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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血关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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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安宁舒适。言成霖和言洪山一闹,加上额音和布一死,塔尔齐住回了营中,大营毕竟要比县衙安全。这天大约巳时时分,塔尔齐在辕门例行点卯毕,众将刚退,中军进帐报说:“启禀将军,辕门外有人自称孟珙之女要见将军,请将军定夺。”
塔尔齐笑道:“是孟姣姣来了吗?请进。”
稍顷,孟姣姣在前,后面跟着孟娟娟和鲁直,款款走进营帐。孟姣姣向塔尔齐歛衽施礼,说道:“侄女姣姣见过塔尔齐伯伯。”孟姣姣行礼时,孟娟娟和鲁直也跟着行礼,孟娟娟歛衽,鲁直抱拳。
塔尔齐笑道:“贤侄女不必多礼,你爹孟将军可好?”
孟姣姣说道:“我爹现守着襄阳,倒也托庇安康。”
塔尔齐问道:“侄女不在你爹军前,来孟津何干?现在汴洛地区可不太平!”
孟姣姣说道:“侄女也是在襄阳军中待得气闷,听说塔尔齐伯伯守着孟津,汴洛地区不会有事,才想过来看看。塔尔齐伯伯可比在蔡州时威风多了!”
塔尔齐哈哈笑道:“是吗?”
孟姣姣说道:“侄女可不会说假话。侄女刚到孟津,听说昨晚有人闹了孟津官衙,伯伯可曾捉住闹事之人?”
塔尔齐说道:“昨晚吗?你道有谁要杀我?竟是蔡州城外侄女引见的言公子!”
由塔尔齐口中说出言成霖,再打听可就容易了。孟姣姣故意问道:“伯伯与言公子有仇吗?”
塔尔齐说道:“我和他有什么仇?他说蒙古军决黄河淹死了不少百姓,要找我算账!两国交兵,百姓的命就不值钱了,找我算什么账?这不是书呆子吗?”
孟姣姣说道:“言公子对伯伯不利,侄女甚是不安。不知言公子现在何处?”
塔尔齐笑道:“侄女对言公子甚是有意,伯伯不会不知。可惜言公子后来走了,若捉来营中,自当交给侄女,让侄女叫他今后少读点书,别把脑子读糊涂了。”
孟姣姣说道:“伯伯说笑了!”
在这一刹那,孟姣姣真情愿言成霖是被塔尔齐捉了,因为塔尔齐会把言成霖交给他。但从塔尔齐所言,分明没有捉到言成霖,在这一点上,塔尔齐不会欺骗孟姣姣,因为塔尔齐不知道言成霖的真实身份和闯衙向他行剌的真正原因。
又啦了一会话,孟姣姣起身告辞,塔尔齐笑道:“回去告诉孟将军,蒙古国已派库端为总领军使,不久将会猎于襄阳城外,请老朋友不要令我失望!”说完,命中军送孟姣姣出营。
孟姣姣在中军带领下刚出蒙古大营,迎面遇到嘉木扬喇勒智和西门英、西门豪和沙昆、赖仁。孟姣姣在孟津县衙与嘉木扬喇勒智交过手,虽然是在火把映照之下,人却是认识的。鲁直在绿柳山庄已和嘉木扬喇勒智打过一场,自然也认识,但与西门英和西门豪却是初识。此时在大营门口见面,又知是个劲敌,心中也有些忐忑。孟姣姣笑对嘉木扬喇勒智招呼道:“大和尚,我们又见面了!”
嘉木扬喇勒智乍见孟姣姣一行人,也是一愣,因见有中军相送,知道是塔尔齐的客人,倒也不好造次,只鼻子里“哼”了一声,用手指指孟姣姣,对西门英兄弟说:“这位是飞凤阁主的传人,两位过来认识认识。”
西门英和西门豪抱了抱拳,说道:“幸会幸会。”这可不是客气,浑身的功夫就从双拳中发出,立时热浪寒飚向着孟姣姣袭来。孟姣姣自然不惧,坦然歛衽,把西门兄弟的掌力挡了过去。不过,人固然无妨,身上衣衫且已被气劲飘动。站在孟姣姣身旁的孟娟娟和鲁直运功相助,身上也是衣袂飘飘。
西门英兄弟见伤不了孟姣姣,反倒有点相形见绌,打了个哈哈,说了声“名不虚传”,和嘉木扬喇勒智走进大营。倒是沙昆和赖仁两人,四只眼睛盯着孟姣姣和孟娟娟,心想:“中原如何这么多美人?”
第八章 往事随风已成尘1
西门英和西门豪兄弟在掌击额音和布之后又挡了嘉木扬喇勒智一招,然后离开孟津县衙。嘉木扬喇勒智是在稍后被孟姣姣的凤钗击伤而退,相隔时间并不长。嘉木扬喇勒智随后回到额音和布房中收拾遗物时发现了师父的金刚不坏功法,不由化悲为喜。他先没有理会额音和布的遗体处置,却在额音和布旁内打坐,依法练了一会,本门功法竟是大有进境。照这样练下去,不出两年,便可赶上师父现在的水平。大喜过望之余,又认真的练了一遍,当晚便在额音和布房内打坐休息。第二天早晨起来方着人收拾师父屍体,此时塔尔齐也着人前来清理现场。这里忙完,不过辰时时分。嘉木扬喇勒智遂去大营见塔尔齐,路上不期然而遇到了西门英和古西门豪兄弟和沙昆、赖仁。西门英和西门豪兄弟乘额音和布和言成霖、言洪山对掌之际出掌袭击额音和布并致额音和布死命,嘉木扬喇勒智并非不知。但他不知西门兄弟功夫深浅,乍见之时心尚惴惴,遑论报仇?西门兄弟虽然忌惮额音和布的功夫,对嘉木扬喇勒智却也不怕。突然撞见,西门英笑嘻嘻对嘉木扬喇勒智抱拳说道:“大和尚哪里去?”
嘉木扬喇勒智双手合十,还了一礼,答道:“贫僧正去大营见塔尔齐将军,贤昆仲如何阻住贫僧去路,莫非要打架吗?”
西门英笑道:“非也!请大和尚借一步说话。”
嘉木扬喇勒智问道:“此处无人往来,路边树影甚好,不知西门兄弟有何见教?”
西门英和众人移步树影下,又环顾四周,果然没有行人,这才问道:“可知尊师何以去绿柳山庄?”
嘉木扬喇勒智说道:“取宝啊!”
西门英又问:“为谁取宝?为蒙古皇帝吗?”
嘉木扬喇勒智说道:“奉皇子库端之命。”
西门英说道:“只怕未必。”又问,“大和尚可知三宝中哪一宝最好?”
嘉木扬喇勒智说道:“不知道,我师父没有说,依我看都不错。”
西门英说道:“对我们练武的来说,玉如意才真是个宝!”
西门英提到武功,引起了嘉木扬喇勒智的注意。他问:“此话怎讲?”
这时西门豪开口了。西门豪先不解释玉如意如何真是练武之人的宝,反问道:“听说大和尚和尊师练的是金刚不坏功法?”西门豪这样说话这叫卖关子,吊嘉木扬喇勒智的胃口。
嘉木扬喇勒智说道:“不错!”
西门豪又问:“金刚不坏功法练到极致是多少层?”
嘉木扬喇勒智说道:“十层。”
西门再问:“尊师武功独步天下,练到了第几层?”
嘉木扬喇勒智说道:“我师父练到第六层便再也没有进境了。”
西门豪说道:“着啊!若想再有进境,必得用玉如意了!”
嘉木扬喇勒智双手合十,嘴里念了声“阿弥陀佛”,说道:“怪不得天下英雄趋之若鹜,原来是冲玉如意去的?”
西门英说道:“那是。不过,知道玉如意有此作用的除敝兄弟之外,只怕不多。”
嘉木扬喇勒智说道:“可惜被飞凤阁主取走,现在当在宋国皇宫之中了!”
西门豪说道:“只怕未必!”
嘉木扬喇勒智问道:“莫非贤昆仲知道玉如意现在何处?”
西门豪看着嘉木扬喇勒智笑而不答。嘉木扬喇勒智便是最笨,也明白西门兄弟一定对自己有所求了。换句话说,若想要知道玉如意现在何处,一定有一个交换条件了。他问:“莫非贤昆仲有事要贫僧帮忙?”
西门英笑道:“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想请大和尚给我们向塔尔齐将军引荐引荐。”
嘉木扬喇勒智说道:“果然不是难事,若只是向塔尔齐将军引荐,与大和尚我同去大营又有何妨?”
西门豪说道:“如此就更好了!”
西门英和西门豪兄弟投靠蒙古大军,是想弄个军前效力的身份,不仅是想弄个前程,也是想方便在江湖上行走,或者说在江湖上以势圧人。为什么不求额音和布向塔尔齐引荐,反而要乘隙杀了额音和布再求嘉木扬喇勒智向塔尔齐引荐?一来西门英和西门豪本是睚眦必报之徒,杀额音和布是为报绿柳山庄一掌之仇。再说如请额音和布引荐,他西门兄弟在额音和布面前没有平起平坐的实力,只有供驱驰的份。嘉木扬喇勒智武功虽好,他们兄弟却也不惧,顶多是一个互相依靠互相支撑的局面。这一攀谈,果不其然。嘉木扬喇勒智的心里也有一个小九九,他不只是被西门兄弟所言玉如意说动了心,其实他因绿柳山庄三宝而生出了极强的贪念,想遍掘宋、金陵墓,盗取随葬的金银珠宝。但他一个人势单力孤,有西门兄弟相帮,还怕了谁来?是以他和西门兄弟一拍即合了。
西门英和西门豪与嘉木扬喇勒智商定,带着徒弟沙昆和赖仁去蒙古大营见塔尔齐,谁知在辕门口遇到了孟姣姣一行人。
孟姣姣在蒙古大营前与西门英和西门豪斗了一招,不分胜负,西门英和西门豪慑于飞凤阁主的名头,并不想与孟姣姣见个真章。孟姣姣因寻言成霖不着,心里牵挂,更不想多事。双方分手后,孟姣姣和孟娟娟、鲁直回到孟津小镇,又去县衙里里外外及至附近又找了一遍,依然不见言成霖的踪影,只得怏怏而返,回襄阳去了。半年之后,孟姣姣的父亲奉调到黄州,孟姣姣刚随父亲去了黄州,突然接到飞凤阁主的来信,要她即去飞凤阁,有急事要办。飞凤阁主的信中固然没有说什么急事,但口气却透着紧急,这是飞凤阁主从来没有过的事。飞凤阁在江州,离黄州本不远,于是孟姣姣和孟娟娟、鲁直去了江州。此时,江湖人物纷纷聚集江州,径奔飞凤阁而去,弄得飞凤阁差点个翻过个。这是后话。
言成霖眼看就要命丧嘉木扬喇勒智的禅杖之下,被言洪山抛出院墙,此时的言成霖头脑还是清楚的,只是内伤过重,不能运气发力。落地时也是双脚着地,但却没能站稳,一跤跌倒。孟津县衙的院子外面是一条大路不像大路巷子不像巷子的走道,离县衙院墙数十步才是居民房屋。言成霖落地时最初的想法是爬离走道,避开追杀。他爬出十几步,在一处草丛中躺下,摸出师父无邪子给他的紫金保心丹吃了两粒。就这样一连串的动作,已牵动脏脯,痛昏过去。言成霖醒来时,县衙中已无打斗之声,四周寂然。他缓缓坐起,深吸了一口气,又牵动内伤,疼痛难忍。他知不能运功自行疗伤,但必得先离开险地。他勉强沿走道向南走了几百步,到一荒坡之上。此时上弦月已经下山,山坡上荒草乱石甚是难走。他踉跄而行,脚下一绊,跌倒在地,又昏死过去。
言成霖再次醒来时,已睡在一间斗室之中。所谓斗室,室中只放着一床、一桌、一凳,已无余地。是个晴天,阳光透过穸棂照进房中,也把穸棂的图案洒落地下。空气中有种松脂的清香,可以判断穸外、房屋的四周是大片的松林。他的眼光转到了墙上,石灰粉刷的墙面已经泛黑,屋角处甚至有水的印迹,可见这房屋已经有年代了。他先不出声讲话,而是缓缓坐起,并把气纳于丹田之中。已可以运气了,脏胕也没有了那种用刀割裂般的痛。这时屋传来了脚步声,稍顷走进了一位老者,见言成霖已坐在床上,说道:“我估计你该醒了。”
言成霖不用多问,便知自己是被眼前这个人救的了。又见他身穿玄色道袍,没有带帽,头发盘在头上,用一根簪子别着,知是一位道长。但年令却难以判断,须发只是灰白,也并不显得胧肿;言成霖躬身说道:“多谢道长相救。不知道长怎样称呼,此地是什么地方?”
道长说道:“你刚从阎王爷那里转回来,一定有很多疑问。这里是华阴县地界,穸外那半边挂着翠半边又露着石的山峰,名叫五云峰,是华山的北峰,你是住在华阳观的小侧室里养伤。我姓康名辛,你叫我康老道便是。”
言成霖说道:“原来康道长已把我送来华山脚下,我竟熟睡不醒,不知我离孟津几天了?”
康辛在凳上坐下,又叫言成霖从在床上,这才说道:“你在我的驴背上睡了两天。说睡,其实和死差不多。”
言成霖说道:“适才我醒之后,曾试着运气,只觉气机盎然,内伤几乎全好了,道长给我吃了什么灵丹了吗?”
康辛说道:“令师无邪子的紫金保心丹虽好,要在两天内治愈你的内伤,却也不能。我给你吃了一粒九转还魂丹,运气催化后,又点你的晕睡穴,叫你睡了两天。现在你内伤已愈,只消再调养半月,功力还更胜从前呢!”
言成霖问道:“康道长已知道了我的师承?”
康辛说道:“无邪子内功修为自有独到之处,我按你脉息便已知道。无邪子难得在江湖上走动,平生只收三个徒弟,真算得上入室弟子却只有你一个,也少有人知道。完颜洪山、朱四达都是御前侍卫出身,只能说是你的陪练。你,便是完颜承麟,却是金国皇室中人。听说蔡州城破前,完颜守绪已将帝位传给了你,世人只知你在城破之日死于乱军之中,原来还好好的活在世上。凭你无国无民的皇帝身份,做我的徒弟倒也不辱没了我。”
言成霖听康辛说他无国无民,苦笑笑说道:“我是古往今来最倒霉活得最惨的皇帝了!道长年愈八十犹好为人师,也不问我愿不愿意?”
康辛问道:“你说我年纪八十岁?”
言成霖说道:“自然是往多里估算的,看道长面容,只怕七十还不到。”
康辛说道:“错了错了,简直是错天错地!你再往多里估算?”
言成霖笑道:“八十还嫌估小了,莫非还一百岁不成?”
康辛说道:“老道今年一百二十岁了!你应该说‘年一百二十岁犹好为人师!”
言成霖不笑了。他细看康辛,实在看不出有如此高令。他说道:“道长一百二十高令还如此体健,言谈之间智珠在胸,真称得上是老神仙了。”
第八章 往事随风已成尘2
康辛听言成霖说他是老神仙,笑说道:“我一不会腾云架雾,二不会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老神仙‘三字可不敢当。多活了几十年,世事人情看得多一点而已。要收你这个过气皇帝做徒弟,自然得先告诉你师承:我的师祖名叫陈抟,宋太宗太平兴国元年曾入宫见驾,时年八十。于宋哲宗元符三年驾鹤西归,活二百零二岁。宋神宗元丰二年收徒,也就是我的师父。我师父名叫赵佾,属太祖赵匡胤一脉,父名赵世居,熙宁八年因谋反罪赐死,熙宁九年师祖再游汴梁不期然相遇,收为弟子,此时我师父年已三十,孝宗隆兴年间去世时近一百三十岁。老道我么,我本是辽人名叫耶律辛,辽道宗耶律洪基是我父亲,耶律延禧是我哥哥,我哥哥倒是做了二十年皇帝,给金、宋联合起来灭了。我如登基做皇帝,也是亡国皇帝。辽亡时遇到师父,做了师父的徒弟。当时我也与你差不多年纪,辽亡了一百来年,我不是一百二十多了?唉哟,算年纪真是麻烦事!不记也不好,总不能连自己多少岁了都说不清。听说黄河缺了口,我去走了一遭,洪水后多瘟疫,我去施些药,也是积点外功的意思。走孟津回山,不想便遇见了你,你说是不是有缘?若是徒弟也要挑师父的出身,我可也不辱没了你吧?”
言成霖听康辛这样自报家门,真正是呆了半晌。康辛说记年纪是麻烦事,可不是?别说记,便是这样听一遍,也把人弄糊涂。康辛与自己可算是同是天涯沦落人,一生的辛酸,一肚子的块垒,又难对人说。国仇家恨固然时时在心,莫说复国,原本想先杀攻破蔡州的孟珙和塔尔齐,再杀宋、蒙两国皇帝,谁知杀孟珙遇孟姣姣先下不了手,杀塔尔齐反差点丢了自己的性命!既然康辛几次说到要收自己为徒,可不是旷世难逢的机会?皇帝做不了,做一个四海闲人吧!他说:“哪有徒弟挑师父出身的道理?只不知是陪着师父在观中念无量寿佛呢,还是跟师父揹个药箱到处诓人?”
康辛听言成霖如此说,不觉笑了起来。说道:“还画符驱鬼呢!你是掂师父的斤两吧?跟师父做的日课是练气,师祖手著九室指玄,精华便是练气。还有剑术、指法。剑术叫玄玄剑法,指法名叫璇光指,那都是等而下之了。”
言成霖陪笑说道:“拜师之前自然要掀起师父的背篓看看有什么货货,还得问问有什么规矩,您说是不?”
康辛又被言成霖说得笑了起来。他说:“倒也不像有些门派订个十条八条,那些规矩是对不明世理的世俗子弟的,凭你,在金国称得上是文武全才,又熟知兵法韬略,还不知处世之道?什么不可滥杀无辜、淫人妻女之类,还用订成条条吗?”
言成霖叹了一口气,说道:“想救民于水火,却无置身之地。”
康辛说道:“当年我刚从师之时,何尝不作如是想?后来我便想通了。我大辽不是宋、金合兵而灭的吗?金国不也被宋、蒙合兵灭了?眼见得宋、蒙开战在即,宋国还不被蒙古灭了?你固然身负国仇家恨,眼见得两仇敌争斗不休,宋国将灭,你若活到我这般年纪,也会看到蒙古的灭亡。什么仇啊恨啊的,不也就像这天上的浮云山中的岚气般飘忽以至无形?”
言成霖说道:“我若活到道长这般年纪,也不过百年之期,道长如何说可看到蒙古灭亡?”
康辛说道:“外族入主中原称帝,江山不过百年。试想,他蒙古是干什么的?铁骑天下无敌是不错,攻一城则掳一城,抢了些子女玉帛,他懂治国吗?现在有耶律楚材在辅佐窝阔台,耶律楚材是我的族孙,他得叫我一声太公。辅佐蒙古,先灭金后灭宋,他算是为辽国报仇吧?蒙古立国入主中原,官员贪婪忌刻,如民之敌,若遇灾年,不过百年之期,民必揭竿而起。你再算算,金国又坐了多少年江山?”
言成霖说道:“从太祖阿骨打收国元年算起,到天兴三年蔡州城破国灭,不到一百二十年。若从入主中原算起,自然不满一百年。”
康辛说道:“着啊,兴也是民苦,亡也是民苦,又何必耿耿于亡国之恨?”
言成霖想:“是啊,耶律楚材能辅佐蒙古灭金、宋,以报亡国之仇,我眼见宋、蒙拼个你死我活,岂不快哉?既然蒙古不过百年之期,我何不教个徒弟为揭杆人谋画?这不比杀两个皇帝强?”想到此处,心中豁然。遂向康辛拜倒在地,说道:“师父在上,徒弟向师父叩头。”
康辛也不客气,受了言成霖三个头,说道:“这华阳观并非是我修真之所,只能算是借居。我的修真之所在华阳洞,离此数百步,你这就随我去看看。”
说毕站起来,走出房间。言成霖随康辛走出华阳观,回身看时,见华阳观并不宏伟敞大,只得前后两进,十几间侧厢,供的三清神像,面目多有点汙漫不清。房屋陈旧已极,瓦上都长满了瓦花。只“华阳观“三字倒还扑拙。仿佛是知道言成霖的心思,康辛说道:“华阳观是我师父建造的,却请了人管理。我也不理观内的闲账,一年之中待在观中的时间也不多。因处僻地,观内香火并不盛。修道之人爱的是清静,香客多了乱糟糟的反而不好。”他看了言成霖一眼,又说,“不错,真生得朗月景星,风流倜傥,一点也不输于我年轻时。我看你也先不必束发入道,照样的娶妻生子,爱住哪住那。大约到百岁之期,脱却尘缘了再戴上黄冠也不迟。”
言成霖说了声“是”。
这道观虽然陈旧,仿佛已溶入了周遭山色松风之中,没有了声色犬马——尘世间的嘈杂。言成霖心想:这里远离人境,真要一人在华阳洞中修真,能耐得住寂寞吗?好在师父不限我的住处,我还住到绿柳山庄去。
观前不远,一峰兀然矗立,仿佛擎天一柱。康辛手指着说道:“这便是五云峰,东面那座叫朝阳峰,南面离此较远、一半没在云雾之中的叫落雁峰,西面那座怪石参差,状如莲花的叫莲花峰,中间主峰如仙女婷婷玉立,叫玉女峰。这五峰都是绝险之地,人迹鲜到,不过你功夫只要略有小成,便可上险峰如履平地了。”
言成霖又说了声“是”。
康辛说道:“按说,无邪子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算是顶尖的了,你已学到无邪子几成功夫?”
言成霖说道:“大约六、七成的样子。”
康辛说道:“也算难为你了。你知道无邪子的出身来历吗?”
言成霖说道:“师父不说,做徒弟的不好问。”
康辛点点头,说:“是了。无邪子也是金国皇室宗亲,本来是要和完颜雍争皇位的,后来自知无法和完颜雍相抗,避出京城,隐姓埋名。完颜雍死后才以无邪子的名号现身江湖。他和一个小屁女孩很要好的,小女孩的父亲却是宋国大臣,曾做到参知政事。他们没有结婚,也是怕死后见不得祖宗。”
言成霖问道:“小女孩叫什么名字?”
康辛说道:“叫什么吴莹玉吧?近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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