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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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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勾弯月下,未化的积雪闪着清冷的光。

四处寂静无声。

宅院第三进的一间厢房中,烛火微微摇曳。

俏丽的女子在屋内有些不安的踱步,双手攥着绢帕,不时朝紧闭的窗扇看上一眼,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样。

过了不知多久,忽闻窗外传来一声夜莺的脆鸣声,她面上一喜,快步走到窗前,将窗户轻轻推开,低声对窗外的女子恭谨道,“尚仪请进。”

窗外女子抬手在窗口一撑,便飞身跃进,动作利落之极,落地也无半分声息。

看着那俏丽女子将窗户合拢后转身,来访女子将目光在她身上扫了扫,“如何?”

俏丽女子垂首咬了咬唇,低声道,“前日月信刚过。”

屋内沉默了稍许,来访女子的声音平静响起,“过两日我会派人来,你小心些,莫让人察觉。”

俏丽女子一呆,显是有些不明白,隐约察觉些意图后,又生出些惶恐,“派人来?”

“如今计划有变,”来访女子瞥她一眼,“先前让你跟着回府既未做到,那这孩子是定要有的。你也担心其他,事成之后,北将军府自然有你的位置。”

俏丽女子迟疑片刻,“可即便有了,那也并非……”

“我没说让你将孩子生下——”来访女子看着她,眼底极快地闪过一抹轻蔑,随即淡然,“我岂会让你混淆北将军府血脉?成了事,日后你还怕没机会么?”

俏丽女子暗忖片刻,下定了决心,“丹红听凭尚仪吩咐。”

第二百一十三章不是乱动

(二更)

明思昏昏沉沉睡了一整天,悠悠醒转时已是晚间戌时初。

睁开眼但见窗外已不见光亮,只屏风外桌上摇曳的烛火在屋中各处投下不同的光影。

听得声响,守在屏风外桌前的蓝彩随即起身快步走到床边,看到明思睁着大大的眼睛四处看着,小鹿般的杏眼中,眸光似还有些未完全清醒的茫然。

此刻的明思看起来同往日大不相同,似乎更有一种惹人怜惜的脆弱。

终于可以松口气,蓝彩压抑住心间的喜悦和激动,放柔了声音,“小姐你可算醒了,觉得怎么样,身子可还有哪儿不舒服?”

明思还未回答,外间的如玉听得声音走进来,见明思睁了眼,顿时大喜过望,“夫人醒了!太好了!我去禀告将军!”

言毕,便转身飞快地开跑,硕大的臀部转身竟然毫无滞蒂,动作利落之极。

明思还未完全回过神,见状也只是呆愣。

蓝彩微微一笑,“秋将军守了小姐一个早上,晌午后也来看过三回。”又看着明思,“今儿个凌晨是秋将军将小姐带回来的。

明思轻轻颦了颦眉,虽然还有些昏沉感,但思绪也慢慢清晰起来,昨日的经过浮上脑海,转头看了看,“帽儿呢?”

挣扎着想坐起,说话间嗓音却有些沙哑。

“小姐不用担心,帽儿无事。下午她守的小姐,我先前才将她换去歇息了。”蓝彩忙俯身伸手扶托,明思借着蓝彩的手坐起,蓝彩又取过垫子给明思垫在身后,“车夫也无事,虽是骨头裂了缝,但大夫说因处理得当,骨头并未完全断开,也未错位,只需好生用药静养,百日内是定能好的。”

明思虚弱地笑了笑,“那就好。”

蓝彩怜惜地看她一眼,转身桌前倒了盏暖茶,走回床边递到明思口边,“小姐,喝点水润润嗓子。”

明思喝了半盏,喉咙间的干涸感缓了许多,“我睡了多久了?”

“小姐你昨夜发了高热,秋将军将你带走前就发了高热。今日睡了一整天,早上还说胡话,可把咱们都吓坏了——秋将军一早上都守在这儿,到了晌午劝他去歇会儿才走的,不过如玉说他一直在书房,也没歇息。下午宫里送了药来,五少爷同老太君身边的墨妈妈也来了一趟,小姐还未醒。五少爷说明日晚些再过来,若小姐醒了,托咱们给他带个信儿。”蓝彩将茶盏放回桌上,又回转过来。

“嗯,”明思微微颔首,又轻轻阖了阖眼,“我说胡话?”

蓝彩颔首,“只是说得模糊,听不大清楚。”

有些急切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迈过门槛后似放缓了些,蓝彩转身走到屏风边,露出笑意福身行了一礼,“将军,小姐醒了。”

只听秋池“唔”了一声,随着脚步声的挪动,一身赭色长袍的秋池出现在明思眼前。

明思抬眸望着他微微一笑,“此番真是麻烦将军了。”

秋池定定地看着她,烛火中,明思面上的蜡黄并不显,满头倾泻的青丝有稍许顺着右侧的脸颊垂到了胸前,衬得那巴掌大小脸更添柔美,大大的双眸不及平日那般明亮,却更加水润柔和。

烛火下,这般带了几分病弱的明思,楚楚动人得惊人。

千言万语在心头却不知如何说起,又思及今早看到她一直颦眉低喃时的心揪感觉,只觉恍若隔世——心底终于松了口气,又叹了口气。

最后,也只道了句,“无事便好。”

如玉托了药碗过来,“夫人,喝药了。”

蓝彩将药碗端到明思身前,明思就着她的手,缓缓饮尽。

秋池看着她将那深茶褐色的药汁一点点饮尽,却是连眉头也未皱一丝,心中顿时又生出莫辨的滋味儿。

看那色泽便知药味应是极苦,她却这般自若,想起老大夫所言,秋池心道,不知她以前吃了多少药才能做到这般习以为常。

如玉将药碗收回托盘,“奴婢熬些粥,夫人可要用些?”

明思方才蹙眉准备摇首,秋池已开口,“送一碗过来。”

如玉喜滋滋地应了一声,转身下去。

明思一怔,有些诧异的望向秋池。

秋池看着她,目光微微闪避,“许久未吃东西了,还是用些的好。”

“小姐,脚该上药了。”蓝彩望了二人一眼,眸光微闪了闪,带着笑意走到一旁取出药油、一个玉匣并一张干净的棉帕放到托盘上,转过身走到屏风旁。

明思还有些不明白,见秋池伸手接过托盘,就更不明白了,望着二人眨了眨眼。

小鹿般的眸子带了些天真的迷糊,却又无比纯净。

秋池一触之下,只觉心房瞬间柔软,走到床畔放下托盘,语声便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这药须得把药力行开,放心,不会很疼的。”

明思又眨了眨眼,望向蓝彩。

蓝彩却抿唇一笑,“奴婢力道不够,有劳将军了。”又看着明思道,“今日将军已经替小姐上了两回药了,小姐尽管放心,将军说了不疼的。”

言毕,不给明思说话的机会,转身走到屏风外将烛台上未点的烛火都添亮后便退了出去。

明思呆了呆,秋池看着她小动物受惊般的愕然表情,不觉唇角弯了弯,遂背对明思坐在床畔,将脚下的锦被掀开。

明思还未反应过来,光裸的脚便感受到冷空气,不自觉地,那脚趾便蜷了蜷,带动脚踝伤处一阵抽疼,不由地便吸了口冷气。

秋池的目光蓦地从那粉润可爱的指头收回,伸手按住她的小腿,“莫要乱动,会拉动伤处。”

只隔着一层薄薄布料,掌下温热滑腻的感觉只让人心神一荡,秋池脸上一热,遂定了定神,暗自庆幸自己是背对,她看不到自己面上的表情。

明思不再乱动。

秋池放开手,先取过药油瓶,倒了药油在手上,用另一手拉了些许裤腿上去,目光在那玉雕般的肌肤上微微停了一瞬便移到伤处,用倒了药油的手轻重适宜的开始按揉。

屏风外的烛台已经全部点亮,明亮的光线从屏风边缘穿过,将近在眼前的身体轮廓勾勒出一圈淡淡光晕。

赭色的长衫肩膀和身体侧面都是鲜艳的红,到了背后却变成深沉的酱色。

秋池微微倾着身子,随着手上的按揉动作,轮廓上的那圈光晕也在轻轻变幻。

明思的目光有些茫然,半晌后,轻轻垂了眸。

一炷香后,感觉秋池收回了手,明思正想动作,秋池却道,“莫急,还要上‘黑玉膏’,殿下特意遣人送来的,治跌倒损伤最好不过。”

明思只好停下,秋池拿起棉帕擦了擦手,又打开托盘上的玉匣取了些黑色的药膏出来,托起明思的左脚,不疾不徐地涂抹了一圈,然后将裤腿拉下挡住,放平在床上。

将锦被拉来覆盖住,秋池起身一笑,“好了。”

明思望了他一眼,扯开一抹笑,“太过麻烦将军了。”

秋池却定定地望住她,收起了脸上笑意,看了半晌,“你定要同我如此见外么?”

明思一怔,只见烛火中那剑眉星目的眉宇间端是认真凝重,不觉又是一愣,“将军千金之躯,这等小事如何能劳烦,明思实在受不起。”

秋池缓缓蹙眉,“受不受得起只我说了算——”顿了顿,“你如今也算是我将军府的人,我自当照顾周全。”

明思垂了垂眸,“将军一天未歇息了,还是早些歇着吧。明日太子殿下大婚,将军还要繁忙。”

秋池静静地望着她,摇曳的烛火中,她轻轻垂着眸,长长的羽睫在眼下投下淡淡阴影,随着睫毛的颤动,那阴影也在微微变幻,“你为何总要拒人以千里之外?除了你身边的人,其他人便再入不了你的眼么?”

睫毛再度轻颤,明思却未抬眸,只是轻声道,“将军误会了,明思很是钦佩将军的为人。”

说了这句,再无他言。

秋池定定看了她一眼,转身大步而出。

走到外间门口又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心中似有憋闷。

忽听内间传来声响,又有低低地吸气声,心中一颤,赶紧转身朝内行去,却见明思一身月白素衣已经下了床,单脚站在拔步床的床踏上,手撑在床架上正在吸气。

眉头遂皱起,大步上前扶住,“不是同你说了,莫要乱动。”

明思哪里是要乱动?

听秋池这责怪般的一斥,心中只觉无奈,脸也涨红了不自在,看了侧间一眼,轻轻咬了咬唇,“我不是乱动——”

秋池一怔,顺着明思的目光望去,正是卧房侧间——那是漱洗、方便……之处。

俊容随即一热,有些呐呐,“你可是要,要……”

明思无奈地在心中叹气,“正是——”

憋了许久了,方才按摩之时便想了,结果药油上完了之后,还有黑玉膏,只好忍着。

偏偏蓝彩和如玉都不见了人,等秋池一走,她只好自己下床。

秋池垂下眸,顿了顿,“我送你过去。”

言毕,不待明思反应便伸手将明思抱起,朝侧间行去,在垂帘处放下,“我在外间等你,等下你唤我一声便是。”

第二百一十四章 我心迷惘

(三更)

对于秋池能主动提出避开这“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尴尬,明思很是感激,心里顿时松了口气,面上还是微微红了红,“多谢。”

秋池唇角微微掀了掀,转身大步而出。

不多时,便听见里面传来低声轻唤,“秋将军,有劳。”

秋池转身而入,只见一抹柔柔素白倚帘朝他望来,平素那淡定从容的眸子此刻微微带了些羞怯,又努力地作出镇定的模样。

不免垂眸轻轻勾唇,上前去将那娇小的人儿抱起,缓步朝床畔走去,轻轻放下,长长的青丝滑缎般的先泻下,柔柔地拂过自己的手背,带了些凉意,却又无比丝滑。

拉过锦被替她盖好,刚刚直身,如玉便托着一碗粥并几碟小菜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拿着小食案的蓝彩。

如玉偷瞄了一眼床上床前的两人,顿了顿,“蓝彩姐姐说夫人喝粥喜欢用些葱油拌的小菜,所以奴婢又临时备了些,这才,才迟了些。”

明思平静的笑了笑,“无妨。”看向秋池,“将军明日还有事务,明思便不打扰了。”

方才的羞涩似乎瞬间便消失无踪,看着眼前那双平静如无波静湖的剪水秋瞳,秋池静静站了片刻,“我明日再来。”

言罢,转身大步而出。

如玉一愣,疑惑地目光从秋池的背影移到明思面上,明思却依旧浅笑从容。

蓝彩上前将小巧的食案放在床上,含笑接过如玉手中的托盘,“今**也累了,下去歇着吧。”

如玉回神,忙摆手道,“不累,不累。”

蓝彩一笑,“没事了,这里我伺候就行了,明**再同帽儿来伺候。”

待如玉退下后,蓝彩将清粥小菜摆好,明思也打起精神,开始吃起来。

不论有没有胃口,秋池的说法还是对的,这饭还是要吃的。

用完,蓝彩将东西撤下后回转,“小姐,可要躺下?”

明思摇首,“睡了一天了,我坐会儿。”

双手安静的叠在锦被上,一双眸子却落在半空虚无间,神情看起来似乎有些许的迷惘。

一个姿势一个表情一保持便是一炷香的时间,蓝彩终于忍不住,“小姐?”

“嗯。”明思转过目光,想了半天还是未想出什么,可是感觉却极怪。

见蓝彩一直站在床边,明思淡淡笑了笑,“站着做甚?拿凳子过来坐吧。”

她如何看不出蓝彩有话想说,与其藏着在一边使劲儿,不如说开的好。

明思从来待她们随意,蓝彩也不扭捏,走到屏风外,取了张凳子便在床前坐定。

看着蓝彩的表情,明思轻笑打趣儿,“你莫这幅表情——我家蓝彩还是适合端庄温柔的表情,你这般,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病得有多重呢。”

蓝彩面上表情还是不动,明思故意冲她眨了眨右眼,“还不笑么?你家小姐我都彩衣娱亲了。”

蓝彩终于破功,无奈地笑着摇首,嗔怪道,“小姐若肯用这幅表情对秋将军,他定然比我此刻高兴多了。”

对秋池做这幅表情?

明思有些噎住,那种场景她实在想象不出来。

叹了口气,她轻声道,“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我同他实在是不同的两个人。”

蓝彩看着她,不认可的道,“人同人本就是不同的,这世上哪里来相同的两人。便是小姐同五少爷,长得也不同,性子也有不同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明思摇首,“秋将军为人方正不阿,而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也是清楚的。我并非端庄贤淑的大家贵女。你小姐我扮过男装做过生意,还上过青楼喝过花酒——”

“青楼?”蓝彩瞪大了眼,“小姐几时去过青楼?”

看着蓝彩呆怔的模样,明思莞尔轻笑,“你看,你都被我吓住,更何论其他人。”

心里却道,不仅在青楼喝过花酒,还扮过罗衫半解的小凤仙呢……

不过,还是打住的好,蓝彩的承受力想必也有限。

蓝彩呐呐半晌,“小姐,你胆子也太大了,这青楼……”

“青楼又如何?”明思挑眉而笑,“不过是一个地名而已。脏的不是地方,而是人。人是脏的,去到哪里都是脏的。人若不脏,去到何处又有什么关系?”

蓝彩慢慢定住心神,心中无奈而笑却有不得不承认明思说的有道理。

明思看着她微微而笑,“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尚且会被我吓住,你说秋将军听到这些会如何?”

蓝彩怔了怔,片刻,“小姐为何一定要告诉他呢?这些都是过去的事儿,小姐当时应也是不得为而为之。小姐人好,心眼也好,秋将军人品也好,又一表人才,家世也简单——我问过包副将了,秋将军在苍郡并无伺妾,这北将军府小姐也看到了,也就如玉莲花两个年轻些的丫鬟,定然是无甚纠葛的。如今秋将军待小姐有意,小姐为何不给自个儿一个机会,也给秋将军一个机会?”

听得蓝彩说问过包不同,明思微微愣了愣,待听完,明思叹了口气,“两个好人不一定就能凑成一对好夫妻。喜欢是极容易的事儿,而做夫妻却不是单单喜欢就够了。秋将军为人严正,而你小姐我……我都不知真正的自个儿是什么样的——”

人不是最明白的就是自个儿么?小姐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连自个儿都不知道?

蓝彩蹙眉不解。

明思看着蓝彩笑了笑,抬起右手按在胸口,眸光清澈纯净,“蓝彩,你信么?有时候我会觉得我心里藏着个妖怪。”

蓝彩愕然,只呐呐,“小姐?”

明思轻轻笑了笑,放下手,眸光变化着些许的迷茫,“我自己有时也不明白自己想什么?我虽知道自己不要什么,但有时却不知自己想要什么。有时会看不清自己,看不清真正的自己是什么样儿的。有时我会给自己寻理由,也许是这么多年作戏演得太多了,演得我自己都不知自己是什么样儿了。我只想同爹娘、同大哥、同你们在一起,因为同你们在一起,这颗心不用猜,不用演,也不用多想,便觉得十分安定,十分的暖。”

看着明思面上的那份迷茫,还有声音中的那分似乎的脆弱,蓝彩不觉眼眶湿润了,伸手拉着明思的手握着,“可是小姐同我们在一起,都是小姐在替我们着想,替我们打算——小姐也该有个人来照顾,有人来替小姐分忧。我们虽心疼小姐,可这些无论是我们几个还是大少爷和老爷夫人都是不能做到的。老爷夫人会老,大少爷同蓝星也是要成亲,日后他们还有自个儿的家,自个儿的孩子。而我们,虽然小姐放了我们的籍,可我们心里明白,我们也只能照顾小姐的衣食住行。小姐心里的累,我们分担不了,也帮不了。我们把小姐当亲人,也愿意一辈子陪着小姐,可小姐想过老爷夫人么?”

明思一怔。

蓝彩轻声道,“老爷赴任前曾寻奴婢去说过话儿。老爷说,他替小姐查探过秋将军,觉得秋将军人品不错,平素同僚送的女子,秋将军从未收过。老爷很是高兴。老爷说,若是秋将军能一心一意的待小姐,定让我在旁多看待点。老爷还说,小姐虽有大智慧,可对夫妻男女之情却有些淡泊。若秋将军真个是个好的,让小姐千万莫因不放心他们而错过自个儿的缘份。只要小姐能过得好,老爷夫人心里就再高兴不过了。”

听着蓝彩的话,四老爷那有些硬朗英气的面容便浮现出来,明思甚至能想到他对蓝彩叮嘱这些话时的表情语气。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四老爷的苦心,明思如何能不明白。

四老爷四夫人自是不愿她进宫,可她真的这样下去,他们心里只怕是难受而不说。

四老爷自然是认为自个儿没能护好女儿。

又岂能不自责?

在他们眼里,自己的女儿是最好的,他们当然希望自己能过得如他们一般幸福。

不是不想女儿在身边,而是真心希望女儿能过得好。

说不出话来,心中情绪万千,明思只怔怔地红了眼圈。

蓝彩望着明思,柔声道,“小姐说那人和人不同,蓝彩也明白小姐的意思。小姐想过没,若说不同,老爷和夫人不是更是大不同。老爷满腹诗书,可夫人如今识得的字还不如小姐七八岁时识得的多,老爷明白的许多道理,夫人也未必明白。可我们见到的哪对儿夫妻有老爷夫人那般和美?可见,并非是要同样性子同样眼界的人才能一起,小姐为何不试试?”

忍住了泪意,明思默然了许久,轻轻舒了口气,“蓝彩,让我好好想想吧。”

蓝彩叹口气,眸光中深深怜惜,“小姐,若是想哭的时候哭出来,人会舒服许多。”

明思轻轻苦笑,“我明白,可是,我做不来。”

哪怕亲近如蓝彩,如四老爷四夫人,她还是没有办法当着人让眼泪流下。

也许前世的那些习惯烙印中,这是最深刻的一个吧。

习惯成自然,自然而然的久了,便成了烙印。

第二百一十五章 太子大婚

(四更)

二月二十六日,太子大婚,普天同庆。

连老太爷也持续了头天的暖阳,继续放了晴。

似乎那一日一夜的鹅毛大雪,是这个数十年来最寒冷冬天最后的不甘谢幕。

许多的朝臣不管心里是否有那么喜悦,面上都是从未有过的喜气洋洋。

活像要小登科的不是太子,而是他们自个儿。

太子的神情却十分浅淡平静。

祭天、祭地、祭祖宗……由始自终那双凤目中的眸光都宁静无比,一举一动进退得宜,没有丝毫差池。

稳重得如同经历过多次。

建熙帝看着太子稳健得度的模样,心中很是慰藉。

朝臣们看见这样的太子心中却是微凛。

太子眼中的宁静只在礼官高喊“太子妃辇驾到——”那一刻稍稍有些颤动,可是却极快地被垂眸隐去了,除了御阶下的玉兰尚仪,再无他人得见。

建熙帝坐在高大龙椅之上,颔首带笑。

上官皇后和欧阳太后位置稍低的分坐左右,面上都是端庄得宜的喜色。

司马陵挺拔地站在御阶之上,一身大红的彩绣十一章冕服下,那绝世的风姿在金碧的大殿中吸引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大红的曲领玄衣上绣着宝蓝的日月纹,腰下束着金线千格同心花纹的绛色组绶。左侧是用彩四印绶缚在腰间的紫玉太子印纽,左侧是从腰间垂下的大红丝织的玉环绶,而当中则是从腰间垂下的玉组佩。凸月形的玉珩下,润泽的玉珠串上分别悬起如意纹的玉花和圭形的玉饰,还有半月形的玉璜,最末端是水滴状的玉滴。

一身与生俱来的贵气在这身装束下散发得淋漓精致,玉面朱唇只见风流俊雅,眉心一点朱砂又添一分妖娆。

便是同为男子也不禁心生赞叹。

一身同色大红褖衣的明汐步入大殿稍稍一顿,微微抬首后便红了脸,心中既是激动喜悦又是傲然自得,望了一眼便轻轻垂了首,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提步缓缓朝那最前端一步步走去。

大红的万福团花地衣从殿外落辇处一直铺到了太子司马陵所在的御阶下,大红后摆裙裾连同肩上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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