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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风云.com-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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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又怎会是好相与的。
  “请!”燕纪北一声喝喊,剑尖指地,一股端凝的气势涌了出来,脸上再无半点浮躁之色,隐隐一副大家的风范。
  他自重身份,不肯抢先动手。
  凌云飞这是第二次遇到这样的高手。昔年与云鹏一战,云鹏当时的年纪要比燕纪北此时大上十多岁,他几无还手之力,如今,他武功虽大有长进,然就算燕纪北的武功比当年的云鹏差上不少,他也无多少胜算。
  慢慢凝聚心神,进入古井无波的境地。双脚自然踏出八字,双眼射向燕纪北的脸上。
  二人眼光一碰,撞出了火花。两人谁也不肯退缩,就这样眼光相对,宛如两只斗架的鸡。
  凌云飞身处牢房二十年,这份耐性非同小可,燕纪北年纪轻轻,人看来也是飞扬跳脱,然而这一进入状态,这份不愠不火的沉稳,却也不稍逊凌云飞多少。两人四目相对,打起了眼仗。
  良久,良久。
  众人的心神全集中在他们二人身上,好象连呼吸都停止了,一时之间,天地寂静异常,就连鸟兽仿佛也受到他们两人的吸引,止歇了鸣叫嘶嗥。
  凌云飞额角慢慢渗出丝丝汗来,眼皮发酸,眼睑变得越来越沉重,撑起来费力非常。心脏的跳动也愈加快速,他清楚感受到了“嘭、嘭、嘭”的跳动之声。他竭力忍住。
  燕纪北的长剑就在此时抬了起来,抬起的速度非常缓慢,凌云飞清楚感觉了那升起的轨迹。剑到了燕纪北的头项,“忽”的一声,刮起了一阵风,长剑撕裂了两人之间的空气,真往凌云飞压了过来。凌云飞耳中响起了“劈劈吧吧”的响声,这声音宛如小型的惊雷,震得他耳际轰鸣,嗡嗡不断。
  剑已到凌云飞头顶不过尺许。仿佛长剑一动,两人之间的空间已消失一般,如此沉重之剑,速度如此之快,真令人不敢想象。
  凌云飞闪身欲躲,竟觉上面的压力好象已将他身形固定住,滞重非常,不由大吃一惊。他聚起全身之力,仰倒地上,一个翻滚,闪出三尺开外,剑风激荡,凌云飞站立处,碎石飞溅,打在他的身上隐隐作痛。他根本无暇相顾,因为燕纪北的长剑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圆,又自劈至。这一下举重若轻,没有了半点声息,剑势慢吞吞的,看来毫无力道。凌云飞却知这只是风雨前的先兆,闪电惊雷转眼就至。他双手在地上一拍,身形转了起来,连他自已也没想到,这全力一转,快速异常,“嗖”的一下,身子已转了数圈,仿佛身子眨眼间了轻了许多,危急瞬间就至,他根本没时间细想,到底为何如此。借此着飞旋之力,他身形侧出丈许,脱出燕纪北的剑势范围。
  燕纪北没有追击,停住身形,哈哈大笑,“果然好身法!只是你这般逃来逃去,却也过不了我这关哪。”
  凌云飞拍拍身上的尘土。
  他危急之时,施出懒驴打滚的身法,实是狼狈不堪,哪有半分高手的风范。虽然他心中并没将自已看成了不起的高手,但当着这许多人的面,脸上总是无光,心中颇有些羞愧之意。
  平静一下心神,凌云飞将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驱散。
  “刚才这一下旋转,速度快的超过了自已的想象,也许这一次疗伤,功力又有长进,这小子如此狂妄,非得给他点儿教训不可。”
  凌云飞故技重施,身形转动起来。这次转动果然快了许多,呼吸之间,地面已刮起了小型的旋风,浙浙越刮越猛,竟达周身丈许方圆,旋风的高度随着凌云飞转动的加快,也是越升越高,到了三丈左右,涨势才算停住,至此,一个下窄上宽、呼呼劲啸的的风柱蔚然成形。“忽”的一声,这股旋风,打着卷,带着漫天的尘砂,带着不可言状的狂暴之势,卷向了燕纪北。
  “大龙卷!燕兄弟不可抵挡,快快躲过一边。”云惊天惊叫出声。
  燕纪北脸上现出狂热的兴奋,两眼瞪得如铜铃,闪闪放光。他双手将剑举过头顶,对云惊天的叫喊置之不理。
  风柱所过之处,飞砂走石。由于它周围的空气被吸空,远处的空气不断补充过来,这新来的空气溶不到风柱中去,被其弹开,嘶嘶作响,随着空气的增多,这嘶响便成了呼呼狂啸,声势骇人。
  燕纪北长剑以力劈华山之势,眨眼向着风柱劈出数剑,然而风柱移动的速度实在太快,而且曲曲折折,方向无定,一剑刚刚劈到,风柱位置已变,他这数剑竟无一剑劈至实处,时间一长,燕纪北甚感到不耐,狂吼一声,身形飞起。
  “不可以!”云惊天大叫一声,长剑闪出森寒的亮光,如天外流星,向着风柱击来。
  风柱卷到了燕纪北的脚下,他的身子一沉,再也腾不起来,突觉脚踝被铁箍束住,身子往下垂落,他猛的发出震天长嘶,不管不顾,双手持剑往下狠狠插落。一股真气从他的脚踝钻了进来,堵住了他的“环跳穴”,“忽”的一声,他的壮硕的身体被凌空抛了起来,远远飞了出去。“扑通”一声,重重仰面朝天,摔倒地上。他也真是顽强,尽管跌得七荤八素,他一个鲤鱼打挺,就想起来,然而“环跳穴”正是足少阳胆经的重穴,此穴被封,等于腿被切断,根本借不上力,又如何能够起来,他只有再次跌倒地上。
  云惊天的剑在这时穿破了风柱,剑尖真气鼓荡,指向了凌云飞的“命门穴”。他也真是了得,这么远距离,隔着重重狂旋的空气,长剑没受一丝影响,直直剌开迷帐,对穴道的把握竟是分毫不差。
  燕纪北对凌云飞的这一顿狂劈,尽管没有一剑击实,但燕纪北神力惊人,稍稍带上一下,也让凌云飞血气翻涌。虽然燕纪北不管不顾,腾身而起,导致空门大露,被他一击得手,但他实已用尽全力。
  云惊天顾惜兄弟之情,将身份抛之脑后,拔剑相助,正是看到燕纪北腾空一起,将下半盘卖给凌云飞,极度危险。他攻出的这一剑实想让凌云飞无暇顾及伤害燕纪北,而必须应对他这凌厉的一招。谁想凌云飞甘冒奇险,还是先出手将燕纪北制住。剑气迫人,凌云飞“命门”生起了刺痛的感觉。这“命门穴”是人身要穴之一,尽管凌云飞经脉顺逆由心,穴道承受力非常强,但如“命门穴”被云惊天这等高手用剑尖刺中,他十成命最多剩一成就不错了。
  凌云飞制住燕纪北后的瞬间,正是旧力去,新力生的间隙,真气的运行还未调整均匀,无疑对他身体的反应速度产生了影响。他按事先设想好的步骤,身子闪电般一转,然而脑中的意念赶上了节拍,可身体的转动速度却慢了少许,长剑贴着他的肚皮擦了过去,将他的上衣刺了个对穿,如果云惊天的剑往侧面再进半分,如果凌云飞再慢一点儿,这破腹之灾是免不了的。
  凌云飞身子向后急退丈许距离,停住站定。肚皮上的寒意犹在,悸动的心却已平息。
  客玉涵急急掠了过来,抓住他的一只胳膊,惶急之下,手抖抖的,颤声问道:“怎么样?受伤了吗?”
  凌云飞拍了拍她的手,心中感动不已,温声道:“没事!幸好衣服代我挨了这一剑。衣服啊!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接下来的话却又露出他的本性,“唉!多好的衣服,可惜这五两银子了。”
  客玉涵恨恨用脚尖在凌云飞的脚面上一跺,“没心没肝的家伙,命没了,要钱何用。要钱不要命的人我也见过,可你这样的,到目前为止,我好象只见过一个。”说到后来,客玉涵声音中的柔情不可抑制地带了出来,黑暗中两只眼睛波光如水,差点儿没将凌云飞淹进去。
  云惊天一剑刺过,也不看结果,飘身回去探视燕纪北。此时,那两个证人已将燕纪北扶了起来,正关心询问情况。燕纪北对两人的殷勤很是不耐,胳膊一振,将他们甩自一旁,复又往地上跌去。云惊天恰好赶到,将他扶住。
  问明情况,云惊天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解了燕纪北的穴道。穴道一解,燕纪北立马跳了起来,身子抖了几抖,似要将全身的疼痛抖去。他弯下腰,将跌落于地的阔剑拾起,随手劈了几下,口中自语几声:“还行,再打一场毫无问题。”
  云惊天忙伸手将他抓住,急急道:“你还想打?”
  “为什么不打?刚才那几下根本不过瘾。再说了,如果不再来一场,日后江湖传言,说我燕纪北被一宵小所败,那我颜面何存?”
  “那也比你被人打败,却不承认要强过许多。倘若江湖传出你燕纪北输不起的言论来,你如何向江湖交代?如何向你们燕家交代?这些你想过没有?”云惊天的声调高了起来,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燕纪北恨恨地瞅了凌云飞几眼,“小子,今日这一摔一辱,日后我一定要找回来。”他颇为不满地看了看了云惊天,“老哥,兄弟既然不成,只好看你的了,你一定要将这小子打败,替我出出气。要不然日后江湖说起此事,定说我们哥俩只是靠父辈余荫蒙人的草包。”
  燕纪北这明显的激将之法,云惊天如何听不出来。他低头沉思有倾,摇了摇头,道:“打上一场,又有何难。只是还有一障碍未除,今天恐怕只有先放这小子走了。”
  “什么障碍?不会是你自知也敌他不过吧?要是这样,那就算了。”燕纪北的好口才又找到了发挥威力的机会。
  云惊天轻轻一叹,道:“我家祖上与此人先辈恐怕大有渊源,我如是与他动手,如何能叫泉下的长辈心安?”
  “大有渊源?你又想骗我了,是不是?前些日子,这小子在你家养伤,却为何没听你提起这件事?”
  “那时,我也不知他会使‘大龙卷’啊。”云惊天连忙解释。
  “这到底与你家有何关系?这小子别的功夫倒也平常,想不到这什么的‘大龙卷’一出手,还真是不易抵挡。”
  “‘大龙卷’是一百多年前,天下第一高手凌梦玄的看家本领,一经使出,当者披靡。”云惊天指了指凌云飞,“这小子,功夫差远了,发挥出来的威力有凌梦玄的一半就算不错了。我曾祖父从小孤苦无依,被凌梦玄的父亲收养,向他学习武艺。他与凌梦玄从小一起长大,比亲兄弟还亲。没有凌家,如今我们云家哪有这样的风光。有着这层关系,你说,我又怎能出手对付‘大龙卷’?”
  “难道就这样算了,太便宜这小子了。”
  就在这时,马蹄声响过,又有人来。马未见,声已闻,“二位公子,老爷让你们俩赶快回去!”
  “老爷回来了?”云惊天、燕纪北声音中透了惊喜。
  “正是!老爷刚一到家,便派人找你们二位。二位公子这就请回吧。”来人飞身下马,上前行礼。
  “林云飞,便宜你了。不过这事还没完,咱们以后再来算过。”燕纪北交代完场面话,和云惊天连袂而去。
  第二章问情
  历尽千辛万苦,总算回到了中州。
  随便找了一家位置偏僻的小店,包下后进院落。待得用过宵夜,打发走几个丫头,三女一男默默围坐桌旁。世事变幻,机缘无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在某种情形下常常会有意外的转折,如不面对面说清问明,兄弟阂墙,夫妻反目,朋友成敌人都会在一言半语之间。
  无言。
  就连话多的客玉涵也是双手支颌,大眼闪动,不停从三人脸上扫过,却是一言不发。
  凌云飞心中很是别扭,很是惶惑。几十多年前,他的日子过的非常单纯,脑中整日想着的就是如何捞更多的钱,根本没有心思用到女人身上,哪里想到再活一次,会遇到这么多天下罕见的女子,是老天爷补偿他吗?
  不管怎样,他一个大男人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还真是不知从何说起。但总得说吧,不能老是傻傻静坐。
  凌云飞轻咳一声,只有期期艾艾地开口:“方才元姑娘说到曾答应委身下嫁给在下,是一时口误吧?”他憋来憋去半天,说出一句非常不得体的话来。
  元雪晶随手拿掉面纱,手再一伸将孤冰雁的面纱也给摘了下来,她飞扬洒脱的面容上羞恼交并,气呼呼道:“林云飞你看好了,姑娘我哪里配不上你了,我们这样的大美人主动送上门来,你居然推三阻四!我们北国儿女,都是一根肠子通到底,心中有什么话就直说出来,今天咱们就摊开了说:将你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不要拐弯抹角。”
  听到元雪晶的直白,凌云飞看着比花花解语,似玉玉生香的面容,一下子呆住了。
  我有这样大的魅力吗?天下最美的八位姑娘中居然有三位向他示爱,难道是天上的爱神对她们施了魔咒,否则这天上掉馅饼的美事怎会轮到他一个籍籍无名的商人身上。
  “以姑娘这般人品,我凌云飞就是打着灯笼找上一辈子也不一定找着,我又有什么不愿意的。可是”他转头看向客玉涵,“我先前已答应要陪玉涵一辈子,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改变的。两位姑娘要报恩,可也用不着委屈自已,嫁给我这样一个沾满铜臭味的商人呀。”
  “沾满铜臭味的商人?不错,我就是想嫁给你这样斤斤计较的商人。你将钱看得这样重,肯定发财,嫁给了你,日后吃香的喝辣的,多美呀!”元雪晶大眼睛直直看着客玉涵,“妹妹,他对你可好的紧那。你以后是不是想将他拴在腰上,只供你一个人玩耍?”
  客玉涵“扑哧”一下,笑出声来,道:“姐姐说到哪里去了,要拴也得拴在姐姐的腰上,给姐姐消遣,我哪儿敢那。”客玉涵瞄了瞄凌云飞,“他这样厉害,恐怕也只有姐姐对付得了,妹妹我哪儿成啊。”
  听着元雪晶胡搅蛮缠的言语,凌云飞哭笑不得,“姑娘说笑了,自古商人重利轻情,有几人拿感情当回事。姑娘可千万别往火坑里跳。”
  元雪晶“啪”地拍了一下桌子,脸色沉了下来,道:“你让妹妹跳进你这个火坑,却不答应我们跳,分明是看不起我们了。”说到这元雪晶轻拍了一下她的脸,“看我这张臭嘴,怎么说到妹妹身上去了。对不住!”接下来话却又恢复了质问的口气:“林小子你说来说去半天,话中之意就是看不上我们姐妹了,我让你有话直说,你却绕来绕去,是何道理?你将我们姐妹的颜面置往何处?”
  凌云飞脸上露出苦恼之意,道:“那我就实话实说了:有姑娘这等美人青眼有加,我凌云飞真是三生有幸,不!是六生有幸。可我扪心自问,以我这样一个粗傻愚笨,没有身份地位的人,又有哪一点值得人眷顾了?我实是惶恐莫名。”
  “我也不知看上了你哪一点。反正我看着你处处别扭,粗傻愚笨的处处让人生气。我这人特爱生气,也许是自已找气受吧。”元雪晶忍不住笑了起来。
  直到十多年以后,有一次元雪晶跟凌云飞斗气,她实在气得狠了,才说出了她大胆示爱的另一个原因,这个理由让凌云飞在庆幸自已运气好的同时,也让两人同归于好。
  看着元雪晶调皮的笑容,瞧着孤冰雁冰寒的脸上一丝解冻的春意,瞅着客玉涵眼波中的平静柔和,凌云飞反而没有应有的兴奋莫名,只觉心中空荡荡的,没有着落,仿佛眼前的情景只是虚无,是一场迤俪春梦。
  “大哥,你怎么啦?”客主涵看到凌云飞眼中空茫的样子,察觉有异。
  “我有些害怕!”凌云飞老老实实的回答。
  “害怕?”几个姑娘将眼睛一齐盯在凌云飞的脸上,露出相询的表情。
  “我害怕眼前的情景只是一场梦,害怕别人说我是个吃软饭的无耻之徒,更害怕我力量有限,保护不了你们。”其实凌云飞心中还有他更担心的一条,没有说出口:“元雪晶、孤冰雁身份地位非比寻常,人又美得千人迷,万人念,追求她们的青年才俊估计能从中州排到塞外去,再怎么轮也轮不到他凌云飞呀!三次救命之恩,短短数天相处,能弥补肤浅的感情基础?能让人敞开心胸,达到心灵互通的境界?充其量只是互相欣赏而已,这般草率的谈婚论嫁恐怕在日后会造成对双方感情的伤害。”
  可这话在这种氛围中,他如何能说出口。
  出乎凌云飞的意料,他这番话出口,三个姑娘都没有接茬,看着他的眼神中忽然之间多了些让他心跳的东西。孤冰雁、元雪晶也就罢了,客玉涵曾听过他相似的话,想不到再说一遍仍有这般效果。“看来这样的话以后要多说。”凌云飞终于找到了些对付女人的窍门。
  孤冰雁不知想到了什么有趣之事,嫣然一笑,真如春回大地,花满人间,一时之间,昏暗狭小的寒室温度上升,明亮了许多,目睹的三人都感满眼生辉,身心皆愉。
  “雁姐姐,从我见到你,这还是你第一次笑,真好看极了!”客玉涵赞叹不已。
  “你才见她多久呀,就敢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与她在一起,总有个七八年吧,她笑了几次,我都能数出来。我说雁姐,你今天太过份了吧——这小子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付出。”
  孤冰雁眼波中羞意显现,嗔了元雪晶一眼,道:“男人婆,贫嘴。”在这种时候,要是换了别的女人,早就利嘴反击,带箭头的话不绝于口了,可她愣是吐出五个字后,便抿紧嘴唇。
  “我终于明白了!”元雪晶一拍桌子,脸上露出恍然大悟之色,“还是雁姐高明,一语中的。喂!林小子,我说方才你怎么推三阻四,原来是嫌我没有女人味。要是只雁姐姐一人,说不定你早高兴的跳起来了。”她上上下下将凌云飞从头看到尾,只看得凌云飞心中发毛,眼神忐忑不安,才算罢休,轻轻叹一口气,“多悲哀呀!我主动将自已送上门,人家却闭门不纳。我强卖自身,赔本断吆喝,人家不喜反忧,我这算是哪家子买卖,整个客大欺主。”
  看着元雪晶一副自哀自怨的样子,凌云飞眼中发绿,心中长草,实不知她唱的是哪一家的戏。
  客玉涵吃吃的笑了起来,她拼命咬紧嘴角,以免大笑惊人,到得后来,她再也克制不住,用手抚胸,剧烈地咳嗽起来,好不容易稍停,手指元雪晶道:“你、你明知大哥是个老实人,你如此相欺,居心叵测,是不是找寻训夫之道呢?太早了点儿吧!”
  元雪晶蹦了起来,跳过凌云飞去掐客玉涵的脸,客玉涵身子一闪,躲在凌云飞身后,急道:“大哥,快帮我!要不以后她欺负你,我再也不管了。”
  凌云飞抬头看了看元雪晶笑哈哈的俏脸,瞧了瞧孤冰雁神情自若,事不关已的姿态,手足无措,舌头打卷,不知如何是好。
  元雪晶剑眉一扬,“忽”的一下,向凌云飞面上喷一口热气,娇嗔道:“这是我们姐妹间的事,你不许插手,要不你就是厚此薄彼。”她身形一转,从凌云飞身侧绕过,却不忘使劲偷偷拧了他一把。
  看着她们两个如孩子般,在他和孤冰雁之间躲躲捉捉,闹得一塌糊涂的情景,凌云飞仿佛感受不到时不时被人狠拧的疼痛,只是觉得好象他的人生从这一刻起开始掀开新的一页,他需要好好把握,好好思索,力争在这一页上画出更美的画卷,写出更灿烂的篇章。
  “想什么?”孤冰雁的声音压过两个丫头的嘻嘻哈哈,响在耳边,凌云飞抬头看着她平和的面容,不好意思的一笑,道:“也没想什么,只是觉得心中乱糟糟的,想理出个头绪来。”
  “我?她?”孤冰雁用手指了指自已,又点了点元雪晶。
  凌云飞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我在想我们三国终究是敌对的,你和雪晶虽然关系很好,但国与国之间只有一时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到时,三国交恶,我们夹在中间,情何以堪。我的根在睿丽,你的根在北卑,雪晶的根在东狄,而玉涵的根在天南,如何才能让咱们四人的根植入同一沃土,这可是天大的难题呀!”
  孤冰雁摇了摇头,脸上一片坚决之色,道:“你根即我根。”
  凌云飞脸上动容,心中一腔热血翻涌上来,“她一直不冷不热的样子,整个一个冰美人,哪知心中却别有天地。我一个何德何能,值得她如此付出。”他拼命将自已是一个大盗,是一个老人的念头压了下去。
  “从现在起,我只是林云飞,是一个年轻人。”他暗暗道。
  “国家、父母、兄弟姐妹、亲人是每个人的生存之基,立身之本,是一个人的血脉之根,具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刀砍不去,火烧不熔,我怎能如此自私,让你们做出倘大的牺牲呢?”
  孤冰雁再次嫣然一笑,脸上柔情一片,道:“我根即你根。”
  “什么我根即你根?你们两个嘀嘀咕咕,说什么悄悄话呢?让我们听听成不成?”客玉涵、元雪晶停下打闹,两双眼睛从凌云飞看到孤冰雁,再从孤冰雁转向凌云飞,一脸笑意,一脸揶揄。
  凌云飞与孤冰雁对视一笑,闭口不言。
  “不行!我不干!你们再不说,我可吃醋了!”客玉涵抢身过去,捏住了凌云飞的一只耳朵。元雪晶眼珠转了转,“我也吃醋了。”拎住了凌云飞另一只。
  “我投降成不成?”凌云飞举起双手,做无奈状。
  “不成!”两人手上使劲,将凌云飞耳朵拉长,“老实交代,要不将你的耳朵拉成猪耳。”
  “好!好!我说。”凌云飞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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