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尽江山,凤为尊 作者:墨衣不染尘-第2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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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浅曦顿悟了他的心意。现在可不是曝露他们关系的时候。

　　　　柔情在她的眸中凝聚。他总是这样。每每当她遇到难睿�时。总能够及时出现。替她解决麻烦。

　　　　“大领者。”引渡者匍匐叩拜。却因此看漏了两人眉來眼去的画面。

　　　　“你且退下。”炎洛岚漠然命令道。带着不容忤逆的强势。

　　　　少年躬着身体一路退出端殿。直至退到近百米远。他才奇怪地皱起了眉头。

　　　　大领者怎么会干预一个小小信徒的洗礼。

　　　　殿中。月浅曦乐呵呵地笑了：“我就晓得只要遇上麻烦。你就会出现。”

　　　　“你太自负了。”炎洛岚哪肯承认。

　　　　“事实摆在眼前。还说不是。”月浅曦摇头晃脑地说。脸上写着‘早就看穿你了’几个大字。

　　　　仿佛能洞悉他一切心思的了然目光。令炎洛岚颇有些不适。

　　　　他撇开头。指了指神像前的蒲团：“开始吧。”

　　　　月浅曦点点头。曲下膝盖借衣摆掩盖住未及地的双腿。

　　　　炎洛岚额角一跳。这女人竟敢在他面前玩把戏。

　　　　身为神殿的大领者。他理应揭穿她的伪装。可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何故说不出去了。

　　　　洠�听到他的训斥。月浅曦得意的小尾巴越翘越高。

　　　　她就知道洛岚不论是否拥有过去的记忆。始终和她是站在同一阵营的。

　　　　双眼猛地闭上。在心底默默起誓。

　　　　我纳兰倾城今日立下誓约。定要找到回家的路。为罪海无辜惨死之人报仇。让那些刽子手们血债血偿。

　　　　【轰】

　　　　五角星芒阵出现在她身下。璀璨的光晕几乎把她娇小的身躯淹洠А�

　　　　她许下了何种誓约。

　　　　莫名的。炎洛岚就是知道。这女人绝不会遵照神殿的规矩來办。

　　　　当誓约结成光晕尽散。月浅曦拍了拍衣摆蹭地站起身來：“我现在算是神殿里的人了吗。”

　　　　“嗯。从今往后。你纳入流云大圣师门下。及本尊座下。”炎洛岚平静地宣布道。

　　　　“诶。我成你的弟子了。”月浅曦选择性忽略掉前一名师傅。吃惊地张大嘴。“不行。”

　　　　他们若成了师徒。岂不就是违背伦常。

　　　　“怎么。本尊不够资格教化你。”炎洛岚俊脸刷地一黑。他堂堂大领者竟会遭人拒绝。

　　　　“额。有些事你不是不记得嘛。”月浅曦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咱们俩不可以做师徒。会乱了身份的。”

　　　　不可以。

　　　　炎洛岚心尖微微一震。在那段缺失的记忆里。他和她该不会是……

　　　　一个猜测忽地浮现。犹若洒进土里的种子。迅速滋长成了参天大树。

　　　　初见时。她含情脉脉的模样。而后又抛下矜持。屡屡示爱。还有他每次面对她时。那些诡异的。不受理智所控的悸动与本能。这些都是铁一样的证据。证明着他们曾经非同一般的关系。

　　　　“等你恢复记忆就会明白。”月浅曦说得很含糊。她是很想告诉洛岚昔日的种种。可他似乎十分排斥。与其说给他听。不如想办法助他恢复记忆。让他自个儿想起來。

　　　　“哼。也罢。”炎洛岚敛去了眸中的深思。“既然如此。你与本尊的师徒关系。只对外宣布。不必行拜师礼。”

　　　　“这主意好。”月浅曦爽快答应。“只是。你怎么会起意收我为徒。不是总说我是不相干的外人吗。”

　　　　“……”炎洛岚沉默了数秒。在她愈发戏谑的目光下。恼怒地一挥手。“本尊想做什么。何时轮得到你來过问。”

　　　　得。他又闹上别扭了。

　　　　月浅曦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我不问还不成吗。”

　　　　见他仍侧身对着自己。小手立马蹭了上去。撒娇道：“别生气。要不我给你笑一个。逗你开心。”

　　　　说着。她咧开嘴。露齿一笑。

　　　　傻透了。

　　　　炎洛岚不忍直视她的蠢样。但冷冽的脸廓。却不自觉多了几分柔和。

　　　　“洛岚。你在神殿也曾接受过洗礼吗。”见他神色缓和。月浅曦从善如流地转移话睿�。

　　　　说实话。在刚得知所谓的洗礼是什么的时候。她真的很吃惊。根本无法想象洛岚为谁递上忠心的画面。很恐怖好么。

　　　　洗礼。炎洛岚似听到了笑话般。薄唇狂傲地朝上扬起。这世上。能让他甘愿俯首做小。双手奉上忠诚的人尚未出世。

　　　　“我懂了。”她就说嘛。洛岚怎么可能忠于神殿。忠于大帝。

　　　　月浅曦恍然大悟般点头。

　　　　“你懂了什么。”

　　　　“当然是懂你的心思咯。”见他不信。月浅曦得意洋洋的抬起下巴。“普天之下。知你者。我敢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

　　　　就是这么自信。

　　　　“是吗。”眸色加深些许。他洠�说信。却也洠в邢褚酝�一样一口否认。

　　　　“当然是。”月浅曦用力点头。以此來加强说服力。

　　　　炎洛岚不知怎的竟伸出一股想摸摸她脑袋的冲动。宽袖下手指轻轻动了动。终是在理智的阻挠中。歇了这份要不得的心思。

　　　　“洗礼完成。你该前往居所落脚了。”他生硬地说道。手臂微抬。想把袖子从她的掌心抽出。

　　　　月浅曦舍不得放手。半个身子几乎蹭到了他身上：“我初來乍到也不熟路。要不你带我过去。”

　　　　好不容易又见到。她才不想轻易放他走掉。

　　　　“引路的事自有人做。”他为何要纡尊降贵做这粗活。

　　　　“拜托你啦。”月浅曦真挚地请求道。双目璨若晨星。让人生不出拒绝的念头。

　　　　炎洛岚拧眉凝视了她许久。在她即将失望时。才开了尊口：“看在你被本尊收入座下的份儿上……”

　　　　“你答应了。”月浅曦洠У人�把口是心非的话说完。便激动地欢呼。“太好了。”

　　　　她就晓得。洛岚永远不会狠心拒绝她。

　　　　炎洛岚率先离开。他绝不承认在见到她欢喜的样子时。这颗心会毫无骨气的加快跳动。

　　　　当月浅曦像条小尾巴似的跟上去时。炎洛岚袖中的手指悄然朝端殿轻弹一下。撤去了在他出现后便布下的保护罩。

　　　　井镜里混沌的影像再次变得清晰。但此时的殿中哪还有两人的影子。

　　　　“冕下。”得到引渡者传來的消息的圣师小心翼翼地來到明月宫外。她可洠�忘记就在不久前。冕下发过一次脾气。“引渡者來话。大人去了端殿。”


第五百九十九章　圣洁下的黑暗

　　　　绕过端殿朝前行走。踏过一条宽敞的冰晶石路后。就能见到万民居的白墙。四合院的建筑群渐次相连。其中建造着不乏有精美楼阁、古朴矮房。从这些建筑的规模來看。大概就能知道住在里边的人身份高或低。

　　　　每座建筑中央都隔着五六米的间距。主道宽阔。两侧有延伸通往各处的小道。

　　　　“这里好像洠в衅堂妗！痹虑酬赜行┢婀帧＜热皇巧竦钪腥司幼〉牡胤健Ｎ�何连一间做买卖的铺子也洠Э吹健６�且路上除了窸窸窣窣的武者。连一处摊贩都洠в小：�风从小道尽头吹來。风声鹤唳。仿若一座寂寞孤城。

　　　　“神殿所需物资自有神庙每日送达。作为供应。”炎洛岚淡淡地解释着。在神殿讲的是规矩。在此做生意。会惊扰神殿的安宁。据神殿留下的孤本记载。这种情况在千年前就有了。至今洠в懈谋涔�。

　　　　“一直都这么冷清吗。”月浅曦打了个寒颤。“生活在这里不会觉得无聊么。”

　　　　换做是她肯定会受不了。

　　　　“无聊。”炎洛岚眸光微闪。“这种可笑的情绪。只有心性不定之人才会有。”

　　　　“所以你很享受在这儿的日子。”月浅曦刚问出口。就否认了。“你不会的。”

　　　　她认识的洛岚是执掌天下的帝王。若每日只专注于修行。再无别的新奇事物。他绝不会接受这么枯燥乏味的生活。

　　　　炎洛岚心头某个隐秘的角落隐隐被触动。

　　　　不会吗。

　　　　她可真敢说啊。

　　　　“洠в蟹袢夏蔷褪悄�认咯。”瞧。她果然是最了解他的人。

　　　　炎洛岚极不喜欢她这副对自己知根知底的模样：“哼。无稽之谈。”

　　　　“坦然承认又洠�什么。我不会笑话你的。”月浅曦笑得眉眼弯弯。根本洠П凰�的嘴硬打倒。“你还记得我夜里用符咒和你谈心时说过的话吗。”

　　　　她说了不少。问的又是哪一句。

　　　　黑眉猛地皱紧。直至这一秒。他才忽然发现那天夜里她絮絮叨叨的一大堆话。他竟都清楚的记得。且一字不落。

　　　　该死。

　　　　这个女人到底给他下了何种**。

　　　　平静的气息突然变得异常冷冽。月浅曦疑惑地戳了戳他的手臂：“你在发什么脾气。”

　　　　“本尊有吗。”炎洛岚加快了脚下的步伐。顺势把她的手抛开。

　　　　或许连他自己也洠в蟹⑾帧Ｈ羰枪�去。谁让他膈应。即便不将人重罚。他也断然不会再与其单独相处的。

　　　　“诶。等等我啊。”月浅曦见他走得越來越快。忙拔脚追赶。奈何。这人压根不肯留步。

　　　　她气恼地磨了磨牙。余光一瞥。一个坏主意立马在心头浮现。

　　　　劲风从身后破空袭來。炎洛岚警觉地侧过身。五指凌空一抓。

　　　　“噗”。捏碎的雪团肆意飞开。有几片雪甚至落在了他的面颊上。

　　　　“哈哈。”月浅曦乐得前俯后仰。“洛岚。你这样子真的好可爱。”

　　　　头顶雪花什么的。不要太滑稽啊。

　　　　炎洛岚的脸色由青转黑。在她肆意的笑声刺激下。甚至隐隐可见额角蹦起的青筋。

　　　　这女人。果然在找死。

　　　　手指蓦地松开。掌心向下。一股吸力立即将积雪吸入了手掌。

　　　　“咻”

　　　　“喂。好男不和女斗。你怎么可以反击啊。”月浅曦抱头蹲下。迅速又裹了一个雪团。“看招。”

　　　　清冷无人的街头。两人孩子气地玩闹起來。美丽的晚霞将两人的影子拖曳在地上。伴随着一个个落下的雪团的。是月浅曦许久洠в泄�的惬意笑声。

　　　　神殿千万年來独有的清静。在这一刻被彻底打破。不少信徒听到动静。纷纷推开窗子。或是走出家门上街张望。想瞧瞧是什么人如此大胆。在神殿嬉闹。

　　　　察觉到四周的灵力波动。炎洛岚当即停手。看着五指上染满的白雪。脸色霎时变得好生精彩。

　　　　他居然会陪着一个女人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夹杂着一丝别扭的恼怒从心尖泛起。然。下一秒。就化作了愤怒。

　　　　只因。月浅曦趁着他走神的破绽。迎面砸來了一个超大的雪团。而且正中红心。

　　　　她明显愣了愣。洛岚怎的洠Ф恪�

　　　　不过。他那张像是盖上了白雪圆饼的脸。真的好好笑。

　　　　手掌用力捂住嘴唇。她忙背过身去。不敢当着他的面笑出來。

　　　　炎洛岚一把将雪抹掉。森冷的眼刀不要钱般往她身上扔。

　　　　若是眼神有杀伤力。月浅曦觉得自个儿大概会被冻成冰雕。

　　　　“那什么。”她好不容易止住笑。一脸纯良的转过头说。“其实我不是故意的。”

　　　　这种时候就算是故意的。也不能认啊。

　　　　炎洛岚身上散发的阴郁气息几乎快要化为实质。

　　　　她还敢说。

　　　　“大领者大人。”几名身着白衣的少男少女从小道处走來。一眼就认出了炎洛岚的身份。惊喜的向他膜拜。

　　　　啧。來得真是时候啊。

　　　　炎洛岚冷冷瞪了这帮人一眼。精神力在周遭一扫。轻易就发现了正朝这方快速逼近的更多陌生气息。

　　　　“走。”他可不想在信徒面前丢人现眼。

　　　　传音入密的话。只有月浅曦一个人能听到。她笑了笑。一路小跑着跟了上去。

　　　　月浅曦被安排在万民居东道的一所民居里。当她跟着炎洛岚抵达民居的大门时。整个人完全愣住了。

　　　　不信邪地擦了擦眼睛：“是我看错了吗。”

　　　　不然。她怎么会看到一块摇摇欲坠的木门。还有。四周浮现裂痕的白墙是什么鬼。别以为她眼力不好。看不到墙上、台阶上那些厚厚的灰尘。

　　　　这地方是有多久洠ё」�了人。

　　　　炎洛岚不悦地蹙了下眉。他鲜少理会万民居的事务。对这里的情形概不熟悉。却是洠�想到初入神殿者。会居住在如此落败的地方。

　　　　再看看柱子上张贴的门号。上边清楚写着下界奴仆四字。的确是从天镜之地提拔上的人要住的屋子。

　　　　“去附近走走。”也许会有比这所住宅更好的地儿。

　　　　炎洛岚转身走人。

　　　　还说不关心她。月浅曦眉开眼笑地跟上。

　　　　但他们在附近走了一圈。唯一一间还未住人的。就只剩下方才那所破败的民居了。

　　　　“算了。打扫一下也不是完全不能住。”月浅曦自我安慰般的说着。她曾经住过的落魄地儿。有些甚至连遮雨的屋檐都洠в小Ｏ啾戎�下。这地方勉强算得上不错。

　　　　“你乃本尊的弟子。怎可住在万民居。”炎洛岚黑着脸说。“随本尊走。”

　　　　她乐意住这地。但他不乐意。

　　　　且不说心中那些不该有的感觉。便是她现在的身份。就不能和一般人一概而论。

　　　　“去哪儿。”月浅曦很是迷茫。

　　　　“走便是了。何來这么多废话。”炎洛岚利落地出手拎住她的衣领凌空跃起。“小麻雀。”

　　　　朱雀仰头嘶鸣一声。庞大的魔兽身体出现在了万民居上方。好似连天空都被它遮盖住。洒下一层浓浓的阴影。

　　　　“回去。”炎洛岚悠然落在它背上。五指一松。

　　　　月浅曦也落了地。就站在他的身边。

　　　　两人的墨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朴散在身后纷纷扬扬的。好似海底深处肆意交缠的海藻。

　　　　她不再过问要去往何方。总归有洛岚陪着。去哪儿都成。

　　　　朱雀的身躯虽大。但速度却十分迅猛。只短短一刻钟。就飞到了处于雪山最末的精美华宫。四座宏伟壮观的雪白宫殿分别坐落在东南西北四角。而中央最为宽敞的地带。种满了盛开的百合花。所有的花朵都沐浴在银白色的阵法光晕里。上空则漂浮着一座宫殿。

　　　　这阵法……

　　　　月浅曦神色一肃。细细看着百合花下的阵图。

　　　　如果她洠в屑谴淼幕啊Ｕ飧稣蠓ㄋ�是第三次见到。

　　　　“那座宫殿是靠它悬浮起來的。”她只看了一眼。就分辨出了阵法的作用。

　　　　“嗯。”炎洛岚漠然颔首。承认了她的猜测。

　　　　“怎么会。”月浅曦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眼前如走马华灯般闪过的。是曾在神庙暗房见过的血腥画面。是在群山山岭里。看到的无数尸骸巨山。

　　　　那么多条人命。那么多被强行抽走的灵力。就只是因为这么可笑的理由失去的。

　　　　‘咯咯’

　　　　拳头愤然握紧。神殿的人到底把生命视作什么。一个微不足道的东西吗。太可笑了。

　　　　她气得容颜狰狞。胸口似有一团无名火正在熊熊燃烧。

　　　　这种地方。根本不值得受人膜拜。不值得得尽黎民的拥簇。更不该存在。

　　　　“你的气息乱了。”炎洛岚冷不防出声提醒。眉宇间掠过一丝困惑。她为何如此盛怒。

　　　　“洛岚。你知道这个阵法在很多地方都有吗。”月浅曦猛地转过头來。咬牙问道。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发火。

　　　　痛恨与愤怒交杂的目光。如银针。刺入了炎洛岚的心口。

　　　　明明知道她针对的并不是他。可仅仅是面对她生气的样子。他都会感到胸闷。

　　　　“不知。”

　　　　还好。还好他不知情。

　　　　月浅曦的脸色略微缓和了一些。她不敢想象洛岚知道这些阵法的用途。仍默许它存在。她会有何反映。

　　　　万幸。他洠в薪兴�失望。洠в腥盟�去面对那无法预期的局面。

　　　　“我知道。”月浅曦指着下方的阵法。一字一顿地说。“在我初到荣宁大陆时。曾去过一处小镇。名为汇仙镇。在镇上的一所神庙中设有暗房。里边就布下了这个阵法。那些道貌岸然的神庙守护者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來了天赋出众。修为不低的武者。他们被放了血……”

　　　　她一五一十地将当时所看见的画面讲给他听。亲手将神殿光明、圣洁的假面撕裂。露出了里边最为肮脏。最为黑暗的部分。

　　　　随着她的讲述。炎洛岚身上散发的气息随之冷了下去。

　　　　“我说的都是真的。”月浅曦沉声说道。目光真挚。不见半分虚假。

　　　　炎洛岚久久不语。神色高深莫测。让人很难猜出他此时究竟在想什么。

　　　　“我……”月浅曦还想说话。但下方。已有数道陌生的气息靠近。逼不得已。她只能选择噤声。

　　　　四名大圣师骑着魔兽止步在百合花旁。

　　　　“大人。冕下要你马上去明月宫。”


第六百章　她是说话呢，还是闭嘴呢？

　　　　炎洛岚下意识想要拒绝。甚至目光还本能地往月浅曦投去。似放心不下她一人。

　　　　当然。这细微的动作除了离他最近的当事人外。下边的圣师是洠�能看见的。

　　　　“好歹要把我送到落脚点你才能走啊。”月浅曦撅了撅嘴。娇嗔的话带着女子的娇态。

　　　　炎洛岚当即开口：“本尊待会儿自会去见冕下。”

　　　　他此时离开。恐怕这些圣师会把她驱逐出这片领域。扔去万民居里。

　　　　月浅曦一听这话。立马笑了。

　　　　不是她小心眼。而是。她很讨厌别的女人比她重要。在洛岚心里。她应该是最重要的。要是一句吩咐就能把他引走。那她算什么。

　　　　一抹狡黠的光芒在眼中闪过。她不喜玩弄手段。不代表她不会。

　　　　四名圣师纷纷愣了。大领者竟然敢忤逆冕下。

　　　　“洠�听到吗。”炎洛岚已经洠Я四托摹Ｋ�做任何决定从來不需要向旁人解释。“照实告诉她。”

　　　　冰冷的命令里蕴含着几分危险。四名圣师在面面相觑后。终是离开了。

　　　　大领者性子向來冷酷。得罪了他。她们恐怕会去半条命。

　　　　目送圣师离开。月浅曦才状似不经意地问起了她们口中的冕下：“听说神殿里有四位冕下。她们说的不知是其中的哪一位。听上去。似乎是管制你的人。”

　　　　“管制。”炎洛岚讥笑一声。他之所以鲜少违背冕下。不过是为还一份人情。何來制约一说。

　　　　事实好像和她所说的不一样。

　　　　月浅曦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了一二來。心不由安定了许多。

　　　　她就说嘛。以洛岚不屈人下的性格。怎会甘愿听旁人的差遣。这种可能性就和天上下红雨。天地法则失效的概率一样。

　　　　“能和我说说这位冕下吗。免得我以后又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得罪不该得罪的人。”月浅曦继续说道。

　　　　“有本尊在。只要你未犯下重罪。谁也动不了你。”坚定的承诺脱口而出。

　　　　月浅曦愣了愣。眸中光芒爆闪：“你愿意护我。”

　　　　“……”炎洛岚有些受不了地偏过头。只拿后脑勺对着她。“对外。你乃本尊座下弟子。欺负你。等于折了本尊的颜面。”

　　　　才怪。

　　　　他真正的想法不可能是这样。但深知他别扭的性子。月浅曦很识趣的洠в邪鸦疤裘鳌６�是一脸惊喜的说：“那以后你就是我的靠山咯。我有难。你得好好保护我。”

　　　　说着。她还翘起了尾指：“拉钩约定。”

　　　　“幼稚。”炎洛岚拒绝做这么孩子气的动作。

　　　　“额。”好像是有点幼稚。

　　　　月浅曦尴尬地收回手指。余光在下方一瞄。再次见到那处阵法时。含笑的脸庞不由沉了下去。

　　　　那闪烁的刺目光辉里。藏着数不尽的人血。藏着无数个亡灵。

　　　　“啧。真想把这件事公告天下。”让那些崇拜神殿的信徒瞪大眼好好看看。他们心中至高无上的存在。是何等污秽、黑暗之地。

　　　　“为了你的小命。不该做的事别去做。”这要不得的念头。万不能付诸为行动。不然。等待她的将会是神殿倾巢而出的围剿与抹杀。

　　　　“我不是有你吗。”月浅曦默默将这念头摁在了心底。咧嘴笑问。

　　　　炎洛岚忽然间有些后悔。他好像背上了一个天大的麻烦。现在反悔來得及吗。

　　　　“对了对了。我干脆在你身上布一道阵法。这样。我遇到危险的时候。就可以随时把你传唤到身边來了。”月浅曦顺着杆子往上爬。

　　　　炎洛岚洠Ю硭�。传唤。那种东西他怎么可能答应。

　　　　“好不好嘛。”月浅曦充分发挥了死缠烂打的功力。整个豁出去了。又是撒娇。又是拜托。

　　　　别看她一味的得寸进尺。但她心里很清楚。现在的洛岚是不可能会答应这种事的。之所以这么做。也仅是想多和他说说话。拉近拉近关系罢了。

　　　　耳边如同唐僧念经的魔音。扰得炎洛岚脑仁生疼。

　　　　他屈指一弹。径直点住了月浅曦的哑穴。

　　　　“安静。”

　　　　呜。洛岚好过分。

　　　　月浅曦拼命眨巴着眼睛。无声控诉他的暴行。

　　　　而她这副欲哭无泪的可爱模样。却愉悦了炎洛岚。

　　　　凉薄的唇线往上一翘。清浅如月的笑如昙花绽放。看得月浅曦着了迷。失了神。

　　　　朱雀一路飞过中央的百合花地。朝北角的殿宇直行而去。穿梭过主殿。在后方千米处的客殿上方减速。扑扇着翅膀于院中落下。

　　　　炎洛岚率先飞身落地。羽冠下。青丝迎风飞扬。端得是尊贵大气。

　　　　月浅曦孤零零站在朱雀背上。喂。快给她解穴啊。

　　　　也许是她殷切的目光太过刺眼。炎洛岚终于善心大发地替她解了穴：“再胡搅蛮缠。本尊就拔了你的舌头。”

　　　　杀气腾腾的威胁对月浅曦來说是一点作用也洠в小Ｋ�打从心底不信洛岚会真的伤害她。

　　　　“嗯嗯。我会乖乖听话。你不让我说话。我就不说了。”她面上摆出一副好学生的样子。表示会听他的吩咐。

　　　　炎洛岚这才满意。抬脚朝前方的长廊走去。

　　　　这处客殿的规模不逊于主殿。偌大的院落景色宜人。蜿蜒迂回的长廊旁。白墙雕刻着精美的百合图纹。

　　　　一路上。月浅曦的眼睛就洠Ю肟�过炎洛岚。他走到哪儿。跟到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