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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女七嫁-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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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洲身子猛地一僵,半日,嘶哑着嗓子道:“阿离?”
我命盘残缺,是命中注定,将来发生什么谁都无法预料,我和他跌跌撞撞走了这多年,聚了散,散了又聚,而今终于到了一起,然,却未必就是圆满结局,这一刻我眼睛失明,没了眼睛,也许下一刻,就没了命,也许再下一刻,连他也失了明。
趁着现在还好好的,便就好好爱罢。
我勾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往他脸上啄了一口。
他僵着没动。
我攀着他,吮上他嘴唇,又从他唇边吻到他下巴,最后又到他耳根处。
他呼吸声愈重,手指紧紧嵌在我胳膊上,我在黑暗中摸摸索索去解他衣裳,正抖着手将他腰带拉开,忽被他猛地拉近怀里,脚下不知怎的一个变故,两人双双摔到了地上。
我趴在他胸膛上愣了一愣,伸手去摸他的脸,道:“小哥哥,你没事吧?”
半日没听到动静,我声音一颤,慌道:“小哥哥……”
话刚一出口,便被他倾身压到了地上,嘴唇顷刻被封住。
他咬着我的唇,辗碾吮吸,或轻或慢,或急或迅猛,却始终带着点小心翼翼。我起先有些愣怔,待反应过来,开始慢慢回应。
唇齿交接间,我闻见他近在耳边的喘息和心跳,模糊中,像是听见谁在唱歌,沉沉浮浮的调子,仿佛又忆起那些旧日里的景象,刻得斑斑驳驳的歪脖子树,他的笑颜,狗尾巴花开满地,杨柳青青,油菜黄黄,还有药师谷火红火红的山茶。
他辗碾着我的唇,一寸寸吻下来,呢喃唤我,阿离,阿离,缠绵而温柔,我像是半坠在云里,整个身子飘飘忽忽,恍惚间忽然忆起在冥界的那个午后,后山的那条河边,他也是这样从我身上一寸寸的吻下来,从指尖到足尖,细腻的,温柔的,也是这样一声声的唤我,阿离,阿离。
我看不到他此刻的脸,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却听得出那声阿离里藏的温柔缱绻。
这个人他仿佛从未离开我,一直的一直都在我身边。从三百岁的那年,我遇到他,牵他的手,拉他在油菜地里满地打滚,和他下水摸鱼掏鸟蛋,到我们慢慢长大,到我掰开他的嘴,强灌他忘情泉,再到此时此刻的缠绵。就像时光一步到头,我们本就一直这么相偎相依,地老天荒。
假如我们在一起,他还能活,我还能活,最好也不过此刻缠绵。
俄而,衣衫被褪尽。
他的吻又细细密密落下来,我身上像是燃了一把火,滚烫熬人。不知过了多久,模模糊糊间听他附在我耳边道:“还是会很痛,忍不过的话,还咬我。”
痛如疾风破竹忽来,又若惊涛拍岸,我狠狠咬住他肩头。
一时过,我侧身枕着他的胳膊,埋头在他胸膛上,听他如擂的心跳声,心里觉得欢喜而圆满。他把玩着我发丝,道:“我等了你这么久,而今,终于算是等到了。”
我搂了搂他。
他叹了一声,又道:“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一起面对,再不要不声不吭得灌什么忘情泉忘情水乱七八糟的,知道么?”
我咬咬唇:“当时,我真怕你死了。”
他手顿了下:“那现在,不怕了?”
我沉默了,道:“还是怕,可是……”
他低笑了声,截断了我的话,将我往身上揽了揽,道,“好了,我知道了。”说完,顿了下,将我搂紧了些,温柔地叹,“阿离,我们成亲好不好?”
我搂紧他:“好。”
51
51、第三章 。。。
阿爹刚过世,婚事不宜大操大办。
云洲给家里去了封信,然后买了两根龙凤喜烛回来,我们对着阿爹的灵位拜了几拜,再一道去官府里登载了一下户籍情况,算是成了亲。
云老爷子对此事发表的观点是,死小子,出息了你!
而我的观点是,我有些委屈。
他躺在喜床上,我躺在他胳膊上,帘幔外龙凤烛燃的热烈,灯花爆的噼里啪啦。他将我脑袋敲了敲,拖长了声音道:“哦?什么委屈?”
我翻起身,抠了抠他胸膛,道:“你看,你现在没房没马车,连辆骡车也没有,住的房子也是我们甄家的,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跟你裸婚了,我委屈。”
他将我手按住,狠捏了下,又拖长了音,道:“哦?那你想要什么?”
我把脸贴上他胸膛,想了想,道:“天上的月亮就好。”
他沉思了下,道,“这个我还真弄不来,不过……”他顿了下,顺势将我压到身下,“要个孩子的话,为夫我还是可以满足娘子的。”
我从他怀里溜开,委委屈屈的滚去了墙角。
他伸手将我扯住,一把又捞到怀里:“怎么了?”
我捂住脸,道:“我、我才不要在下面,我、我要在上面。”
他愣了下,俄而,低笑一声,咳了咳嗓子道:“你,确定?”
我咬着唇:“确定。”然后一鼓作气翻到他身上,一鼓作气扑上去往他嘴上啃去,孰料,啃了半日也没啃到地方,甚悲催。云洲低低一笑,将我手捉住放到他唇上,道:“在这儿呢。”
我觉得面上烫了一烫,迟疑了下,俯身下去啄上了他的嘴唇。
他嘴唇带着点温热,却柔软。我舔了一下,又舔了一下,正欲再舔第三口,忽听噗通一声巨响,我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他猛地往怀里一拉,抱住脑袋噗通通滚到了地上。
我呆了一呆,道:“怎么了?”
云洲默了一会儿:“……床塌了。”
可见老天对此事发表的观点是,出来打壶酱油,以示存在。
于是洞房花烛夜,我们抱了被子铺在地上,打地铺睡了一宿。
第二日小桃进来时,刚开口叫了我一声小姐,便傻了半刻,半晌声音颤抖道:“好、好激烈,这床……好、好惨。”
我默默无言。
洞房花烛夜小姐和姑爷的床塌了,府中丫鬟小厮们登时兴奋奔走相告,喜气洋洋聚在一起对此事进行深刻讨论。
甲小厮赞道:“姑爷好威猛。”
乙小厮赞同道:“好威猛。”
几个丫鬟捂嘴嘿嘿娇羞的笑。
听得丙满含忧心道:“这回床得买个很结实的才行。”
丁小厮忙接道:“刚管家伯说了,去苏家铺子专门订做一张,付了双倍价钱,那家信誉好,三年保修,一年包换,保证结结实实!”
我沉默了一会儿,摇摇云洲手臂,道:“要不要……那个解释一下?”
云洲拢了拢我的发,轻飘飘道:“嗯,我觉得,这种事,大约会……越描越黑。”
我觉得我很想泪流满面。
洞房花烛第二日,早上一睁开眼,我便下意识地趴到云洲胸膛上听他心跳。正听着,却被他捉住手,好笑道:“这是在做什么?”
我长舒一口气,然后结结巴巴道:“我、我害怕……”
他手僵了一下,将我圈进怀里道,“你放心,只要你不死,我就不死。”顿了下,忽然又道,“就算我死了,也不准你死。”
我一听,忙翻到他身上,义正言辞道:“你不准死,你要是敢死,我就、我就……”
他哧的一声笑起来:“就怎样?”
我恼羞成怒,咬牙道:“我就即刻将你忘得干干净净,然后再娶个夫君上门,用你的碗,睡你的床,虐待你的老婆!”
“哦?”他一翻身将我压到地上,在我唇上狠狠一咬,“果然如此的话,你试试看。”
连着早上听了他几日胸膛,便成了习惯,云洲也渐渐习惯,由着我去了。某日清晨,我忽然福至心灵,猛记起非白,于是早起第一件事,除了听他心跳,便又多了样。
我问他:“我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他沉思一会儿,故作磨蹭答道,“姓李?姓张?”顿了下,又故作虚心好学状道,“在下愚钝,敢问姑娘芳名?”见我着急,便捉住我手,低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姑娘姓甄名离春,叫阿离。”
我放心一笑:“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想了下,轻飘飘道:“通常是我在上面,你在下面的这样一种关系罢。”
我觉得脸登时滚烫,拿袖子遮住脸就要爬下床,却被他拿胳膊一拦,又摔回他怀里:“娘子生气了?”
我想了想,痛心疾首道:“小哥哥,你变了。”
他道:“嗯?”
我道:“我记得你以前是很害羞的。”
他猛地咳了一声。
此后,作为每日清晨的必修课,我修的乐不知疲,他也陪着我乐不知疲的演练,然,我提心吊胆,也知道,其实他也一直悬着一颗心。
就这么过一日,算一日罢,如果能就这么平平安安一辈子,在一起,过到我和他都白发苍苍,归位回到冥界,再在一起,细水长流的过下去,一直过到地老天荒那一天,心悬,就悬着罢。
不比他在冥界做太子的时候,云洲是个很是吃苦耐劳的人,凡事亲力亲为,不仅如此,在厨房也是一把好手。甄家虽为官家,先前在苏州却有几间铺子产业,云洲接掌后,将生意打理的甚是井井有条,很得管家夸赞。
他白日在铺子里忙,走之前问我想吃些什么,回来时便亲自去菜市场挑买些瓜菜、鱼肉带回来,再亲自挽了袖子下厨,如此,便更得了管家夸赞,道此男应有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他小姐我如此好命,好命至斯。
然树大招风,就像美男总会引一批思春姑娘大婶折一折腰一样,云洲这种管家口中的“只应天上有”的妙人自然更甚,他白日里在铺子里忙活,难免碰到个把思春姑娘思春少妇,什么羹汤啊,情书啊,诗帕子啊,鞋子啊,衫子啊,未消多久,便滚滚而来。
我有些发愁。
想了一宿,待第二日让他牵了我从城东到城西,再从城南到城北,本着示威且昭告各位思春姑娘思春少妇的目的将整个城游了一圈,游到后来,我两腿发软,脚下起泡。
云洲笑得很是欢快,将我一把背到背上,道:“娘子这可是吃醋了?”
我哼了一声。
他又一笑。
我觉得这等风流桃花债之类的事实在不妙的很,想了想,觉得应该撂下几句狠话,于是道:“你要是敢招惹别人,我就……”
他轻飘飘道:“就怎样?”
我咬咬牙道:“我就让管家伯雇几个人把那姑娘绑了,把她扔到山底下喂狼去,然后、然后我就和你离婚,嫁给隔壁王小二,他、他昨天跟我表白了呢。”
他磨磨牙:“表白?”
事实证明,示威游行效果显著,第二日,小桃喜滋滋与我道,好几个思春姑娘思春少妇站在甄家铺子外面,迎风流了好一阵子泪,最后又迎风流着泪默默地离开了。
我甚欢喜,肃然道:“哦,她们是得了沙眼。”
孰料,晚时隔壁的秀才王小二突然提了些珍藏版名人字画上门来,点名拜访我。
前厅里,他乐颠颠地自个斟了杯茶,又乐颠颠地给我斟了杯茶,然后扭扭捏捏与我道:“阿离姑娘,云,云公子昨日去找我了。”
我忙竖了竖耳朵,道:“他找你做什么?”
王小二扭捏一声笑:“不晓得嗳,但,但他跟我说不要让我再同你说话,保持距离,还,还带了好些东西。”
我狠憋着才没笑出来。
王小二结结巴巴道,“他、他说他不喜欢看到我和你说话。”顿了下,听他又磕磕巴巴道:“阿离,你说,云,云公子是不是,是不是看上我了,看我和你说话,他、他生气了?”
我哐当一声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这世道,真是世风日下,令人悲痛,连秀才们都生了一颗断袖心。
然而,比生了断袖心的秀才还可怕的是,总有那么一两个执着的姑娘,越挫越勇。
某日傍晚雨突来,我让小桃备了伞,坐了马车给云洲送去。孰料,下了车,进的铺子里,听得里厢里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她不过是个瞎子,什么都干不了,连吃饭穿衣都都得人伺候,有什么好?我阿爹是苏州城首富,只要你娶了我……”
我呆了一呆,心里像是突然被谁剜了一刀。
小桃跺了跺脚,正欲冲进去,却听里面哐当一声响,像是杯子猛地被掷地的声音,尖利刺耳。
那女子的声音带了惊恐:“云公子……”
话犹未完,便被云洲淡声打断:“我不打女人,出去。”
我想了想,扯了小桃悄然转了回去。
夜里,他将我捞进怀里,摸了摸我额,道:“怎么了,没发烧也没病,怎么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我顿了下,伸手抱住他,道:“小哥哥,你觉得累吗?”
他嗯了一声,疑声道:“什么?”
我道:“我眼睛看不到,什么都干不了,连吃饭穿衣都得人伺候,你是不是觉得累?”
他扳过我脸,与他面对面,道:“你今天去铺子里了?”
我没做声。
他沉默了下,将我手放到他心口上:“你摸摸这里,它里面什么都没装,独独就只装了一个你,不管你是什么样的,眼睛看不看得见,你都在这里,阿离,你明白吗?”
我胸口一酸,眼泪险些掉下来,点点头。
他拨了拨我的发,又摸摸我的眼睛,道:“我们尽力医治,就算治不好也没关系,有我在就好,我就是你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愉快。
上一章改了,大家可以返回去再看看。不然可能会迷惑
对了,忘了说了,周一更新,^_^
52
52、第四章 。。。
我慢慢的能自己穿衣吃饭,做些简单的事情,比如铺铺床,叠叠被子,午起时给云洲泡个凉茶,甚至有时候还能摸摸索索着一个人在院子里逛上一逛。
只是难免会磕磕碰碰,身上擦破点皮,淌点血。
云洲并不做声,只每次将我伤口包扎好后,将我往怀里搂上一搂,亲亲我的鼻尖,问我疼不疼。
我自顾自地在心里欢喜,孰料,小桃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与我道:“小姐你不知道,姑爷虽然面上装作不动声色,但每次给小姐你上药的时候,整个眼眶都是红的,真是,真是那什么一枝红杏出墙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叫人心碎,心碎的很啊。”
此后,我便十二分的小心,尽量避免再磕碰到哪里,叫他担心。
日子过得圆满。也欢喜。
院子里被云洲僻了一方地,种了些栀子。
几场闷雷夏雨过,栀子开了花。花开的那个早上,我摸出了自己的喜脉。作为神医的外孙女,尽管医术很值得商榷,但这么具有明显症状的脉象,我还是摸得出来。
云洲拥着我,想了想,道:“作为见证过你神医外孙女历史的人,我觉得……还是找个大夫来看看的好。”
小厮领命奔出门,俄而,领了一个据说苏州城里年纪最大资历最老价格最高,很不一般的大夫来。很不一般的大夫搭了搭我脉搏,默了片刻,一拍大腿,声音嘹亮道:“有了!”
我抽了抽嘴角。
云洲咳了一声,问道:“有了……什么?”
被那老头立即接口训斥道:“你媳妇有喜了,你有娃儿了,我有喜钱了,怎的连这个都不明白?”
我目瞪口呆。
果然是个不一般的大夫。很直白,很激情澎湃。
待将这个不一般的大夫送走后,云洲坐到我床头边,握着我手,柔声叫了我声阿离,半晌却没说话。
我想了想,从床上坐起来:“你……不高兴?”
他疑声道:“嗯?”
我道:“那怎么不说话?”
他低声一笑,将我拉进怀里:“我是高兴地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我默了一默,道:“你可以亲我一下,说阿离我们有孩子了,我要当爹爹了,我很激动很高兴很开心,很心潮澎湃很热血沸腾。”
他哧的一笑,扳着我的脸,往我唇上啄了下,又往我额上亲了一下,道:“亲两下可以么?”
我道:“再叫一声宝贝听听。”
“哦?”他敲了敲我脑袋,咬牙道,“我可以认为娘子你这是在侍宠生娇吗?”
我点点头,苟同道:“我觉得是。”
记得以前瑶玉与我道,假如能有个人让你侍宠生娇,是件圆满幸福的事。活了一千多岁,历了两世,我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一样觉得这么圆满。
我原以为云洲口中没动什么色,想必面上也没动什么声色,一个人在心里偷偷欢喜的很矜持,很低调,很淡定,很有品位,孰料,第二天小桃兴冲冲与我道:“小姐小姐,姑爷给我们涨工钱了嗳!还专门放了我们两日假,雇了几辆马车让管家下月初一带我们出去好好耍一耍!将将又叫了管家去苏家铺子定制了一张婴儿床,又亲自去陈家铺子挑了布,定制了十二套婴儿装,哦,对了对了,还给小姐你也定制了十二套孕妇装哦!”
我正抿了口茶在嘴里,于是乎,噗的一声喷了出来。
对于是儿子还是女儿这个作为准父母亘古不变的讨论话题,夜里我和云洲进行了一番深刻的探讨。
我诚恳的问他:“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他想了下,道:“你呢?”
我沉思了下,道:“我想要个儿子。”
他将我往怀里揽了揽,道:“那就儿子罢。”
我点点头,憧憬道:“我要把儿子当个小丈夫培养,让他宠我让着我,陪我逛街,给我提东西,再陪着我游山玩水,见了熟人,我就挽着他的胳膊对那人道,嗳嗳,这是我捡的小丈夫。”
我不禁心花有点荡漾。
云洲沉默半晌,幽幽道:“那我呢?”
我:“……”
他又幽幽道:“我觉得我还是想要个女儿。”
我讶然了下,又沉思了下,茅塞顿开,道:“小哥哥,你该不会吃醋了吧?”
他磨了磨牙,将我手狠捏了下。
我心领神会一笑,趴到他胸膛上,道:“其实,我想生个和他爹爹一样的儿子。”
云洲登时咳了一声,低低笑了起来:“其实,我们可以生个儿子,再生个女儿的。”
三四个月后,肚子便显了,摸一摸,比先前胖了那么三四五六圈。
我心里欢喜,却又有些不安。算一算日子,待明年三四月份孩子便出生,我想瞧瞧他生下来的样子,比如,是塌鼻子还是高鼻子,是圆眼睛还是长眼睛,是大嘴还是小嘴,长的像云洲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但我的眼却一直尚未有丝毫起色,我不晓得等孩子出生时,我是不是还像这样盲着。
假如我就这么盲一辈子,一辈子眼睛都看不到了,那孩子长大,会不会被同龄的孩子欺负,会不会嫌弃我?
记得在冥界时,有个小鬼的爹爹是个跛子,那些同龄的孩子聚在一起常嘲笑她,就像嘲笑我没爹娘一样,因那时我常被小鬼们欺负,我心里一直的愿望是找个和我一样受欺负的伴儿,惺惺相一相惜,某次我看到她被那些小鬼扔完石头后蹲在地上抽抽搭搭的哭,登觉振奋,觉得可以和她搭个伴儿,于是便蹭蹭蹭跑到她面前,孰料,刚张口叫了叫她名字,便被她怒气冲冲地伸手提起,一把扔到河里了。
她大我许多,生的高胖,我被她那么一扔一甩,结果被甩出了老远,在水里扑腾扑腾,游了好半天,才游上岸。
可见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孩子,脾气顶顶暴躁,心里也多不甚健全,譬如忘川,他在遇到我那晚,就拿砖打破了他哥哥的脑袋。幸而我那时候心性未开,并未懂得如何难受,如何受伤。因而才得以身心健康,一派活泼的长大。也幸而忘川那时遇上了我,让他苍白而饱受摧残的童年重新焕发了光彩,不然,他该误入怎样的歧途啊。
这么一想,我十分忧虑。
有时候忧的半夜睡不好,在床上翻来覆去,云洲问我:“怎么了?”
我不晓得怎么说,只得道:“大概是产前焦虑症罢。”
他大概知道我的心思,轻笑一声,揉揉我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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