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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入明宫当丫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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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看似漫不经心道:“怎么你好像很舍不得?”
何浅浅避开他探寻的目光,把信纸放在桌上:“皇上言重,舍得或舍不得,对于我都是奢侈,我只知安分做事,侍候好皇上。”
朱瞻基静静地靠在椅背上,一时空气仿佛凝滞。
“为何不敢看朕?”
一只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何浅浅被迫与他对视。
“你在想什么?”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你可知何谓私相授受?”
一连三个问句。
何浅浅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平静下的海面似乎蕴藏着风浪,“我虽教他习文,但自问一向遵从师道,并无逾礼之处。”
朱瞻基冷冷一笑:“师道可曾教你与人拉手,眉目传情?”
何浅浅身子僵了僵,果真耳目众多,再怎么小心着避嫌,那日安东尼奥的越礼终究是传到他耳里。“皇上,那不过是我摔跤,他拉我一把而已。”
以她如此轻贱的身份,何苦偏与她过不去?究竟又是何人?
“还敢狡辩?”朱瞻基眯起眼看她,“白纸黑字在眼前,如无私情,如何会求朕放你走?”
声音突然凌厉起来,那双眼睛精光陡现,叫人不敢逼视。
何浅浅无奈的笑:“皇上,我真的跟他不熟,我也不知道他哪根筋短路了。”她真的是无辜的。
“你以为朕会相信?”手往下一滑,正好扣在她的颈上,轻轻一捏,血液的流动受制,何浅浅顿时有些晕眩。
确实,他不相信,连她也不相信,这个神经短路的家伙会提出这么有创意的要求,原来上次他是认真的,也怪她一时大意,没有决绝地灭了当日的星星之火,让他以为有希望,形成今日燎原之势,还烧到她身上来了,小暧昧果然是玩不得。
朱瞻基看着她表情变换,脸色愈加阴沉,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何浅浅头昏脑胀,几乎背过气去,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大叔,拉个手会死呀?这都啥年代了,他拉我一把难不成我就得把手剁下来以示清白?信又不是我写的,你要看我不顺眼也不用找这种借口,咳咳……,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掐人脖子?”缺乏空气让大脑缺氧,没有多余的空间来跟他咬文嚼字地绕古文。
朱瞻基把手放开,大量的空气涌入何浅浅肺部,何浅浅一边喘气一边瞪着朱瞻基,嘟囔:“每次都这么暴力,在这里当丫鬟真是苦命。”
朱瞻基却微微地笑了,右手一伸,何浅浅以为他又要掐自己脖子,不想他托住了她的脸颊,“想要救你脱离苦海么?以你这种长相,也就朕勉强收了,以免祸害世人眼睛,又怎忍放到番邦去荼毒他人?”
又微微一笑,“皮肤还不错。”
何浅浅几乎气昏过去。
朱瞻基闲闲地说:“你生气倒也有趣,教朕想起了一种动物。”
顿了顿又道,“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算起来,也到了吃河豚的时候了。”
手指轻轻滑过她气鼓鼓的腮帮,停留在她的下颚上,他凑近她,“味虽鲜美,却不是常人可以吃得。“
朱瞻基登位以来,帝术日益精进,说话也越发有古人只说三分的味道,周旋起来很费精神。
何浅浅左闪右闪却躲不开他的手,只好拿目光谴责,“河豚有毒,皇上还是吃些燕窝龙虾之类,最是滋补妥当。”
与人拉手便是授受不亲,如此轻薄他人却是理所当然,也难怪,早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前鉴,何况他是皇上
他粲然一笑,牙齿闪闪发光。忽然撒开手去,收敛了笑:“朕准他三日后离宫,你可知宫女擅自离宫有何下场?”
何浅浅迎上他的目光:“我对番邦和惩罚都不感兴趣。”
朱瞻基满意地点头:“如此甚好。”慢慢靠回椅上,“朕有些乏了,许久不曾听你唱曲,唱一支罢。”
卷一 第五十五章 送别(下)
三月似乎向来都是离别的季节,烟花三月下扬州是古人的佳句,安东尼奥走的那天,也是一个杨花飞舞的日子,出得宫门来,满城柳丝如烟,杨花柳絮,漫天作雪飞。
安东尼奥今日穿戴整齐,惹眼的头发也用帽子盖住,面容却显得憔悴,眼中有斑驳的血丝。
何浅浅把一个包袱递给他,叮嘱道:“此去泉州,约有四五天路程,皇上已命人安排好船只,一路多加小心,这里面有几件换洗衣服和一些盘缠,或许用得上。”
还有他给她的那把刀,她也一起放了进去。
安东尼奥顺势拉住何浅浅的手,指端冰凉,有些颤抖,冰蓝色的眼睛深邃如海,“浅浅,你当真不和我走?”虽是问句却带着绝望的气息。
何浅浅不着声色地把手抽走,“不要再胡闹,回国后好好做生意,不要再跑这么远了。”
安东尼奥执着的眸里似乎有光线跳动,何浅浅别过身,不去看他。韩拓在一旁道:“安公子还是早些上路,别误了路上歇脚的时辰。”
安东尼奥伸手扳住何浅浅的肩,“浅浅,你连再看我一眼都不肯么?至少,给我一个告别的拥抱。”
这话是用英语说的。可是那眼神,那语气,不用懂英文大家也知道他在说什么。他并不知他触犯了这个森严皇宫的禁忌,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圈,也不知带累了他人。一再展示着他最后的温情。
何浅浅很是头疼,诚恳道,“大叔,虽然我救了你,虽然有英雄救美或者是美女救英雄后一见钟情的故事,但是前提男女主角得是美女和英雄,咱俩这模样,还是算了吧,别赶那时尚,你好好回去,过你的日子。”
安东尼奥长得蛮顺眼的是没错,可是对于自己这副皮相,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也一直没想明白这孩子哪根经搭错了,演的又是哪一出。
苦口婆心说了半天,这话也不知安东尼奥听懂没有,或是听的半清不楚,眼神坚定地看着何浅浅,依旧深情款款,“浅浅在我心中,就是最美的。”
这孩子又来了,每次都搞这么直白,何浅浅汗毛都竖了起来,再这么拖拖踏踏,纠缠不清下去,朱瞻基没准又给她扣个什么帽子,当下硬下心肠,用中文道:“我们就此别过,此去路途遥远,恕不能远送。”
说罢退到韩拓身后。
她可以想象安东尼奥沉下的心,原本没有希望的事,就该尽早绝望,于己于人,都是最好。只是那双湛蓝的眸,她却不能再看一眼,即便无心,始终做不得那么绝情。
身后的马蹄声渐渐远了,何浅浅回过头来,恰好对上安东尼奥不住回望的目光,这一探似乎又给了他鼓励,远远地大声喊道,“我知道你是不得已的,我一定会回来接你的。”
声音甚是嘹亮,引得路上的众人都把目光投过来。
何浅浅头顶立马三道黑线,没事回首做什么,好容易解开的绳索又乱成一团,众目睽睽下只得僵着脸对着那个蓝色的身影挥了挥手。
春风拂过,卷起团团簇簇的花絮,如烟如雾,路面上青石缝间,初春的草,浅浅的绿,正是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时光,马蹄踏过,溅起片片碎叶,想必海的彼岸,也应是桃红柳绿,枝繁叶茂,天涯何处无芳草。
安东尼奥在马上不住回头,然而还是渐行渐远了,突然有些感伤,此去经年,应是再不会有交集,从此宫中便少了一个清静的去处,不会再有人可以不带心机的聊天。朱瞻基质疑的眼神让她还是错过最后探视他的机会,虽然被恩准来送别,众多的耳目,该说的她都说了,不该说的他也说了,最后都是各散于天涯,说了不过是平添烦恼。
一滴泪落下来,有些灼热,何浅浅迅速地擦去,韩拓不动声色道:“外边风大,姑娘也该回去了,别被灰尘迷了眼。”
何浅浅抬头一笑:“正是呢,飞絮漫天,不小心进了眼睛,硌得慌。”
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原来说的便是如此。
恍惚记得初见时他绝望的眼神,还有学习汉语中她斥责他时温然的笑,他于她,好似料峭春寒中一杯薄酒,温暖却徒然,挡不得风亦御不了寒,而她之于他,也不过是一场海市蜃楼,远着便觉美好,一切皆成往事。他回他的葡萄牙,她继续混迹于皇宫,本是不相干的人,如此便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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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五十六章 尸毒丸(上)
三月景色虽好,却依然寒意未消,朱瞻基身强体壮,为做节约的表率,率先停了屋里的供暖,没了火盆,何浅浅和如意晚上盖两条被子还是直打哆嗦,清照姐姐说的没错,乍然还寒,果然入睡困难。
又连着下了几日春雨,屋里便有些湿意,被子盖起来又重又不保暖,何浅浅一并体会了杜甫前辈‘布衾多年冷似铁’的感受。
这天终于放晴了,下午何浅浅坐在台阶下晒太阳,和如意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春困秋乏,连日来没睡好,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忽然听得门口有人报:“太后驾到。”
何浅浅和如意忙起身迎接,又听人报:“襄宪王驾到。”
何浅浅顿时觉得有些头晕,朱瞻墡怎么也跟来了?
门口太后的凤辇落地,锦心扶了太后进来,何浅浅带着如意上去见礼,太后摸摸何浅浅的手,爱怜道:“两日不见,怎么又瘦了?回头把哀家常吃的金丝燕窝送几盏过来。”锦心答应着,冲何浅浅挤挤眼,何浅浅忙跪了谢恩,太后一把扶住:“咱们娘俩就别来这些虚的了,皇上呢?”
何浅浅上前扶了太后另一侧手臂,“皇上在里屋看奏折,太后先在西暖阁里坐会。”一面示意如意,如意会意,进了御书房。
何浅浅撩了珠帘,侍候太后进屋坐下,朱瞻墡后脚也跟进来。
凡事都有两面性,太后的宠爱必然会招来某些人的嫉妒,何浅浅回头就看见朱瞻墡瞪着她,一副不屑的样子,何浅浅回了个白眼,朱瞻墡气得脸绿,又不好发作。
如意引了朱瞻基进门来,朱瞻基问安后在太后身侧坐下,看太后的眼神有些凝重。
“这几日朝中事多,母后身体可大好了,春天风大,应该多休息才是。”
太后笑得非http://fsktxt。com常和蔼:“不妨不妨,每次都是劳动皇上去请安,今儿天气好,我与墡儿去御花园赏花,顺道过来看看皇上。”
其实御花园与乾清宫相距甚远,顺道是顺不过来的。何浅浅怎么看都觉得太后的笑容有些诡异。
朱瞻基微微笑道:“前几日安南进贡了些新奇水果,恰好与母后、五弟一同品尝。”
其实所谓新奇水果,也就是芒果、菠萝、莲雾之类,热带的水果最难保管,熟透了的水果一碰就坏,不便运输,因此都是在半熟之际从树上摘下,用藤箩盛了,放在装满冰的箱子里,快马加鞭地运来,才能保证到皇帝手里不会腐坏,真难为了进贡的使臣。
何浅浅与如意洗了来,去了皮,切成小块放在水晶碟子里呈上。剔透的盘子上放着金黄色的果肉,色泽莹润,热带的水果气味浓郁,房间里顿时清香阵阵。太后尝了一块,赞叹:“果然滋味独特,皇上有心。”
朱瞻基笑道:“这番邦水果运送甚是不易,一共来了四筐,既然母后喜http://www。345wx。com欢,朕稍后就着人送去。只是这些果子从热地方来,带了热气,母后每次千万不能多食了。”
太后又品了一块,“给瑶儿和皇后也送些去,三月天青黄不接,瑶儿那丫头见了一定喜http://www。345wx。com欢。”
朱瞻墡拿了一块菠萝,插话道,“母后真是偏心,远的都惦记着,这么个大活人在面前就是想不到。”
太后瞪他一眼:“你日日来你皇兄这里蹭吃蹭喝,得的还少了?就算哀家不提,你不会自己跟你皇兄讨?哀家就没见你脸皮薄过。”
几人笑了一番,又说了一会闲话,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猫狗的吠声,太后似不经意道:“近日这些畜生闹得厉害。”
朱瞻墡配合的微笑:“正是,春天一到,这些畜生吵得人不得安宁。”
太后靠了椅背,闲闲的道:“听说皇上近日都不曾去**,可是这群嫔妃太差,都入不得皇上的眼?”
朱瞻基平静地喝着一杯茶,“刚过完年,各地都呈了不少折子上来,实在是无暇他顾。”
“皇上忙于国事,也要注意身体。“太后慈祥地看了看朱瞻基,亲切的说,“转眼皇上登基也近一年了,**不过8人,先帝当年**人数虽少,可也有二十多个嫔妃,听说户部张大人的女儿聪慧过人,素有贤德之名,也到了及笄之年,倒是不错的后妃人选。”
何浅浅愣了一下,朱瞻基被茶水呛了一口,如意忙给他抚背。
“张大人女儿虽好,但挑选余地总是小了些,或者在全国选妃也是不错的。”朱瞻墡笑嘻嘻地凑上一脚。
太后点点头:“皇上意下如何?”
朱瞻基咳了几声,放下茶杯,缓缓道:“此事劳民伤财,需从长计议,也不急在一时。”
何浅浅扭头朝他看去,他竟没有拒绝,不过是虚推脱两句,想来心中对于美人环侍,左拥右抱也甚是向往吧?心下不知怎的有几分怅然。朱瞻基的目光恰好扫过来,两人眼光一碰,何浅浅忙转过眼看窗外。屋外春光明媚,万物生发,阳光照在地砖上,明晃晃的,让人睁不开眼。春天,果然是撩动人情思的时光,某人的春天也要来了。
“皇上如今虚岁也快三十了,仍无嗣出,哀家心中怎能不焦急?”太后轻轻啜了一口茶,寥寥上升的水汽让屋里的事物有些朦胧。
“先帝二十岁便诞下皇上,皇上至今无嗣,兹事体大,教哀家如何有颜面去见先皇?”说罢拿起绢帕揩了揩眼角。
朱瞻基头痛地看着他一脸慈爱的母后,这事不比其他,不是喊句口号说我会努力就可以有成效的,这厢朱瞻墡还跟着凑热闹:“皇兄勤于国事固然好,子嗣的问题却也忽视不得。”
朱瞻基冷冷看了朱瞻墡一眼,朱瞻墡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太后忽然捂住了腹部,脸色苍白:“哀家腹中突然好生疼痛。”
“可是吃坏了肚子?”朱瞻基上前查看太后情况,一面命如意去请太医。
“我记得皇兄书房里有茯苓丸,对腹痛甚是有效。”朱瞻墡摇着扇子在旁边提建议。
朱瞻基照顾太后,只好让何浅浅引了朱瞻墡去拿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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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五十七章 尸毒丸(下)
朱瞻基照顾太后,只好让何浅浅引了朱瞻墡去拿药。
御书房很大,朱瞻墡直奔第一排书柜,轻车熟路地打开下方的抽屉,抽屉里设了木格,铺了一层动物皮毛,每个格子里都放了一个白色的骨瓷小瓶,小瓶上贴了标签,
朱瞻墡拿出最里面的一个瓶子,两眼放光:“皇兄这里果然好药多,讨了几次都不舍得给我,今日终于到我手里。”说罢奸笑三声,把瓶子揣进怀里。
何浅浅不屑道:“果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朱瞻墡难得的不跟她计较,只冷哼一声:“你懂什么?这些都是世间难觅的奇药,这雪莲麝香膏,活血化瘀最是有效,这瓶你别看不起眼,名叫黑玉散,能去百毒,这瓶是七子丸,是用七种性子迥异的药材制成,有起死回生之效……”一面说一面往怀里揣,不一会被他偷了一半药去,见一瓶拿一瓶,竟没有他不要的。
何浅浅看着抽屉渐空,忍不住道:“你就这么一瓶都拿走,回头皇上发现了照样得要回来,不如各取一些,把瓶子还放回去,倒不容易被发现。”
朱瞻墡细细想了想,深以为是,回头瞅了瞅何浅浅:“你倒也不是全无是处。”
何浅浅嘿嘿一笑:“有合适的也分我一点。”
朱瞻墡点点头,两人对视一眼,一笑灭恩仇。
装的差不多了,朱瞻墡整整衣襟就要走,何浅浅想起外面还在腹痛的太后,一把拖了回来,两人扒着抽屉找了半天,才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见茯苓丸三个字。
朱瞻墡拿出来倒了些在手里,何浅浅瞅着那药丸有些眼熟,担心道:“可别拿错了,你那皇兄毒药也不少。”
朱瞻墡鄙视的斜她一眼:“净瞎说,皇兄要毒药做甚?他这里滋补强身的还摆不过来,哪有地方放那些破玩意儿?”
何浅浅还是觉得那药丸可疑,拿了一粒放在鼻端嗅了嗅,一股臭味飘过来,忙离远了道:“臭气熏天,跟他给我吃的尸毒丸是一个味道,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朱瞻墡听她说的慎重,拿过去也嗅了嗅,无限鄙视地说:“什么尸毒丸,这味道分明就是马蹄香,健胃消食最是有效,不懂就不要乱说。”
何浅浅脸跟着绿了,所谓的尸毒丸,所谓的吃了会一片片掉肉的毒药,原来是这么回事!朱瞻基!!!
回西暖阁里侍候太后服了药,果然胃痛好些,稍后有太医赶来,诊断是吃了水果又喝茶,寒热不均,伤了饮食,朱瞻基这才放心了些。
因太后腹痛,选妃的事情就不了了之,锦心扶了太后回宫,朱瞻墡也跟了去。
晚上何浅浅还是保持咬牙切齿的状态,如意吃着朱瞻基打赏的菠萝,好奇地探究原因,原来下午太后走后,何浅浅余恨未消,去找朱瞻基讨说法。不想朱瞻基轻描淡写地说:“朕说是毒药你就相信?也太天真了吧?”
何浅浅回想起那一个月的担惊受怕,气的两眼喷火:“皇上是一国之君,九五之尊,君无戏言,我如何不信?”
朱瞻基挥了挥手:“当时朕尚未登基,不受这限制。”
何浅浅几乎要吐血了,又问:“那解药又是怎么回事?”
如意对尸毒丸的事件略有了解,上次何浅浅卧床不起也是她帮忙照看,连忙问:“皇上如何说?”
何浅浅恨恨道:“皇上说:那是你自己死乞白赖非要了去的,与朕何干?”
如意努力憋住笑,“那究竟是什么药呢?能让姐姐泻成那样。”
何浅浅怒气冲冲地说:“那是清腐丸,专治食积便秘。最可恨那厮还说:给你清清肠胃也不错。”
如意差点喷出来,何浅浅狠狠地瞪她,如意只好捂着脸以控制面部肌肉,勉强劝道:“事情都过去了,姐姐不要生气,就算了吧。”
就算了吧?哼哼。何浅浅捏紧拳头,眯起眼,朱瞻基,你等着,总有一天也给你清清肠胃。
至于朱瞻墡偷走的那些药,哼,杀千刀的土猪,你就心疼去吧。
卷一 第五十八章 遇虎(上)
过了几日,便是寒食节。寒食节自然得祭祖,由于太后身体尚未大好,朱瞻基便携了朱瞻墡去祭拜,祭拜是其一,朱瞻基还想顺带微服出巡,所以没有带太多人,一切从简,但不幸的是,何浅浅又被抓了出去。
今日朱瞻基骑的是欺风,多日不见,何浅浅与欺风厮闹了一阵才上路。众人都换了轻薄的春衫,鲜艳的颜色映着这春光,十分相宜。
三月的郊外,端的是春意盎然,杨柳吐出了新芽,入眼皆是淡淡的嫩绿,远远望去好似笼罩了一层烟雾,随风轻轻摆动,叫人的心也跟着鲜嫩起来。道边杏花快谢了,但依然有迟开的花苞,远处有桃林,成片的粉红,云蒸霞蔚,娇艳欲滴,掩着隐隐的绿,好似清晨天边最耀眼的那一抹红霞。微风吹过,空中点点凌乱的红,满眼皆是色彩,说不出的鲜活明快。虽说是去祭奠先人,但因了这明媚的春色,一路上众人也并不觉压抑。
何浅浅凝视着那些缤纷的落英,一句诗忽然涌到嘴边:“春城无处不飞花。”
朱瞻墡在前面听见了,回头讥讽:“就你还学人吟诗,邯郸学步、附庸风雅。”
朱瞻基却是微笑着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于春风中甚是和煦,吹散了何浅浅心中的一室阴霾。出口的话不知不觉亦收敛了与朱瞻墡争斗的锋芒,“我只是想到今天是寒食节,这诗正好应景。”
朱瞻基点点头:“这诗原是写实,只是年代久远,现今也并不是那么遵循古礼了,用火没了禁忌,也不需再巴巴地从宫里传蜡烛。”
朱瞻墡顺手从道旁摘下一条柳枝,笑道;“皇兄既有心,一会便把这柳条插到皇考陵前,也算是守礼了。”
朱瞻基笑着接过柳枝,把玩一番后递给身后的韩拓。
何浅浅见那枝条鲜绿可爱,也折了几支,编成帽子戴在头上,众人也都夸好看,唯有朱瞻墡讥道:“春日太阳正好,戴帽子多此一举,真是丑人多作怪。”
为了表示亲厚,何浅浅给欺风也做了一顶,欺风倒不觉什么,朱瞻墡斜着眼甚是鄙夷。何浅浅碍着朱瞻基在,不好公然对朱瞻墡无理,只不去理他。虽然太阳并不炽热,但多少有点防晒的作用,何浅浅这么安慰自己。
长陵和献陵都建于京北的天寿山,天寿山原不叫天寿山,因黄土深厚得名黄土山,后有高人替朱棣选址,认为这里风水极好,是龙脉所在,遂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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