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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茶花满路开-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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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他的人。”
  所有人都怔怔的,不做声。
  这些信息来的太过突然和猛烈,需要时间消化。
  悬明堂安静了很久,段正华问:“那么当年的事,始作俑者是谁?”
  “是我。”
  众人的目光移到了说话的人身上。
  安旭。
  平西将军安旭。
  “抢走宫昌运和安然半世幸福的人,是我。我让春莲去村里说那些话,然后杀死宫昌运。这样,小妹私奔这件事,就从来没有发生过。”
  九月静静看着舅父右手上的刀疤,十五岁初次上战场的时候,用手移开了架在同僚脖颈上的刀刃。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守护安家的声誉。
  如果宫昌运真的死了,如果今日宋桉的罪证据确凿。他还会不会站出来澄清,当年的事是我干的。可惜,再无从考证了。
  “我以为他死了。我当年,从背后刺穿了他的心脏。”
  安然霍地站起身来,看向如父的兄长,颤抖的手捂住了要迸发出来的哭声。安旭看着小妹满目的悲伤,别过头去,轻轻说,对不起。
  “可他没死,他以为害他的人是我爹,苦心竭虑导演了这一场戏。”
  九月转头,看向一个人。
  “宫昌运,张运,你真是,机关算尽。”
  坐在悬明堂下方的张师傅,汗一滴一滴滑落。再不是那个一团和气的老好张师傅,胖胖的,任人搓捏。
  他冷冷地说:“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了,认错人了。
  好,好。你要证据是吗?”
  九月用玉杀珠请十五杀齐聚。查二十年前腊月十八,夜晚,所有路过明光山道的马队。沿着这些的马队走过的路,到了缅甸。 
  缅甸的医师为了救这个从山崖上跌下来,掉到运送木料的车里的命悬一线的少年。用了一种祖传的药,起死回生。可他发胖,变形,再也不是当年的清秀少年。
  这个医师现在站在悬明堂,惊喜地看到胖胖的中年男人,叫出他唯一会的一句汉话。
  “宫昌运!”
  张运抬起头,眉目里全是冷笑:“我不认识他。”
  这当然可以是宋九月为了救父亲,设下的圈套。
  然而,九月问站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宋家护院小五。
  “张师傅今日是怎么安排你们的?”
  “张师傅说,叫我们守好这道门,不许任何人出去,尤其是宋大人。”小五茫然地看着九月:“张师傅说,可能会有人来劫持宋大人离开,一定要死命留住大人。”
  “我跟你说,我今天要劫堂审,我要带我爹离开,是骗你的。”九月的声音里,全是悲愤。
  狠狠的,一步一步,走向张师傅。
  “你为什么要用别人的命来祭你?
  “你在我家蛰伏了这么多年,真的没发现安姝的吃穿用度只比我好,不比我差。我娘对她的疼爱,是出自内心,发自肺腑。
  “你没发现她是你女儿吗?
  “你为什么没有发现,安姝,是你自己的女儿!”
  安然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怔怔地看着九月和张师傅对峙,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直直走过来,推倒了面前的桌子,你说什么?
  “阿运,阿运,是你?是你,是你,是你……你杀了姝儿,你杀了姝儿……”
  到底是什么,可以抹掉一个人身上全部的痕迹,让他变成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原来这些年,你一直在这里。
  安然的哭,叫所有人恻然。
  九月抓着胸口,不让胸口的起伏夺走自己的呼吸。
  张运,宫昌运,双目圆睁,跪下来。
  “姝儿,是我们的孩子?”
  为什么,她是我们的孩子。
  一声凄厉的叫,所有人围上来的时候。张运手里的匕首,刺穿了自己的心脏。
  这把刀,是他打算在混乱中,刺在宋桉身上的。
  如此了结,也很好。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云鹤坠,完。
  作者有话要说:  宫昌运的故事,番外再见吧。


☆、番外【一】相思树 流年度

  “大小姐,宋公子又差人送东西过来了。”
  安然已经长大,再不像小时候,能揪着宋桉的袖子撒娇耍赖。小丫头眉眼里的笑意,高姐了然的模样,让她觉得害羞。
  可是,桉哥哥送来的是宋家的坛子肉,再羞愧,也不能不吃啊。
  蹬蹬蹬跑来接过去,“哼”了一下嬉皮笑脸的小丫头,不给你吃。
  很奇怪,九月偏喜素食,安然想,自己年少的时候,才真叫无肉不欢。不知道是不是下定决心吃素,小丫头跟着她有样学样,也就习惯了。
  她那个时候最大的烦恼,就是做了宋家的媳妇,天天吃肉,不是要长的浑圆?
  第一次见到宫昌运,是在杨家的玉铺子。家庭式的作坊,推开铁门进了院子,安然一眼就爱上了墙角的两颗相思树。高大,绿,羽毛一样的叶子下覆盖着一簇簇的红珠子。
  树下堆着一大堆费石料,一个清秀的少年抱着一块原石,听见来人的动静,转头微微一笑。
  过了很多年,安然都忘不了相思树下,少年的笑。
  宫昌运请她们进店,售卖就不是他的事了,他去了后院。
  安然突发奇想:“我可以定制吗?”
  “当然可以,”女孩子笑的满面灿烂,“您还可以选玉匠呢。我们的一切工序,都是开放的,可要参观?”
  带着安然和她的两个好姐妹去后院,安然看到刚才领她进门的男子在琢玉,安坐投入,阳光透过一棵树,细细碎碎打在少年的脸上。
  安然被他认真地模样吸引,她装模作样看了一圈,说:“我要请这位师傅帮我。”
  姐妹都觉得奇怪,这个师傅是里面年纪最小的,不是什么王牌,那边那个老匠人,多少人想请,且排着队呢。
  拿到玉镯子的时候,安然端着,说:“宫师傅辛苦,我请你吃饭吧。”
  宫昌运噗嗤一声就笑了:“你叫我阿运吧,宫师傅听着,实在是太显老了。”
  安然请宫昌运吃了一桌子肉。
  酸汤鱼,坛子鸡,干巴(腊肉),土锅子。
  宫昌运惊讶地看着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姑娘,慢条斯理吃完了整桌子的肉。
  想起来都要笑,回家用相似树上的红豆,做了一只项圈。送给安然,多谢她请饭。
  细细的金线,只穿着一颗红豆,红豆晃啊晃,晃在胸口心脏处。
  宫昌运带着安然去他家参加泼水节,荷花傣族佤族乡。安然开心得不得了,浑身湿透,笑若春花。宫昌运心中悸动,在她唇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安然呆住了。胸口的红豆阵阵发烫,看着眼前有点不安有点期盼的人,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爱情,是不讲道理的。
  安然说,等爹爹回来,她就去求他,解了和桉哥哥的婚约。
  然而没等到父亲回来,宫昌运的云鹤雕完,杨家动了心思。
  安然在这种时候,比宫昌运更有杀伐决断。当机立断说,我们走吧。收拾了小包袱,两人逃去流喜村。
  日子终究寂寞,两个人计划要个宝宝。既然想要孩子,那就要出门赚钱。刚开始的两年,宫昌运完全不敢去任何一家玉店做玉匠,只跟着村里的人去缅国伐木,运石料,挖药材。
  安然开始学着做饭,养了三只大白鹅,十只小黄鸡。在院子种了花,种了瓜菜。日子过得甜蜜又有趣。
  还没来及体会什么叫做贫贱夫妻百事哀,宫昌运已经不见。
  安然并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只是坐在家里,等了足足三日,滴水未进。再次睁眼,已经身在医馆,长兄安旭皱着眉。
  奇怪,却没有任何的责备,只说,回家吧。
  回家的路上,安旭说,你已有孕一个月。安然笑了,笑得眼泪如雨水滑落。
  跟宋桉成婚那日,安然把脖颈上的珊瑚一样红的相思豆埋在家里的花树下。 
  掌上珊瑚怜不得,却教移作上阳花。
  桉哥哥依然是那个宽厚的人,但安然,开始懂事,长大,不再是从前娇憨闹人的安妹妹。生下九月之后,安然开始吃素念经。
  宫昌运什么时候进的宋府?
  好像是安姝十岁的时候,他站在宋府门口,衣衫褴褛,笑的满面红光。只是看到安然笑着看两个女孩子闹的时候,那个笑不免地,僵在了脸上。
  宫昌运被人救活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是痴痴呆呆的模样。胖得浑身肉颤抖,每日浑浑噩噩,眼睛里都是浑浊的雾。
  救他的医师觉得这样胖下去,他还是免不了一死,送他去学功夫。
  学了十年之后,有一日他早起,跪在师傅门外,敬一杯弟子茶。眼神里的混沌不见,恢复清明一片。
  他醒过来了。
  教两个小女孩练功夫,扎马步。两个女孩使坏,在弟子茶里放了两只蟑螂,气得他满脸通红去跟安然怒吼,再不教她们。
  安然好脾气地笑,张师傅辛苦,我已经狠狠责罚她们,替他们跟您赔不是。她们不愿学,是不惜福。您还是留下来做护院师傅吧。
  于是稍微露一手功夫就引来一片哗然的张运,成了最受尊敬的宋府护院队统领张师傅。
  他其实一直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只知道恨意一天天滋生蔓延。杀了宋桉?太过容易,但不解恨。
  他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奢望安然能回到他身边,能够叫宋桉付出代价,已经足够。他静静等待时机。终于,听到九月姑娘跟母亲抱怨,那种陈年旧案,只一尊白骨,肯定成了悬案了。
  他就想,为何要杀死宋桉?叫他身败名裂,让自己的女儿亲手把他送上刑场,不是更好吗?
  于是步步为营,机关算尽。
  他听到安姝是自己女儿的时候怎么想?
  他想的是,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从哪里开始
  从荷花乡泼水节,他落在安然唇上的那个的吻开始,一切,就都错了。
  他的错,就让他亲手了结吧。
  相思树,流年度,无端又被西风误。
  作者有话要说:  张师傅的故事写的我难受 觉得他贼惨 
  这章写三个番外 再开新卷吧


☆、番外【二】向来痴 从此醉

  雪丸子出生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九月家厨娘鸡汤的功效,孩子格外胖,骆枝疼的啊。她形容,好比,万箭穿腹,周而复始。
  孩子的第一声啼哭,徐正擎没有错过。他喜极而泣,比小丸子哭得还响亮。
  骆枝委屈:“都怪你。”
  徐正擎:“怪我怪我,全都怪我。徐夫人,你辛苦了。”
  “怪你什么?”骆枝没好气。
  “怪我想要孩子,怪我让你受苦,怪我……”徐正擎拿过骆枝的手,轻轻一吻,“怪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爱上你。”
  骆枝突然笑了。
  第一次看到徐正擎的时候,她还是个黄毛丫头,心里纵有千万不安,到了刑捕司还要故作镇定。反正她不爱说话,看起来冷艳无比。
  刑捕司一众男青年,全部被她迷的,立刻封她为“捕花”。骆枝第一次听到这个封号时,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名头会落在她头上,可能是因为偌大刑捕司,只她一个女的?
  有人看到这样美丽能干的女孩子,内心的开始不安生,于是验尸房每日清早鲜花不间断。
  只有徐正擎,板着脸训:“验尸的地方放什么花,不影响你判断吗?要这么娇气趁早回家去。”
  一看骆枝被训了,偷偷送花的人那儿还敢有动作,就换成送饭了,刑捕司的饭多差,紫衣捕快身娇体贵的怎么能吃。
  隔三差五有人要请骆枝下馆子。
  骆枝不爱跟他们闹,但是想着自己毕竟资历浅,不好拒绝这些前辈的邀请,于是照单全收,有时候也买一些点心回馈。
  这些活动,徐正擎从不参加,他远远地看着骆枝,一身紫衣,在一群深蓝色的年轻人里,格外显眼。
  全体开大会,骆枝不参加。
  开完会出来,一帮人个个耷拉着脑袋。
  “老大最近,哪儿不对劲吧,莫不是吃错药了?”
  “对啊对啊,平时多和煦的一个人……”
  然后饭局没有了,午后点心也没有了。骆枝终于能安安静静自己呆着了,觉得身心解放,无比自在。
  骆枝除了验尸之外有一个小爱好,其他人根本没发现,所以完全没办法投其所好。连徐正擎,第一次发现时,也是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了。
  骆枝喜欢跳舞。
  这么一个冷艳的端着的验尸官,怎么能喜欢跳舞呢?
  大会开完之后,验尸房成了全体人的禁地,当然除了徐正擎。一个午后,徐正擎推门而入,发现骆枝在劈叉,手里还握着头骨一枚仔细端详。
  这画面,多诡异。
  骆枝看到徐正擎,内心叫嚣,说好的中午任何人不许进验尸房呢?!表面还是一派安然,站起来:“徐捕头好。”
  徐正擎敏锐地看到了她鬓角飞过的一抹淡红,压住嘴角的笑意,凶巴巴道:“你最近很闲是吧?”
  骆枝道:“还好。”
  徐正擎丢下一句:“既然不忙,那固东乡那三具焦尸的验尸报告今晚上给我。”
  骆枝无语,尸体还没送过来呢……于是加班。
  一直到所有人都离开,只剩下她一个人等着要给徐正擎交差。骆枝也不抱怨,她工作起来非常专注。一笔一笔细细写着尸体的情况。
  徐正擎发现,这姑娘也根本不怕黑啊。
  只好自己跟去验尸房,说:“你边检验边跟我说吧……”骆枝内心其实非常纯粹,一般人这个时候都该看出来对面的人是在整自己了吧,骆枝偏偏看不出来。
  一字一句说得极认真,烛光下,她脸上染了一层温柔的粉色,徐正擎看痴了。
  之后两人就相安无事了好几天,徐正擎找各种理由让骆枝加班,然后自己陪着。两个人越来越熟,一晚,徐正擎差骆枝整理几百年前的卷宗,骆枝请假:“今日有事,明日再帮你整理。”
  徐正擎眉毛一挑:“什么事?”
  骆枝道:“我要去暖香阁,今日有场舞会。”
  徐正擎气:“暖香阁这种地方,你一个捕快怎么能随便去?看没看执业规矩?”
  骆枝低着头,还真没看。
  “算了,你要去,我带着你去。”
  “啊?”骆枝其实有点高兴,“那这个不整理了?”面前是堆积如山的卷宗。
  “再说吧。”
  骆枝是真喜欢,看得极专注。徐正擎悄悄坐得靠后一些,方便他偷看眼前这个看跳舞的人。后来每逢哪里有宴会,徐正擎就带着骆枝,为了让她看喜欢的舞蹈。
  但骆枝从来不自己跳。
  一来二去,骆枝成了徐正擎的助手。刑捕司的这帮兄弟们就都知道了,这个老大,太老谋深算,从见到骆枝第一面开始,就打上了她的注意。还要冠冕堂皇地训斥他们不好好工作,还要下令不许有人再给骆枝献殷勤。
  一个两个气的,但木已成舟,只好装聋作哑,看徐正擎怎么抱得美人归。
  只有骆捕快,还蒙在鼓里,认真履行小助手的职责。即使全刑捕司,只有徐正擎的房间需要她打扫。
  不知道怎么有点失神,失手摔了一个玉纸镇,徐正擎从萧坤那里诓过来的。徐正擎好像很喜欢,骆枝一时不知道怎么办,赶紧上街去找看有没有一模一样的。
  所幸她第一个去的,就是萧家玉庄,因为大嘛。可惜也没有完全一样的,只找到一只很像的,下面是平的长条,上面刻成竹枝形状,只是玉看起来偏黄,摸起来也没有徐正擎那只润。
  骆枝带着这个回去的时候,徐正擎也刚回来。
  “今日不小心摔了你的纸镇……”
  “看见了,摔就摔了呗。”徐正擎头都不抬。 
  “这个,”骆枝把新买来玉条的放在桌上。徐正擎看她,她解释:“我觉得你好像挺喜欢那个的。”
  徐正擎看额头微汗的女孩子,脱口而出:“我更喜欢你啊。”
  骆枝睁大眼睛,啊?然后面无表情地出去了。徐正擎呆住了,这是什么反应?你害羞,生气,娇嗔,都行啊,就把人晾在这算怎么回事。
  然后骆枝就开始不自然,每次看到徐正擎都躲起来。徐正擎装冷酷装得也辛苦,索性撕掉面具,每天嘻嘻哈哈地,殷勤对骆枝好。
  骆枝看不清自己的心意,只好躲着。徐正擎煲的汤她不喝,约她去看舞会她不去,叫她以后不用辛苦给他打扫卫生了,她如释重负。
  徐正擎手底下的一帮兄弟觉得骆枝姑娘真是,干得漂亮。检了多少尸,提供了多少线索,都没这件事干得漂亮。
  一段时间劫匪猖狂,用一种迷药迷倒独行女子,之后装作好心的过路人,扶她做马车送她去医馆。然而就再找不到人。那段时间人心惶惶,骆枝每日从刑捕司回家,徐正擎都在身后跟着。
  远远地跟着,但骆枝知道,觉得心安。
  好不容易破了案,找到了劫匪盘踞地,徐正擎为了救一个同伴身受重伤。
  骆枝在验尸房听到消息,第一次验尸刀拿不稳。不要命一样地奔到徐府,看到昏迷不醒的徐正擎。
  等他醒来。
  等了七天,望穿秋水,情根深种。
  人终于醒过来,但是对每天都来的骆枝淡淡的,骆枝也淡淡地坐在那儿看人给他喂药,处理伤口。徐正擎好得七七八八,对骆枝说:“你如不喜欢我,不必勉强自己每日来看我。”
  骆枝生平第一次,觉得有点着急,站起来走近,看着徐正擎,直看到他心里去。徐正擎要受不了了,这眼神太纯洁了,赶紧要说我是逗你的,骆枝先说话:“我喜欢你的。”
  骆枝毕竟还是害羞,面无表情说完话,转身就走,徐正擎不顾身上的伤,拉住她的手。她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徐正擎叫:“小枝。”
  对面的人低着头,轻轻一声“嗯。”
  徐正擎觉得这声“嗯”,真是天底下最好听的声音。
  从此紫衣捕快一生,就只为他一人起舞。
  作者有话要说:  读者说,你不写个报道总裁范儿的吗?
  嗯,尽我所能,已经是霸道的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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