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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之异乡·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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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姆达尔心情郁闷的从床上翻坐起来,原因是无良的师兄们在他的房间内争吵到底要不要叫醒他。
“你看,他自己醒了。”邓肯咋呼起来。“我就说不用叫他肯定会醒。”
埃德蒙、贝尔尼克以及卡罗齐齐朝床上看来。
考虑到伤人致死、致残都是犯法的,海姆达尔竭力克制住自己不去摸魔杖。
“那个德鲁已经和隆梅尔谈妥了。”贝尔尼克发现男孩脸色不善,急忙主动交代。“他们在楼下等你。”
海姆达尔下楼以后与父亲一照面就说:“假如,我是说假如,未来某一天我有幸成为国际巫师联合会主席,我一定会向所有的成员国提议把‘扰人清梦者杀无赦’编进律法。”
当所有人都啼笑皆非时,只有隆梅尔一本正经的说:“如果你真有这个目标,斯图鲁松家族将全力支持你参选主席的位置。”
得了吧,那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谁要做。看看隆梅尔,一个分会主席就忙得天昏地暗,主席的职务那还是人干的么。海姆达尔的小心脏抖了抖。
“广告的事怎么说?”海姆达尔问。
“拍吧。”隆梅尔说。“行云的产品理念很好,很符合你现在的身份。如果这次的拍摄效果不错,我会让整个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的巫师看见这个广告。”
德鲁在旁无声干笑。
海姆达尔很同情他,他老子只想着海报是否美观,根本不去管人家的扫帚到底如何。
行云扫帚制造公司确实像业务员介绍的那样规模不大,是一家刚刚创立3年的年轻公司。这家公司不像很多扫帚制造公司那样在创办初期就把目标放的很长远,而是十分清醒的把自己定位在中低档消费群内。主打产品也多走平民路线——深受主妇们喜爱的带置物挂钩的家用飞天扫帚。
行云飞天扫帚说白了就是一个廉价品牌,它在低消费水平的家庭中相当出名,像海姆达尔这样零花钱一大把的孩子自然对它没有了解,在此以前甚至从未听说过。
“我们一直致力于生产低成本的家用飞天扫帚。”德鲁强调。“我们公司的设计理念没有变,这次的新产品是一个新尝试,但不是为了在竞技用飞天扫帚市场占有一席之地,而是为了广大未成年儿童,新产品是一种适合孩子使用的竞技用飞天扫帚。”
这个想法倒是新鲜。海姆达尔十分认可的点头。去魔法学校上学的孩子都要带一把竞技扫帚,竞技用飞天扫帚一直是成年人的专属品,无论长短、粗细还是手感,都依照成年人的标准制造,孩子上课用的扫帚都是这种规格,没有其他选择。父母在商店里为孩子购买竞技扫帚也只能根据自己的经验来判断。要是有一种专为孩子使用的竞技扫帚,那是相当不错的。
“我想贵公司的产品会受欢迎的。”海姆达尔真诚的说。
德鲁笑了,不是为跑业务而强迫自己发笑,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灰败的脸色都出现一丝红润。
“我已经跟我们公司的广告策划人员沟通过了,一共需要你们拍一组5张海报。”德鲁说。
“你们?”海姆达尔以为他口误了。
德鲁摸摸杂草似的头发,“此前我都没注意到这位先生就是威克多?克鲁姆。”他做了个不好意思的歉然表情。“所以我想请二位一起拍摄。”
“行啊,我没问题。”海姆达尔想,反正我也不是明星,跟威克多一块儿上镜肯定是自己赚了。
德鲁很快拿出几幅手绘假想草图,并手舞足蹈地告诉他们广告内容。其实也没什么创意可言,不需要让人眼花缭乱的效果,也不需要繁琐复杂的情节,力求让看过该海报的孩子都明白上面说的是什么。
第一幅海报很简单:海姆达尔走在路上,突然被一家商店里的某样物品吸引住,他迅速把头凑到玻璃橱窗前。海报上会出现一行字:无须意外,惊喜每一天都在上演。
第二副海报更简单:海姆达尔只要摆个样子,因为第二副海报的主角是飞天扫帚简图。
第三幅就轮到威克多上场了,试骑过扫帚之后决定买下来,然后海姆达尔在一旁很羡慕地看着他拿起扫帚离开。这时候,海报上会出现一排字:无须怀疑,这就是威克多?克鲁姆的选择。
第四幅里,威克多走回来,站到一脸艳羡的海姆达尔面前,并摇了摇手里的扫帚。海姆达尔一脸问号的看着他。
第五幅海报里,他们骑着扫帚在天上飞行,当然,一人一把。大字报点题:行云竞技扫帚将是您忠实的伙伴。
“我没有虐待儿子的习惯。”隆梅尔突然大煞风景的说。“这海报挂出去以后,全世界的巫师都会质疑我不给孩子零花钱,再怎么想里格他都不可能连把扫帚都买不起,而且还是这种便宜货,甚至要靠别人施舍。”
德鲁的脸颊抽搐了一下。
“海报是为了给低消费家庭的孩子看的,所以不会有全世界的巫师质疑你。”斯诺没好气的说。“普通小孩子羡慕都来不及。”
“因为什么?威克多?克鲁姆吗?”隆梅尔绷着声音说。
威克多很聪明的当没有听见他语气中的不满。
海姆达尔悄悄走到隆梅尔看不见的角度,无声地张嘴对斯诺说:“他今天怎么了?”
斯诺点了点脑子,无声的回答:酒精中毒。
“换个方面想不就好了。”贝尔尼克试图让大家都轻松点。“威克多给里格买东西不能算‘别人施舍’,你忘记了么,咱们两家是姻亲。”
所有人都看着他,贝尔尼克为自己突然获得的关注感到惊讶。
“怎么,我说错了?”
海姆达尔望向威克多,“要我叫你一声舅舅吗?”
“要的要的,”邓肯突然挤到他面前,一脸享受的说。“来吧,我听着呢。”
“这跟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不能排除将来的可能性。”奥维尔先生很想让CPU升一下级。


14
「日记  一九八零年一月十九日」
我曾经尝试给卢修斯写信,可每次写下他的名字,我的勇气就会骤然消散。
上个月我给西弗勒斯写了信。我离开所在地,绕了一大圈,在爱尔兰的一个小村庄里寄出了信。
我对目前的生活很满意,我有丈夫,还有即将出生的孩子,我觉得很幸福。
我的意识总会提醒我,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的行踪,我有一个可怕的预感,只要有一个熟面孔发现我,西里斯就会离我远去。
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有剥夺我享受幸福的权利。

黑夜从天幕撤离,万道霞光争相挤出地平线,画出天空的轮廓。今天头顶上不再飘雪,而是缀着挂满了彩带的绿油油的松枝,虚幻的彩带在橙色光芒的照射下宛如实物般闪闪发亮,五颜六色交织在一起随风飘扬。
在飞天扫帚速度竞赛的积分排位展示板前,人们没有欣赏美景的兴致,大家争先恐后、议论纷纷,频频拿手隔空点着那一串串姓名以及名字后的分数。领头的第一集团几乎没有变动,除了五至十名的顺序略有出入,八轮比赛过去后前五名仍旧牢牢站稳自己的位置。
海姆达尔忽略掉周围的吵嚷,转过身仰望苍穹,飘在头顶上方的紫色彩带剧烈甩动了一下,貌似一脸羞射。海姆达尔囧囧有神。
自告奋勇陪他来看榜单的师兄们顿时惊呼起来。
埃德蒙兴高采烈的说:“真不错,上升到第八位了。”
贝尔尼克也很高兴,“第九轮再加把劲,第七名和你的分数相差不大,赶超他应该不成问题。”同一块看板前,某位“第七名”在听到这番“预言”后脸色一变,临走前向大放厥词的某人奉送了好几个白眼。
兴奋让贝尔尼克?克鲁姆忘记控制音量。
海姆达尔心情愉快的走进团体赛的比赛场地,这里一如既往的只有选手和裁判,一如既往的如火如荼,一如既往的木屑纷飞、油漆四溅。
“听说你给行云扫帚公司拍了广告?!”蹲在地上给扫帚柄测量长短的亚当望向海姆达尔。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海姆达尔自动走到简易木台子边继续上次未完的工作——给每一根枝条刷油漆。“这家公司的产品价廉物美,我想应该能畅销。”
“有威克多?克鲁姆帮忙造势,即使是垃圾也会有人买的。”
海姆达尔扬起一边眉毛,然后又笑了起来,“我会把这话原封不动的告诉克鲁姆先生,没想到您对他有如此高的评价。”
短暂的沉默后,亚当把尺子丢到一旁,站起身大步走到台子边,拿起之前锯好的长木杆子,然后转身面对海姆达尔,脸上又挂上了那种气人的嘲弄笑容。
“别那么看着我。”他说。“我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的,虽然有时候我确实想掐你的小脖子。”
海姆达尔撇撇嘴,闷头涂他的油漆。
夏比拿起图纸摆弄了两下,狐疑道:“不对啊。”他凑过身去看亚当一点一点刨去杆子上的不平处,使得整根扫帚柄越来越细长圆润。“你做的造型跟图纸不一样,”夏比拍拍米黄色的纸面。“冠军的设计明明是微微上拱的弓形,你怎么弄成起伏状了?!”
亚当满不在乎的说:“谁看得懂他那个是弓形?”
夏比无语了。不止他看懂了,其它各队也看懂了。“你不要随意发挥!这不是没有命题的比赛,你不按图纸做就是跑题了,团体比赛不是个人表演秀,不要拖累队友!”
难得看这位赫奇帕奇爆发,海姆达尔又吃惊又好奇,一边手不停地刷油漆,一边默不作声的直往那儿斜眼。
亚当做了个让人无法理解的动作,他突然低头去捂自己的鼻子。
夏比双臂抱胸,不为所动。
“我鼻子肯定是长歪了……你看什么?想再欣赏一下你的杰作?”亚当迎视夏比的尖刻目光。“真应该让你看看当年的情景,我母亲差点昏过去,就因为我的鼻子一直在淌血。后来每次一听到你扯嗓门我就感到鼻梁抽痛,那些庸医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证什么毛病都没有,可它总是会疼。”
夏比嗤笑,“别以为我会因此受到良心的谴责。你活该。不过是流点鼻血就值得你咋呼到今天,会疼又怎么样,根本是你心理有问题,要不就是你的鼻梁天生敏感脆弱。”
亚当说:“你想和我吵架?”
夏比把图纸甩到他面前,“弓形!”
亚当咕哝着拿起图纸,过了一会儿把图纸丢还给夏比。
“有点起伏更具美感。”
夏比呻吟一声,“我不管了!随你怎么样吧!”他又对海姆达尔说:“做好心理准备,也许这次的团体赛咱们只能弄回去一张参与奖状了。”

第二轮团体赛比完以后,海姆达尔一身狼狈地出现在众人眼前,他的校袍上沾满了大大小小的油漆斑点,头上和脸上也有。
邓肯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哈哈大笑,“团体赛改内容了?变成泼油漆大赛了?”
埃德蒙拿鼻子嗅了嗅,迅速皱起眉头,“这是什么味道?”又刺鼻又难闻。
“事实上所有的油漆都很难闻。”海姆达尔扯了扯袍子,一脸麻木的说。“防恶咒清漆堪称个中翘楚,这种油漆也不需要有其它作用,光用味道就能熏走不法之徒。”
贝尔尼克和威克多对看一眼。
“发生什么了?”贝尔尼克问。
团体赛选手们接二连三的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个披红挂彩,有些孩子像直接跳进了油漆桶里,浑身上下粘乎乎的,几乎看不出原貌。等在外面的人们张口结舌,许多孩子的家长不敢贸然上前,要观察好半天,生怕一个不留神拐了人家的孩子。
“收拾东西的时候有人弄错了咒语。”海姆达尔叹气道。“然后不知道怎么了,放置油漆的架子突然失控,所有的油漆喷洒的到处都是,就像下油漆雨一样。”说着他吸吸鼻子。“我觉得我的鼻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好像什么味道都闻不出来。”
“看起来已经做过措施了。”威克多发现海姆达尔身上的油漆斑正慢慢变淡。
“这得归功于伟大的裁判们。”海姆达尔赞美道。“这些油漆本身附带魔法,所以会消失的慢一些,尤其是这个味道可能会消好一阵子,为了各位的鼻子着想,离我远一点会比较明智。”他无奈的说。“裁判们还告诫我们,今天不能碰水,洗澡就更甭想了,因为油漆全部混在了一起,谁也说不清自己身上到底被洒了多少种,有几种油漆沾水后会发生很可怕的后果,我今天注定要臭气熏天的过下去了。”
“我的梅林,这才离开了多久,你的品位更糟糕了?!”
海姆达尔转过身去。
德拉科?马尔福正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瞪着他,他看上去好极了,长高了,身体也壮实了,头发还是那么一丝不苟,穿着仍旧昂贵而得体,嘴角挂着标志性的假笑。海姆达尔觉得这不是一个久别重逢的好时机,尤其是在满身恶臭油漆的包裹下。
“你是来看我的吗?”海姆达尔说。
“不知道。”德拉科耸耸肩。“事实上在见到你之前,我都不知道为何要到这里来。”
海姆达尔咕哝一声,“要握手吗?”
德拉科也咕哝一声,大步走上前,毫不避讳地给了海姆达尔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真的很高兴。”德拉科低声说。
“即使我浑身发臭?品位糟糕?”
“即使你浑身发臭,品位糟糕。”
海姆达尔也紧紧回抱了一下。
“让你小子说实话很不容易,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你的探望吧。”
德拉科没有发作,如果换成别的什么人跟他这么说话,他早就冒尖刺了。
“这是我表弟,德拉科?马尔福。”海姆达尔向几位师兄介绍道。
德拉科与他们一一握手道好,在简单寒暄之后,他向海姆达尔投去一个眼神。海姆达尔明白他的意思,他急于和他交谈,没有其他人在场的单独会晤。
俩人的小动作逃不过明察秋毫的师兄们的眼睛。
邓肯说:“你们自由活动去吧,小孩子的时间大人不便参与。”
等两个金发男孩渐渐走远以后,邓肯突然道,“光从外形上来看很像,就是发色什么的,但是五官差别明显,气质也完全不同。”
贝尔尼克赞同的点头,“那张麻瓜照片你们也都见过,他比较像他母亲。”
“像谁不像谁很重要吗?他现在姓的是斯图鲁松,你的表兄是他的父亲。”威克多觉得谈论这话题实在多此一举。“里格就是里格。”

卡罗?琼斯不在帐篷里,八卦王子不知道又跑哪儿去收集素材了。海姆达尔把德拉科领到自己的房间,并在希娜的帮助下脱掉外袍,那股臭味似乎淡了一些。
德拉科喝了一口海姆达尔极力向他推荐的圣诞特制果汁,依然面无表情,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海姆达尔坐下来以后问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德姆斯特朗怎么样?”
“目前为止还不错。”海姆达尔说。“至于能否一直好下去直到毕业,这就不好说了。霍格沃茨怎么样?”
“不尽如人意。”阴沉的假笑又一次浮上德拉科的嘴角。“除了斯莱特林。”
“听说哈利?波特今年也上了霍格沃茨,他怎么样?”
德拉科的表情凝固了一瞬,他咬牙亲切的说:“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问波特?伟大的哈利?波特怎么样关我什么事?斯莱特林不关心该死的格兰芬多!我更不想关心波特!”
这个无妄之灾海姆达尔遭的真是冤枉,在一阵紧张的沉闷之后,他平静的说:“我们换个话题。”
德拉科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自在的红晕,他掩饰般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你的父亲和母亲已经知道我的身世了。”海姆达尔说。“我想问的是你当初有没有把这事告诉马尔福先生?”
“别这么叫他,他是你舅舅,我们应该更亲密一些。”德拉科的反应很强烈。“你没有告诉我可以把这件事说出去,保守秘密不是一个朋友应该做的么。”说完他迅速撇开眼,表情带着一丝少有的温和,因为疏于练习而显得僵硬。
“我们当然是朋友。”海姆达尔笑眯眯的说。“谢谢你替我保密,表弟。”
这个话题似乎为他们打开了话匣上的锁具,两人很快融入了气氛,交谈也变得随性起来。
照射进房中的太阳光缓缓移动,从桌子上悄悄延伸到了地面。
海姆达尔说的很少,大多时候只是听。
德拉科像终于找到一个可以畅所欲言的倾诉对象一般,一股脑把要说的、想说的、能说的全部倒了出来。各学院的学生,各科的教授,上课时的情况,还有学校里那些有趣的东西,比如会随时变来变去的楼梯、各种各样的幽灵、勒令学生止步的禁林等等等等,综上所述,提的最多的就是斯莱特林学院,还有……
“你为什么不和哈利?波特成为朋友呢?”当话题暂告一段落时,海姆达尔这般问道。
德拉科仿佛受到冒犯一般猛然震动了一下,露出一个嫌恶的神情。
“你怎么又提那个波特?朋友?和他?”声音里带着刻薄的尖锐。
“刚刚的谈话中你一共提到了78次‘波特’;12次‘疤头’;2次‘哈利?波特’;1次‘救世主’。”
德拉科的表情一瞬间扭曲了,脸上浮现出恐慌的神色。
海姆达尔同情的看着他,“其实和哈利?波特做朋友对你的家族有很大的好处。”
德拉科诧异的看着他。
海姆达尔又道,“他是救世主么,光这个头衔就很说明问题了。你可以针对这个好好想一下说辞,然后同马尔福先……”在德拉科冷冷的瞪视下立刻改口。“然后同舅舅好好谈一谈,我想他会赞成的。”
德拉科默不作声,在长久的沉寂之后他平淡的开口:“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你里格一人,这已经足够了。”
海姆达尔在心里叹气,却没再多说什么。改变,谈何容易。

他们不仅一块儿过了圣诞,还一起迎接了新年的第一道曙光。
或许这是马尔福夫妇留给独生子的新年礼物,一份只有德拉科自己才能拆开的礼物,夫妻俩再也没有出现,无论圣诞还是新年,仿佛默认并纵容两个年轻人培养出来的友谊,不掺杂任何利益、任何目的、任何成年人的标准。
海姆达尔以为斯诺不喜欢马尔福家的人,结果整个过程他和隆梅尔未露一面,他们勾了和马尔福夫妇一样的选项。
一月一日来临以前组委会没有再安排比赛,平时的比赛场地全部改头换面,有些成了饮料铺子,有的变成魔法玩具商店,有的被打造成迷宫……裁判们脱下裁判服摇身一变成了小商店里的售货员、推销员或者迷宫导游。糖耗子也算是物尽其用,资源一点都没有浪费。每一个孩子玩的都很开心,凑热闹的大人们也挺乐呵,宾客尽欢,众口交赞。
德拉科玩疯的时候就和普通孩子一样失控,他会大笑,会叫骂,会为了一个糖果棒和别人争得脸红脖子粗,他也会学海姆达尔那样和店家讨价还价,看到店主露出为难的神色时得意的暗笑,甚至会耍赖。兴致一起拉着海姆达尔比谁骑扫帚飞得更快,师兄们偶尔骑扫帚玩闹时他会赞叹的瞪大眼。没有了家族重负,暂时丢掉所谓的贵族教养,只是单纯的德拉科。
他对海姆达尔的教科书也很感兴趣,经常翻看。魔药学被翻得最多;魔法史被质疑的最多;黑魔法被偷看的最多;药草学读了中间部分;天文学只看了目录……
海姆达尔第一次发现他翻看自己的教科书十分惊讶,因为这些书都是德文版的。
“我不能容忍别人在我面前说我听不懂的语言。”海姆达尔因此疑惑时,他理所当然的回答。
当海姆达尔状似漫不经心的问他学德语多久了,德拉科一时不查露了老底,之后他不好意思的承认,就因为海姆达尔入学那会儿写信提到了德姆斯特朗使用德语做官方语言,他才下定决心去学。
后来海姆达尔用德语跟他交谈,发现他的吐字清晰流畅,书写也没有大问题,基础学的很扎实,但缺乏锻炼而生疏,很多字词需要想一会儿才能说出来、写下去。海姆达尔因而提议他们以后用德语通信,这样可以加大训练量,而且不需要额外花钱。德拉科很高兴的答应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距离德拉科离开的时间越来越近。一月一日凌晨,二人爬到一个小山包上,肩并肩站在一起面对太阳即将升起的地方,谁都没有说话。德拉科绷着脸面无表情,青黑色的四野一片沉闷,这份阴郁爬上了他的眉梢唇角,逐渐蔓延全身,让他整个人都融化在了暗色的背景中。
第一抹曙光跃出地平线,光线并不刺眼,微凉的空气陡然升高了温度,光线辐射出缤纷的虹光刺穿黑暗、划破天空。
晨光照亮了德拉科的脸,冲淡了眉梢的郁色。
“下次就轮到我去看你了。”海姆达尔直视前方。
德拉科没有说话,仿佛过去了六、七个世纪,他扬起下巴,傲慢地点点头。
海姆达尔发现,他又变回马尔福少爷。
就和来时那样突兀,德拉科走的时候也没有拖泥带水,他简短而有礼的和几位师兄打了招呼,感谢他们的款待;彬彬有礼的向威克多要了一张签名照;说再见的时候他也没有多看一眼海姆达尔,简单的握了手,带着克制的情绪离开了。
“这位表弟活得真累,你可千万不要学他。”那之后,邓肯这么告诫海姆达尔。

即使跨了一年,糖耗子大赛还是叫糖耗子大赛,不会因此变成别的名字,就像飞天扫帚速度竞赛,也依然保持它那不时会无厘头一下的风格,就像今天。
所有的选手被提前带进比赛现场,不同于往日的路径,这一次他们被带进了一个巨大的仓库内。海姆达尔之所以认定为仓库,因为高至天花板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扫帚,除了飞天扫帚以外,还有琳琅满目的扫帚工具,维护的保养的,还有维修专用的,就连系帚尾枝条的龙皮带子都陈列其中。
领路的场边裁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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