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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楼罗玫瑰-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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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尔米摇了摇头：“第三法师塔在王都近郊，刚才从魔晶飞船上，连王宫都看不到，更不用说第二、第一法师塔，洛穆山王陵，以及被称为红莲海明珠的魔法学宫。”
夏维吐了吐舌头：“唔，那真是可惜，从瑟伦回来，真的要拜托王姐带我们参观了。”
依尔米一笑：“嗯，以后你们住在王宫，也是由我负责你们的安全。”
传送阵里起初是有很明亮的光芒，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光线逐渐变暗。
夏维不得不从红龙空间里取出一些夜明珠灯来照明。
依尔米注视着这一切，显然她不是第一次使用这种传送阵，并没有对光线的变化感觉到不适应，但看到夏维照明的时候也并没有阻止。
在传送阵里只要不动用灵力，不造成强烈的灵力波动，就可以了，除此以外，哪怕是凝聚斗气打生打死，都不会对传送阵有什么影响。
夏维想了一会，在菲拉数次眼神示意之下，还是朝着伊希斯那边递过去了一盏夜明珠。
夏维是无法忍受这半个多小时的传送在一片漆黑之中度过的，而伊希斯离她并不远，菲拉又不听眨眼睛，索性就多拿了一盏出来。
淡淡的莲花香味散漫在空气之中，伊希斯接过灯盏，礼貌地道了声谢谢，随后侧过脸去，并没有跟夏维继续说话的意思。
“伊希斯……”夏维微微愣了一下，看着众星捧月一般被保护在几个大剑师中间的伊希斯，感觉这还是第一次在这个高贵优雅的世袭贵族少年身上，看到了那种孤独和落寞……
看菲拉幽怨的眼神，夏维感到一阵无奈，伊希斯数次救她于危难，她不会不记得，可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不希望在大战即将到来的时候，让他分心。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是造成了反效果。
夏维两世都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看着伊希斯的样子，自己也只能是沉默下来。
依尔米不断地在要求近卫队提高警惕，准备应付传送阵另一头可能出现的任何状况，夏维等人也就一路沉默地听着依尔米的训话，索性无声。
夏维和菲拉是经历过数次夏洛璐的晶蓝之息瞬间空间传送的，所以对站在传送阵之中的眩晕感还算能习惯，依尔米和她率领的近卫军，也是经常会使用传送阵来去的人，对这种程度的眩晕感完全可以忽略，所以最辛苦的，就是第一次使用传送阵的伊希斯了。
还好在伊希斯的脸上才刚刚浮起一抹不适的潮红的时候，传送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
消失了近半个小时的光芒又渐渐亮了起来，说明传送的终点已经接近。
“瑟伦这边没有魔法师接引。所以等会到达特维纳尔魔法学院的时候，可能会有一两秒钟短暂的失明，做好准备。”
依尔米再次检视了一遍近卫队的准备，满意地点了点头。
菲拉安静地站在夏维身前，一把细剑横在胸前，严阵以待。
光芒渐渐消散，夏维慢慢感觉到了脚下土地的实体，坚硬的岩石的触感，天空之上的光亮和风的歌声，都逐次清晰起来。
就如依尔米所说，因为没有魔法师接引，在传送结束的时候，产生了几秒的失明。
这里就是瑟伦族，虽然眼睛还看不见，但是，似乎并没有遭到攻击的样子。
没有敌人发现自己的到来，这应该是个好消息。
瑟伦的风很大，空气很湿，鼻尖触及的仿佛还有一丝腐臭和腥甜的味道。
本来这样的幻境，是很很显然的战备环境，但是……
等所有人睁开眼睛的时候，所有的防范和战斗准备，都本能地松懈了下来，每一个人都惊愕地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可是特维纳尔！怎么可能会……”
依尔米的金发被瑟伦强劲的风吹乱，她摇着头，不敢置信地往后面退了两步。
夏维微微偏过头，靠在菲拉的身上，贝齿轻轻咬着下唇，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伊希斯修身的黑色金丝边法袍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腐腥的空气之中，仿佛只有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青莲香味，才能安抚一下狂躁不安的人心。
特维纳尔，他们传送的重点，离瑟伦王都最近的一个主城。
残垣断壁，风助火起……
一片地狱！
夏维他们传送结束，没有遇到任何状况，也没有遇到任何敌人，准确来说是，这里根本就连活着的生命都没有……
就如迦楼罗族的传送阵安排在第三法师塔一样，瑟伦的传送阵同样是安排在离王都不远也不近的特维纳尔学院。
这里是瑟伦最重要的教育主城，有着众多的魔法学院、斗气学院和军校，可以说整个瑟伦有潜力的孩子，都云集在这座城市里。
可是，现在……
在夏维他们传送终点的不远处，就是一座尸体堆成的小山，尸体还没有腐烂，从他们穿着的衣着来看，是这座特维纳尔学院刚刚入学不久的学生。
这群不过六七岁的孩子，这些瑟伦族的温蒂尼，稚嫩的双眼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这个世界，就已经离开了，他们的鲜血都已经干涸在瑟伦狂野的季风之中，空洞的眼睛死不瞑目地看着深邃的上空海面。
在学院的各处，都是燃烧的火焰，和断损的残壁碎瓦，遍地腐烂程度不一的尸体，几乎能让人还原，在这座玛雅闻名的学院里，天生风系灵力，只擅长治疗，没有太多攻击能力的魔法师们，当时的惊愕和无助。
无论是依尔米还是她率领的近卫队们，都沉默地站在原地，脚仿佛灌了铅一样，一步都无法移动。
“我以为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是没想到，这里，比我想的还要糟糕……”
呼啸的狂风之中，夏维迎着满城血色，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踏出了第一步。
第二百零一章 生命之泉
“附近没有敌人，战斗阵型转变防御阵型，魔法师恢复灵力，所有人注意隐匿行迹，跟着莉薇娜……”依尔米并没有见过这样规模的屠杀，但作为宫廷近卫军的最高长官，连最疼爱的妹妹欺骗和背叛都能迅速压下私人情绪，在夏维的声音激醒之下，很快就明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所在。
夏维没有回应什么，直接开启红莲领域，一个月隐风华升了起来笼罩著这两百多个人，算是完美地满足了依尔米要求注意隐匿行踪的命令。
看着四周的情景，夏维的心跳在不断加速。
以前斯特恩讲上四海四组的时候多次提到过，白令海的瑟伦人，性格温和，爱好和平，热爱生活，无论是雕晶师还是寻常手工艺人，手艺都很出众。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那样深切而幸福地爱戴着他们的女王，爱护着他们的温蒂尼。
风之灵力在生命之泉周围潺潺流动，在这里出生长大的瑟伦人，骨子里都被辅助种族的灵力特质，熏陶出一种善良平和的心境，他们没有主动伤害别人的想法，即使是被人伤害，也会有魔法师们站出来，温柔而平静地解决问题。
所以，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杀戮，瑟伦人可能连一次有效的反抗都无法聚集起来。
夏维他们沿路走过，满地都是穿着精致的衣袍，身上戴着各种各样漂亮饰品的瑟伦人，其中甚至不乏形色匆匆的奈魅儿和……优尼寇恩。
优尼寇恩，这已经算是瑟伦的中阶魔法师了！
在瑟伦，优尼寇恩就相当于菲尼克斯在迦楼罗族的地位，而在迦楼罗族，怎么也不可能想象，一个菲尼克斯会暴尸荒野，无人问津……
圣洁而美好的瑟伦治疗之都，九大海族最大的雕晶出产地，此时此刻却沦为深渊地狱。
菲拉捡起一个穿着浅蓝色法师长袍的优尼寇恩掉落的手镯：“瑟伦的雕晶师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在案台前面坐上十天半个月，制作出魔法师们能够使用的装备来，这样的战斗，根本就不应该属于他们。”
“……”夏维回过头，淡淡看了菲拉一眼。
以前总觉得是错觉，但现在夏维深切体会到了，自从有了孩子之后，菲拉的性情慢慢在转变，而且隐隐地已经有了厌战的情绪。
否则，以菲拉的身份和地位，她是最不应该对这里的情景动容的一个……
狼族嗜血，这样孤傲的野性在菲拉身上消失的时候，夏维也在考虑是不是该让她回到王都见见她的孩子了，想必现在她应该不会再拒绝。
依尔米按了按菲拉的肩头，和她保持着一个节奏慢慢往前走：“这是灭族的信号。我们迦楼罗族，以及同样身为盟友的里拜亚森和提亚马特，在瑟伦的各个主城都有驻军，保护瑟伦人的安全，但是我们没有想到，海皇会以灭族的决心来袭击瑟伦，我刚才发送了两次魔法信号，都没有跟我们迦楼罗的驻军联系上，说明他们可能已经……”
一直走在前面，保持着一路沉默的伊希斯，仰起头朝着漫无边际的海洋上空看了一眼，然后他接过菲拉手上的手镯，仔细看了一会，优雅的声音缓缓而道：“菲拉，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菲拉呃了一声，看了一眼依尔米，道：“阿尔萨斯四世有将一个有着一千八百多年历史的古老种族灭族的决心……”
“这不是我们能掌控的。更细节一点？”伊希斯摇了摇头，声音温柔轻灵宛若碎地的瓷器，他的目光微微偏转，转向依尔米。
“是说这些优尼寇恩么……”依尔米刚刚开口，却看到夏维盯着伊希斯拿着的那个手镯的目光剧烈闪烁了一下，脸色一瞬就黑了下来。
伊希斯抬起头，眼神平静地投向夏维的手腕：“莉莉你注意到了吧？”
夏维抿了抿唇，停下脚步回望了刚才那个死在地上的优尼寇恩一眼，淡淡伸出手腕，将宽敞的法师长袍衣袖往上拂动了一下，依尔米他们顺着看上去，顿时哑口无言。
从瑟伦法师手上摘下的镯子，跟夏维一直佩戴的白令幽晶镯，除了类型不一样之外，并无差别。
“这是劲敌。”夏维咬着牙，一字一顿。
伊希斯将手镯递给依尔米让她收入空间戒指，点点头对夏维道：“你果然察觉到了。”
夏维转回头继续往前走，声音很平静：“寻常的军队，即使是纪律最为严明的圣殿骑士团，长官也是会默许手下的士兵顺手拿走战利品的，而这样贵重的东西，却没有被士兵拿走，说明来的这群人是比优尼寇恩还要养尊处优的雪藏王牌，他们不是因为纪律而不拿，而是，根本看不上这些装备的价值。”
依尔米深深呼吸：“在海皇登基的大典上，我见过海皇阿尔萨斯四世一面，当时听说过，在皇宫里有一支名叫闪电军团的王牌军队，虽然只有三百人，但来去如风，锐不可当，而他们的待遇更是比任何一个种族的王子公主还要更优越，被派到瑟伦来的，该不会就是闪电军团吧？”
夏维冷笑了一声，以三百人的数量，能称其为一个“军团”的编制，这究竟是何等强大的一群人？
此任的海皇，有结束九族割据局面的野心，也有实现这个野心魄力和实力。
夏维眉头一挑，握紧了手中被红莲漩召唤出的风炎法杖。
***
离开特维纳尔学院的一路，都没有碰到任何人，没有敌人，没有伙伴，没有魔兽……没有活着的生命。
瑟伦的冬天是洋流复杂的季节，狂风呼啸，夏维他们没走一会，刚刚透出夜明珠清晨光亮的天空，被沉郁的黑色海水笼罩了上空，只见盆倾瓢泼的大雨骤然一下降落下来，伴着呼呼燃烧的火焰，正是一副水深火热的惨况。
虽然雨很大，但要剿灭满城的烈焰大概还需要几个小时的时间，菲拉启动了斗气屏障的天赋技能，保持着他们所过之处不被大雨浇到。
“瑟伦的大多数主城，都有象征着城市地位的生命之泉，特维纳尔的中心广场就有很大的一座，我们先过去看看情况？”依尔米作为宫廷禁卫长官，对各种族的主要城市地图都还是很清楚的，虽然现在整个城市烧成了一片废墟，但还是勉强能在这座死城之中，辨认出依稀的道路来。
谁都没有反对。
“现在不管是遇到敌人也好，伙伴也罢，总之他们急需看到一个人，一个能开口说话的人，对于我们来说就是莫大的帮助。”夏维淡淡道。
特维纳尔魔法学院离城市的中心并不远，以很缓慢的速度谨慎地走了大半个街区，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到达了中心广场，在月隐风华的笼罩之下，夏维一行不会被任何人发现，因此他们很放心地走向了广场的中央。
这是夏维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生命之泉。
整个泉池在朦胧的雾气之中若隐若现，石头堆砌成的池边布满了苍翠的青苔，走近可以看到淡蓝色的泉水之上升腾起来，在水边荡漾着的金色流光，站在泉池边上，一股清新的生命气息缓缓流淌，让人觉得十分舒服。
但是在生命泉水旁边，并没有活着的人，整个广场上伏尸遍地，甚至比起特维纳尔学院还要更多，看样子附近的人有很多都被集中到了广场统一杀掉的，如果不是生命泉水清新的净化能力，恐怕这里的味道已经拒人靠近了……
“看样子生命泉水已经被处理过了……”伊希斯伸手弹入泉池之中，一股透彻的清凉仿佛将他整个人洗涤了一般一样。
刚到黑水行宫的时候，伊希斯就听说了瑟伦族的生命泉水被污染，净化能力过于激烈，无法再维持温蒂尼的生命，而池边的青苔也变成了深黑色，泉水一片抑郁的深绿，泉池边的雾气也是灰蒙蒙的，而不是现在这样干干净净淡蓝色的泉水和金色的雾气。
“希伦……”夏维的魔心意识往泉池边上探出。既然生命泉水已经被处理好了，那么这里就肯定是希伦曾经到达过的地方，她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
魔宠契约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希伦的声息，不过，还没等夏维觉察出什么，菲拉就拉住她：“我感觉到了……”
夏维一惊，随后闭上眼睛，潜心调动魔心意识再次试图对魔宠契约进行了一次召唤，仍然没有得到希伦的任何回应。
但是，就如菲拉所说，夏维也感觉到了。
就在生命之泉的旁边，有一小段用灵力筑成的碎片，在回应夏维的契约……
同处夏维契约之中的菲拉，很快将灵力碎片解读了出来：“希伦大人说，他在瑟伦王宫，现在情况很危险，让我们赶快去救他……”接着菲拉表情立刻焦急起来，“小姐，这是精神力和灵力混杂的碎片，说明留下这个的时候，希伦大人已经耗尽灵力了！“
依尔米一听，挥手整军：“准备急行军，目标瑟伦王宫……”
“等等。”夏维直接拍下了依尔米挥动起的手，“等一下！！”
“莉莉？”依尔米莫名地看向夏维。
风的声音，很狂烈，带着席卷一切的力量，夏维压住心底里想要不顾一切前往王宫的冲动，沉声低下头来。
“你们不了解希伦。”秀雅的脸迎着天空，轻轻扬起，“第一，希伦怎么会知道我会来这里？第二，从最后一次契约的波动看，他不过是一个九阶龙鹰，如何保证他留下的碎片不被发现？第三，为什么他没有提到紫半句？最后，也是最重要的……”
夏维低下头沉默了一会，伊希斯淡淡开口，接下了她要说的下半句话——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希伦大人，绝对不会向莉莉，或者我们任何人，求救！”
第二百零二章 折返
夏维唇角微微一动，心里泛起一抹淡淡的自嘲。
伊希斯的声音虽然很轻，但话说的很直接。
没错，希伦就是这样的性格，他是不可能对她发出求救的，如果她在身边，希伦不会拒绝她的辅助，如果不在，他也不会特意求救于她。
“碎片上附着的气息跟魔宠契约完全契合。”夏维握紧法杖，冷笑了一声，“我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能在强行断绝了我跟我伴生魔宠的联系之后，还能模拟出他的气息来。”
伊希斯站在夏维面前，轻声道：“莉莉，虽然求救信息是假的，但是……”
夏维点点头，紧紧咬着牙：“我知道，伊希斯。求救碎片是假的，但是，比是真的还糟糕！如果是真的，不管说的是什么，都至少证明希伦还有发出讯息的时间和机会。”
“难道说希伦大人真的遭遇了什么危险？”依尔米嘴唇微微张开，满脸的不可置信。
夏维继续点头：“如果只是魔宠契约被屏蔽，这个很多办法都能做到，但是，模仿和伪造契约气息，这就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了。所以，希伦一定出事了。”夏维淡淡抬起头，“我现在只想知道，小紫在哪里！”
若有人说抓了希伦，夏维信，有人说抓了紫，夏维也信，但如果说同时抓了希伦和紫，夏维绝对不信。
安雅死了，陪她回来瑟伦的希伦和紫，情况本来就不容乐观，夏维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冲到瑟伦王宫或者海皇山，管它是要大战一场也好，要死也罢，至少，她要见到希伦……
但是，现在，夏维不能这样做。
菲拉微微皱眉：“那么现在，我们往哪个方向？”
“解决生命之泉的问题，需要用到的是小紫的幽冥水晶，那是他的神格所在，所以我觉得，在清理了生命之泉之后，本身就被龙凤黑暗封印锁住大部分实力的小紫，因为神格有所耗损，发生了什么意外，而那个时候，屠城行动应该还并没有发生。”
夏维撑着下巴，在一个范围内来回踱步，她时而盯着泉水，时而看着不远处满地的尸体，眼睛里血丝一道道清晰可见。
伊希斯看着夏维的样子，心念百转：“也就是说，在屠城发生的时候，身为女王的安雅，并不在王都？”
夏维嗯了一声：“处理生命泉水，肯定是从王都的生命之泉开始，沿路往其他的主城行进，逐次处理，那么，从事情发生的时间来看，在屠城发生的时候，他们是不可能处理完瑟伦境内所有的生命之泉的，所以，我们只需要找到还没有被处理的生命之泉，应该就能找到他们最后停留的地方……”
依尔米听出了夏维的意思：“我们不去王宫？反而是要往反方向走？”
“是的。依尔米王姐，我们从埃法离开的事情，应该已经被泄露了！敌人留下伪造的希伦的气息，并不是为了引诱我去王宫，而是第一时间掌握到我们的动向，所以，如果我没猜错，现在就有一队敌人，朝着我们的方向赶来。”夏维微微思考了一会，总算是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希伦的气息，夏维总会用自己的灵力去比对吧？那么相对的，在这段希伦留下的气息之中，夏维自己也就暴露了行迹。
“那么我们是立刻出发？”依尔米听到夏维所说，危机感顿现。
“嗯，麻烦依尔米王姐带路了。”夏维点了点头，“不过伪造的希伦的气息，同时是一个好消息，因为这说明，海皇阿尔萨斯，并不在瑟伦境内。”
所有人闻声颔首，一来以阿尔萨斯的身份和地位，不会理会夏维他们这种层级的角色，二来，如果阿尔萨斯在这里，也就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地来寻找夏维他们的踪迹了，海皇领域能够探查到的，远比这个要多。
“莉莉，无论如何，我们都会保护你们的安全。”依尔米从带来的二十个魔法师里，挑出仅有的三个奈魅尔，转过头对他们道，“这是你们的领地，遭遇战斗，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那三个奈魅儿看了看依尔米，点头道：“我们会全力辅助莉薇娜殿下，伊希斯殿下和菲拉小姐。”
夏维拦住依尔米继续要说的话：“不。我们不能遭遇战斗，一旦遭遇，瞬恢谁都没用，因为，绝对没有人能生还！”
***
第一次，这还是第一次，夏维感觉到，压力是如此的巨大。
夏维现在的实力，已经完全足够判断敌人是否强劲了，而越清晰地了解到对手的情报及时、力量强大、人数充足、思维缜密，她就越明白，自己手上的力量有多微弱。
月隐风华一路都没有撤掉，纵然如此，她仍是提心吊胆，以她一个七阶下位迦楼罗的实力，就算有风炎法杖在手能将实力面前提升一个阶位，那么，只要一个同样满魔心意识的九阶魔法师，就能够轻易透过月隐风华洞察到这群人的存在。
不能被发现，必须找到希伦和紫，必须找到出路，必须把瑟伦遭到袭击的程度信息带回迦楼罗！
否则，瑟伦的封锁不是一天两天，回去也不可能有传送魔法阵，他们在这里，只能是等死。
“别这样，放松点。”正在夏维出神的时候，温柔如水的声音从耳畔传来，青莲的香味带着洗涤人心的舒适，如温泉一般包裹了她的整个意识。
“呃~伊希斯……”夏维骤然停步，回过头差一点就撞上了伊希斯，鼻尖离他就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轻柔的水蓝长发拨弄在她的脸上，感觉痒痒的，仿若晴空大海上飘渺的波浪。
伊希斯叹了口气，朝着夏维伸出手，而夏维在混沌的意识中恍惚搭上伊希斯纤长而漂亮的手时，猛然看到了一抹红色的光芒从自己眼前闪耀而过。
夏维低头一看，自己手指上戴着的红玛瑙戒指，正在夜明珠的反射之下光芒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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