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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胆雄风-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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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一座大院内。
上次无双剑客带了天罗院的人,上门找他协助追查不文斋曹不文东主,他怎知道栖霞镇小店铺的本分小市民底细?被整治得很惨。
他的绰号叫石敢当,但对一些名震天下级的大豪大霸,却无法敢当,被这些半官方人士打得头青面肿,还得率领所有的狐鼠,搜寻曹世奇的下落。
巳牌时分,这两个信使光临他的大宅。
这几天他忙得人仰马翻,抱伤奔走,内伤仍未痊愈,似乎比往昔突然苍老了十年,气色之差,并不比江宁的八方土地好多少。
八方土地病卧在床,并没挨揍,那是被曹世奇在身上弄了手脚,装出来的奄奄一息假象。他的气色不是假象,是被揍得内腑走样呈现出来的霉相。
经常有信差登门催促责备,他见了信差就短几年寿,心惊胆跳日虞大祸之将至,他哪有能力查出一个神出鬼没高手的下落?
曹世奇如果就是曹不文,那就表示曹世奇是老南京,恐怕地头比他的所有爪牙更熟悉,他那些在下九流鬼混的狐鼠,根本不敢从豪门大户的圈子里侦查线索。
曹世奇多次进出中山王府挥剑杀人,把他手下的狐鼠,吓得魂飞魄散,有一半逃离南京暂时躲起来了。
在客厅接见信差,提心吊胆心中直念佛求菩萨保佑。幸而两位信差的态度,与往昔派来的凶神恶煞不一亲戚,脸上居然带有笑意,减少一些他心中的恐惧压力。
“在下物地前来转达敝上的口信。”那位信使客气的口吻,让他觉得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从现在开始,石大爷,立即停止搜寻曹世奇或者曹不文的活动,不需大爷协助了。”
他心头一块大石落地,高兴得心中大喊神灵庇佑。
“真的?”他兴奋欲狂,“爷台们捉住他了?”
停止追查,那就表示有了结果,不是把曹世奇捉住了,就是杀死了。
“仍无下落。”信差的话,又让他的心向上提升或沉落,“但我们已经决定,不追究他的罪行了。”
“哦!那以后看见他”
“以后你的人如果看见他,就当没看见好了。”信差说得很轻松,“他那种人,如果不招惹他,他是无害的,迫他反而招致他无情的反击。所以,今后我们不再理会他了,宁可离开他远一点,避免他妨碍我们的事。”
“爷台,俗语说:你给我半斤,我还你八两。又道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在江湖混世的人,大多是豁出去了的亡命,被迫急了,会像受伤的猛兽一亲戚反噬的,只要留他一条路走,他不会和你们玩命,毕竟他人孤势单,天生的势弱孤魂野鬼,哪敢招惹你们这些金刚菩萨?”石大爷是混世的好汉,心平气和婉言相劝,“你们能放手,我们这些混世的人也可以松口气了。我这就传出信息,召回我的人。”
“对!召回你的人,不许再提这件事了。”信差用权威性的口吻说,“也请放出风声,今后谁招惹这个人,谁自行负责后果,与我们无关。”
“在下必定妥善办到。”石大爷拍胸膛保证。
“好,告辞了。”
送走了信差,这位大爷高兴得上了天,伤痛好了一大半,急急忙忙派人把信息传出。
城内外的牛鬼蛇神,松了一口大气,不再为曹世奇这个人费心,也绝口不再提起这件事了。
这等于明白公布,汉府的人放弃向曹世奇问罪,宽宏大量不再追究,而且有意回避他。
这是单方面采取的片面行动,对方将有何种回应谁也不知道。
有些人将信将疑,有些人不予置信,而绝大多数人士也不加理会,反正他们与这件事无关痛痒。
剑拔弩张的情势消失了,这是好现象。
如果曹世奇再大肆袭击闹事,其错在他了,至于错的根由如何,那些挥他错的人是举追究的,反正有一方放弃让步,另一方就得作相同的善意回应。不共戴天的仇恨,或者被吐口水的羞辱,都该一视同仁处理,只求以后大家平安大吉就好,世间的是非,认定标准各有不同。
天涯孤萍扫校,旧雨楼独家连载旧雨楼·云中岳《虎胆雄风》——第三十二章瓦解外围云中岳《虎胆雄风》第三十二章瓦解外围点心店的店堂不大,食客并不多,两人在角落占了一副食桌,叫来了十余味点心。
“看来,你们的人全撤出城外了。”心月狐慢慢品尝着美味的点心,有意无意地探口风,“我们昨天就来了,陆陆续续看到你们的人。”
“可能是的。”无双剑客也信口答,“我这次从京都带来的人不多,那些从凤阳临时调来支援我的人,不受我的节制。在南京我没有人,南京地区的人我也不认识,他们是否出城了,恐怕只有三郡主知道。”
“我们玄女坛的人来了,天罗院的人也在这里。”
“三郡主也在,是吗?”无双剑客直接了当抢着问,“不要敷衍我。”
他带了爪牙从京都追逐杜琴小姑娘南下,半途碰上王府押囚的队伍,自然而然地走在一起了。结果,赵王府的人死伤惨重,他也几乎全军覆没。
到了南京,南京与凤阳地区的神龙密谍另有指挥系统,他成了半个外人。拨来听命于他的密谍,都是地位相当低的人,相处大有格格不入,无法圆熟配合的感觉,他无法发挥自己的长才,大权旁落,心中颇感不是滋味。
三郡主一直就没和他在一起,似乎有意疏远他,难怪他心中不平衡,一个气傲天苍的人感到受到忽视,难免心怀怨恨。
他一直就有个主意,多接近三郡主,要好好表现自己,希望获得美人青睐,美人到手权势也自然一同到手,所以非常注意三郡主的动态。
“她是主事人,行动必须守密”
“沈姑娘!”他不悦地叫。
“我仅知道一些风声。”心月狐还真怕引起冲突,这位无双剑客发起威来,是相当可怕的。
“一些总比没有好,是吗?”
“她曾经在炼真宫出入。”
“炼真宫?在何处?”
炼真宫山门仅开创十二年,在城郊仅小有名气,南京人士知道不多,他更是一无所知。
“就在东面街尾呀!你不知道?”
“知道还用得着问你?废话!你知道炼真宫的底细?”他追问。
“住持宫主好像叫丹霞真人,听说是个颇为神秘的有道全真,但”“但什么?别吊胃口。”
“天罗院的人知道,绿衣使者很能干的,一个杀手集团的首脑”“你也知道,是吗?绿衣使者多少会透露些口风,而你却是精明机警的狐仙。”
“那是一个不怎么规矩的术士,背后有更高层的人暗中主持宫务。”
“三郡主在南京的谍网,有许多具有奇技异能的人才,建有不少活动秘窟,炼真宫该是其中之一。”
“汉府的网,绝对与炼真宫无关。”心月狐肯定地说,“她的人根本不知道有这处地方,皆匿伏在镇上的民宅内。据绿衣使者的人发现,丹霞真人在附近有一处极为隐秘的艳窟。”
“什么艳窟?你脸都不红呢!”无双剑客怪笑。
“信不信由你!总之,那是藏匿美女的地方,一个不怎么规矩的术士,你知道不规矩的用意吧?”
“这”
“当然啦!三郡主不会在那种地方出入。”心月狐心中冷笑。
“我到炼真宫找她!”无双剑客变色而起。
“去找找好呀!不过,你可能要迁入炼真宫。”
“你知道艳窟在何处吧?”无双剑客沉声问。
“老天爷!我一直就在真定府活动,怎知道南京的情势动静?你以为我是神仙?我和你一样是个陌生人,这鬼镇上的人,讲话稍快些,就一个字也听不懂。去找绿衣使者吧!也许她知道。”
“好,我去找她。”无双剑客凶狠地说。
炼真宫如果不是密谍的秘窟,三郡主在炼真宫出入就不合情理了,其中是否有不可告人之秘?的确有进一步了解的必要。
他希望不要牵涉到男女私情,在他心目中,三郡主是他追求的目标,他有耐心,早晚他会得到这个可以让他获得极高权势的女人。
在通济门内河北岸的朝日居酒店,曹世奇午后才午膳,要了两壶竹叶青意思意思,午间也不适宜买醉。
这是颇有名气的酒店,南门距中山王府东花园不远,如果被眼线发现,躲在东花园内的爪牙将很快一涌而至,大白天大街上脱身不易。
他一点也不介意,脱掉帽子以本来面目出现。
城内其实已不见爪牙走动,东花园内已无三郡主的密谍驻留。
他的消息非常灵通,本来就是南京土生土长的人。
幻剑飞仙不在他身边,活动比他积极,因为他目标明显,不宜公然走动打听消息。
两人一明一暗,行动配合得十分圆熟,行动时协同一致,武功相当,合作完满。
酒店有三间门面,店堂相当雅致,他独自占了一桌,自斟自酌,自得其乐。
平时他身上没带有兵刃,出动是一身都是杀人利器,一双手比刀剑更具威力,掌如刀指如枪,拳如千斤巨锤,打破脑袋有如以石击卵,他这种人,手中是否有兵刃已无关宏旨了。
喝完第一壶酒,桌对面有人坐下了,幽香入鼻,是个脸蛋十分美丽动人的少女。脸上没施脂粉,所以应该是少女。
他仅抬头瞥了少女一眼,开始喝第二壶。
食桌是可以共用的,除非先占的人有四个以上,少女坐在对面,不妨碍他的食欲。
少女并不和他搭讪,沉静安坐不动,颇有兴趣地看他斟酒进食,仅一双明亮的大眼不时转动。这双明眸真像一涨秋水,十分动人。
不久,右首又有人坐下了。
他淡淡一笑,也瞥了对方一眼。
又是一个女的,薄施脂粉,是位少妇型的美丽女人,瓜子脸,双眸也特别明亮。
两女互相盯视片刻,可看出敌意来,明眼人定可看出,她们不是同伴。
久久,三方面都无意打招呼。
小二堂官过来了,以为他们是同伴。
少女手一挥,表示要小二走开。
“不要干戈,要玉帛,好吗?”他放下杯,笑吟吟一团和气。
“有关系吗?”
“当然,非常重要。”他不再笑,正经八百,“办任何事,首先要正名,名不正言不顺,有什么好谈的?我总不能向阿猫阿狗谈死鱼烂骨以外的事呀!”
“有人请我找你谈,希望能化干戈为玉帛。”
“谁?”
“这”少女欲言又止。
“我这种在江湖混世闯道的人,结下的仇家很多,有些仇鸡毛蒜皮不值得计较,有些仇与不共戴天差不多,有些仇唯一解决之道就是你死我活。你如果不说出代表哪一方说话,谈不出结果的,你走吧!叫当事的人来。”
“我想先知道你是否愿意化干戈为玉帛”“姑娘,我浪费口舌说了一大堆话,你仍然没听进去,或者不想听懂。有些仇恨,玉制是解决不了的。比方说,人已经枉死了,能用价值千万的玉帛解决吗?你不是作说客的人才,也没有做鲁仲连的份量。老实说,你真不配在我面前说话,如果我身边有打手爪牙,你连接近我身边的份量都没有。”
他说的是实情,名号、声望、身分都不够份量的人,哪配扮鲁仲连为人排难解纷?连自保的实力都没有,哪能充任调解人?调解纠纷通常有强制性的条件,没有实力哪能调解?
名号、声望、身分,就是实力的表证,所以世间所有的人,就为此而争得头破血流。
“你希望我代表谁?”少女笑问,对他那些含有讽刺性的话不以为逆。
“八方地地或者石敢当。”他喝了一怀酒,嬉皮笑脸地说,“他们代表南京一南一北的地方豪霸龙头,派了无数爪牙帮助某些人查缉我,胳膊往外弯,咋咋呼呼热闹得很。他们对我其实并没造成伤害,谈化解只要条件相当,嘻嘻哈哈皆大欢喜,我是不怎么计较这种小仇小恨的,我所开的条件一定宽厚,不会为难你这位漂亮的小姑娘,说不定你我可以成为相当好的异性朋友呢!”
少妇大概等得不耐烦,哼了一声,经引起曹世奇的注意。
“好不能代表天罗院。”少妇说。
“天罗院?没有什么好谈的。”他脸一沉,冷冷一笑,“翻江鳌家里,死了那么多贫苦的无辜,天老爷也不会原谅这种杀害可怜无辜的凶手,我也不会原谅。咱们这些混世的亡命,你杀我一刀我砍你一剑平常得很,谁死谁倒楣也就不重要了,因为都是能杀能砍的亡命。平白杀害那些无力反抗的佃户长工仆人,那是不讲天理的卑怯罪行,失心疯的懦夫行为。天地不容的罪行,决不容许凶手苟活。”
“曹兄你不觉得,敌人越少越好吗?”少女诚恳地说,“天罗院如果与神龙密谍分道扬镳,你的压力是否减少了一半?他们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你与翻江鳌只是极普通的朋友,犯不着为了他的仇恨,与天罗院冤仇深结”“小姑娘,你的这些话就不对了。”曹世奇打断少女的话,“我从不认为你们为了花红,向翻江鳌下毒手有什么不对,他本来就是一个玩命的人,你们赚血腥钱也是用性命巴结的,所以当初你们在琅琊山,你们行刺把我也算上,我一点也不介意,因为我也是玩命的人,有和你们玩命的本钱和豪气。你们到栖霞镇找我,就是我和你们的事了。翻江鳌那些被杀的可怜虫,是因我而丧命的,与朋友的交情无关,我并没替翻江鳌讨公道。再说你们摆脱得了神龙的控制?别太抬举你们了,他们任何时候,都可以铲平你们扬州的山门,你们毫无摆脱他们控制的能力。”
“这”
“你走吧!你可以平安地离去。”
“好,我走,你会后悔的。”少女恨恨地离座,“你知道这样做,实在很愚蠢。”
“对,我知道,是很蠢。”他脸上有嘲世者的邪笑,“但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人不是为了要做聪明的事,才降生在世间的。人的一生中,所做的许多事,十之八九当时以为聪明,事后才证明是蠢事,所以人天生下来就是愚蠢的。比方说,人生下来呱呱坠地,首先就是用哭来抗议。尤其是那些出生在贫贱人家的人,更是蠢中之蠢,真不该投错胎的,入世的第一件事就够蠢了。我在真定卷入神龙的皇家纠纷,真是蠢到家啦!但我不后悔,毕竟我认为值得为世间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少女狠瞪了他一眼,急急的走了。
“你呢?又代表谁?也要劝我不要做蠢事?”他转移目标,目光落在少妇身上,“你不是玄女坛的仙女,艳而不媚,另有一般吸引人的风采。不过”“不过什么?”少妇含笑追问。
“心月狐才是女人中的女人,娇艳妩媚,令男人很难抗拒,她才配做说客,可爱的女人无往不利。”
“我不配?我不可爱?”少妇的笑僵住了。
“对。”
“这”
“你的气质与三郡主差不多,因为你一生中一切顺遂,一旦对方拂逆了你,言辞上冒犯了你,你会立起反应,不悦的神色写在脸上。一个说客动不动就按捺不住,哪能心平气和调解错综复杂的纠纷?反而使受调解的双方感到屈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我又怎么啦?”
“你只配用刀剑架在我的脖子上,勒令我依你的条件方式解决纠纷。”曹世奇毫不顾虑对方女性的自尊,说话百无禁忌,“刚才你直率地指出那位小姑娘的身分,就充分表示你心中的不快情绪控制不祝我不是说你不可爱,年轻貌美的姑娘们都可爱,问题是必须要像一个女人,高傲勇悍决不是女人该有的性格,那会令男人感到可怕,宁可敬鬼神而远之。”
“三郡主要补偿你一万两银子,请你离开南京。”少妇不愿听他胡说八道,直率地提出条件,果然不是扮鲁仲连的人才,显得心直口快胸无城府。
“我本来就是家财百万的富豪,增加银子万两锦上添花,打动不了我的,敬谢不敏。”
“你到底想做什么?”
“想要不受权倾朝野的人追杀,不想被抄家灭族,所以我必须勇敢地站出来,逃避必定会死无葬身之地。她追到南京来,实在太不聪明。”
“她已经放弃追缉你的行动,而且愿以重金补偿你的损失,你还嫌不够吗?未免太过分吧!”
“我一点也不过分,她根本没有放弃的诚意。叫她走,回山东。”曹世奇等于是提出条件,“她躲在安乐州的王府里,我天胆也不敢踏入安乐州地境,而且,她必须把神龙密谍全部撤离南京。”
“太过分了,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少女果然摆出高傲尊贵的面孔,“她不可能放弃她所进行的事,事关她朱家的家务”“我知道不可能,所以她必须丢下家务事,先和我了断。”曹世奇也摆出强者的面孔拒绝。
“她要和你订时决斗。”
“你少来,哈哈!”曹世奇大笑,“这主意一点也不妙,毫无新意。我不是名震天下的大英雄,不必为了保护自己声誉地位,凭手中剑和大群的牛鬼蛇神决斗,她找错了对象。你最好自量些。”
“什么?我”
“你已经动了杀机。”曹世奇双手放在桌下,脸上毫无戒备的神情,“如果你不是汉府的人”“我不是。”
“你和天罗院的人一样笨,选错了人,帮助必定失败的一方,上错了贼船”“该死的你”这瞬间,曹世奇突然连人带凳斜升,到了另一食桌旁,向下一沉,人影倏然而没。
左方第三张食桌的三个食客,手中飞出九星电芒,全向人沉落处攒射。
少妇倒飞而起,半空又射出三枚飞针。
所有的暗器全部落空,失去射击的目标。
他现身在食桌的一面,是从桌下穿越的,非常下乘,但却是自保的最佳手段,有身分地位的人,不可能钻桌脱身。
“还给你补衣裙。”他大叫,手一挥,一枚飞针破空而飞,幻化为一线绿芒。
少女在发声咒骂时,已同时在桌下给了他一枚飞针,针长四寸,用四寸绿丝做定向的穗,因此以高速飞行时,幻化为一道小小绿芒。
如果他的手不放在桌下,不先一步看出少妇动了杀机,这枚飞针很可能贯入他的腹内,针入腹便失去大半力道,只能任人宰割了。
少妇非常了得,扭身下沉,背着地一滚而起,飞什擦右肩而过,贯穿了绿色的短袄,没伤及肌肉,扭身避针的身法可圈可点。
三个食客暗器出手,不等结果便飞跃而起,再一起落,便掠出店门,溜之大吉。
他们知道曹世奇可怕,显然有点胆怯,反正如果暗器有效,以后再回来收心情尸尚未晚,如果落空,不赶快逃走必定凶多吉少,所以先逃再说。
少妇逃得更快,滚身而起斜飞,超越四张食桌,再一起便已钻出店门。他不便追,也追之不及,人往街上逃,街上行人甚多,很可能有人接应,追必定上当吃亏。
他摇头苦笑,重回食桌。
过来两名中年食客,替他整理桌上的食物。
“是城外高桥镇炼真宫,一位叫道全法师的晚辈,住在高桥镇,姓陈,芳名叫素珍。”
那位留了小胡子的食客低声说,“炼真宫的老道不好说话,道全法师极为纵容他这个俗家侄女,不要去找她,危险。”
“呵呵!我知道什么叫危险。”他毫不生气,脸上笑容表示他不在乎偷袭,“谢啦!两位是”“站在你一边的人。”食客一挥手,不再多说,返回自己的食桌。
有人敢半公开地帮助他,他并没感到意外。
他虽然是南京人,但并没在南京培植自己的实力,也不全然了解附近镇市的形势,仅知道有这么一座高桥镇,他并不曾涉足城东南郊附近的村落,不毕竟不是猛兽,能把自己地盘内的一草一木弄得一清二楚。
“原来她们射到远郊去了。”他自言自语,“难怪城内已找不到她们的人。”
这两个女说客和三个用暗器计算他的人,极有可能不是三郡主或天罗院的爪牙,所以敢以第三者的身分公然与他打交道,文的武的连续上常通常敌对的双方,不会对出面充任调人的第三方失礼,虽则知道调人有偏袒某一方的举动。因此,这几个人有恃无恐,一击就走,料定他不会下杀手痛加反击,也来不及反击。
他带了一枚飞什,留下做证据,日后碰上这个自称说客的女人,可以放手用武力回报了。
依情势的变化估计,三郡主对他的猛烈攻击感到恐慌了,借重外力对付他的行动,正积极增加中。
城狐社鼠的态度也在转变得对他有利,他必须乘势增加压力。
对方的行动化明为暗,会给他增加不少困难,他势狐力单,没有踩探的能力,如果对方藏匿起来不主动找他,还真不容易把这些人挖掘出来。
有人向他提供消息,情势大好。
情势大好,他却笑不出来。
炼真宫是怎么一回事?居然有胆量派人找他挑衅,用卑劣的手段谈条件,有何所恃替三郡主挑冤担债?他毫无疑问增加了许多强劲对手。
已经知道的敌人并不可怕,玄女坛、天罗院,他都应付得了,知道他们的实力,威胁的程度不大,实也也比三郡主的密谍差。
炼真宫的底细他毫无所知,道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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