不错，飞凤阁主的武功却也并不逊于她。德清传给小碧莲的拳剑招式，小碧莲是记熟了，练功的法门也已记牢，平时只要勤练就行。飞凤阁主便打算先把飞凤剑法传给小碧莲，至于内功的修习，仍按德清所传。王家庄在太湖之滨，胜景如画，被王乐山如祖宗般的供着，闲来或指点小碧莲练功，或和王乐山讲讲闲话，是何等的快事？飞凤阁主倒真是乐不思蜀了。
稍顷，飞凤阁主走进客厅，看到史百禄、鲁直三人风尘满面的样子，显见是连夜赶来的，有点吃惊，问鲁直：“你怎么和九头乌做了一处？不跟言公子了吗？叫我来客厅，说是有要事商议，什么要事着急成这样？”
鲁直说道：“孟小姐和娟娟、钟荣失陷在青云山庄，史前辈特地赶来报信的。言公子己独自赶往青云山庄了，事不宜迟，我们必得马上赶去！”
飞凤阁主忙问：“怎么失陷的？可有危险？”
史百禄说道：“嘉木扬喇勒智和乌斯曼、巴玛尔在客店用暗算伤了孟小姐和孟娟娟、钟荣，再送到青云山庄的。嘉木扬喇勒智不怀好意，只怕危险得很。”
王乐山说道：“嘉木扬喇勒智若要杀孟小姐她们，早在客店便可杀了，何必弄到青云山庄？挟持孟小姐，一定有他们的目的，一时半会不会有性命之忧。但夜长梦多，即刻赶去为好。”
鲁直说道：“我们去梅花庵寻阁主，已告知了德清师父，德清和文仲明天一早上路。”
飞凤阁主说道：“小尼姑也去吗？好得很啊！我们立即收拾，不等天亮了，有劳王庄主按排点吃的，饭后便动身！”
王乐山连忙吩咐下去，又说道：“孟小姐有难，我可也不能袖手旁观！”
鲁直说道：“言公子也说能请王庄主前去最好，王庄主有奇技在身，真有借重的地方！”
王乐山笑道：“什么奇技？是我偷儿的本事吗？”
此时金碧莲和王人英因听到响动，走来客厅，正听到飞凤阁主和王乐山要赶去青云山庄救师姐孟姣姣，金碧莲忙问飞凤阁主：“师父，可要我一起去？”
飞凤阁主说道：“你功夫尚未学成，就待在王家庄吧，好好练功，不要惹事生非，出了事可没有空救你！”
王乐山对王人英说道：“你也待在家里，好好照应碧莲，若生出事来，唯你是问！”
第二十五章 银锭掷处如飞蝗1
张世杰的赤兔神驹，又吃了一粒九转金丹，不仅气力倍长，还不知疲倦。言成霖连续奔跑了一日一夜，于第二天傍晚到了界牌镇，据史百禄说的路径，知道离青云山庄不远了。言成霖在一家名叫神仙居的客棧前下了马，早有小二迎了出来，先誇一句：“好神骏的马！”接着又问，“客人是住店的吗？这可真是巧，小店正还空着一间上房，就像专等您老似的！”边说边从言成霖手中接过马缰，牵马入店。这马一入小二手，竟人立起来，“希聿聿”一声长嘶。马这一叫不打紧，从店中走出一人，朝着言成霖喝道：“好你个偷马贼，竟把我的马骑来了，好大的胆子！”
言成霖别说是在金国皇宫之中，便是身入江湖，也从没有人对他出言不逊。今天无端的被人骂偷马贼，心中也来了气，说道：“不错，这马正是我偷来的，你待如何？”
骂言成霖偷马的，除了张世杰还能是谁？见言成霖自认偷马，说道：“偷了我的马还发横，反了你了，照打！”说毕，一掌向言成霖右肩拍来。
张世杰这马是借给史百禄的，张世杰以为，能从史百禄手中偷得了马，武功必非泛泛，是以出手就用上了八成功夫。言成霖见他马步沉稳，掌风呼呼，掌力不在嘉木扬喇勒智之下。心想：“小镇之中，如何有这等高手？”心里虽这么想，出手却也不慢。他不敢怠慢，用了八成功力，硬接了一掌。双掌相交，只听“啪”的一声，掌风劲气如起一阵旋风，激得地上尘土草叶乱飞。这一对掌，言成霖退了一步便即站稳，张世杰连退了三步后，才拿桩站定，身躯还微微后仰，功力比之言成霖，稍有不如。言成霖一退之后，随即进步出指，向张世杰的胸口点去。张世杰本欲出掌扭言成霖的手指，因言成霖身法极快，拆招稍缓，已被言成霖攻入门内，只得改扭言成霖的肘关节。言成霖手臂向下一沉，用肘鎚撞向张世杰的右肋。张世杰一错步，两人一沾而分。但言成霖是攻，张世杰是退，已是略失先机。张世杰刚要出招时，店内跑出两男一女，嘴里大叫：“言大哥，是言大哥来了！言大哥，不要打了，是自己人！”又叫：“张大哥，来人是言大哥，别打了！”言成霖不用看，只听声音便知，两个男的是石方明和石方亮，女的便是史如玉，连忙退一步收招。张世杰听说来人是自己人，也是退一步收招。
史如玉对牵着马呆立在一边的小二说道：“你先牵马进去，好生喂了。”
小二哈下腰来说了声“是！”史如玉指着张世杰对言成霖说道：“言大哥，这位是张世杰大哥，这马真是张大哥的。”
张世杰向言成霖拱手说道：“在下河北张世杰，适才多有得罪！”
言成霖也向张世杰拱手说道：“小可绿柳山庄言成霖，马可是史老前辈借给的，在下并非是偷马贼！”
张世杰笑了一声，说道：“原来是绿柳山庄的庄主，久仰久仰。”
言成霖回了声“幸会”，史如玉问：“我爷爷呢？没和你一起来吗？”
言成霖说道：“我先走一步，史老前辈要约了飞凤阁主再来，大约要晚一天才能到此。”
石方明笑道：“所谓不打不相识，言大哥和张大哥出掌相斗，真有云龙风虎之概，不过客棧门口不是说话之所，何不进店相叙？”
史如玉也说道：“方明说得不错，言大哥远道赶来，必定走得乏了，这客店酒菜尚好，设上一桌，给言大哥解乏说话。“
张世杰说了声“好“，和言成霖相揖着进了客店。稍顷，酒菜上来，石方明执壶斟酒，众人干了一杯，言成霖问张世杰：“此地离青云山庄多远？”
张世杰说道：“大约十里路左右。”
言成霖又问：“张兄可曾去青云山庄看过？”
张世杰说道：“本想进庄探听情况的，也是怕打草惊蛇，反为不美，只是在庄外监视庄内动静。好在青云山庄的人若去襄阳，必走界牌镇，我们正好守株待兔。”
史如玉说道：“青云山庄除嘉木扬喇勒智和乌斯曼、巴玛尔三人，庄主赵青云也不是好相与的，武功只会在我等以上，尚不知还有何人。凭张大哥的本事，自然去得青云山庄，若是我和方明、方亮再同去，固然能够脱身，也未必能救得了人。是以要等言大哥你到了，方可行动。”
言成霖嘴里“嗯”了一声，问张世杰：“张兄，今晚我们进庄一探如何？”
张世杰说道：“在下正有此意。”
石方亮笑问：“要不要我们齐去壮壮声势？”
言成霖说道：“不必。我和张兄一明一暗，嘉木扬喇勒智不认识张兄，可在明处，我则在暗处，缓急之时，发啸招呼，如何？”
张世杰说道：“如此甚好，我真想会会嘉木扬喇勒智！言兄和嘉木扬喇勒智交过手没有？据说这大和尚很有点明堂？”
史如玉说道：“嘉木扬喇勒智可不是言大哥的对手，在飞凤阁前，言大哥生生的把大和尚的禅杖夺了！”
言成霖说道：“话不能这么说，当时我有点先声夺人，用的是巧劲，真要动起手来，就不是几十个回合便能分胜负了。”
众人边吃边谈，不一会酒足饭饱。言成霖和张世杰各调息了一会，才相约动身。
青云山庄建在一个山垭之中，也是依山旁水，远看绿树葱笼，总有几百间房屋。言成霖和张世杰到青云山庄时，已是黄昏时分。青云山庄四周围着一丈多高的围墙，倒厦门极为气派。此刻两扇黑漆大门紧闭着，把围墙内外隔成了两个世界。言成霖向张世杰点了点头，施展轻功，仿佛一缕黑烟，飘进山庄。张世杰暗赞一声“好”，举手把大门敲得山响，嘴里大喊“开门”。
只听一阵脚步声响起，大门“呀”的打开，开门人喝问：“谁在这里大呼小叫？”见张世杰站在当门，又问，“是你敲门的吗？来山庄有何貴干？”
张世杰说道：“我找赵青云赵庄主。”
来人把手中灯笼在张世杰脸上照着看了一看，问道：“尊驾脸生得很，是第一次来山庄吧？何事找我家庄主？”
张世杰说道：“不错，我正是第一次来貴山庄。我找庄主何事，不必向下人说吧？”
“下人”说道：“我不是问清楚了好通报吗？”
张世杰说道：“烦你进去通报，就说河北张世杰，来到襄阳地段，盘緾用光了，特来借一百两银子使！”
这位下人又用灯笼照着张世杰看了看，才说：“尊驾先等着，我即通报庄主。”
从山庄的大门到第一进大厅，大约五十余步，庄主赵青云刚吃过晚饭，在大厅上和徒弟们说话。张世杰说话的声音又响，其实里面是听到了的。赵青云知道来者不善，他怕对付不了，命人请嘉木扬喇勒智前来大厅，这才哈哈一阵大笑，说道：“哪方朋友光临敝庄？请来大厅叙话！”
张世杰大踏步走到大厅，向赵青云拱了拱手说道：“阁下就是青云山庄的庄主赵青云了？”
赵青云见张世杰二十上下年纪，身材倒也说得上堂堂一表，凛凛一躯，心想：“原来是位小哥，却又不认识。”他也向张世杰拱拱手说道：“不敢，正是在下。请问朋友贵姓，夤夜到此，有何见教？”
张世杰说道：“我姓张名世杰，此来别无大事，只因我从河北来到贵地，盘緾却已用光，闻得赵庄主好交朋友，特来讨扰，想借一百两银子使使。”
赵顼云又是哈哈一阵大笑，说道：“青云山庄虽穷，这一百两银子还不放在眼里，张朋友请稍待。”赵青云转身吩咐下人，“取一百两银子来，给张朋友做盘緾！”遂又向张世杰伸手一让，说了声“请坐，奉茶。”
张世杰在客位坐下，下人送了茶来，张世杰端起茶杯，用杯盖拨了拨浮在上面的茶叶，却并没有喝，仍然放在茶几上。张世杰极为细心，听说乌斯曼会使毒，如何还会喝山庄的茶？恰在此时，从里面走出四个人来，当先一人，便是身披红锦袈裟的大和尚，看年纪尚不到三十，生得甚是雄壮。后面三人，年纪都在五十以上，虽胖瘦有别，却都是一副漠然的神色。张世杰瞥了四人一眼，心想：“青云山庄怎有这许多高手？这大和尚莫非便是嘉木扬喇勒智？”心里这么想，却仍是大剌剌的坐着。赵青云对张世杰说道：“好叫张朋友得知，这四位都是敝庄的客人。这大和尚便是名震江湖的嘉木扬喇勒智，这三位是”不等赵青云介绍，那三个人一一自报姓名，口气十分的冷傲。第一人说：“我叫朴鹰扬，人称青锋客。”张世杰点了点头，知道他一定是使剑的了。接着第二人说：“我是铁掌无敌赖铁成。”张世杰心想，既称铁掌无敌，自然不用兵器了。第三人说道：“我叫何非，有一个雅号，叫做百宝郎君。”张世杰心想，称作百宝郎君，不是使毒便是使暗器。三人既已自报姓命，张世杰最倨傲，也不好再坐着了。他站起来，拱了拱手，却也是冷冷的说了声“河北张世杰！”
朴鹰扬、赖铁成、何非三人，原本与嘉木扬喇勒智的师父额音和布同在窝阔台身边襄助军事，这次奉命南来也是相助守襄阳的，是刚从蒙古大都来的武功高手。尤其是那个百宝郎君何非，兵器只是一根短棍，里面装了机簧，是个使毒的工具。或许是平时炼毒的缘故，此人脸无四两肉，是一个干瘦老头，叫“百宝郎君”，是说他口袋里装了不少喂毒暗器。孟姣姣、孟娟娟、钟荣三人被被嘉木扬喇勒智点了穴道，送到青云山庄后，被百宝郎君用了化功散，虽已解了穴道，浑身本事再也使展不出了。
朴鹰扬、赖铁成、何非三人自报姓名之后，便坐下不再理会张世杰。嘉木扬喇勒智向张世杰单掌当胸，嘴里念了声“阿弥陀佛”，说道：“张施主幸会。”
张世杰回了声“大和尚幸会。”
此时山庄的下人捧了一个托盘走到赵青云跟前，托盘里放着二十个五两重的小银元宝。赵青云对张世杰说道：“一百两银子在此，请张朋友收好。”
张世杰刚伸手要取，嘉木扬喇勒智说道：“且慢！”
第二十五章 银锭掷处如飞蝗2
张世杰刚要取银子，嘉木扬喇勒智出语制止。张世杰问：“大和尚有何话说？”
嘉木扬喇勒智问：“张施主与赵庄主是至交还是初会？”
张世杰说道：“却是初会。”
嘉木扬喇勒智说道：“既是初会，如何取这一百两银子？莫非张施主挟技讹诈吗？”
张世杰说道：“我是告借，如何便是讹诈？即便讹诈，与大和尚有何干系？”
嘉木扬喇勒智说道：“贫僧被赵庄主尊为座上客，有人讹到庄主头上，贫僧倒是要管上一管！”
张世杰问道：“大和尚要怎么个管法？”
嘉木扬喇勒智说道：“你若接得我一掌，这一百两银子便自拿去！”
张世杰明进山庄，目的是把山庄里的高手吸引到大厅来，好方便言成霖行事。此时山庄的高手倒是都来了，因话赶话，要动手了。张世杰与他们第一次见面，谈不上芥蒂，自然更说不是恩怨了，若是说句软话，或奉承嘉木扬喇勒智一行人几句，本也可无事。但张世杰一身功夫固然了得，平生又服过谁了？听说面前的大和尚便是嘉木扬喇勒智，一心想较个高下，还肯说什么软话留个退步？他故意说道：“如何便算接得了？若是接招之后退了几步，算接得了还是接不了？”
嘉木扬喇勒智说道：“只要你还能站着，便算是接得了！”
张世杰说道：“，好！就是这话！大和尚定要为赵庄主出头，就请赐招！”
说毕，两人相距三步对面站着，下人搬开凳子，众人则向后退开。嘉木扬喇勒智右臂渐渐抬起，嘴里喝一声“接招”，右脚跨上一步，右掌“呼”的一声，向张世杰的顶门拍到。
嘉木扬喇勒智这一掌，叫做“佛光普照”，这名字听起来挺慈悲的，其实是嘉木扬喇勒智全身功力所聚，非同小可。张世杰右脚跨前一步，身形略矬，运气于掌，一招“推穸望月”，“啪”的一声，双掌相交，两人竟是各退一步。由对掌激起劲气流转，迫得旁观之人衣袂飘飘。张世杰对嘉木扬喇勒智说道：“大和尚好刚猛的掌力，佩服佩服，不过却也伤不了我！大和尚有话在先，这一百两银子我可要拿去了！”
嘉木扬喇勒智做梦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伙子，功力竟与自己势均力敌。碍于自己的身份，说过的话不能食言，说道：“你这浑小子好俊的功夫，一百两银子当然拿得！”嘉木扬喇勒智说这话时，给站在一边的铁掌无敌赖铁成暗使了一个眼色。
张世杰对赵青云说道：“在下确是少了些盘缠，可不是挟技讹诈！多谢赵庄主，我可就生受了！”
自从嘉木扬喇勒智说了声“且慢”，下人便把银子递给了赵青云，赵青云转放在茶几上。张世杰刚伸手去茶几上取银子，铁掌无敌赖铁成喝道：“且慢，”
张世杰问道：“阁下有何话说？”
赖铁成说道：“若想这一百两银子，须得也接我一掌！”
张世杰说道：“若论年纪，我得尊你们一声前辈，你们莫非也对我车轮战？这一百两银子固然是赵庄主借于我的，也是我接了大和尚一掌的彩头。你是铁掌无敌，若要我接你一掌，须得二百两银子的彩头！”
嘉木扬喇勒智和赖铁成都是成名人物，在蒙古皇帝窝阔台前均有地位。两人都以掌力见长，却未曾较过高下，平时虽互相吹捧，却又互不服气。嘉木扬喇勒智示意赖铁成和张世杰对掌，是要借张世杰试出赖铁成的功力。赖铁成可不呆，明知嘉木扬喇勒智的用意，却又乐意和张世杰对掌。他是把张世杰作为一杆秤，对掌之后如果张世杰多退一步，他赖铁成的功力就是在嘉木扬喇勒智之上。张世杰是自己在厅中和敌人纠缠，以掩护言成霖行事的，自然不怕节外生枝。他故意说接赖铁成一掌要二百两银子，是要厅里的人相信，他确实是为银子而来。
赖铁成见张世杰开价二百两银子，是把自己置于嘉木扬喇勒智之上，心里暗暗高兴。他问赵青云：“赵庄主可肯出二百两银子做彩头？“
赵青云说道：“不就是二百两银子吗？打什么紧？来人，再取二百两银子来！”
稍顷银子取到，赖铁成对张世杰说道：“小伙子，准备好了没有？若是不想要银子，拍屁股走路还来得及！”
张世杰说道：“这可得事先说清楚，和大和尚说的一样，倒下才算接不住，没的过后混赖！”
赖铁成说道：“这是什么话？我的一世令名不值二百两银子？接招！”说毕一掌拍向张世杰的右肩。
赖铁成一掌拍来，用的是番天印的招式，竟是轻飘飘地，不像嘉木扬喇勒智那掌，出掌便风生水起的样子。震于铁掌无敌的名头，张世杰心里一丝一毫都不敢大意。他运气于掌，内气汩汩流转，也是一招“推穸望月”，迎着赖铁成的手掌一掌击去。两掌相交，竟是无声无息，两人却是一沾即分。赖铁成没有后退，却是在原地打了一个旋转，用以消解张世杰的掌力。张世杰只觉心脉一震，向后退了一步，运气一转，气机盎然，没有受内伤，不觉心神大定。此刻他故作悠闲，对赖铁成说道：“在下侥倖接得阁下一掌，二百两银子的彩头，可要取走了！”
张世杰连接嘉木扬喇勒智和铁掌无敌赖铁成两掌，竟是不落下风，不只是赵青云，便是嘉木扬喇勒智、赖铁成、朴鹰扬、何非四人也暗暗吃惊。不知张世杰的来路，也不知是友是敌。张世杰自己说是来借银子的，只怕也不可信。嘉木扬喇勒智目光从赖铁成、朴鹰扬、何非脸上扫过，意即出手留住张世杰。但赖铁成因和张世杰对掌后，知道自己的武功和嘉木扬喇勒智也只在伯仲之间，很有点得意，无意再为难张世杰。朴鹰扬是使剑的高手，他知张世杰敢单独进青云山庄，不问其用意，必有来历。人虽年轻，与嘉木扬喇勒智和赖铁成对掌，能打成平手，若动兵器，也必非弱者。自己挟一世英名，与之相斗，胜之不武，不胜为笑。是以朴鹰扬仍是一脸冷漠，无意出手。倒是何非，脸上似笑非笑，问张世杰：“张少侠，敢接我几件暗器吗？”
张世杰功力固高，所长却是长枪大戟沙场征战，暗器正是其短，何况又是夜间？又想，我在此已耽了这么长时间，言成霖该完事了，我何不三十六计走为上？遂说道：“百宝郎君也要伸量我吗？这笔账可就不大好算！”
何非说道：“有什么不好算？莫非你还能站着走出山庄吗？”说毕站了起来。
张世杰骂道：“姓何的，少发狂言！我本敬你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不过就是会打几样暗器，我还怕你不成？来来来，我们玩玩！”边说边伸手一捞，把一百两银子连盘端来，随即身形一晃，已在十步开外，又一纵，已上了大厅的屋顶。只听嗖嗖连声，数十枚各式暗器从张世杰的脚下飞过，竟只有毫厘之差。
张世杰身形不停，嘴里喝一声“照打！”反手一锭银子向刚才上房处掷去。
暗器固然非张世杰所长，但临阵时的箭术和飞蝗石却是会的。他把银子当作飞蝗石打，五两重的银元宝，其大小份量比飞蝗石还要趁手。这银锭从张世杰手中发出，是何等的威势，竟是呼呼带风，“噗”的一声，砸进铺地的方砖之中。张世杰更不停手，边跑边发，一锭锭银子，噗噗连声，都砸入方砖之中，冲击力使银锭都变了形。何非见张世杰拿走一百两银子，知他要溜，随即双手取暗器向张世杰打去，却已慢了半拍，连张世杰的衣襟都未碰到。刚想紧跟着张世杰上房，一锭银子夹着呼呼风声打到。风声紧急，竟不敢用手去接。并且被张世杰的银锭封住，也未能上房追赶！何非的暗器，大一点的飞镖、铁莲子也只打到二十多步，飞针之类份量轻的只打到十余步，而张世杰的银锭能打到五十步开外！也就是两句话的功夫，张世杰已上了围墙。二十锭银子打出了十九锭，手中握着最后一锭银子正打算发出，忽听耳边有人轻笑一声，说道：“别打了，留一锭买酒喝！”
第二十六章 角声和月到簾笼1
说这话的，自然是言成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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