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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壶三国-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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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王师傅说,先生治好了他家儿子的喘症,正不知怎样谢您呢,这工钱他说什么也不能要。”阿芷道。
  “这可不行,明儿你拿一贯钱送去。”雨薇道。
  “一贯?这么多?”阿芷乍舌道。
  “这样的活计不知费了他多少功夫呢,这点钱都是慢怠了……”雨薇笑瞪了她一眼,仍摸着器械爱不释手。
  阿芷却轻笑了一声:“说也奇怪,别家女子就是有几个闲钱,也是想着打些钗钿簪环,做些锦衣罗裳,可您倒好,偏偏就喜欢这些刀啊剪啊……”
  “这你就不知了吧——公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些可是医生的吃饭家伙啊。”雨薇笑道。
  阿芷来了兴致,也凑过来看这些器械,好奇地问道:“我曾听先生说,用这些器材还能剖开人的肚腹,切除腹中的病恙,以此来治人疾病,却不伤人性命,世上真有这样的事吗?”
  “怎么没有?”雨薇解释道,“这叫作手术。”
  “手术?”阿芷崇拜地看着她,“那先生也一定会手术吧。。先生以前也给人行过剖腹手术吗?”
  她话音未落,雨薇的手却莫名一颤,手术刀摔落案上,锋利的刀刃在小指上划出一道血口。
  “啊!”阿芷惊惶失措扑过去要替她包扎:“是。。阿芷说错了话了吗?”
  “没什么的,”雨薇摇了摇头,自己扎了伤口。可心头却还是涌起一丝阴霾——前世记忆又如此清晰地跃然眼前——无影灯、手术台、周至恒、李明皓——她颤抖的手还能否拿起心爱的手术刀?
  她不愿再去想了,一抬眼,看到阿芷惊惶不安的神色,忙笑着安慰:“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阿芷心怀歉疚地看她,她不会知道那些前因,她只知道眼前的“先生姐姐”是她最崇敬的人,她的笑,温柔明媚地让人着迷,可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笑意背后,总有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寂寞忧伤……
  一阵急促地敲门声打破了夜的沉寂,屋外阿术已迎去开门。
  门外是一个一脸焦虑的男子,身后还停着一辆马车:“这里可是江先生的家?”他随后见雨薇披衣从里面出来,又连忙恭敬揖礼:“我家主人突患急症,烦请先生出诊相救。”
  “不知是何急症啊?”雨薇看了眼漆黑的夜色,略显犹豫。
  “救人如救火,还请先生快上马车!”那人上前一步,却是心急火燎地来拉雨薇。
  雨薇一怔,身边的阿术却迅急出手,掌风到处,已将那人掀翻在地。
  “阿术,不得无礼!”雨薇喝道。
  阿术立即低头立到了一边。
  “是在下莽撞了。”那人却已撑起身,竟直直跪在雨薇面前,“听闻先生仁心仁术,我家主人危在旦夕,您万不能见死不救啊……”
  “您快请起。”雨薇忙去扶他,见他一脸焦急诚恳,便也不再犹豫,转头道:“阿芷,把我的药箱拿来。”
  “我陪先生去。”身边的阿术道。雨薇点了点头,由他扶着踏上来人的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  


☆、(十六)夜诊

  马车飞快地奔驰过大街小巷,晃动的车厢里,雨薇看了眼静坐一角的阿术——这孩子容貌清秀身手不弱,却偏偏有着与其年龄不符的沉静气质,甚至静到常常让人忘记他的存在,可奔波在这样的冬夜里,有他在身边,竟会有一丝让人心安的暖意……
  忽听得车外吱然一声,雨薇一挑帘,才见是城门在身后沉重地关闭,她一惊,忙问:“我们已出了城?”
  那正赶车的男子略回头道:“是,我家主人的宅邸就在郊外。”
  “你家主人是谁?”雨薇警惕起来。
  “先生到了就知道了。”那人却不正面回答。
  雨薇莫名心紧,她贸然答应出诊,甚至不知道要去哪里?来人言语不详,却能令城门破例开闭,来头却定然不小。她回眼看阿术,见他握拳的手已渐渐收紧,显然也是警觉起来。
  “停车!”雨薇厉声喝道。
  “先生稍坐,很快就到了。”他言语客气,却仍未停车。
  阿术看了雨薇一眼,眼神交汇的一瞬,他已掌风如刀,袭向那人!因先前推倒那人时,料他不会武功,因而阿术这一掌意在制人,手上并未用力。可谁知那人却头也不回,一手却意想不到地挥出,生生搁开了阿术的招式,阿术全身一振,人几乎要弹出马车。
  “阿术!”雨薇大惊。
  而紧急中阿术已一把拉住车框,一腾身才跃回车上。惊愕之下,他再不敢轻敌,纵到车头,连发数招,每一招都用足全力,迅急如雷。可偏偏每一招都被那人以诡异的身手破解。而他们身下的马车,却没有丝毫地停顿。车越跑越快,颠簸中雨薇根本无法站稳,只得滚缩在一角,拉紧了车中饰物,睁眦欲裂地看着前方掌风翻飞的两个身影。
  忽然,一声马嘶,马车急停,雨薇被惯力振得跌到门边,却正见那车夫一掌劈向阿术,阿术尚未站稳的身形斜斜飞出,跌落到车下的一瞬,他已将车夫的马鞭抢在手中。
  雨薇急忙看去,才见车前方不知何时已停了另一辆马车。而地面上,四个持剑的黑衣人已将阿术合围在中央。阿术手持马鞭,游走挥挡间,身法轻盈,而黑衣人却阵法精妙招式凌厉,几个回合下来,阿术满身大汗,渐渐难支,片刻间,臂上腿上都被剑尖划破。
  “阿术!”雨薇心急如焚。
  “先生快走!”阿术斜眼看见了雨薇。
  雨薇勉强稳住身体,正欲跳下马车,颈后却突然一麻,竟是那车夫制住了她的穴道。
  “在下真的只是想请先生出诊,并无意冒犯。”那车夫垂首道,“请先生叫您属下停手吧。”
  雨薇又惊又怒地瞪了他一眼,心下却已沉静下来,如今自己已占尽劣势,而她也看出黑衣人不愿伤他们性命,她叹了口气道:“阿术,住手吧!”
  阿术闻声一愣,急欲转头看她,就是这片刻的停滞,手中的马鞭已被挑落,四柄寒剑齐齐架在颈中。
  “你们不要伤他!”雨薇喝道。
  “先生放心。”那人顿了顿,走到阿术面前,眼中竟有一丝敬佩:“烦请这位小兄弟在此稍待,等你家先生出诊完,定送来与你会合。”
  阿术怒视于他,眼中闪出寒意。雨薇跟着那车夫走向另一辆马车。迎上阿术焦虑的目光,她宽慰一笑:“我没事,在此等我。”
  “委屈江先生了,得罪之处,赵某他日定然负荆请罪。”那人深揖一礼,扶雨薇上了另一辆马车。雨薇这才发现这辆车的车箱内竟是有暗格的。身后被人轻轻一推,她跌入暗格中,啪地一声,格门关上,铺天盖地的漆黑瞬时袭来……
  马车再次停下,雨薇被扶出了车,连绵跳跃的烛光晃得雨薇睁不开眼,她好容易适应了眼前的光线,才发现自己已身在一座宏伟的大宅里,面前是蜿蜒曲折的回廊,廊下三步一盏的青铜烛灯照得周遭亮如白昼。
  “请先生随我来。”仍是那个男子引着雨薇朝里走去,沿着回廊穿过一处庭院,才到了一间大宅前。
  但他却未敢进门,只躬身侍立在门侧:“老奴赵武求见。”
  房门开启,却是一个小仆闪身出来,急急地作了个噤声的手势:“赵叔千万小些声……”
  赵武忙压低了声音:“小顺……公子可好些了……”
  那名叫小顺的小仆忧心忡忡地摇头,轻声道:“才又咳了血,这会儿勉强合了会眼……赵叔可是将神医带来了?”
  赵武点了点头,小顺这才看到了他身后的江雨薇,忙躬身请安。
  雨薇也看清那小仆的脸,应该是与阿术相仿的年纪,清秀的脸面,细柔的声音,周到的礼节,不知怎的让她想起了宫廷中的内侍。
  “不知贵府公子所患何症?”雨薇礼貌下问。
  小顺正欲开口,却听得屋内又传来咳嗽声,他也顾不上说话,忙回身进去。那咳嗽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剧烈。
  雨薇张望进去,却见小顺拿了个盆盂跪在床下,而床上那白衣的公子半支在床沿上不住地咳喘,散落的青丝遮住了他苍白的面颊,蜿蜒的血迹却是顺着他手里的白绢流淌下来……
  忽然,小顺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却见是那公子口中咯出一大滩血来。赵武和雨薇同时一惊,也顾不上礼仪急忙冲了进去。雨薇坐到床沿边以肩膀支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一手抓起了他的手腕,只觉得他的脉息时洪时弱,虚浮紊乱到了极点。她来不及多想,另一手抽出药箱中的金针,急刺入合谷、内关、云门等穴,护住他的心肺二脉。紧接着又取来一只小瓶,按动瓶口,将药雾喷入他口鼻。虽然这种她自制的喷雾器看得在场的人瞠目结舌,但此时,那公子的咳喘却也渐渐平息下来。
  小顺忙端了漱盂过来,又取了手巾小心翼翼地去擦那公子脸上的血渍。这一瞬,雨薇才看清了病人的容颜,惊得叫出声来:“元仲……”
  她这一声直呼其字,叫得这屋子里的人目瞪口呆。而曹睿闻声,却是缓缓地睁开眼睛:“雨薇,竟然是你?”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会病得如此重?”雨薇忧心道。
  他凄然一笑,精致的脸庞此时却是从未见过的憔悴:“不过是……旧疾罢了……”
  “我适才诊过你的脉,你此刻身体中血气翻腾,寒热交攻……绝不是一般的旧疾慢症这么简单……到底发生了什么?”雨薇疑惑道。
  曹睿摇了摇头,却虚弱地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小顺听了雨薇的话,却是神情一凛。他似乎犹豫了一下,面色却又瞬间变得坚定。只见他跪在曹睿榻前叩首道:“请殿下许奴才说句万死的话,既然殿下与江先生旧识,既然先生能一眼看穿殿下的病症,就请殿下换由江神医诊病,不要再接受太医的月诊了,也莫要再服那要命的丹丸了……”
  曹睿摇头不语。
  一旁的赵武也跟着跪下急切道:“小顺说的不错,老奴也求殿下,不能再让那张太医月诊了……”
  曹睿闻面上浮起怒色,想要说话,却又先呛咳起来。那小顺吓得在地上连连叩首,哭道:“奴才该死,殿下息怒,殿下保重……”
  雨薇忙又喷了些气雾才勉强缓解了他的咳喘。生怕他急怒之下又咯出血来,她忙止了小顺的哭声,挥手示意他和赵武退出去。紧接着她又施针加刺了列缺、中府等穴。并在药箱里找了丸熄风止咳的丹丸,喂他和水服下。可偏偏水才入喉,他又咳了起来,连带着药丸和着血一起咳了出来。雨薇一急,也顾不得许多,又取了一丸含在自己口中,双唇合上了他的唇,她用舌尖把药丸推入他口中。他的身体似乎颤了一下,却没有抗拒,喉间轻动,丸药终被吞入。他的唇冰冷却柔软,唇齿间一股淡淡的血腥渐渐弥漫开,雨薇心头一惊,忙离开他,低头不让他看见自己羞红的脸颊:“殿下恕罪……”
  曹睿虚弱地笑了笑,叹道:“我已经好些了……他们不该找你来的……你快些回去吧……”
  雨薇抬头看他,执着道:“元仲,雨薇已经卷入了……或许雨薇不配,可我还是要说,你若当我是……朋友,就让我帮你吧……”
  曹睿怔住,久久地凝望着她,目光渐渐复杂纠结起来,终于,他还是垂下了眼睫:“我让赵武送你吧……”
  “元仲!”雨薇蹙眉道。
  他却轻轻摇头,嘴角微扬起一丝好看的弧度。出人意料地,他伸出微颤的手,用冰冷的手指拂过雨薇的唇角,擦去那里他留下的血渍:“还是回去吧……我这里血腥肮脏……莫要污了你的整洁……”
  雨薇呆住,看着他憔悴萧索的容色,眼底涌起湿意。她柔声道:“我是医生,不怕血污的……元仲,我们不说这些了好吗……你很累了……先睡一会儿……睡一会儿吧……”
  她低低地重复,声音柔婉细腻,听在元仲耳中绵软温和如同拂过脸颊的二月春风,眼前的容颜渐渐模糊起来,深深的倦意袭来,他的眼皮不自觉地垂下,整个人终于昏昏地睡去……
  雨薇轻叹了口气,当初选修心理学时学的催眠术,没想到会在此时用上,若在平时,对于元仲这样深邃内敛的人,这样的催眠根本不可能起作用,而此时的他却显然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她轻轻地为他盖好被子,凝视着他苍白却宁静的容颜,心头涌起接二连三的疑问。
  她默默地走到门口,却见小顺和赵武依然静静地跪在门外。小顺见她出来,焦急却又小心地探问道:“先生,殿下他怎样了……”
  “已经睡下了。”雨薇轻轻拉上移门,走到他们面前,正色道:“你们起来——告诉我,什么是月诊?”
  小顺呆愣住,转头与赵武相视一眼,面上似是犹疑起来。
  “你们费心劳神把我弄到这边来,不就是为了殿下的病?如今殿下危在旦夕,你们还不实言相告,却教我如何下药?”雨薇焦急道。
  “既是如此,奴才也不必瞒先生了。”小顺下了决心似的坚定道,“只这事说来话长了……”
  “听宫里的老人说,殿下出生时是早产,自小体弱多病,但好在众人呵护之下,每每抱恙也总能逢凶化吉。直到他十二岁那年,殿下的生母甄娘娘过世,殿下在宫中的境遇急转直下,一次淋雨之后,殿下染上肺疾,连日里高烧不退咳喘不止。几日后皇后娘娘遣了张太医前来问诊,服了半月药后,才渐渐好转了。可谁知那张太医却说,殿下的肺疾是先天不足所致,此番虽未致命,却也断不了根,需此后每月一次服食其秘制的参茸养血丹才能保命……几日后,张太医便送来第一粒丹丸,可谁知殿下服下药丸后,便五脏翻腾、寒热交攻,当场咯出血来。偏偏张太医却说,那是因为殿□内胎毒未清,需促其将淤血咳出才能清毒续命……皇后娘娘听闻后竟深信不疑,下旨将每月初一定为殿下诊脉服药之日,令殿下奉行……于是,这每月这天的月诊服药之日,几乎便是殿下的受刑之日,服丹后的二三日内殿下都会全身疼痛,咯血不止……直到四五日之后才渐渐好转,人却依旧虚弱不堪,而下半月虽然好许多,可偏偏过不多久又到月诊之日,一切便又周而复始……”说到此,小顺已是泫然欲涕,而一旁的赵武却是沉声不语。
  雨薇听得心惊不已,忙问道:“那你们知道,殿下服的那丹是什么药材所制,可还有剩余的丹丸?”
  小顺摇了摇头:“那丹丸据说是太医以上百种名贵药材密炼上七七四十九天才成药,极是珍贵的。每次都由皇后身边的崔嬷嬷亲自送来,只送一丸,且当场服侍殿下服用的……”
  “若那丹药真有什么不妥?殿下难道就没想过要停药吗?”
  “奴才也曾斗胆问过殿下,殿下却说,他身世孤苦,难得皇后娘娘为他费心费力,他不想辜负了……”
  小顺话音轻细,可每个字打在雨薇心上却都如锤重击,——若真如小顺描述,那样的丹药与毒物何异?可偏偏元仲一吃就是七八年,这种周而复始的痛楚,对一个尚且年幼的孩子是怎样的一种折磨?如果真相如她所知的史书那样,甄后为郭后馋死,那么郭皇后给元仲服药,又能出于怎样的居心?——聪敏如他怎会不知?而彼时的他,竟要以怎样的坚毅隐忍才能熬过那无数个举目无亲的日日夜夜……雨薇不敢去想,似有一种痛在胸口弥散扩张,胀闷到无法呼吸……
  赵武却接着小顺的话,开口言道:“近年来,皇上渐渐关注起殿下来,自去年晋封王位后,更屡屡托付要务,似有重用之意……也因此,前些日子殿下借口在外,曾不着痕迹地避过几次月诊,身子却是渐渐好了起来……不料前天的月诊之日却因殿下身在宫中,未能避过。本以为那样的苦痛殿下受了多年,总能熬过的,可谁知,这次服丹后的症状却比以往严重数倍,短短两日里,殿下已咯了数升鲜血,甚至昏厥过几次……赵某实在是无计可施,便想到了殿下提及过的江先生,于是擅作主张,请了江先生来。莽撞得罪之处,还请先生宽恕……先生若能解得殿下之症,赵某愿结草衔环,以求相报……”
  他俯首欲拜,雨薇忙扶住了。见他忠义恳切,对于先前路上的不快,早不放在心上了。“赵叔放心,雨薇一定竭尽全力……”
  她沉吟了片刻,取了笔墨,提笔拟了两张药方,交了一张给赵武:“这些都是止血、清毒的药。你让人悄悄配了来……每日两剂,以急火煎了,送于殿下服下。殿下之症,非一两日之寒,这清毒的药,拍是要吃上几个月方能有些效果……此间,切不能让宫中知道此事……而那丹丸却是万不能再吃了……”她顿了顿,又拿了另一张药方给他,“若实在避不过月诊,这张方上的药是解毒催吐的,让殿下服丹后不久即服上一剂,也好设法将尚未入肠的丹丸吐去一些,吐尽后再服一杯打入两个生鸡蛋的温牛乳……”
  雨薇说得详细诚恳,赵武和小顺由衷地信赖感激。赵武心头急切,谢过雨薇后,即告辞去着人办药。
  “小顺,你去歇息一会儿吧。殿下这里由我照看着。”雨薇知他因服侍元仲已连日不眠不休,劝他去休息。小顺起初不肯,后见元仲睡得安稳,才答应去隔壁房里小憩一会儿。
  空荡荡的屋里只剩了雨薇,她在床沿坐下,呆呆地看着睡梦中的元仲,那苍白的容色,那秀丽的轮廓,此刻似有种纤尘不染的美好,可他襟前枕边那点滴血渍却依旧怵目惊心地跃入眼帘……她的思绪久久难平,她叹,本以为能够超然的心终究还是被卷入……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七)杖杀

  温煦的晨光照在她脸上,她朦胧地睁开眼,只见到一张清隽的面庞,仿佛也在低首凝视着她。
  “元仲,你醒了……”趴在床沿睡着的雨薇此时彻底从梦中清醒。对上元仲温柔的眼神,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对不起,我竟然睡过去了……你……可好些了?”
  他凝神不语。雨薇坐起身,焦虑地要去诊他的脉。可谁知伸出手却是被他轻轻握住。
  “你……终究还是没走!”他叹了口气,面色渐渐却沉落下来。
  “殿下恕罪……”雨薇顿了顿,低声道:“月诊的事,雨薇已经知道了……所以更不能走了……”
  “是小顺和赵武说的?”元仲蹙眉。
  雨薇怕他生气,忙道:“是我逼问他们的,他们也是担忧你的病……殿下曾有恩于在下,在下定然竭尽全力治好殿下的疾患……“
  元仲神色一滞,放开手,脸上似有失望之色:“我何曾施恩于你?你也不必听信那两个奴才的话,为我的病费心……”
  雨薇一惊,不知他为何突然生气,只以为自己不该提及齐云观的事,便忙住了口,不敢多言。
  正好此时小顺端了碗粥进来,恭敬地跪在床下高举过顶。雨薇见元仲不拿,忙替他接过道:“殿下这几日水米未进,宜先喝点白粥,清润肠胃……这粥是小顺早上四更起,亲手熬的呢……”她说着,舀起一勺送到他嘴边。
  他却没有吃,只伸手接过粥碗:“我自己来。”
  吃了几口,他睨见了仍跪着的小顺,叹息不语。。
  小顺一怔,悄悄抬头看了曹睿一眼,轻声道:“奴才昨日惹恼了殿下,自知罪该万死,请殿下责罚……”
  “你起来吧……昨日之事,我不怪你了……”他淡声说道。
  “谢殿下。”小顺忙应声,略显稚嫩的脸上泛出一丝喜悦。
  而此时,赵武却从外面进门,见曹睿醒了,一脸焦急的通报:“启禀殿下,宫里来人了……”
  “宫里?”曹睿蹙了眉头。
  “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崔嬷嬷。”赵武小声附耳。
  “请到这边来吧。”曹睿的声音平静无波,“小顺,扶我起来。”
  “殿下你……”
  “我没事。”他支起身,带着微微的喘息,缓缓步下床榻。小顺忙上前扶了他,取了外衣为他披上。
  曹睿走到外厅坐下,转头看了眼身后的雨薇。
  雨薇会意,躬身轻道:“请容在下回避。”说完,她闪身隐入内室的帘帷之后。
  “奴婢谒见殿下。”进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宫装女子,她见了曹睿伏身拜倒,动作从容优雅。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宫女,手捧一个华丽的木盒,亦俯首在地。
  “崔嬷嬷快免礼。”曹睿做势要去扶,却止不住地呛咳了几声。
  那崔嬷嬷已坐正身子,暗暗打量了一眼,道:“皇后娘娘因挂念着殿下的病情,特着了老奴前来探问,不知殿下今日可好转些?”
  “有劳娘娘牵挂了,睿今日已觉得好多了……”曹睿淡笑道。
  “可昨日张太医前来诊脉后却说,殿下这次的病情并不乐观啊……”崔嬷嬷面带忧色地顿了顿,又道,“听太医说,因殿下之前错过了两次例诊,体内所积之淤毒未能正确排解,故而此次服丹后,症状较以往更重,咯出的淤血亦更甚往常。而如今殿下脉象紊乱,肺脾之中的邪气破血妄行,只怕是这一丸参茸养血丹都未必压制得住了……”
  “太医果真如是说?”曹睿蹙眉凝神。
  崔嬷嬷点头道:“太医怕乱了殿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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