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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入明宫当丫鬟-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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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了笑意,道,“这话不许再说,知道么?”
镇儿有些惶恐的点头,她招招手,非烟托了一盘点心上来,她递了几块给朱祁镇,“皇后娘娘是你的母后,正是因为爱之切,难免严厉些。千万不可说那些话冷了你母后的心。郭母妃答应你,一定去看你。”
镇儿抱着点心,似懂非懂的点头,眼里极为依恋,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又或许母子连心是天性,镇儿对她粘的很紧。
她不忍再看,怕再看下去就舍不得把他送回去。她放下帘子,对大双道,“走罢。”
乾清宫去坤宁宫的道路宽广平坦,轿夫一步一步稳稳前行,她坐在同样的轿辇里,心情却无法平复。
这些日子镇儿一直住在乾清宫,借着养病的名头,她才能亲近了几日。
风波如他答应的那样被平息了下去,那天到场的人不多,封锁消息其实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众人只知道,由于皇后手下的丫鬟墨镯手滑,害太子在御花园里落水,昏迷不醒,朱瞻基盛怒之下,将墨镯当场杖毙,太子转送乾清宫,由皇上亲自看护。皇后伤心自责之余,在坤宁宫闭门不出,为太子诵经祈福。另有郭昭仪救护太子有功,晋升为顺妃。
这似乎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一切都风平浪静,只是陈昭仪面对她的时候,眼神总是慌乱闪躲,而皇后恩准她再也不用晨昏定省,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别的变化。
太后一直称病不出,只是派人送了些东西来探视太子,恭祝何浅浅位分晋升,此外没有半句多言。
何浅浅拿到太后的贺礼时冷冷一笑,太后真是一个聪明的人,懂得如何避开朱瞻基的锋芒。朱瞻基是个孝子,总不能去责问生病的老母亲当年做下的错事。
她很清楚太后打的什么注意,她是在等,等时间慢慢消磨掉他的锐气,然后她再找个机会,斩草除根。
但她一点也不担心,历史书上明明白白写着郭爱会作为朱瞻基的殉葬品一起死去。该来的总是要来,而两个月的生命和一个月的生命,也没有太多区别。
丹朱扶着她在坤宁宫前下轿,她略略正了正衣襟,苍白的脸色用嫣红的胭脂打底,一样能光彩照人,色如春花。
丹朱扶着她,踏进门去。
殿堂上依旧是金碧辉煌,衬得孙瑶面色分外苍白,她虽是端坐在椅子上,身子却不住轻颤,硬撑着看何浅浅一步步走进门来。
这么些年,孙瑶确实长进了,居然能不尖叫出来,真叫她刮目相看,若是她看见一个死去的人活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一定做不到孙瑶这么淡定。
紫凝和翠屏等几个人护在孙瑶身前,如临大敌。
何浅浅微微敛了敛身,“嫔妾问皇后娘娘金安。”
“免礼。”孙瑶硬扯出一个笑来,僵硬得好像立刻就会碎掉。
“太子的銮驾就在门外,他伤病未愈,嫔妾怕他着凉,故让他在轿中等候,请娘娘派人去接引。”
孙瑶眼中有困惑闪过,脸皮微微抽搐,似乎在极力压抑激动,她顿了一会儿,招手对紫凝说了几句,让紫凝去了。
何浅浅不动声色地微笑,她昨日其实已经着人提前通知过孙瑶,不过即使如此,或许孙瑶也仍然不信她会把镇儿送回来。
孙瑶看着她,脸上戒备丝毫不减,斟酌道,“劳烦顺妃亲自送镇儿回宫,太子有疾在身,本宫心中挂念,就不陪顺妃多聊了。”
这话是在下逐客令,她并不生气,温和的笑,“皇后娘娘何必如此着急?嫔妾还有几句体己话想跟娘娘说说。”
她的笑容虽然无害,眼风却凌厉,一瞬不瞬地望定孙瑶,似笑非笑,似乎别有深意,叫孙瑶想起了很多很多的往事,包括她那个从未见面的孩儿。
“你有什么话,便直说吧。”孙瑶握着扶手的关节发白,何浅浅笑着看了看她身侧的丫鬟。
孙瑶银牙紧咬,犹豫半晌,还是摒退了众人。
大堂上一下空空荡荡,身后的冷风灌进来,嗖嗖的有些凉意。
两人四目相对,静寂无声,曾经的朋友成为如今的仇人,可叹造化弄人,人心善变。
“你……究竟是谁?”孙瑶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她的声音嘶哑,似乎问出这句话,费了她很大的力气。
“娘娘不是早就知道了么?”何浅浅淡淡笑了笑,“不知道那柄玳瑁折扇,娘娘还一直用着么?”
孙瑶的脸上彻底失去血色,呼吸粗重了许多。
她暗哑道,“你,果然是你……你真的……回来了。”她的身子依着靠背,似乎就要倒下去,颤抖着伸出一个指头来,“吴宁的死,也是你做的罢?”
“娘娘说的什么话?”何浅浅平和一笑,“吴贤妃不过是害人终害己,与嫔妾有什么干系?”
卷一 第九十九章 威慑
孙瑶擦去额上的汗水,道,“我知道是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何浅浅拢了拢披风,遮挡从门缝中吹进来的冷风,她的表情始终淡淡的,自有一种不卑不亢的气度,倒显得孙瑶这个皇后很是失仪。
“是人是鬼,娘娘觉得重要么?人的身躯也可以藏着鬼的阴毒,世人总是谈鬼色变,那些杀人放火作奸犯科的,却统统都是人呵。”
孙瑶的嘴唇颤了颤,“何浅浅,你是在敲山震虎么?”
何浅浅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娘娘如今才是镇儿的母后,这个名字说多了,只怕对娘娘无益。”
孙瑶好像是捡到一根救命稻草,冷笑起来,“总算你还知道这一点,只有在本宫这里,镇儿才是嫡子,你把他送回来,算你聪明。”
何浅浅轻轻勾起唇角,道,“娘娘是个聪明人,凡事有一就可能有二,娘娘这个位子当年是怎么上去的,娘娘比我清楚。”
这一刀戳在孙瑶的软肋上。她是在告诉她,他能废一个皇后,就能废第二个,她何浅浅要是想成为朱祁镇的嫡母,也并非是不可能。
孙瑶的面皮抽搐起来,怒道,“你真是狂妄无理,他虽然会替你撑腰,可是你也不要忘了,这宫里还有太后,她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是么?”那边狂雷大作,何浅浅只云淡风轻的一句,“了不起就是再把我赐死,我这次能回来,下次就不能么?”
这话此中孙瑶心中最深处的恐慌,吴宁的败象她不是没有见过,眼前这个人,究竟是人是鬼,吴宁看见的那些,总不能真的全都是幻像。
“你到底想做什么?”孙瑶脸色煞白,似乎一下子就泄了气。
何浅浅面无表情,娇俏的容颜如石雕般冷峻,“我当年对这个位子不感兴趣,如今也一样不敢兴趣,可是你若是违背你的良心,伤害镇儿,就不要怪我无情。”
这话是赤luo裸的威胁,孙瑶脸上惊怒交加,却又没有底气发作,只恨恨道,“你敢威胁本宫?你可知道这是重罪?”
“娘娘派人把太子推下水去陷害嫔妃,不妨拿到朝堂上评评理,究竟是嫔妾该伏罪,还是娘娘该伏罪?”何浅浅的双目如同星子般耀眼,咄咄逼人,看得孙瑶低下头去,胸口起伏不定。
何浅浅冷冷看着她,接着道,“镇儿对你敬重有加,把你当自己的生母,他还那么小,你居然如此丧心病狂,下得了手去?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能心安么?”
殿上的冷风呼呼刮过,她的声音并不大,却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敲打在孙瑶的心上,她的面上神色变幻,渐渐显出羞惭来,不自觉的拉了拉襟口,像是要挡住寒气。
“他不会有事的,有那么多人,那水……并不深……”
“不会有事?他那样小?当时淹不死,呛了水,伤了风,这宫里夭折的孩子可不是少数。我当年怜你失子之痛,把镇儿留给你,本以为你会善待他,你居然能这样狠毒?”她说的痛心不已。“我当年是怎样对你的?你……”
孙瑶慢慢别过脸去,凤冠下她的脸色暗沉的吓人,她长长叹了一声,低声道,“我这些年,确实一直把镇儿当亲生儿子看,我也不曾忘记你当时怎样助我……你怪我罢,你怪我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如今虽然坐的这个位子,却也不是能母仪天下的那个人。”
她的话语沉痛,孙瑶并不是很有心机的人,又一直有太后为她撑腰,是以并不需要在心计方面有太大成就。她本性中纯良还在,也正是因为如此,何浅浅当年才会放心把镇儿留给她抚养。
她的戒备此刻已卸去大半,眼角遍是憔悴疲惫。
何浅浅敏锐道,“是……太后么?”
孙瑶抬头看着她,苦笑一声道,“她对我恩重如山,我是决计不能说一句她的不是,你只管怨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出此下策……算了。”
何浅浅凝眸看着她,“你与她的恩怨我不想管,我今天把镇儿送回来,是看在你我的旧情面上,吴宁死了,这宫里都是你的天下,我不过苟安于一隅,你若是连这点小小的安宁也不能给我,或者若是镇儿再出半点差错,就不是今天这个结局。”
孙瑶有些颓丧地摇头,轻笑,“我明白……”她看着何浅浅,又道,“何姐姐,你……变了。”
再次听到这个称呼,让人感慨万千。何浅浅微微闭眼,她是变了,一个人再忍让,再怯懦,几经生死,总会有一些不同。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恬退隐忍只是一种梦想,在必要的时候,我们不惜弄乱自己的仪态,露出自己的爪牙,一样咆哮,一样撕咬,只是为了活下去。
可惜她明白的太晚。
孙瑶的喉头有些干涩,“那一晚,我亲眼看着你被抬了出去,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我还在西暖阁里,偷偷设了你的长生牌位,你……却回来了。”
她是在试探她的身份,何浅浅打断她的话,“何浅浅早就死了,这个名字,娘娘最好不要再提,免得有心人听了去,对娘娘不利。”
孙瑶有些怔忪地看着她,何浅浅迎上她的目光,孙瑶与她对视了一会儿,慢慢道,“多谢顺妃提点,本宫铭记在心。”
何浅浅微笑道,“娘娘和太子多日不见,嫔妾就不打扰了,嫔妾告退。”
孙瑶神色复杂的唔了一声,“顺妃慢走,紫凝,送客。”
丹朱一直站在她身后,忙上前扶了何浅浅,两道目光跟着她二人的身影,一直到何浅浅上了轿。
大双小双在前面开道,丹朱紧紧跟在轿子旁边,轿帘微微晃动,起伏间能看见何浅浅平静无波的脸。
“娘娘……”丹朱轻声道,“娘娘方才那些话,真的能压得住她么?”
何浅浅道,“人们最怕的,就是鬼神之说,何况太子在她手中,于她是千好万好的一件事,她犯不着自毁前程。有了这番警慑,她不敢再胡来。”
她扭头,温言道,“你对我不离不弃,我很是感激。”
丹朱背过身去,眼角似乎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她迅速抬手擦了擦眼角,道,“奴婢跟在娘娘身边已经一年有余,只要娘娘不嫌弃,奴婢会一直跟下去。”
何浅浅轻叹一声,再不言语,只从窗缝中伸出一只手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卷一 第一百章 暮光
乾清宫里,他已经下了朝,正在翻阅奏折,何浅浅不声不响地坐在他的身侧,他回过身来,轻抚她的脸庞,“哭了?早说过不让你去的。”
朱祁镇住在乾清宫,原本应该是由他送回去,只是她说有话要对孙瑶讲,他只好让她去。
她是故意的,这在宫人们的眼里无疑也是一个暗示,如今顺妃娘娘宠惯后宫。这等重要的事情都交给她来做。
非如此不足以震慑孙瑶。
幸亏轿子是封闭的,只有丹朱能看到她的眼泪。
她不否认,只笑了笑,“我很没有出息,明知道这样对他好,还是忍不住难过。”
他叹一声,抱住她,“傻丫头,你本来就是镇儿的娘,朕明白你的委曲,想哭就哭吧。”
她无声地留下两行清泪来,“假如我们是一对平凡的夫妻,该多好。”
他伸手替她拭泪,道,“傻丫头,无论我们身在哪里,朕的心里,只有你一个。”
她突然伸出手拉住他,“假如我走了,你肯跟我一起走么?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只有我们俩,和我们的孩子?”
他深深地凝望她,她的眼神是如此期盼,让他不忍拒绝,良久,他缓缓道,“若有来生,朕一定会带你归隐世外。”
她苦苦一笑,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我明白,你不用说了,你有你的子民,你的使命,你放不下,可是我为你来到这里,我也有我的父母,我也有我的生活,你可曾想过……”
她别过脸去,伸手捂住冲口而出的呜咽。泪水顺着指缝流下来。
他心痛如刀剐,只能紧紧抱住她,“朕明白,朕都明白,可是朕要面对的,是天下苍生,丫头,朕知道你很苦,朕会用一辈子来弥补你。”
她在他怀里轻轻摇头,喃喃自语,他听不真切,她似乎极为伤心,但他直觉,那伤心不是因为镇儿的离开。
究竟是因为什么?他却不明白,只道,“傻丫头,你身子刚好,不许再哭。朕会一直守着你,再也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
她猛地抬起头来,吓了他一跳,“傅姐姐的事情,皇上可问过十王的意思?”
她的眼睛通红肿胀,神情凝重,让他有些诧异道,“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情来?”
她略略低下眼来,“我如今圆满,自然希望别人也能圆满。”
他点头道,“这几**陪着镇儿高兴,朕忘了告诉你。十弟同意了,朕过两日就拟旨赐婚。”
她的唇角终于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是么?那真是太好了。”
他忍不住揉揉她的头发,道,“你这个丫头爱管闲事的习惯还是一点没变。”
她低头苦笑一下,他还以为他们的时光会很长久,其实只是昙花一现。她总要趁着她还有时间,把该安顿的人事安顿好。
下午的天气又阴沉下来,他约了朝臣开会,何浅浅不便久留,提前回了浣花居。
轿辇从御花园中过,沿途都有人跪拜。
这种尊贵来得突然,连丹朱都有些惶惶,她却是淡定的出奇。
园子里那几枝梅树旁边,有人带着孩子在玩,走近了些,看得清楚,那个孩子不是别个,正是以后会跟镇儿争夺王位的朱祁钰,旁边的女人含着淡淡的一抹笑,苍白却满足。
“惠妃娘娘。”何浅浅走下轿来,含笑问候。她与惠妃如今已是平起平坐,不需要再行礼。
惠妃微微一怔,看清是她,往前走了几步,“恭喜郭妹妹又进位分。”
何浅浅细细看去,她眼神平和,神态与从前相比像是换了一个人,周身有母爱的光辉。笑了笑,遂改口道,“恭喜姐姐喜得麟儿。”
惠妃看看领着几个小太监捉秋虫的朱祁钰,语气里透出隐隐的宠溺,“钰儿好动,快把我那园子翻过来。”她回身对何浅浅一笑,“还没有来得及感谢妹妹。”
朱祁钰捉到一只蟋蟀,喜滋滋地拿过来,“母妃母妃,你看。”
何浅浅低下头去,掩住脸上的落寞。连惠妃如今也有孩子相伴,她的孩子却只能眼睁睁的送给别人。
“有皇子相伴,姐姐宫里想必热闹不少。”
“妹妹如今已晋妃位,又深受皇上宠爱,再得麟儿指日可待,妹妹何必自嗟?”惠妃道。
朱祁钰擦了一把脸,扭头继续去逮虫子。他性子混沌,十分好哄,别人骗他他母妃远游,他便信以为真,加之惠妃性子比吴宁温存,在他身上竟是丝毫看不到丧母的伤痛。
“姐姐说笑了。”何浅浅道。
惠妃笑一笑,低下眼来,神色淡淡的,道,“无论如何,妹妹于我有恩,我便说句不合适的话,妹妹再怎样盛宠,上面的那位毕竟是惹不起的。”
何浅浅挑眉诧异道,“此话怎讲?”
她与太后,虽然早已水火不容,但她一直觉得,至少在面上还是过得去的,莫非早已人尽皆知?
“皇上为了妹妹的妃位与太后大吵一架,妹妹莫非不知?”惠妃倒比她还诧异。
“他和太后?”何浅浅愣住。这些日子她一直守着镇儿,册封也只是颁了旨,仪式什么的都没有举行,她也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他那么孝顺的人,居然为了她去和太后翻脸,她心里百味陈杂。
不是没有感动,但更多的,是担心。
惠妃含笑道,“既然不是妹妹的意思,便最好。妹妹贤良恭谨,我说也不是忤逆之人,妹妹还是多劝劝皇上,毕竟……”
何浅浅脚下有些发凉,站立不稳,后面的话她没有听进去,丹朱扶她上了轿,匆匆告辞了回来。
所有的这些,他都没有告诉她,他以自己的方式,试图为她在这宫里争得一片天地,他说过要弥补她,但是恐怕他们争吵的内容,不仅限于她的妃位。
面前似乎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她一点一点被吸进去,胆战心惊,魂飞魄散。那个她不想看到的结局在漩涡背后朝她招手。
原来,不仅他是她的魔障,她也是他的魔障。
卷一 第一百零一章 诀别
十一月,赐婚的圣旨降下来。
又过半个月,傅敏出嫁了。
原本他说要定在明年,毕竟赐婚不是儿戏,男方又是天潢贵胄,需要时间准备聘礼,仪仗,丝毫马虎不得。偏偏她性子比谁都急,一刻也不想多拖,搞得朱瞻基都困惑起来,“莫非你那个傅姐姐与十弟已经私定终身?”
他言下之意,指的是傅敏已经珠胎暗结。
她气得大白眼使劲翻他,“我姐姐清清白白,如假包换的处子,你的思想也特忒龌蹉。”
“那为什么等不得半年?”
“半年变数太大,万一你那十弟先看上了别的女子,负了我姐姐可怎么办?”
他觉得她是在无理取闹,“假如他要是变心,娶了你姐姐也是一样。”
“不一样呢,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第一个住进去的,总是稳妥些。”她拉着他的手臂耍赖,“就像我想你一样,总是恨不能时时刻刻守在你旁边,生命何其短暂,不要浪费一分一秒。”
他无奈,“哪里来的歪门邪说,你总是有理。”话是这么说,他毕竟耐不住她的纠缠,还是答应了她。“那委屈了你的傅姐姐,你可不要说朕小气。”
她欢天喜地的巴在他手臂上,“不会不会,皇上随便赏个黄金万两就行。”
他甩了甩胳膊,没有甩脱,拿她没办法,她近日总是粘他粘得很紧,像……一块狗皮膏药。连笑都笑得特别夸张,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却说不上来,只好当她是为了傅敏在讨好他。
其实他不想让傅敏那么早出嫁,也是有些私心,她在这宫里说得上话的,没有几个人,傅敏一走,她更加孤单,可是她又那么急,他也就不好再说,毕竟只是为了让她开心。
他不明白,她其实是在安排身后事了。
傅敏出嫁那天,天气并不很好,云层压顶,时不时飘下两朵雪花来。小风嗖嗖的一刮,挺有冬天的气氛。
天色虽然阴暗,却掩不住隆禧殿的喜气。
火红的云锦织成的嫁衣,流光溢彩,鲜艳夺目,凤冠上振翅欲飞的凤凰,含着小手指大小的珍珠,何浅浅拉着傅敏的手,那个英朗的女子腮边两朵红云,两眼盈盈如水,似喜似忧。
“姐姐此去,多加保重。”
“你也一样,只要皇上允许,我定常常进宫来看你。”傅敏眼中浮起淡淡水汽,“你的身子不好,冬天记得多穿些衣裳,也不要再和皇上怄气。”
何浅浅点头,“我都知道。”心中有难言的酸楚,顿了顿又道,“这宫里不是太平地方,你无事还是少来。我……”
她不知道要怎样说,叹了一声,从颈上解下日常带着的八宝璎珞,放在傅敏手中,“这是我贴身带着的,你见它便如见我。恭王人才不凡,品性出众,姐姐跟了他去,我也就放心了。”
“你说的什么话?小小年纪,老气横秋的,咱们又不是见不着了。”傅敏贴身收好璎珞,脸上笑着,眼里却泪花翻滚。“你若是得了机会出宫,一定要去看我。”
“我会的,”她抿抿嘴,心里却知道这不过是句虚话,“今天大好的日子,应该笑才是。姐姐怎么还哭呢?”
傅敏接过她递的手绢,拭拭眼角,勉强笑道,“你还说我,你自己不也是?”
丹朱在后面提醒道,“娘娘,傅小主,时辰快要到了。”
傅敏伸出手来,想握一握何浅浅的手,却冷不防被她张开双臂,抱进怀里。
“姐姐,保重。”她在傅敏耳边低语,做最后的诀别。然后迅速放开来。
内苑的门关的紧紧的,上午静慈出来与傅敏告别过,这种喜庆的时候,她一个方外之人,不便参与。
红红的喜帕,挡住了傅敏不舍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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