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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入明宫当丫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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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见太后面色苍白,脸色不由凝重,“母后既然抱恙,就该在宫里歇着。”
太后喝口锦心递来的茶,勉强压下咳嗽,“今日是皇上…登基后第一年家宴,哀家怎能…咳…缺席。”
声音中气不足,显得甚是虚弱。旁边的孙贵妃和吴嫔也过来探视一番。
朱瞻基皱眉挥袖道:“你们先扶太后回宫歇息。”
锦心应着扶起太后,朱瞻基给何浅浅使了个眼色,何浅浅腿站麻了,正觉枯燥乏味,如蒙大赦,凑上前去帮锦心一起扶太后回宫。
卷一 第四十四章 守岁
到了慈宁宫,锦心让小丫鬟去唤太医。灯光下太后的脸色泛着青色,眼里布满血丝,咳得摧心掏肺的,拍了拍何浅浅的手,连话都懒怠说。锦心拿了秋梨膏来,要沏给太后漱口,何浅浅把她拦住:“太后着了风寒,再喝寒凉之物,只怕会寒上加寒。”
锦心叹口气:“这几日都喝的这个,要误这病也早误了。”
何浅浅问:“怎么没有让太医瞧瞧。”
锦心低声道:“怎么没瞧,都换了几个了。可是我们这位主子,不肯喝药,嫌药苦,再瞧上十回八回的,又有什么用呢。”
何浅浅也只能叹一声,和锦心扶了太后上床休息。
过得半柱香的时间,太医急匆匆赶来,隔着帐子摸了摸脉。闭上眼睛思索一阵,出来问锦心:“我前日开的那服药太后可喝了?”
锦心和何浅浅站在外屋,愁道:“哪里送的下去,巴巴的煎好了,也只是倒了。”
太医提笔开方,“你们要再喂不下去,这病可就难说了。”
锦心问:“陈太医,能不能开好喝一点的药?太后怕苦,苦药是怎么都不肯喝的。”
陈太医捻了捻山羊胡,睇了锦心一眼,道:“良药苦口,自然是难喝了些,好喝的药也有,就是治不了她这病。”
锦心没办法,一脸愁容。何浅浅问:“陈太医,太后的病情严重吗?”
陈太医顿笔,叹口气:“太后身体娇弱,风寒已侵入肺脏,今日又喝了酒,如果再不好好吃药,只怕……”
后面的话没入肚里。
陈太医开完方子,交给小童拿去抓药,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陈太医前脚走,朱瞻基领着妃子亲王们后脚就过来了。听说太后已经睡下,也不便进去打扰,十来个人挤在前厅探听太后的病情。
锦心把太医说的又重复了一遍,孙贵妃当时眼眶就红了,朱瞻基双眉紧皱:“母后也太胡来,生病却不肯吃药。”
锦心道:“太后怕苦,以前生病时,胡太医总是开的蜜丸,配了玫瑰甘草露同服。”
朱瞻墉紧着问:“那怎不教胡太医来?”
锦心低声回道:“胡太医去年返乡探亲,在路上叫人劫了,一家五口全没了。”
朱瞻墉道:“那总还有别的太医,多叫几个来瞧瞧,总不成都开一样的方子罢。”
锦心摇头:“都来了四五个了,说的跟陈太医大同小异,说太后那日赏梅喝酒。风邪侵入脾胃,忌食甜物。”
朱瞻墡拍了桌子:“这群太医都是废物,连个伤风都治不好,养来何用?”
桌子砰地一声响,太后屋里传来咳嗽的声音。
皇上的龙眼朝他瞟了瞟,朱瞻墡乖乖把手收回去放在自己背后。
朱瞻基扫一眼众人,缓缓道:“两个选择,要么让太医改方子,要么你们想办法让太后把药喝下去,太后要是少了一根寒毛,所有的人都逃不了。锦心,你可听仔细了。”
问题在众人怀里转了一圈,又回到锦心手里,锦心苦着一张脸。何浅浅想了想说:“不然把药冲得淡些,和在太后日常的饮食里,也许能吃下去。”
朱瞻基点点头,说:“这个法子可以试试,夜也深了,各位先回去,免得耽误太后休息。”
众人也都疲惫不堪,听了纷纷称是,便在叹息和讨论声中一一散去。厅里还留了朱瞻基和他的三位皇妃以及何浅浅等丫鬟。
“你们也回去吧。”朱瞻基看着三人道。
胡皇后淡淡躬身:“臣妾告退。”
朱瞻基点点头,胡皇后的背影便在何浅浅的注视下渐渐没入夜色。
另外两位却没有走的打算,吴嫔问:“皇上要在这里守一夜么?”
朱瞻基在桌前慢慢坐下,“你们先回去罢。”
孙贵妃红着眼睛说:“我要陪皇上一起等。”
朱瞻基无奈道:“瑶儿,不要胡闹。”
孙贵妃往凳子上一坐,长长的睫毛眨了眨,眼泪就像珠子一样往外掉:“我就要呆在这里,母后若有个三长两短……”
后面的话哽咽不成语。朱瞻基只得掏出龙手帕给她擦眼泪,一边开导,“听话,回去睡觉,一个病人就够了,别再添乱。”
孙贵妃梨花带雨地抽噎,撅着小嘴,“我不回去,就不回去。”
朱瞻基叹了口气,按了按前额,吴嫔微微一笑,走上前:“皇上可是头疼又犯了,宁儿给您揉揉,会舒缓一些。”
丰润修长的手指轻车熟路地行走于朱瞻基鬓间,伴着温柔的话语:“皇上心里挂着太后,姐姐和我心里又如何放得下?皇上日夜操劳,姐姐身体又弱,依我说,今夜皇上与姐姐就先回去歇息,宁儿守在这里。”
锦心也上来劝:“皇上明日还要主持家祭,熬一夜如何受得住?还请皇上和各位娘娘都回宫休息,横竖这里有锦心在,一定不会让太后出什么差错。”
皇上不置可否,半闭的眼忽然睁开:“你在那边做什么?”
这个你指的就是缩在角落里欣赏现场版金枝欲孽的何浅浅。
何浅浅翘着腿看的正入神,冷不防被点名,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心里暗骂朱瞻基缺德,干干的笑了两声:“我在想怎么让太后吃药呢。”
“你想到了么?”
何浅浅又干干一笑:“还没。”
“那过来给我捶腿。”
何浅浅在众人的注视下慢慢地挪过去,心里问候朱瞻基他十八辈祖宗,大晚上的不让人睡觉,还要捶腿?真是欠抽。这只土猪以为自己的肉是神户牛排么?还要按摩的,一客猪肉又卖不了五万日元。
土猪是新的别名,因为何浅浅发现朱瞻基兄弟的名字里都带土。
朱瞻基把龙腿伸出来,让何浅浅跪在地上给他捶腿,旁边吴嫔身上的香气袭来,一阵强似一阵,让何浅浅头晕目眩。
时间一分一秒过,何浅浅的手越来越凝重,旁边孙贵妃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锦心也靠着屏风在打盹,外面传来阵阵守岁的炮竹声,何浅浅困得口水都流出来了,偏偏朱瞻基和吴嫔还精神得不行,头部按摩结束后,两人居然又神采奕奕地在桌上下起棋来,重要的是一点也没有让她停手的意思。
何浅浅累的手瘫脚软,虐待,这分明就是虐待,看这厮下棋下的高兴,还时不时抖抖腿,着实可恨,暗暗运气于拳中,使劲锤下去……
一时天崩地裂,何浅浅脑子里硄的一声,仿佛看到自己的拳头碎裂,一点一点风化成粉末。
刚才明明还是富有弹性的皮肉,一拳下去怎么捶到铁棍?
这还是人腿么?
何浅浅泪眼婆娑对上朱瞻基闲闲的眼。
“困成这样?”朱瞻基和蔼地问。
何浅浅淡定的答:“奴婢思及太后病情,忍不住伤心。”
“难为你有此忠心。朕该替太后谢谢你。”朱瞻基微笑着拿起马,放道吴嫔的士旁:“将。”
吴嫔娇媚的眼弯了弯,柔柔一笑:“终究是皇上棋高一着,又把宁儿赢了。”
何浅浅蹲在地上,抱着拳头在肚子里哀鸣。
卷一 第四十五章 阿莫西林
屋外炮竹声第五次响起。
天边还是淡淡的青色。
太后一夜睡得安稳,朱瞻基在去太庙前又看了看太后的睡颜,吩咐锦心好生侍候太后吃药后,带着两位美人翩然而去。
何浅浅顶着老大的熊猫眼,抱着肿胀成香蕉状的右手,不住打哈欠。
小丫鬟熬好了药,锦心搀在白粥里去喂太后。太后今日精神更差,恍恍惚惚靠在病床上,喝了一口就又吐出来。
锦心只好端出来。
何浅浅给出了个主意,“白粥太明显,不如拿去和面,做太后爱吃的素馅包子。”
锦心听着有理,如法炮制了来,但包子吃的毕竟有限,况且感冒之后胃口不佳,太后勉强吃了两个,还是不到一次的药量。
两人拄着腮面对面的坐着发愁。太后在里屋咳嗽,听着比昨日又重了些。
何浅浅问:“太后平日爱吃些什么?”
锦心愁苦道:“专好甜烂物儿,现在一点都沾不得。”
两人正说着,屋外传来小太监的通报声,原来朱瞻基祭祀完回宫,带着三位美人及一干亲王又杀了过来。
探视一番后朱瞻基直接让贴身侍卫把陈太医拎到侧殿。
小小的侧殿里或坐或站了数人,陈太医跪下请安后就再没被批准站起来。
“太后所染风寒,可是难治之症?”皇上正襟危坐。
“非也。”陈太医答。
“那为何一拖数日,竟不见好?”皇上一拍桌子。
陈太医跪着,脊梁却笔直,“太后不肯服药,再高明的大夫也没有办法。”
“医不好怪病人,这是行医的道理么?”朱瞻基的脸色铁青。“作为医者,为何不想办法让病人吃药。”
陈太医直面愤怒的皇帝,平静道:“世间良药,苦者多,甘者少,皇上可曾听过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忠言再好,听不进去也是枉然。臣所能做,唯有对症下药,但亦需病人配合。”
朱瞻基黑着脸,吴嫔见状,劝道:“是药总有替代品,稍加调整一下,换几味又有何妨?”
陈太医不卑不亢:“娘娘有所不知,太后的病,前期疏于治疗,风寒已侵入经脉,成为实证,何况当日喝酒啖荤,饮食伤及脾胃,最忌甜腻。医道精髓所在,乃是各种药物的配比,不要说换药,即便分量有差,就又是另一种后果了。”
朱瞻墡怒道:“那依你所言,太后不肯喝药,就是没救了?”
陈太医面对众人的愤怒,竟毫无惧意,长笑一声道:“但凡医者,必有救人之心,何况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惟愿太后早日康复。便是用臣的命去换又有何难?但要改方子,误了病情,却是万万不能。”
陈太医说的不无道理,朱瞻基沉吟片刻,道:“太后的病情,究竟有多严重?”
陈太医道:“病情随时都在变化,昨日太后饮了些酒,可能会加重。须待臣为太后诊治后方知。”
朱瞻基缓缓点了点头。
太后在里屋榻上昏睡,捂得严严实实,不时咳嗽几声,锦心陪着陈太医进去,一柱香后掀门帘出来。
“如何?”皇上问。
陈太医叹口气道:“太后脉搏微弱,多因风寒入肺,加上脾胃不和,寒气郁结于五脏内,发散不出来。”
朱瞻基皱眉道:“可有危险?”
陈太医沉重道:“如果风寒不出,阻断了脉络,人也就……”陈太医咳了一声,又道:“还请皇上劝劝太后,务必把药喝下去,再拖不得。如果实在喝不了,只能煮些姜汤,太后现在的处境,正是皇帝内经上说的“体若燔炭”,当务之急,是要出些汗把风寒发出来。但喝姜汤毕竟也是治标不治本的事。”
朱瞻基沉吟,半晌开口道:“你去吧。”
朱瞻墡对此决定不服,跳出来要拦,被朱瞻基一个眼神瞪了回去,于是陈太医平平安安的顶着他的人头走了。
朱瞻基让小丫鬟煎了碗药来,亲自端进去劝药,只听见里面咳嗽了几声,又听见砰地一声,像是什么摔碎了,不久就见朱瞻基黑着脸出来,药碗却不见。
一群人便又张罗着去熬姜汤。
何浅浅站在一边打哈欠,心里感叹,这年过的,啧啧,真是鸡飞狗跳猪打滚,一个小小的感冒就闹成这样,也是太后倒霉,生错年代,要在21世纪,哪用喝这苦不拉几的药水,几个小药片一吞就完事。
太后喝了姜汤后反应不太热烈,不过多多少少出了一点汗,一群龙子龙孙也跟着松了口气,于是当晚朱瞻基在众人的劝说下,终于回宫睡觉,改换朱瞻墡值班。
何浅浅困得头重脚轻,一回宫倒在床上就昏睡过去。这一觉睡得踏实,如果没有人骚扰,再睡个一天半天的也不成问题。可惜一大早就有不速之客。
天刚蒙蒙亮,乾清宫里所有的人都能听见朱瞻墡的大嗓门:“皇兄,快起来,母后怕是不好了。”
一连叫了三遍,声音如雷贯耳,何浅浅乌青着眼圈,抱了个凳子想出去砸人,被如意死死抱住。
正屋里出来一个人,是衣裳不整的朱瞻基,跟朱瞻墡耳语了几句就要出门,如意忙跟去伺候。何浅浅被吵醒了再也睡不着,披头散发地在屋里发了一会呆,想想太后平日对自己的好,拾掇拾掇也跟着往慈宁宫去了。
一进宫门就见屋里灯火辉煌,影影绰绰站了一大群人,何浅浅摸进门去,屋内塞了一群亲王,朱瞻基坐在正中的塌上,神情焦灼,旁边站着吴嫔和朱瞻墉,谈论着太后的病情。
何浅浅笼着袖子往角落里一站,不一会儿里屋出来几人,上次的陈太医也包含在内,几个大夫都摇头叹气,朱瞻基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锦心送太医出去,回来时被何浅浅拉过去,小声问:“太后的情况咋样?”
锦心一脸憔悴:“今儿一早咳得厉害,后来就昏迷了。怕是……”
锦心抹抹泪,一闪身又进了里屋。
何浅浅琢磨琢磨,兴许是感冒转成了肺炎,肺炎这玩意,在现代也得挂个吊瓶,不知道吃药还有效果不?趁吴嫔去看药,瞅个机会挪到朱瞻基旁边,小小声咳了一声,道:“皇上,太后还能喝水么?”
朱瞻基看她一眼,何浅浅慢慢从袖子里掏出两个玻璃瓶:“皇上,这是感冒和消炎的药,兴许……”
话没说完被朱瞻基一把抢过去,瞪她一眼:“你怎么不早拿出来。”
何浅浅张着嘴巴被朱瞻基拖进里屋,后面的话被憋了回去。
屋里站着胡皇后和锦心,孙贵妃趴在床脚抹眼泪,两只眼睛肿的像金鱼。太后躺在床上,呼吸沉重。
朱瞻基让锦心端了一碗水来,回头问何浅浅:“怎么吃?”
何浅浅比划着:“这个两片,这个一片……”
“吞下去?”
“对,不过……”
何浅浅关于药品的注意事项没说完,就眼睁睁地看着朱瞻基麻利地把药片灌进半迷糊半清醒的太后嘴里,脑袋上登时一层冷汗。
这阿莫西林好歹也是个处方药,在现代也得看看会不会过敏,就这么被朱瞻基轻描淡写地给灌下去,万一有个闪失,她何浅浅长十个头都不够玩的。
“呃……”何浅浅呆呆地接过朱瞻基递过来的碗,“喝下去了?”
“有何不妥?”朱瞻基眼里有血丝,看起来有些狰狞。
何浅浅吞口口水,把所有顾虑一并吞回肚里,干笑着摇头。
“你这药没问题吧?”朱瞻基起了疑心,皱起眉头,“如果太后有个三长两短,要你好看。”何浅浅一定程度上动摇了朱瞻基的信任,不放心又撂了句狠话。
何浅浅讪笑几声,肚子里痛哭,这话他应该早说,早说她就不拿出来了,好人难做啊。从以往的经验来看,若果真有个好歹,她一定是那只替罪羊,所以很多人谈判的时候都喜http://www。345wx。com欢把丑话说在前头,这丑话要是说慢了,就不好办了,事到如今,何浅浅只能深深懊悔自己的口舌没有朱瞻基的手脚麻利。
卷一 第四十六章 病愈
屋外,太医对太后的病情普遍持悲观态度,会诊之后开了几服药,临走前陈太医交代注意事项:“太后如果能把药喝下去,能撑过今天,可望康复,否则……”
陈太医似乎专好说这半截子话。
朱瞻基闻言脸皮绿了绿,孙贵妃的眼圈又红上一回。
于是众人煎药的煎药,喂药的喂药,乱成一团,龙子龙孙们亲自上阵,锦心也只能在一边打下手,何浅浅乐得缩在屋角。
太后在儿子媳妇的侍候下,勉强喝了几口药,朱瞻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太后又给吐了出来。这么闹腾了半天,感冒药里的安眠成分起了作用,太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群人便坐在外屋守着,不太相干的亲王被朱瞻基打发走了,只留下朱瞻墉,朱瞻墡两人,孙贵妃哭的梨花带雨,出于对病人情绪的照顾,也被朱瞻基打发回宫休息。
皇上及亲王坐在榻上,小声谈论着太后的病情,如意在旁边候着,锦心回屋内守着太后,何浅浅在屋角捂着胸口作东施效颦状。自从那三颗小药片落到太后的凤腹中,何浅浅的心脏就没能按正常的频率跳,虽然说她是一片好心,但凡事都讲究盖棺定论,动机的好坏先撇开不谈,端看结果如何。尤其是这人命关天的事,对方还是真龙天子他妈,少根头发她何浅浅都得抖三抖的。西药不像中药来得和缓,用得好能立竿见影,用不好就是要命的。
朱瞻基喂他妈吃药时干脆,吃完药后一直用怀疑的眼光监视她一举一动,只要太后咳嗽一声,就有两把眼光做成的刀子在她身上剜上一剜。何浅浅的心脏向来不够强壮,被看一下就哆嗦两下,好歹这药也是她不远万里从六百年后带来的,从物品的稀缺性来看,珍贵的紧,要不是看在太后多次对她伸出援助的手,她才没那么干脆拿出来,朱瞻基也不知道感谢她的无私分享,还左一眼右一眼的瞟她。就算真有什么问题,那也是他不听完使用说明的缘故,她绝对是无辜的。
朱瞻基又飞过来一眼,何浅浅的心跳漏了两拍。
就这么煎熬着,天色慢慢暗了下去,华灯初上,一轮银白的新月在半空里挂着。如意让尚御监上了晚饭,太后生病,忌食荤腥,众人也跟着喝了些粥。
锦心出来端饭,脸上有些喜色:“太后出汗了。”
朱瞻基闻言又瞟了瞟何浅浅,眼色稍稍柔软了些,何浅浅心跳也跟着平稳一点。众人进去探视一番,太后脸色苍白,一头汗水,眼神比上午明朗了些。
又过了些时候,锦心出来倒水,汇报情况道:“太后又睡了,呼吸平稳,喝了好些水。”
明日还有早朝,朱瞻基在众人劝说下,方才回宫睡觉,留下朱瞻墉守夜。
第二天一早何浅浅睡的迷迷糊糊,听见院里有说话声,忽然门被推开,闯进来一个人,何浅浅正抱着被子流口水,被冷风一吹,直往被子里钻,还没钻进去,屁股上挨了一下:“还睡?快起来,把你的药给我。”
何浅浅挥挥手做出赶苍蝇的动作,翻个身又要睡,冷不防肩膀被人按住,动惮不得。话说何浅浅正好梦到一只烤全羊,口水滴答的正要大快朵颐,那只羊却撒开腿跑了,待要追,身体却动不了,急得哇哇大叫,一睁眼,看见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下面有几缕胡须,那眼睛瞅着有点眼熟,好生奇http://www。345wx。com怪,烤全羊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正迷糊着,两只眼皮又耷拉下去,忽然听见旁边有人在喊:“皇上恕罪。”
何浅浅一个激灵,睁眼将面前这副五官一打量,可不正是那只杀千刀的土猪。本能的跟着喊:“皇上……”一月的小冷风嗖嗖从门口吹进来,何浅浅没喊出口又一个哆嗦,低头发现自己穿了件白色的中衣,皇上的龙手正按在她的肩膀上,脸色一变,拉起被子往身上裹,脱口而出:“你怎么能乱闯女生宿舍,出去出去。”
朱瞻基耐心的按住她乱踢的腿:“快把药给我。”
何浅浅很执着:“你先出去。”
朱瞻基不悦:“你穿着衣服,况且,就算你没穿衣服,又有何可避讳的?”
这话说的直白赤裸,何浅浅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再扯下去只怕又拉扯出上次宫人身份的话题。好歹确实也穿了衣服,不至于露肉,只得讪讪的下床。床边跪着同样被吓醒的如意,不整的衣间隐约可见白皙的肌肤和桃红的亵衣,朱瞻基的眼神始终没往地上看,挥挥手让她起来。
何浅浅拿了药,却不急着给朱瞻基:“太后如何了。”
朱瞻基抬了抬眉毛:“已经清醒了,烧也退了。”
何浅浅面有得色:“那是当然,这才是药到病……”话没说完药被朱瞻基抢了过去,另一手在她脑门上凿了一下。
何浅浅瘪瘪嘴看着朱瞻基在门口消失,心里喀喇一声,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激起灰尘万千。
还好还好,没有过敏的问题。皇帝他老妈凤体安康就是王道。现在想来还觉得心有余悸,其实打救朱瞻基吃了苦头之后,她就该好好反省她泛滥的同情心,没事别拿出来晃悠,好人这个角色实在不适合作为长期职业,会短命减寿,一旦失手必遭人唾骂,即便成功了也有重蹈东郭先生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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