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休夫-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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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沈慕帆推测的那样，江子默的确是一直以易容后的面容在他们的面前出现，而也正是因为人皮面具的阻挡，挡住了里面真实已经被辣得发烫发红的面容，才让苏晓苒误以为江子默很能吃辣。

　　　　偏偏这人也极为忍受得住，硬是吃完了苏晓苒夹给他的菜才作罢。

　　　　如果，此刻，苏晓苒就站在江子默的面前的话，她一定会震惊地说不出来话：第一，她会发现，其实江子默并没有她想象之中那么的能吃辣，只是有着超越她想象力的忍耐力而已，而且江子默通红的脸，看上去也是同样的秀色可餐；第二，也是最重要的，她会发现江子默易容面具下的真实面容，她是认识的。

　　　　取下人皮面具休息一下，口中胃中的灼热感还在不断地上升，江子默皱着眉头看着已经被喝光的茶杯，犹豫片刻，叹息一声，盘膝坐到了床榻之上。

　　　　喝水来解决被辣椒引起的燥热感，那只能是暂时的缓解，一旦停下，那种难受的感觉立刻就会以数倍之势反冲回来。所以，江子默选择了以内力压制。

　　　　他毕竟是吃辣之人，对付这样的事情，也是极有经验的，只要自己熬过了最辣的时候，其他的也就不算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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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江子默再次回到主院的时候，看到了让他吃惊的一幕：老爷不在，云裳不在。初夏也不在，还未收拾的饭桌边，只有沈慕帆还坐着。

　　　　江子默伸手招过一个在旁伺候的小丫鬟，问道：“老爷去哪里了？”

　　　　“回四公子，”小丫鬟躬身恭敬回答，“老爷去厨房了。”

　　　　“厨房？”看着饭桌上，最辣的那道菜所剩无几的样子，江子默心惊，老爷不会觉得不够吃，跑去厨房再要了吧？！

　　　　“她吃了太多的辣椒，水不够喝，就跑去了厨房。云裳不相信这菜的辣，就亲自尝了一口，然后也跟着去厨房了。”沈慕帆知道江子默的疑惑，作为一直都在的见证人，他破天荒地好心帮着解释疑惑。只是说话的语气，怎么听都有挪揄的成分在。

　　　　而且，话说出口之后，不止是江子默愣住了，连他自己也愣住了：依照他的性格，这番话说得实在有些不伦不类。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沈慕帆的神色难掩尴尬之意，江子默也有些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半晌才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

　　　　沈慕帆却站了起来，别过了眼光，道：“我先告辞了。”

　　　　这样的氛围，真不是他自己想要制造出来的，沈慕帆只觉得自己从发热之后，就很不正常，现在他需要回去好好地休息。

　　　　江子默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就听到了一阵喧哗由远及近，是苏晓苒跟云裳、初夏他们。

　　　　远远地，苏晓苒就看到了房间里面，沈慕帆江子默两个人对站着的身影，连蹦带跳地窜了过去，叫道：“子默，你回来了。”

　　　　江子默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苏晓苒又高兴地接着说：“既然你回来了，我就不用再派人过去叫你了。现在我们就去东院吧。”

　　　　沈慕帆并没有把自己算在那个“我们”里面，微微侧身，就要离开。

　　　　苏晓苒手疾眼快地抓住了他的衣袖：“沈二，你不能走，你……啊！”

　　　　苏晓苒抓住的沈慕帆衣袖，刚好是他的受伤的那只手，几乎是反弹性地，他在苏晓苒抓上去的那一刻，扬手一挣，就将苏晓苒抓住他衣袖的手甩开。而猝不及防的苏晓苒，被他这一甩，往后直退了好几步，惊呼一声，眼看着就要跌倒。

　　　　当然，江子默就在她的身边，是不可能让她跌倒下去的。

　　　　抱住老爷的那一刻，江子默的脑海里面晃过了相似的情景，眼眸之中却是滑过了深深的怒气，在将苏晓苒扶好站立的时候，他沉着脸，喝问道：“二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慕帆也没有料到事情会演化成现在这个样子，对上江子默怒气冲冲的脸，还有站在苏晓苒身边，初夏、云裳同样不忿的眼，他只别过了视线，淡淡地说了一句：“告辞。”

　　　　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自由，解释的事情，他从来不做，也觉得没有必要。

　　　　“等一下。”苏晓苒却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地走到了他的面前，先是冲着他笑了笑，才道，“沈二，你可不能走，跟我一道去东院！”说完，她的手又慢慢地伸了出去，目标非（炫书…提供下载…fsktxt）常明确地直指沈慕帆的右手。

　　　　江子默紧紧地盯着苏晓苒的动作，也注意着沈慕帆的反应，如果这一次，沈慕帆胆敢再伤害老爷，他下手绝对不会手软。

　　　　苏晓苒笑脸望着沈慕帆，但其实她的全部注意力也都集中在了自己探向沈慕帆的手上，那手隐隐似乎还有些颤抖。

　　　　在刚刚的“失手跌倒”之中，别的人没有看到，但是跟沈慕帆离得很近，又将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上的苏晓苒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这个人在将她甩开之后，也就是在她往后倒的那个时候，他的眼中浮上了丝丝的诧色。但并不是那么短短一瞬间的惊异就足以让苏晓苒认为，沈慕帆并不是故意的。

　　　　最重要的原因是，作为事故制造者，她知道沈慕帆的左手上有她咬过的痕迹，而从早上开始，他就一直将受伤的手藏在了手袖之中，由此可见，他并不想给别人看到。

　　　　不想给人看到的地方，忽然被人拉住了，敏感之下，苏晓苒相信，就算是当时换了沈慕帆那心爱的“小师妹”来，也只会落得同样的下场。

　　　　最好的证明方法，就是像苏晓苒现在这样，换沈慕帆不敏感的那只手，再慢慢地试一次。

　　　　只要沈慕帆不躲开，不躲开……

　　　　直到自己的手紧紧地抓住了沈慕帆右手的衣袖，苏晓苒的脸上才焕发了真正的喜悦笑容：太好了，只要沈慕帆没有躲开，就表示，刚刚他真的是无心的；也就是说，他并没有讨厌老爷讨厌到连触碰都难以忍受；也就是说，他其实并不讨厌自己；也就是说，他对自己有好感；也就是说，自己赢得美人心的机会很大；也就是说……

　　　　抓住沈慕帆的衣袖，苏晓苒完全沉浸在了自己无限美好的想象之中，恍惚之间，仿佛看到了童话故事的大结局——从此公主跟王子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开心得只知道嘿嘿傻笑。

　　　　“老爷，老爷……”看苏晓苒笑得口水都快滴下来了，云裳憋不住推了推她：奇（炫书…提供下载…fsktxt）怪，二公子长得那么好笑吗？为什么老爷就像是被点了笑穴一样地笑个不停？

　　　　苏晓苒得云裳这一推，猛然间从幻想之中跌回到了现实，不解地看着正不解望着她的沈慕帆，问道：“沈二，你这么奇（炫书…提供下载…fsktxt）怪地看着我，有事吗？”

　　　　沈慕帆：“……”到底是谁太奇（炫书…提供下载…fsktxt）怪？

　　　　沈慕帆无语的样子，让苏晓苒的眼光一路往下，终于落到了自己抓住沈慕帆衣袖的那只手上。经历了刚刚一番短时间的幻想，苏晓苒乐观地记住了沈慕帆对她抱着好感的可能性，而又觉得古人都很腼腆，所以还是她这个未来的人主动一点、以加快感情节奏的发展比较好。

　　　　于是，苏晓苒该抓住为挽住，对沈慕帆说道：“现在我们赶快去东院，别让大公子等久了。”

　　　　沈慕帆突然被她挽住了自己的手腕，身体一下就僵住了，未思及挣脱的问题，就被苏晓苒拉着往前走了几步。等到反应过来，觉得应该收回自己的手的时候，已经到了院子走廊之上，在来来往往的下人跟身后面跟着的江子默等人的注视之下，此刻收手，总是显得有些故意。

　　　　无奈之下，唯有继续保持着原状！

　　　　他就当着自己是在完成“老爷侍郎”的任务好了。

　　　　在苏晓苒跟沈慕帆手挽手向前走的后面，跟着江子默、云裳以及初夏三个人，江子默、初夏二人，最初在看到苏晓苒主动挽着沈慕帆的时候，颇为诧异地面面相觑了一眼之后，就再没有了其他的表情；相反，云裳却是一直保持着下巴快要掉出来的模样，跟着前面两个人，满脑子都是“二公子居然没有拒绝老爷，不可能吧，不可能吧……”的想法在盘绕。

　　　　出得主院的时候，苏晓苒迎面就走过来了一个大大的熟人——南轩。

　　　　南轩的脸上一如往常地荡漾着风骚的笑容，狭长的丹凤眼，看着每个人都是一副多情胜无情的模样。

　　　　目光最先撞在一起的沈慕帆南轩两个人，具是怔了一下，双双别开了视线。南轩避开的视线，就自然地落到了站在沈慕帆身边的苏晓苒身上，也顺带地看到了两个人挽着的手。

　　　　脸上的笑意不减，眼底却升上了诧异，南轩笑着问道：“看来，好像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27　被调戏的南小三

　　　　苏晓苒挽着沈慕帆向前走了些许，站在了南轩的对面：“怎么不是时候啊？我正要去找你呢。”说着，空着的那只手，也挽上了南轩，苏晓苒接着说，“南小三，我们这应该算是心有灵犀诶。”

　　　　“心有灵犀？！”

　　　　“我要找你，你就来了，这就叫做心有灵犀一点通！”趁着机会，苏晓苒又卖弄了一次文采。

　　　　“心有灵犀一点通……”南轩低头慢慢地低喃了一遍，如同品尝到了珍藏多年的佳酿一样地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却又无辜地说道：“……可是我并不知道老爷找我干嘛，这也算是心有灵犀吗？”

　　　　“所以后面还有一个‘一点通’吗？”苏晓苒开始扭曲诗句原来的意思，以她自己最擅长的字面意思理解方式，解释给南轩听，“等我告诉你，你就知道了。”

　　　　南轩微微躬身，摆出了好学生的样子：“那就请老爷一、点、通吧！”

　　　　为了配合南轩，苏晓苒摆出了老夫子的高深莫测，先是伸手摸摸南轩的头，又收回手摸向自己的下巴时候，才恍然想起自己没有胡子，于是手又绕回去，拍了拍南轩的肩膀，夸奖了一句：“不耻下问，孺子可教也。”

　　　　南轩：“……”老爷什么时候又开始变谦虚了？

　　　　滥用成语的苏晓苒还沉浸在自己的老夫子角色之中，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前后说的两句话有甚不对，继续装高深：“不过，先跟我去东院，到了我再告诉你。”

　　　　看苏晓苒一副卖关子的样子，南轩任着她挽着往前走，疑惑的眼光却落到了身后跟着的三个人身上，尤其在看到初夏手里抱着的宣纸时候，他总是随意的眼光之中，闪过了一丝精光，却也迅速地收敛在了眼底，继续自己随意的样子。

　　　　目不斜视，却将一切尽收眼底的江子默微微地蹙起了眉宇，三个公子里面，他最担心的，其实就是这个南轩三公子：他实在是太聪明，知道太多的事情，也太会伪装，现在失忆之后的老爷，又好像对他全无防范。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他不敢想象。

　　　　云裳在看到自己前面由两个人挽着变成三人行之后，她的脸上又变成了“还是老爷有办法，不愧是老爷……”的崇拜表情。

　　　　初夏则是抱着手中的宣纸，专心地走路、专心地注意四周的动向，一旦有个风吹草动的，他的眼神瞬间就会变得犀利起来。

　　　　一时之间，六人之中，四个人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环境的变化，唯独沈慕帆瞥了一眼带路的苏晓苒，嘴唇动了动，却还是住了声音。

　　　　不过，在看到同样的情景又在自己的面前第三次上演的时候，他的唇角抽动了一下，再看苏晓苒的眼神，就带着无药可救的悲悯了：这种病，连他这个神医也是束手无策的。另外，这个，似乎也不算是一种病吧？！

　　　　同一个地方，已经错了两遍，沈慕帆想着这次怎么着也该左转了吧，结果苏晓苒毫不犹豫地再次选择了错误的方向，让沈慕帆大开眼界之余，不禁为东院等着的大公子感到可悲：照着苏晓苒的方法走下去，大公子得等到何时？

　　　　只是他向来习惯了冷眼旁观，尤其是苏晓苒的事情，他不想插手。

　　　　“咦？“苏晓苒撅着嘴，满脸的百思不得其解：这个地方，她刚刚好像来过，不过，应该是记错了，没道理，在二十一世纪是路痴，到了这个时空还是路痴吧！

　　　　将自己曾经在苏府丢失多次的事实抛在脑后，苏晓苒坚信自己一定能找到东院。

　　　　蓦地，南轩停了下来，他一停下来，挽着他的苏晓苒以及间接挽着的沈慕帆都被迫停了下来。

　　　　“干嘛，南小三？”苏晓苒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处跟记忆相符合的地点，偏偏南轩却不走了。

　　　　“老爷，你不是去东院的吗？”南轩的声音听上去有种强忍着嗤笑的感觉。

　　　　“这不正走着的吗？”苏晓苒送给他一个白眼，着什么急啊？

　　　　南轩额上黑线顿下三千条：“那我们又回来主院干什么？”

　　　　“主院？”南轩一席话提醒了其他只知道埋头跟随的人，大家惊愣观察的时候，个个的表情都是不解地望着苏晓苒。

　　　　苏晓苒却是恍然醒悟的神情，怪不得她就觉得这里非（炫书…提供下载…fsktxt）常的熟悉，原来是自己住的地方。

　　　　这段时间一直跟在苏晓苒的身边，对失忆老爷新增加的“很容易就迷路”的个性，江子默是了解的，暗骂了一句自己的不小心，当先一步走到了前面，道：“老爷，我知道一条到东院的捷径，不如就由我带引路吧？！”

　　　　“好啊，”苏晓苒却是一点也不体谅江子默为着她遮掩“路痴”缺点的心情，直接就说了出来，“你来引路，省得一会儿我又绕回这来了。”

　　　　之前，苏晓苒在苏府迷路，还可以解释为她不熟悉苏府的构造，况且苏府也的确是大得有点过分。

　　　　但现在，她走来走去，居然又绕回之前离开的地方来了，苏晓苒不得不承认，自己“路痴”的这个毛病的确是被自己也给带到了这个时空。

　　　　南轩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一样，惊喜地看着苏晓苒：“老爷，原来你并不是迷路，而是压根就搞不清楚方向啊。”

　　　　苏晓苒神色傲慢：“就算是搞不清楚方向，老爷我也有办法走到目的地。**吧？”

　　　　“**！”南轩竖起大拇指，虽然不知道“**”的意思，但看苏晓苒那一脸的不可一世之情，“**”的意思呼之即出，甚至他还给了苏晓苒一个完全正确的“竖大拇指”反应。

　　　　就冲着南轩这股举一反三的好学劲头，苏晓苒也还以他一个大拇指。

　　　　看到苏晓苒伸出来的大拇指，南轩的眼光一闪，想起了一件事，忽然对着苏晓苒比出了中指，笑得很是开心。

　　　　苏晓苒脸上的笑容却是一滞，这个手势也是她教南轩的。不过，因为当时特殊的情况，她给他解释这个手势说的是这是一个夸奖别人好看的手势，而且为了预防南轩会用到自己的身上，她还给他说，一般情况下，只有觉得自己比对方丑，才会用这个手势。

　　　　苏晓苒一直认为像是南轩这种，见惯了别人惊艳的脸，也自认为长得倾国倾城的骚包个性，怎么可能对她这个丑小鸭比出这样的手势呢？！

　　　　她可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她用星星眼带着少女纯真的心给南轩说了一句“你是我见过的，长得最漂亮的人啦。”南轩竟然枉顾她的痴心一片，不留情地回了她一句：“你也是我见过的最有钱的老爷了。”

　　　　你说说，就算是礼尚往来，她也不期望“最好看”之类太违背事实的话，但就说一句“比较好看”、“还是好看”之类的话，总是可以的吧！

　　　　但不管如何，只要南轩坚持认为他自己最好看，这个中指就不可能有用到她身上的一天，而她则可以随时随地地对着他使用。

　　　　苏晓苒终于明白为何文盲总是对知识分子盲目崇拜了，这种“我懂你不懂”、“你懂了也白懂”的感觉，真是好啊！

　　　　不过，苏晓苒现在也明白什么叫哑巴吃黄连了，南轩这个家伙，竟然给她比出了中指！

　　　　“没关心，我干嘛要生气啊？他只是在夸我长得比他好看而已。”事到如今，苏晓苒也只能做如此的宽慰自己了。

　　　　只是，眼看着南轩笑得那双丹凤眼都眯成了一条缝，苏晓苒总觉得他像是一只偷食成功的猫儿，而自己反倒像是那只被他吃下去的鱼，连骨头都没有剩下。

　　　　看着看着，苏晓苒的眼光就发生了变化，这丫的，咋看之下很惊艳，仔细再看居然还是惊艳，尤其是那笑容勾勒的薄唇，从苏晓苒这个高度仰望过去，只觉得性感得要命，挠得她的心一痒一痒的。

　　　　苏晓苒的心中一动，忽然歪了头，笑容满面的她，将大拇指换成了食指，对着南轩勾了勾手指头，示意南轩靠近附耳过来，她有话要说。

　　　　南轩凑近了一些，再凑近了一些，她的脸上攸然露出了得逞的笑容，然后以别人看不见的角度，嘴唇附在南轩的耳边，伸出舌头，轻轻一舔。

　　　　南轩触电般地稍息立正，耳畔又浮上了那种淡淡的粉红色。

　　　　“哈哈……”阴谋得逞，苏晓苒憋不住大笑了出来。

　　　　这个南轩总是在她的面前，表现出一幅风流情种的样子，可惜遇到了她这将“下流”当褒义词使的主。跟她比中指，她就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调戏！

　　　　其他的人都没有看到苏晓苒的小动作，只以为她在南轩耳边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让南轩震惊了！

　　　　伴随着苏晓苒爽快的哈哈大笑，众人终于走进了东院的范围之内。

　
28　吃醋

　　　　而当知道自己被叫到东院来就是为了给大公子画像的时候，个人的表情非（炫书…提供下载…fsktxt）常的截然不同：南轩是兴趣盎然，几乎是在知道的那一刻就开始催促初夏将宣纸摆好了；江子默一直以为苏晓苒选中的是南轩、沈慕帆，没有料到自己也在名单之内，不过是楞了一下，就听话地去准备画画了；

　　　　沈慕帆的脸还是一贯的冰着，具体一点的话，苏晓苒觉得自己说了话之后，他的脸好像是黑了一层。虽然没有出声直接拒绝，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样子，明显是无声的反抗。

　　　　看云裳按照自己的吩咐，非（炫书…提供下载…fsktxt）常具有老爷范地去吩咐东院的丫鬟们忙里忙外铺放桌椅，苏晓苒决定让她来搞定难缠的沈慕帆，而她就去搞定那些数量上很难缠的丫鬟们。

　　　　苏晓苒觉得自己的决定真是前所未有的正确跟英明：因为有了老爷的亲自指挥，那些卖力的丫鬟就跟卖命一样地努力着；而云裳那边，解决问题的方法，也让她大开眼界：沈慕帆不动，云裳就干脆将书桌搬到了他的面前，笔墨纸砚全部摆好放在了上面。

　　　　就苏晓苒从表面上看来，沈慕帆那边反而成了第一个准备好画画的人。

　　　　知道来这里的目的之后，沈慕帆第一个反应就是拂袖而去：他不知道苏晓苒的脑袋里面究竟在算计什么阴谋诡计，但不是好事却是很清楚的。这种被人蒙在鼓里戏耍的感觉，他只能理解为——侮辱。

　　　　虽然他有自己迫不得已的原因答应苏晓苒，做她三年的侍郎，但至少当初的苏晓苒一切都是坦白相告，而不是这样，瞒着一切！

　　　　但最终，沈慕帆还是忍了下来。他不是自讨没趣之辈，这院子里面，先不说跟着过来的江子默、初夏等人，还有隐藏在暗处的影卫，就是那些不断地在他面前晃过来晃过去的丫鬟小厮们，其中也不乏身手矫捷的。没有苏晓苒的同意，他想要离开这里，痴人说梦也是做不到的。

　　　　沈慕帆皱眉望着面前的宣纸，他不离开，但并不就表示他就一定会照着苏晓苒的吩咐去做。他想，失忆的苏晓苒大概忘记了，他是她的侍郎不假，但并不是她府里的下人，约定之外的事情，他想做就做，不想做，谁也休想勉强他。

　　　　苏晓苒在指挥丫鬟将一切布置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开始去找陆轻舟履行约定去了。

　　　　陆轻舟早在苏晓苒进入院子来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只是，给他画像的，居然是剩下的三位公子，让他愕然不已。

　　　　府里面不是有专门的画匠吗？

　　　　四位公子里面，沈慕帆是出名的冰冷，不管对着谁，都是冷漠着一张脸。但其实，论起对别人的不在意，陆轻舟并不会输给他。只是他很多的时候，脸上都是挂着温和的笑意，借此掩盖了他实则的疏离。

　　　　在陆轻舟的心中，这个苏府除了薛柔，他谁也不在意，也更加不想跟任何人产生不必要的交界，哪怕是同为侍郎的另外三位公子！

　　　　所以，居住苏府两年，他对其他的三位公子除了苏晓苒曾经告诉他的基本信息之外，并没有增加哪怕一点的了解。

　　　　其实偶尔他也能在丫鬟下人碎碎细语之间，听到关于别家公子的讯息，只是有意无意之间，他都会避开，或是选择遗忘。他只愿，三年期满，不带任何关于苏府的记忆，带着薛柔离开，重新过上以前的生活。

　　　　苏府的三年，权当着梦一场，醒了，也就不复存在。

　　　　因为将自己当做过客，也因为生性如此，陆轻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