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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医女-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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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第二日还是发起烧来,真真把人吓坏了!”
    浅杏跟在后面笑道:“那回最惨的还是王妃吧?染了风寒怕病气过给小世子,只跟在后面慢吞吞散步,一看到小世子掉下去,不要命便跳下去救他,后来病得差点死去,这气色至今没恢复呢!”
    慕容雪抚着小世子的脸庞,微笑道:“这孩子是咱们命根子,便是不要命了,也不能让他出什么差错呀!鹋”
    叶瑶便凝视着她,许久才道:“呆会我给锦王针灸之后,便为小世子开个甜甜的食疗方子,看我煎了喂他吃个三四天便好了;顺便也替你诊下脉吧!”
    一时到了宝华楼,给许知言诊脉、针灸、开药,并无特异之处。只是所开药方似乎并不齐全,每次把预备好的药拿来给她过目时,她又回酌量取几样自己带来的药材放进去。
    慕容雪暗暗唤了太医赵十年看那药渣时,居然有两样不认识的,认识的却大致能确定,多是有价无市的珍奇药物。即便是帝王之家,想在短时间内觅来这些药也不容易,更别说是民间大夫了。
    ——也就是说,这位叶大夫应该早就在预备为锦王治病的药材了?
    告诉许知言时,许知言并未说什么,却在慕容雪不在跟前时问道:“可方便请问叶大夫夫家姓氏?”
    “夏。”
    许知言正在针灸中,却还是忍不住,身体猛地一颤,正在袖中把玩的什么东西掉落地上。
    叶瑶低头看时,却是一把甚是寻常的桃木梳子。
    他弯腰去捡时,叶瑶斥道:“作死呢,正扎针!”
    许知言也不争辩,硬是蹲到地上,摸到了那把梳子,小心翼翼地收回袖中。
    而银针已歪,有几处穴位开始沁出血珠来。
    叶瑶连忙拔针,已忍不住怒道:“你要作死,也待我离开后再闹,行不?我还想活着赶回去见我女儿呢!”
    许知言心如刀割,却也觉不出扎针处的疼痛,只颤声问道:“她在蜀国?她还好吗?”
    “有萧寻在,她自是很好。可惜你的眼睛始终是她的心事,她说若是治好了你的眼睛,从此就和你两不相欠了!”
    “两不相欠?”许知言惨淡而笑,“夏夫人说笑了!她从未欠我,是我一直亏欠她。”
    叶瑶怔了怔,说道:“是我女儿傻么!她怨恨你,却还记你的恩情,奔波四年为你寻找治眼疾的法子;她不想见你,却求了我来救你。”
    许知言点头道:“她怨恨我,不想见我……嗯,想来也是。她必定怨我恨我到极点了!不见我……也好。”
    他的手指修长苍白,颤抖着从他蒙着白翳的眼睛拂过,撑住了他突然间剧痛得像要迸裂的额头。
    久已习惯的酸痛再次涌上,洪水猛兽般无可抵挡。
    可他的眼睫还是干的,半点泪水也掉不下来。
    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在他放手让她在狂风骤雨的暗夜里哀告无门独自远去时,便已注定了她的怨恨吧?
    一切咎由自取。
    所有的报应他都得受着,挨着,忍着……他其实连流泪的资格也没有。
    叶瑶却像颇是畅意,笑道:“王爷也不用难过,我那傻女儿也未必会怨恨太久。等她做了萧寻的太子妃,再生个一儿半女,开心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再顾得上怨恨王爷?”
    “萧寻……的确很好。”不然,当年他也不会把她嘱托给他,“不过,他目前有太子妃吧?”
    “王爷,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赌什么?”
    “我赌目前这位太子妃,很快会出点什么意外。”
    “不赌。”
    “不赌?”
    叶瑶很惊讶。
    “他会给欢颜幸福。欢颜……必定会一世欢颜!”
    许知言笑了起来,却咬紧着唇。
    咬得如此用力,竟咬得破了。
    一缕鲜血从唇边挂下。
    再没有散着清淡药香的少女走近,用他熟悉了十几年的声音,心疼地唤一声知言,为他轻轻拭去血渍。
    他抬手,自己将血渍擦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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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世子喝了两天甜丝丝的羹汤后便止了咳,还爱上了那汤。
    因是叶瑶亲手煎了每日送来的,他看到叶瑶便会追着喊多少遍的“婆婆”,却是和她要汤喝。叶瑶很是高兴,转头又开了个帮助小孩儿家强健筋骨的方子来,同样甜丝丝的,一早熬好了送给小世子喝,却是连例行的散步都顾不得了。
    慕容雪也请叶瑶诊了脉,开了方子调理,气色便似好了些,只是人还清瘦。
    这次又请叶瑶为她把脉,却道:“请叶大夫再帮我细细诊治诊治,我是否……已注定再不能生育?”
    叶瑶原先为她诊脉时便已察觉,知她被人断送得十分彻底,叹道:“不错。不过王妃也不用太在意,小世子伶俐乖巧,这聪明劲儿,一个顶得上十个呢!”
    慕容雪静默许久,轻声道:“叶大夫医术极高,想必能断得出,我到底是因为小产身体受损引起的无法生育,还是因为有人刻意为之?”
    叶瑶沉吟道:“倒不像有人刻意为之……王妃体质不错,但幼年或少年时腹部应该受过踢打或撞击吧?”“幼时或少时?我虽跟着父亲在军营里混过,但并不出去打仗的,自然不会有人伤我。只是我也爱舞刀弄棍飞马驰骋的,的确曾有几次被人误伤或从马上摔落……”
    “这就对了。你的身体早已受损,虽勉强受孕,胎儿渐大后还是承受不住的。比如一只布袋,本就有小缝隙,放一把米,可能还不致漏出去,但米越放越多,缝隙也便越撑越大,米也越会越漏越快,最后自然是整个布袋都毁了,——布袋坏了或者还能缝好,而人的器官不是布袋,坏了便只能是彻底坏了……”
    慕容雪仿佛在呻吟,“彻底坏了……”
    叶瑶叹道:“真是惭愧,这个我没法治。”
    慕容雪脸色发白,却轻轻地笑了笑,“这个答案……其实也不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
    “王妃……”
    慕容雪却已站起身来,缓缓走了出去,神情有些晦暗。
    她幽幽地叹道:“即便……即便是骗我,我也感谢……你肯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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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国太子妃聆花公主意外离世的讣闻很快传来,蜀国遣使回禀,吴国遣使致悼,然后吴使返回,蜀国再遣使至。
    一转眼,竟是夏天将至。
    许知言的眼睛始终没有什么起色;他如今也干预政事,又有慕容氏撑腰,皇弟们对他颇是忌惮。
    如今八皇子豫王许知洛也渐渐长大,却是除了许知言外最受宠的一个皇子,在章皇后的苦心教导下,也开始知道要防范他。故而听说蜀国送了个大夫过来,锦王夫妇又对她另眼相看时,本来都有几分担忧,眼见得治了几个月半点声息俱无,便渐渐放下心来。
    好在许知言夫妇对于治好眼疾早已不敢抱太大希望,也不着急催促,照旧让叶瑶诊脉开药,照旧让她住在万卷楼,照旧让她自由地在府内闲逛,没事去逗弄漂亮可爱的小世子。
    叶瑶好像也不着急,依然每日巳时去宝华楼为许知言扎针,只是后来扎完针后会在许知言的眼睛里滴入几滴不知名的什么药水。
    又或者,根本就是水。
    许知言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只是觉得原来干涩的眼睛渐渐有点湿润柔软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被那水泡得软了。
    这一日,又有一道将下未下的圣旨,却是从至今仍在章皇后宫里住着的八皇子许知洛那里传出。
    这少年满怀好意地过来探他的皇兄,满怀好意地仔细看了他的眼睛,又满怀好意地告诉他,蜀国国主遣使要求升吴国滕妾欢颜为太子妃,景和帝同意并已令人拟旨。
    “二皇兄,若你不愿意,去求一求父皇,大约不难收回成命。”
    许知言淡淡而笑,“欢颜是从我府里出去的,若能成为太子妃,愚兄与有荣焉,又怎会求父皇收回成命?”
    “可是……听说那个欢颜是二皇兄的心上人啊!说是陪嫁滕妾,可听说当年她一出京城就逃了,最近才被萧寻找到……她未必愿意跟着萧寻呢!”
    “八弟越来越了得,近来连男女之事都能分析得透彻。瞧来我该禀明父皇,让八弟早已出宫,分府另住预备着成亲才对。”
    “二皇兄说笑了……其实小弟只是随便说说。”
    “八弟,愚兄也是随便说说!”
    -------------------------------------------------
    一时送走许知洛,许知言默默地坐在桌边,脊背挺得笔直,像在想什么,又像什么都没想。
    宝珠忽惊叫道:“王爷!”
    许知言惊醒,淡淡问道:“怎么了?”
    宝珠吃吃道:“王爷,你的手怎么了?”
    他不能看到,宝珠却能看到,一滴滴殷红的血珠正从他袖间滴落。
    而素袖点点,亦是如朱砂梅般点点洇染开的血迹。
    许知言这才感到掌间有热流蜿蜒而下,却觉不出疼痛来。
    仿佛他整个人都已麻木,再也觉不出皮肉上的痛楚。
    他伸出手掌,说道:“是不是脏了?去帮我清洗下。”
    是那把梳子。
    杏花怒展,白头翁相向而视,欢情两洽。
    却淋了他的血。
    成排的梳齿扎伤手掌后流出的血。
    宝珠接过,忧虑地看向他的手,轻声道:“王爷,要不要先给你上药止血,换件衣裳?不然呆会王妃看到,纵不会说什么,想来心里也不会痛快的。”
    许知言扶着额,疲倦地点一点头,由她打来水为他清洗着,忽又问道:“在聚宝斋打的那套首饰,快好了吧?





     知言番外:若待明朝风雨过,人在天涯,春在天涯(三)
     更新时间:2012…7…25 0:57:24 本章字数:6359

    “还没有。因我们送过去的明珠、翡翠、宝石等物都是极品,又说明是王妃所用,掌柜也不敢大意,一色请的名匠制作,务要做到样样精美无缺,所以虽然日夜赶工,还是差着好几件呢!”
    “跟他们说,王妃生辰之前一定要交过来。还有,让靳总管提早把将要请的宾客单子拟出来,人手什么的提前调拨停当,那日必要热热闹闹的,让她好生开怀一日。”
    “是!”
    一只手敷着药,另一只手不觉地又去抚上那把梳子。
    宛若有人隔着水流般含糊地低叹:“我到底对不住她……帻”
    如若有幸,愿今生共白头。
    他愿的那个女子,不是她。
    为了他的儿子不致重蹈他的覆辙,他到底对她做了这世间最恶毒最卑劣的事帘。
    这样的许知言,欢颜也该会觉得很陌生吧?
    他忽然站起,轻声道:“宝珠,扶我去万卷楼。”
    宝珠愕然。
    -------------------------------------------------
    万卷楼锁闭整整四年,连慕容雪都很陌生。
    不过她大约对许知言在认识她之前的人生轨迹充满好奇,因此近来得空常会去万卷楼看看坐坐。
    但许知言自己,始终都没有踏足万卷楼一步。
    自从欢颜离开,万卷楼便已是禁地。
    他希望一切都是原来的模样,封存在两人相依相偎笑看未来的那一刻。
    他不让别人进去,自己也不进去。
    或者说,不敢进去。
    有一扇门,闭紧了,锁死了,便开不得。
    碰一碰,处处都是伤痕。
    阿黄听得人来,正兴奋地在院内呜呜而叫。
    这遗落的最后热闹也让他心口疼得阵阵抽搐。
    他推开门,低低道:“阿黄,是我来了,不是……不是欢颜。”
    宝珠使个眼色,院中值守的护卫慌忙将阿黄放开。
    自从被带回锦王府,阿黄像丢了魂般,一改往常懒散的脾气,不时满府里乱窜乱嗅,有几次还跑到了府外。
    有知道往事的下人悄悄议论,它应该是想去找它原来的主人。
    它乖乖跟着许知言回来,该是以为有许知言的地方,它家的欢颜早晚会出现。
    可欢颜始终没回来。
    她是不要它了吗?
    它的胖脑袋始终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丢开它。
    为了不让它走丢,他们把它用铁链锁在了院里,一到夜里便牵回屋子里呆着。
    听说,许知言在宝华楼隐隐听到阿黄悲伤的叫声,会整夜整夜睡不着。
    -------------------------------------------------
    被放开的阿黄挪动着笨重的身躯,围到许知言跟前摇了摇尾巴,再向他身后张望一眼,便跳出门槛,直直地站立着,向通往万卷楼的大道凝望。
    许知言问:“它哪去了?”
    宝珠泪水都快掉下来,却笑道:“大约给关得久了,正站在院门口发呆呢!”
    许知言便转过身,向阿黄道:“阿黄,别看了。欢颜不会回来了!”
    听到“欢颜”二字,阿黄仰了仰头,如野狼长长地“呜嗷”一声,然后又是一声。
    许知言便道:“别喊了,她听不到。她……永远不会回来了!”
    宝珠的泪水簌簌往下跌落,慌忙抬袖去擦时,许知言已迈步,快步奔向楼内。
    迅捷得竟不像个失明的人。
    “王爷,小心!”
    宝珠慌忙追了上去。
    叶瑶正在楼下看书,见许知言进来,皱眉打量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她虽强硬地住了进来,但卧具设在了楼下,虽时常上去看看女儿从小住的屋子,用过的家什,看过的书,并未动过其间的陈设。
    而许知言居然还记得四年前的陈设,也不要宝珠扶,提着袍裾走得飞快,很快一脚踢在了楼梯上,趔趄了下,却又很快站起,飞奔上楼。
    宝珠急急道:“王爷,小心脚下!”
    他走路从不用手杖。尤其在万卷楼里,有哪些陈设,从哪里到哪里又有多少步,他早已算计得极准,从容而行的模样可以让人看不出是个失明者。
    可他走得如此快……
    她眼看他奔到二楼地面,依然按原来的速度和高度迈步,然后脚上力道不稳,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地跌倒在木梯上!
    什么东西在碰撞间从他手中跌落。
    宝珠惊慌地上前扶他,连声问道:“王爷,王爷,你怎么样了?”
    许知言跌于地上,却用力推开她,一手撑着木梯,一手循着方才跌落的声音向下摸索,低声道:“我的……我的……”
    宝珠已一眼瞥到三四级楼梯下,那把桃木梳子正静静地躺着。
    她忙道:“王爷别急,我去捡,我去捡……”
    她踏下两步,正要去捡时,旁边伸出了一只纤白的手,已将那梳子持在手中,左右打量。
    宝珠抬眼,便已有些怯怯的,“叶大夫!”
    这叶瑶和欢颜长得虽是相像,但个性刚硬要强,虽是美貌瘦削,却自有股咄咄逼人的气势,加上锦王夫妇礼遇,这府中上下,包括靳总管、宝珠在内,无不对她敬惧有加。宝珠见她把梳子拿在手中翻还覆去看,一时便不敢叫她送还。
    许知言听得是叶瑶走到跟前捡了东西去,也不敢失礼,强撑着站起身,摸着扶梯一阶阶走到她跟前,哑声道:“夏夫人,尚祈将在下之物赐还!”
    “就这梳子么?一两银子可以买一打。”
    叶瑶冷笑,忽将梳子持在两手间,用力一掰……
    “啪!”
    很清脆的一声,梳子已是两截。
    紧接着“嗒”“嗒”两声,却是断梳被掷于木梯上,弹了几弹,跌作两处。
    宝珠惊叫。
    许知言耳听得不对,低低呻吟一声,匆忙弯腰去摸时,只觉膝间发软,竟是跪仆于楼梯上挨阶摸索寻觅。
    宝珠连跑带爬将两枚断梳捡起,塞到他手上,战兢兢地说道:“王爷,没事的,可以……可以粘上。”
    “粘不上了!”叶瑶清泠泠的声音不急不缓地打断她,“断了的,再也粘不上;丢了的,再也找不回。”
    许知言失力地坐于梯上,仿佛没有听到叶瑶的话,摸索着要将两边的断裂处拼凑在一起。他的脸色雪白如纸,手指颤得快要握不住梳子。
    木质的细微碰撞声如暗夜里谁哆嗦叩击着的齿关。
    叶瑶的声音冷而沉,正如猛锤般一记记冲撞于心头。
    “如果你为她好,便不该再留着她的梳子。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这是她夫婿才留能着的东西。而她的夫婿不是你。锦王爷,等你双目复明,她便不再欠你任何情。她对你……将只有怨,只有恨!”
    只有怨,只有恨。
    当那个小女孩从人群中站出,说要治好他的眼睛时,当小小的他抱着小小的她,在桌面写下他们两人名字时,当她和他在这满是书卷世外桃源般的万卷楼相拥相偎遥望未来时……
    他和她可曾想到,有一天,她会对他只有怨,只有恨?
    恍惚又有人在为他梳发。
    一下,又一下,极柔和。
    那个明媚的少女在耳边如此幸福地轻笑,“现在你看不见,我总帮你梳头,回头你能看到了,也得帮我多梳几次才公平。”
    他感觉着她的气息,温软地答她:“我帮你梳到白发齐眉,可好?”
    那样幸福的承诺。
    如今想来,依然只有幸福。
    满满的快要溢出来。
    他终于笑了起来,丢落断梳,将脸庞埋到了自己的双掌间。
    压抑的哽咽间,只有他自己听得清自己模糊而绝望的话语:“欢颜,我想帮你梳到白发齐眉。我只想帮你一个人……梳到白发齐眉……”
    干涩的眼睛里终于涌出了泪,酸得发苦,却温暖而柔软,那样肆意地涌出,将原来的涩滞尽数冲出。
    事隔四年,宝珠再度见到他如此失态,跪在地上惊慌地摇着他的肩,说道:“王爷,王爷,你别难过,真的……别难过……”
    她劝他,自己却也已忍不住,埋下头也呜咽起来。
    叶瑶静静地看着他们,却是一言不发。
    掌间被湿润侵满,他朦胧间看到了自己苍白发抖的五指,忽然间僵住了。
    他站起了身,扫过叶瑶,扫过宝珠,然后扫向四周。
    宝珠茫然地站起身,擦过泪水,看向许知言,忽然间指着他的脸磕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王……王……王爷,你的眼……眼睛……”
    白翳尽去,是一双曜亮如星的绝美眼睛!
    “欢……欢颜……”
    他呼唤,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呼唤。
    他只是顺从自己的心,一边呼唤着她的名字,一边冲上了楼。
    成排的书卷,叠得整整齐齐,泛着黄,散着香;一桌一椅,一案一几,都该是原来的模样。
    他奔向了欢颜的小小卧房。
    轻帷半掩,金钩轻晃;
    衾被叠得整整齐齐;
    半开的妆匣随时候着主人归来,对着菱镜簪上一朵珠花。
    可它们的主人,冷落它们多久了?
    他失魂落魄地奔回外间,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大口喘气。
    他看到了,他终于什么都看到了。
    红泥小炉上架着茶壶,旁边一溜排的茶叶和茶杯,等着主人烹出热气腾腾的香茶待客;
    他自己和自己下的棋下了一半,正零落在棋盘上;
    窗边的软榻上,也许还是那日她娇慵地枕卧于他腿上时盖着的那条绣毯;细细寻找,大约还残留着她一两根发丝,大约散发着属于她的馨香……
    甚至,他耳边已回荡着他和她的海誓山盟……
    他道:“我们会有一个盛大的婚礼,生一对粉雕玉琢的漂亮娃娃。”
    他道:“我们可以携手吟游天下,走遍大吴好山好水,看遍南疆北漠好风光!”
    她道“如果你双眼失明,只要你喊一声欢颜,我总会应你。”
    她道:“等你眼睛好了,只要你回头看一眼,我总会在你身畔。”
    “欢颜!”
    “欢颜!”
    他高声唤,没有她应他。
    他回头看,没有她在身畔。
    那双完美得令人惊心动魄的眼睛,恓惶如失群小鹿般四处转动着,寻找着。
    他跌跌撞撞地奔到窗前,猛地推开窗。
    阳光不烈,却足以把刺激得他泪水直流。
    可他却不敢闭眼,努力向外贪婪地张望,看向每一个可能的人影,生怕错过了他的欢颜。
    门口只有一条孤伶伶的大黄狗。
    它一动不动地向远方凝望着,对着天边的流云散聚,山影飘缈。
    “阿黄!欢颜!”
    许知言高唤。
    阿黄没有看它,只在听到“欢颜”二字时,忽然间人立而起,冲着西方凄厉高吼。
    “呜——嗷——”
    “呜——嗷——”
    狗不会落泪。
    如若有泪,当已如倾。
    =================================================
    这段饺子写得有泪如倾~不过乃们的泪点好像和我不大一样~~忧郁地看着乃们……
    嗯,转眼又月底了,还有月票的亲丢张吧!咖啡神马的也抬抬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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