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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非倾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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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可以啊。”我应了一句。
柳絮看着我，笑得很苦涩，伸手拍拍我的肩膀，跨上自行车，道，“走吧，再不回去就晚了。”
“嗯。”
第15章 情愿体会错也不愿错过
学校，家里，班级，同学，我的高中生活就围绕着这些拉开了帷幕。
人人都说江南好，其实江南很变态。
英语老师陆文青，长相年轻，戴副圆框眼镜，讲话速度飞快。
板书一节，黑板的这头到那头，课文附带小课时，讲完了，时不时露出个友好的微笑看向我们，推推眼镜。
“understand？”
“Are you ok？”
数学老师跟我一个姓，姓韦，名莲，经常穿着职业装，低跟鞋，作风古板严肃，这副打扮看起来像是嫁不出去的老处女，其实人家的孩子比我们还大。
说话却与外貌不符，十分的温柔，讲过一个知识点，总会用粉笔敲敲黑板。
“懂了吗？”不等我们回答，就自顾自的，“既然懂了，就翻篇。”
哦，对了，她还有个绰号，叫做灭绝师太。
最好玩的是地理老师，孙岩，小老头一个，语言生动有趣，为人乐观开朗，走路生风，喜欢把知识点变成口诀。
一节课的知识点，经常讲得天花乱坠，我听得不知所云，当然这只是对于我来说，其他的同学听得津津有味，下笔如有神。
他也有个绰号，叫做孙老头。
我曾经认为呆在这里的同学接受能力特别强，脑袋瓜子特别灵活，总是能把一节课的内容给消化完毕，变成自己的东西。
后来柳絮跟我说，他们只是十分的自觉，做好课前预习，跟得上老师的进度。
当然，变态的不是老师，是江南的节奏，他就像你身体的一根上得紧紧的发条，让你昼夜不停，一心扑到学习上，再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折腾其他的东西。
以为高一很愉快吗，并不是，周测月测还有随堂小测试，试卷是整套整套的发下来，都是老师总结整理出来的精华。
对于肖欢来说，却是很愉快，因为这些试卷老师根本不会强制要求，她乐得轻松，一边抗住江南的洪水猛兽，一边去见见她的心上人沈沉。
而我努力的负隅顽抗，但效果甚微，数学课还是听得云里雾里，英语课还是不明白时态的用意，物理和化学已经搅成一锅粥。
只有语文，稍微的给我点安慰。
所以有时候我很羡慕肖欢，对她佩服地五体投地，对于，柳絮表示。
“要是你有喜欢的人，你也可以。”
“可以怎样？”
我支起精神，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一边跟柳絮开小差，一边听韦莲老师的讲义和解析。
“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会变得特别勇敢，特别不服输，也特别不认命。”
柳絮低着头，拿着笔在书本上写东西。
她的姿势很好看，我扭头看她，继续为她的话而发怔，“你只看到了肖欢喜欢沈沉是在浪费时间，却没能看见，她为了能追上沈沉的脚步，努力一千倍，一万倍。”
柳絮停下笔，伸手抬抬眼镜，同样扭头看着发愣的我。
“任何潇洒的背后，都要付出相等代价，而你不用平常心去看待，就会产生羡慕，从而迷失自己。”
她顿了顿，下巴一抬，道，“当然，那两位，不再这种范围之内。”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是隔壁前桌，段言和简语，然后再一抬头，就看见灭绝师太如鹰隼般的眼神，巡视着自己的地盘，粉笔在黑板上长长一捺。
我心头突突一跳。
这是灭绝师太发火的征兆。
我赶忙一个激灵，低头装模作样的看书，结果灭绝师太手里的粉笔一抛，划出一条漂亮的抛物线，准确的击中了坐在中心位置的许杰天。
视线却是看向这边角落。
灭绝师太的抛物线，绝对一个准。
肖欢的同桌，朱贝贝冷冷一笑，从我的角度，看见她的侧脸，十分的诡异和阴森，她无声的吐出两个字。
“活该。”
许杰天哎哟了一声，摸摸头，蹲下身子捡起粉笔，恭敬的送到灭绝师太的手里边，道，“老师，你继续讲课。”
他的同桌严莉莉，推了推如酒瓶底的眼睛，用嘴咬着笔帽，笑了笑，在笔记本上写得规矩，第四十三次。
一个月来，灭绝师太集中许杰天的第四十三次。
许杰天慢慢踱着步子走回座位，严莉莉不慌不忙的将笔记本掀过一页，脸色如常的看着黑板，却忍不住递了个小纸条过去。
你没事吧？
没事。
看着纸条，许杰天一个激灵，大嗓门一喊，严莉莉手一抖，酒瓶眼睛从鼻梁滑下来，露出她那双不怎么明亮的眼睛。
得，这次，自觉的站在教室外面听课。
下课后，泰仁斌见缝插针地走进教室，腋下夹着文件包，看样子，是有事宣布，他润润嗓子，话一说完。
全班进入草木皆兵的紧急状态，双眼冒着熊熊火光，后背紧绷成弓弦。
笔杆是长矛，纸张是盾牌，要跟对方拼个你死我活。
跟死对头江北中学的联考，事关班级的名誉，事关个人的名声，能输吗？
全班同学屏息凝气的看着讲台上的泰仁斌，只见泰仁斌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字，是关于联考的时间和科目。
国庆回来过后，语数英文综理综各一卷。
然后潇潇洒洒的踏出教室，却被一直站在教室外的许杰天拦住，他搓手，笑得奸诈。
扒开一旁的窗户，往里面瞧了瞧，样子鬼鬼祟祟。
“老班，跟你说个事。”
“调座位？”
泰仁斌坐在办公室里，拿起自己的保温杯，喝口水，润了润嗓子，瞧着眼前的人，说道。
“嗯。”许杰天点头，“我是要调座位。”
“原因呢？”泰仁斌又问道。
许杰天挠头，总不能说是灭绝师太老是往他这边扔粉笔，用来警告同学，虽然他也常常开小差，勉强找了个理由。
“我个子太高，坐在中间会挡住后面的同学。”
“那行吧。”泰仁斌接受了这个理由，又问道，“你想调去哪里？”
“我要跟肖欢同学做同桌。”
许杰天毫不犹豫的说道，并觉得班主任真的很好说话。
中午吃饭，下课铃一响，早已准备好姿势的肖欢和柳絮开始五百米冲刺，而体力不好的我，跟在她们屁股后面，去占位置。
她们的手速跟陆文青的语速有得一拼，经常和人高马壮的体育生抢盘子，抢得哗啦啦的响，完事了，还特别的谦虚。
“啊，学长，不好意思，我先来一步，你……靠边点，让后。”
这副欠扁的样子，我总觉得有一天她们会挨揍，对于，肖欢吐槽，“你这个饱汉不知饿汉饥的人，是没资格说的。”
“没错！”柳絮赞同的说一句，顺便将一块鱼肉塞进我嘴里，道，“吃你饭，闭嘴！”
“刺……”我呛出一个字。
“吞下去！”肖欢不知死活的开口。
我在桌底下踢了一脚肖欢，扭头，泪汪汪的看着柳絮，柳絮慢条斯理的吞下饭，擦擦手，掰住我的头，靠了过来。
看她这阵势，要替我把鱼刺弄出来，我擦，姿势太暧昧了，我忍不住脸红了。
就在她慢慢靠近的时候，肖欢一个拍桌，喊道，“沈沉！”
咕噜一声，我吞下了鱼刺，柳絮面无表情的收回手，继续吃饭。
肖欢聚精会神，嘴里喃喃有词，道，“沈沉……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
我总觉得她这是在招魂，当然，我不敢说，怕被她掐死。
肖欢已经连续做了一个月，一天不落，她说这是心诚则灵，只要等到对方回眸的那一瞬间，才能继续下一个过程。
我问她，是在哪里学到的方法。
她说，是在书上，还强调特别管用。
终于在九月末的一天，肖欢等来了那一瞬间。
我觉得沈沉是在环视食堂，肖欢却认为，沈沉跟她心有灵犀，大概，她也迫不及待了。
肖欢很开心，把盘里的鸡蛋分成三份，分给我跟柳絮，高兴的说道，“我赏你们俩的，还不快谢恩？”
“谢……主隆恩！”柳絮十分配合。
肖欢大笑，瞅了一眼闷闷不快的我，又把盘里食堂阿姨抖落的肉，夹给我，道，“干啥呢，哭丧着一张脸，大姨妈来了？”
我摇头，柳絮在一旁说道，“别担心，每逢大考，她就这个模样，看着特别揪心，迟早有一天被她弄得内分泌失调。”
我点头，反应过来，觉得不对，要失调也是我失调啊，于是，说道，“你们都不担心，失调啥？纯粹做梦。”
“我看你，才是杞人忧天。”肖欢用筷子敲盘子，“还没考呢，就开始想东想西的，这是病，得治！”
“你不懂……”我幽幽感叹，又道，“我没你那么有恃无恐。”
段言和简语正好这时候端着盘子走过来，坐在肖欢的旁边，肖欢一边吃饭一边用余光看他们，道，“你们怎么那么慢？”
话音刚落，许杰天端着盘子走了过来，坐在肖欢的对面，我的旁边。
我很怕热，虽然不是大热天，但九月末的广州也不是那么凉快，就别把我挤中间了。
刚开口，柳絮就拍拍我的肩膀，跟我换位置，让我坐过去，我很感激的看了一眼柳絮，就差点没磕头感谢了。
关键时刻，还是自己的好队友给力。
“问你们俩呢。”肖欢用手肘撞简语，她低头刨饭，就是不敢抬头说话，“怎么那么慢？”
“哦，这个啊，陆老师找我有事，迟了一点。”简语说话的速度很慢，很轻，像一缕风似的。
“什么事？”
“英语竞赛。”段言答道，笑起来让人很舒服，“要派我们两个做代表。”
“停，打住。”我将筷子往桌上一拍，“吃饭时间能不谈学习吗，消化不良，容易肾结石。”
正好这时候，朱贝贝和严莉莉两个人端着餐盘经过，朱贝贝嘴角挂着嘲讽，轻声的说道，“真是一群乌合之众。”
严莉莉用手扯了扯朱贝贝的衣服，眼神央求她别乱说话了，朱贝贝瞥了我们一眼，极其傲慢和鄙夷。
肖欢耳朵尖，当下就抬起头，朝着两人说道，“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第16章 答案很难喜欢难懂
朱贝贝和肖欢严重的不对盘，两人在一起就是天雷勾地火，一路火花带闪电，要究其原因，谁也不知道。
就连当事人肖欢，也不明白自己怎么招惹朱贝贝了。
“哟，我又没说你，怎么眼急了？”朱贝贝停下脚步，扭过头来说道。
“你！”肖欢呛出一个字。
我见形势不好，连忙喊了一声，“肖欢！”
简语也伸手扯住肖欢的校服，朝着朱贝贝说道，“既然有勇气说出来，就没有勇气承认吗？这种指桑骂槐的把戏，能让你得到畅快吗？”
这话一说，直中朱贝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很是难看，我很佩服简语，完了，简语转过头，看向肖欢。
“你不是班长吗？这点肚量都没有？”
肖欢一听，乐了，急忙收起自己的脾气，看都不看朱贝贝一眼，朱贝贝自讨无趣，端着餐盘走了，严莉莉看了一眼我们，又匆匆的赶上去。
准确的来说，那一眼是看在许杰天的身上。
肖欢很高兴，连忙夹了些菜，放在调羹上，拨给了简语，道，“好好吃，这是姐姐犒赏你的，不用谢。”
许杰天看了看，很温柔很体贴的将自己的菜拨给了肖欢，“这是我犒赏小祖宗的，别谢我。”
肖欢不动声色的将菜再次转移，却被段言一个筷子夹住，简语用手扯了扯段言的衣服，段言不肯让步。
我眨眼，菜多无辜啊，好好的，折腾他干啥，我看的心疼，于是，很乖的将餐盘递过去，却被柳絮拦住。
“你要吃？早说啊。”柳絮假装不知道，十分诚恳的说道，“诺，这些我没碰过，全部给你。”
然后……
“安安，你还没吃饱啊，我的，给你……。”
“那么巧，安安，这些我也没吃过，你正在长个，给你……”
我擦！
这里真不是垃圾回收桶！
站在水槽边上，扭开水龙头，将餐盘放到水下，溅了一身的水渍，我惊醒，扭头看了看四周，没人。
悄悄地走到简语旁边，小声的说道，“阿语。”
“啊？”简语一个手抖，餐盘差点跌落。
“问你个问题哦。”我漫不经心的开口，“怎么临时抱佛脚才最有效果。”
简语沉思了一下，说道，“你应该去问柳絮。”
要是能问柳絮，我还用得着来问你吗，就是不想问，才跑来问你的，即便如此，我还是很认命地说了一声谢谢。
我走后没多久，肖欢折回食堂，走到简语身边，小声的说道，“阿语。”
“哈？”简语一个手抖，餐盘跌落在水槽里。
肖欢很识趣的将餐盘捡起，拿水冲了冲，毕竟自己有求于人，片刻后，才问道，“问你个问题。”
“说。”
“怎么才能让喜欢的人注意到自己。”
“你是说沈沉这样的人？”
“小声点。”肖欢伸手捂住简语的嘴巴，片刻后，才松开手，有点闷闷不乐的说道，“没错，我说的就是他。”
简语思考了很久，才慢慢的说道，“喜欢谁不是喜欢呢？我劝你换个人喜欢。”
“但不是每个人都是他啊。”肖欢有点闷，胸口发闷。
过了好一会，简语才说道，“你，认识的沈沉，不过是活在江南中学，高二A班的他，重要的是，他不想让你了解他。”
“其实……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认识沈沉，对吧。”
肖欢惊愕的看向她，然后艰难的点头。
对于简语这样的人，她很没有底气，万一简语喜欢沈沉呢。
简语想了想，还是掏出个东西，是那个刻有字的发夹，她放到肖欢的手里。
“这个是他送给我的，在很小的时候。”简语笑笑，接着说道，“很不可思议吧，人的缘分总是断断续续，总以为要了断却又再次重逢。”
“那……为什么？”
“没为什么，我所拥有的不过是记忆中的他，而长长的一段岁月却总是在缺失中度过。”简语伸手，犹豫了一下，才像她们那样，拍拍她的肩膀。
“但你应该比我清楚，沈沉是怎样的人。”简语再拍拍她的肩膀，这感觉还不错。
沉默了好久，肖欢抬起头，眼里有光，道，“我是不会放弃的。”
简语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沉思良久。
曾经的她，也认为自己不会放弃，坚持了很久，漫长的时光总是人来人往，缺席或者永远离开，答案永远不会太远。
她拿着餐盘，过了一遍清水，慢腾腾的转身，就看见段言站在她身后。
她欢欢喜喜的跑过去，仰着头，问道，“你怎么过来了？不去图书馆占位置吗？”
段言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她，简语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用手摸了摸脸，段言伸手，小心的揩去她脸上的水渍。
“你说的，我都听见了。”
“什么？”简语眨眼。
段言笑，不说话。
娘的咧，还有没有王法了，居然公开在学校秀恩爱。
我抬眼看了一下手拉手走进来的两人，用笔狠狠的划了一下稿纸，我戳。
段言和简语是学校里有名的情侣学霸，家世好，修养好，成绩好，颜值高，是一杯优乐美，是老师捧在手心里的挚爱。
但凡异性之间有点风吹草动，教导主任就拿着手电筒晃个清楚，看看，这区别对待。
多明显。
我知道我很酸，但是你身边有那么优秀的人，能不酸吗，柳絮不酸，她悠悠的表示。
“成绩好搞，心上人难找。”
旁边的肖欢赶紧举手举脚赞同，“没错！”
坐旁边的林悠扬就听着三个女的在八卦，默不作声地将解题思路写下，然后放在肖欢的跟前。
忘了介绍，林悠扬，高一十五班的尖子生，摸底考试一鸣惊人，肖欢开小灶的好帮手，我跟柳絮总爱调侃肖欢。
欸，肖欢，你的姘夫来了。
据我不成熟的观察，林悠扬特别容易害羞，不比许杰天那奸诈的笑容，一肚子的臭墨水，不会耍心眼。
他笑起来很孩子，干干净净的。
“欸，烦啊！”我抓头挠耳的，看着数学题觉得心烦。
柳絮瞄了一眼，又收回目光，拿过我的稿纸，低声的轻柔的给我讲起解题思路。
后来我长大，总是常常想起在图书馆的午后，一帮人占了一条长桌子，同样的，他们毫不留情的占据我整个青春。
而我，也同样的占据某个人的整个青春。
我听得一知半解，最后咬着笔盖，点点头，道，“你让我自己理顺一下，我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
“行，有什么不懂，你问我。”
柳絮低下头，继续做她的习题。
题目倒不是多难，关键是自己似解非解，说不懂吧，又好像有点懂，但要解释，又解释不出来，说懂吧，看别人的解题方法跟自己的解题方法完全不一致。
跟别人得意洋洋说起自己的解题思路，别人不是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看着我，而是一副‘卧槽真的能这样吗？’看着我。
因为答案，又很狗屎运的相同。
所以，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很牛叉，能用自己的解题方法横扫千军，虽然在老师看来，还是觉得狗屁不通，直接零分。
啊喂，答案也是分啊。
打个呵欠，长长的伸个懒腰，余光瞥过，就看到一道身影从二楼上来，正好拐过这边。
哟呵，这不是沈沉吗？
我摸着鼻子，露出一个猥琐的笑。
想了想，我立马用手肘撞了撞柳絮，两手食指交叉成十，柳絮看到我嘴角不怀好意的笑，以及暗号，立马用手肘撞了撞肖欢。
肖欢正在和林悠扬讨论问题，刚想呵斥，就看到我和柳絮的笑，立马对上暗号，不管三七二十一。
手中的笔不小心甩了出去，甩到老远。
林悠扬正准备挪开凳子去捡，肖欢一急，连忙蹦出来，膝盖撞到凳子横条，都不觉得疼，林悠扬扶住她，“你没事吧？”
“没事。”
肖欢摇头，慢慢的走过去，将地下的笔不经意的一踢，滚远了，心里默默的呐喊，加油，滚远点……点……
我跟柳絮齐刷刷的盯着地下的笔，终于被肖欢一踢再踢，踢到了沈沉的脚下。
肖欢理了理面部表情，捡起地下的笔，抬头看见沈沉，装出一脸惊讶。
“呀，沈学长，好巧啊，你也来图书馆……看书？”
确实……很巧……啊……
我收回目光，趴在桌子上，双肩不动的耸动，柳絮伸手掐我腰间的肉，威胁道，“不准笑。”
“真的很好笑……”我捏住柳絮的手，擦擦泪，问她，“不觉得好笑吗？”
“你们笑什么？”林悠扬扭头看我们俩。
“没……”我憋出一个字，想了想，又问道，“哥们，我问你个事。”
“什么事？”
“那天你写情书给肖欢，是不是喜欢她？”我很正经的问道。
林悠扬摇头，很老实的回答道，“欢欢交给我，再叫我交她的，还特别交代，要在食堂，多人的地方交给她。”
得，这么一来，全解释得通了，看不出来肖欢这个人，还挺有心机的。
我拍拍柳絮的肩膀，示意她起身，我要出去，走到林悠扬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我瞧见他耳朵红了。
“给你一句忠告，珍爱生命，远离肖欢。”
“你要去哪啊？”
后边传来柳絮的声音。
我回眸一笑，露出一个自认为十分倾城的笑容，道，“去借书，补补精神粮食。”
第17章 我在楼上看你你在看哪里的风景
我绕了路，从书架的这边偷偷的绕道肖欢跟前，装模作样的伸手拿书，其实却是用余光偷瞄肖欢。
肖欢心里那个急啊，还不能发怒，一边保持微笑的跟沈沉说话，一边用眼神示意我快走快走。
我不知道她累不累，反正我替她感觉到累。
清了清嗓子，拿下一本编号为F6235的书，走到两人身边，肖欢想向前一点，靠近沈沉，我脚步一顿。
拉着她的校服，她用眼睛瞪我，两手一横，从两人中间穿过去，脸上的神情很严肃，“让让！”
转过书架的时候，我回头望了一下肖欢，她正在和沈沉谈笑风生。
沈沉呢……高兴还是不耐烦？
都没有。
估计这事有点玄，我摇摇头，转过书架，低头查找我所需要的书籍，这本……这本……这本……
还有这本……
很巧的，和我拿起同一本书。
我猛的抬起头，想瞪他一眼，全身的血液凝固，正是那天在美术室画画的那个男生。
愣了愣，赶紧松手，退后两步，有些局促的站在那里。
他胸前别着的校牌是高二A班，江川风。
跟沈沉一个班级。
“江……学长？”
不知道这么喊，对不对，我很紧张。
再次相遇没有任何征兆，来得太突然，打得我措手不及。
我甚至没有为这场意外做过任何浪漫的剧场和设定。
江川风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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