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尽江山,凤为尊 作者:墨衣不染尘-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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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闭嘴！出去！”

　　　　萧白玉不留一丝情面，面上的表情更加的愤怒了！

　　　　“你叫我出去？你吼我？萧白玉你吼我！你又吼我！”

　　　　慕容可瑶万万不想相信，她才第一次见面的夫君竟然对着她又吼又喝的！

　　　　“出去就出去！这一次你可不要派了人来拦着本公主！本公主这一次去了便要去远一点！”

　　　　“哎……”

　　　　众人便看着慕容可瑶转身跑了出去，管家想要吩咐人去阻拦，却被萧白玉抬手制止住了。

　　　　说好的不阻拦，便是不阻拦。

　　　　管家在一旁急得不行，就算是吵架，也不要吵大了。人家好歹是个公主，若真是出了丁点儿事情，还怎么得了？

　　　　然而萧白玉却始终都只是淡漠，仿佛跑出去的不是他的夫人。

　　　　这……真是叫人看不懂了。

　　　　月浅曦悄悄的叫墨子琊追了出去，大厅里面一时陷入一种尴尬的气氛。

　　　　“萧公子的家事我原本是不该管的，只是有些不解罢了。可瑶公主性子莽直，倒也天真可爱，萧公子何苦要这般厌弃？”

　　　　萧白玉却是蹙起眉头，似乎再没力气跟他们说话了。


第七十章　拜访萧家

　　　　“娃娃，过来。”

　　　　月浅曦招手叫鬼娃娃过来，鬼娃娃缓慢的转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沐清风，最终还是踱步过去。

　　　　往日里恨不得绑在她身上，这会儿还喊都喊不过来了。

　　　　是因为她的脸已经被换完啦？开始把目标转向沐清风了么？

　　　　“沐清风，你过来。”

　　　　“娃娃今日被吓着了，精神好像不大好。”

　　　　沐清风领着鬼娃娃往月浅曦这边踱了两步，此时的鬼娃娃已然不好抱在怀里了，若不然沐清风定是要抱着的。

　　　　月浅曦抬头仔细看了沐清风的脸，还是如以前一般的俊逸，不见有半丝半毫的改变。

　　　　难不成沐清风想换一张脸了？才会一直带着鬼娃娃？但他似乎要失望了，鬼娃娃根本就没有给他换脸的打算！

　　　　“娃娃，你今日在街上救了人？”

　　　　鬼娃娃点点头。

　　　　“为何要救？拿什么救？”

　　　　“她长得漂亮，拿命。”

　　　　鬼娃娃清脆的回答道，简短有力。

　　　　这个看脸的世界！长得漂亮才救的吗！

　　　　忽然想起自己以前的脸，现在正好好的待在鬼娃娃的脸上，这张脸顶多算是清丽可人，谈不上漂亮不漂亮的……月浅曦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难道是嫌弃她以前的脸不漂亮，鬼娃娃才黏着她给她换了张脸？

　　　　若是这样说，便是说得通了。

　　　　可这样也太打击人了！

　　　　“娃娃，那你想要救这位公子吗？”

　　　　月浅曦问道。

　　　　她不确定鬼娃娃是不是真的拥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但当着主人的面，还是要问一问。万一真的没有，拒绝了也好过总是被人盯着。

　　　　鬼娃娃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转身目光灼灼的盯着萧白玉：“我要见那个女人。”

　　　　萧白玉身子一震，她要见瑶瑶？！

　　　　这怎么行！

　　　　从发现瑶瑶会不由自主的吸人精气的那一刻开始，他便将她囚禁起来了，既是为了保护她，也是为了别人好。

　　　　而这个不露声色的小姑娘，竟然一语中的，目标明确的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宁愿，就这样死去，也不想让外人知道瑶瑶的踪迹。

　　　　“你想死，却想要她活？”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若是不好好活着，她也活不长。但你若是好好活着，她便要牺牲，你们两个要么都死，要么你活。”

　　　　“不能……都活着吗？”一定要这样残忍，叫他们天人永隔？

　　　　既然不能都活着，那便一起死吧！

　　　　萧白玉闭上了眼睛，掩去的目光中有着坚定。

　　　　她死了，他又怎么能苟活？

　　　　鬼娃娃忽而露出了一抹笑意，回头冲月浅曦道：“你看，他想死。”

　　　　呃……就算是人家想死，你也不要这么淡定的当着别人的面说出来……好吗？

　　　　月浅曦只觉得一阵头疼，这个鬼娃娃，她是拿她没办法了。回头冲一旁着急的萧管家说道：“萧管家，既是萧少主执意要去，我等也是无能为力。我看你们那个炼丹会，也没什么举办的必要了，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公子请讲。”萧管家这会儿面上的表情也说不出的悲伤无奈了，伺候了这么多年的少主，竟是二话不说就要随了一个妖女去，对一个老管家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此次我来，原是想向萧家求一样药方的。”

　　　　“什么药方？”

　　　　药方是一个炼药师的根本，对一个炼药世家来说更是无上的宝藏，都是不轻易向外泄露的，这会儿一开口便索要药方，的确是唐突了。

　　　　不过，少主都要死了不是吗？还留着药方做什么！

　　　　月浅曦轻笑着，从唇间吐出几个字来：“固本培元丹！”

　　　　“固本培元丹！”

　　　　口气倒是不小！

　　　　“不瞒公子，这固本培元丹的药方我萧家早已失传，想必公子也是有所耳闻的。”

　　　　管家的口气严肃了起来，就连在一旁还要死不活的萧白玉都蹙起了眉头，大有撵客之意了。

　　　　这触犯到了一个丹药世家的底线。

　　　　月浅曦依旧轻巧的摇着纸扇，一派不以为然：“我自然知道原来的药方是失传了，只不过这样好的丹药，你们萧家一定也是前仆后继的炼制过吧？”

　　　　“恕萧家不久留，公子请便。”

　　　　萧管家拱手，将萧白玉扶起来往内厅里去。

　　　　就这么，赶人走啦？

　　　　月浅曦勾起一弯轻笑，如一只魅惑的妖精一般：“我们住在城内的客栈，若是哪天萧管家改变了主意，便来找我们也不晚。”

　　　　说罢便带了一行人出去了。

　　　　他们也不是出不起住客栈的钱，才不会死赖在萧家呢！

　　　　萧白玉？哼！倒是个有趣的人！她现在更加有兴趣要见一见他口中那个会‘不小心’，害人的妖女了！

　　　　由于娃娃已经是十五六岁的大姑娘模样，虽然每天都在黏着沐清风，却总是不好和沐清风一个房间，便只把她安排到旁边的房间去。

　　　　晚间大家都回房休息了，炎洛岚出去一趟回房，就见月浅曦还穿戴得整整齐齐，似乎在等着他。

　　　　“要去萧家？”

　　　　“嗯，我想去看看那个叫瑶瑶的妖女。”

　　　　“你知道在哪儿？”

　　　　“不知道。”

　　　　“那就去睡觉。”

　　　　炎洛岚二话不说把人抱了起来，往床边走去。

　　　　这几天好不容易见她身子好一些了，想着晚上能做点更加有益身心的运动，这小女人却还想这去看什么妖女！她自己就是个妖女！

　　　　“还早呢！睡什么觉！我们回来再睡不好吗？”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个男人想要干什么，他的小兄弟已经抵在她腰上了好吗！可是已经计划好了的事情，月浅曦不想要被打乱，所以今天晚上，萧家是非去不可的！

　　　　“一定要去吗？”

　　　　炎洛岚颇有些幽怨，将头深埋在她的颈窝，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身上的重量越来越重，月浅曦都觉得要被这个男人压得喘不过气来了！“你很重！快起来，我们还要去找鬼娃娃！”

　　　　“找她干什么？”

　　　　对于鬼娃娃的存在，他们都默许着，却不代表认同了。而对于鬼娃娃他们都有着一种很奇妙的心理，不是害怕，但又不想和她做过多的接触。

　　　　特别是月浅曦，无缘无故被人把一张脸换走了，怎么着心里都是膈应着的。

　　　　这会儿却要去找鬼娃娃，不叫炎洛岚觉得惊奇才怪！

　　　　“你别是今日被刺激到了吧？小心改日她给你换一张丑脸！”

　　　　“丑脸你就不要我了吗？”月浅曦瞪起眼睛，趁机撒娇。

　　　　炎洛岚噗嗤笑出来，吻了吻她的眼睛：“你以前也不漂亮，我不照样要了？当时只是想着，都丑成这样了，就勉强收了……哎哟……”

　　　　话还没说完，便被月浅曦敲了一下头。月浅曦皱着小鼻子，甚是不满的模样，叫炎洛岚看去便是一阵疼爱。

　　　　两人打闹一阵，月浅曦气喘吁吁的躺在床上，媚眼如丝的模样勾人至极，弄得炎洛岚越发的不想不放开她了。

　　　　“说正经的，我总觉得是不是我以前太丑了……鬼娃娃才会要给我换这张脸的？她貌似比较喜欢漂亮的人。”

　　　　“谁说丑了？我们家浅浅无人能比。”

　　　　“不是吗？今天她在街上救人的理由竟然是人家长得漂亮！”

　　　　这是个什么思想！才多大就开始看脸了！

　　　　“那也不关你的事，你今天还要带她出去，这是要她去找那个叫‘瑶瑶’的女人吗？”炎洛岚问道。

　　　　月浅曦起身整理好衣裳，答道：“对啊，鬼娃娃知道很多东西，指不定那个瑶瑶就是和鬼娃娃一类的人物。哎？你说瑶瑶和可瑶一样的名字，他们两个会不会是同一类人？”

　　　　白天萧白玉表现出来对可瑶很冷淡，但却会在可瑶逃跑时将人带回来，这……会不会可瑶其实和瑶瑶是同一个人？但可瑶自己都不知晓？

　　　　不不，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月浅曦摇摇头，又否定自己的猜想。

　　　　一切还是要等真正见到那个吸人精气的‘瑶瑶’之后才能确定了。

　　　　“我先去隔壁找鬼娃娃，你到外面等我。”

　　　　“好。”

　　　　炎洛岚答应一声，跟着月浅曦到得鬼娃娃门前。月浅曦敲了敲门，见里面并没有响动，便推开门进去了。

　　　　房间里面一片漆黑，从窗子外面吹进来一阵一阵阴冷的风。

　　　　这房间根本不像是有人住进来的样子，月浅曦猫着腰叫了一声“娃娃……”回应她的只有‘呼呼——’的风声。

　　　　这大半夜的不会没在房间里面吧？

　　　　月浅曦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别是到处去寻觅美人去了？还是去找丑人给他们换脸去了啊？

　　　　将房间里面的灯盏点上，到床边看时，果真是没看见人。

　　　　“娃娃不在房间里面！”

　　　　都怪她！若是不对鬼娃娃心里存着一丝成见，也不会叫她一个人睡一间房间，现在也不会连人都看不到了！

　　　　若是她自己出去了还好，若是被白天那些有心人进来抓走了，怕是不好办了。

　　　　“我去叫清风，我们出去找找。”

　　　　炎洛岚当机立断，不管是哪一种，还是要先把人给找到。

　　　　沐清风的房间就在鬼娃娃的旁边，这也是方便鬼娃娃出了什么事，沐清风可以在第一时间发现的。

　　　　两人来到房间门口，房间里面一片漆黑，沐清风已经睡下了。

　　　　“清风？”

　　　　炎洛岚敲门，发现里面没有动静。两人对视一眼，不会这么巧吧？连沐清风也不见了？

　　　　“吱呀——”

　　　　房门带着一阵声响，炎洛岚和月浅曦推门走进去，月浅曦手上拿了鬼娃娃房间里面的灯盏来，瞬间便将整个房间照得通亮。

　　　　见到房间里面的情景，差点被让月浅曦丢了手中的灯盏。

　　　　“娃娃？你怎么在这里？！”

　　　　沐清风的床前，鬼娃娃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尊雕像，没有情感、没有感觉也没有喜悲，就是单纯的站在那里。

　　　　这一幕怎么看便怎么诡异。

　　　　如今鬼娃娃已经是月浅曦以前十五六岁的摸样了，一个大姑娘站在一个男人的床前，就这般用平静的目光默默的隔着蚊帐注视着，这里面的人是怎么睡得着的？！


第七十一章　鬼娃娃便是人参娃

　　　　“娃娃？你一个人睡害怕吗？如果害怕便来我房里，你一个大姑娘不能待在男人房间里面的。”

　　　　月浅曦小心的走过去，害怕把鬼娃娃惊扰了，会发生更严重的事情来。

　　　　然而鬼娃娃一直都很镇定，很镇定的站在床边。即使是月浅曦过来了，也只是缓缓的转身看了她一眼，没有表情，也没有一丝情绪，就仅仅是看了一眼。

　　　　波澜不惊的眼神，不是镇定，而是毫无感情。

　　　　月浅曦不禁觉得后背一阵鸡皮疙瘩，鬼娃娃无论什么时候给她的感觉都是这样诡异。可一个大姑娘半夜待在男人房里还是不好的，纵使是不太愿意，月浅曦还是上前准备将鬼娃娃带走。

　　　　“娃娃，我们去那边，你跟我睡？”

　　　　“我在这里，陪着他。”鬼娃娃岿然不动，拿手指了指床。

　　　　床上睡着的，是沐清风。

　　　　这两人的感情这么深厚啦？

　　　　一向也是清淡的沐清风，宛如清心寡欲的神仙一般，不食人间烟火的沐清风。前段时间忽然主动要求照顾鬼娃娃，是因为两人有……感情啦？

　　　　月浅曦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个相处法，才能相处出这样深厚的感情来！

　　　　“他都睡觉了，你站这里不累啊？陪什么陪你一个大姑娘！沐清风！你倒是醒来说句话啊！”

　　　　“这……”

　　　　炎洛岚阻拦不及，床帐已经被月浅曦一把掀开了。

　　　　沐清风睡觉很规矩，平平展展的躺着，外间的光亮一透进来，他便睁开了眼睛。一双眼睛平平淡淡，直直的看着床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月浅曦看了这两个人一眼，一个平平淡淡、一个毫无感情，这两人还真凑到一起去了！

　　　　“好了算了，娃娃，这次来找你是请你帮个忙的。”

　　　　叹了口气，月浅曦决定还是说正事好了。

　　　　“去找瑶瑶吗？”

　　　　鬼娃娃转过身来，问道。

　　　　“嗯嗯，你知道啊？你能找到那个女人吗？”

　　　　“能。”

　　　　鬼娃娃又转过身去，轻轻答了一个字。

　　　　就在月浅曦松了一口气时，却又听她说道：“可是晚上不要去。”

　　　　“晚上不要去？是因为那个女人晚上会吸人精气？还是怎么的？”妖物一般都是在晚上现出原形的，是不是那个女人也是这样？

　　　　“不是。”鬼娃娃摇摇头，往床边走了两步，一双大眼睛炯炯的朝沐清风望了望，见着他没事，便似松了口气一般。

　　　　月浅曦看得疑惑，不由得问道：“你看他做什么？不是那干嘛晚上不去？”

　　　　做这样的事情晚上不去，难不成得青天白日去吗？

　　　　她要怎么跟这个不理尘世的鬼娃娃解释这个道理啊！

　　　　月浅曦瞬间觉得头疼起来，养了这样一个迟钝的娃娃在身边，还时不时的把给你换脸当成乐趣，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而鬼娃娃算是给足了她面子，给的解释也很简洁：“我要陪着他，他晚上不能没有我。”

　　　　这……

　　　　“什么？！”

　　　　月浅曦差点跳起来，惊诧的看着沐清风，又看看鬼娃娃。

　　　　这这这……事情好像往她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了啊？

　　　　“咳咳，或许是有别的事情。你别想歪了。”炎洛岚见月浅曦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便知道她想到某些方面了，不由得出言提醒。

　　　　鬼娃娃待在沐清风身边，只是这样安安静静的待着，肯定是有目的的。

　　　　而这个目的，还是无偿的为沐清风好。

　　　　这两个人，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或者说，他们之间达成了一个什么协议？

　　　　炎洛岚望向床上已然清醒过来的沐清风，他似乎并不知晓这些的样子？

　　　　“清风，发生什么事了？”

　　　　“嗯？”沐清风彻底清醒过来，见着房间里的几人，又见着鬼娃娃，脑子迷糊得很，完全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了。

　　　　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鬼娃娃一直偷偷的在他床前？

　　　　沐清风的灵道不高，但异人所修炼的是另外一种道，所以也不至于发觉不了鬼娃娃的存在。而现在他不知道，那一定是被迫陷入了沉睡状态。

　　　　这个鬼娃娃……太诡异！

　　　　“说，你来这里是什么目的？”

　　　　炎洛岚一把掐住鬼娃娃的脖子，审问道。

　　　　他可以容忍鬼娃娃不经意间犯下的错，也可以容忍鬼娃娃的这种诡异气场，但是却不能容忍她会对他们身边的人造成威胁。

　　　　今天是沐清风，明天就有可能是他们了！

　　　　鬼娃娃轻轻转了转脖子，将目光放到炎洛岚身上。

　　　　她的目光平静而深远，还带着一股子的诱惑，这双曾经炎洛岚最熟悉的大眼睛，正用着一种诡异的目光看着他！

　　　　该死！

　　　　炎洛岚在心里低咒一声，他根本就抗拒不了这样的目光！这曾经是他爱的人的脸，他爱的人的眼睛！

　　　　“鬼娃娃，你把脸换回去！”

　　　　“换不回去了。月姐姐这张脸很好看，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脸。”

　　　　这张脸，是她集千百年来，所有美人所长，而改造拼凑成的，最美的脸。

　　　　她把这张最美的脸给了月浅曦，本是想着拿了月浅曦的脸得到炎洛岚的，而现在，她却改变主意了。

　　　　她是鬼娃娃，是最诡异的存在，只是因为她没有固定的形态，也没有固定的脸。她可以随心所欲的换任何一张脸，只要她想。

　　　　但是现在，她想要守护一个人。

　　　　即使耗尽她的生命。

　　　　“换不回去？”炎洛岚本来也没想过真能换回从前，只是亲耳听到她说出来又是一阵失望。又想到在无鬼镇遇见的那个人妖，不禁又问道：“无鬼镇的那个人妖，他和那个女人的脸，也是你换的？你除了换你自己的，还能给别人这样换？”

　　　　“是，不过那要付出代价。”

　　　　“代价是整个无鬼镇村民的性命，还有无数的外来人的青春，是吗？”

　　　　“嗯，我的性命需要那些来维持。”

　　　　鬼娃娃坚定的点头，没有一点隐瞒。

　　　　她需要源源不断的吸取，生命之源，来维持她自己的性命。而当初答应替赵翎换脸，也是因为他可以帮助她吸取更多的……人的生命。

　　　　月浅曦和炎洛岚不禁觉得心里一阵寒气上涌，因为需要维持自己的生命，所以便吸取了别人的生命。

　　　　这是……损人利己啊！

　　　　“娃娃，你到底……是什么？”

　　　　“我是人参娃。”

　　　　人参娃？

　　　　人参娃？！

　　　　所以冰棺里面才会有类似于人参娃的气息！

　　　　原来一直，人参娃都在他们身边？！

　　　　月浅曦倒吸一口冷气，她只听洛朵朵说人参娃生来便是一个活物，但却是养气补身、起死回生的灵药，没想到……这个活物，真是一个活物。

　　　　一个活生生的大姑娘！

　　　　“娃娃，你……你是人参娃？你是一个人？”

　　　　“我不知道。”鬼娃娃摇摇头，眼中终于露出了疑惑。

　　　　这是她露出的第一丝表情，疑惑，对于这个世界的疑惑，对于她自己的疑惑。

　　　　在世间存活千百年，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弄清楚她是什么。

　　　　月浅曦觉得这个事情有点严重了：“不行不行，我觉得这事太过于诡异。沐清风，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

　　　　忽然想到沐清风对鬼娃娃的亲近，月浅曦不由的问道。

　　　　沐清风早已穿戴妥当，见月浅曦问过来，便回答道：“我不知晓她是什么，只是见你们都避她如蛇蝎一般，这才要来的。”

　　　　人参娃，身体内有源源不断的生命之源，只要她愿意，便能抚平一切的创伤。代价是她的——命。

　　　　在县令府那一夜，他便发现鬼娃娃身上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可以压制他体内的魔障，没想到不是压制，而是净化。

　　　　鬼娃娃用她体内的生命之源，净化了他百年前留在体内的魔障。

　　　　“行行行，现在知道了，她不仅是个灵物，还是个活物。如今更不能叫她去救萧白玉了，难不成把她剁碎了给萧白玉炼药吃了？”

　　　　月浅曦说道。

　　　　“不用剁碎。”鬼娃娃上前一步，沁凉沁凉的指尖抚上月浅曦的额头。“只要我愿意，我可以用我的力量去救他。但是最近都没有吸收……营养了，若是……”

　　　　若是体内的生命用完，她便要枯萎死去了。

　　　　月浅曦不知道这个可是后面是什么，但知道一定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她忽然明白了无鬼镇的那些‘死人’的做法，想必他们咬了人吸收的生命，便是提供给鬼娃娃的。

　　　　但这种生存方式，太过于残忍。

　　　　不仅仅是对于那些无辜的人们，对于鬼娃娃也是一样。

　　　　月浅曦感到一阵心疼：“那便不救了，他是死是活也不碍着我们，只是今晚我们要去看一看萧家的那个妖女，这样可以吗？”

　　　　“不可以。”

　　　　鬼娃娃拒绝得干脆，叫月浅曦好一阵无语。

　　　　这便是灵物的傲娇啊！她真想现在就把她剁了！

　　　　“为什么不可以！沐清风一个大男人要你守着干嘛？”

　　　　鬼娃娃抬头，炯炯的目光望向沐清风。

　　　　他，体内有一个很不好的东西。虽然可以维持他长生不老的状态，却需要用血来灌溉，饶是这样，还是会每夜都叫他痛苦不已。

　　　　但这些，一定只有沐清风一个人知道。

　　　　他不愿意说，一定是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