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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带我回家吧-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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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魔尊”
“该称你族长,还是山主?”魔尊垂目冷笑,“如今你不过是枫路的阶下囚,倒是喊你名字便足矣。棠棣是么,你可还记得棠墨是怎么死的?”
棠墨身前久居青泽山,除非必要,一步都不会离开这座生养他的仙山。棠棣记得,棠墨有一个密友,从不在旁人面前露过脸,却谁都知道这样一个神秘的存在,棠墨闲暇时便会备上酒水,同那密友在休养的山洞里喝酒聊天。他也只无意间遇见过一次,却是匆匆一道黑影从眼前闪过,并不能看清那人的长相。
“你”棠棣一时发愣,不知说什么才好。
魔尊仿佛回忆起了什么,眸光中流露出一丝怀念,末了又陡然变冷:“虽仙魔有别,但本尊同棠墨相交数千年,称得上互道一声挚友。当年你逼得他送走未孵化的孩子,逼得他当着众人面羽化,如今你终于知道会得报应了?”
对于棠墨,棠棣多少心有歉疚:“若非我贪心,事情也不至于变成如今这副境地是我贪得无厌了”
魔尊摇头:“后悔又有神马用枫路少主,芸姬最后死在本尊手上,你可后悔?”
“不悔”
“呵,”魔尊有些了然,“希望等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的时候,你还能如此说一声‘不悔’。”
“魔尊即便不出手杀了她,芸姬定然也是要丢了性命的。”
枫路的声音又恢复了往常的淡然。魔尊仔细看着他,良久才有开口道:“本尊既应了你,要助你得你该得的东西,便不会中途变卦。芸姬的死,想来你一早便做好了心理准备,她与那俩小仙相比,虽入我魔道,却到底法力低微,比不得天界那些人,死是早晚的事。”
“魔尊无须解释,枫路自是明白的。”枫路摇头,将心里对芸姬之死仅有的一丝伤心都驱散出去,冷然道,“如今我父已经被俘,只等着几位长老将传位之物交出,青泽山和鹤族便可就此易主。而到那时,鹤君又有何理由率领重兵攻打我们。镇压?内乱已止,又何来镇压一说。”
殿中又是一阵静默,最终还是魔尊又开了口:“听闻,那个鹤君是棠墨之子,可有此事?”
枫路一愣,随即低头:“确实如此。”
原以为得知鹤君是故友之子后,魔尊会再说些什么,却不想他一言不发,只目光沉沉地望向殿外苍穹,似乎透过屏障,看向仍被拦在青泽山外的那位年轻仙君。





☆、087。旧时之臣

青泽山外的那层屏障,不知凝了多少法力,坚不可摧,便是军中能呼雷唤电的仙君对此也是束手无策。
一行人在青泽山外安营扎寨,梅娘一直望着芸姬留下的那一滩血迹出神。
因为离得近的缘故,青羽清楚地瞧见她的一双眼里,装满了悲伤。大抵是因为亲眼见着曾相处过一段时间的熟人,在眼前被杀,所以有些难过吧。
青羽走过去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她既寻了这条路,便准备好随时为此丧命。”
梅娘叹气说:“青羽,你说他们兄妹这样到底何苦呢?无论是青泽山山主,还是鹤族族长,这两个位置早晚都会是枫路的囊中物,又为什么急不可待地就要通过这样内乱来获取利益。”
凌仓趴在一旁,听她如此说,懒懒地睁开眼回道:“这四海八荒哪里来那么多无欲无求的神仙,那对兄妹会这么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如果说这个时候梅娘还是不懂,那她当初也成不了仙了。她低下头,露出算是同情的淡淡表情:“芸姬一死,这世上最了解枫路的人,也就再也不存在了。”
如今青羽是棠墨之子的身份已经得到了天君的认可,要夺回青泽山,不过是一朝一夕的事。她自然再没那份心思,去如何如何地同情那些归顺枫路的人。
“这层屏障须得尽快找寻方法破解开。”青羽说完这句话,梅娘顿时抬头看向青泽山的方向。那曾屏障也不知到底是何方高人的杰作,仍凭你电闪雷鸣,刀枪盾剑,它自是巍然不动,讥诮地看着挑衅的人。只听青羽顿了顿又道:“若枫路绑了棠棣,威逼他乖乖退位让席,九重天便出师无名。”
梅娘在心里默默点头:“可若我们攻不破这屏障,便无法冲进青泽山,更别说什么出师有名了。”
“其实并非没法子。芸姬便是从青泽山出来的。既然她能出来,那这屏障定然在某处有出入口。还记得子鲤长老么,若能和他联系上,或许就能拖延住棠棣易主的时间。”
梅娘看着他,又回头继续看着青泽山:“青羽,我想去试试看。”
青羽皱了皱眉。
“你知道的,我一向运气很好,或许,我就这么胡乱地四处看看,就找到了青泽山的入口。”
大约也知道劝不住她,青羽掸了掸袍子站起身,负手道:“好,我允许你去,可是,你要记得,不要逞强。”
于是梅娘便独身一人,骑着凌仓离开了大军。
她一走,青羽的面上便没了方才淡淡的笑意,漠然的脸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被保护得好好的青泽山。
自从得知自己的身世后,他便从大司命处借来了命格簿子,又找到师父南极长生大帝仔细询问了当年青泽山内乱的事。终于从只言片语中摸索到一条,与他和枫路而言甚为重要的线索——青泽山历代山主传位,皆有一传位之物,地位如同凡界帝王家的传国玉玺,是身份交接的象征。假如枫路谋逆成功,但传位之物却并没有在他手上,他依然成不了大事。
“鹤君!发现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
副将于之前和芸姬对垒一事上受了些挫,正觉得在主将跟前丢了脸面,此时抓着几个鬼祟的家伙,顿觉扬眉吐气。
青羽转头去看,只觉得副将手中所持一人甚为眼熟,半晌,哭笑不得地回过神来:“子鲤长老”他忙不迭命副将将那几人全部放了,很是恭敬地对着他们行了行礼,抱歉道,“副将他们并不识得几位,若有什么失礼的地方,青羽代他们向几位道歉,实在不好意思了。”
老头整了整自己的衣裳,对着青羽掬了掬手:“少主如此大礼,实在折煞小老儿们了。”他抬起头,映入眼中的,是一双微微含笑的清亮眸子,一如记忆中山主大人的模样。“青泽山之事惊动四海八荒,小老儿们想着,少主得知此事后恐怕会回青泽山来,当年山主羽化,已是我等办事不利,未能保护好山主,如今枫路既然引发内乱妄图篡位,倒不如借此时机,将传位之物偷出,转交给少主和少夫人。”
原本还有些迷糊的众将听到此处,渐渐都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一时间兴奋不已。青羽却仍旧是淡淡的看着,仿佛对此并无太大的喜悦。
良久,他问道:“保护青泽山的这道屏障,有哪里是可以让你们出入的?”
老头愣了愣,同身旁的几位长老面面相觑,呆呆地回了句:“西山山脚下有条小溪,溪水自山上流出,那屏障虽罩着整座青泽山,却是在那处留了个空隙,我等就是从那条小溪里出来的。”
是了,即是流通山里山外的小溪,必然无法断了流向。青羽想明白这事后,当即转身要走,老头赶忙惊愕地叫道:“少主这是要去哪里?”
“梅娘一个人去找出入口了,我去找她回来。”
“少主”
“少主如何可以独自一人行动!”
“少主不可啊!”
青羽回身,看了看几位并不熟悉的长老,掬手正色道:“我家娘子孤身涉险,只为我的将士们能早些进到山中,将这张动乱镇压下来。既然我家娘子可以如此,那为人夫君的,又怎能安然地待在原地,等待她以身涉险归来。”他顿了顿,续道,“更何况,几位长老既能安全地从青泽山出来,必然没有了后顾之忧,是怀揣了破釜沉舟之心,那青羽也没别的可以担心和怀疑的,几位安心留在这里等青羽回来便是。”
老头一听青羽是要去找独身离开的梅娘,面上立刻浮起几分敬佩之情,微微颔首:“少夫人果真好胆识。”他回头对着身后一年岁较小的长老点了点头,又向着青羽道,“少主,小老儿们将此物交予少主,便也算功成身退了。”
那端上来的东西,是一只金丝楠木制的精美匣子,上有松鹤延年的雕刻,又配以玳瑁玛瑙的点缀,精致华贵。将匣子打开,顿时光华立现——那是一柄骨制阿那律,即为如意,长约一尺,呈云形,上有金银错,或隐或现,正是青泽山山主传位之物。
青羽看着它,双手抱拳,郑重道:“青羽,必不负各位长老之意。”





☆、088。故交与挚友

梅娘离了青羽的大军,骑着凌仓绕着青泽山转悠。她打算从山脚到山顶密密实实地查看一遍,或许就能找到突破口。
一开始,她先从北面山脚开始,慢慢地又从山顶往南边山脚下去。
也不知是谁,在青泽山南面设了道幻境,她一时不查,同凌仓一起跌了进去。
那幻境里,绿树丛生,枝叶繁茂,树梢上还绽放着绛红色的花卉,她谨慎地打量着四周,忽地就听到了漫天箫声自绿林深处传来。
梅娘心道,这大约是幻境之主魅惑人的法术。青泽山如今妖异得很,难保不是什么心怀叵测的妖魔。
可不等她转身,狂风忽地卷起流云,将一片茂林吹得摇摆不停。于是,她毫不费力地抬头看见了一个人。
极目之处,是一条算不得多宽阔的林间小道,那人施施然立在其间。
她看不见那人的长相,只看见对方黑发如墨,红衣如血,他一直低着头,吹着萧瑟的乐音。
梅娘十分疑惑。那人看着并非什么妖魔,甚至还有种略显熟悉的感觉。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想看一看那人究竟是谁,才刚走近了几步,蓦地瞧见有人向着他信步走去,她这回看得仔细了,那后来者,穿着艳红的袍子,不是魔尊又会是谁。
“阿墨,如今你那独子正在外面,你当真不想去看他一眼?”待那人止住箫声,魔尊开口问道,“他长得极好,容貌像你,那双眼睛像你家娘子,性格上却是比你有决断。”
态度亲近的话语一入耳,梅娘蓦地一惊,踩中地上一根断枝。魔尊一双冰冷的眼瞬即看了过来,语调杀机四溢:“谁在哪里?”话音刚落,梅娘只听几声呼啸,自魔尊的脚下伸出几十道柔韧的藤蔓,将她和凌仓一起绑了个严严实实,飞快地拖到了他们身前。
待离得近了,梅娘方才看见那人转过身来——那原先背着她吹箫的人,并非他人,正是先前枫路曾让她见过一次的前任山主棠墨,即青羽的生父。
那人听见了动静,慢慢打量起她,微微颔首,面露温和的笑意。
梅娘看见的是那张曾在碧玉潭中出现过的清俊容颜,眉宇之间与青羽极其的相似。她心想,青羽果真长得像极了他的父亲。他似乎看清楚了梅娘的长相,隔了片刻,笑着开口道:“你是不小心闯到这里来的吧?哪里来的迷糊的小梅仙,竟然会撞进幻境里。”
碧玉潭里的镜像只能瞧见他的容貌,却是听不到声音的。梅娘听着他说话的声音,微微愣神。那人笑了笑,并不在意她的失礼,反而低声念了个法诀,将她身上的缠绕不休的藤蔓屏退。
她一脱身,看了看魔尊,又看了看那人,忙道:“山主大人为何会在此?”
“看小梅仙的年纪,只怕与我那儿子不相上下,竟然会认得我?”那人大约是许久没见过除了魔尊外的第三人,说话间透着淡淡的高兴。
梅娘站在那里,不知怎的有些紧张。凌仓甩了甩尾巴,瞥了她一眼,扭头继续盯着魔尊,防备他突然出手伤了梅娘。
她迟疑了一阵,还是开了口:“子鲤长老说山主几千年前就已经被迫羽化了”
“嗯,是羽化了没错”他忽然笑了,眉眼舒展,看着似乎并不在意当年的那一场手足相残,“如今的我,不过是寄居在故友所织的幻境中的仙魄。离开了幻境,我便什么都不是了。”
梅娘一时觉得心疼。
少女秀眉拧起,面上写着忧伤。魔尊在一旁看了半晌,嗤笑道:“阿墨,你可知这小梅仙的身份。”
那人缓缓摇头。
他续道:“她是南极长生大帝的宝贝徒弟,更是你那独子心尖上的人儿。”
梅娘心想,她似乎与魔尊并无什么直接的仇怨,他会用这种语调跟她的公公这么说明身份,大抵是天生对九重天上神仙的厌恶感。是以,她并没在意,反倒是微微红了脸,低下头,朝着那人盈盈一拜:“媳妇梅娘,拜见父亲。”
棠墨又是微微一笑,挑了挑眉,问:“你是我家那小子拐到手的娘子?”
说父子,当真是父子。不光是容貌上的相似,就连言语之间的性格也极其接近。他那话一出,梅娘的脸越发烫了。
“梅娘与青羽差点便拜了堂,是以,如今虽有悖世俗,先成了好事,但等到青泽山一事结束,我二人便立即补办婚事梅娘媳妇先代夫君给父亲行礼了。”
那二人愣了愣,棠墨像是有些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好孩子,难为你愿意跟着我那儿子了。”末了,他忽地发出一声感叹,却是对着魔尊在说,“我何尝不想去看看他,可是你知道的,离开了幻境,我便随时会魂飞魄散。当年虽觉得死不足惜,想着平定内乱一事,方才当众羽化。可既然又被你救回了仙魄,便想好好保命。再者,我家娘子还没醒来,我如何舍得再死一次。”
“早知如此,当年便听我话早早带着妻儿离开青泽山便是,省得如今儿子都成了家,也没得法子去见上一面。”魔尊语气低沉,有些责怪棠墨当初的坚持。
“是,怪我,只怪我当年太轻敌了,太把他当成兄长看待了。”
他二人的关系实在有些扑朔迷离。梅娘看着眼前正不断埋怨的魔尊,又看了看含笑应对的棠墨,只觉得他二人似友非敌,关系奇怪得很。她想了想,忍不住问:“父亲和魔尊的关系似乎很好?”
魔尊冷哼一声,转过身去,棠墨笑了笑,摸着手中适才吹过的玉箫,神色温和:“我二人虽仙魔有别,但相交数千年,是故交挚友。若不是他当年偷偷助我,只怕如今我也没法子见着你了。”他说着,转首看向附近的一池碧水,那是一池子粉白的莲花,其间有一株开得尤其饱满,“只要再过千年,我家娘子便能醒来,到那时,多少也算是一家团圆了,虽然我们不一定能再次见面。”
或许是见魔尊转过身了,又同棠墨聊了会儿,梅娘渐渐胆大起来:“父亲可知枫路同魔尊联手争夺青泽山一事,既然魔尊与父亲是故交挚友,那为何魔尊又要几次三番帮着枫路对付青羽”
“你不觉得问得太多了吗?”魔尊蓦地转身,藤蔓倏忽间卷上她的喉咙,凌仓一声怒吼,扑到藤蔓之上撕咬。
她会问自然也知道会惹怒魔尊,可不想魔尊竟然会在棠墨面前下此杀手,一时觉得气竭。正以为要在此处丢了性命,却见有人踏风而来,剑光闪过,她跌坐在地,捂着喉咙,不住咳嗽。那人几步立在她的身前,对着魔尊,冷冷道:“许久不见,你倒还是同当年一样急躁。”





☆、089。敌友

珵越到底还是来了,带着旧部赶到青泽山,又独身一人循着魔尊的踪迹走进幻境之中。
梅娘慢慢抬起头来,看着挡在身前身姿挺拔的玄衣上神,轻轻喊了声:“上神”
其实他来得很早。早在梅娘同棠墨开始聊天起,便已经在远处守着了,直到魔尊出手他这才动了手。
“他很是担心你,本想着离开大军去找你,到底还是被从青泽山出来的几个老头绊住了手脚。”珵越侧脸冷峻,一双眼一直望着同样冰冷的魔尊,“对小辈下手,你也好意思。”
没听说斩仙时还要分个修为高低的,魔尊嗤笑一声,别过脸去。说到底,不过是心疼他适才那一下罢了。“珵越君也是,几万年没见了,还是一如既往的虚伪。”
棠墨将梅娘从地上扶了起来,仔细掸了掸她腿上的尘,神态温热:“来,我们在旁边坐会儿。”他似乎打定主意并不想插手这二人的事,更别提去阻拦劝慰什么,只扶着梅娘走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衣袖一挥,变出两张席子来,“坐吧,他们好久不见,是该寒暄寒暄。”
梅娘心道,活了几千年,如此剑拔弩张的寒暄的确是头一回见着。
幻境的天边流云翻滚,珵越身上仙气耀眼,魔尊也是不肯示弱,二人一言不发便斗气法来,头顶上的流云忽明忽暗,俨然这二人的斗法极其激烈。
梅娘只觉得光是看这流云变化,便已经头脑发昏,终是明白为何师父和文昌帝君都说,这四海八荒之中若问有谁能与魔界至尊打成平手,唯有东玄宫珵越上神了——这等法力,非常人所有。
棠墨支着手臂,遥望正斗法斗得难分难舍的二人,又见身旁的儿媳妇一脸紧张,忍不住轻笑:“你在担心谁,珵越上神?”
梅娘愣了愣,微微点头:“上神于梅娘有知遇之恩,有几次三番出手相助,梅娘担心也是应该的。”
棠墨微微笑着:“傻姑娘,那二人自天地初开,初神陨落时便同生于混沌,虽容貌脾气相差甚远,可到底是兄弟。”
魔尊像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转过头来瞪了棠墨一眼,责怪他说的太多了。棠墨却一脸温和,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父父亲是说那二人是兄弟?”
梅娘张口结舌。今日这令人震惊的消息,真是一个接一个地朝着她扑来。这个时候跟她说,眼前正斗得激烈的一神一魔是兄弟,委实犹如一道天雷劈下来。
棠墨想了想,笑着点了点头:“若我记忆没出错的话,他二人的确是亲兄弟。”
寂寂山林,落英缤纷。
珵越与魔尊大抵离了十步之遥,冷冷地看着彼此熟悉的身影。他从九重天离开时,天君显然不大愿意他忽地就带走一大批的麾下旧部,还是文昌帝君和南极长生大帝从中周旋,道了无数其间的利害关系,这才勉强同意他离开。
他心想,天君这个位置果真还是该早些换人了。
说来说去,不过是怕青泽山谋反一事还没了结,他这边也领着旧部逼宫将其赶下台来。
珵越站在林中,微微仰起头,头顶上的天变了几次色,流云翻滚地极其汹涌。他同魔尊的交情委实不一般。若要详说,大概能说上七天七夜。可终归不过是分道扬镳的兄弟罢了。
其实,魔尊同棠墨有交情这事,珵越并不知情。适才赶到大军驻扎地,听青羽说梅娘独身一人去找青泽山屏障的破绽时,他便循着魔尊的踪迹找到了此处幻境。一进来,恰巧听见梅娘同棠墨正在说话。和梅娘一样,对于传闻中已经羽化千年的青泽山山主棠墨还活着的事,他是觉得极其古怪的。可既然是魔尊的故交挚友,那便也算是情理之中了——那人到底拥有着非同寻常的本事,能留下他人的一魂一魄实属易事。
不过,再怎样好的关系,在青泽山的事上,他到底还是帮了那个偏执的枫路一把。在他的印象中,那个叫枫路的少年,同鹤君实在是比不得。若青泽山当真要易主,也该是鹤君子承父业才是。
“你脸上的那朵花还真是越看越觉得丑得慌。”
珵越回过神来,林中的落英自眼前摇摇晃晃地飘落,面上赤焰花图纹因斗法,有些发烫:“它能碍你的眼,我感觉很好。”他看着魔尊,从袖中抽出神剑站定,剑气渐凝。
魔尊轻轻一笑:“连初神的剑都祭出了,你是打算在这个幻境里与我动手?”他将双手合拢,低声道:“在我制造的幻境里动手,几万年没见,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你以为,在你的幻境里,我就没办法动手了吗?还是说,你觉得自己织出来的这个幻境,无法承受你我之力?”珵越正说着,突然魔尊径直攻了过来,手上套着利爪,狠狠一招掠过她的眉眼。
“来,让我好好摸摸你的脸,给你留几个漂亮的印子如何。”尖利的铁爪一招连着一招,无一不是像是珵越的面上招呼去,“好久没和你动手了,倒是怪想念的。”
棠墨撑着手臂懒懒地看着对打的二人。他认识的那个魔尊,面上正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气,同传闻中避居东玄宫万年的珵越上神来回过招。自他和魔尊相识以来,鲜少会瞧见这样愉悦的神情,明明是对手,可那同生天地间的缘分分明又是不可分割的。那二人是光与影,明与暗,相生相伴,相互制约。几万年前的神魔大战,这二人战得难分难舍,最后却也只能打成了一个平手,而后天地三分,神魔妖各占一域。他有些疑惑,这样高兴地同上神过招的魔尊真的是他记忆里那个冷言冷语,连安慰人的话都不会说的魔界之主么。
梅娘仍是有些坐立难安。
先不说珵越是为救她,才闯进了这个幻境,便是他与魔尊眼下的情况,完全是真刀真枪地在你来我往。
“别紧张,”棠墨笑了笑,“不会有事的。”





☆、090。退敌千里万年之约

珵越祭出神剑时第一道剑光划过,魔尊已大笑着后退了数步。前半场对战,他自问一直处在防守状态,仍有魔尊进攻了很久,这才找回当年二人过招时的感觉,转瞬情势转变。他抽空去看了眼梅娘,那丫头正被棠墨拖着坐在树下的席子上闲聊,面上的表情一会儿紧张一会儿惊喜,似乎是正在听人讲故事。珵越默然心道,好没良心的小丫头。
他叹了口气,正想转回头,梅娘却突然看了过来,双目视线对上,她张了张嘴,说了句话,大概是过招时动静大了些,他竟一个字也听不见,只能勉强靠着嘴唇的动作辨认她是在说“上神小心”。
魔尊手中利爪攻势凶猛,而且速度极快,好在珵越的反应也是十分地迅速,每每都将他的利爪挡在剑下,有时被他碰到肩头,也急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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