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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兰同人)半缘君-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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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起劲小蛇却不想听他这般聒噪,尾巴一甩便游走至他脖颈处,盘了两圈把头塞进衣襟里不动了。
方兰生给他吓了一跳:“你这是要跟着我出去么?不成不成!我还要去店里打理生意呢!你盘在我脖子上叫人见了还不吓去半条命?不成不成。”
小蛇一动不动。
“要是你不想呆在家里,执意要跟着我,那、那你钻到我的书袋里吧?”方兰生和它打商量。
小蛇不耐烦的甩了甩尾巴尖。
方兰生对着铜镜瞧了瞧,这小蛇在他脖颈上盘了两圈,这般看倒像是一个什么装饰一般,不细瞧也瞧不出是一条活生生的蛇,它又如此执拗。罢了罢了,带着它也不打紧。
想到此方兰生便道:“那好吧,带你出去也可以,你莫要随便乱动,也莫要袭击别人,听到了么?”
小蛇甩了甩尾巴尖表示勉强同意。
方兰生这才踏出房门朝膳厅走去,门口扫地的仆人见他神清气爽,出门不发呆了也不撞柱子了,都暗自叫奇。哪里想到他是给一条竹叶青吓清醒了,满脑子想的都是别叫人发现了脖颈上的小青蛇。
用完早饭三姐姐夫都没看出他脖颈上的是一条小蛇,三姐还夸他何处得来的玉项圈,做的如此精致,倒像是真的小蛇一般了,说着还想伸手过来摸。
方兰生哪里敢让她摸,他脖颈上的可不就是一条真的小蛇吗?连忙抓了书袋说要去店里帮忙,一溜烟的跑了。
到了店里自然少不得一番忙碌,老掌柜看方兰生神采飞扬的要帮这个要帮那个,嘴上不忍拒绝心里却祈祷老天保佑,别叫这小少爷砸了铺子才好。
谁知方兰生今日像是开了窍,也不发呆了,做起事情来也井井有条了,算起账来也不颠三倒四了。
老掌柜激动的差点泪流满面,小少爷一直孩子心性,虽说几个姑爷也是顶顶能干的,但毕竟是外姓人,方家生意还是要交付到少爷手上才是正经。这下可好,小少爷终是回了神开了窍,做事稳妥起来,若是日后他这把老骨头也去了,在九泉之下也好和二小姐交代。
方兰生可不知自家老掌柜在想什么,忙东忙西的一上午就过去了。他打理起生意来也是颇有天赋不输于人,只是以前不肯将功夫下在此处,成日里只会想些不切实际的。
“少爷,快些歇歇,忙活了一上午累坏了吧?”伙计看自家少爷终于打起了精神心中也是欢喜,看他忙的汗都出来了忙拿了干净的帕子递过去,叫他擦擦汗。
“不累不累,只是忙到现在有点饿了。”方兰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
“已经快到食时了,少爷不饿倒怪了,还是先去吃些东西吧,账目什么的不急在一时。”老掌柜便道。
方兰生确实是饿了,和老掌柜交代了一下,出了店找地方祭五脏庙去了。
琴川方家也算是大户人家,生意往来繁琐,各种行业均有所涉猎,城中一家名为留客居的酒楼便是方家的产业。自己家有酒楼就绝无再去别处之理,方兰生便带着小蛇去了留客居。
说来这木头脸倒是乖巧的紧,一上午真的一动也未动,若不是方兰生担心问了一句,它懒懒的动了动尾巴尖,方兰生还以为它已悄悄的断了气呢。
正是吃饭的时辰,留客居里已是人声鼎沸酒菜飘香了,伙计见自家少爷来了连忙收拾了一个干净的雅间,将方兰生迎了进去。
“少爷来的可巧,今日店里进了几尾鲜活上好的桂鱼,一尾尾喂的那是膘肥肉美,用来做少爷爱吃的松鼠鱼是顶顶好的。还有那酒也是刚刚送来的陈酿,光是闻香就要醉倒个人咧!”
方兰生听了点点头道:“今日就我一人,挑些好的上一两道便是,省的吃不完浪费,酒就不必了,可有今年的新茶上一壶于我。”
“好咧,少爷你且稍等,店里刚好还有一些新上竹叶青,等小的沏来于少爷。”
小二转身出去,再进来的时带了一壶清茶并两三样小点,放下打了个诺便关门出去了。
方兰生拿了两个茶杯,将茶满满的注入,两个杯子来回将那茶凉了凉,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抬手戳了戳那小蛇道:“你呆了一天也累了吧?下来活动活动,喝点茶。”
却不知蛇喝不喝茶?
木头脸这才动了动,顺着方兰生的胳膊游到了桌子上,仍旧是将尾巴圈儿成一个圈儿,身体直直的立起来,像是在伸懒腰一般。
竹叶青蛇是天下闻名的毒蛇,竹叶青茶自然也是天下闻名的好茶。方兰生喝了一口,顿觉唇齿留香,神静气宁,实乃茶中珍品。再看那木头脸也是将个脑袋探进茶杯,信子一吐一伸,真真是个怪蛇。
方兰生伸手搓了搓它的尾巴尖:“你是竹叶青蛇,它叫竹叶青茶,说不定八百年前你们还是一家的咧。”
小蛇喝够了茶水尾巴一甩,心中定是想着你们家的蛇和茶八百年前才是一家的。
第四章
待那伙计端着饭菜再进来时,便看到自家少爷搓着一条碧绿色小蛇的尾巴。那小蛇懒懒的回头打个哈欠,两颗明晃晃的毒牙差点叫他骇掉了魂,偏生自家少爷一点儿也不怕,兀自笑的没心没肺。
这伙计不过是凡人一个,见了那碧绿小蛇吓得大叫起来,险些打翻了手中托盘,整个人贴在墙壁上面如土色:“少少少少爷!你你你你你你,这这这这……!!”
方兰生这才想起其他人见到这小蛇定然是害怕的,连忙摆手道:“你莫要惊慌,这小蛇是我养的不会伤人的,对不对木头脸?”
木头脸自他手里抽回自己的尾巴尖,对着那吓得差点尿了裤裆的伙计点了点头,殊不知自己这个动作更加吓人。
伙计哆哆嗦嗦的看着那小蛇对自己点头,吓得更厉害了,端着托盘愣是不敢靠近那桌子。方兰生见他如此便伸了手去,木头脸顺着他的手一溜烟的游走上去,懒懒的一条挂在他的肩膀上。
那伙计眼睛都瞪直了,这才敢颤颤巍巍的走过去,将碗盏菜碟往桌子上摆,一边摆一边偷看那小青蛇。那小蛇呆在方兰生的肩膀上,一双黑豆子眼转过来也盯着他,吓得他连忙收回视线。
“少爷这小蛇养的倒稀罕,能听懂人说话咧!”
方兰生很是得意,好像伙计夸的不是蛇是他自己一般,谦虚的表示只是一个小玩意而已不足挂齿云云。木头脸早已料到他会这般,见怪不怪,吐了吐信子表示鄙视。
把菜布好那伙计一刻钟也不敢多停留,忙不迭的就跑了,生怕那小蛇突然窜过来给他一口——不咬少爷不代表不咬他不是?这小少爷倒也真是奇怪,人家家的公子都是养个雀儿斗个蝈蝈什么的,偏他要养条小蛇,还是如此剧毒的竹叶青,真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方兰生不知道自己在自家伙计的眼里成了怪胎一个,还搓着那小蛇的尾巴尖念叨:“我就说不能带你出来罢,人家见了你都要吓掉半条命去,万一白白叫你吓死几个,那你身上的冤孽可就深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这么说若是叫你吓死几个,还不是拆掉了七八级的浮屠么。”
木头脸听的不耐烦,用尾巴狠狠的抽了他手一下才叫他闭了嘴。却仍旧是喃喃自语,说些小蛇没良心自己是为它好之类的话,烦的木头脸恨不得咬他一口叫他晕过去算了。
留客居的酒菜在琴川也算是数一数二的,松鼠鱼炸的外酥里嫩,浇上秘制的酱料真是让人食指大动,再配上几个清淡翠绿的小菜,荤素得当色香味俱全,让饥肠辘辘的一人一蛇都胃口大开。
木头脸顺着方兰生的手复又游回了桌面,绕着那碟子松鼠鱼转了一圈儿,方兰生试探着问:“你要吃这个?”
木头脸点点头。
方兰生用筷子夹了一小块递与它,木头脸张了张嘴便把那一小块鱼吞了下去,连筷子边都没有碰到。木头脸又绕着其他两个小菜的边转了转,方兰生取了一个小碟,夹了三四块松鼠鱼并小菜盛好,小蛇就自己游过去吃了。
一人一蛇各自吃各自的倒也和谐,吃完了方兰生倒了杯茶,照原样也给木头脸倒了一杯。伙计进来看到小蛇在吧唧吧唧的喝茶,又是瞪圆了眼珠子啧啧称奇。
待方兰生傍晚回到家中,他养了一条通人性的剧毒竹叶青的事情,是早已传遍整个方家了。方如萱听说他早上戴在脖子上的东西,哪里是玉项圈分明是一条真的毒蛇,生生骇出一身冷汗。在家焦急等待一天,待方兰生回来便立即差人叫他到偏厅来。
方兰生不知何事还悠哉悠哉的很呢,仍旧是脖子上盘着小蛇便去了偏厅。进了厅看到三姐姐和其他几个小丫鬟站着,用十分惊恐的眼神盯着他……脖子上的木头脸瞧。
“三姐,叫我来有什么事么?”方兰生行了一个礼,规规矩矩的问,他大概也猜出应是和这木头脸有关的,想来是店铺里的伙计把他养蛇之事传回了家中吧,啧。
“兰、兰儿,我听下人说你养了一条剧毒的竹叶青,可有此事?”方如萱问道。
方兰生搓了搓脖颈上木头脸垂下来的尾巴尖道:“确有此事,我看这小蛇通透可爱颇懂人性,便留下来放在身边权当解闷儿了。”
方如萱一拍桌子:“胡闹!当真胡闹!这蛇都是一个冷血阴毒的性子!何来通人性之说?那农夫与蛇的故事你莫不是都忘了?若是哪天发起狠来咬你一口,一命呜呼都不知自己是怎么死的!你竟还让它盘在你的脖子上!是嫌命太长吗?”
虽说三姐没有二姐那般厉害,但是方兰生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趁着姐姐不注意偷偷掐了木头脸的尾巴尖一下:都是你害的,不叫你跟非要跟,倒叫我被姐姐责罚。
木头脸对他这种行为很是不屑一顾,甩了甩尾巴尖将头从他衣襟里探出来,张大嘴巴打了一个呵欠。
它一张嘴倒把个三小姐吓得不轻,以为它发起狂来要咬方兰生,却见碧绿小蛇又懒懒的闭上嘴巴,自方兰生的脖颈上一路游走到了手上,一副乖巧摸样。
方兰生把那缩成一团小蛇举起来给三姐看,方如萱吓得连连后退:“快些拿开快些拿开!”
“三姐,这小蛇不会随便咬人的,它可乖了,真的。”方兰生尽力夸奖这小蛇有多乖多听话云云,还拎着小蛇的尾巴尖转了几个圈,表示它绝对不会咬自己。
木头脸给他转的头晕眼花,趁着方如萱看不到一尾巴抽在了方兰生的手上:休要得寸进尺!
方如萱见那小蛇当真乖乖的一动也不动,方兰生叫它如何便如何也有些迟疑:自家小弟自出外归来一直闷闷不乐,心事重重,问了只道无事是三姐多想了,看着叫人心疼却又无法开解。
然今日见他竟多了几分笑容,想来是养了宠物分散了些注意力的缘故,养宠物确不失为一种调节心情的良方。只是他要养什么不好,偏要养蛇。这蛇现在瞅着无害,只是谁也不知它心里在想些什么,万一哪天发起疯来倒霉的还是自家弟弟。
如此权衡利弊一番,方如萱心中有了主意:“兰儿若是想养这小蛇倒也不是不能商议,只要着那养蛇人拔去它的毒牙,养着无害也未尝不可。”
方兰生听她这般说吓了一跳,拔了木头脸的牙?那得多疼啊!木头脸听了她的话一下子直立起了身子,朝着方如萱吐出了红红的信子。
方如萱被它这腾地一窜吓得尖叫连连,一时偏厅里乱作一团,方兰生连忙安抚道:“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拔掉你的牙的,莫要激动莫要激动,你看你把我三姐都吓到了。”
木头脸听他这般说才软下了身子,又顺着方兰生的手游走回脖颈处,照旧盘了两圈把头埋进他的衣襟之中,再也不肯出来了。
方兰生眼珠子转了一转:“三姐,看这天色也不早了你还未用饭吧?快些去膳厅莫要姐夫等你。我今日在店里帮忙实在劳累,差人将饭菜送到我房中便可!我先回房了!”
说罢便脚底抹油带着木头脸跑了,留下方如萱无可奈何。
再说方兰生一溜烟的跑回了房中关上了房门,这才松了一口气:“呼,可算清静了,三姐也真是的,不过养个宠物嘛,唠唠叨叨个没完。虽说有那农夫与蛇的故事,不也有那白娘子报恩的故事么?可见这蛇也不是条条都忘恩负义的,你说对吧,木头脸?”
木头脸从他的衣襟探出头来,似不经意的用尾巴抽了他的脸一下,然后悠哉悠哉的从游走下来,爬上床铺窝在丝帕上便不动了。
方兰生气的跳脚:“好你个忘恩负义的木头脸!我才刚刚夸过你你便这般对我!也不想想是因为谁才害得我被三姐说教!还不都是因为你么?你若是肯听我的话乖乖的呆在家里可不就没这档子事了吗?你你你你!气煞我也!你不报恩于我也就罢了!你竟然敢恩将仇报!早知道就应该听三姐的话!狠狠的拔了你的牙才好!你听见了没有?!死木头脸!臭木头脸!混蛋木头脸!”
木头脸翻了个身将头埋进身子,不去理会跳脚的方小公子,只是尾巴尖却好似心情很好的晃来晃去。
方兰生骂了一会儿看那小蛇不理自己,也便不骂了,气鼓鼓的往凳子上一坐,等那仆人送饭来给自己。
待饭菜送到方兰生看了看饭菜又看了看那木头脸,计上心来,故意把那菜咬得咯吱作响:“嗯!今日的饭菜真是好吃的不得了!可惜有的蛇是吃不到了!”
木头脸置若罔闻,心中嘲讽,这人莫不是读书读傻了,蛇又不是人,无需一日三餐的吃饭,吃上一顿饱的就能撑上好几日慢慢的消化。
真真是个呆瓜。
第五章
方兰生叫了一会儿木头脸也没搭理他,他本就是个来得快去的也快的性子,半天没人理睬便不闹了。待气消了去又怕饿坏了蛇,便抓了抓头走到床铺边讲和。
“喂,你当真不吃饭么?你、你不要误会!是饭菜太多了剩下了我才来叫你的!可不是、可不是我本身愿意的!”
木头脸一点动静也无,方兰生急了伸手去戳他:“喂!有点礼貌!我在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听见没有?你这死蛇还给我装睡!给我起来起来起来!本少爷给你饭吃是你的荣幸知道吗?居然还敢给本少爷摆谱,若不是我你能这般安逸的睡在床上?早在野外被那天上的老鹰给叼去了!起来!给我吃饭去!”
木头脸被他烦的没办法,这才把头探出,露出鼓鼓的肚皮给他看,方兰生看到那鼓鼓的肚皮愣了一下。这才想起以前学堂里的夫子讲过,这蛇是最最古怪的,吃上一顿便要消化好几天,有时吃的撑了几十天都不必再吃东西。
啊……方兰生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看那木头脸一双小黑豆子眼直直的盯着自己,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干咳数下:“咳咳,今日当真是风和日丽万里无云艳阳高照啊……”
木头脸扭头看了一眼——窗外的一弯新月挂在柳梢,又扭头来继续盯着方兰生瞧。
“咳咳咳咳咳!”方兰生咳的脸都红了。
就这样,方兰生灰头土脸的回去把饭菜自己吃了,不可浪费粮食不可浪费粮食。
吃完饭方兰生叫人来收拾了,就着一豆灯光取了一本书来看,小蛇也游过来跟着他一起看,方兰生便问它:“你认得字么?”
木头脸不理他,只是伸了头去瞧,却不知是看懂了还是没看懂。
看了一会子书。到了亥时一人一蛇便准备吹灯歇息了,仍旧是给那小蛇用温水细细擦净,仍旧是那一方丝帕,仍旧是一夜无梦甜甜美美的到了天亮。
第二日木头脸仍旧是要跟着的,方兰生想反正三姐姐夫已然知晓,便没必要藏着掖着的了,叫它盘在脖颈上带着去用早饭了。
果不其然,姐姐姐夫见他带了木头脸都露出几分惊恐。尤其是三姐,昨天遭那木头脸吓了一跳,再见到还是心有余悸,虽说并未真的被咬到,光看那滑溜溜的一条就已够渗人了。
自己家这弟弟养什么不好,偏要养蛇!
不过一个晚上,铺子里的伙计们也知道了方兰生戴在脖颈上的那碧绿的项圈,正是一条货真价实的竹叶青,今日得了空闲便有那胆子大的伙计上前去瞧。
“啊呀,这蛇生的真是漂亮,不知少爷听过有一种酒没有,便是用这竹叶青的小蛇泡的。哪天若是少爷想喝酒了,不妨拿去酒坊差人泡了,想必味道是不错的。”
方兰生听他这般说便知要遭,脖颈上本来乖乖闭眼小憩的木头脸,听伙计这般说腾地睁开了一双黑豆子般的眼睛,冷冷的盯着他瞧。
那伙计被骇了一跳,不敢再说混话一溜烟的跑了,木头脸不屑的吐了吐信子,复又将头塞进方兰生的衣襟里去了。
如此过了几天,一蛇一人相安无事,方兰生的情绪也好了许多,笑摸样多了,做事也上心了起来,倒像是变回了以前那个乐观开朗的小公子。方家人见他养了小蛇以后变化良多,又见那小蛇倒是真的温驯也就随他去了。
铺子不是日日都要去的,不去之时方兰生便呆在房中练练字。他细细磨了墨,润了笔,对着帖子临王羲之的兰亭序。小蛇依旧挂在他脖颈之上,伸出头来瞧。
方兰生的字写的清秀,收尾之时总爱往上一提,人常说字如其人,倒是像极了他那坐不住的个性,总是要时不时探探头探探脑才好。
一副贴写了约莫一半,一个下人匆匆忙忙跑来敲门,砰砰砰吓得方兰生一笔拉到底,毁了整副字。下人不待他回应一把推开门,气都没来得及喘匀:“少爷!不好了!孙家派人来退亲了!少爷、少爷快些出去看看吧!”
方兰生被下人拉着一路小跑至正厅,便看到孙家小姐的那个奶娘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站在正当中,她背后便是两个虎背熊腰的壮汉,那气势不像是来退亲倒像是来寻仇。方小公子很没出息的萎了,蔫蔫巴巴的跟在下人身后出去了。
说到底这门亲未过文定六礼,既无媒妁之言也无父母之命,只是当初闹得沸沸扬扬,最后若是不了了之,与孙家小姐的名声有损。女方退亲总好过男方退亲,早些日子便想着退了,只是孙家小姐拦着来没上门。这回是孙家小姐自己提的要退,孙家上门一是退亲二来嘛是兴师问罪。
方兰生过来的当口方如萱已被孙奶娘指着鼻子痛骂了一通,方家于此事上理亏,方如萱只得忍气吞声,心中将个小兔崽子从头到尾骂一通。只是毕竟是自家弟弟,又不免想着这门亲家攀不成未尝不是好事,孙家财大气粗,兰儿娶了他家女儿指不定要受气。
见正主出来,孙奶娘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上前揪着小兔崽子的领子将其暴揍一顿才好。这世间男子千千万,好的多了去了,方家的小崽子除了一张脸哪里还有看的过的地方?小姐也不知是看中了这小崽子那点,小兔崽子逃婚还心心念念,在她来之前还千叮咛万嘱咐叫她和气解决此事,千万莫要与方家起冲突。
小姐身体不好,却为了这门亲日日在家亲手纺织嫁衣,等着这小崽子前来迎娶。不成想左等右等,等来的却是方家小公子离家逃婚的消息,简直是要气炸了她的肺!方家能娶到孙家的小姐,那可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小崽子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居然还敢逃婚!当真是可恶至极!
孙奶娘丢过退亲文书,恶狠狠道:“小兔崽子,看在小姐的面子上老娘暂且饶你一命,你最好小心点,若是哪天路上不开眼叫老娘遇到,老娘非打到你吐血!你娶不着小姐是你方家没福,我家小姐看不上你,快些签了这退亲文书,莫要耽误我家小姐大好年华!”
方兰生弯腰捡起文书,接过下人递过的笔,在右下角签上自己大名,小蛇低头看着,一动未动。
签完,方兰生双手递过,深深鞠躬道:“是我负了孙小姐,方兰生此生无福,娶不到孙小姐如此贤良淑德女子,只望小姐保重身体,亏欠恩情下辈子当牛做马报还。”
孙奶娘冷笑一声,抄过一旁未动茶水,手起一泼,杯中茶水浇了方兰生一头一脸,脖颈之上的小蛇也遭了秧。
“我家小姐命薄福浅!方家少爷的情可承不起!只盼着下辈子别又碰上方家公子这样的薄幸郎,就算是这辈子没造孽了!”
泼完茶水,孙奶娘丢下一张宣纸,冷声道:“这是小姐叫我交给你的,她想说的都在上头,咱们走!”
方兰生弯腰捡起,诺大一张白纸上只写了清秀的八个小字:有缘无份,莫要强求。却不知是写于她自己看的还是写于方兰生看的,纸沾了茶水,清秀小字晕染开来糊成一片,看了叫人心中难过。
莫要强求。
他自知亏欠这温柔懂事的女子良多,却实在无法补偿。只得解了那其中有她一魂一魄的司南佩托下人送去。只是说这玉佩是前世欠的,小姐若是愿意收下便是物归原主,若是不肯收便丢弃了吧。
青玉司南佩,一魂一魄永相随,他却已不是晋磊只是方兰生,自然担当不起如此的情谊,如此便物归原主吧。那奶娘说的倒也对,遇到自己,孙家小姐也好,贺文君也好,都是不知做了什么孽,下辈子见不到,对她反而是极好的。
方兰生对着三姐鞠了一躬:“三姐,对不起,弟弟不懂事,连累姐姐替我受罪。”
方如萱叹了一口气,自怀中抽出丝帕替他擦去脸上茶水,怜爱的看着这个唯一的弟弟:“说什么傻话,孙家的亲退了就退了,我弟弟还愁娶不到媳妇不成?快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你瞧你弄得跟落汤鸡似得。”
方兰生擦了擦脸,笑了笑:“多谢三姐。”
小蛇顶着一片瓜片茶叶,在丝帕上滚了两滚,甩了甩尾巴尖,方兰生擦着还在滴水的发梢,用食指蹭蹭小蛇头顶:“抱歉啊木头脸,叫你跟我一起被那天仙肥婆泼,好在那茶水放了一会儿倒也不烫了,否则这一下咱俩都毁容了。”
小蛇甩了一下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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