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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女七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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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目光瞟向她,她嘻嘻一笑,把脸绯红了一层,道:“宁王府的小郡主今儿正式着人去云府提亲了。”
  
  我心里一咯噔:“去向云非白提亲?”
  
  小桃又嘻嘻一笑:“不是云大公子,而是去向云二公子提亲。”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愉快。




14

14、第十三章 。。。 
 
 
  好比晴朗朗的天,突然降下来一个霹雳,炸在我耳朵里轰隆隆作响。
  
  我怔了半晌,又半晌,好一阵子,才慢慢缓过神来。
  
  我呐呐道:“郡主先前瞧上的不是云非白么,怎么、怎么变成云洲了?”
  
  小桃扑闪扑闪着一双八卦眼,叽里呱啦说了一通,颠三倒四,我顺着意思摸出来,方知先前托媒婆去云家探口风其实是宁老王爷的意思,并非那小郡主本人,昨儿个游湖也是宁老王爷一手安排的,也合该命中注定,这一游,竟叫她碰上了特特赶去拆我台的云洲,一失足成了千古恨,一眼钟了情。
  
  佛说人生无处不意外,世界多奇妙,缘分多奇妙。
  
  我忽然想起云非白,想起那个傍晚的雨后黄昏里他的诺言,胸口微微的酸。
  
  却听小桃跺了跺脚,欷殻б簧锵У溃骸爸豢上В贫泳谷灰豢诨鼐耍 �
  
  我怔了一怔,反应过来,咳了下嗓子,竟觉干涩无比。
  
  中午歇觉,翻来覆去想了几个来回,我便悄悄下了床,提了两条猪腿,揣了张帖子去了云府。
  
  瑶玉曾与我说她的恋爱经,道,爱情要靠自己争取,一定要善于把握机会,瞅着空子趁虚而入。
  
  比如眼下这个时机。
  
  我抖着手将猪腿和帖子递到看门小厮手中,然后揣着噗通噗通的一颗巴掌心,踱到墙根边蹲下,等云非白出来。
  
  小厮道他正歇觉,约摸还得半个时辰才醒。午时阳光正烈,我便捂着脑袋,蹲在那里,默默数地上蚂蚁打发时间。
  
  数着数着,地上多了一双脚来。
  
  我抬眼便望见云洲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他手上擎了把伞,伞的花色甚鲜艳,配着他面无表情的脸,瞧着不甚和谐。
  
  他站在那儿定定将我望着,我蹲在那儿便也昂头将他望着,你望我来我望你去,只望的我脖子发酸,面上发烫。
  
  我从地上起来,揉揉脸,冲他嘿嘿一笑,道:“你怎么来了?”
  
  他望向我,目光隐在伞里的一片阴凉里,黯黯沉沉,好半晌,才道:“我来陪你等他。”
  
  声音低沉,却是波澜不惊,听不出情绪。
  
  我讶然望向他,他却不再说话,拉着我到墙根坐下,将伞塞到我手里,便别过眼,望向树上一鸟窝。
  
  气氛僵了片刻,我挨着他的肩膀,坐立难安,踌躇了半日,于是将伞往他头上挪了挪,与他搭话:“哎,吃了么?”
  
  他转过脸来,将我望了望,没说话。
  
  我讪讪一笑,道:“听说郡主来向你提亲了?”
  
  他望向我:“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我愣了下,然后干干一笑,没做声。
  
  彼此沉默了下,却听他忽然幽幽道:“你还是这么喜欢他,也还是这么傻。”
  
  我觉得这句话怪,想接口,又不知从何接起,便没做声。
  
  他便也没再说话。
  
  于是便就这么默着。
  
  默着默着,我就打了个盹睡去了。
  
  模糊间听见云洲伏在我耳边似是轻叹了声:“以残缺命盘换他一眼回眸,值吗?”
  
  声音低沉嘶哑,像是极力克制着什么,气息洒到我耳根边,酥酥麻麻。
  
  顿了半晌,又模糊听见他的讲话声,却是断断续续:“……我什么都记起来了……当年,我眼睁睁看着你从桥上跳下……那般坚定决绝……我多想恨你……可是……”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我却在模糊中愈睡愈沉,脑子里纷乱乱一片。
  
  我是被一声咳嗽给猛地惊醒的。
  
  睁开眼来,却赫然发现自己正趴在云洲那厮的腿上睡着,嘴巴下流了好大一滩口水。
  
  而悲剧的是,云非白那时那刻恰恰的正在几步之外,面上讪讪将我望着。
  
  我登时从地上跳起,冲他尴尬一笑,正待解释,却见云洲上来将伞塞到我手里,回眼望了望云非白,坦荡荡叫了声大哥。
  
  语毕,又把目光转向我,对我作出一个叫我脊背发凉的温柔笑意:“还是这么贪睡,真是个小懒猫。”
  
  我猛地踉跄下,这厮和着又是故意来拆我台的么?
  
  他就手将我扶了下,尚未及我反应过来,忽然抬袖往我嘴边擦了把,柔声一叹:“这迷迷糊糊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口水还挂在嘴上。”
  
  我心里一片凄凉,老娘这是自作孽啊,这厮、这厮分明又是掐着点赶来拆我台的!
  
  我忙从他旁边跳开,眼风里却分明望见云非白乍青乍白的脸。
  
  六月飞雪,十月霜降,本老女心中一片寒凉。
  
  我咳了声,正待讲个什么话儿来救救场,却见云洲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只鞋子,递到我面前。正是当年他离开时,我送与他的那只绣花鞋。
  
  我望着鞋子傻了片刻。
  
  他道:“当年我去药师谷的路上发生了意外,马车翻下了山崖,好在被山下猎户所救,才捡回了一条命,只是,等我再回去时候,你已经走了。”
  
  “阿离。”他望着我一字一句道,“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语毕,将鞋子放到我手里,撑着伞离开。
  
  我望着他的背影,陡然想起曾经那个眉目耀眼的少年,心口竟有些微微的酸涩。
  
  正愣神间,忽听云非白叫我:“甄姑娘?”
  
  我回过神,便又一愣,他以前叫我阿离,而今却叫我甄姑娘。
  
  我胸口又酸了酸,干干一笑,道:“昨、昨儿个落水,多、多亏公子出手相救,我、我只是来跟公子道声谢的。”
  
  语毕,我便低头匆匆走开,将将迈出脚,却被他叫住。
  
  我顿住脚,回头讶然将他望着。
  
  他微微一笑,从袖子里将我方才送去的那张帖子拿出来,道:“我记得你邀请我去醉花荫听戏,是吗?”
  
  我面上发烫,呐呐道:“你、你愿意?”
  
  他微微一笑:“为什么不愿意?”
  
  我望着他柔和笑意,突然间有些不知所措,慌张解释道:“方才我和云洲……”
  
  他截断我的话,又微微一笑:“我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愉快,工作学习顺心!

本文天雷滚滚的狗血文一枚,遇到不合心的,诸位大人还望海涵,莫喷。




15

15、第十四章 。。。 
 
 
  他截断我的话:“我知道。”
  
  我怔了怔。
  
  他仍是微微笑着,淡淡的,暖暖的,那一瞬间,我周围的空气里开满了长满猪腿的花朵。
  
  云非白唤了小厮,赶了一辆马车来。
  
  临上车前,他忽然朝我伸出手。
  
  我怔了怔,反应过来,心跳了两跳,脸烫了两烫,颤着心肝将手伸过去。
  
  手刚一被云非白握上,一旁牵着马的小厮便低了脑袋,红了脸。
  
  我顿觉面上一层热浪滚过,我笃定这小厮定是和我一样,思春了。
  
  一般思春的人做事是有些不甚稳妥的。
  
  车粼粼马萧萧,马车里,我和云非白并肩而坐,一路行到王婆卖瓜的城南街,马车颠了四次,簸了五次,我撞到了云非白两次,一次扑到他胸前,一次磕到他下巴。
  
  云非白扶了我两次,一次扶在了我胳膊上,一次扶在了我腰上。
  
  我想,这不仅是个让人思春的季节,约摸连马也思春了。
  
  好容易安安稳稳走了一程,我这厢方才喘了口气,一口气喘上,尚未喘得下来,马车又再接再厉狠狠的颠了下,我自然而然又跟着颠了下,云非白伸手往我腰上一揽,轻声道:“小心。”
  
  我面上滚烫滚烫,心里却忽然开了一朵一朵的心花,忍不住想要怒放。
  
  云非白将我扶起,手扣在我腰上,温声道:“没事吧?”
  
  我讪讪一笑。
  
  他低笑一声,松开手,顿了下,忽然间又开口道:“想好了邀请我看什么戏吗?”
  
  我怔了怔,认真思考一番后,望着他结结巴巴道:“鹊、鹊桥仙,行、行吗?”
  
  七月七日天河岸,牛郎织女鹊桥仙,金风玉露一相逢,你侬我侬,羡煞天上神仙无数。瑶玉道,这出戏适合邀请恋人一同观赏,是十大最适合用作表白的婉约含蓄派戏曲之首。
  
  今儿天朗气清,太阳高高挂,人思春,马思春,黄历曰,宜出行、嫁娶,我觉得实在是个最适合不过的表白的好日子。
  
  云非白扬了扬嘴角,眼中盛了盈盈笑意:“好。”及望了我半晌,忽然叫我,“阿离。”
  
  我下意识的啊了一声,啊过之后却怔住。
  
  云非白望着我微微一笑,道:“我觉得阿离比甄姑娘好听。”
  
  我心里的心花,在那一刹那间怒放开来,怒放的同时,却又夹杂了些许心酸,颇有些感伤。
  
  算一算,他已经有两个月一十又二天没再叫过我这个名字了。
  
  阿离,阿离,此时此刻听来,我心上一时滋味万千。
  
  我干着嗓子,呐呐笑了一晌,觉得鼻子酸了酸。
  
  戏听得很圆满,瑶玉一出《鹊桥仙》唱的缠绵悱恻,动人心肝肺,更圆满的是,一曲终了,云非白又接着点了出《凤求凰》。
  
  瑶玉道《鹊桥仙》居十大表白婉约含蓄派戏曲之首,我问她:“那豪迈直白派呢?”
  
  她摇着扇子轻轻一笑:“自然是《凤求凰》。”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我觑着云非白带着笑意的脸,心花顿时一阵乱放。
  
  两出戏完,步出醉花荫,已是长街灯火阑珊,月初上。
  
  小厮哧溜溜的跑去停马圈牵马。我和云非白并肩慢慢走着。
  
  是一个好风又好景的夜。
  
  我忍不住道:“夜色真美。”
  
  云非白应了声:“是。”
  
  我道:“月亮真圆。”
  
  云非白低笑了声:“嗯。”
  
  声音轻轻缓缓,如细风过耳,又拂过心尖,连带人的心也跟着软了起来。
  
  我侧过眼望向他,有些失神。
  
  花好微风小,他在我在,圆圆的月亮在,墙根下一对交/配的野猫子也在。
  
  他脸上是微微笑意,我望着他笑,跟着傻傻的笑,心里像是开了一片油菜花儿,曼妙的很。
  
  天微蓝,云微眠,灯火里头透着阑珊,曼妙的月,曼妙的夜,还有走在身边曼妙的人,我曼妙的心蠢蠢欲动。我觉得此时此刻很有必要抒发一下感情。
  
  在心里酝酿了下,我轻咳一声,柔声道:“云公子,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大,星星多圆啊,真是叫人流连忘返,只羡野猫不羡仙。”
  
  云非白一个踉跄,顺着我的声儿,轻轻咳了几咳。 我慌忙去扶他,道:“云公子,怎么了?”
  
  云非白回过脸来,面上泛着淡淡的红色,望着我微微一笑,道:“没事。”
  
  顿了下,又道,“阿离,以后,叫我非白吧。”
  
  我一愣。 
  
  非白,非白。 
  
  本是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称呼,就像他突然叫我阿离一样,忽然的就将我勾的伤感。 
  
  他不知道,以前,我一直都叫他非白,而他,一直都叫我阿离。 
  
  云非白忽又开口,声音有些飘忽:“我总觉得我们像是很早就认识了,从在船上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我心中一悸,胸口泛酸,道:“是么。”
  
  静了片刻,忽记起宁王府那小郡主,我踌躇了下,磕巴着舌头道:“你,你和郡主的事……我,我都知道了……你,你莫要难过,还,还有……”
  
  还有我。
  
  “还有什么?”云非白含笑将我望着。
  
  我面上发烫,道:“还,还有很多好姑娘呢。”
  
  他轻笑了声,望着我没做声儿,好半晌,忽然道:“你觉得我像是在难过吗?”
  
  我讶然:“不、不是说你颇有意于郡主吗?”
  
  他又轻轻一笑:“谁说的?”
  
  我语噎。娘地,八卦果然不可靠。 
  
  片刻,小厮驾了马车过来。
  
  马车里,我和云非白仍是并肩而坐。我心情也突然大好,车又辚辚马又萧萧,我心里的油菜花儿又开始摇啊摇,晃啊晃。
  
  佛说,乐极生悲,佛又说,人生意外无处不在。人生总是一个意外接着一个意外,一个悲剧接着一个悲剧,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个意外和悲剧会什么时候来,也许下个路口的某个拐角处,意外在左,悲剧在右,一左一右的候着你。 
  
  佛的高深与奥妙,总在我身上得到淋漓尽致的体现。
  
  马车刚一行到街的拐角处,我吞了两口唾沫,润了润嗓子,正待开口讲话,却听外面小厮一声惊叫,继而又听马嘶鸣一声,再继而,马车哐当一声,翻了。 
  
  云非白猛抓住我胳膊: “小心。” 
  
  本老女尚未作出惊慌之态,顺便扑到他怀里惊叫两声,以示柔弱之美,便被呼啦一下甩出了马车,扑到地上,狠滚了几滚,幸而被他搂住了半边身子,才没磕破脑袋。 
  
  但见云家那匹鬃毛油亮油亮,一直处于思春状态的马,把眼神凉凉的瞟了地上我二人一眼,然后甩甩尾巴,嘶鸣一声,双蹄腾空,拉着车绝尘而去。 
  
  小厮从马前座上滚下,从地上爬起来,又忙忙的上来扶我们,云非白皱眉道:“怎么回事?” 小厮跺跺脚,哭丧着脸道:“都怪我,我忘了这匹马正在发情期,方才从旁边过了一匹母马,它、它、它追人家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爬上来,汗,晋江抽的可真销魂。

祝大家愉快。O(∩_∩)




16

16、第十五章 。。。 
 
 
  我心里讶然且欷殻В厚荒嘎恚砗缅希瓷砦黄ヂ恚彩强梢宰鍪锏闹魅宋痰摹�
  
  思春的威力果然强大。
  
  但就此刻情形来说,思春的结果却大不尽相同。
  
  比如云家这马在这一刻邂逅了爱情,勇敢的奔向了自己的白马公主,而同样处于思春状态的本老女,此刻从地上摇摇晃晃爬起,脚刚一踩到地上,顿觉脚踝处隐隐作痛,走一步,便瘸了两瘸。
  
  简而言之,马在思春中喜剧了,而我在思春中悲剧了,更更简洁的说,我脚崴了。
  
  云非白扶着我,眉头微蹙:“是不是很痛?”
  
  我咧嘴冲他一笑,咬牙道:“不痛,不痛。”
  
  娘地,怎会不痛,老娘咬牙切齿,就是不想在他面前丢人。
  
  他微微一叹:“头上都冒汗了,还说不痛,我送你医馆看看。”
  
  我尚未来得及开口,一旁小厮便忙忙接道:“公子稍等,我这就快快去再赶一辆马车来。”语毕,匆忙欲走。
  
  云非白叫住他,道,“不用了。”说完,转身又望向我,“我背着甄姑娘去就可以了。”
  
  我一怔,小厮也一怔。
  
  我这厢尚未怔过来神儿,那厢便见云非白矮□蹲在了我面前。
  
  我迟疑了好半晌,直到他轻声唤我:“阿离?”方才怔怔回过神。
  
  他背着我从地上站起来时,恰有风来,吹起他耳边一绺发丝,轻轻拂过我面庞脸颊,酥麻柔软。花依然好,月依然圆,长街灯火也依旧阑珊怒放,我勾着他的脖子,闻着他身上幽幽香气,望着花望着月望着阑珊灯火,心里就那么的,突然的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我想起曾经也有人像他这样,在我面前蹲下,将我背在背上,他会猛然的回头对我一笑,叫我一声“小包子”,会轻轻的哼着歌谣,会弯着嘴角低低的笑,他曾背着我从拂肩青青柳条里穿过,从开的火红火红的山茶中走过,那时候,没有月也没有这样的灯火阑珊,却有着天蓝云白,黄昏曼妙。
  
  那时候我心里没有酸没有涩,也没有此刻这样的惶恐,有的是安宁和心底的蠢蠢欲动的小小的甜蜜和羞涩。
  
  那个时候,我还那样年轻。
  
  “阿离?”云非白忽然叫了我一声,将我猛地拉回神。
  
  我匆忙忙应了声,等了半晌,却没听见他再讲话,于是忍不住开口道:“你刚叫我……是、是想说什么吗?”
  
  他轻轻笑了声,道:“没什么,感觉到你像是在发呆,所以叫一叫你。”
  
  我讪讪一笑,喉咙发涩,想说话,却发不出声儿。
  
  刚走了几步,忽见后面小厮匆匆忙忙赶了上来,想是刚刚回过神,垂首双颊绯红的走在一边。
  
  这个思春的孩子哟。
  
  云非白笑着向他道:“我一个人送甄姑娘去医馆便可。”
  
  小厮又一怔:“那,那小的呢?”
  
  云非白顿了下脚步,道:“家里的酱油没了,你打壶酱油回去吧。”
  
  从医馆出来,已是月上中天。
  
  回时云非白拦了一辆轿子。轿子到得甄府门口,小桃早闻风出来,站在门口左顾右盼,一张脸上写满了令人心酸的八卦笑容。
  
  临走时,云非白忽然握了握我的手,顿了半晌,松开手,将从医馆里抓的药递给我,缓声道:“记得按时敷药。”
  
  我揉了揉左边衣角,踌躇了下,又揉了揉右边衣角,磕巴道:“我、我还可以再、再约你吗?”
  
  小桃噗的一声笑出声,我微恼,瞪了她一眼,顿觉面皮滚烫滚烫。
  
  云非白在门口悬着的两个大红灯笼的照耀下,脸上的笑容慢慢散开,像是开在黄昏的荷花,映着一池碧波清水,暗香浮动,连眼中似乎也含了一抹忍俊不禁笑意。
  
  “当然可以。”
  
  今天是个美妙又让人心花荡漾的一天。
  
  我吩咐小桃道:“给我蒸两碗猪腿,要嫩的,白嫩白嫩的。”
  
  啃完猪腿,我抹了把嘴巴,心里的一把油菜花还在继续晃啊晃,摇啊摇,于是瘸着脚慢慢踱到院子里散步。
  
  慢吞吞的绕着院子踱了一圈,一不打紧,猛想起中午云洲还我绣花鞋子那档子事,我心底的油菜花忧伤的晃了晃,焉了。我望着金黄金黄的月亮幽幽一叹,摸向袖子里头。
  
  孰料,袖里头竟空空,我心下一紧,忙忙的又摸了一遍。 结果摸了三四遍,又将袖子翻过来抖了几抖,也没瞧见。
  
  结果摸了三四遍,又将衣裳翻过来抖了几抖,也未找见。
  
  我仔细回忆一番,估摸着大约是从马车滚出时,给了掉了出去。
  
  我忙忙的披了件衣裳,让小桃点了盏灯,瘸着脚匆匆出门。
  
  小桃一手提着灯,一手揪着我衣裳,急道:“小姐,你的脚……你的脚还伤着呢……”
  
  我挥挥手,道:“无事,无事,回头多啃两碗猪腿就补回来了。”
  
  小桃急得直跳脚:“到底是什么东西,非得这深更半夜的去找不可?”
  
  “一只绣花鞋。”
  
  小桃疑惑道:“……绣花鞋?很重要吗?”
  
  我怔了一怔,不过是一只普通的绣花鞋而已,不能穿也不能卖了换钱买上几根猪腿,找回来作甚?我想我大约是鬼迷了心窍了。既丢了,那便就丢了吧。
  
  我站住脚,顿了顿,道:“回去罢。”
  
  回时,路上小桃唧唧喳喳,我沉默不语,月亮似乎也失了明媚之色,像个焦黄焦黄的大圆饼挂在天上,叫人心口堵得慌。
  
  我侧眼对小桃道:“你小姐我心里忽然有些莫名的忧伤。”
  
  小桃怔了怔。
  
  我劈手从她手里夺下灯笼,瘸着脚转身照原路奔回。
  
  夜已深,路上行人稀稀拉拉,打我旁边过时,颇好奇望着我一瘸一拐,姿势扭曲的跑。
  
  本老女心中颇忧伤。
  
  忧伤的本老女很应景的遇到了忧伤的事。
  
  在奔到目的地时,我心下一个不察,脚下一绊,扑到了地上。
  
  扑到地上并不忧伤,忧伤的是我把嘴唇磕破了。手往嘴上一抹,指缝里都淌着血。娘地,这算不算一只绣花鞋引发的血案?
  
  本老女叹息一声,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捂着嘴,一手提着灯笼,伸着脖子开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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