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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带我回家吧-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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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羽微微蹙了蹙眉,仍旧牵着梅娘的手向前赶路,眼前豁然开朗的一大块草地上,一群数目大概在十九二十来头野狼大小的野兽正伏在地上,伸爪理毛,仰面休憩,远远看去似乎并没有什么杀意,可那腥臭味陡然在便在这浓重了起来——仙气缭绕的地方,又怎会有这种食人所得的腥臭。
“这是什么?”
梅娘迟疑地看着这群野兽,只觉得腥臭味实在是重得让人无法忍受。青羽看了她一眼:“贪狼。”
正说话,其中一只贪狼忽然站起身来抖了抖。它的模样与凡人豢养的犬并无差异,只是那一双眼仔细看去,分明如浸了血水一般是鲜红鲜红的颜色。梅娘心中咯噔了一声,萃玉剑与青羽的韶华剑同时出现彼此手中。
整整五只贪狼,瞬间从草地上弹跳起,嘶吼着飞扑了上来。逃跑,显然不是梅娘的作风,如今这场面,便是她生出了这份心思,只怕也没得机会让她转身逃跑——贪狼的速度极快,后足蹬地,张开大嘴,口留涎水,鲜红色的眼里盛满了对鲜活血肉的渴望。
只见青羽手握韶华剑挡开一只贪狼,语气冷峻:“跟在我身后!”
梅娘刚跑开几步,听他这么一喊,赶忙回身朝青羽的方向跑去,只听身后腥臭袭来,连忙转身闪开,避过飞扑过来的一头贪狼。梅娘转手握剑,砍向从斜方扑来的另一只贪狼,萃玉剑砍在它锋利的爪子上,堪堪发出“叮”的声响。
韶华剑寒光一闪,血珠飞溅。另一侧扑向梅娘的一只贪狼,被青羽一剑封喉,仰头嘶吼着力竭倒地。梅娘陡然回过神来,余光瞥见一只贪狼伺机扑向他,忙转手擎剑发力,剑身漾开奇光,自鼻尖起,将那贪狼一分为二。
一时间,鲜血淋漓,白花花的肚里稀里哗啦地落了一地。
青羽瞥了一眼:“这些东西煮汤最宜,无需放盐,沸水下锅,熬煮三个时辰,待色泽发黄,便可出锅食用。”
见他说的头头是道,梅娘看着萃玉剑上挂着的血迹,忍不住泛起恶心,脸色瞬间就白了:“这种东西你怎么吃得下去”
“战场上,只要是能填饱肚子的,都是好东西。”他藏下后头的半句话,想、不想说出来吓到梅娘。神仙对吃食并不挑,可唯有一物,是绝对不会去碰的,便是同僚的肉。不像妖魔两界,为了活命,可以吞食同族人的血肉。
青羽伸手拉过梅娘的手腕,大步向前。似乎是被刚才那一下震住了,贪狼群有些踯躅不前,开膛破腹什么的,委实太血腥了一些。
不等他二人向前多走几步,有一头雪白皮毛的贪狼从林中慢慢走出,鲜红的眸子阴冷地望着他们,蓦地一声长啸,似乎是下了必杀的命令,只听得原先在旁围观的贪狼们仰起头齐声嘶吼,而后,便如离弦的箭,迅猛地朝着二人飞扑而来。
梅娘一手握剑砍杀,另一只手捏出一个印伽,不时用法术,将迎面扑来的贪狼捆绑住,为自己争取些许休息的时间。身后,青羽的脚步突然踉跄了下。她顿觉不对,赶忙转身去拉他的手,只见他回过头来,半张俊秀的脸上被贪狼的利爪划下长长一条伤口,血珠渗出,已然开始发肿了。
“你的眼睛”
青羽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转手劈开袭来的贪狼:“没什么,回头上点药,很快就好了。”
梅娘冷下脸来,剑生寒意,又是将一只贪狼开膛破肚:“上回的九天玄雷,你也同我说没事。”
“当真没什么大碍,你还是注意点那头白色的贪狼,应该就是头狼了”
如他所言,那从林中慢慢走来的白色贪狼应当就是这群家伙的头领了。梅娘只得一心一意看着前方,小心地在一旁协助青羽避开前赴后继的贪狼。这些家伙,本不该属于这片仙气腾腾的地方,显然是有人事先在这里安置了它们。她暗自想,若它们的出现是枫路的意思,那他到底结识了怎样的一股势力。
只听青羽一声轻喝:“小心!”
梅娘下意识地抬头一看。那雪白皮毛的贪狼似乎在轻微震颤,而后它的身子开始慢慢膨胀变大,恍如一座小山,呼吸间的风夹带着浓烈的腥臭,它张嘴吼叫,口中利齿足有半人长,上下四颗獠牙尖锐锋利,鲜红的双眼散发出暴戾之气,像是还燃着血红的火光。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头巨狼仰头一吼,还活着的贪狼们立时龇牙利嘴地弓起身子,像是还要再发动一次集体攻击。
可谁知,她等了半晌,非但没能见着贪狼们一齐扑来的情景,反倒是看着它们一个个慢慢的,向着后头退去,最后一只两只渐渐全都退到了头狼的身后,嘶吼声一点点平息了下来。
这头巨狼似乎对这后退的速度感到不满,抬起爪子轻轻踏地,每一次都会引起一阵地动山摇。梅娘勉强拄剑站稳,青羽却是在她身前不动如山,眼眸冰冷地注视着它的一举一动。
如果,眼前的这头巨狼当真发起攻击,这将会是一场恶战。贪狼是相当具有领地意识的野兽,对于入侵领地者从来都是杀之,并不会留有余地,同时也拥有着自己的思想。九重天上曾有有位仙君,意图驯服贪狼为其所用,到结果,不过是徒劳无功,反倒赔进去半条性命。
和它对上,是成是败,皆无定数。
或生,亦或死。
青羽和梅娘已然做好了输死一搏的准备,不想,那白色巨狼嘶吼一声,忽地发出人声来——
“吾乃无色境守护神兽,贪狼凌仓,尔等何人?”
☆、078。斩草不除根
梅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命大,和青羽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九死一生的事,原以为今次便要败在这巨狼的利爪之下,就算拼尽一生修为,也会落得个尸首无存的下场。可它适才开口,话音方落,她就听见身侧的青羽长长舒了一口气,像是心中的一块巨石陡然落了地。
贪狼凌仓的名号,梅娘不曾听说过,就连青羽也只隐约曾在天界古籍上看到过——它原是初神的坐骑,性格孤傲暴戾,初神陨落后曾一度跟随珵越上神,上神隐居东玄宫,凌仓领着一众贪狼子孙入了无色境,自此成了无色境的守护神兽。
可那时误入无色境,除了那些行尸走肉,青羽并不曾遇见过贪狼。如此想来,是因为作为破境之法的先生同上神融合,无色境境破,凌仓带着手下的贪狼四处游荡,这才在这块土地之上驻足了下来。
青羽掬了掬手:“在下南极长生大帝座下弟子,青羽。身旁的这位是师姐梅娘。”
凌仓凝眸打量着他二人,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终于又开口说道:“尔等身上,有吾主人之气味。”
梅娘站在那里微微有些出神。她和青羽因故离开九重天已经好些日子了,即便离开前都曾与珵越有过接触,可这些天下来,便是由什么气味也早该散尽了,不想凌仓竟能闻出来。亦或许,自千年前,他二人便于珵越有了不可分割的牵绊,因此身上永生永世会带着他的气味痕迹。
既然凌仓与珵越有旧,或许,能请求它载着他们回九重天去。
梅娘上前走近几步,对着凌仓诚恳地询问道:“可否请你载我们回九重天,我二人并非有意闯入此地,若打扰到大伙的生活,梅娘在这说声抱歉,至于至于被我等误伤的”
“无妨,”凌仓俯下头,鲜红的眸子看着身前娇小的女子,回道,“生杀,本就是贪狼一族生存之道。死在尔等手下,是本事不济。”
“那,九重天”
它抬起身,微微眯起眼,声音里透着感叹:“吾与主人分离多年,甚为想念,吾便载着尔等回九重”
凌仓正说着话,一股奇异的香味突然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渐渐盖过了浓重的腥臭,那轻佻的声音凉凉的响起:“你们,原来在这。”
下一个瞬间,香气骤散,却有黑烟暴起,在草地上空扭曲盘旋着凝成一只张牙舞爪的巨兽。仔细看去,那巨兽的背上,还坐着一人,身着鸦青色纹着银丝图纹的袍子,嘴角含笑。
青羽往前走了两步,尽管身形依旧挺拔,可脸上的伤到底影响了视力,对于巨兽身上的枫路,他看得不大清楚。“枫路少主真是好本事,竟能一路跟着找到这里来。”
“鹤君若是不死,我如何能安心,自然要一步不落地跟着,不然怎么杀了你,和你的夫人呢?”
枫路说着,跃下身来。巨兽一声嘶吼,扑向贪狼凌仓。青羽蹙眉,提剑上前,不想,梅娘身形敏捷,先他一步,近身而上,萃玉剑招招直逼枫路要害,速度快得根本不想给他留下喘息的时间。
巨兽身形高大,又是黑烟所凝,凌仓与它对战,时常是一爪子下去便散开了一团的黑烟,稍后又重新凝结而成,继续张牙舞爪。
梅娘同枫路交手,看似是她暂时占据了上风,实则不然。梅娘心里清楚,枫路一直是在与她玩闹,分明并不在意,即便萃玉剑令他受了伤,大多不过是皮毛。她本就不是什么司战的神仙,论起与人对招的本事来,实在是不值得一提,可即便如此,没道理在这个时候还让受了伤的青羽冲在自己的前面。是以,她如今早已力竭,却仍在坚持。
凌仓一跃而起,趁巨兽闪身躲避攻击之时露出的破绽,大嘴一张,径直将它彻底吞进肚中,又在体内催动暴戾的神气,将这凝化成巨兽的黑烟彻彻底底融入神气之中。它低头,看了一眼被子孙们护在身后的青羽,瞧见他面上柔柔的微笑,和一直不离梅娘左右的视线,默默地*舔嘴唇。
巨镰暴涨血色,萃玉剑对上它,绿光乍现,随着“叮”的一声,梅娘手腕一震,萃玉剑脱手而出,就连她自己都站立不稳,向后倒去,差点就要摔倒在地上。一只微凉的手突然从后面伸过来,轻轻揽住她的腰。她顿时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熟悉的檀香味,那是青羽的味道。
“娘子,”青羽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响起,“接下来,娘子就在旁看为夫的表现吧。”
枫路看了他们一阵,大笑道:“鹤君和夫人果真是夫妻情深!”
韶华剑大约是见萃玉剑出尽了风头自己却只能在主子手里歇着,此刻发出猛烈的嗡嗡响声,像是对于终于能够比划比划很是高兴。青羽哭笑不得地敲了敲剑身,对上枫路的目光很是淡然:“看来,枫路少主的意思是,今*我不死不休了。”
“自然!”枫路眼光灼灼,“明年今日便是鹤君夫妻俩的忌日,鹤君可还有什么人能在忌日上给你二人上炷香的?”
“是么”
剑光如一道长虹,倏忽间划过。青羽步下生风,人比韶华剑剑光还快,眨眼间已冲至枫路眼前,鼻尖对着鼻尖,距离竟不知是在何时,近得只在咫尺。枫路大惊,遂转身后退,手中巨镰仍旧不死心地横割向他。
青羽微微一笑,轻轻跳至镰上,手中韶华剑杀机顿生,直向着枫路的喉间划去。
“鹤君手下留情!”
一男子突然飞奔而来,满头大汗。青羽停住手中动作,剑抵住枫路的喉间,淡淡地望向来人。他一言不发,只等着来人自报家门。
“鹤君”男子一脸的惊惶,竟顾不上身份,朝着青羽叩拜下来,“小儿枫路,年少无知,几次三番戏弄于鹤君及夫人,还请鹤君念在他年纪尚小的份上,饶了他一命!”
青羽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男子,又看了看枫路,轻声道:“年纪尚小?”梅娘几步上前,在男子身前站定:“你便是青泽山山主,鹤族如今的族长棠棣?”
男子低着头:“正是小儿是我管教不力,夫人大人有大量,求放过小儿吧!”
那男子不知,他眼中的小儿枫路,正可笑地看着跪地叩拜的父亲,眼中没有丝毫的感情。青羽轻叹一声,收了剑:“也罢,本君便饶了他这一次。若还有下回,定要禀明天君,押他上刑台。”
那男子二话不说,拉过枫路便往回走。梅娘恨恨地瞪了他二人一眼,凌仓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汝为何放虎归山?”
青羽摇摇头,淡淡道:“我也不过是借刀杀人罢了。”
☆、079。固执
一卷画轴缓缓铺开,慢慢露出里面月白衣衫、风华万千的男子。在那人的背后,是群山万顷,鹤鸟成群,然一切不过是背景,衬托着那男子无端风流的神姿。
芸姬低头看画,只觉得那画中男子的眉目,果真与鹤君生得一模一样。只可惜,画中人的神韵却比鹤君要弱上了几分。
“这就是你们的叔父,前任青泽山山主及鹤族族长,棠墨。”棠棣声音低沉,带着一些怀念,“你们的叔父,是几万年来,青泽山上最有才情,本事最高的一位山主,他在羽化前曾将自己尚未破壳而出的幼子送离青泽山,如今看来,便是那位鹤君了。”
芸姬垂下眼帘:“可惜芸姬错过了这份姻缘,不然与鹤君也算得上是亲上加亲了。”
枫路嘴角牵起一丝笑意,意味深长地瞥了眼父亲:“也不知鹤君对于当年青泽山易主的事情,知不知情。”
棠棣身子一怔,冷然道:“胡说什么浑话。你们的叔父被妖妇迷惑,差点将青泽山断送在那妇人手中,若非如此,我何苦要引得青泽山内乱,背负千古骂名。”
就是背负了千古骂名又能如何?
枫路低头,冷冷一笑。在他心里,唯有坐上那个位置,才是货真价实握在手里的成功。至于,其间用的是什么方法,卑劣也好,正大光明也罢,那不过是个人的选择不同。
鹤君还活着,便是他成功的一块拦路石。所以,他必须死。
“枫路。”
“父亲。”
棠棣目光沉沉地看着眼前的儿子,有些头疼:“若为父那时没能及时赶到,你可知会发生什么事?”
少年露出一副颇为沮丧的模样,叹气道:“若不是父亲大人及时赶到,只怕儿子现在根本不能站在这里说话。”
芸姬不由看了他一眼。棠棣又道:“那你可知错?”
“枫路知错。”少年低下头,轻声道。
他既做出了眼下的态度,棠棣也不好再责难自己唯一的儿子,只得摇了摇头,叹道:“好了,知错能改便是,下回别再惹出这般事情来,为父不过是青泽山之主,如何能抵得过天君的盛怒,更何况,第十二天东玄宫的那位,差点要了为父亲的命。”
棠棣说完话,便背着手离开。房间里只留下了枫路和芸姬兄妹二人。
“好妹妹,”枫路蓦地一笑,“事情进行的如何了?”
珵越站在梅林边,负手而立,玄衣翩翩,如同入了画一般。
文昌帝君看着,突然觉得这位上神果真没变,还是和当年一样,寡情冷欲,若不是因认识了梅娘,只怕如今也不见得能在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表情。可眼下,他分明是在担心。
珵越沉默了一阵,忽然说出一句古怪的话来:“若我当真推翻了天君,你们可会认定我是谋逆之徒,即使错不在我?”
文昌帝君望着头顶的碧蓝苍穹,半晌才道:“珵越君活了万万年,九重天上众仙家对珵越君只有敬畏之情,可对天君的感情却是不同的。珵越君倘若当真为了鹤君和梅娘,动手推翻了天君,只怕旁人不会答应。到那时,自然就成了旁人心中的谋逆之徒。”
没人会愿意看到天君被珵越上神从凌霄殿中推翻的。
就历代天君来看,这一任的天君其实是个不错的君主,在他的管理之下,九重天上的一切尽然有序地进行着,虽有意外,却也功过两相抵。
“天君的错,在于强硬地将芸姬指婚给了鹤君。”文昌帝君转过头看他,认真地解释道,“可旁人对于此,却是觉得这事并无过错,天君素来看中鹤君,青泽山芸姬的身份与鹤君也算是门当户对,将芸姬指婚给鹤君是件好事。天君不过是没曾想到会出现这种事。”
珵越转过头看着另一边:“是么,可对他俩来说,这事何其无奈。他二人若能安然回来便罢,若不能”
“倘若不能回来,珵越君这是要推翻天君吗?”
“不止要推翻他,更要踏平青泽山。”他语气平淡,浑身却透着刺骨的寒意,“我许久不曾经历过一番大战了,或许,青泽山可以让我好好的练练手。”
帝君忍不住反问道:“若要这么做,珵越君可知,未来四海八荒之间可能会传说你是个无理取闹的暴戾神君,到那时”
珵越疏忽转过头来,一双冰冷的眸子夹带着滔天怒意:“无理取闹,暴戾?那又如何。”
帝君吃惊地望着他,两人对视片刻,奈何他是真的动了怒,帝君只好微微叹气:“珵越君既然已经决定了这么做,那本君也无话好说。只是,真到了那时,只怕不仅是九重天上的那些仙友们,就连隐居真境之中的几位天尊也会出世。”
“那就一起上吧,省得我还要一个一个的对付,浪费时间。”
他二人正在梅林边上说着话,忽听得迦夷仙官火急火燎的声音从远处一路传来,边跑边大喊大叫道:“上神上神!”
“鬼吼鬼叫什么?”
被珵越冷冷呵斥,迦夷仙官冲到梅林前,大口大口地喘气,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急急开口道:“鹤君和梅娘回回来了!”
“是么。”珵越出神了一阵,又问,“可有受伤?”
“啊,受伤?”迦夷仙官呆了一下,不知他怎么突然问到这事,一时有些尴尬,“这个,小仙没能仔细问,只听说他二位刚刚过了南天门,同行的还有一头皮毛雪白的巨兽。”他停顿一下,见上神还站在梅林旁一言不发,心里有些着急,“上神既然如此担心他们,为何不过去看看?”
珵越默然不语。
帝君看了一会儿,忽然道:“珵越君是觉得他二人好不容易回来,或许有些累了,不愿此刻前去打扰么?”
珵越微微颔首。
“他二人此番一定遭遇了不少奇异的事,方才仙官说陪同他二人的是一头雪白色的巨兽,只怕不是什么寻常之物。而且,历经劫难,他夫妻二人的感情,一定愈加深厚了。”
珵越脚步一顿:“明日还请帝君一道去松鹤苑。”
☆、079。固执
一卷画轴缓缓铺开,慢慢露出里面月白衣衫、风华万千的男子。在那人的背后,是群山万顷,鹤鸟成群,然一切不过是背景,衬托着那男子无端风流的神姿。
芸姬低头看画,只觉得那画中男子的眉目,果真与鹤君生得一模一样。只可惜,画中人的神韵却比鹤君要弱上了几分。
“这就是你们的叔父,前任青泽山山主及鹤族族长,棠墨。”棠棣声音低沉,带着一些怀念,“你们的叔父,是几万年来,青泽山上最有才情,本事最高的一位山主,他在羽化前曾将自己尚未破壳而出的幼子送离青泽山,如今看来,便是那位鹤君了。”
芸姬垂下眼帘:“可惜芸姬错过了这份姻缘,不然与鹤君也算得上是亲上加亲了。”
枫路嘴角牵起一丝笑意,意味深长地瞥了眼父亲:“也不知鹤君对于当年青泽山易主的事情,知不知情。”
棠棣身子一怔,冷然道:“胡说什么浑话。你们的叔父被妖妇迷惑,差点将青泽山断送在那妇人手中,若非如此,我何苦要引得青泽山内乱,背负千古骂名。”
就是背负了千古骂名又能如何?
枫路低头,冷冷一笑。在他心里,唯有坐上那个位置,才是货真价实握在手里的成功。至于,其间用的是什么方法,卑劣也好,正大光明也罢,那不过是个人的选择不同。
鹤君还活着,便是他成功的一块拦路石。所以,他必须死。
“枫路。”
“父亲。”
棠棣目光沉沉地看着眼前的儿子,有些头疼:“若为父那时没能及时赶到,你可知会发生什么事?”
少年露出一副颇为沮丧的模样,叹气道:“若不是父亲大人及时赶到,只怕儿子现在根本不能站在这里说话。”
芸姬不由看了他一眼。棠棣又道:“那你可知错?”
“枫路知错。”少年低下头,轻声道。
他既做出了眼下的态度,棠棣也不好再责难自己唯一的儿子,只得摇了摇头,叹道:“好了,知错能改便是,下回别再惹出这般事情来,为父不过是青泽山之主,如何能抵得过天君的盛怒,更何况,第十二天东玄宫的那位,差点要了为父亲的命。”
棠棣说完话,便背着手离开。房间里只留下了枫路和芸姬兄妹二人。
“好妹妹,”枫路蓦地一笑,“事情进行的如何了?”
珵越站在梅林边,负手而立,玄衣翩翩,如同入了画一般。
文昌帝君看着,突然觉得这位上神果真没变,还是和当年一样,寡情冷欲,若不是因认识了梅娘,只怕如今也不见得能在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表情。可眼下,他分明是在担心。
珵越沉默了一阵,忽然说出一句古怪的话来:“若我当真推翻了天君,你们可会认定我是谋逆之徒,即使错不在我?”
文昌帝君望着头顶的碧蓝苍穹,半晌才道:“珵越君活了万万年,九重天上众仙家对珵越君只有敬畏之情,可对天君的感情却是不同的。珵越君倘若当真为了鹤君和梅娘,动手推翻了天君,只怕旁人不会答应。到那时,自然就成了旁人心中的谋逆之徒。”
没人会愿意看到天君被珵越上神从凌霄殿中推翻的。
就历代天君来看,这一任的天君其实是个不错的君主,在他的管理之下,九重天上的一切尽然有序地进行着,虽有意外,却也功过两相抵。
“天君的错,在于强硬地将芸姬指婚给了鹤君。”文昌帝君转过头看他,认真地解释道,“可旁人对于此,却是觉得这事并无过错,天君素来看中鹤君,青泽山芸姬的身份与鹤君也算是门当户对,将芸姬指婚给鹤君是件好事。天君不过是没曾想到会出现这种事。”
珵越转过头看着另一边:“是么,可对他俩来说,这事何其无奈。他二人若能安然回来便罢,若不能”
“倘若不能回来,珵越君这是要推翻天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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