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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入明宫当丫鬟-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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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浅浅避不过面子,把太后送的玉镯子托胡皇后转了一对过去,胡皇后有些踌躇,“这是太后送的物件儿,恐怕不大合适。你若是想送玉的,我那里倒还有些挂件,都是从娘家带来的,你从里面挑几个也比这个强。”

    “这个最好。”何浅浅拿红绸子裹了玉镯,原封不动地放进太后送来的锦盒里,“不用劳烦娘娘,我自己也有些头面,可是都不如这个安全。”

    胡皇后略一思量,会意地点头,“还是你想的周全些。”

    何浅浅包好镯子,低声叹息,“自从上次之后,我才算明白,这宫里须得步步为营,一个走差踏错,就给别人逮着了机会。你倒是想送个好的,别人往里面加点东西,再倒打一耙,就长了一身的嘴也说不清。”

    胡皇后劝道,“你也不用太伤神,不过就是因为孩子,太后最近多宠吴宁了些,不管她再怎么张扬,只要有皇上在,她也不敢动你和镇儿。”

    何浅浅笑了笑,送了胡皇后出去。

    ========

    除夕转眼而至,一年一度的家宴,作为皇长子的生母,何浅浅被太后勒令必须出席。

    一切与去年大同小异,唯一不同的是她的位置。没有名分却又守着最宝贝的皇子,何浅浅被安排在了太后身边,今年胡皇后推病不来,孙贵妃与吴贤妃便成了最为尊宠的皇妃,一左一右挨着朱瞻基坐着,吴宁抱着皇子,穿了一身艳丽的桃红色,吴贤妃事业爱情家庭大丰收,一脸的喜气唯有太后可以比拟,刚出月子的她调养的越发水嫩,面如敷粉,光彩照人,衬得一旁的孙贵妃小脸蜡黄,许是触景生情,想起千里之外的孩子,孙贵妃独自坐着饮酒。

    整个家宴上最受关注的莫过于朱祁镇和吴宁怀里的朱祁钰。虽然朱祁镇是哥哥,但是朱祁钰看起来显然更壮实可爱一些。圆圆的脸颇有几分与吴宁相似,雪白|粉嫩的,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何浅浅看看怀里呼呼大睡的朱祁镇,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人家从小就这么精神,你就知道睡觉,难怪长大了能夺你的皇位。

    朱瞻基不时投过来关注的眼光,又把他面前的菜让人端过来给她,她应该觉得荣幸的,可是每次他一看她,吴宁就加倍地向朱瞻基献殷勤,不是夹菜就是倒酒,何浅浅心里便如鱼刺在喉,说不出的难受。

    这种场合她其实很不适应,不是阿谀奉承,就是明争暗斗,酒过三巡,何浅浅借口送朱祁镇回去睡觉,提前撤退,朱瞻基看着她正要说话,吴宁就抱着朱祁钰靠过来,格格娇笑着,不知在朱瞻基耳边说了什么,两人低头逗弄孩子的情景看起来亲密无间。何浅浅心头一酸,低着头匆匆离席

    多宠吴宁的人,只怕不只是太后。

卷一 第一百一十五章 除夕夜

    乾清宫离谨身殿不远,夜空中飘来隐约的丝竹之声,悠扬辽远。

    何浅浅哄了朱祁镇睡下,谨身殿的烛火渐渐微弱,朱瞻基没有回来,等来了常公公,说话的底气有些不足,“皇上陪着二皇子在咸阳宫,请姑娘先休息罢。”

    何浅浅点点头。常公公贴着墙角悄无声息地又出去了。

    远处不时有鞭炮声传来,窗外天空忽明忽暗,整个城市都在彻夜狂欢。

    宽阔的龙床上睡着小小的朱祁镇,左翻翻,右翻翻,自在的很。如意被何浅浅遣去睡了,没有鞭炮声的时候,可以听到屋外的树枝被雪压得噼啪断裂的声音。何浅浅托着腮坐在桌前,看火光在红烛的头顶上跳跃,烛芯下面一小汪亮晶晶的液体,液体越积越多,寻个破口溢出来,化作一个红色的珠子,顺着烛身往下滚,那上面便恢复了平静,隔上一会儿,又有一颗红色的珠子咕噜噜地滚下来。一颗、两颗……何浅浅默默地数着,伸指去戳烛台上滚烫绵软的蜡,指端火热,心底却冰凉。

    咸阳宫里是灯火通明,还是早已相拥而眠?是在上演亲情伦理剧还是爱情剧?或者干脆是热辣的成人电影?

    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皇宫里,一个女人的狂欢,必然就意味着无数女人的悲伤。只不过今日才轮到她头上。

    他说,“浅浅之后,再无他人。”指的是之后,原来不包括从前。是她想的太多。

    不过一句话,听听而已,不用当真。

    天明时分,朱瞻基回了宫。

    何浅浅抬头,打个招呼,“你回来了。”

    “怎么没睡?不是让常喜禄告诉你先睡么?”朱瞻基眉头紧锁。

    “守岁。”何浅浅垂下眼帘,“皇上昨晚在咸阳宫,玩的可还尽兴?”

    朱瞻基脸色微沉,“朕难得去陪陪钰儿,多呆了一会儿。钰儿是朕的孩子,朕看看他也是人之常情,你莫非为这个还要跟朕较劲么?”

    何浅浅叹口气,道:“皇上要去看谁,都是皇上的自由。我不过随便问一句,皇上听听也就罢了,大过节的,不要伤了和气。”

    朱瞻基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何浅浅向他笑一笑,“皇上熬了一个晚上,也该累了,我带镇儿去给太后请安,皇上先歇息吧。”

    朱祁镇被声音吵醒,瞪着眼睛看着他的父母,何浅浅压住心中刺痛,抱起朱祁镇往外走,经过朱瞻基旁边,他伸手似乎想要抱她,何浅浅本能的朝旁边让了一让,朱瞻基也就没有再坚持。

    门口有小丫鬟打起帘子,何浅浅低头出去,听见朱瞻基在里面叹了口气。

    何浅浅的脚步停滞了一下,叹息声让她几乎忍不住想与他和解,昨夜晚宴上那一幕浮上心头,何浅浅一咬牙,加快脚步走了。

    

    兴许是昨日饮了酒,太后今日精神有些不振,潦草说了几句话就遣大伙散了。

    何浅浅与胡皇后一道走,到了坤宁宫与乾清宫连接的小道前,两人分道扬镳,何浅浅本来已经走到了乾清宫的门口,突然想起朱瞻基在里面,胸口立刻气不顺,硬生生的刹住车,一扭身去了御花园。

    如意抱着朱祁镇,看看近在咫尺的大门,又看看越走越远的何浅浅,踌躇了一下还是追了过去。何浅浅低着头在前面走,如意不明所以地跟在后面。

    前面忽然冒出了一堵肉墙,厚实粗壮,上方有两块巨大的不明凸起物,裹在金光灿烂的绸子里面。

    这不明凸起物着实壮观,何浅浅停住脚仔细打量,再往上看,是吴贤妃盛妆的脸,脑袋两边堆了头发,遮盖膨胀了一圈的脸庞。昨天隔得太远,又是坐着,这次才看清楚,吴贤妃生完孩子,整个人好像被充足了气,肉皮都绷得发亮,体型横向发展,直接从火腿肠升级成午餐肉。在她面前,何浅浅顿觉自己的渺小。

    午餐肉叉着腰,把狭窄的通道塞得满满的。

    生孩子会胖,可是胖成这样也真不容易。朱瞻基的爱好确实与众不同,颇有唐风。

    “麻烦让一让。”

    何浅浅很有礼貌地说。

    “你一介小小宫婢,见了本宫还不行礼?”午餐肉今日中气十足,看样子是要找茬。

    两人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今日的嚣张必然与昨晚的留宿脱不了干系。

    “我的位分并不在你之下,贤妃何必咄咄逼人。”何浅浅平静道。

    “只要你一日不受封,你就一日得跟我行礼。”吴贤妃的气快要喷到她脸上来。“别仗着皇上宠你三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何浅浅眼前是一张肉饼脸的巨大特写,长胖了的吴贤妃让她想起关于某位“S”型创始人的传说,“贤妃娘娘这么大阵仗,不会只是要我行个礼这么简单吧?”

    吴贤妃拿眼皮子夹了她一夹,“本宫是在教你规矩,不要以为凭着那个瘦猴似的小子,就能乌鸦变凤凰。你只是一个宫婢,你是卑微的贱民,你的儿子也是,早出生几天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

    何浅浅是听懂了,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想告诉她,别妄想跟朱祁钰抢皇位。女人撒起泼来,无论是村妇还是贵妇,都是一样的。

    “我身份卑微,这么重大的问题,贤妃还是去跟皇上商量的好。”何浅浅叹口气。皇帝是谁,历史书上早就写好了,不过皇帝轮流做,两个小子都有份。日后抢的更精彩,不需要你提前来铺路。

    “你……”吴贤妃口没横飞的刚喷了一半,被这句话噎了回去,脸涨得通红,满身肥肉乱颤,终于想出一个罪名,“你敢顶嘴,本宫今日就教训教训你。来人……”

    两个太监从吴贤妃身后钻出来,一左一右按住何浅浅。

    “你们要干嘛?”何浅浅问了一句小绵羊的标准台词。

    “干嘛?本宫亲自教教你,什么叫做规矩。”吴贤妃狞笑着走过来,“你一辈子也别想受封。”

    这话说得蹊跷,何浅浅正琢磨,吴贤妃香蕉似的巴掌已经张开,朝她脸上扇下来。何浅浅闭上眼,等着那一击。远处有一个声音响起,“住手。”

卷一 第一百一十六章 得势便猖狂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里能算做男人的也就那么一个人。所以没有任何想象的空间。

    吴贤妃脸上的肉颤了颤,手在半空急转弯,改为整(http://fsktxt。com)理头发,脸上硬挤出个笑来,“嫔妾参见皇上。”

    两个小太监捉着何浅浅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正在进退两难间,黄公公赶上来一人赏了一个大耳刮子,“两个不知死活的畜生,竟敢冒犯恬妃娘娘,还不松手。”

    两个小太监一人抱了半边脸退到旁边,何浅浅低着头,一双黑漆描金的靴子就在面前,上面的衣服绣着海水蟠龙纹。何浅浅心头突然一阵紧缩,方才那点淡定飞到九霄云外去,热腾腾的液体就要流出来,像昨夜的蜡水一样滚烫。

    真是不争气。

    这个男人寻花问柳招蜂引蝶之后,装出一副好人样来英雄救美么?她若是叫他看见她两眼泪汪汪的样子,更不知要自大成什么样子,以为没有他,她就活不了了。

    “抬头让朕看看。”在何浅浅努力地把眼泪往回憋的时候,朱瞻基已大踏步走上前来,捏住何浅浅的下巴就要看她的脸。

    “我没事。”何浅浅很有骨气地把脸一扭。

    朱瞻基捉住何浅浅的肩,沉声道,“抬头,让朕看看你的脸。”

    声音甚是威严,吴贤妃抖着插话,“皇上,这是误会……”

    “是不是误会朕自会分辨,不用多言。”朱瞻基按住不听话的何浅浅,强行抬起她的下巴

    何浅浅躲不过去,只好闭着眼睛抬头,孰料这一闭眼,那点没吸收完的泪珠子就顺着腮帮子滚下来,在外人眼中看起来甚是楚楚可怜。

    “痛么?”朱瞻基看着何浅浅的泪珠子放柔了语气。

    “不干你事!”何浅浅本来是要瞪她,一睁眼,好容易包住的泪水开了闸似的又往外流。何浅浅从没发觉自己的泪腺原来这么发达。苍天在上,她要的可不是装可怜,她是要据理力争来着。

    不过朱瞻基不这么想,吴贤妃也不这么想。

    吴贤妃恨得差点把牙齿咬碎,“皇上,她是装的,嫔妾根本没有……”

    “闭嘴。”朱瞻基冷冷回身,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贤妃可是太闲了?朕记得管教嫔妃是皇后的事,几时轮到贤妃发话?贤妃可是当太后和皇后都不在了?”

    “皇上……”朱瞻基从未说过这么重的话,吴贤妃脸色一变,低下头来,“宁儿错了,请皇上看在钰儿的份上,饶恕嫔妾。”

    “传朕口谕,贤妃行为不端,罚闭门思过一月,任何人不得探访。”朱瞻基不看她,打横抱起何浅浅,何浅浅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整个事件已经盖棺定论。

    吴贤妃跪在地上,直愣愣地看着朱瞻基抱着何浅浅走远,隔了很久,何浅浅还能感受到她眼中怨毒的目光,那恨意如寒冬刺骨的雪水,一丝丝渗进心底,让何浅浅有些发寒。

    这也许只是个开始。

    “还痛么?”朱瞻基捧着她的脸没找到伤痕,上上下下看了一圈,在何浅浅手腕上找到半截子淤青,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会儿,掏出个白瓶子给她涂药。

    “她没有打我,不需要禁足。”何浅浅看着他的后脑勺,冷冰冰地说。

    虽然她对午餐肉没有好感,但是也不想冤枉她。所以她有必要澄清事实。

    朱瞻基的手指在她手腕上停了一下,回瓶子里挖了块药膏,继续涂抹,“那是因为朕去的及时,她居然想打你,禁足算是轻的。”

    这话说的真叫人感动,不掉两滴泪来表示一下配合有点对不起他的表演。可惜被冷风吹了一路,两眼干涩,徒留红肿。

    “想打我的人多了去,就怕皇上禁不过来。”何浅浅抓了个垫子靠着,慢悠悠地继续道,“昨夜才一度春宵,今天就横眉怒目,皇上唱的是哪一出?”

    朱瞻基终于停下手来,两道浓眉下,那双锐利的眼紧紧盯着她。

    “你究竟想说什么?”

    英雄救美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看起来朱瞻基不太满意。

    何浅浅淡淡道,“皇上对昨夜刚刚耳鬓厮磨的人立刻就能冷言相向,我与吴贤妃虽不同道,心下也不禁戚戚。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皇上做的这些,又究竟是为的什么?真叫人难以猜度。”

    朱瞻基长长叹一口气,“说那些文绉绉的做什么?你的心朕才是真的难以猜度,朕不过陪了陪钰儿,你就给朕摆了半天脸色,朕为你把贤妃禁足,你还是有意见,你究竟要朕怎么做?”

    说到头来还是她的不是,难不成他还指望她会为他的挺身而出流点眼泪鼻涕?

    何浅浅冷哼一声,“皇上爱怎么做就怎么做,有谁敢来挑理?我不过问一句,皇上不爱答就算了,皇上是陪贤妃也好,是陪二皇子也好,都是皇上自家的事。”

    这话越说越有怨妇的味道,何浅浅闭上嘴不说话。

    朱瞻基摇头,“都是朕把你宠的,越来越没有规矩。”

    这话最近出现的频率很高,可惜何浅浅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反省的必要。

    “我说的皇上不爱听,外头有人等着说好听的,还有人等着要跟皇上探讨皇位继承人的问题。”

    朱瞻基的政治敏感度极高,一下就嗅出问题。

    “她是为了这个打你?”

    何浅浅低头不语。

    “等出了正月,朕就册封镇儿为太子。”朱瞻基一拍桌子,震得何浅浅心惊肉跳。

    “你若想要镇儿平安,就不要打草惊蛇。”何浅浅出言反对。

    朱祁镇被他老爹拍桌子的声音吓到,张嘴哇哇大哭。

    何浅浅同情地看着儿子,想想那近十年的牢狱之灾,朱祁镇确实没有理由不哭,连她都忍不住要在心里为他掬一把同情泪。

    可是,没有办法,儿子啊,谁让你要叫朱祁镇呢?

    不过,她一直怀有一个梦想,只要朱瞻基一天不宣布朱祁镇是太子,她就还能找个机会把他的名字给改了,至于那个不幸的皇帝,爱谁当谁当去。

    可是朱瞻基搂着她斩钉截铁的说,“你不用多虑,朕下月就昭告天下,断了她们的念头。看谁敢动你和镇儿一根寒毛。”

    何浅浅满心苦涩与朱祁镇对望,恨不能大哭一场。

卷一 第一百一十七章 冬狩

    皇宫里向来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越是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越是长了腿一样传的飞快。这话一放出来,隔日便有人在路上对何浅浅表示恭喜。再加上吴贤妃因冒犯何浅浅被禁足的消息,一时间大伙看何浅浅的眼光里都写着敬畏两个字。

    某天何浅浅去茅房,听见两个丫鬟在墙根脚下说话。

    一人道,“孙贵妃算是不行了,吴贤妃刚刚生了皇子,也被扳倒了,宫里那么多人,皇上眼中就一个何浅浅,不也就是个丫鬟么?手段这么了得。这何浅浅究竟是个什么人物,哪天我倒要见识见识。”

    另一人嘘了一声,“说话小心些,现如今何浅浅风头正劲,你得长点眼色,多套套近乎,没准就把你调到跟前去了。你看人家如意,跟个有本事的主子,当奴才也风光,哪像我们那位,十锥子戳不出个屁来。”

    何浅浅蹲在茅房里咳了两声,外面就没了音。

    孙贵妃得了消息,也赶上门来道喜,“姐姐可算是熬出头了。”

    何浅浅一脸忧愁,“树大招风,本来生了皇子就够招人注意的,这下更是不得了。不是什么好事。”

    有好事的人把消息传到了太后耳中,当天下午就把朱瞻基叫去训话,训的内容不得而知,总之朱瞻基同志回来时脸色不大好看。

    何浅浅不用问也能猜到,宫里女人多,讲究的是个平衡,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永远是个传说,所以杨贵妃只能死在马嵬坡。

    一个合格的皇帝,需要雨露均沾。专宠一人,不利于民族团结,有碍国家的长治久安,最关键的是,一个女人如果地位太高,就容易得意忘形,一个地位高又得意忘形的女人,就有可能做出些危害社会安定的事情来。

    这些都不得不防。

    皇帝也是身不由己。

    如果排除隔墙有耳的可能,那天说话时除了何浅浅与朱瞻基,只有如意在哄朱祁镇。

    自从那次谈话之后,如意似乎在避着她,偶尔眼光相撞,如意的眼神也是好像风中的蜡烛,闪烁不定。

    内忧外患,何浅浅嘴角长出了几个燎泡。

    胡皇后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盛极必衰,恬退隐忍。”

    何浅浅深以为是。不过她一直都小心翼翼,在谨言慎行的方向上实在找不到可以努力的目标,像她这样与人为善,安分守己,从来不妨害公共安全的优秀青年,已经很少见了,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道德指南,这群人也不知道要珍惜爱护,反倒是麻烦一个一个地往她身上招呼。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你最好是避避风头,近日就不要再出门了。”胡皇后如此建议。

    何浅浅欣然采纳,于是闭门谢客,在屋里抱了几天朱祁镇。

    听说朝堂上反对的声音也不小,一群老头子口沫横飞,斗志昂扬,坚决拒绝把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生的孩子立为太子,某位姓杨的三朝老臣披着一头乱蓬蓬的灰白头发,宣称只要朱瞻基敢立朱祁镇为太子,就要当场表演撞柱子给朱瞻基看。

    何浅浅嗤之以鼻,历史书上写的明明白白,闹得再厉害也没有用,要有用也轮不到他们来抗议了。

    ==

    朱瞻基被闹得头大,何浅浅奉上参茶一杯,好心规劝,“立太子也不在一时,皇上不如暂且搁一搁。”

    朱瞻基一拍桌子,“这群酸腐越来越不像话,不过读了几本书,就自以为入了圣贤的门道,凡事都要指指点点,倒要朕处处顺着他们不成?”

    喝口参茶,又道,“朕要是服了这回软,下次越发要骑到朕头上来,太子非立不可。朕自有分寸,你不用担心。”

    这话让何浅浅很是担心。

    朱瞻基喝完茶顺过气,道,“靖王约朕冬狩,你可愿一同前往?”

    何浅浅看看睡在床上的朱祁镇,用眼神表示拒绝。

    “朕就是放心不下你和镇儿。”朱瞻基把她抱在怀里,将脸贴在她面颊上,温暖而柔软,混着何浅浅独有的味道,她的气息,总是能令他觉得安心。

    “皇上去散散心也好,我和镇儿有那么多人照顾,不用挂念。”何浅浅很自然把手伸进他怀里取暖。

    “朕这次去的远些,怕要过上几日才能回来。”朱瞻基低头亲吻她的面颊,“你要听话些,不要总是那么冒失。”

    “我知道,你真啰嗦。”何浅浅嘟囔着,回应他的亲吻。

    天底下敢说他啰嗦的也就一个人,她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哪天该教训一下。

    “太不敬业了,Kiss怎么能走神?”何浅浅提出抗议。

    朱瞻基一笑,握住她的腰。叹息声消失在胶着的双唇间。

    “朕怎么偏偏就看上了你……”

    ===

    朱瞻基走后的第三日,突然下起大雪来,京城一夜之间便成白茫茫的一片。大片大片的雪花裹在风里,劈头盖脸往人身上扑。

    风雪天气,对于进山狩猎最是不利。

    朱瞻基的行程本来预计是五天,第四天上有人回来报,风雪太大,堵了山路,失去皇帝的消息,骂了一下午的朱瞻墉,又念了一晚上的佛。

    杨大人派了一队兵马进山搜寻,奈何面积太大,连搜两天没有音讯,太后急得犯了病,何浅浅每天除了照顾朱祁镇,还要奔波于慈宁宫和乾清宫之间。

    他说要她小心,他自己怎么可以不负责任?

    雪一直没有停的意思。

    搜救的援兵也一直没有消息。

    太后绝望之余,想到了何浅浅的身份,捉住她的手,两眼发直,“你大胆告诉哀家,皇上……哀家还能见上一面么?”

    何浅浅努力在脑海中搜寻,心里转过无数个念头。小心翼翼的答,“皇上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太后只管放心。”

    太后撒开手,老泪横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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