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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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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下来,士气敌涨我消,尤其听闻东南西三府在第三月就尽皆降顺的消息后,逃兵也愈来愈多。

战事进展到这年十一月,除了东南两地还有少数的郡县在殊死顽抗后,大汉广袤的版图,已经十之七八落入了西胡掌握。

到了十二月,东南两地仅余的郡县也全数被攻破,纳入西胡版图。

最后,只剩下苍郡北府军还有仅剩的三万人马在北府将军秋池的率领下游击突围。

士气低迷又缺粮少衣,这支大汉仅剩的残军在坚持了二十多日后,终于被睿亲王和刚擦堵在了苍郡南部的千丈坳中。

这批兵将虽是士气低迷,但能留下来的却都是死忠之辈,三万人对抗十几万大军,足足坚持了五天五夜。到了最后,整个千丈坳都找不到一块原来颜色的地面,全是红色。血红的红色。

西胡皇帝荣安虽下了严令不可伤大汉百姓,但对于这样的死忠兵将,却只有一个字——杀!

他深谙“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道理,对大汉百姓手软怀柔,对司马皇室和嫡系兵部死忠却奉行的斩草除根之策。

故而,在这几月中。除了宫城中的司马皇族嫡系,左柱国温多尔受命南下东去后,将司马皇室这最近三代内分封出去的庶出皇子皇孙。也全部杀了个干干净净。

对于北府军,那就更勿须多言。

四十多年的切齿之辱,今日一朝偿还,岂会心软?

五天五夜杀红了天,这支北府军的精锐虽有孤勇,但双拳难敌四手,在弹尽粮绝之下。苦苦支撑到最后一刻——全军覆灭……

最后,清点战场都足足花了半月的时间。

全是血,全是断肢残骸,最后的时刻,北府军采取的更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许多西胡兵士都是和北府军兵士死死地抱在一块,死在了一起。

还好的是,时正冬寒,大雪纷分,不至于腐臭难闻。

半月后,战场清理完成——没有找到北府将军秋池的尸体。却只找到了他手下的第一猛将兼副将包不同的遗骸。

在清理遗骸时,还发生一件事儿。

那样的场景,在场的许多西胡兵士到老都不曾忘记。

那日正是大雪,是这最后一场仗开战到结束以来,最大的一场雪。

从天不见亮就开始下,只不到一个时辰,地上都盖上了厚厚的一层雪。

打扫战场的西胡兵士心中直骂娘,这样大的雪,又得多费劲儿了!

天色刚刚放亮。千丈坳外便行来一个人影,兵士们放下手中的各种工具,好奇的看去。

走得近了,才看仔细。那是一个女人。

身形高挑,肤色白皙秀美,穿着一身大红彩绣的裙褂,头上戴着精美的钗饰,打扮十分整齐,面容十分平静婉约,就朝着这全是残肢死尸的千丈坳款款行来。

她举着一把油纸伞,拎着一个大大的包裹,似闲庭散步般走来。步伐不快也不慢,眼神从容而淡定。从她的神情看,好像把这狰狞可怖的战场,当做了自家的后花园来散步一般。

惊愕的西胡兵士面面相觑,有人低声道,“她穿的不是大汉新娘子的打扮么?”

那女子走到他们跟前,微微福身一礼后,盈盈浅笑的望着他们,“我是来寻我家夫君的。”

那兵士噎了噎,转首望了一眼死尸遍布的战场,说不出话,另一个年长些的兵士开口道,“这里人太多,只怕是不好寻。”

态度还是温和的,虽知这女子的夫君定然是北府军的兵将,可西胡人看不起懦夫,却对勇士还是敬佩景仰的。

人既然已经死了,就不要计较太多。

将军百战死,今日是别人躺在这儿,来日若再有战,说不定躺在这里就是自己了。

那女子微微一笑,“不,你们都认得他的——我的夫君是包不同。”

周围围过来的兵士一听,神情皆惊愣,这个女子竟然是包不同的妻子?

那个身中八刀十一箭,断了一只手还不曾倒下,最后大笑而亡的包不同?

眼神霎时变化,情不自禁地带出了几分肃然敬意。

包不同是上头上了名号的北府军重要人物,他的遗骸是最先发现,已经收捡在了一边。

众兵士没有说话,只将目光不约而同的转到一边搭好的棚下——一边是西胡的兵将,一边是北府军上头点过名的人物。

那个女人朝他们笑了笑,道了声多谢,就顺着他们目光所指的方向去了。

到了棚下,她似乎没有找,就心有灵犀般朝着最东边去了。

最东边的第一位,正是包不同的遗骸。

可是,几乎是面目全非。

西胡兵士们互相对望一眼,不由自主的挪动步子跟了过去。

到了棚子外,只见那个女子从袖中抽出一张绢帕,在旁边抓了一把雪搓着浸湿,然后细细地替那具满面血污的尸体擦面,擦脖子、擦手、擦头发。最后还除了靴袜子,替他擦脚。

尸体僵硬,靴子冻在了一起,除不下来。她却似早有预料,从包袱拿了一把剪刀出来,将那靴子袜子全剪开。

擦干净脚,她又用剪刀将他破烂脏污的戎装剪开。脱下。

*裸的僵硬身体呈现她的面前,身后是密密的西胡兵士,她却神态自然自若之极。用绢布细细替他每一分都擦得干干净净。没有丝毫羞涩。甚至,那眸光,从始至终都带着柔和的爱怜。

身后的西胡兵士,有的已经不忍地转过了头。

擦干净他的身体后,她将包袱中一套雪白崭新的中衣并一件大红的长袍,还有一双绣了金线的黑色云靴取出来。

一件一件,一样一样。替他穿戴整齐。

他的身子僵硬,她穿得很慢,但最后却全都整齐洁净的给他穿戴好了。

最后,她取出一把梳子,替他将擦干净的头发细细柔柔的梳着。那红色的包袱皮展开却是很大一张,她将它垫在他们身下,就那样将他扶起,让他的头垫在她的腿上。动作轻柔,似怕拽疼了他一般,用玉白的素手轻缓地动作着。

她的表情是那样温柔。没有一丝泪光,唇边还带着些许笑意,就那样爱怜地望着他的面容。

过了许久,站在后排的西胡兵士才听到她的声音。

他是一个新兵,不敢同老兵较资历,前面的位置都挤满了,他只能站在后排。

不能看,可还是能听。

她的语声很低,也很柔美。

她说。“你让我重新找人嫁,我也好生想过了。那我就重新再嫁一回吧,重新再嫁你一回。不是我找不到人嫁,可是。我找来找去,还是觉得你最好。小姐说过,若是对的那个人,便是千山万水也是甘愿——”

她的声音顿了顿,又似带了出一抹笑意,缓缓柔柔道,“不同,如今,你责任已了。黄泉碧落太孤单,就让彩儿再嫁你一回,你莫要嫌我不听话……”

最后一句,却有些模糊,听不清楚了。

他朝前挤了挤,却见前排的大块头兵士红着眼恶狠狠地转首,“挤什么挤?再看也不是你家的婆娘!”

可这一偏首,他还是看清楚了。

那个女子,白皙秀美的脸上带着恬淡的笑意,闭着眼,抱着她的夫君,软软地倒在那大红似锦被的包袱皮上。

在她心口处,是一把没入柄的匕首。

他们的脸依偎在一起,两人皆是一身崭新的大红。

那男子的面容此刻也现出一种沉静的平和来,和那女子笑意婉约的面容,出奇的相衬……

鹅毛大雪飘飘而落,不多时,他的身上就落下一层薄薄的雪衣。

他却呆呆地看着,只觉鼻翼热热酸涩,就算在战场殊死拼杀时也没有过这种难受的感觉。

那个瞪他的大块头兵士转身过来,见他这模样,一愣,没有再呵斥他,看了他一眼,提步走了。

他在身后,隐隐听得那兵士在低低哼唱他们家乡的一首小调,“好儿郎啊,雄鹰啊,最爱那天山的雪莲花……”

第三百三十五章山村泼妇(二更求粉)

大雪山是大汉境内最高,也最大的一座山脉。

自西向东,绵延一百八十里。

南面原本属大汉,北面位于西胡境内。因此山太过孤高寒冷,山顶高处常年积雪不化,故而此山虽占地辽阔,但两国疆域界限并未明显划分,也未曾因这不明显的疆域发生过任何争执。

而如今,大汉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疆域空前辽阔的大胡国,这边界问题就更不存在了。

大雪山不是一座山,而是数座雪峰起伏相连而成。

最东面临海。

据说,若是登上最高的拉亚山,面朝千仞绝壁,极目东眺,便可看到隔海相望的千岛之国图思国。

而最西面,则与北方七郡中,最大也是声名最响的苍郡接壤。

虽山高雪厚,气候寒冷,但大雪山上仍旧有村落。

人类是自然界最神奇的动物。

看似柔弱,却有极其坚韧的意志和适应力。无论什么样的气候和自然条件,只要有土壤,有水,就能如野草一般扎根,生长。

彭家村便是这样一个村落。

相传,他们高祖是从前朝动乱时迁徙到此地的。繁衍近千年,再也没有离开。

说是彭家村,实际却有三个姓氏,除了代代相传的村长彭氏一族人数最多外,还有叶氏一支和燕氏一支。

多年的繁衍,原本的一个村子分成了数个,分别在大雪山山脚和半山腰各处扎下根基,平素靠打猎和采山货为生。

日子虽不富足,却也乐得无拘无束的逍遥。

可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有女人的地方就更多计较。这一点,却是与人多人少无关。

此刻,天色薄暮,幽幽暗蓝的天幕下,是一片起伏连绵的雪白。

半山腰,数个屋舍处相邻,组成了一个小小的村落。在宁静祥和的暮色,各家屋舍灶房烟囱上,都冒出了袅袅炊烟。

这个小村落外,大约相邻百十米的地方,是两个相邻的小院子。

这是一家外姓姓姚的兄弟逃荒到此地来建的。村里人虽淳朴,但也排外,只允许他们将房子建在村外相邻处。

他们想着有个照应也好,故而也就未再讨价还价,房子就这样建起来了。

虽简陋,却是结实实用。

后来两妯娌不和,弟弟一家便将房子卖给了两姐妹,然后搬走了。

这家的嫂子原本想撵走了弟媳一家,好占弟弟一家的房子。这深山老林的,房子建得再好,也没市场。

谁知半路杀出程咬金,弟媳拿这一笔不菲的银子,欢天喜地的搬走了,却搬来两个看似柔弱,却凶悍得紧的姐妹俩。

这家姐妹搬来三个月,开始还平静。

但因这姚嫂子心有不甘,又爱贪小便宜,想着两个弱女子好欺,便有些持强凌弱的意思。可这两姐妹也不是好相与的,小亏吃,大亏不吃,少亏吃,次数多了,却还是不让的。

久而久之,两家摩擦就多了。

所幸的是,姚家大哥人还老实,所以,虽说小摩擦不少,但大动干戈的时候,却还没有出现过的。

这一日,两家的女人隔着半人高木栅墙,又争执开了。

姚家嫂子身材高瘦,身上穿着一身蓝底红花的袄子,脸颊瘦削无肉,此刻,她叉脚叉腰地站在雪地里,如同一个穿了衣服的人形圆规。

她一手提着锅铲,斜看着和她只隔了一道木栅的帽儿,撇了撇嘴,“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拿了?你家院子的东西丢了就问我家要,那我还说我家还丢了东西呢?我找谁要去?”

帽儿气呼呼地看着她,“这儿就咱们两家,除了你还有谁?我家小——”顿了顿,“我姐姐天亮时才从外头陷坑里拿回来的山鸡,放在院子里用雪捂着,你把鸡刨了,又把雪堆捂上,你当我不知道么?就你才干这种事儿!又不是头一回了,快把我家的山鸡还回来!”

她们来时,虽然让人运了不少粮食上来,可这肉类却是奇缺,腌肉虽不少,但新鲜肉便奇缺。

明思便琢磨着那些动物的属性,在一些地方挖了陷阱,放了饵料。

时不时的巡一回,还是会有所收获。

这新鲜肉平时还好,如今家中有病患,正当需要熬汤补用,故而,帽儿才气愤得紧。

见帽儿气得紧,姚嫂子愈加得意,反正也没人看见她拿,便有些有恃无恐,呵呵娇笑着,“圆规”霎时不规则地乱颤,“真是好笑!你家拣了个野男人,养不活就养不活,还偏要管别人家要东西——没本事就别拣啊,一个瘸子,一个丑八怪,想男人想疯了吧!”

“你才丑呢!”帽儿气急,原先不会骂人,如今也调教出来了,“你看看你自个儿那德行,身无二两肉,就是骨头蒙了层皮子——人丑心更丑,一天到晚偷鸡摸狗。人家连村子都不让你进了,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丑!就不知是谁,被自己男人打得脸都肿了!那才叫丑呢!”

“你——”姚嫂子脸皮涨红。帽儿此言正正戳到她的痛脚,一个月前,村里来人同她男人说了,如果发现她再进村子,就让他们一家离开。

老实巴交的姚大哥也是要脸的,当夜,关着门狠狠地揍了她一顿,勒令她不许再进村。

说到这个,帽儿很是泄愤。

这三个月,她们可是没少被这女人折腾。

最开始,她们抱着与人为善的态度,想着远亲不如近邻,每每她有所求,总是大方应允。

后来发现,这姚嫂子从来是有借无还,活脱脱一只人形貔貅,只进不出。于是,慢慢地,便不再随意借东西给她了。

后来,却总发现自家的东西老是不翼而飞。

从晾晒在院子的衣服,到从村里买来堆在院中的柴火,甚至有一回,没关灶房门,连刚切好的腊肉都少了半盘……

先是忍,到了后来,愈来愈烈,忍无可忍,便勿须再忍了。

好在姚大哥为人实在,每每上诉,总能将东西拿回。

而这姚嫂子也学精了,每回只趁姚大哥进山时才犯案,等主持公道的人回来,该藏的藏,该吃的吃,这公道也就不好讨了。

今日,便是这样的情况。

姚大哥一早进山,按惯例,只是三五日才回。

她在屋中偷偷瞄着隔壁院子,明思提了那山鸡回来,她便看到了。

趁午时,明思她们在屋中用膳,便翻过来,将那山鸡刨了,依原样将那雪堆刨拢堆好。

到了晚膳,帽儿出来一刨,哪里还有?

帽儿气不过,自然是站在栅栏处喊着姚嫂子还东西,不管东西能不能拿回,这口气却是必须出的。

于是,两人一照面,便吵开了。

此际,姚嫂子见帽儿的嘴愈发伶俐,嗓门也大,连百十米外的村子都有人站到村口听戏,便冷哼一声,转身回屋。

方欲转身,就见她家七岁的小丫头虎妞站在她身侧,只见瘦巴巴的虎妞手里拿着一只鸡腿一边啃,一边好奇地看着她和帽儿。

她一愣,竖起眉毛怒道,“谁叫你吃的?这鸡腿是给你两个哥哥留的,谁叫你吃的?”

“我给的。”一道平静的女声响起。

她抬首循声望去,只见明思端着她家的锅,已经绕过了木栅门,走到了院子外。

她一呆,瞬间急怒,冲了上去,“你偷我家的鸡——”

帽儿却早在同她吵架时就看到明思从后院绕过去的身影了,此际,见明思得手,便提前出来接应,欢天喜地的接了锅子就朝屋中走。

步伐虽稍有异,但不细看,却是看不出的。

明思将锅子交给帽儿后,便拍了拍手掌,转身望着她,“下次,要是我家再丢东西——”顿住,从腰后抽出一把砍柴刀,“唰”地一声,狠狠地劈在木栅上,“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看着那在木栅上颤巍巍地雪亮砍柴刀,姚嫂子的步子一僵,立在了原地。

明思冷笑一声,挑了挑眉毛,也叉着腰,微抬下颌望着两步之远僵愣的姚嫂子,“要不,今日咱们先打一架——反正都是女人,也说不上谁欺负谁。若是你能打过我,那下回你再偷!若是打不过,你就最好掂量掂量,管好自己的爪子!对了,还有嘴!下回,我要再听到什么瘸不瘸的话,我就让她知道,什么样子才是真的瘸!”

这是三月来,姚嫂子头一回看到明思这般发威,平时大多时候都是她和帽儿在交锋,就连向她当家的告状,也都是帽儿。

她一直以为这个姐姐是个不爱出声的,胆小的,故而才愈来愈放肆。

此刻,见明思这般模样,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摧的架势,再一看,那明晃晃的砍柴刀,心里便发虚了。

俗话说,穿鞋的怕光脚的,光脚的怕不要命的。

明思摆出这幅架势,她是真正怕了。

明思面上冷冷地看着她,心里却是忍笑。这时,帽儿端着空锅子出来。明思努努嘴,帽儿得意的将锅子朝姚嫂子面前一塞,她没回过神,伸手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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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的话:

感谢Xinhuakitty、胡舒尔格、一般不般、lillian00、紫萱芷嫣——五位的粉红票~~感谢lillian00、丁琪轩的平安符问候~~感谢Jeany的桃花扇~~~二更奉上,三更继续~~今天老公家表妹来了,所以出去吃饭招待了一阵,三更估计稍微晚些~~但一定有~~谢谢大家——继续求粉票~~

第三百三十六章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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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思哼了一声,一手将砍柴刀用力拔起,转身走了。

帽儿走了两步,笑嘻嘻回头,“多谢姚嫂子替我们炖了鸡汤——味儿不错!”

姚嫂子一听,差点没气得倒仰。回首一看,她家虎妞啃着鸡腿也跟着出来了,她一口气顺不过,一把将那鸡腿抢了,“吃吃吃,就知道吃,你个赔钱货!也不给你哥留两口!”

一边数落着,气汹汹地拉了虎妞回了院子。

暮色中的山坳,再度恢复了平静。

山坳下的拐弯处,一队十来人的人马正在林边休整。

这大雪山里走走停停十来日,日子正显枯燥。今日得见这出村妇之间的闹剧,也看得津津有味。

荣烈依旧是一声黑袍,不过外面却罩了一件乌金裘质地的鹤氅,雪地中,黑白分明,却在暮色中并不打眼。

见得两方罢战,他依旧斜靠在一棵歪脖子树上,目光似无聊的看着前方。一只长腿踏在树旁一块凸出的岩石上,手里拿着一只牛皮酒囊,时不时的饮一口。

他们来得晚,来的时候正好是明思从姚嫂子家里端着锅出来,然后亮柴刀的一幕。

一帮汉子看着婆娘们斗嘴,看得颇有趣味,彼此间也嘻哈着低声说笑。

明思虽是穿着极普通的蓝花白底的对襟小袄子配着同色的棉裙,可远远看去,依旧是掩不住那的婀娜腰身,加上行走时的步态与人不同。

一帮汉子在山里转悠数日,连母猪都未见过一只,见明思款款而行,早生出些心馋的遐想。

一个穿皮夹袄的汉子表情猥琐的对相邻的同伴低笑道,“这小娘子身段倒是不错,就不知床上带劲儿不带?”

他那同伴瞥她一眼,很是瞧不起他,“看你那馋德行,这山里的野味儿,你也看得上——那女人黄焉焉的,跟只黄鸡似的,有啥好的?我跟你说啊,这女人样子丑点不打紧,就这一身的皮肉白嫩滑溜才能真个儿**。”说着,撇嘴摇首,很有经验似的,“那女人肯定不行的,看那黄皮子,那身上指不定多粗呢——我说啊,你就别瞎想了,弄得虚火下不了气儿,等回了大京,那楼子里多的是白花花的娘们随你操弄——”

这时,荣烈用余光冷冷斜睨了他们一眼,却并未出声。沙鲁见得荣烈面色,就知他此际心情不好,便干咳了咳。

那两个汉字一噤,缩着脖子不出声了。

此刻的这两人都未曾想到,在将来,他们会因为今日的这一番话受尽了苦楚折磨,欲哭无泪。

而折磨他们的那人,也忘记了,在同样的时刻,他心里一闪而过的却是那“粗鄙泼妇”四字。

扫了那群手下一眼,荣烈垂了垂眸,提着酒囊,迈开长腿朝另一侧行去。

走了百十米,便到一处空旷地,对面两雪峰之间便是大雪山最高的拉亚山。

白雪皑皑,犹如冰雪所铸就,远远看去,那山形却似一对男女相拥缠绵而坐。故而,当地人又将此山称为神仙峰。

传说,那时候,这大雪山还是一片青葱的山岭,并无这般寒冷。

一位天上的神女恋慕上了大雪山上的一个猎户,却为天所不容。最后,神女放弃神位,和她的爱人相拥坐化在此。天上的雪神不忍他们的遗骸腐化,便日日降下大雪,久而久之,这大雪山便真正成了大雪山。

而那对恋人因受雪神的怜悯,在他们身上落下的雪,从来都不会化,最后便成了这座被当地人称作神仙峰的拉亚山。

此际,天色渐渐黯淡下来。

西边是一轮似乎丝毫没有热气的红日,东边却悬起了一轮浅淡如随笔涂抹上去的银钩。

拉亚上便位于这日月之间,皑皑白雪在落日余晖中晶莹剔透。远远望去,两个毗邻的山头,果真似一对男女亲密依偎的头颅。

雪白晶莹间,又似透着淡淡的幽蓝之色,让人只觉纯净。

荣烈望着那山头,神色却是淡淡,提起酒囊不时饮上一口。就这样站了半晌,再提起酒囊欲饮时,里面却空空如也,滴酒都倒不出来了。

他垂了垂眸,随手将那酒囊一抛,随着一条高高的抛物线,那酒囊便飞到了数十步之外,“啪”的一声,落在雪地上。

沙鲁一直眼瞅着荣烈的动作,此刻见那酒囊被抛出,眼角一跳,粗犷的面容不由地一噤。看了荣烈一眼,走到队列中一个穿侍卫队长服饰的年轻男子身边,低声道,“瓦格,你会说话,过去陪主子说说话。”

那瓦格却似有心事,沙鲁声音低,说了一遍,他还在愣神,沙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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