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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侧福晋作者:残阳落暖-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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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吗?”虽说受了惊;可这次惊吓也不至于动了胎气,对詹氏来说只是小皮毛而已。琬宁吃了一口茶,“偏生福晋还得笑面迎人;听说昨儿才将内务府送来的六匹石榴红联珠对孔雀纹锦给詹氏送过去。这份重视着实叫人‘受宠若惊’;听说郎氏越发心生不忿;还几次在自己院子大骂詹氏?”
“主子也听说了。”琥珀浅浅一笑;“倒不知道实际如何,不过这府里传得有鼻子有眼的,想必也有几分是真的。”
“是真也好是假也罢,我只是好奇,到底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郎氏在自己院子发泄对詹氏不满的情绪,这府里扫地的下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若是詹氏往后这一胎又出了什么意外,你猜别人率先想到使绊子的人,会是谁?”
“郎格格吃过亏还不知道收敛,若真是栽了也不能怪别人。”琥珀说道,“就怕有人想一箭三雕,去了詹格格这一胎,除了郎格格,还把事儿往主子头上扣。奴婢最近发现和乔行踪诡异,似乎跟福晋院子的香薷走得很近……”
和乔是琬宁一手提拔的,在阿哥所时便将她带在身边。分府出宫之后也是全盘信任,便是南巡也少不得带着她一块儿随身伺候。不过自从南巡之后,琬宁便发现和乔时常恍惚走神,后来让琥珀去打听才知道和乔家中出了事,她父亲被人打断了腿,如今还在卧床。琬宁还曾给她一笔银钱为她父亲延医请药,不过如今看来这份心意倒像是白费了。
“你都看清楚了?”琬宁拨着茶盅盖的手一顿,微微眯起眼睛问道。
“见过两回,奴婢从旁侧击询问过,和乔只说香薷是她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所以平日里多说几句话而已,并没有将主子的事儿透露出去。”琥珀回道,“可奴婢见她说话时神情闪烁,心中倒是有些疑虑。”
“去打听一下,她父亲的腿如今怎么样了。”琬宁脑中灵光一闪,示意琥珀附耳过来,又轻声吩咐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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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乔自然不知道琬宁已经心中起疑,在她跟前伺候时仍是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站在一边仔仔细细为琬宁分好刺绣用的丝线。琬宁抬眸看了她一眼,手中的绣针落在绷子上,来回好几次后才出声道:“和乔,去替我将前几日准备好的花瓣拿来。”
那是琬宁叫琥珀跟画眉摘回来的玉簪花,花香浓郁,阴干后放在香包里,随身带着最合适不过。
“主子最近真的好兴致,又是准备干花又是翻书阅读,是准备将从前失传的调香技艺再重现一遍么?”和乔笑着问道。
“不过是日子无趣,所以找些事儿打发时光罢了。”琬宁看似随口说道,“爷如今满门心思都放在詹氏那儿,已经好些时日不到我们这儿来了。那詹氏仗着自己有了身孕肆意张狂,也得看看她自己够不够本事,能保住这一胎!”
和乔见琬宁脸上闪过一丝阴狠,心中一突,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主意,咬了咬牙便垂眸不搭话。这段时间她父亲受伤在家,琬宁许她不少假期回家探望,倒少了在琬宁跟前伺候的机会,她倒真以为琬宁如这府中其他女人一般对詹氏这一胎很不满,又记起香薷的话,心中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下定决心。
“主子,和乔果然去跟香薷‘叙旧’了。”等到琬宁打发和乔回去歇息,又命小和子去留意跟踪,不过一炷香时间小和子便回来禀告,“奴才在墙角窝着听了一会儿,只听和乔说主子对詹格格这一胎很是不满,可以建议福晋动手,然后将罪名栽到主子头上来。这和乔吃里扒外,可要奴才将她擒过来?”
“暂时不必了。”琬宁冷笑了一声之后才说道,“我自问对她也算厚待,没想到倒是养出个吃里扒外的人来!”
“主子何必为她不高兴,这样不忠不义之人,赶紧打发了出去便是。”琥珀劝道。要打听和乔家里的事情也不难,只是她父亲不争气,欠下了一大笔赌债被人打断了腿,这事儿都传遍了左邻右里。安郡王福晋趁机收买,替她父亲还了债,又给了一大笔钱叫他们一家子安顿,这等好手段还真叫她们主仆大开眼界。“安郡王福晋胆子也忒大,竟把手伸进贝勒府来。殊不知就算她名义上是八爷的长辈,可实际上也没这个权力干涉贝勒府的事务,若是皇上或者太后知道了,定要狠狠将她治罪。”
“安郡王福晋为了让福晋在府中站稳脚跟倒真是拼尽了全力,也不看看八贝勒府是不是她可以随意折腾的地方!”琬宁这回是真的怒了,“安郡王府这般行事,真把自己当做了不得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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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郭络罗氏针对琬宁的“言行举止”拟定下一步方案,第二天便韶秀院便传来有人偷盗侧福晋首饰拿出去变卖的事情来。郭络罗氏眉头一跳,带着月季豆蔻便往韶秀院赶去,果不其然,看见和乔被堵了嘴跪在琬宁跟前,地上洒落了一地的金银珠钗。她心中“咯噔”一下,还没来得及说道,便将胤禩大步流星跟着走了过来。
郭络罗氏这才想起,今日是胤禩的休沐日,不禁觉得心惊胆战。难不成,王氏已经知道和乔投靠她一事,今日是借机发作的!?
“怎么了?”胤禩微微皱起眉看着下首跪着的和乔。他对这个奴婢有些印象,之前是跟在琬宁身边伺候的,颇得琬宁信任。又想起陈喜来回禀,目光扫过地上的饰物,心中倒是猜得七七八八,瞬间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对和乔的观感更是直接变成厌恶。
“给爷,给福晋请安。”琬宁起身说道。
“陈喜说你这儿出了贼子,就是此人?”胤禩问道。
“也是妾身管教不严,不曾想到身边竟出了这样的人。”她默默叹了一口气,脸色微微发白,看上去像是被气得不轻,“这奴婢是从宫里跟着妾身出来的,原以为是个稳妥老实忠厚之人,没想到她却做出这样的错事。爷也是知道的,瑚图里现在正是好动的时候,妾身身上也不敢多戴什么簪子玉钗,就怕她拿下来玩弄伤自己,便吩咐奴才们给收拾好。结果琥珀给盘查时却发现,妾身有一匣子多的玉簪不翼而飞,未免打草惊蛇,妾身一直不敢声张,便让小和子随时留意,终于在今日抓到了贼子,却不想竟是妾身信任的人做出这等错事……”
“不怪你,只怪人心不足蛇吞象。”胤禩最恨就是这等偷鸡摸狗之人,便是看到和乔挣扎着想要为自己辩解,可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加上琬宁素来秉性温和断不会冤枉他人,便叫来几个侍卫婆子,将和乔扭送出去送到府衙查办。
和乔“呜呜”几声想向郭络罗氏求救,却见郭络罗氏偏过头不愿理会,心中大悲,自知自己逃不过这一劫。站在郭络罗氏身后的豆蔻在胤禩看不见的角度对和乔做了个口型,而后低眉敛目,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那般。
琥珀却看得清楚,豆蔻分明在说“家人”,怕是以此威胁和乔不许供出香薷跟福晋来。
和乔本就是被琬宁这一招打懵了,一早过来伺候便被小张子小和子捆起来,见到那一盒摔在地上的首饰后便知道自己劫数难逃,又见福晋以家人性命威逼,只能含着泪被婆子们扭送去官府。她知道,如果自己识趣点在牢狱中“畏罪自杀”,自己家人尚有几分活命的希望;若是自己反咬福晋一口,那么他们家只怕谁也保不住了。
“这回倒还好,只是丢了些首饰。”郭络罗氏僵着一张笑脸说道,“等明年内务府补给新来的奴婢,我便给妹妹好好挑选几个老实点的。”
“不必福晋操心了。”琬宁洞若明火,看向郭络罗氏的眼神仿佛在嘲笑她不死心那般,“跟着妾身好些年的老人尚且如此,何况那些新进府的奴婢?都说有钱使得鬼推磨,这话果然不假。”
郭络罗氏明了琬宁是真的知晓和乔叛变之事,心中虽然有些惶恐,可还是维持住了脸上的稳重。额克出说过,便是事情败露,她损失的不过是香薷一个小奴婢而已,只要没有证据,王氏想将她拉下马来也是十分困难。
琬宁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虽然心中很是不甘,可一日没有确凿的证据,她也没办法再做出进一步的对策。
郭络罗氏有了忌惮不欲近期动手,琬宁得了胤禩准许清洗韶秀院钉子,两人暂时偃旗息鼓。几日后便传来和乔在牢狱里畏罪自尽的消息,琬宁念了一声佛,命人将后续的事情都处理好。和乔是为了保全自己家人性命,可她不觉得安郡王福晋跟郭络罗氏会留下这样一个把柄。
☆、第四十二章
042章打的好主意
韶秀院出了和乔这样盗窃之人,叫胤禩大发了一通脾气,便是和乔在狱中绝望自尽也没能浇灭他的怒火。好在他自小修养出隐忍稳重的性子;便是像陈喜这般在胤禩身边伺候了十几年的贴身奴才也看不出自己主子还在怒火中烧。
“今秋新进贡的菊花茶,爷喝一杯吧。”琬宁见胤禩神色还有些不悦;连忙示意琥珀跟画眉出去,坐在胤禩身后给他按着肩膀;“爷看着有些累了;可是最近朝堂事务太多?”除却礼部事务;皇上前阵子有下旨令胤禩协助生病的裕亲王管理广善库;这无疑加重了胤禩的工作量。
“朝堂上的事情倒不累。”胤禩揉了揉额角;“只是咱们府里,自入秋来就没个安稳。”说的便是詹氏在太后寿宴崴了脚差点摔倒跟韶秀院这儿查出内贼一事。不管是毓庆宫还是分府在外的几位阿哥府中都没有这么多繁琐的事情。
“谁府里没些小状况;爷又何必记在心上。”琬宁把头抵在胤禩宽厚的背上;“都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和乔那丫头跟在妾身身边这么多年,妾身尚不知她是这样的人,爷天天在外头忙着;又怎么对内宅之事了如指掌。再者虽然陈喜跟管嬷嬷得了爷的命令管理府内事务;可陈喜毕竟得跟着爷随身伺候;管嬷嬷这段时间还得照看詹氏的肚子,顾全不了也是可想而知的。”
“你倒是会说话。”胤禩自然不会说今日他的三哥胤祉借此嘲讽了他一番,“不过此番倒叫我知道,咱们府里也不是如我想象中这样稳固。”
“爷的意思是,”琬宁眼珠子一转,低声道,“咱们府中有钉子?”
胤禩只是微微一笑,琬宁便明白他笑容里的意思。他摩挲了一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看来府里是该大动一番。”
看来这几日胤禩心情不爽不仅仅是因为府中这些糟心事,还有发现了吃里扒外的人的愤怒。不过如果此时能借和乔之事发作,将贝勒府上下彻查清楚,说不定能尽早将埋伏在自己院子里的心怀不轨之人一次性清除出来。不过想了想琬宁还是没说出口,毕竟要府内上下彻查的话动作肯定不小,若是惊动了正在养胎的詹氏,那么自己可就要被怪罪了。
“爷也不必这样动怒,命陈喜暗地里彻查一番就是了。虽说这始终会让人心存疙瘩,可那些个吃里扒外的在府中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如今只能先忍着了。”琬宁安抚道,“再说,詹氏还怀有身孕,也不宜大张旗鼓,万一惊动了她,对她跟肚子里的孩子都不会有好处。”
胤禩微微皱起了眉。
“爷也说了,府里最近有些人不干不净,难道爷就不怕他们借机对付爷的子嗣么?”
詹氏摔倒一事绝不可能是蹊跷,胤禩自己在宫中这么多年也明白这个事实,只不过事情发生在宫中,又是太后的寿辰,谁会为一个格格的事情而劳师动众?惠妃跟良嫔虽然重视,可如今宫里第一把手是佟贵妃,惠妃行事难免也得收敛一些。良嫔有心去查,也是需要些时日的。
“那就按你说的,先让人暗地里查探。”胤禩垂下了眼眸。他素来不与人结怨,可有人来招惹他,他也不是好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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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贝勒府的气氛如平静河涌下的暗涌漩涡,郭络罗氏心中有鬼不敢多干涉韶秀院的事情,只能看着陈喜将韶秀院的人手都安排了一遍,有可疑迹象的一律调到外院,琬宁跟瑚图里身边只留下熟悉的老人。
到了十一月中旬,一直养伤养胎的詹氏身子终于稳妥,琬宁也终于看到休养好些日子的詹氏。她看起来脸色红润,身形爷丰腴了不少,在秋菊的帮忙下扶着腰缓缓给郭络罗氏跟琬宁行了一礼。她的肚子还不是很明显,但已经能看出有些许弧度。
“起来吧,月季,赐坐。”郭络罗氏眼神闪烁了几下才笑着道,眼睛直直盯着詹氏的肚子,“有五个月了,你的身子现在感觉如何了?”
“这段日子有管嬷嬷照看着,又有福晋送来的药材温补身子,奴婢觉得好多了。”詹氏浅浅一笑,却还是有些不敢直视郭络罗氏的目光。要说她心里不害怕那也是假的,她能受孕还是因为那几日郭络罗氏将胤禩劝到她的院子里去,可她却反过来瞒住郭络罗氏怀了身孕,在郭络罗氏看来这是完全不可原谅的事情。
“那便好,府里上下都看着你这一胎了。”郭络罗氏又笑着看了郎氏一眼,“还有五个月。若你平安诞下八爷的子嗣,八爷之前的承诺自然成真。不过我瞧着你的肚子倒比以前妹妹有孕时要小一些,妹妹你怎么看?”竟是转过来询问琬宁。
琬宁本打算今日当个沉默的存在,却不想郭络罗氏会咨询她的意思。詹氏的肚子虽然比她从前怀着瑚图里时候是小了一些,可詹氏本身身子就偏瘦弱,之前又是受惊又是养伤,很多吃食上的东西都得注意,养不胖也很正常。她美目一转,捏着帕子咳嗽了一声才道:“妾身倒也不是很懂,只是詹格格身子娇弱,肚子看起来比妾身之前略小一些也是十分寻常。倒不如延请太医仔细为詹格格调理。”
琬宁不上钩,郭络罗氏也不在乎,只是吩咐豆蔻道:“这是我让太医跟厨子商议过后拟定的菜单,往后你的一应饮食都按照这个菜单上的来。我已经请示过爷,他也同意了,明儿就会有匠人到你院子专门给你开辟一个小厨房。你的月例也按着庶福晋月例供给,虽然还没吩咐底下的人改口,不过只要你诞下麟儿,庶福晋这个名衔早晚都是你的。”
此言一出,不说郎氏跟齐佳氏,便是琬宁也有些侧目。
看来不能暗地里动手,郭络罗氏便改变策略,府里好的尽数供给詹氏,看来是要看着郎氏跟齐佳氏谁先坐不住动手了。
琬宁扫了一眼那张菜单,全部都是滋补养身的,鲍参翅肚样样齐全,还有每晚晚膳后的冰糖燕窝,每隔两日便换个花样的各种炖汤,虽然这些对身体都有益,可这样连续不断的吃,只怕也补得太过了。琬宁收回眼神觑了郭络罗氏一眼,微微垂下眼眸。
她母亲在她有孕时跟她说过,进了太多吃食又时常不运动的话,将来胎儿会越养越大,到临盆的时候便不好生产了。郭络罗氏看着是为詹氏着想,可万一到时候胎儿太大难产,到了必要选择的时候,胤禩就算舍不得,也只能选择保住小孩。一旦詹氏没了,郭络罗氏不仅能一劳永逸除去这个眼中钉,还能将詹氏的孩子养到自己身边来。
詹氏似乎没看出郭络罗氏的谋划,只是欢欢喜喜地接过菜单,笑眯眯地道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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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齐佳格格在外头候着,说带了新做的荷包过来,想给主子看看。”画眉沏了茶放在琬宁手边,低声道。
“让她进来吧。”琬宁抿了一口六安茶,颔首道。
齐佳氏是第一次踏入韶秀院。见院子虽然比不上主院的大小,却是错落有致,亭台楼阁精致,可见工匠们的用心。她半低着头,心里却承担,这位侧福晋确实如传说中那般得宠,怪不得福晋都要忌惮三分。不过今日侧福晋愿意见她,是不是说明她这几个月的低调沉稳起了作用呢?
“坐吧。”琬宁让人搬了张软凳过来,微笑着跟齐佳氏说道。
“原不该这个时候打扰侧福晋的,”齐佳氏言笑晏晏,“不过妾身刚刚习得一种针法,便迫不及待来跟侧福晋讨教一番。”便从绣篮里拿出一个荷包,绣的百子千孙的图案,顺手递给琬宁,“这原是想做来给詹姐姐的,侧福晋看我做得如何?”
琬宁意有所指地看了齐佳氏一眼,随手把玩着这个荷包,莞尔道:“图样是好意头,不过如今倒不是恰当的时候。詹氏刚刚才养好身子,现在也不宜前去送礼道贺,免得扰了人家的清净。到底福晋如今十分看重詹氏这一胎,万一被人冲撞了,福晋不高兴不说,还会惹得爷生气。”
“侧福晋说的是,妾身受教了。”齐佳氏眨了眨眼睛,笑着点点头。
“你很聪明。”琬宁示意琥珀拿了一个锦盒出来,“这是我新得的一对合菱玉缠丝曲簪,我一看便觉得很适合你,特意收起来要给你的。”
“多谢侧福晋赏赐。”齐佳氏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双手接过琥珀递来的锦盒,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她额娘虽然说过八福晋终究是贝勒府的主母,跟着福晋办事总不会错,可在她看来,福晋心太狠,跟着她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她不求得到八爷的盛宠,能在八贝勒府里平平安安过一辈子便够了。
☆、第四十三章
043章是个阿哥
管嬷嬷在詹氏胎像安稳之后便回到胤禩的院子。她毕竟是胤禩从宫里带出来的嬷嬷,詹氏也不敢随便使唤,又担心胤禩觉得她是惊弓之鸟;便连郭络罗氏给她安排的菜单也没有给管嬷嬷瞧过。管嬷嬷虽然听说福晋给詹氏安排好了一切用度,心里有些怀疑;可又见詹氏并无异常,便也不愿多心,遂收拾好东西离开詹氏的院子。
“詹氏当真没有把福晋给她拟定的东西给管嬷嬷掌眼?”琬宁从妆奁匣子里拿出一对金镶钻垂红宝石耳环,对着镜子往耳珠上戴上,随口向一边的琥珀问道,“一个字都没跟管嬷嬷提起过?”
“什么都没说,只是赏了管嬷嬷一对玉镯子跟两匹缎子。”琥珀拿着梳篦给琬宁篦头,挑了一支五瓣梅花银步摇簪在发髻上;又递给琬宁一个手炉;“今儿是主子进宫请安的日子,晚不得,外头已经已经备好马车。”
这段时间京东已经连续下了三场大雪;郭络罗氏一时不察染了风寒发起高热,如今还在卧床养病。今日又是年前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进宫请安;还得给惠妃跟良嫔送年礼;她去不得,只能让琬宁带着备好的年礼进宫去。
惠妃近段时间正为大阿哥府里的事情操心。大阿哥还在为大福晋的病逝而颓靡,虽然不像前阵子那样随意迁怒他人,可大阿哥府里的侧福晋格格以及一众姬妾没有一个不被他怒骂过,从江南带回来的那两个歌姬更是悲惨,因着被吴雅氏告了一状,如今已经被冷落关了起来,原因不过是那两人在背后议论了逝去的大福晋几句。
“如今胤禩府里病的病,有孕的有孕,少不得要你多看着。”惠妃脸色有些疲惫,“本宫也不留你了,天儿冷,你先去长春宫看看良嫔吧。”
“妾身告退。”琬宁见惠妃很是疲倦的样子,也不便多打扰,便留下礼单,带着琥珀便往长春宫去。外头正下着雪,琬宁裹着米白豹纹镶边翻毛斗篷,双手缩在袖笼里,手指摩挲着手中已经不热的手炉的花纹不紧不慢地走着。如今大阿哥府中明争暗斗不断,惠妃一要看着后宫诸事,提防佟贵妃一人坐大,二要看着大阿哥府中,保全几位阿哥格格别被牵连进后宅争斗中,难免有些力不从心。
如今宫里王嫔已经诞下十八阿哥重新加入宠妃行列,和嫔又即将临盆,佟贵妃跟陈贵人圣宠优渥,这宫里的情势比宫外各个阿哥府中都要复杂。
“主子,前头是刘庶妃。”琥珀在琬宁身后举着伞,见前头缓缓走了一个披着粉红色云锦斗篷的人,便出声提醒有些走神的琬宁。
琬宁抬眸一看,果真是住在长春宫偏殿的庶妃刘氏。刘庶妃三十七年时曾为康熙诞下皇十七女,可惜小公主身子娇弱,三十八年染了天花后便一直小病不断,刘庶妃为着自己女儿的身体,这段日子每日都到宫中的佛堂焚香祈福,连大雪天都不曾间断。
“妾身见过刘庶妃。”刘庶妃无品无级,琬宁不必对他行大礼,只是福身问安。
“你入宫来看良嫔娘娘了?”刘庶妃淡然一笑,笑容里颇有些云淡风轻的感觉。
“是。”琬宁看了看刘庶妃肩膀上融化的雪,“庶妃今儿出门怎么也不带伞,今天这场雪忒大了些。”
“我也不必挡雪。”刘庶妃淡淡笑了笑,“你赶紧去吧,过了时间良嫔娘娘就要做功课,怕是没时间见你了。”
“多谢庶妃提醒。”琬宁微微颔首便与她错身离开。临走前,她回头看了刘庶妃一眼,眼神里写满了同情。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皇十七女是没能熬过三十九年除夕的,如今恐怕是寿元不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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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没过多久,宫里便传出刘庶妃所出的皇十七女因病夭折的消息,此时不过是腊月二十六日。琬宁叹了一口气,皇上儿女众多,早夭的也不少,一个不受宠的庶妃所出的女儿没了,也许这满宫里,也就刘庶妃,跟年老心软的太后是真心难过的了。康熙估计心里也是早就有准备,只是去长春宫安慰了刘庶妃一番,赐下一些布料药材便离开。
刘庶妃已然伤心欲绝,见康熙照旧去承乾宫留宿后更是心如死灰,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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