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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归来-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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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开始新坑一周左右倒计时……




80

80、云中锦书何时来 。。。 
 
 
  影影绰绰的光芒透过来,渐渐地清晰,胤禛正一脸焦急的看着我,身上穿的,是一如既往的水墨色长袍。
  
  扯起笑容,疲累了心神:“今儿个不是你大喜的日子,怎的还穿黑袍?”
  
  “都过去几日了,怎能还穿吉服?”
  
  他也笑,伸手过来要似是要帮我拂去黏在脸上的发丝。我不自觉的,稍微侧了头,便与他的手相错。
  
  他似乎有微微的愣神,我垂了眼看向帐内,并没看他,只觉他的笑容正渐渐变得僵硬,而后缓缓褪去。
  
  许久,“云儿,你去别苑那日,我在马车前说的话,你可曾记得?”他问我,我没有回头,只是轻微的蹙了眉,轻轻点头。
  
  “云儿……”他无奈的声音。
  
  “胤禛,我知道,我……”其实我,不知道,我忙打断他,是不想显得自己小气,只是我一时无法接受,我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三妻四妾,可许多年下来,胤禛从未没有不在我房里留宿的日子,这个问题,我也早就忽略了,如今只是旧事重提,一个措手不及,茫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许久无话,他终于长叹一口气,出了门。
  
  他是去年氏那里吗?我暗问,急忙下地,光着脚跟出门,冰冷的地面将一阵冰寒从脚底送上心头,一阵战栗。
  
  视线一直紧紧跟着他,发现他去了书房,怅然无语的回到房间,我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矫情。
  
  那日我回来,可是真真正正的病倒了,德妃怕我的病气儿过了弘历,且府里因着年氏刚入府,那拉氏也撒不开手,便把弘历复又接进宫养着了。
  
  不几日我便知道,年氏仗着哥哥年羹尧,自己又是皇上亲自点封的侧福晋,没把别人放在眼里,嫌府里旁的地儿不好,硬是要了李氏的院落去,怪道李氏闹了个天翻地覆,奇怪的是,胤禛并未反对。
  
  我没有再去别苑,只是整日的活动范围,只圈限在云归阁的小院儿里,寒冬似是很冷,胤禛也是隔几日才来一次,想是同年氏正如胶似漆,我也没有再往他的书房去,也没有试图站在云归阁的院儿门口去远远的瞧他书房是不是亮了灯,我怕看到自己害怕的结果,与其被迫面对现实,我宁愿自己活在顾影自怜里。
  
  依旧是梅花树下,腊月红梅放的正好。
  
  我抬头看着红色的梅与白色的雪交相辉映,想起康熙四十七年和胤禛矫情的小日子,觉得颇为美好,不自觉的,脸上就浮起了微笑。
  
  “我当是什么好地方儿呢,敢情这么小一个院子,四爷还不给我。”一个远胜过李氏的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我茫然回头去看,雍容华贵的年轻少女,这便是年氏了吧。
  
  嘴角噙起不知味道的笑意,我微微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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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侧福晋请安。”
  
  她看我的眼神有一丝惊诧,一丝仇恨,一丝不满。
  
  “你是曦格格?”她带着质询的口气。
  
  “回侧福晋的话儿,正是。”我微笑答道,其实我不必对她如此恭敬,只是不想让她有机会挑了我的错处,给胤禛寻不是。
  
  “你可是康熙四十三年进府的?”她挑眉,明显的质询和怀疑。
  
  “回侧福晋的话儿,曦云是康熙四十三年进府的。”
  
  “听我哥子说,你进府的时候,已经入宫为婢五年?进宫十四的年纪,你今年岂不……”她疑惑着,我微笑,是啊,我二十九岁了,这又如何?
  
  “为何,你看起来,仍像豆蔻少女?”她带着疑惑,却不带犹豫的问出了这句话。
  
  我噙起笑意,不知在她眼里看来,算不算得诡异。从前总能听到下人们的风言风语,点滴议论,玉蕊常常气愤的紧,我便一笑而过。其实我知道,玉蕊也是好奇的,因为她为我梳头时,总能在镜子里,看到她探寻的,思索的表情。
  
  是的,我从前也发现自己不会老,和胤禛大婚许多年,仍是十六七岁的少女模样。从前每每照镜子,也会觉得恐慌,不知胤禛心中,是如何做想。
  
  可是自从婉怡去后,我渐渐发现,自己的容貌终于开始有了成长的感觉,虽然微不足道,但总归,不是豆蔻少女。
  
  稍稍安了心,想来,那位云游的大师曾说本来我是不该有肉身的,因着强大的执念聚集了肉身,也该是个虚无的肉身罢了,所以不会老,也许是正常的,说不定哪天,我就会烟消云散。但是婉怡的死,向我注入了上世的记忆,是因为我终于灵魂合一的缘故吗?也由此,我会渐渐开始变老吗?
  
  如此,我该对婉怡好好的道谢才是,生老病死,才是人该经(书)历(网)的世情。
  
  不过,眼下都是我的猜测,若是能寻到那云游大师好好问询,也许会得到答案也不一定。
  
  “侧福晋谬赞了。”我福身致谢。
  
  “也不知是耍了什么狐媚子手段……”
  
  “婉柔!”年氏的话还没说完,忽然被一声厉喝打断。她一脸恼怒的转身去看,那拉氏正蹙眉盯着她,一脸不悦。
  
  “婉柔不知嫡福晋驾到,有失远迎。”年氏忙娇羞了脸,盈盈福身问安。
  
  “圆明居几时成了你的院子?我来还需要你做东出迎?”那拉氏并未给她好脸色,冷声道。
  
  年氏正想继续辩解什么,一脸柔媚的焦虑。
  
  “府里的规矩,圆明居没有爷的允许,谁也不许进,今儿个你趁着爷不在闯进来,我这个当家的,便来拿个规矩,念在你入府初犯,暂不责罚,好好的思过便是。”那拉氏面色庄重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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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并不给年氏辩解的机会,“咱们是雍王府,自是什么事儿都要告知爷,擅闯这件事儿,我会挑时间告诉爷,眼下,你便回你的院子去罢。”
  
  一通凌厉的训斥,让年婉柔讪讪不已,被侍婢们扶了,远远的出了视线。我转头看那拉氏,她正往我这边来了两步。
  
  “你莫过伤心,大约是大婚那日,爷并未留宿在她那儿,她心里记恨罢。”她安慰我笑着说。
  
  “爷未留宿?为何?”我诧异道。
  
  “傻丫头,你晕倒,爷怎能还有旁的心思。”她温和笑道,顿了顿,也暗了眸子,“不过……我倒是没想到,爷对她,也是重视的。”许是看我面色凄冷,她复又笑了“瞧我说的,大约也是一时新鲜罢了,你莫往心里去,爷们谁还不是三妻四妾的。”
  
  我讪讪的扯起一个笑容,那拉氏拍拍我的手,“唉……这院子也不是我该来的地儿,今儿个若不是年氏擅闯,我也是不会来的,如今我先走了,若是你想找人说话儿,可来我院儿里坐坐,弘时近日在宫里读书,不会回来的。”看我笑着应了,她便由一众侍婢们服侍着也离开了。
  
  我转身看看红梅,忽然觉得有些悲戚,往日那些矫情的安宁,竟是回不来了吗?
  
  到了傍晚,胤禛来了,我正坐在桌前发呆。
  
  他看到我,眼神透了浓浓的心疼。我对上他眸子的一瞬,便愣了神,慌忙垂下眼眸,心里有微微的酸痛。
  
  其实我……蹙了眉头,紧紧的闭了眼,我终究是无法让自己下定决心的告诉自己,我不介意。我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我早已经接受了这一切不是吗?良久,心底长长的叹气,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许久,他开口说话,清冷的声音有些疲惫,“明儿个你去瞧瞧十三弟吧,你们也好些年没见了。”
  
  “可以吗?皇上不会……?”我诧异道,疑惑着抬眼看他,他却垂了眼眸。
  
  “皇阿玛这些年并未对十三弟不闻不问,折子上常常询问十三弟的腿疾,也知道你时常帮衬着十三弟的府里,皇阿玛道你对十三弟有救命之恩,惦念些也是正常的,便允了你去瞧瞧。”他也没有看我,玉蕊奉上的茶也没有喝,便起了身,“今儿个早些安置吧,明儿一早我着人送了你去。”
  
  我想了想,抬头唤住他:“胤禛!”
  
  他驻了步伐,脸上带了一丝期待的样子,我咬了咬嘴唇,思忖一下,仍旧开口道:“明儿个,从十三爷那儿回来,我还是去别苑吧……”
  
  看到他的眸子瞬间暗下来,我差一点便要脱口而出说我只是说笑的,可莫名其妙的。
  
  “……那儿自在些。”
  
  看到他有些苍白的笑容,我狠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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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起来,我为什么要这样说,要这样折磨他,可是我……
  
  “嗯,我寻了间歇便去瞧你。”他笑说。
  
  我到嘴边的话,戛然而止,生生的咽回了心里——
  
  “胤禛,我说笑罢了。”
  
  眼下,胤禛正是需要年羹尧的地方,其实或者说胤禛需要,不如说,康熙也是需要的,我并不想争风吃醋让胤禛为难,所以选择退避三舍。
  
  我原以为,我的退让会让年婉柔知道我并不想争宠。然而我,却发现,上一世的记忆中的那拉氏和李氏,正在这一世年婉柔的身上重演。
  
  早晨起来,用过早膳去和那拉氏告辞。从她的院子里出来,途径水榭往前门去,才发现胤禛和年婉柔,正在水榭里用过早膳,胤禛依旧清清冷冷,不苟言笑,年婉柔则笑意嫣然。
  
  多少年前呢?我的视线渐渐越过他们,远远的投向天际。那是多少年前呢?康熙三十八年,我在这里,看到胤禛惊艳的眼眸。
  
  那是我在大清的第一次起舞,酣畅淋漓。胤禛,我是否那时,便入了你的眼?而如今,视线重新投向水榭,我仍旧在这里,你眼中的佳人,可还是我?
  
  胤禛忽而走了,许是用罢了早膳。年婉柔,则笑意盈盈,步步莲花的朝我走来。
  
  “呦,这不是曦格格么,怎么今儿个这样闲情逸致,出了你那小小云归阁,到中庭来了。”言辞挑衅,目光带刺儿,我并不想跟她交集,只是盈盈福身请了安,抬步便要走。
  
  “站住!我身为侧福晋,而你只是个小小的侍婢格格,哪里来这样大的架子,我说过你可以走了吗?”
  
  听闻我蹙眉驻了步子,抬头看她,许是我听了她的命令,她看起来颇有颐指气使的感觉,心生厌恶,但也并不打算招惹她。
  
  “我们格格是皇上赐封的,并不是侍婢!”玉蕊充斥着火药味儿的话头冒出来,我忽而有些慌乱。
  
  “小蹄子,可不是什么样儿的主儿,就有什么样的仆,一点子规矩都没有,来人,教训她。”应声,便有年氏身边儿的侍婢抡足了劲儿的上来要抽玉蕊的耳刮子。
  
  我抬手便抓住那侍婢的手,“我的人,我自个儿教导,不劳侧福晋费心。”
  
  “哟,这镯子成色不错啊,怎么,爷给的?”年婉柔一脸挑衅的目光看我。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真真正正的亲妈!!!叉腰,坚定,点头。
不经(书)历(网)点波折,肿么才能体现四四的真情呢??
话说……娶年氏也不是四四说了算的……嗯……且看后面分晓~
其实年氏也挺可怜的,政治的牺牲品……

我真的是亲妈 ;michelle~~~你快回来~~~扑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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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生死相决苦相思 。。。 
 
 
  我转眼看到自己腕子上,血丝莹莹流转的龙血玉镯,自从血气之瘿消失,婉怡去世,这镯子,便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如同活物。
  
  黯然垂了眸,我噙起苦笑,这镯子,是我一心记挂的物件儿,只因它是胤禛上一世给我的,也是它,召回了我。
  
  然而郎心不在,妾意何归?
  
  心底长长的叹口气,心酸早已不足以描述我的心情,用五味陈杂来说,也显得单调。既然我会慢慢开始变老,那么现在,即使没有这镯子,我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儿了,且年氏如此喜欢,不如少了一事,给她便罢。
  
  褪下镯子,放进年氏手里:“这是曦云额娘留给曦云的嫁妆,既然侧福晋喜欢,请笑纳。”
  
  年氏带了轻蔑而满足的笑容,眼角俾倪的看我:“倒是比奴才还伶俐些儿,既然是你的孝心,我便收了吧。”终于,她满意的走了。
  
  “格格……都是奴婢的错儿。”
  
  玉蕊带着哭腔跪在地上,我含笑扶起她,“不过一个镯子,不碍的。咱们快走吧。”她抹了泪,深深的点头。
  
  是我的错觉吗?怎么觉得,步子有些虚无?我用力眨了眨眼,嗯,视线清楚了,怕只是早膳没用合适罢……
  
  出了府门没有看见胤禛,只有高无庸着人安排了马车候着我。我私下去望,哪里有胤禛的踪影呢?不自觉的扯起一抹苦笑,自己到底在期盼什么?纵使他告诉我,我在他的心里,我也不是他世界上唯一的人,怎么能总是期盼着他在身旁呢?
  
  看高无庸欲言又止的样子,也无甚在意,我实在是不需要旁人来安慰了,天地那么大,我实在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对他笑笑,他终于嗫嚅着什么也没说,替我挑了帘子进去。
  
  车子晃悠悠的跑起来,习惯成自然的伸手想要挑起帘子,却在空中怔怔的停住了,我这是何苦?若是挑了帘子看见的是空无一人的来路,我会不会想哭?抿着笑意,收回手,靠在车上,缓缓阖眼,长久叹气。
  
  养蜂夹道实在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辛苦难熬,看到十三和雪玉祥和的小日子,我甚至觉得羡慕。一方小小的院落,住着夫妻两人,没事的时候看书,相望,执手。
  
  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幸福。
  
  谁说皇子的幸福就非得是锦衣玉食,位高权重?如此云淡风轻,花开花落,竟然让人看得热泪盈眶。
  
  十三大概是早就知道我要来,似是准备了一肚子话似的,“曦云,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捂着肚子笑出了眼泪,“十三爷,咱们不过几年没见,怎的变得这么正经,你还是叫我‘小曦子’,我比较受用。”
  
  似乎是这句话实在是无聊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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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或是十三并不觉得自己的样子逗乐儿,他只是蹙了眉,神色哀伤的看着我,雪玉收拾了茶杯,点心,出去了,留给我和胤祥一个说话的空间。
  
  我渐渐的止住了笑,却止不住外溢的眼泪,忙用手去拭:“瞧我,没甚好乐的,也能笑出眼泪来。”
  
  “曦云……”胤祥唤我,我忽而害怕他也要像其他人一样安慰我,我忙扯出笑意:“十三爷,我今儿个是来看你的,咱们不说旁的,看你过的不错,我也是放心了。”
  
  他愣了一下,哀伤的神色并未隐去,扯了嘴角,明眸皓齿的笑了:“我是过的不错,也该感谢皇阿玛,让我也算体验了与众不同的皇子生活。”
  
  看我笑了,他继续说:“和雪玉日日相伴,也是好的,每日读书练字儿,也是好的,不用卷入朝事儿,更是好的。”
  
  我笑道:“这才是真真清闲呢。”忽而想到了什么,“你的腿疾,有碍吗?”我有些小心翼翼,毕竟他的腿,是因为我。
  
  “这点子小小毛病,还不能让爷皱眉头。”他‘哈哈’一笑,似乎看我蹙着眉头欲言又止的样子,忙说“别,我知道雪玉告诉你了,为朋友两肋插刀,不是我十三该做的吗?”
  
  心底的大石轰然落下,泛起点点心酸,我忙扯出笑:“若是皇上听到了,就该说咱们是‘梁山泊义气’了。”话出口就后悔,虽然跟胤祥一直是无话不说,可这些事情,似乎会戳到他的伤心处。
  
  他,果然,垂了眸。脸上蕴着的清浅笑意又渐渐的被哀伤替代,沉默良久,他说:“这么些年了,皇阿玛做的决定从来都出自有因,我们皇子的命运,官职也好,差事儿也好,大婚也好,生子也好,从来都不是我们自己能够决定的。”
  
  我听闻,心里忽而莫名的难受,‘腾’的一下站起来,“十三爷,咱们今儿个不是说好不说旁的吗?”胤祥,你明明知道我想逃避,何苦逼迫我去面对?
  
  “对咱们而言,这就是生活,曦云,你何苦为难自己?”他带着忧伤的声音传来。
  
  “那我呢,那日在塞外,我明明听到你和四爷的对话,我不是他求来的吗?”眼泪忽然夺眶而出,再不受压抑。
  
  “若不是机缘巧合,曦云,你以为靠四哥去求,就能求来指婚吗?难道你不知道,你是皇阿玛放在四哥身边儿的枷锁?四哥做了允诺,再也不去争皇位!”他本放松的手掌此时正紧紧的握拳。
  
  我蹙了眉头,声音微颤,“我知道,可是,知道又如何呢?十三爷呢?缘何会被皇上圈禁在这儿?”看到胤祥越握越紧的拳头,忽而想起胤禩说过的——
  
  “如果我说,十三弟与你被迫入宫的事儿,如出一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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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底微微一颤,难道……
  
  “难道,你被圈禁,不全是因为八爷?你想……夺位?为谁?胤禛?还是……你?”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嗫嚅着把这句话说完的,心里如同雪崩,山雪正昏天黑地的扑面而来,夹杂着血腥,寒冷至极。
  
  “不知道……”他忽而低低的笑出声,“我也不知道,想来,就算我根本没心思夺位,得了皇阿玛那样多的关爱,嫉妒受陷也是正常的,不一定是八哥,也许是二哥也不一定……”
  
  二哥?废太子胤礽?我从没有听过胤禛或者胤祥唤太子,二哥,此刻,他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唤胤礽二哥呢?无奈?凄凉?难道,他被圈禁,不仅仅是因为胤禩的误伤?或者,是太子暗中作祟?
  
  心思疲惫的阖眼,在这团迷雾前,我总是感觉茫然无措,巨大的历史谜团就这样倾然绝世的压来,无处可躲,无处可逃,只有苍白的无力感。
  
  良久,疲惫不堪,我抬头望望窗外,也是时候走了,“十三爷,会好的,一定会。”说罢起身,垂眸看了正低头伏在桌上的胤祥,微微叹气,提步出门。
  
  “既然坚信会好,为何你偏不信四哥?你当年说过,你的心愿是让我好好的,而你呢,为何不告诉自己,一切会好的?”
  
  他忽而出了声音,我身形一怔,我为何不信胤禛?我,不知道。
  
  我为何不告诉自己,一切会好?
  
  我,也不知道。
  
  不是不懂胤禛对我的心,不是不懂我自己的心,只是,放在这世情里,我渐渐被同化,总是感到绝望,于旁人,我尚能宽言相慰,真心期盼他们会好的,如胤祥,如胤祯,如胤禩。
  
  于我自己,我也不知,为何偏偏会生得这样漫无天际的绝望。难道是上一世,绝望的留存?苦笑,无解。
  
  不知如何回答胤祥,咬了咬嘴唇,又迈开步子,往门口走去,看到雪玉,她正盈盈朝我微笑,笑容简单而幸福。
  
  “若是想,心思灵巧如你,定能发现四哥的无奈,何苦非要做困斗之兽!”
  
  胤祥的声音在身后传来,他似乎透着愤怒,透着哀伤,我怕回首会看到他悲戚的神情,强行压抑住自己想要蹙起的眉头,牵动嘴角,努力的扯起一个笑容。
  
  许是过于牵强,我看到雪玉的表情,正从澄净的笑容里,渐渐涌起了担忧。
  
  忙垂了眼,提步便走。养蜂夹道的简单,我原不该介入。我不该让胤祥为我担心,我不该把自己困住,可我,为何就是这样放不下,为何!
  
  车子一路摇摇晃晃,我晕头晕脑的坐在里面,胃液翻涌,总是想吐,拼命抑制,辛苦莫名。终于到了别苑,玉蕊早已等候在门口,迎着我下车。
  
  挑 
 81、生死相决苦相思 。。。 
 
 
  开帘子见到她的一瞬,她的表情忽而从恭顺微笑变得惊骇异常,“格格,格格,您这是怎么了?”
  
  “怎么?”我诧异问道,却觉得自己的声音无力缥缈。
  
  “格格,您去十三爷那儿,发生什么事儿了吗?为何脸色如此苍白?”玉蕊急急的,扶住险些从车架子上跌下来的我。
  
  “没旁的事儿,就是,腿软,去,吩咐烧点子,热水,烫烫脚。”我有气无力的吩咐她,她忙对旁边跟着的婢子们使眼色。
  
  只简简单单的几句话,缘何我说的这样费力?
  
  我由她扶着进门,却觉得视线渐渐模糊,努力的眨眼,抬手揉眼,仍是什么也无法看清,虚白一片。
  
  我这是,怎么了?
  
  脚步一软,身子直直的向下坠去,耳边玉蕊“格格!格格!”的惊呼声,也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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