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期不候-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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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时间提出扩大团队，再招四个人。
　　　　苏新宇看了她的招聘申请，也不多问，直接就在上面签了字。想不到人事的效率也挺高，才两天就开始有应聘的人了。
　　　　莫瑶看着面前面容稍显青涩，双手交握放在腿上，有些紧张的姑娘，笑了笑，“今年才毕业么？”
　　　　姑娘点点头，“是的，今年才毕业。”
　　　　“哦，我看你的简历上写的毕业时间是今年六月底，而六月到现在这段时间简历上没有任何履历，我方便问下这段时间你为什么没有找工作么？”
　　　　姑娘的低了低头，脸上有些窘迫，“本来是打算出国的，结果家里出了点事情，所以我就出来找工作了。”
　　　　看着眼前只比自己小一岁的姑娘，莫瑶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问了姑娘其他一些问题，莫瑶便让姑娘稍作等待。
　　　　她在面试评语上写上几个字：性格沉稳，沟通能力强，业务能力有待提高。将面试表交给柳柳，柳柳问她：“这姑娘你觉得怎么样？”
　　　　莫瑶点点头：“性子看着倒是挺沉稳，人也还算机灵，没有经验倒是无所谓，可以慢慢教。你也知道我们这个岗位，整天跟客户打交道，嘴皮子不好使，不机灵是要吃亏的。我这边可以通过，其他具体你再跟她聊吧。”
　　　　回到工位上，莫瑶点了一下鼠标，被锁住的电脑屏幕一下亮了起来，屏幕上是她离开之前刚刚完成一半的表格。
　　　　其实说刚刚的女孩子很像当年的自己也不全对，当年的自己面对招聘主管时候更没有底气，尤其是面试官问她，为什么教育状况写的是大学肄业？
　　　　那时自己也是像这个女孩子一样，吞吞吐吐地说，因为家里一些原因。
　　　　人大多是善良的，当事人不想去面对的伤疤，那么他也不会轻易去揭开，既然一个善意而友好的笑容就能让人觉得温暖，何必增添忧愁？
　　　　离开家的这三年来，莫瑶经历过别人的白眼，经历过别人的冷嘲热讽，但是感受更多的还是来自他人的宽容与善良。
　　　　————————
　　　　中午吃饭的时候，莫瑶接到了叶正文的电话。叶正文是她的专业课老师。
　　　　当年工作稳定下来后，她报了济大一个成人教育班，她不想自己的人生履历上教育程度那一栏永远都是大学肄业。
　　　　入学考试不难，一周除了周末，周三和周五晚上要去学校里上两节课，有些课，老师会划一划重点，考试前突击一下就过了，有些专业课老师会仔细讲一讲，偶尔还会留课外作业。
　　　　听说叶正文是中视的一个制片人，来济大做客座教授。周三晚上的专业课，学校为节省资源，莫瑶他们的成人教育班便和其他全日制学生一起上课。因为成人教育班里学生年龄并不平均，而且大多是已经进入社会很多年的人，因此来听课的也不是很多，学校对此要求也不高，按时交作业，考试能过就行。
　　　　这周三，莫瑶因为身体不舒服就没有去上课，不会是那天留了什么课堂作业，自己没交被抓包了吧。
　　　　她战战兢兢地接起电话：“叶老师……”
　　　　她的病虽然已经好了大半，但是说话依然有些沙哑，电话那头的叶正文不自觉的皱了皱眉：“感冒了？”
　　　　“没事，没事，叶老师，您找我有事么？”
　　　　“恩，这周末我有一个在路透社工作的师兄举行的商业演讲，关于传统媒体与新媒体发展趋势方面的，我觉得你会感兴趣，给你弄了一张票，本来想周三给你的，结果周三你旷课了。”
　　　　莫瑶干笑两声，“嘿嘿，谢谢叶老师。叶老师你今天晚上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吧，正好跟你拿票，顺便跟你打探点中视明年的内部消息。”
　　　　叶正文欣然答应，“好，晚上下班我去你们公司楼下等你。”
　　　　晚上下班时间点儿一到，莫瑶迅速的收拾好，打卡下班，虽然平时因为工作跟中视的一些老师也多有来往，但也仅限于工作上。她不想让同事知道她跟叶正文私下里有往来，对她，对叶正文都不是什么好事，人多口杂是非多。
　　　　莫瑶出了大楼便看到马路对面停着的车子，她穿过斑马线，走到车前，车门已经从里面被打开。
　　　　车内很温暖，上了车，莫瑶看到叶正文的造型，忍不住笑出声来。
　　　　叶正文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有些郁闷的解释道：“今天节目组去一个村里采风，我被抓去当了回临时演员。”说着还用手扯了扯自己身上灰色的粗布棉袄。
　　　　“他们是让你演村支书么？”莫瑶笑不可抑，叶正文白净斯文戴眼镜的样子怎么也不像下地干农活淳朴的农民样子，看着倒像那会儿地主家里养尊处优的少爷。
　　　　叶正文屈指在莫瑶额头弹了一记，“小丫头，小心期末考试我给你59分啊。”
　　　　莫瑶一听立马狗腿：“叶老师，小的知错了，今天晚上您说上哪儿吃，咱就上哪儿吃，行不？”
　　　　苏新宇坐在自己的车子里，看着莫瑶上了马路对面的车子，眼神慢慢锁紧。那辆车子他认识，中视的主持人编导制片人虽然一个比一个有钱，开的车也不乏世界级名车，但是颜色一般都比较低调，像这么张扬的红色，只有叶正文喜欢。
　　　　难道这就是莫瑶明里暗里拒绝他的原因？
　　　　稻花香是济城一家鲁菜馆子，百年老店，装修古朴，味道纯正，每日中餐和晚餐限量供应30桌饭菜，需要提前预约。但是只要跟着叶正文，就有特殊待遇。
　　　　用叶正文的话说就是，谁让老板是我爹呢，任性！
　　　　莫瑶上了趟洗手间回来，就看到叶正文神色有些古怪的看着她，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叶老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叶正文指了指她放在桌山的手机，“刚刚你的手机一直在响，显示名字是卖保险的，我就给你按了拒接，但是没想到这个卖保险的还挺锲而不舍，一直打，最后我只能帮你接了，本来想帮你教训他一下，但是我就只说了一句话，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莫瑶心里暗叫一声糟糕，小心翼翼地问叶正文：“叶老师，您说了什么？”
　　　　“我女朋友不买保险，你别再打电话过来了！”

　　☆、第十三章

楚明全程目睹了傅铭远变脸的过程。
　　　　这两天傅铭远白天都在忙着处理这些天堆积下来的工作，还要参加各种会议，根本没时间给莫瑶打电话。好不容易今天能早点回去，上了车，傅铭远便掏出手机打电话。
　　　　随着电话三次被挂断后，傅铭远的本来平静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第四个电话终于接通，楚明简直要心花怒放了，终于要阴转多云了，马上要拨开乌云见月明了有木有！
　　　　但是随着傅铭远一声未吭“啪”地挂断了电话，小明忽然觉得，其实阴转暴雨也不过分分钟的事情，莫瑶小姐简直就是傅氏晴雨表啊。哎，就是不知道这次莫瑶小姐又说了什么话，让傅先生瞬间震怒，表情更是有一种……嗯，被戴了绿帽子的感觉！
　　　　“傅先生，你不能总是这么一声不吭的挂莫瑶小姐的电话，这样她只会认为你是一个幼稚的男人，但是实际上你已经是一个三十四岁熟透了的男人了。你这样的行为跟你的年龄完全不符。”楚明一直觉得自己的老板是个稳重的男人，但是为什么一遇到莫瑶小姐的事，就幼稚的跟个毛头小子一样呢？
　　　　“小明，如果你给你女朋友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然后那个男人说，不要再打我女朋友电话，你会怎么办？”傅铭远没理会楚明“大逆不道”的话，反而抛给了他一个问题。
　　　　楚明拍了一下大腿，“当然是挂了电话，直接杀到女朋友那里，跟她对峙，顺便赏那个说是我女朋友的男朋友几拳，打的他满地找牙为止。”说着还扬了扬自己的拳头，他向来以自己的散打而感到自豪。
　　　　“幼稚的男人，哼！”傅铭远冷哼一声，“你脖子上面长着的那个东西不要只把它当成食物进入身体的入口，要学会用脑子！”
　　　　“傅先生，我这是又被你鄙视和嫌弃的节奏么？”小明哭丧着脸回头看了看傅铭远，见他点头，楚明回过身，小声碎念，“小气的男人，怪不得你被莫瑶小姐戴绿帽。”
　　　　楚明以为照这样的情节发展，boss大人又要飞济城的节奏，于是他早早地买好了机票，但却迟迟没有得到上级指示。
　　　　傅铭远站在公寓前的玻璃窗前，看着外面的璀璨灯火，漆黑的眸子里有了恼意。
　　　　今天晚上接电话的男人不是苏新宇。这三年来，莫瑶的交际圈子并不大，身边能称得上是朋友的用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而男性朋友则是更少。若不是苏新宇，那么能亲密到可以接听莫瑶电话的男人，多半是叶正文了。
　　　　叶正文，济城稻花香集团三公子，早些年留学国外，学的艺术管理，毕业后进了中视做制片人，中视几档当红节目都是出自他手，他同时是济大多媒体专业的客座教授。
　　　　傅铭远曾经见过叶正文，长相斯文秀气，带着一副无框眼镜，倒真的有几分学者的样子。
　　　　或许从外貌、家世、能力上，傅铭远与叶正文相比，都是他略胜一筹，但是傅铭远唯一比不过的便是年纪。三十四岁和二十九岁，虽然只差了五岁，但是一个奔三，一个奔四。
　　　　当年他究竟为什么要该死的答应莫瑶，放任她离开自己身边三年，离开也就算了，关键是还招蜂引蝶一大堆，虽然这些所谓的情敌，他傅铭远都不放在眼里，但是解决起来也是要费时间的啊。
　　　　看来他得抓紧时间，尽快将松城这边的事情安排妥当。不过目前，虽然他去不了，他可以先找个人去打前阵，反正那人已经摩拳擦掌很久了，若不是老爷子拦着，恐怕那人早就明目张胆地出现在莫瑶眼前了。
　　　　傅铭远摸出手机，搜出刚刚从黑名单里放出来的莫逸晨，开门见山，也不废话，“逸晨，瑶瑶似乎有男朋友了。”
　　　　“whatthe*！小叔叔你是在逗我么？”莫二少直接炸了毛，虽然他一直觉得自家妹妹配傅铭远这个老男人可惜了点。但是目前为止，他觉得也只有傅铭远才能给得起瑶瑶幸福，虽然他曾经混蛋过。
　　　　男朋友是什么鬼东西？
　　　　“我明天去济城，小叔叔，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不知道你们在顾虑什么，再顾虑回头那丫头真跟别人跑了，小叔叔你倒时候别哭啊！”
　　　　得到满意的答复和一句废话后，傅铭远挂了电话，顺手将莫二少拖进黑名单。
　　　　————————
　　　　莫瑶目送叶正文的车子离开后，才转身往家里走，想到晚上的电话，世界末日将要来临的感觉又来了。
　　　　她尝试给傅铭远回了电话，但是一直没有打通，直到很久之后，他才回了一条让她看完之后想吐血的短信：好好吃药，感冒好之前，不要随便靠近其他人，病毒携带者就要有病毒携带者的自觉！
　　　　莫瑶很想骂他一句，你才是病毒携带者，你全家都是病毒携带者，随即想到他的全家，貌似就是自己的全家，又默默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她索性也不再回电话，她跟傅铭远之间的联系本来就不多，这三年来她甚至从未见过他一面，接到过他的任何一个电话，任何一条微信。
　　　　低头看了手中的演讲邀请函，莫瑶瞬间好心情破表，mr。wei的演讲哎，有价无市的入场券。周末走起！
　　　　莫瑶晚上难得睡了个好觉，感冒也好了七七八八，身体感觉松快了许多。
　　　　早晨上班时，在电梯里遇到苏新宇，她欢快地打了声招呼，苏新宇却只是眼神淡淡地扫了扫她，微微颔首，回了一句早。
　　　　这态度倒有些让莫瑶摸不着头脑，坐在工位上便开始琢磨，这两天自己究竟哪个工作做的没让boss满意。想了一圈下来，也没想出什么，最终将苏新宇这种态度归结于内分泌失调。不得不说，在某些认知上，莫瑶和楚明有一定的共同语言。
　　　　中午时候，莫瑶本来要跟茜茜一起去吃饭，看着响起的电话上显示的名字，莫瑶无意识的咬紧了下唇，脸色有些难看。
　　　　已经收拾好的崔茜茜问她：“莫瑶，赶紧的接电话，接完电话去吃饭了，饿死了。”
　　　　莫瑶冲崔茜茜喊了一句：“茜茜，你自己去吃饭吧，我有点事。”说完就拿着快步走了出去。
　　　　到了楼梯间，莫瑶才压低了声音，“喂，有事么？”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莫瑶的脸色愈发的难看起来，“你在那里等我，我五分钟后就到。”
　　　　五分钟后，莫瑶推开时光咖啡馆的门时，一眼便看到坐在角落里的那个男人。垂在腿侧的双手握成了拳，深吸一口气，才慢慢向那个男人走去。
　　　　来到他面前，莫瑶并没有坐下，她微微低头看着那个男人，“说吧，这次找我又有什么事？”
　　　　对面的男人一笑，露出一口黄牙，莫瑶差点没吐出来，“瑶瑶，坐下来再说，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点了甜点。”
　　　　周围已经有人将目光转向这边，莫瑶不得不坐下，却没有动桌上的东西，“赶快说什么事吧，我还要回去工作。”
　　　　“瑶瑶，姆妈她……”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衣领就被人揪起，莫逸晨揪着那个男人，眼睛却看向莫瑶，眼里的震惊和不可置信表露无遗。
　　　　“瑶瑶，脑子进水了，找这么个男人当男朋友？”

　　☆、第十四章

“瑶瑶，脑子进水了，找这么个男人当男朋友？”
　　　　莫逸晨吼完之后，咖啡厅里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都在三人身上打转，一些人甚至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莫瑶看着红了眼睛的莫逸晨，一时间惊的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二……二哥，你怎么在这里。”
　　　　被揪住的男人一边脸上带着惧意，身子也有些发抖，嘴上还在逞强：“你是什么人，赶紧……赶紧放开老子，我告诉你，老子道上有人，到时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莫逸晨是什么人，从小到大都是他吓别人，还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恐吓的话。他一把将那个男人往上又提了提，眼见那男人的脸色被勒成了猪肝色，这才笑着开口道：“哦，道上有人？跟小爷我说说哪条道上的人，再说出个能吓死小爷我的名字来，我倒要看看够不够资格给我提鞋。”
　　　　此话一出，就听见几道吸气声，一时间咖啡店里的客人纷纷结账走人，热闹虽然好看，但是小命更重要啊。
　　　　眼见莫逸晨手下的男人眼睛都瞪大了，莫瑶拉了拉莫逸晨的袖子，“二哥，你先放手，他是我哥。”
　　　　“你哥？”莫逸晨看向莫瑶的颜色透着吃惊和古怪，但是随即想到一个问题，他手下一松，男人掉落在座椅上，大口的喘着气。
　　　　“他是你哥？你亲哥？”莫逸晨再次问了一遍，看到莫瑶脸色难看地点点头，他竟然觉得有些荒唐，他压低了身子，附在莫瑶耳边，咬牙切齿道：“你确定？”
　　　　莫瑶咬着下唇，眼神透着一丝无奈和痛楚，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却无法否认事实，眼前的两个男人，都是她的哥哥，一个是跟她毫无血缘关系的莫逸晨，一个却是跟她流着一样血的亲生哥哥。
　　　　莫逸晨觉得现在急需一杯冰水来冷静一下自己，谁也没有告诉过他，莫瑶还有个哥哥。他甚至敢断言，不知他不知道，傅铭远，莫家人都不知道莫瑶这个亲生哥哥的存在，当初的报告里，只写了莫瑶母亲的资料。
　　　　若是他们知道，恐怕……
　　　　“你来找莫瑶什么事？”莫逸晨眼眸犀利，带着冷冷的刀子看向那个男人。
　　　　汪小全虽然有些怕，但是平时贼惯了的脑袋此时却是转的飞快。眼前这个气场强大的男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贵，而莫瑶刚刚喊他二哥，那么应该就是松城莫家的二少了。
　　　　“我姆妈又害了病，住院要交住院费，检查费什么乱七八糟各种费用，我没钱了。”
　　　　“你没钱了，所以来找莫瑶要？你还是个男人么？”莫逸晨一拳差点落在那个无赖的脸上。
　　　　“那我的姆妈也是阿瑶的姆妈啊，没道理姆妈病了，我一个人出钱吧。”汪小全说的一脸理直气壮。
　　　　“我前段时间不是刚给了你一笔钱？”前段时间汪小全来找他，说是要现在的房子不好，冬天没有暖气，他妈妈身体不好。于是莫瑶将自己刚刚攒下的一些钱给了汪小全，让他带着母亲住的好一点，而那些钱足够租一个两居室，付半年的房租。
　　　　“你那些钱租完房子根本就没剩什么啦，还要给姆妈买药，真是。”实际上，莫瑶给他的那笔钱，汪小全只带着母亲租了一个小房子，剩下的钱他都给自己刚认识那个小妹买了东西。
　　　　听到这里，莫逸晨也大概知道了是什么事情，不想这个无赖再纠缠莫瑶，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甩在桌子上，“里面有三万块钱，密码是123456。”
　　　　汪小全见有钱拿，也不在乎是谁的钱，他眉开眼笑的拿起银行卡，“三万哦，可能不够呢。”
　　　　“你信不信，我让你连三万也拿不到？”莫逸晨的眼里此时已经点了火。
　　　　汪小全也懂得看脸色，把银行卡往兜里一揣就离开了咖啡馆。
　　　　“二哥，钱，我会还你的。”莫瑶低着头，闷闷地出声。
　　　　“莫瑶，你觉得我缺你那三万块钱是么？”看着她这个态度，莫逸晨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原来自己那个活泼娇俏，性子活泼的妹妹哪儿去了？眼前这个小心翼翼低着头，沉闷的莫瑶，不是他认识的莫瑶。
　　　　莫瑶苦笑一声，是啊，松城莫家二少怎么会缺钱！她曾经不也是这样么，对于钱从来不曾有过概念，也不知道没钱是什么样子。知道后来，她一天只啃一个馒头，吃一袋榨菜的时候，她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甚至连饭都吃不起。
　　　　“他来找过你几次？”
　　　　莫瑶知道莫逸晨指的是汪小全，她看着盘子里一口没动的点心，用叉子切了一块送进嘴里，微苦的巧克力味道充满口腔，直达心底，“也没有几次吧。”汪小全确实是最近半年才出现的。
　　　　“每次都是来找你要钱？”
　　　　莫瑶摇摇头，第一次似乎是拿着她父母的照片和dna鉴定书来告诉她，他是她的亲生哥哥。后面几次貌似还……真的是来找她要钱的，而且每次都是以她母亲的名义。
　　　　对于那个女人，莫瑶虽然没有任何感情，甚至在心里是有淡淡的恨意的，但是毕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了她，莫瑶承认自己没办法真的做到想象中的那样狠心。
　　　　“莫瑶，你究竟要任性到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奶奶有的时候半夜里都会去你的房间，她说怕你踢被子，爸妈每次去国外出差回来，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带你喜欢吃的巧克力，爷爷虽然嘴上说让你自生自灭，但是自己却偷偷跑来远远的看你一眼，大哥的办公桌上那张我们三个一起去德国的照片，现在一直还摆在那里。如果说三年前因为各种事情赶在了一起，你无法接受，家里人放任你离开。没想到你一走就是三年，三年，别说回去看看，你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莫瑶你有没有心？虽然你不是莫家亲生的孩子，但是莫家人早就把你当成自己家人了。”从小到大，莫逸晨舍不得对莫瑶说一句重话，今天却将心里攒了几年的话都说了出来。
　　　　“二哥，我知道，莫家对我恩重如山，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的养育之恩我更是无以为报，如果当初不是他们，我或许早就成了松山上的一具冻死骨。不知道这个事实之前，我骄纵跋扈，因为我以为我是莫家的姑娘，可以有这样的资本。但是既然我知道了，我就不能再霸着那份不应该属于我的东西，我想用我自己的能力，让他们觉得骄傲，而不是让他们觉得当初捡来养大的孩子只会仗着莫家的家世飞扬跋扈。”
　　　　说到最后，莫瑶已经哽咽，傅铭远也曾问过她有没有心，傅铭远也曾说过她任性。曾经她还是真正的莫瑶的时候，她有任性的资本，可是如今，她哪里还有任性的资本。
　　　　说白了，她不过是因为害怕。
　　　　她起身，越过莫逸晨，轻轻说了一句话，那句话却让莫逸晨耳边如同春雷般炸响。
　　　　“二哥，我也不想让他们成为莫家的累赘，有我一个就够了，他们跟莫家没有任何关系。”

　　☆、第十五章

莫瑶从咖啡馆出来后没有回公司，冬天的风吹在刚刚流过泪的脸上，刀割般的疼。然而再怎么疼，也比不过她心里的疼。
　　　　那些陈年的伤疤被人狠狠扯下，依然汩汩冒着鲜血。她以为时间可以淡忘的东西，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莫逸晨看着莫瑶离开，他也没有追出去。如今的莫瑶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小姑娘，他不担心她冲动做出啥事情来，他现在第一时间还是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一下傅铭远比较好，不然到时候落得个知情不报之罪，他会被抽筋扒皮的。
　　　　一下午，面对客户的百般刁难，开始还能轻声细语条理清晰解释的莫瑶，在omg公司对接人lisa的不知道第多少个问题之后，莫瑶终于没忍住，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lisa，我现在不想再浪费我的时间去跟你解释什么叫‘桢’，麻烦你直接跟你们的创意部说，你们的广告带子，台里老师没审过。营养协会不是国家承认的正规机构，不能出现在广告语中。不要问我为什么不能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